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史上第一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而一
“宣哥……”姜凌刚唤出一声,就哽咽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原本带着健康红润的脸已经变得惨白,薄唇因为缺水已经皲裂,一件白色中衣内一条条红色长蛇缠绕着他健壮的身躯,尽管撒了些药物,但是还是有一点点鲜红从伤口渗出。
谢母被人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马车门口,颤抖着身体向里张望。
只是一眼,谢母便觉得天旋地转。
她的丈夫早亡,归来是一个骨灰坛。她把一腔感情都寄托在了她的幼子,从懵懂小儿,看着他长成风华正茂的少年,直到如今如同松柏屹立的青年,他是她的全部!
但谢母还是很快清醒过来,如今谢家不可乱!
她拄着拐杖指挥着家将把谢宣抬进了房。
姜凌也学着谢母的模样,擦干了眼泪,谢家人有泪不轻弹!
等到将所有伤都处理了一遍,已经是三更。
谢宣也悠悠醒转,嘴角带着笑,想要伸手去擦拭最爱他的两个女人脸颊上的泪痕:“我没事……那些侍卫也知道我无辜,因而下手轻了许多,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宣哥……”姜凌嘴巴一瞥,紧紧攥着他的手,“你明明没有贪污,赵王他眼瞎了,咱们将军府何时有什么余钱了!你为什么不解释什么呢!”
“我解释了,他就放过我吗?”谢宣也回握了她的手,“以往先皇对我谢家恩重如山,如今,我也不过是还那份情罢了。”
听闻谢宣已经不尊称墨恒为圣上,而且口气变得极为淡然,谢母敏锐地发现了儿子放下了什么,又多了几分什么。
谢母想到了儿子的心思,但终究还是闭口不言。
姜凌觉得现在的谢宣哪里怪怪的,但她也没有想到太多,只是心疼这个愚忠的笨蛋。
谢宣轻声安慰着姜凌,心里却在思索这次挨罚的利弊。
虽然事出突然,职位也被降了两级,但是如今的状况也算不错。
这身伤势也要在将军府歇许久,可以远离那些碍眼至极的人,陪陪亲人。
而且经过此番,墨恒与那些原本忠于大赵的官员的心离得越来越远,他那沉迷女色的名声怕是改不了了。
这样,他以后做些事情的理由也充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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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不会愧对原身的父亲与祖父了,是大赵负了谢家,而不是谢家负赵!
用残酷的刑罚展现了君威后,墨恒明显感觉到了诸多大臣眼中多了对他的畏惧,他提出的以往会遇到直言劝谏的想法,现在都被朝堂上的众多官员顺顺利利地通过了。
轻轻爱抚着芙蓉帐中美人娇嫩的肌肤,墨恒只觉得君王的生活本当就是这般!
真当快哉!
在家养伤的谢宣过得也是潇洒,年轻健康的体魄经过一番修养,很快又是生龙活虎,仿佛以往虚弱的模样都是不曾经存在。
转眼便进入秋日。
当片片黄叶从树梢上慢慢顺着秋风滑落之时,坊间传的最多就是赵王废后,另立新后,举行成婚大典的昌隆之象。
然而,爆炸消息却接二连三地产生。
新后被赐凤印时拒不接受,赵王为了博新后欢心,金口一开,宣布解散后宫,此生唯新后一人!
这条消息惹起了轩然大波,赵王宗室的宗正出面以赵王无子为由,恳求赵王为皇室开枝散叶,切勿解散后宫。
哪知这名年过古稀的宗正被赵王和王后联袂骂出了殿中,当晚就含愤自尽。
赵王不怜其忠,只是略赏赐些财物草草掩埋了宗正的尸体。
朝堂愈发成了墨恒的一言堂,除了歌功颂德声外别无其他声音。
姜凌一边剥着瓜子,一边如同讲戏曲般将这些皇宫内的事情娓娓道来。
心底暗自庆幸她的宣哥一直在家,不用受那抽了疯的帝王的毒害。
要是,能一直这般就好了……
这些天谢宣在家养了些时候,总算把肤色养了回去。呆呆地看着对面男子俊美的容颜,姜凌不禁有些痴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南荆国使团马上就要入京的消息?”谢宣没有察觉地转过头,原本舒展的眉微皱。
“听说了呀,自然是听说了的!”姜凌以为谢宣是在考校她,拿起剥好的一大口瓜子仁就往嘴里塞,一鼓一鼓的脸颊活像只仓鼠,“据说南荆国太子都来庆贺赵王大婚呢!依我看啊,他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赵王差不多也该想起我了。”谢宣也拿起一颗剥好的瓜子放入嘴中,与姜凌惊诧的目光相对,最终还是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觉得,南荆国的人最忌惮谁?”
赵王总不能在南荆国人面前丢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丢出去应付这些南荆国人。
谢宣话音刚落,一个侍卫就跑了进来:“将军,宫中来人传旨了。”
望着气势恢宏的赵都城墙,君昌卿心中满是豪情壮志,总有一天,他会让这座城池匍匐于他的脚下!
只是他不明白父皇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让那位占着嫡长子名义不放的大哥也随他前来了。
真是隔阂他万分。
不过也罢了,想到明日赵王安排的秋猎,以及能同那位传奇的皇后见面,君昌卿也就少了几分带着以往斗得你死我活兄弟的烦躁,反而多了几分兴奋。
一旁的君温卿也抬起头:我已经来了,希望那你也不让我失望,谢宣……
第50章本将就要宠妾灭妻(六)
骑着一匹温顺的母马,姜凌试着拨了拨弓弦,叹了口气,一脸艳羡地望着一旁骑着雄壮的大宛马、背扛二石弓的谢宣。
这是谢宣自从受赵王鞭刑后的第一次亮相于诸人面前。
他风姿依旧,脸庞恢复了红润,冷酷的脸面对着部下依旧严苛地绷紧。
一众武将欣喜地与他搭话,其他文官都是站在远处,或静静等候墨恒命令,或聚于墨恒身侧溜须拍马。
“这些人着实可恨!”一个副将看着那一群如同苍蝇般围着君王打转的奸佞小人,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谢宣听到了他的言语,转过头警告道:“不要多嘴。”
副将一扇他的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怎么可以随便议论君王。他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皆是军伍的可信的汉子,这才松了口气。
“那位就是谢宣……”君温卿坐于马背上,并没有如同他的弟弟般满眼都是赵国的君王,而是立马望向另一片银光闪闪的甲阵,那人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冷冷的一瞥正好与他对视。
君温卿的唇角微弯,别过头往自家太子殿下的方向赶去,谢宣果然龙章凤姿,不愧是连连打退南荆国士卒的赵国之虎!
再想到最近赵王的所作所为,君温卿眼里都是鄙夷,有这样的大将还不加笼络,反而为了一个女人闹得朝堂大乱。
想起自家太子殿下隐隐表现出来的对那个女人的好感,君温卿不禁有了一丝兴趣,去看看他的热闹倒也不错。
墨恒昨日已经受了南荆国对他新婚的贺礼,因而对这些南荆国的皇室态度也还算不错。
旁边的越梓则是已经跃跃欲试,一身有些紧身的骑士打扮完美地勾勒出了她饱满的身躯,一副英姿勃勃的模样让某两人眼神一暗。
“皇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越梓前些天特地练了下马术,好不容易今天能显摆显摆,神采飞扬地问墨恒。
墨恒显然也是兴致高昂,帝王的明黄铠甲衬得他本就俊朗的容貌更加英姿勃发:“既然皇后都开口了,那本王宣布,这次秋猎就开始吧!诸位爱卿皆可携带家眷入场围猎,获取猎物最多者,本王将重重有赏!”
一令既下,能骑马弯弓搭箭者皆是冲入了林中。
谢宣对这种奖赏没什么兴趣,如今他更应该静静地蛰伏,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带着家将以及姜凌,谢宣不徐不疾地随着大部队进入了树林。
“宣哥!你看!”第一次来皇家猎场的姜凌显得兴奋不已,看到什么动物就弯弓想要射下来。
但女子力量毕竟有所不及,眼看那只带着些许黄色的小兔子就要蹬着腿跑了,姜凌只得放下弓箭。
耳畔突然响起弓弦的鸣声,一只疾若雷霆的箭支已经将那兔子的脑袋射了个对穿。
“将那兔子拾起来给夫人。”谢宣把弓了回来,脸上的笑意因为姜凌的哭笑不得而停止,“怎么了凌儿?”
“宣哥……妾身想要的是,是活的……然后抱回家里养。”
谢宣挠了挠头,感情他好心办了坏事,想了想他开口道:“那我再去为你捉一只来。”
不久,正当姜凌眼睛被林间景色迷惑时,又是如同先前的一弓弦声。
姜凌尚且未回过神,谢宣已经纵马上签,来到一棵树前,一支箭支上将一只小小软软的兔子耳朵钉在了树上。
翻身下马,谢宣拔出箭,提起白白的一团,递给了姜凌:“喏。”
姜凌伸出手抱过了这只受了巨大惊吓的小兔子,轻轻地抚着它柔顺的毛,眼睛里满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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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宣哥箭术真好!”
谢宣冷酷的神色微柔,他也不擅长在那么多手下面前表达他的感情,只是轻声“嗯”了下。
刹那间,远远的山林间传来了愤怒的数头熊的咆哮声。
“将军,那个地方……好像是圣上……”一旁的一个副将支支吾吾地说道,说完就被其他将领瞪了一眼。
“圣上有他的亲卫,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另一个副将大大咧咧地开口。当然,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那就是:虽然几率很小,但圣上要是不幸驾崩了那就真是太好了!
谢宣的行动却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拨转了马头他就往那个方向赶去。
将军……其他将领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慢吞吞地往那边挪去。
姜凌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攥着马缰绳紧追谢宣,他为何还要那般护着那个君王,明明,这一切都不值得!
谢宣又何尝想去管那个墨恒的死活,他若是死了,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但是他有着亲卫的保护,几乎是不会有什么意外,若是他事后知道了他们就在附近却不守陈臣子本分,不去救援,想想那位君王的凉薄性子,怕是很多人都要倒大霉。
这样还不若去装装样子。
谢宣距离墨恒的位置越近,熊被激怒的怒吼声就越清晰。
他瞥了眼全场,已经有了两头熊的幼崽被击毙了,那头母熊的左眼上插了不知是哪个蠢货射的箭,激发了兽性的它完全不顾其他侍卫的刀剑,眼眶充血地往越梓的方向冲去。
墨恒目眦欲裂,他之前为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现他的勇武,故而一马当先地在队伍的较前侧,哪知道熊竟然放弃了对他的攻击跑向了梓儿!
越梓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护身武器唯有一把装模作样用的弓。
谢宣在一处她身后的高地上满头黑线。他难以想象这是何等的智商让越梓提起弓想要与黑熊搏斗。
不过,他勒马望向那个表面的平静都快维持不住的君昌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瞬间下了决定。
越梓的箭射出了一丈远就已经忍不住呈现下坠趋势。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熊和越梓身上时,谢宣将弓弦拉满,强有力的弓将箭直接从熊的右眼射入,贯穿了整个熊的脑部。
“哪里的箭”由于树从密林的阻拦,所有人都没有立刻明白是谁射的箭。
“是谢将军!”一个侍从眼见地看到了一个小坡上的纯种大宛马,惊喜地呼道。
谢宣沉着脸,纵马而来,下马便拜:“臣见过圣上。”
身边却是响起的马蹄声,谢宣明亮的银甲上溅上了些许泥土。
墨恒完全懒得理会谢宣,他的眼里唯有那个受惊的可人儿,他一把抓住越梓的手,眼里满是真切的关切:“皇后,你没事吧……”
“不,这次是臣妾学艺不,才使陛下受惊了。”越梓紧攥着手中的弓掩饰她因为过度惊吓导致的颤抖,面上略有些许遗憾之色,但转瞬间便是坚强,她铿锵地说,“以后,我定然会告诉世人:谁言女子不如男!”
这什么逻辑?谢宣依旧跪拜于地,背上也依旧感觉到了越梓不服气的宛如智障的目光。
越梓愤恨地看着那个银甲男子,他救她不就是为了嘲讽她有多么弱小么!假以时日,她一定不会比这个从小练武的莽汉弱!
“谁言女子不如男!”越梓的话如同惊雷般在君昌卿脑中般炸起。
那英姿飒爽的美人身后仿佛一下子绽放了璀璨的光芒,在他心中深深地扎了根。
这样卓然不群的女子天下怕是唯有一人了吧!凭什么赵王这个懦弱无能之辈却能拥有这般佳人!
这大赵江山是他的,这大赵的美人,也当是他的!
他的神情皆被一旁的君温卿看了去。
君温卿不禁低头怀疑,当年夺太子之位,他就是输给了这么个傻蛋?
不过,一切倒是都在那位将军的预料中。君温卿心里有了一丝骇然,看着那位受着屈辱跪在一旁许久才被帝王想起的谢宣。
他与传言中和表面表现的倒是大大不同……
以愚忠为面具,覆盖着无尽的野望,此人若是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对于南荆绝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如今也唯有踏上他的这条船了……
由于帝后都受了惊,这次秋猎也就草草结束了。
谢宣负手站在窗前欣赏外面突然落下的绵绵秋雨。
清脆的噼里啪啦声伴着屋中的袅袅轻烟,显得静谧而悠远。
一位斗笠蓑衣客解下了身上的东西,露出了一张笑容满满的脸:“先前见了将军数面,总算能与将军一叙了。”
“本将与公子神交已久,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谢宣转过脸,在赵王面前的木讷已经消散,剩下的唯有不可猜测的深……
两人商谈了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公子,您也应当知道这样对于南荆意味着什么吧”
君温卿带上斗笠蓑衣,脸庞因之前激烈的谈判有些苍白,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我若是死了,南荆国再强盛了也与我无关了。”
“将军,我与你一样,没有路可以选,我们都想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第51章本将就要宠妾灭妻(七)
君昌卿一路打马飞速奔回了南荆的都城,带着无与伦比的兴奋。
听完了太子的汇报,南荆国国王也是颇有几分意动:“诸卿怎么看?”
一个将领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野心抱拳直言道:“臣以为太子所言甚是有理。如今谢宣已经失势,君王与将军失和,势必不会将他再调往边境。没了谢宣的赵国边境就是一道纸糊的墙,我们南荆的勇士顷刻间就能将其撕碎!”
其他官员也有附和:“听闻那赵王调用大量民力财力用于修建在商池附近的宫苑,百姓对赵王可谓是颇有怨言。我南荆国的军士这般乃是替天行道!”
“据闻那在边疆的士卒的粮饷也被朝廷因为修建宫苑克扣了不少,都出现了吃草吃树皮的情况。”
敌人的惨相逗得满朝文武哈哈大笑。
君昌卿一脉的人纷纷为他请缨想要为君王征伐。
君昌卿瞥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君温卿。那个大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派系下的大臣也是一个个沉默不语,君昌卿轻轻皱眉,以那位大哥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如果这一场他胜了,那太子的之位就稳若泰山了。
那他为何不动……难道是看他大势已成,想要在最后留下一些好印象祈求饶命?
君昌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脸上的得色几乎都不再掩饰。
赵国!王位!越梓!一切都那么触手可及!
当边关的急报传来时墨恒正在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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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泛舟于商池,佳人在怀,为墨恒满上了杯中的美酒,龙船内丝竹声频传,湖面波光粼粼,岸上景色如画,好不惬意!
一艘快船划过了平静的湖面,一个军士急急匆匆地带着边关的信件登上了奢靡的龙船交给了一个大太监。
大太监也不敢耽误,急急忙忙奔上了高台:“陛下,边关急报!”
沉醉于丝竹之声的墨恒未曾听清,还以为是普通的奏报,不耐烦地挥挥手:“等下,等这曲奏完了再上报!”
“陛下……这是边关急报啊……”大太监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急得满头大汗。
墨恒这才听清了,一下子从座椅上跳起:“边关急报?!”
“正是!”
墨恒火急火燎地一把扯了过来,看完后怒发冲冠:“南荆不是去年才来过嘛!真当我大赵好欺侮不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越梓就算再蠢也明白这是重要之事,若是他没了王位,那她还怎么享福!只有泪眼朦胧地装作大度的模样送他离开。
朝堂上众臣已经吵作一团,武将们期望圣上赶紧任谢宣为将去打退南荆国的进攻。
然而文官则认为谢宣刚犯大罪,如何再能担当大任!
还有部分贪污军士粮饷的官员也一再诋毁谢宣,心里则是打着颤,谢宣对待士卒向来宽厚,这些日子他们趁着谢宣不在没少做些小动作,要是谢宣回去了,这一查他们的官位还有小命就得丢!
墨恒对于武将一直强调谢宣的重要性极为不满,因此他更信任依靠他获得官位的文人,或者说他也害怕谢宣再次大胜威胁他的位置。
在朝堂上争论了半日后,墨恒乾坤独断地任命了一位据说文武双全的文官一系的大臣作为督军,总领边疆与南荆国的战事。
一众将领忿忿不平,就让这么个不懂军事的文人调去做什么!除了拖后腿他还能干什么!
此旨一下,天下哗然。
姜凌递给了谢宣一杯茶,自从宣哥被名为降职实则夺权后,他就养成了一个在府里喝茶的习惯。
“宣哥……”朝堂上的消息她也听说了,虽然怒火暴涨,但是瞅见谢宣黑漆漆的脸,天不怕地不怕地姜凌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谢宣的眼虽是阴沉,饮茶却是不徐不疾,观看着窗外日薄西山的火红天空,霞光满天,孤鹜高飞,倒是好风景。
边疆本来负责军务的主将马复是谢家一手提拔上来的汉子,战火将他的战袍熏上了一片灰黑相间的污渍。
想着将军也不会在意,他就蹭蹭蹭地跑下了城墙去迎接边关的英雄和皇帝派来的天使。
他满肚子的对之前新上任的粮草官的怨言,以及对谢将军到来的欢喜因为看着那架被重重禁卫护着的马车而一下子吞了回去。
这什么状况?谁人不知将军一向都是骑着他那匹具有一定标志性的神骏的大宛良马。
这辆用着上好楠木还有那娘兮兮的珠玉帘的明显就不是将军!
“马复接旨!”迫于圣旨,马复只得先跪下。
但听到一半,这个耿直的汉子就忍不住打断了天使的话:“这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的!”那名宦官本来就因接了这个破差事而跑到了这偏远的边疆而不满,被马复质问了更是怒火蹭蹭蹭涨了上去,“马复你敢抗旨!”
马复用牛眼与宦官的三角眼对视了许久,终是不得不垂下了头。
怀揣着明黄的圣旨,他只觉得心头揣着千斤巨石。
马复甩了甩头,如此紧要关头,圣上派来的人总归不会是什么酒囊饭袋吧,只要能解决下这边士卒的粮饷也成啊,那些他带大的崽子一个个为了这个国家刀尖上舔血地过日子,总不能还去啃那难以下咽的野草。
然而等他们把这位督军客客气气地招待好了,客客气气地说明了情况。
那位督军却勃然大怒:“尔等面对南荆贼子,尚且不尽心尽力,还敢对朝廷多有怨词!”
“什么不尽心尽力!”火大的一个将领一拍桌,斥声责问道,“我等过的什么日子,你去看看!我们就差吃土、杀战马做肉了!”
“呵,朝廷粮饷已拨,谁知道你们当中哪个人吞没了那比钱财?!”督军一个屎盆子就往他们脸上扣,见诸将满脸怒火,督军顿了顿话语还是和缓了些,“你们还是识识时务吧,想想那个谢宣,曾经多么高贵,现如今还不是被拉了下来像个王八一样缩在家里。”
话未完,一个板凳就劈头盖脸地砸向了他脑袋。
“去你他妈的狗官!”
一旁的禁卫和其他将领立刻上前把两人拉扯开,但是随着禁卫对那名拿着板凳的将领的丝毫不客气的下手,双方都打出了真火。
“宣儿,你真的决定了?”谢母听闻消息快步赶至了马厩,谢宣正在为他的爱马喂食。
谢宣本想再糊弄几句,但面对着母亲如明镜般的眼,他还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草料。
“母亲,孩儿决定了。”谢宣跪了下去,“还请原谅孩儿不孝。”
“哎,娘懂。”谢宣的发髻上落了一只温热的手,“你父亲祖父都为了赵王尽忠,你这般……也是迫于无奈。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万世之功!如今赵王无道,他们也会理解的。”
“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走吧!”
与此同时,墨恒因为边疆传来的两个坏消息而大发雷霆:“那些武夫打了本王的天使,还敢打本王任命的长官,是想造反吗!”
“还有那些士卒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把墨镇丢了!墨镇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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