真的不是反派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可居无竹
很好,认得酒,不需要他心力解释这玩意喝多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慕江陵掏钱买了一坛。
应辰:“一坛?”
慕江陵被问的莫名其妙,提起手里这坛分量不轻的酒,道:“不够?”
他很快又明白过来:“我?我不喝。”
“哦。”
问天祭要两日后才开始,大部分人都早早的到了等着,整个巴陵人满为患,都找不着一家有空房的客栈。
好不容易借宿在了一间民宅,慕江陵进屋就把那坛酒甩在桌上,抱怨道:“手酸。”拎着在城里转悠了一下午,能不酸吗?
应辰拍开泥封,给自己倒了一碗,微黄的酒液在白瓷碗里剔透醇香。他对慕江陵道:“不喝?”
慕江陵:“不喝。”
应辰:“为何?”
慕江陵:“误事。”
说罢,他用力一抖被褥,铺好床,脱了靴子,回头道:“你慢慢喝,我先睡了。”
应辰仰头一口饮尽,放下碗,问道:“我睡哪?”
慕江陵:“只有一张床……要不,你睡,我修炼一晚?”
应辰想了想,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陪我喝酒。”
慕江陵:“???”
他略微烦恼的抓乱了自己的一头散发,道:“我真的不喝。”
“那看我喝。”
“……”
既然这位神仙大爷如此要求了,陪就陪呗。
慕江陵可谓是尽职尽责,一碗刚空,立马满上。
但这个白瓷碗,说它是碗,真是抬举了,只能浅浅装几口酒。而他买酒的时候,恰恰好挑的是能拎动的酒坛子当中最大的那个。斟酒斟了半天,还剩小半坛。
冬夜寂静,寒星寥落。
屋子里暖烘烘的,熏得人直犯困。应辰放下瓷碗:“没了?”
慕江陵翻过酒坛子,给他看空空如也的坛底:“没了。”
床在慕江陵身后的方向,应辰站起来,朝那走了两步。
慕江陵忽然起身退后,忙乱之下,还哐当撞翻了凳子。
应辰:“?”
慕江陵眨眨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回头扶起凳子放好,解释道:“你、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
应辰眯眼:“你讨厌酒味?”
“算、算是吧。”
慕江陵很是紧张的瞅了瞅应辰,有点忐忑,生怕惹得他不高兴。
应辰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不悦道:“你不是不怕我?”
慕江陵:“……”
怕倒是不怕,可谁知道他心情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来?这里可是君山,稍微惹出点乱子来,足够叫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见他不说话,应辰抬起袖子闻了闻,然后慢慢往后退,一直退到了角落。
慕江陵不明所以:“你?”
应辰道:“你不是讨厌酒味?”
??????
怎么口气里还有点小委屈???
他懵了。
仔细想来,除去那些先入为主的偏见,这样的事应辰似乎做过不少。那些令人难以置信、啼笑皆非,心中隐隐泛暖却又被铺天盖地的荒谬感所淹没的回忆,不知为何,在这一刻竟然渐渐清晰起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走到应辰面前。琥珀色的淡漠竖瞳,细长晶莹的玛瑙耳坠,冷峻的面庞,一如苍梧山石窟初次见面不通世故的模样,做事蛮横又不讲理,脾气阴晴不定,常常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莫名生气,然后把自己吓得够呛。
明明哪里都没变。
慕江陵紧紧盯着应辰的眼睛,手心汗涔涔的,缓慢、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你在关心我?”
他的肩膀有几分轻微的颤抖。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猜想,在嘴边转悠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一刹那他有些后悔,却已经没有退路了。
大约是妄想吧。他心里这么想着。
打脸来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下一刻,应辰就干干脆脆的回答道:“嗯。”他脸色微红,可能是喝的醉了,但又不是醉的很厉害,介于要醉未醉之间。
慕江陵不由“嘶”了一声,震惊的头皮发麻。他怀疑自己不仅幻听,还幻视眼前这家伙浑身上下分明没有半点跟可爱搭边的地方,可、可为什么,竟觉得这家伙说“嗯”的时候,有点可爱?????
八成是醉话。
慕江陵定了定神,靠近道:“为什么?”如果不是胡话,他真的要好奇死了。而且这个喝了酒的应辰,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俗话又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应辰:“别过来。”
慕江陵:“?”
应辰:“有酒味。”
慕江陵:“……”
他扶额道:“我只是对酒味,有点不喜欢,还没到碰不得的地步。”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黑,紧接着浓郁的酒味把他从头到脚罩了个严实。他还没来得及挣扎,闷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不知道,为什么?”
慕江陵表示抗议:“这是我问你的!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你是不是喝傻了……还有,放开我!”
应辰反而抱的更紧了:“不。”
慕江陵气的直翻白眼:“你这人怎么还发酒疯!放开,快放开!我要被熏死了!”
应辰委屈道:“……我没有。没醉,也没发酒疯。”
第27章祭品
还委屈上了。
慕江陵气结:“你这叫没醉?那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平日里是个什么样!”
因为断定这家伙喝醉了,他说话胆儿就肥了很多。
应辰略微俯身:“什么样?”
慕江陵掰着手指头:“脾气又差,不爱说话,脑回路清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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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啊对了,还很幼稚!”
应辰勾勾嘴角:“我真的没醉。”只是有点控制不太住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来。
“哼!喝醉的都会说自己没醉!”慕江陵从怀里挣脱出来,“说没醉,那你倒是说说,之前那个‘嗯’是怎么回事?”
应辰没说话,只垂眸看他。眼中那亘古不化的冰川,似乎消融了些许。
慕江陵毫无知觉的继续数落:“你看你,满口胡言乱语,乱糟糟的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醉了就醉了,赶紧上床睡去。”
“玉佩。”应辰道,“那块墨玉。”
“墨玉?”慕江陵拽着绳子把玉佩从衣服里扯出来,仔细看了看,“这块墨玉究竟有何蹊跷?呃,先说好,这个我是不会给你的,我还要靠它找师父……”
“不给?”应辰一挑眉,反手把人按倒在床上,居高临下道,“三清果、墨玉,还有、你。我都要带回去。”
慕江陵晕头转向:“不是,什么叫都要带回去?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应辰:“三清果是我的。”
慕江陵:“对啊。”
应辰:“墨玉本来不是,现在也是我的。”
慕江陵:“什么??”
应辰顿了顿,唇角弯起,露出一个浅淡得不能再浅淡的笑容:“你也是我的。”
慕江陵:“???????”
这个姿势、这个话、这个气氛。
他,终于,迟钝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慕江陵惊恐万分,奋力挣扎:“等等?!喂?!你醉了!你真的醉了!应辰你快醒醒啊!!!!!救命啊!!!!!!!!!”
应辰慢条斯理的压住乱动的不安分的胳膊,道:“我没有。”
“你你你干什么?!”慕江陵喉咙发干,“别把你撩后宫美人儿的套路用到我身上!看清楚!!我是男的!!!醉到男女不分了吗??????”
“其实,”应辰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我宫里,男女皆有。”
慕江陵哀嚎一声,心底一片凄凄惨惨戚戚。
龙性本淫,还真让他这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他垂死挣扎道:“死也要死个明白!我究竟哪里对上你胃口了?!”我改还不行吗????
他已经吓得面无血色,应辰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起逗弄的心思,淡淡道:“你是我的祭品。”
慕江陵一脱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到了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他哆哆嗦嗦道:“祭祭祭祭品????”
所谓祭品,就是向神祈愿的代价。
传说,围绕在神明身边的诸多侍从,皆无情无念,无知无觉,宛若提线木偶。无数用来供奉神明的童男童女、少年少女,大多都丧命于残忍的祭祀当中,但也有极少一部分,成了这种傀儡。祭品被带走后,将生生磨灭七情六欲、前世记忆,不老不死,浑浑噩噩,听命于神,似人非人。
应辰冷傲的一扬下巴:“过来。”
慕江陵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
应辰神色骤冷:“过来!”
慕江陵哽了一下,很没出息的,慢腾腾的挪了过来。
他真的是吓得不轻,牙齿都在打颤。应辰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慕江陵抬起头,想到祭品的凄惨下场,眼睛一眨,眼泪忽然就稀里哗啦的直往下掉,轻声哀求道:“……三清果会还你,我修为也没了,你就、你就放过我吧……”
应辰愣了。手背碰到了什么温热的液体,还在不停的滴落。
“你是我的祭品,自然要带回去。”他试图去擦眼泪,大概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既笨拙又别扭,一张脸都快被他擦花了。
慕江陵抽抽噎噎,哭的打嗝:“什么后宫、祭品,我明明、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哦。”应辰回手,用一贯冷淡的语气不屑道,“就你,还想入我后宫?”
慕江陵硬生生被这句话噎的憋回了眼泪。
??????
怎么这话说的好像是自己哭着喊着求他后宫似的?????
“凡人。”
没理会他的嘲讽,慕江陵恹恹的坐在床沿边上,须臾,沙哑道:“为什么?为什么说我是祭品?还想要我的墨玉?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一直跟着我?三清果,是骗我的吗?”他低垂着脑袋,紧咬着唇,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下,扣在床沿上的手却隐隐青筋凸起。
“没有。”
慕江陵猛地抬起头。
应辰微微蹙眉:“你忘了。”
“忘了?”
“我问你,有没有向神祈祷过。你说,没有。”
“你、你是说,我向你,向你……”慕江陵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道,“向你祈祷?”
“不是。”应辰纠正道,“是我恰巧听见了而已。”
他眯起眼睛,似在回想,当时自己如何被一声撕心裂肺的悲戚哭喊惊得从龙身变回人形,又从石床上滚下来,捂着头一时半会没能回过神。
太久了。
太久没有听过凡人的祈祷,几乎都忘了如何去聆听。
他凝神,那时断时续的声音传入耳中,离得很近很近。
“别死,别死……有谁,谁来救救他……阿九!!!……”
“喂喂,”这会慕江陵已经拾好情绪,开始努力回忆,“我怎么想不起来?你是不是在唬我?不对啊,你上次不是说,在凡间听不到的吗?”
“嗯。”应辰难得话多,“几千年了,我就听到了这么一个。”
“……”慕江陵小心翼翼确认道,“真的?没认错?是我吗?”
“真的。没错。是你。”
认真三连。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
“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慢慢想。”应辰看不下去他一脸鼻涕眼泪花的模样,拿过他的袖子就往脸上抹,“等你想起来。”
那抹脸手法堪称粗暴。慕江陵赶紧夺回袖子,自己擦擦,含糊道:“等我想起来?若是一直想不起来呢?”
“做完你想做的事情,我再带你回去。”
“……那三月的期限?”
“作废了。”
“我想做的事情可多了。”
“凡人不过百年时间,我等得起。”
慕江陵双手交握,歪歪头,慢慢扬起一个笑容:“你说你实现了我的愿望,又不要我付出代价,要等到我寿命将尽才把我带走。神仙若都像你这么做,那凡间岂不是乱套了?”
应辰认真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也是。哪个神仙当得跟你似的。但是,既然是祭品,你只须发动当时祈愿的誓约,我连一根手指头也没法反抗,又何必这般大周折?”
应辰道:“那个祈愿……总之,我不想。”
慕江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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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的没再追问下去,转而道:“我的墨玉,怎么也变成你的了?这分明是我师父留下来的。”
“我有集宝物的嗜好。”
慕江陵:“……”
慕江陵:“喂!”
两日后,慕江陵略施法术,轻而易举的混进了问天祭。只要不跑到仙主、首徒之流面前晃悠,基本没人能识破他的伪装。至于应辰,这位神仙大爷什么也没做,直接在守山弟子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上了山。
神仙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叫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慕江陵扮作一个年轻俊朗的闲散剑修,怀里抱着被黑布缠的严严实实的剑,四处晃荡,打听消息。说实话,他已经很久不曾到过这般热闹的场合了,一是人杂事多,二是闹起来不好拾。试想他这身份,一旦被发现,那十有八九要见血了。以往在天行道,偶尔还会和苏重九、段情、云七生他们乔装打扮混进去凑热闹,即便不慎被发现也没什么,毕竟那会,天行道可是不少人暗地里称赞的侠义之士聚集地。
“这位兄台,你方才说什么?”慕江陵拍了拍一人的肩膀,搭讪道。
那人一回头,见是个丰神俊朗的年轻剑修,顿时心生好感,也不藏掖,道:“兄台,你是不是刚到会场?这消息早就私底下传开了,今年的问天祭,统共只有十一位仙主,缺席的那位啊,竟让首席弟子代为前来。八百年了,也没见过这么一出,真是稀奇!”
慕江陵略感讶异:“不知缺席的,是哪位仙主?”
“丹霞山流芳殿,逝仙主。”
慕江陵这回是真真正正吃了一惊:“逝空尽?”
这位仙主可称得上是十二位仙主当中最为神秘莫测的。说好听点叫无所拘束,说难听些便是任性妄为,也不肯老实呆在仙山之上,常年行踪不定,四处游荡。逝空尽并非姓名,只是他的号,无人知晓他姓甚名谁,便称一声逝仙主。
但不论如何随性,这问天祭缺席,可是对另外十一位仙主极大的不敬。
第28章问天镜
慕江陵不是没有想过,摊上这么个仙主,丹霞山的守卫会比寻常仙山松懈上许多。毕竟这位仙主既不喜纷争,又三天两头不呆在自家仙山上,门下弟子也难偷懒闲散。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位逝仙主,竟不靠谱到这般地步!
“问天祭还能由别人代为出席?最后一日的请神,问天,窥天机,难不成那首席弟子,竟也能窥得天机?”
“那倒不能。”那人神神秘秘道,“这也是近来才从仙门中流传出来的。说是每位仙主手中,都有一块问天镜。这十二块问天镜若是一同发动,便能预测这天下十年来的吉凶祸福。这位丹霞山首徒,此次前来也不过是将问天镜带来了而已。”
“原来如此。”慕江陵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苏重九曾从蓬州传讯回来,说自己无意得知了一件惊天秘密,不便在信中细说,要他速速前去。只是当时还未曾动身,便接到了苏重九以叛乱的罪名被抓上青云台的消息。
难怪,难怪。
问天镜方能窥得天机,而非仙主。这事一旦传开去,若有心人暗地里操纵言论,极为可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撼动仙门立足之根本。
那人滔滔不绝:“不过,那些试图去偷问天镜的人真是愚蠢。且不说下场个个凄惨无比,就算真给偷到了,也没甚用处。明摆着非合道之境修士无法使用啊,不然,为何仙主传承当中有这样一条,继位之人必须达到合道之境的条件?要我说……”
慕江陵连连点头:“兄台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他心思已乱,不想多言,随便找了个借口草草结束了话题。
会场内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慕江陵艰难的拨开人群,四处找寻应辰的身影,终于在一处稍显清净的角落看到了他。
“应辰!你……等等,你在吃什么东西???”
应辰把手里的巧的掐丝粉盒递给他,道:“别人送的。说能吃。”
“……珍珠粉,你怎么什么都敢往嘴里送?这东西是能吃,但不是用来吃的,以后别乱人家给的东西。”幸好他只是尝了尝。慕江陵随手丢了粉盒,瞥见不远处几个女修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由一个头两个大,拉起应辰,“走走走,我有事跟你说。”
会场外僻静处。
“问天镜?”
“不错,是能够和神仙沟通的宝器。你有没有听说过?”
应辰沉吟片刻,才道:“凡人炼不出这种东西。”
慕江陵道:“所以我才来问你,会不会有哪路神仙闲得发慌,做出了这十二枚问天镜,找凡人陪自己谈天说地?”
应辰皱眉:“无稽之谈。”
“那这玩意到底是怎么来的?难不成又是谣传?可这次的问天祭,确确实实少了一位仙主,还派人代为前来,这究竟是……”
“你很在意?”
“我想知道仙门窥天机的真相!”慕江陵猛地攥紧了拳头,“他们就仗着这一点,高高在上,肆意妄为,若能撕破这层神化的外衣,所有人都会……我想、我想……”
“想复仇?”应辰抬起手,掌心朝上,手腕上的细镯清脆碰撞,叮铃作响,“何需求人,我便是神明。”
慕江陵愣愣的盯着眼前的那只手。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有一缕阳光穿了进去,金芒烁烁,目光炯炯,竖瞳愈发深沉,散发着睥睨苍生的威压。
耀眼。
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应辰淡漠的声音继续道:“你只需向我祈愿。”
“我能向你祈愿什么?”
“复仇的力量。”
沉默。
少顷,慕江陵噗哧笑出来:“你以为你是小叮当啊?要什么给什么。”
他抓住应辰的手,拍了两下,笑道:“我要力量做什么?让仙门血流成河?我记得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喜欢杀人。”
“那你要什么?”
“真相。”
应辰看着他。这个凡人,永远都是这么难懂。
“真相我给不了。”他道,“不过小叮当是什么?”
慕江陵:“呃……我家那边,有个叫小叮当的神仙,特别厉害。”
应辰:“你家那边特别的东西真多。”
慕江陵:“过奖过奖。诶你看,那边打起来了,过去瞧瞧……”
夜深人静。
慕江陵翻身从床上坐起,仔细听了听隔壁应辰房间的动静,才从窗户里跳出去,顺手给自己扣上了一顶斗笠,轻巧的落在屋后的竹林边,往里走,找到纸条中写的小石潭,静静等候。
不多时,竹林深处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你竟然真有胆来。”
“故人相约,怎敢不来?”慕江陵抬起斗笠,露出一双明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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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眼睛,虽带笑意,眼底却彻冷,“七生,你的那身衣服,我想要个解释。”
云七生道:“如你所见。没什么好解释的。”
“段情和叶念念呢?”
“逃亡途中,我们走散了。”见他沉默,云七生挑眉,“怎么,不敢提裴行吗?不想知道他临死前,要我带给你的话吗?”
慕江陵眼皮一跳,心中骤然泛起一阵绞痛。须臾,他低低道:“阿行……说了什么?”
“他说,当初就该让你灭裴家满门。”
斗笠掉落到地上,滚了几滚。
“阿行他,真的这么说?”
“不错。”
裴家一事,只有苏重九、裴行和自己知晓。
眼下却从云七生口中说出这话。如此看来,应当……假不了。
慕江陵弯腰去拾斗笠,没能拾起来。手指颤抖得根本拿不住东西,胸口疼到呼吸都有些艰难。他终于放弃了,站在那里,喃喃道:“他后悔了?”
云七生冷冷道:“天行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裴行殚竭虑、呕心沥血让它壮大到能与青云台抗衡的地步,却被你一手摧毁,他后悔,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再者,你和他们是原先就认识,而我却是仰慕天行道的名声才加入的。苏重九如何我管不着,你毁了天行道,难道我不该怨吗?”
“那你,也不该入了青云台,你明知道……”
“明知道?知道什么?”云七生不客气的打断道,“你们和青云台之间的恩怨,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闻言,慕江陵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眼神冷冽,一挥手,一道银光嗖的从云七生耳边擦过。
“你既然仰慕天行道,那就不该不知,天行道成立的初衷。”他向前迈出一步,衣袖翻动间,又是一道银光破空,“我天行道成立之初,只因青云台欺人太甚,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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