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反派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可居无竹
应辰坐下来:“哦。”
慕江陵:“……”
根据他丰富的‘辨别面瘫情绪一百式’的经验来判断,这家伙是生气了。
他赶紧递上最后一条焦脆的烤鱼:“我在城外等了你一会,你没来。我怕他们到时候把搜查范围扩大到城外,不好脱身,就先行一步。我……我走的很慢了!你看,你这不是赶上来了嘛……我一个人哪能吃那么多烤鱼,多出来的,还不是都给你烤的,别生气了……”
其实,这多出来的烤鱼,只是他抓鱼不小心抓多了。
不过,这个没必要让那家伙知道就是了。
应辰:“哼。”
慕江陵暗暗捏了把汗。
应辰安静的啃了会烤鱼,忽然道:“你为何不怕我?”
慕江陵:“????”
他被这个突如其来半路杀出的话题给带的两眼一抹黑:“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怕你?”
应辰道:“你是凡人,我是神。”
世人敬畏神明。
逻辑上完全没有问题。
“……”慕江陵一时语塞,竟无法反驳,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道,“你……你喜欢吃好吃的,会受伤,会生气,偶尔还会帮我,我觉得……如果神仙是你这个样子的话,很普通嘛,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应辰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
慕江陵突然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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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倒竖,心念急转,疯狂试图自救:“不是!我不是说你不像个神仙!就算你很久没有回去了,也是跺跺脚凡间抖三抖的神仙!真的!诶你别瞪我……别瞪啊……”
应辰:“哦。”
他吃完烤鱼,丢掉树杈子,似乎在认真想事情。
“那你,”他开口道,淡漠的眸子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有没有向神祈祷过?”
慕江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祈祷?没有吧。你问这个做甚?世上有那么多人在心里碎碎念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们神仙还真都能听到?不会烦吗?”
“能听到。”应辰移开目光,望向虚渺的天边,“但我在凡间,听不到。”
慕江陵:“……”
莫名心虚。
可稀里糊涂吃了三清果也不是自己的错啊!
他决定聊点轻松愉快的话题:“话说,你一直没回去,那位置岂不是空缺着?他们肯定愁死了,怎么没派人来接你回去?”
应辰:“自然有人补上了。”
慕江陵:“……对不起。”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他痛心的发现,每次自己试图缓和气氛,话题往往都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朝着不可知的方向撒开蹄子,奋勇向前,不带进沟里绝不回头。
难怪以前,语文老师每每要教训自己的时候,手边常备速效救心丸。
原来是被气的。
慕江陵再一次感叹,自己师父真乃高人。废灵根怎么了?不但把瓜皮徒弟治的服服帖帖,徒弟的修为还能吊打十二仙门!呃,虽然眼下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应辰大约是被戳到了痛处,懒得再理会他,踩灭了火堆,准备靠在树下歇息。
慕江陵赶忙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往回拖:“等等等,附近有个过夜的好去处。喏,看见那棵树没?下边有个树洞。你偶尔也讲究点嘛,虽说是露宿,也别总随随便便往树下一躺就凑合了。”
应辰一个没站稳,被他拖了过去,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偏头冷冷道:“你还真是不怕。”
慕江陵:“……你又生气了?”
应辰顿了顿,道:“没有。”
“那你凶什么凶嘛。”慕江陵莫名其妙,回头往树洞里瞧了瞧,“还挺大,要不,你先进去挑个地儿?别客气别客气。”
应辰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这个树洞,抽抽嘴角,看起来很想招来雷电劈了它。最终他还是一声不吭,纡尊降贵的弯下腰,进去了。
慕江陵跟着麻溜的爬了进去。
一进到里面,他就后悔了这个破树洞,也就看着大而已!
他瞅了眼近在咫尺,肩挨着肩坐的应辰,幽幽道:“那个,你觉不觉得,有点挤?”
应辰:“嗯。”
“那那那我睡树上好了。”慕江陵听了这声“嗯”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想出去。应辰忽然抓着他的后领,把人摁回来,竖瞳一眯,压迫感十足。
慕江陵被压在树洞里,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似曾相识的场面勾起了被掐脖子的可怕回忆,不由小小的哆嗦了一下。
应辰:“现在害怕了?”
慕江陵:“???”
这算什么???找场子吗???不是,堂堂神仙,跟一个凡人找场子?????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他觉得很委屈:“你想怎样?”
应辰放开他,悠哉的往后一靠:“呆着。”
慕江陵:“……”
他仿佛看见两个小屁孩互相揪着打架,一个力气大点的嚷嚷道:“你要走,我偏偏不让你走!”想笑又不敢笑,只能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应辰浑然不知自己在某个凡人眼中已经成了“不但记仇还很幼稚的神仙”,他望着稀疏枝叶间漏出的几点寒星,眸中透出些许情绪,宛若梧桐秋雨,惆怅萧索。
忽然有什么碰到了他的手臂。
他低头一看,慕江陵果然又睡得歪了过来,一点一点往他怀里滑。他眼底浮起一丝戏谑,抬起胳膊,让人整个倒进了怀里睡,又把胳膊轻轻压在他身上。
长夜漫漫,寒星点点。
希望明早能从这个凡人脸上看到令他满意的神情。
第20章乌头山
雾蒙蒙,静谧安详的清晨,淡淡的初晨将薄雾染成金纱,松鼠在窝里翻了个身。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惊起鸟兽无数:“我为什么!又睡在你怀里!!把你的手拿开!!!”
应辰手一摊,无辜道:“你自己睡过来的,我睡着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慕江陵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睡相,拾拾情绪,爬出睡了一晚上的怀抱和树洞,望着雾气弥漫的树林,满脸迷茫,总觉得这个世界谜样的不真实。
直到应辰一脚把他踹回现实:“早饭。”
慕江陵回头看他,鼓起勇气,道:“那个……我今天不太想弄。”
“与我何干?”
“……天太冷了,不好抓。”
“与我何干?”
“……”
很好,没错,是正品,这般蛮不讲理,冷酷无情,如假包换。
慕江陵松了口气,颠颠的张罗早饭去了。
他并未发觉,应辰在后边静静的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林间。
数日过后,两人行至一处小镇。
“老大爷,”慕江陵喊住一位路过的老人,礼貌道,“老大爷,你可知道小镇后边的那座山,须得几日才能翻过?我们好准备足够的干粮……”
“诶哟哟,那座山,去不得,去不得啊!”老人赶忙拉住他的袖子,好心好意劝道,“年轻人,你们还是绕着走吧,虽说路远,总比丢了性命好啊!”
“那座山,如何去不得?”
“山上有吃人的妖怪!你看那漫山遍野的瘴气,多少人进了山,就再也没回来过。你们初来乍到的,还是多听听老头子的话好,诶哟,千万,千万莫要上山去!不久前,仙家派来的人,个个都是飞来飞去的仙人,不也都折在了这乌头山上!这山,真是邪乎的很,邪乎的很啊!”
老人用力拄了拄拐杖,连面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捋着稀疏花白的胡子唉声叹气。
慕江陵心中一凛。
再想想曾经路过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宗门血案,苍梧山下七横八竖惨死的村民,若不是老人提起仙门弟子也尽数死在其中,他几乎要怀疑,这又是青云台为不遗余力抹黑自己干的一桩好事。
最早一辈的十二位仙主,曾于众神之前立下誓约,身为神使,需世世代代不为红尘所惑,无欲无求,淡泊不争,功名利禄皆如过眼云烟,更不得做出有辱神明之事。
否则,便会引得神怒,天谴缠身,命数紊乱,不得好死。
八百年来,各代仙主也确实如此,超凡脱俗,一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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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隐于仙山之中,不问俗世。
但门下弟子却是未必。
赵无妄爬上高位后,私底下做的肮脏事不少。只是,杀害仙门弟子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就算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倘若神使门下出了这等构陷迫害之事,那可算得上是有辱神明了,轩尘也绝不会容许他这么做。
仙门向来自命不凡,将“凡人”视作蝼蚁,包括那些不在仙门之中的修仙问道之人。
但凡辖地有饥荒、旱灾、疫病发生,若非妖物作怪,一律不会搭理。
倘若有人胆敢揭竿而起八百年来可不就出了个自己么?
慕江陵不是没有想过,轩尘为铲除,哦不,是碾死妄想与神明叫板的蝼蚁,放纵赵无妄的所作所为,脏他人的手,自己则无尘无垢、安安稳稳的呆在神坛之上,继续做他的神使。
但他并不以为自己对青云台的威胁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更何况这等心腹之事,若被人不小心漏了出去,可就糟了。不交与孟庭深这个首徒,却派给赵无妄去做,怎么想怎么没道理。虽说孟庭深为人过于耿直,但对自己的师尊敬重有加,比赵无妄这个渣滓不知要可靠多少倍。
轩尘应当只是简单的命赵无妄将天行道除去,然而这厮顺着杆子往上爬,瞒天过海,细心谋划,环环相扣,势必要自己身败名裂,在惶惶不可终日、流言蜚语中煎熬至死,不可谓不阴狠毒辣。
慕江陵长叹一口气,道:“多谢老人家提醒。”
待老人蹒跚走远,他转头对应辰道:“我想,还是从乌头山上横穿过去好了。”
应辰闻言,皱眉,不置可否。
“老人家说的不错,可绕过去也太时间了。”慕江陵眺望着那瘴气缭绕的乌头山,山顶几乎与天上灰黑色的云融为一体,散发着浓郁的不祥之气,“这瘴气,对凡人来说确实厉害。仙门弟子也死在里面,倒是颇为蹊跷。但若返虚修士都不敢探个究竟的话,那可就说不过去了。说到底,也不过是瘴气而已,能厉害到哪去?”
应辰闻言,几步绕到他面前,冷冷道:“不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哎呀……我心中有数,万一那瘴气能破护体灵力,我肯定二话不说,回头就走。你不就是怕三清果跟我一块没了吗?一个月已经过去,三清果已在丹田重聚,万一我真把自己作死了,你在我死之前把它取出来不就得了?”
应辰眼神一冷,气压骤降,杵在他前面一动不动。
慕江陵心里打了个突,不知道哪又说错了话,惹毛了他:“你怎么老瞪我?呃,你不说我哪知道你想什么?你最近瞪我的次数越来越多,话倒是越来越少,就算我跟你很熟……当然也没多熟,你不说话,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又不会读心术……你看你,还瞪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慕江陵大概已经被那冷飕飕的目光凌迟了。
一阵沉默,应辰终于舍得移开冷得掉渣的目光,望了望乌头山,道:“走吧。”
慕江陵:“这才对嘛!走走,买干粮去,要吃什么尽管说!啊对,你不要老买那种做的很致很好看的点心,那都是做出来哄小姑娘的,光好看,不好吃,还不方便带,上回你硬是要买,等想吃的时候掏出来都碎成渣了,多浪!”
应辰抽抽嘴角:“哦。”
他瞥了一眼被慕江陵拉着的手腕,快步跟上。慕江陵本来是在前边拽着人走,走着走着忽然发觉自己被甩到了后面,不由嚷嚷道:“应辰,你倒是走慢点啊!”
他脚步一顿,果然放慢了。
“诶嘿嘿。”
“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随便笑笑。”
“凡人。”
慕江陵早已琢磨出了这家伙口中“凡人”这两个字的髓,大概就和白痴、蠢货差不多,反正能无限抒发表达内心的不屑鄙夷的词都可以随便往上套。
虽然又又又被小小的冷嘲热讽了一下,但这并不妨碍他自个偷着高兴。
他习惯走在前面,应辰好像也喜欢走前边。本来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有一回他恰好无聊,瞅瞅应辰的背影,突生玩心,暗中较上了劲,在山岭野道上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走的脚下生风。然后,一不留神、很悲惨的被树藤绊了个嘴啃泥,还丢脸的摔出了鼻血。
应辰跟着走了这么久,依旧气不喘心不跳面不改色,一手拎起他,道:“还快?”
慕江陵捂着鼻子委委屈屈道:“你就不能走慢点?我想走前面。”
“……凡人。”
自此以后,他发现只要自己这么喊上一喊,应辰肯定会慢下来,让自己赶超过去。
虽说没多大意义,但就是莫名开心,越想越开心。
走着走着,身后的人突然一停,不动了。慕江陵一抬头,瞧见店门口的明晃晃的招牌,李记点心铺。
应辰:“想吃。”
慕江陵:“……”
他颇为头痛的叹了口气,走进店铺里,敲了敲柜台。
胖到圆润的掌柜探出头来,道:“客官,要点什么?我们这的点心铺子,远近闻名!啥都好吃!不信客官尝尝?”
“不用,给我包个两人份的点心,不要重样就行。”
“好嘞!客官稍等!”
片刻,慕江陵抱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纸包从点心铺子里出来,对应辰道:“喏,在上乌头山前得吃完,不然我带不上去。还有,一会去买点干粮,你先劳累背会,等你把这堆玩意吃完了,我腾出手再拿。”
应辰拆了个纸包,一口咬掉小半块糕饼,含糊道:“好。”
边吃边走了一会,他回头瞧了瞧抱着点心落在后边的慕江陵,忽然道:“太多了。”
慕江陵:“你上次不是嫌少?那多了怎么办,要不给我吃?可我现在没手……唔唔唔!!!!”
这些花哨的糕饼点心大多又干又粉,入口即碎,差点没把他噎死。
应辰拍了拍手上的碎末,道:“这样就好了。”
慕江陵被塞得满嘴点心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怒的表示谴责:“唔唔唔!!!唔!!!!!!”
应辰偏过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然后又慢条斯理的从他怀里拿了块红豆糕。
…………
为什么神仙可以这么不要脸?!你可是神仙啊喂!
第21章问天祭
乌头山下。
慕江陵绕着一棵树来来回回转了三圈,对应辰道:“瘴气很弱啊。”
“都在山顶。”
他一拍手,道:“那不好了。我们爬个山为什么非得从山顶翻过去?侧边过去,绕个山顶可比绕山快多了,你说是不是?”
应辰捞了把稀薄的瘴气,放在鼻尖一嗅,勉强点了个头。
两人踏着灰褐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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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气慢慢前行,嶙峋怪树朝天空伸展着干枯的枝桠,地上除了腐烂的落叶,就是鸟兽残缺的尸体,死寂中透着诡异。身旁树枝一颤,慕江陵骤然停步,红尘“铮”的出鞘,剑光森然。一只黑鸟突然从破败的巢穴里掉下来,睁着一双滚圆的眼睛,看样子早已死去多时。
“居然是只死鸟,吓死我了。怪了,怎么好巧不巧偏偏这个时候掉下来?”慕江陵拿剑拨了拨那黑鸟,并没有瞧出什么特别,“这地方风水不好。瘴气所生之地大多死气沉沉,可我总觉得这座山死的特别透,心里毛毛的。应辰,应……”
他猛地转身,望着来路。
灰褐色的瘴气重重叠叠,深深浅浅,来路空无一人。
然而那被人暗中窥视的毛骨悚然之感同时又从背后传来。
“谁?!”慕江陵厉喝道,“藏头露尾之辈,滚出来!”
唰,枯枝擦过衣袂的声音飘来,又轻又快。
轻缓的脚步伴着矜贵的口气,一下一下仿佛敲在心间上:“慕江陵啊慕江陵,镇乱司这般上天入地的追杀你,你还能活到如今,真是命大!今日叫我赵某遇见了,算你倒霉。说我仗势欺人也好,玩弄手段也罢,要怪就怪你当初,太过自负吧!”
慕江陵闻声,愣在原地,继而缓缓紧了握住剑柄的手,骨节泛白,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蹦:“赵,无,妄!”
南川边的赤水蝶都死了,尸体浮在河水里,远远望去,耀眼的红。
自此,南川城的疫病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活下来的人都去了南川边,焚香跪拜,喜极而泣。不知何时渐渐有了这样的习俗,每逢这个时节,白花开满河岸,人们都会用染红的油纸叠上纸船,放进南川顺流而下,祈祷来年无病无灾,健康平安。
慕江陵歪歪斜斜的搭着苏重九的脖子,哈欠连天道:“就这么走了?我可是一晚上跑遍了城里家家户户的井,往里面投放赤水蝶毒的解药,被人道一句谢谢,不过分吧?”
苏重九翻了个白眼:“兄弟,你既然不想去仙门,就低调点吧。而且我觉得,咱们这么干,抢尽风头,可不就是在打南州巡查司的脸么?没准到时候巡查司找上门来,请你去喝杯茶,喝着喝着就出不来了。”
慕江陵牙疼似的“嘶”了一声:“不会吧?仙门这么小家子气?”
“仙门仙门,呆在里边的又不是神仙,只是一帮子想当神仙的人罢了。”苏重九想耸耸肩,发现肩膀上耷拉着一颗无比沉重的脑袋,根本耸不动,不由喝道,“起来,你太重了!”
“诶诶诶,别啊,我困……不过赤水蝶就那样飘在河里,喝水的人不会中毒吗?”
“死了就没毒了。你倒是起来啊,慕江陵!”
慕江陵东倒西歪、浑身没骨头似的立起来,抱怨道:“都说医者仁心,你这人怎么半点没有?以后一块闯荡,我怎么放心把背后交给你?”
“少来。没有仁心我还有良心……啊呸,谁没有仁心了?!”
“阿九~~~”
“别喊得那么恶心!走开走开!”
“阿~~~九~~~~~~~”
当天的晚饭,慕江陵吃了一口就开始浑身发痒,满地乱滚。苏重九慢条斯理的吃掉了所有的东西,然后慢腾腾的递给他一包解药。
慕江陵好不容易止住了痒,爬起来土都没拍就恶狠狠的扑过去:“苏!重!九!”
“你你你……把剑起来!冷静点,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两人结伴走西闯东,四处行侠义之事,斩妖除魔,很快便闯出不小的名气来。
某日,有人找上门来。
苏重九正忙着捣药,听见慕江陵去开了门,喊道:“是谁?”
慕江陵的声音清晰的飘了过来:“不知赵管事,有何贵干?”
苏重九捣药的手一顿。
赵无妄在门口道:“自然有要事相商,慕少侠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怎么能让赵管事站在门外说话。”慕江陵面上恭敬,口中却是不咸不淡道,“进来坐,请。”
赵无妄一撩衣摆,跨过门槛,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南川城一别,竟已一年。慕少侠,那赤水蝶之灾是你除去的吧?还有各地流传的侠义之事,真称得上是年少有为。当初茶馆相见匆忙,如今想来,赵某真是颇为失敬。”
慕江陵道:“赵管事真是说笑,南川城那不是神迹吗?我一介散修,可受不起平民百姓的顶礼膜拜,这天大的功劳怎么好平白无故算在我头上?还有那些事,不过都是没见识的凡人夸大其词吹嘘罢了,当不得,当不得。”
“你不愿承认也罢。我此次来,只是为了送一份请帖。”赵无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烫金请帖,放在桌上,轻轻推了过去,“青云台诚邀慕少侠参加十年一度的问天祭。有资格到这份请帖的,都是慕少侠这般青年才俊。而能够让赵某亲自上门送请帖的,怕是只慕少侠独有一份了。”
“哦?”慕江陵无视了他的恭维,拿过请帖翻了翻,“这上边不仅写了我的名字啊。”
赵无妄还没来得开口,苏重九忽然从偏房里走出来,道:“不会还有我的份吧?”
“是啊,还有你。”慕江陵很随意的把请帖递了过去,“这个问天祭,是什么东西?”
苏重九:“……”
赵无妄:“……”
苏重九无语半晌,朝着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赵无妄道:“赵管事还是先请回吧,我们本是乡野散修,贸然前往,怕是不懂规矩。万一冲撞了各位仙主,可就糟了,还容我们考虑几日。”
“你们……好生考虑,赵某告辞。”
送走赵无妄,苏重九“咣当”关上门,劈头盖脸问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慕江陵冤枉道:“我真不知道那个劳什子问天祭是什么啊!他自己在那天花乱坠的吹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提。我又看不惯他一脸‘我来请你是给你面子’‘青云台厉害的不得了’的样子,想呛他一呛,哪晓得他面皮这么薄,这就坐不住了。”
苏重九原本板着脸,听他说罢,噗哧一下笑出来:“问天祭你都不知道?你瞧瞧赵无妄都气成什么样了,人家可是南州巡查司的管事,亲自来请你,端了半天身份架子,你倒好,来一句‘什么东西’,可不把人尴尬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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