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史上第一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而一
其下的繁体字越梓辨认起来尚且有几分困难,但那三个休妻书的大字还是可以分辨得清的,她不顾小腹处的疼痛,一下子一蹦三尺高:“你敢休我!”
谢宣已经懒得理这个脑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女人,对于这种人再行计较那他就是太闲着无事干了。
唤了一声外面的健仆,谢宣抬脚迈出了门:“把她丢回武安公府,动静闹大些,以后都不许武安公府的人进我将军府的大门!”
健仆们一听互相看了一眼,也是明白了谢宣要将这个女人扫地出门了。
她们都是靠着将军府才能安身立命的,之前那个女人跟他们说什么人人平等等造反言论就让她们足够害怕了,如今总算把将军盼着回来了,这个疯了的女人也是时候该被赶出去了,这样的女人哪能配得上俊美威武的将军!
“谢宣,你个渣男!我不怕告诉你,墨公子是当今圣上!我是未来的……”
下一瞬,她就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一个健仆终是听不得这样的疯言疯语,暗叹长得不错人怎么就疯了,抓起旁边的一块布就把她的嘴巴堵住了。
几个健壮的妇人制住了她,把她塞上了一辆马车。
管家谢叔也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带着越梓就架着马车赶往了武安公府,把她丢在了武安公府门口:“我们将军府受不起这位小姐,还请武安公府回!”
武安公府门口的平民难得看到这样的情况,一下子把武安公府门口聚了里三层外三层,纷纷向谢家的健仆询问情况。
不出多久,武安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不守妇道的消息就已经流传了出来。
谢宣携大胜而归,早就成了大赵百姓心里的保护神,越梓成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模板,所有恶意的舆论一下子向越梓扑去。
越梓还想冲着这些庸俗的被封建思想摧残的人类阐述些什么,从武安公府里涌出来的家仆已经把她扶了进去。
没看到那些民众连手里的菜叶都亮相了,再不进去名声那就真的坏了。
谢母万万没想到儿子刚回来家里就出了这等大事,之前还好好的说要生孙子呢!
坐在高堂上,谢母听完了谢宣的解释,绕是她见过了不少大风大雨也不禁是瞠目结舌。
“我本想武安公府好歹也是公侯门第却没想到他们如此教女无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谢母显然是怒到极点了,好好的将军府的脸面都被这等贱妇丢完了!
但她很快也冷静下来,这等事的过错不在将军府,只是那个奸夫……
“可知那个男子是何人?”谢母心想即使是王孙子弟,她拼着这性命也要为她的宣儿要一个公道!断不能让别人以为将军府是个软柿子。
谢宣动了懂嘴唇,眼神灰暗,似是心中的信仰一下子被击溃,摒退了左右,最终灰着脸回答道:“是圣上……”
谢母还以为她耳朵坏了:“你说什么?”她微微把耳朵侧了过去,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些。
姜凌已经因为惊讶而捂住了她的嘴,圣上……
她清晰地知道这俩字意味着什么。怎么会……
圣上眼瘸了吗!
“那个与越梓在一起的男子,正是当今圣上。”谢宣硬着头皮把话说得更为清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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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谢母喘的气变得急了些许,谢家世世代代效忠赵王,从无异心,赵王如此行径,辱人至极!
谢宣立刻上前帮着谢母顺气。
谢母抓着谢宣的手臂,倚靠着谢宣,使劲敲着拐杖,连声叹气:“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娘,这事就让它这般过去吧。圣上也不会声张这件事的。”谢宣假装心中并没有什么芥蒂的样子,另一只手则在身后握成了拳。
谢宣又轻声劝慰了几句,试探着提出了一个想法:“府内不能没有女主人,儿子想将凌儿提为正妻。”
“啊?”姜凌正在一旁愤愤不已,突然发现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手指着她的鼻尖,一愣,“我?”
“罢了罢了,这样也好。”谢母叹了口气,也知道儿子这是不放心外面那些女子了,与其把妻位给外面那些不了解的居心叵测的女子,还不若留给他从小熟知的姜凌,姜凌身子骨也不错,应当再过几年就能生出一个大胖小子了……
另一头,赵王宫中,墨恒揪着太监总管的衣领:“越梓真的被谢宣休了?”
“此事千真万确!”太监总管被墨恒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把话说清楚了。
太监总管本来想着赵王要冲伤了那位越姑娘的谢宣发怒了,没想到赵王抚掌大笑了起来:“谢家果然是忠诚啊!”
“啊?”太监总管觉得赵王莫不是魔怔了。
“谢宣这不是听闻本王命名号就立刻把他的妻子都献出来了吗?”墨恒笑得如同一朵灿烂的春花,满意无比,“不愧是我墨家的忠犬啊,嗯,朕得好好犒赏,就为了大胜摆个酒宴,朕要邀他痛饮几杯,还有,加封食邑五千户吧!”
太监总管觉得墨恒的逻辑似乎有些不对,但是想来想去也抓不住哪儿错了,知得躬身应诺。
“还有,朕要立即出宫!”墨恒想了想,念及他与那位奇女子终于少了最后一层阻碍,心头就不禁一热,他要立刻见她!
到旨意的时候,谢宣的脸色五缤纷显得极为好看。
与前来传旨的太监说了几句后,再打点些银两,谢宣不得不确认那位赵王是真的对他极为满意。
尽管他不是很理解这位赵王的思维,但是这不妨碍他松了口气,多给他些时间准备大事也是好的。
这个世界那崩坏的一切,还是全部毁掉比较好。
“宣哥?”他正坐在书房看着疆域图思索着什么,一个身影拖着茶盏就蹦了进来,也幸是她武艺不凡,这才没有洒了一点点水。
“嗯?”他抬起头。
姜凌蹭到了他身边,与他的眼对视了良久,终是又笑着说起了话:“宣哥,你变了好多。以前你遇到那些太监都是从来不塞银子的。”
谢宣沉默了片刻,饮了口清茶,只觉得唇齿间泛苦:“我,终是不得不为。”
“不,我觉得这样才好。”姜凌的笑如同那张扬的牡丹,艳丽而大方,“以往你不通人情世故,我与你争执你还老是说我,如今这般,我也算是放松了许多。终于,可以不担心你因得罪了君上而被问罪了。”
谢宣的愣了愣,看着那熟悉的容颜,想起以往的争执,终是轻轻抚上了她带笑的脸,一字一句认真地承诺:“凌儿,我们都会好好的。”
二人又是说了些关于给阵亡将士的抚恤银的事情,加上赵王先前的赏赐,又将越梓先前购买的珍宝卖了,总算凑足了用。
第二日夜,正是宫中为了庆贺谢宣得胜举办的大宴。
谢宣本来对这些宴席完全不感冒,这样盛大的宴席足以让不知多少边关苦寒的将士每人吃上一碗香喷喷的肉,但这毕竟是赵王所办,他又是这宴席的主角,因而他还是携带了姜凌作为女眷前往。
场上歌舞升平,舞女的衣裙飘飘,带起一缕缕令人陶醉的香味。
屏风后优雅的丝竹阵阵,一个个乐师陶醉地倾心演奏。
众位高官皆是举杯朝着墨恒歌功颂德,一派四海升平的愉悦之景。
谢宣坐于最靠近墨恒的一座,只是一杯杯喝着佳酿,垂着眸努力降低他的存在感。
姜凌也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场合,一帮女眷参与什么哪家丝绸华丽的话题她也只能讪讪地瞎掰扯几句,眼睛巴望着官员所坐的位置,心里不禁为了那个男人泛起令她窒息的疼痛感。
他有多厌恶这样的场景,她怎会不明白。
他在边关一刀刀用鲜血换来的就是副模样!这个昏庸的帝王!这个昏暗的朝堂!他真的不值!
又是一阵歌舞过后,墨恒突然笑道:“今日本王来介绍下一位奇女子,本王的爱妃,武安公的嫡次女越莘。”
一个一袭碧衣的女子上了场,在一片粉色的宫女舞女间显得极为突出。
诸大臣不明白武安公什么时候多了个嫡次女,但是既然是君上喜爱的女子,那叫好准没错!
听着台下的一片惊艳之词,越梓只觉得这才是她该享受的一切。
她昂着脖子向谢宣望去,是不是被她惊艳了,是不是后悔了,可是她也不会给他机会了!
然后她注定失望。
谢宣瞥来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
智障。
第48章本将就要宠妾灭妻(四)
越梓暗暗给她自己下心理暗示:他肯定是内心懊悔无比,如今这般的表情不过是表面上硬撑罢了。
见那个熟悉的人不要脸地上场,还博得一众贵妇的羡慕,姜凌手按着面前的桌子,恨不得就现场揭穿那个下贱女人的真面目。
但她与他的目光相对,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因而她只能黯淡着神色,学着那些大家千金的模样端坐于一旁。
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逐渐流入她的耳内。
“你们可别巴结错了人,那个可不是将军府的原配夫人,而是由一个农门妾抬上去的。”
“看她姿色艳丽,没想到将军也是喜好这口,难道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将军宠妾灭妻,为了她连原配都休了,”
“听说那个武安公被休回家的嫡长女天天以泪洗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
愚不可及……姜凌也索性懒得理这些妇人,往一个清净的角落一坐,她倒是要看着那被夸成神仙妃子临世的越梓要做些什么。
越梓高昂着脖子,翩然一转头:“听闻谢将军府辱家姐无才无德,作为越家的一员,我想要代表家姐特向谢将军的夫人讨教!”
夫人二字她咬得极重,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势在必得与恨意。
谢宣想起她那连刚启蒙的稚童都不如的书法,听闻比试只觉得好笑。
就越梓,文韬武略还是书法绣活哪点能与姜凌相比。
谢宣轻轻品了口酒水,一向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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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线紧抿的唇弯了一弯,眼睛直直盯着那个终于忍不住站出身的妻子,布满了宠溺的笑意。
姜凌不清楚越梓的斤两。
出身不高是她永远的劣势,她从未接受过大家闺秀的教育,绣活什么的也只是入门,绣个鸳鸯也被谢母好好教导了一番,最擅长的莫过于学自谢家家将的枪法了。
其他,笔墨书画顶多也就一般般。
但人家都欺辱到她面前了,如何能再怯懦!
从小被一帮大老爷们带大的姜凌或许没有征战沙场的男儿豪气,但是骨子里的热血之气还是学了个十足十。
姜凌心中即使七上八下,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淡然的底气十足的模样,带着些许嘲讽,学着越梓高昂头:“谢家女子不畏任何挑战,你就放马过来吧。”
谢宣差点也被她唬了过去,直到赵王同意比试,不经意间与她无措的眼神对视,这才明白她的妻子一点底都没有,宽袖趁着举酒樽时遮住面部,这才掩饰了那一抹不符合现今状况的笑容。
姜凌见谢宣轻挥袖袍示意她冷静,也就努力沉气,坐等这个不要脸面还改头换名入宫的女人能做出些什么!
“由于本宫不似你这般民妇,不通棍棒这些玩意,因而我们今日就来一场文斗!”越梓也懒得掩饰她的那般算计,直接堂堂正正说出了她以其之长攻彼之短的目的。
这换得了以赵王为首赞赏的目光,谢宣莫名其妙地听着耳朵里那些赞美越梓堂堂正正之姿的词藻,这以自身长处欺负别人短处说得这般露骨,竟然还能得到认同。
诗文正是姜凌的弱点,姜凌知其短,手一紧,她丢人不要紧,但是宣哥以及将军府绝对不能丢脸!绝对不能!
远处的谢宣知道姜凌有多大的压力,用嘴唇做了个口型:“书。写。”
姜凌一脸懵,但与谢宣相伴了数载的默契让她模糊地揣测到了谢宣的意图。
偷偷朝谢宣点了个头,姜凌瞬间斗志昂扬,抢着越梓的话头大喊道:“上笔墨!”
“啊?”越梓来不及阻止,就有侍人已经将笔墨呈了上来,越梓赶紧看向墨恒,示意墨恒赶紧把这些笔墨撤下去。
她在原来的世界学了那么多古人的诗词,随便借鉴一篇就能名震天下,流芳百世,但是她那丑陋的毛笔字怎么能暴露于人前!岂不是贻笑大方!
但她与赵王的交流也从未曾推心置腹,为了博得这个古人的青睐,她自然是把一切劣势都掩盖好了。
墨恒所知的也只是这位美人举止行为颇有超脱之处,博学多才,万万没想过这位美人连读书之人最基本的毛笔字都未曾练好。
见越梓脸色苍白,墨恒一头雾水地与美人欲泣的眼对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这大殿内,只要她展现她的才华,谁还能欺负她不成!
一旁的姜凌偷偷瞥了眼越梓那连粉都遮不住的苍白,就知道她赌对了。
她自信地拿起呈上来的狼毫笔,沾了墨在纸上挥洒才情。
她作诗能力不强,但是那一手谢宣教出来的字还是可以一看的,撇捺里蕴藏的锋芒皆是可见的深厚的腕力。
写完,姜凌对着她的诗作吹了口气,放下笔,冲着坐在远处的男人嫣然一笑。
一旁的越梓则是没有那么轻松了,她学着姜凌握笔的手法,可是那拙劣的姿势练笔多年的一众官员以及女眷一看都明白了。
听闻台下的议论纷纷,墨恒看不清越梓的动作,关切地问出声:“莘莘,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越梓眼睛一亮,她就等着这句话下台呢!
赶紧迫不及待地一捂肚子,她微屈膝,配着脸上的汗珠以及苍白倒是颇有几分演技,翠绿的衣衫更显纤细:“圣上,臣妾腹处不适。”
腹部,那可是一个女子孕育后代的重要部位。
墨恒没多想,也顾不得帝王威仪,三步并成两步地下了高台,当着众臣的面横抱起越梓,也顾不得这次庆功宴,就直奔后殿而去。
徒留目瞪口呆的一众大臣以及女眷。
已经有耿直的老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回家写奏折,劝谏君王。
坐在高台上的皇后一袭盛装也难掩凄凉,努力绷紧了脸面,笑了笑维持着皇家礼仪,宣布了这次宴会的结束。
“比试呢?就被那女人逃过去了?”坐在马车内,姜凌挥舞了几下拳,愤愤不平。
“不然呢?”谢宣将她的拳尽数挡了下来,瞳色微深,“她如今毕竟是圣上的女人了。”
姜凌嘟着嘴,熟练地把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可圣上也要讲道理啊!”
按住她因不满而乱挥舞的手,谢宣幽幽叹了口气,搂住了她的腰,沉默不语。
“宣哥,咱们这么一心拥护着那个昏君真的好吗?”姜凌的话小心翼翼地带着些许试探。
一只大手又抚平了她的呆毛,带着暖暖的温度。
“女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呢。”
姜凌明白谢宣是不愿讲,也只得沉默了下去。
望着归家的圆月,嗅着鼻尖他的味道,姜凌攥紧了他的一片衣角,她读书没有宣哥多,但那死板的君君臣臣对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于她而言,他和将军府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了。
多少猜到了姜凌的小心思,谢宣只是揉着脑袋无声表达他的情感,那些男人的事情,他还是不希望她参与,为他担惊受怕。
如今,他的书信应该是要到南荆国了吧。
一个寂静的宫苑内,窗外响起寒鸦的叫唤。
一个瘦削的男子披着一身石青色皇子服,再次细细看了一遍信中所言,白皙的手指不停地颤抖,深吸一口气,终是为了不留证据而将其付之一炬。
这次机会他若是再不抓住,如何对得起老天的眷顾!
不过数个宫墙后,就是一片灯火辉煌的热闹景象。
一个身着明黄色太子衮服的年轻人晃着酒樽中的清液,看着摇晃的人群与烛火,他只觉得人生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什么,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他有预感,这趟赵国之行能给他答案。
第二日,在赵国的大殿内,一个御史突然在满朝文武昏昏欲睡之时站出了身。
所有人都逐渐清醒了过来,竖起耳朵想要知道这个赵王的忠犬想要为他惩治何人。
“臣所要弹奏者为柱国大将军谢宣!”
这个肥头大耳的御史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尖细,如同打鸣的公鸡。
“何事?”墨恒老神在在地问道,丝毫不惊讶。
“在上次与南荆国作战中,柱国大将军谢宣贪污军,致使大量军士无法饱餐,战力不足,这才打得这般艰难啊~”那御史说着说着就怆然泪下,五体投地,悲愤万分,仿佛真的在为国家命运而哀叹。
“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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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证据!”
御史擦了擦眼泪,赶紧回话:“有管理军的钱粮官钱芬为证。”
传召后,一个谢宣熟悉万分的人颤抖着身体上了大殿。
“本王且问你,谢宣是否真的有贪污军?”墨恒端着天子架势沉声问道。
“军,军,确有贪污。”钱芬低着头不敢看谢宣的眼,只能拼死说出了这句话。
谢宣心中一叹,一番思量下来也就明白了,真是不明白这个赵王为何那般爱越梓这般的女子,那女人怕又是吹了什么耳边风,墨恒想要为她出气,这才使他无故被问罪。
钱芬为人他是清楚的,此番,他也应当是受人威胁实在迫不得已了,更何况,他的意思也只是有人贪污,并没有说是他。
这份兄弟情,他承了!
墨恒才不管这个证人到底说了什么,转过脸就劈头盖脸地问:“谢宣,你可有话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宣跪了下去,因原主所感而一片凄凉。
赵王想罚他就罚他罢,自此后,他谢家就再也不欠皇室什么了!
第49章本将就要宠妾灭妻(五)
“那你便是认罪了?”墨恒从王座上站起身,颇有些兴奋地享受着这位大赵第一权臣的屈服。
说实话,他一直对这位臣子是有着些许恐惧的,无论是那在军民间的声望,还是在朝堂上的威严,他都是远远不及这位柱国大将军。
他既厌恶那个事事都依赖谢宣的自己,又不得不这般继续下去。
“圣上,不可啊!”以往一直在朝堂上装木头桩子的宰相祁浩站出身,一把花白的胡须因为情绪的激动而不停上下起伏,“此事尚不明朗,不可对柱国大将军擅动大刑啊!柱国大将军是国之基石,不可擅动!还请陛下思量!”
墨恒瞅着这个从父皇那时便一直留任宰相至今的老头,他一直都是充当一个和事老的角色,这般鲜明地表达他的态度倒是头一回见。
祁浩见墨恒犹豫,赶紧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还请陛下开恩啊!”
边关万万不可少了谢家啊!
如今的朝堂已经不是先皇的那个时候了,可谓几乎一片黑暗。
除了谢家,哪个能挑得动这般大梁!他无能,只得默默看着。
但如若是大赵覆灭了,他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先皇啊!
许多明智的大臣以及武将一脉都跪了下去,恳求墨恒开恩。
墨恒本来打算是用杖刑给予谢宣一定的教训,杀杀他的威风,既给梓儿出一口气,又满足些他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但毕竟他还是离不开谢宣的支持,也就点到即止就好。
但如今他看到本来支持他的宰相以及其他大臣也出来保谢宣,顿觉他的皇位是那般不稳。是不是只要谢宣登高一呼,大赵的江山就得易主了!
攥紧了王椅边的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龙首,墨恒只觉得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既然宰相求情了。”墨恒沉声道,眼中满是刀斧的冰凉,“那便赏柱国大将军鞭刑八十,然后革除柱国大将军职务,降为右将军!”
“圣上!”祁浩直直叩头,这样是逼谢家啊!
圣上不能行此不明智之举啊!
但墨恒如同看畜生的眼神终是让他逐渐放弃了,心头一片凉,一颗颗豆大的眼泪划过层层皱起的皮囊。
大赵……终究不是先皇手里的大赵了……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闻圣上的命令,不得不将垂首宛如失了魂魄的谢宣压出了殿外。
听闻那殿外带着倒刺的皮鞭声声划过血肉的声音,一众朝臣噤若寒蝉。
一批忠于大赵的臣子的满腔报国之心终究是冷了下去。
承蒙谢宣照顾的一众武将眼眶中都含了泪。
谢家无错,忠心报国已有三代,不求富贵,只求大赵富强,平时里那破烂的将军府每个人也是知道的,贪污,最不可能的就是将军了!
将军深受军民爱戴,有大功!奈何君王凉薄!不信臣子肺腑之忠!反而信那奸佞小人与女子之言!
谢宣是被一架马车带回家的。
“宣哥!”姜凌早听闻朝中传来的消息,要不是谢母劝阻,她恨不得带齐家将就把她的爱人抢回来了,但被阻后只好一直等在门口。
如今看见宫里的马车来了,她立刻不顾形象地直直奔了过去,脚一迈,利索地翻身上车。
谢宣本是昏昏沉沉地睡着,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什么动静,轻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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