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反派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可居无竹
但有一种例外。
吞噬他人的境界。
这可不是吞噬灵力那么简单,灵力没了还能修回来,境界跌下去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一辈子就这样了。并且吞噬他人境界的话,那么穷尽毕生,也只能留在这个境界,无法再进半步。这种又无用又损阴德的禁术,基本没什么人会想不开去用。
但上一任青云台仙主陨落的诡异,轩尘又太过年轻,渐渐坊间开始流传起一种说法。
轩尘吞噬了他师父的境界。
按理说一个合道之境的修士,一般的暗算下毒什么的根本奈何不了他,从古至今也没听说过有哪个合道修士被人吞了境界的。可人嘛,就喜欢各种夸大其词骇人听闻的小道消息,流言蜚语传得有模有样,直教人不得不信。
不过这些都与慕江陵没关系。
他只是单纯的不太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尤其嚼的还是这种听起来很扯淡的舌根,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很没有逼格。
苍梧山前边的城镇不算太远,名为榆城。
当然算不上繁华,只是一座很宁静的小城罢了。从城西一直走,走个半日,就会有条旧商道,现在早已没什么商队走了,想当年这座城也是热闹非凡,商铺云集,如今也就只有镇上客栈的老掌柜偶尔会念叨几句了。
慕江陵施了个障眼法,轻而易举的便混进了城里,顺手买了两顶斗笠,外加一根糖葫芦。
应辰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不戴。”
“嗯?不戴吗?”慕江陵咬着糖葫芦,眼神不住往他脸上晃,“你耳朵和手上的东西太招摇了,叮叮当当闪闪发光,跟个灯泡似的,往我旁边一站,我还怎么低调的起来?”
“灯泡?”
慕江陵熟练的吃干净一颗山楂上的糖衣后,抬起头一本正经道:“夜明珠的别称,我家那边就这么叫的。”
“哦。”
“你就遮一下呗,喏,糖葫芦要不要?很好吃的。”
应辰:“不要。”
慕江陵:“上次的叫花鸡你也是这么说的。”
应辰:“……”
应辰:“你买根新的。”
慕江陵乐颠乐颠的回头又买了一根。
应辰吃了一口,顿了三秒,咽下去,那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看起来快裂开了。
慕江陵眼底狡黠一闪而过,继而装作无辜道:“是不是很好吃?”
应辰脸色变了又变,半天憋出一句话:“亏你吃得下。”
慕江陵:“过奖过奖。”
他说自己口味重,特地让卖糖葫芦的大爷挑酸的山楂,把裹着的糖浆稀了又稀,做出来的一根特制糖葫芦。那大爷还拉着自己千叮万嘱,不要给别人吃,不然他这糖葫芦的招牌就砸了。
应辰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慢慢的吃了剩下的半颗山楂,然后把其余的递过去:“给你了。”
“……不不不,你太客气了。”慕江陵忙不迭举起手里的糖葫芦,“我这还没吃完呢。”
应辰:“那就吃两串。”
最后酒楼里的那顿午饭,慕江陵一筷子没动,光顾着捂腮帮子了。糖葫芦酸的够劲,那大爷还真够实在的。倒是应辰,慢条斯理的享受完了蟹粉,酱猪蹄子,红烧鱼头和鸡汁干丝,还嫌弃道:“咸了。”
…………
慕江陵真的很想很想锤爆他的头。
虽然最后被锤爆的一定是自己。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想打打不过对面,还要一路被蹭吃蹭喝。
正当慕江陵沉浸在无边悲伤之中的时候,街上忽然一阵骚乱。
“仙师出行,闲人避让!”
一辆辇车缓缓驶来,前有灵兽通体雪白,后有随从手执轻幢,前呼后拥,好不气派。
慕江陵探出头一瞧,赶紧缩了回来,低声道:“快快快!走!”
应辰也不含糊,放下筷子眨眼就不见了。
慕江陵:“……”
慕江陵刚从酒楼后门翻出去,街上的辇车就停了下来。
一个春风化雨般温和清润的声音从层叠的帷幕下传了出来:“你们且在此等候。”
紧接着轻风拂过,车中已不见了端坐的人影。
第6章大师兄
慕江陵一边用尽全身灵力催动疾行口诀,一边心中大骇:这等了不得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榆城?没天理啊???
他猛然想起,苍梧山中那年轻修士说的“终南青云台已经向整个修真界发布了通缉”,莫非自己被通缉的身价很高,都值得青云台大师兄亲自出手来捉拿?
方才那绫罗帷幕下的惊鸿一瞥,险些让他一头栽下楼去。
那张无比熟悉的,俊雅端庄,看起来十分欠揍的面孔,每次慕江陵见到都会暗暗地道一声“呸”。
因为想打不能打。
而且这位大师兄某种意义上来说单纯的可以,让他不忍心下手。
再者听闻他已经一举突破到了炼虚之境,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境界,再不走,自讨苦吃吗?
慕江陵没往城门跑,也没敢往城门跑,七弯八拐窜进了一条小巷子,眼尖瞧见一户人家的后门正要关上,赶忙晃过去,抵住门板硬是挤了进去,顺手打晕了门后惊恐万分的小姑娘,把人拖到了柴堆后面,自己也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敛气息。
躲猫猫这种游戏有时候很刺激。
特别是在被找到了就可能会被毫不留情的喀嚓掉的时候。
可蹲在柴堆后面干等到底还是无聊的。慕江陵左右看了看,拔了根地上的草茎叼在嘴边,顺便打量了一下小姑娘的颜值。
哦豁,长得不错,眉清目秀。就是妆有点浓?
怎么小丫头身上脂粉腻腻的香味这么冲?慕江陵觉得不对劲,又从柴堆的探出个头,望了望隔得挺远的主宅。
隐约可见一大群婀娜多姿,妆靥如花的莺莺燕燕,还有娇声笑语,艳曲小调传入耳中。
………………
慕江陵缩回脑袋,无语凝噎。
居然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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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之地。
从某方面来说,运气不错。
忽然他听见催命一般的声音从墙外响起:“慕江陵。”
慕江陵抱住头,心中默念我不在我不在。
“别以为躲在柴堆后面我就看不见。”
“……”
慕江陵认命的叹了口气,踩着柴堆趴上墙头,冲着墙外那仙风道骨的身姿打了个招呼:“哟,孟师兄,好久不见。”
孟庭深颔首:“五年未见了。”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我怎么落到这种境地了?”慕江陵摆摆手,一副了然的模样,“你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真没意思。”
孟庭深握着剑鞘的手颤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五年前,你们与青云台,尚有回旋的余地。”
“回旋的余地?”慕江陵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这么认为罢了,我们可从来没觉得能与青云台和平共处过。”
“你当初为何不肯与我上青云台?只要与师尊解释清楚……”
“等等,”慕江陵打断道,“我只问你一句,赵无妄死了没?”
孟庭深:“……”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慕江陵意兴阑珊,“你身为堂堂青云台大师兄,却连个渣滓都处置不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又要说,当年事发的时候,他在青云台的地位就已经让你不太好下手了。”
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说你,这么多年下来也没个长进,傻不拉唧的,要不是修为高,早被人拉下来了。那厮倒是一路顺顺溜溜稳稳当当的往上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圆滑的要命,若是修为再高些,取代你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饶是孟庭深修养极好,被这么一通毫不客气的数落下来,也有几分薄怒:“你随不随我上青云台?”
慕江陵睁大了眼睛:“我说孟师兄,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我到了青云台,轩尘还会好言好语招待我?”
“……”
慕江陵看着他的神色,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是想在寒冰牢里瞧见我,还是想去无归渊里捡我的尸体?”
孟庭深沉默半晌,吐出几个字:“……有我在。”
“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慕江陵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几时你成了青云台的仙主,我一定赏脸光顾,如今就了吧。”
眼见慕江陵就要从墙头上消失,孟庭深拔剑出鞘,喝道:“你去哪?”
“你要对我动武?!”慕江陵大怒,“修为高了不起啊!孟庭深,你不要欺人太甚!”
被如此理直气壮的一声吼,孟庭深刚踩上墙头的脚一个不稳,险些滑下去。待到站稳一瞧,慕江陵早就跑进远处的大宅,没影了。
他刚追到门口,就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拉住了,满头脂粉味熏了他一脸:“这位公子俊得很呀,挺面生,不是常客吧,怎么是从小门进来的?莫不是给家里的母老虎发现了?”
“……”孟庭深脸色不大好,“我是来寻人的。”
“诶哟哟,还寻人,奴家不好么?小花小莺今儿都在陪客呢……”
孟庭深再也忍不下去,甩开那女人的手,就往里走。绕过几座遮着轻粉纱帐的台子,看见慕江陵躲在角落的桌子边,和几个美艳女子有说有笑。
“慕江陵!”
他这么一声厉喝,慕江陵刚喝进的一口茶全喷出来了,惊恐万分,随时准备翻窗:“你不是从不进这种地方的吗?!”
孟庭深:“师命难违。”
慕江陵:“你信不信我冲窗外喊一声,让全城的人都来看看,青云台的……”
一道剑光擦着他的脸过去,将身后的窗棂打了个稀烂。
慕江陵心知彻底惹毛了孟庭深,二话不说,从窗口跳到大街上,一路狂奔。
城中不能御剑,那也只是对一般修士来说,对青云台大师兄来说压根算不上约束。
孟庭深掐诀御剑,衣袂翩然,周身灵力缭绕,一派仙人之姿,引得大街上来往少女不顾仪态失声尖叫。
终于在紧闭的城门口,他一剑将正在爬墙的慕江陵的袖子钉在了城墙上。
孟庭深缓步走到城墙下面:“下来。”
慕江陵:“你果然关了城门!卑鄙!”
孟庭深:“下来!”
慕江陵:“我不下来,你能奈我何?!”
…………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两指并拢,一道剑光狠狠甩了过去。
慕江陵袖子被钉住,躲闪不及,被打得吐了口血,扒着石块的手一松,衣袖刺啦一声撕裂,掉了下来。
“咳咳咳……”慕江陵摔在地上,扬起的尘土呛了他好几口。
孟庭深剑入鞘,拎起他:“我带你回青云台。”
慕江陵满脸颓丧:“你当真要带我回去看我被千刀万剐?我们之间好歹也有几分交情……”
孟庭深淡淡道:“什么交情?”
“呃……”慕江陵一时语塞。
好像,也许,可能……给人吃闭门羹的交情?当年孟庭深可是在自己这吃了不少闭门羹,谁让他成天琢磨怎么把自己给带回青云台?可自己也没让兄弟伙一起上围殴他不是???毕竟当时青云台的人,来了就别想站着出去。
孟庭深一路把他拎到城外,扔在地上,又丢下一把剑。
慕江陵摔得头昏眼花,定睛一看:“咦?我的剑怎么会在你手上?”
“有人托我带给你。”
“谁?”
慕江陵百思不得其解,若有人捡到自己的剑,不上青云台领个赏什么的,反倒还回来?那不是傻么?
“无可奉告。”
慕江陵爬起来,拿起剑,干脆盘坐在地上,抬头问道:“你想怎样?还把剑还我,不怕我跑了?虽然你已经是炼虚修为,可毕竟刚出关,境界不稳,说到底也就比我高了一丝丝而已,我拼个命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不必拼命。”孟庭深缓缓抽出剑来,“接我三招,接得住,就放你走。”
“哦?”慕江陵不正经的神色渐渐敛,转为肃然,“这算是最后的一点情谊了?”
“不错。”
“很有自信嘛。”慕江陵站起来,“你就这么肯定我挨不过你三招?”
孟庭深言简意赅:“返虚与炼虚,差的不止修为。”
还有对大道的体悟。
就像你做四则运算做的炉火纯青,人家给你一道线性代数,你拿什么来解?
孟庭深果然没留手,三招下来把自己打得妈都不认识。
慕江陵踉跄着后退,嘴角鲜血直流,持剑的手微微颤抖,与空气中残留的剑气余劲对抗着。
“别逞强了。”孟庭深剑,皱眉道,“你已经没有力气化去余劲了。”
“你……闭嘴!”慕江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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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微红,深深吸气,用力一斩,猛地斩开了四周围困的剑气。
剑气的余波轰然炸裂,他猝不及防,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轰进了身后的湖里。湖水溅起三尺多高,又重重的落了回去,一时间水花滔天,碧波翻滚。
孟庭深脸色一变:“慕江陵!”
动荡的湖水渐渐归于平静,依然没有慕江陵的踪影。
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闲庭信步般走来,走到近前,冷冷的开口道:“人呢?”
第7章落水
应辰没等他回答,一偏头:“水里?”
孟庭深警惕的望着他,又迟疑道:“他……不会水?”
应辰走到湖边,半蹲下来,将手伸进水里,轻轻搅动了一下。
原本平静的湖面霎时间跟煮沸了的水一般翻滚起来,愈演愈烈,紧接着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托着一个人影。
应辰站起来,伸出手,那水柱扭了扭,竟然无比听话的朝岸边游了过来,小心的把人送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哗啦”消失在了水中。
慕江陵面色苍白,昏迷不醒,显然是溺水了。
应辰看也没看,破麻袋似的把人往肩上一扛,就要走。
孟庭深皱眉:“站住!你是什么人?”
应辰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孟庭深身形一晃,拦在了他面前,手中的剑已出鞘一半:“把人放下。”
应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终于开口道:“你之前说过的。”
孟庭深愣了愣,竟然极快的反应过来了,若是慕江陵此时还醒着,一定又要盘算着给语文老师送个学生过去了:“他接了我三招,可以走,但不能让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带走他。”
应辰:“你又是谁?”
孟庭深:“青云台仙主座下首席弟子,孟庭深,敢问阁下是?”
应辰把扛在肩上的人颠了几下,看慕江陵开始吐水,才道:“债主。”
“……”见应辰似乎并无恶意,孟庭深慢慢回剑,淡淡道,“阁下所言不甚明了,那我再换个问法,慕江陵是你什么人?”
应辰的耐性大约也到了极限,随口道:“储备粮。”
……
????
孟庭深站在原地久久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追问下去。
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了不得啊……
应辰见他似乎没话说了,干脆的沿着城郊的小路往林子里走了。
为什么不走官道?
因为慕江陵在进城前曾哭着喊着求他约法三章,其一就是,能不走大路就不走大路。
剩下两条,一条是不准随意出手,另一条则是让走就走绝不废话。
这也是为何酒楼里应辰走的如此之快的原因。
不到傍晚,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天边暗沉沉的云压了过来,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应辰走的不快,却很稳,赶在下雨之前找到了间不知什么年代留下来的破庙。
破庙真的很破。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看中了泥塑雕像边的几个蒲团,想把人在那放下来。
不想放到一半,慕江陵竟趴在肩上扯不动了。
再扯扯,还不动。
应辰扭过头,面无表情的对上了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对视半晌,道:“滚下来。”
慕江陵一哆嗦,手里抓着的衣服捏得更紧了:“我不。”
应辰微微眯起了眼睛,威胁十足的挑了挑眉。
慕江陵被看的浑身发毛,心中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战,极其不情愿的慢慢松开手,从应辰身上滑下来。
然后改为揪住他的袖子。
应辰:“?”
慕江陵:“我……我给你加餐!”
应辰看了一眼被拉住的袖子,忽然在慕江陵手腕上重重一捏,刹那间酸麻疼痛沿着手臂直往上升,顿时让他再没力气抓着袖子了。
应辰得以脱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慕江陵猛地扑上去,抱住应辰的腰,痛哭流涕:“我怕水!你你你陪我会,我还没缓过来……”
“山洞只有水路。”
“我怕深水!溪水浅……”慕江陵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我,我以前被水淹过。”
那毫无防备的湖里一跌,真是吓得他魂飞魄散。
上辈子就是淹死的,慕江陵至今不愿回想起那种光亮渐渐消失,永坠黑暗的感觉。
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死了。
然后有人把他捞起来了。
慕江陵真的没想过,那个人会是应辰。
两人就这个尴尬的姿势僵持着,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应辰身上也冷,总之慕江陵冻得打了个喷嚏。
应辰更嫌弃了:“想死?”
慕江陵可怜巴巴的松了手,目送着他的背影,又可怜巴巴的在蒲团上缩成一团。
不多时,应辰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堆柴。
慕江陵:“!”
应辰啪的将木柴丢到地上,命令道:“生火。”
慕江陵拎起自己湿透了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欲言又止:“……?”
就这一身从头湿到脚的模样,这家伙还指望自己用什么生火???
钻木取火吗???
应辰沉默了。
他好像头一次意识到,随身携带火石这种玩意是多么重要。
慕江陵又打了个喷嚏。
这破庙四面漏风,除了勉强能挡点小雨,压根就没什么用。
“那就冻着。”应辰甩下这一句话,就坐到了破庙的墙根处,看样子是懒得再理会他了。
傍晚时分,开始一点两点的落下雨来,渐渐的成了瓢泼大雨,噼里啪啦敲打在破庙的残砖碎瓦上。这下子真的漏风漏雨,又湿又冷。
慕江陵很困,困到睁不开眼。
他一旦受了伤,就相当嗜睡,可偏偏又睡得很浅,稍有些动静就会惊醒过来。
纵然是把泥塑雕像周围的粗布帷幕全部扯下来裹在身上,慕江陵还是冷,睡着睡着,一个寒颤就把自己吓醒了。
就这么反反复复醒醒睡睡,应辰望了望破墙外边的雨,忽然低低嗤笑一声,站起来,不客气的在他膝盖上踢了一脚。
“嘶”慕江陵这下彻底醒了,疼得直抽冷气,用略微嘶哑的嗓音抱怨道,“你……禽兽啊……”
“过来。”
慕江陵揉揉眼,从一堆粗布帷幕当中抬起头来:“啊?”
应辰抱着手臂,冷傲的冲自己之前呆的那个角落一扬下巴。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慕江陵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也知道他是让自己过去,于是一脸迷惑的滚到了角落里,不明所以。
紧接着,让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慕江陵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挨着坐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把手放在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上。
?????
应辰:“别
真的不是反派啊 分卷阅读10
动。”
慕江陵不敢动,一动都不敢动,浑身都僵硬无比,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了他,让他打算锤爆自己的头。
黑夜里的竖瞳微微发亮,按在头上的指尖也冰冰凉凉。
慕江陵忽然感觉到,冰冷的湿意开始一股脑儿朝头上涌,发丝间被风吹拂的寒冷也慢慢消失,身体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暖意。
他像只猫儿似的乖巧的缩在角落里,裹着块破旧粗布,垂着脑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却不住的往这边瞧。
应辰手指轻微抽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摸了一把柔软的发丝,随即回手,淡声道:“好了。”
慕江陵好奇道:“你做了什么?”
应辰不作声,只把手心摊开给他看。
模模糊糊可以看见是一个球状的东西。
慕江陵伸手戳了一下,湿湿凉凉的,惊讶道:“水?”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竟然是干的。
慕江陵眨眨眼:“你……”
应辰不耐道:“闭嘴。”
慕江陵:“那……”
应辰:“加餐。”
慕江陵:“唔,好。”
他没有马上睡着,又悄悄盯了一会应辰黑暗中的侧脸轮廓,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这一次,睡得甚是安稳。
等他睡醒,已经快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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