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写小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荷
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要查,但是要慢慢查。”
下属应下。
谢谨又嘱咐了几句,才道:“行了,你下去吧。”
下属恭敬地行礼,只是在走出房门之前,看到月上中天却依然坐在书房忙碌的谢谨,心中也有些感触。他是早早就跟了谢谨的,亲眼见到这个不受重视的旁支庶子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没人比他更清楚谢谨为此付出了多少,又吃了多少苦头。
谢谨有些疑惑地看过来:“还有事?”
下属犹豫了一下:“东家,这些话原不该属下说,但您不能再这般没日没夜地忙碌了,便是年轻身子也吃不消啊。”他见谢谨没有反应,又补充了一句,“您的婚期也近了,自个儿的事情还是要更上心一些。”
谢谨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却并没有要离开座位的意思。
下属叹了口气,在夜色中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谢谨才起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垂眸看着手中那根玉簪,脸上逐渐露出复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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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流走,很快就到了六月,郁长青从二月开始考童生试,虽然院试没过,但他功底其实还算不错,再努努力扎实一点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而苏清漪也果然没有查到丝毫消息,只能暂且搁置。她现在依靠《仙缘》的入,家中已经过得很不错了,自从《莲心》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给《晋江月刊》投稿了。所以叶奉书听说她又写了短篇小说的稿子时,丝毫不顾念自己年老体迈,催着车夫就来了苏家。
苏清漪看到他也有些无奈,这个稿子她原本并不是打算投《晋江月刊》的。她与谢芷凝相识后,一见如故,谢芷凝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她也投桃报李,谢芷凝在知道她是颜亭书之后,虽然有些吃惊,但接受的也很快,甚至立马就跟她约了稿。
其实苏清漪在看到谢芷凝和闵柔的事情之后也心有感触,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篇《错生》。
不出她所料,叶奉书看完《错生》之后,罕见地迟疑起来。
故事讲述了一位名叫昙娘的聪慧女子,她为一个名叫唐生的少年举子所追求,但她并不喜欢对方,只是对方的痴情感动了昙娘的父母,所以昙娘被迫嫁给对方。
婚后唐生对昙娘很好,但昙娘却一直无法接受唐生,时间一长,唐生性格里的一些东西就开始显露出来。先是纳妾,用妾室来侮辱昙娘,后来又摔摔打打,甚至还动手打过昙娘,虽然事后他总是痛哭流涕地恳求昙娘原谅,但若有下一次又故态复萌。
昙娘回娘家哭诉过很多次,家里人一开始也生气,却也只是劝昙娘忍耐,后来随着唐生考上进士,又当上官之后,这些劝她忍耐的话也没有了,而是将一切责任都推在她的身上,认为唐生对她极好,反倒是她矫情,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
昙娘心灰意冷,本想守着孩子好好过完这一辈子,却不想,人生竟然还能发生转机。
在唐生又一次升迁回京的路上,因为路程拖延,没有赶上住宿,众人只得露宿野外,所幸找到一间破庙。众人就歇在破庙中,谁知半夜里却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一道闪电穿过庙宇直接落在了唐生和昙娘的头顶。两人都晕了过去。
唐生再次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变成了昙娘,还是不曾嫁给他的昙娘。不仅如此,他还被一个和自己原来身份差不多的少年举子所追求,连追求的手段都差不多。
唐生自然无法接受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百般拒绝,对方却根本不放弃,转而感动了“昙娘”的父母,唐生完完整整地感受了一遍当初昙娘所经历过的一切,甚至因为他的叛逆,被家人关禁闭,挨饿,在险些饿死之前,他终于妥协了。
唐生这才明白,这是他当年强逼昙娘嫁给自己所遭受的报应。
而昙娘却与他不同,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唐生,还是娶了妻的唐生,只是妻子对她十分冷淡,没想到这却恰合她意。
除了家事,更重要的却是学业,昙娘不比唐生苦读多年,她虽然也是出自书香世家,但毕竟对男女要求不同,她虽然吟诗作对胜过唐生,在学业上却还是比不上对方。
这一点昙娘自己也很清楚,但她却并没有放弃,而是自己制定了计划,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用来念书,就这么足足坚持了两年,再加上她心态平和,最后也考上了进士。
在进入官场之后,昙娘一开始虽然有些忐忑,但后来发现男人们也会谈论八卦,在处事方面他们有优点也有缺点,于是她渐渐就习惯了。
久而久之,她温润耐心的性子渐渐为她赢得了好名声,她在官场之上如鱼得水。
后来妻子病亡,她去庙宇替妻子做法事,在离开的时候,在庙前看到了一个伤痕累累的老妪,几乎只是一个对视,两人就都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老妪就是变成了昙娘的唐生。
两人的心情如何,并没有再写,他们只是远远地朝着彼此点了点头。
故事至此戛然而止。
故事其实写的相当克制,苏清漪也并没有如旁人一般在言论中发表自己的看法,但她想说的都已经体现在了字里行间。
叶老的心情极为复杂,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苏清漪明知故问:“叶老,可是有什么不对?”
叶奉书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纸,又看了一眼苏清漪,几个月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世家平民之争,还有刚刚结束的和《莲心》有关的争斗,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尤其是《虎将军传》,其实他并不知道谢谨在这其中的作用,但一切的事情都始于苏清漪所写的那篇《虎将军传》。在官府插手后,他一直心惊胆战,担心书坊会被牵连,以至于在看到手头这篇文章的时候,他迟疑了。
但看到苏清漪态度平静,仿佛早就意识到他的反应一般,叶奉书便明白,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他还是开口道:“不知姑娘可否听老朽一言?”
“您请讲。”
“这个故事写得很好,老朽看完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相信大部分人与老朽的感觉是一样的。”叶奉书将手上的稿纸放下,“如今你是以颜亭书的身份在写书,纵然有人说什么,也不过是斥你胡言乱语罢了,可若是你是女人的消息暴|露,必然会有人说你别有用心、心思狠毒,对一个女子来说,这些话很有可能毁掉你的一生,这些,姑娘可想过?”
苏清漪陷入了沉默中,她本以为叶老只是觉得这个故事会狠狠刺伤男性的自尊心,所以才想方设法劝她,却没想到他会想的这么远。
他说的这些,苏清漪不是没考虑过的,甚至她还考虑的更多一些。
她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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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她的身份暴|露,说不定还会牵连苏燮,谁知苏燮却丝毫不以为意:“为父连自绝宗族都做出来了,便是再多个特立独行的女儿又有何妨?只是你自己,可曾想明白了?”
这句话让苏清漪陷入沉思中。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颜亭书这个身份能永远不被人识破,也不会认为一篇文章就能改变女人的现状。在农耕为主的男权社会,女性在体力上的弱势先天就决定了双方的地位,只有当科技发展起来,女性才有争取平权的可能性。
但即便如此,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性别歧视依然存在。甚至很多时候,性别歧视并非发生在男女之间,而是很多女性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
听起来似乎很绝望,难道这样就该视而不见,明哲保身吗?
苏清漪觉得,自己至少可以将现实撕开一道口子,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并不想去管,总有装睡的人叫不醒,却也有愿意清醒的人。但她哪怕只叫醒了一个人,也是值得的。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英雄,只是觉得自己既然能穿越,多活这么一世,总该要做点什么才不辜负这样的奇遇吧。
所以,苏清漪朝着叶奉书重重地点了点头:“您放心,我早就想明白了。”
叶奉书叹了口气:“既然姑娘心意已决,老朽也无话可说,这个故事老朽虽然觉得写得很好,但文昱书坊没有办法再经历一场风波,抱歉了。”
被叶奉书退稿虽然还是第一回,但苏清漪却并不觉得意外,虽然她当时怕叶奉书多想,没好意思说这是《绣心》的约稿,但也是想看看叶奉书的态度,叶奉书已经足够委婉,但苏清漪还是能够想象得到,这篇文章将会带来比《莲心》更大的风暴。
第68章
商婉盈是江东太守之女,她是家中的小女儿,又是唯一的女儿,所以自小就极得父母宠爱,再加上她自幼聪慧,远胜几个哥哥,所以一直被当成男儿教养。
到了十五六岁之时,求亲之人已经踏破了门槛,她却并不喜欢那些人,可是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父母在这件事上却极为坚决。商婉盈只得自己想办法将这些人赶出去,而父母在发现她私底下的小动作之后,干脆将她关在了绣楼里,不许她出自己院子一步。
商婉盈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发现哭闹也没有用之后,就不再闹了,而是乖乖待在绣楼里写写画画。
太守夫妇也担心会闷坏了她,所以让下人出去买些玩意儿回来哄她开心。
商婉盈对那些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都没有兴趣,只是自幼喜欢看书,只可惜父母管得严,类似于话本子这样的低俗读物是从来不许看的。
商婉盈当然不是那么听话的乖乖女,从前也让婢女偷偷给自己买来看过,不过看了几本就没有兴趣了。因为来来去去就是两种套路,而且故事中的女子永远都是同一种面目,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只要与主角见一面就会与对方沉浸在爱河里。商婉盈虽然不是什么卫道士,但看到这样的故事总是觉得有点儿恶心。
后来璇玑先生和颜亭书两人火起来的时候,商婉盈虽然听说过他们的名头,却也生不起再看的兴趣了。
如今她被关在绣楼里,整日无所事事,无聊地翻着婢女买的那些杂志,蓦然看到了一本与其他花花绿绿的封壳完全不同的,封面素雅,只写了“绣心”二字。
婢女正在为她梳发,瞟了一眼她手上的杂志,才笑道:“小姐不知道,这本杂志可难买呢!”
“哦?”
“听说是专供女子的,如果有男人买,都是不卖的,而且每个月的数量都很少……”
商婉盈一边听婢女絮叨,一边漫不经心地翻开杂志,本以为只是个噱头,没想到翻开之后,里面的内容还真是千奇百怪,但却都像是婢女所说的,是面向女子的。有教人化妆的,有教人搭配衣服的,便是几个短篇小说,也都是从女子角度出发。
商婉盈难得有了兴致,虽然也不大喜欢这些故事里的女主角只是在后宅围绕着男人转,但好歹个性多样,倒是比她从前看的那些有趣多了。
直到她翻到了一篇名为《错生》的文章。
一开始她并不太在意,虽说昙娘始终不愿意接受唐生,但她终究还是被逼着嫁给了对方。商婉盈在心中百无聊赖地想着,大概结局又是女主角被男主角感动,然后两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吧,再不然就是男主角变心,女主角运用宅斗技巧,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虽然她还只看了几篇这样的故事,但已经充分总结了现在市面上女性小说的两种套路。
然而当昙娘说出那句:若有来生,惟愿你为女来我为男。
商婉盈忽然怔住了,从头至尾,昙娘对待唐生的态度就不曾发生改变,她不是如水波摆动的浮萍,她是柔弱却坚韧的芦苇,她的心从未更改。
之后,雷电击中昙娘与唐生的头顶,两人交换人生。
大部分女人或许更喜欢看唐生变成昙娘之后的遭遇,觉得解气。然而商婉盈却对此毫无兴趣,反而是昙娘变成唐生之后,她从一开始的不自信,逐渐在官场中如鱼得水,这中间的权谋虽然只是浅尝辄止,但也让她热血沸腾。
这才是她想过的生活,在后宅中争一根钗争一份宠爱有什么意思,而谋国事,争大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朝廷,这才不负她自小受到的教导,不负她这不亚于男儿的才华。
而这个故事也勾起了商婉盈一些久远的记忆。
记得她三岁时就能背诵千字文了,年纪再大一些就和哥哥一同学习四书五经,虽然她年纪小,但成绩却总比哥哥们好。那时候,父亲总是抱着她,感慨道:为何我家婉儿不是男孩?
当时的商婉盈不明白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到后来她终于懂了。
哪怕她的哥哥们资质不如她,他们也能去考科举,能出仕做官,便是科举之上没有才华,也能打理家业,他们才是家中的顶梁柱。
而她呢?年纪越大受到的束缚就越多,如今只能被关在绣楼中,等待着父母给她挑选的夫君,嫁给他之后在后宅里打发时日,过着面目模糊的一生。这些东西只要商婉盈想到就觉得浑身发寒,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这就是现实。
她总是在想,如果她生为男儿会怎么样?她会做的比哥哥们好千百倍,甚至比这世间其他的男人都好千百倍,只可惜这些东西只是她的梦,永远只能想想。
而她没想到,竟然还有旁人也会这样想,甚至还将这样的野望写成了故事。
商婉盈猛然站起来,把婢女吓了一跳:“小姐?”
商婉盈咬住嘴唇,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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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旋不去,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坐了下来,将自己的冲动压了下来。
婢女却着急道:“小姐,您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热了?婢子去找大夫……”
商婉盈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用去找大夫,我没事。”
她压下心头蓬勃的火焰,只觉得原本无趣的生活,突然又令她充满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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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生》因为发表在《绣心》之上,所以一开始知名度并不高。但《绣心》虽然名义上是给后宅女子看的杂志,但总有那么一些男人抱着龌龊的心思买来看。
而有颜亭书的名气,这篇文章很快就流传出去了。
正如当初叶老所担忧的那样,有些人看完冷汗涔涔,有所感悟,但更多人看完却是觉得被戳中了自尊心,对颜亭书破口大骂,认为他故意写出这样的东西哗众取宠。
不过这并不包括邵瑾瑜。
作为颜先生的头号粉丝,或者说,脑残粉。邵瑾瑜不止是在茶楼真人辩论,还写文章与人对骂。原本对四书五经毫不感兴趣的邵瑾瑜,为了不至于被人引经据典却听不懂,竟然抱着从未有过的热情投入了书本的怀抱,再加上他逻辑清晰,擅长诡辩,也着实在江东一地闯出了些名头。
邵瑾瑜可不管这篇文章戳了多少人的肺管子,在他看来,这篇文章写得极好,让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第二天就兴冲冲地揣着上了茶楼。
原本义愤填膺骂颜亭书的人,一看到他,顿时就闭上了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过往的种种经验告诉他们,最好不要去惹邵瑾瑜这条疯狗,毕竟在骂人这方面,他已经远远走在了所有人的前列,前一个被他骂的吐血的士子现在还躺在家里喝药呢。
邵瑾瑜连走了几家茶楼,都没有听到对颜先生不好的评论,最后只能带着失望又高兴的心情回家了。
荻州是长信书坊的大本营,《错生》在这边流传地也更广一些,不过因为邵瑾瑜的存在,居然没有形成一面倒的讨伐颜亭书的情景。
而其他地方虽然也有不少人骂骂咧咧,但大多都只是私下里说说,敢在杂志上写的人并不多。他们也怕被邵瑾瑜发现,追着骂过来,到时候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说不好还得躺在床上喝药。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背后没有推手,所以很快就被其他的新闻给盖过去了。
而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苏清漪虽然有些奇怪,但其实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她又不是受虐狂,虽然知道会引发风波,但也并不代表她就想被人骂了。
其实谢芷凝也问过她是不是要换个笔名,苏清漪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拒绝了。
的确,当初在杂志上的那些小说,若是换个笔名写,颜亭书这个名字不会像现在这般毁誉参半。
可是为什么要换呢?
颜亭书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她记得自己当初为了赚钱也曾追逐过热题材,写读者想看的故事,可是写着写着就索然无味。
她问自己,写作的初心是什么?其实一开始只是想写出自己想写的故事罢了。
于是从那时起她就决定,在颜亭书这个名字之下,她只写自己想写的故事。虽然也有过被人骂的情形,但她都坚持下来了。
而如今也是一样。
当然,苏清漪也是有一点小小的私心的,她很清楚颜亭书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传播度,她没想过她写的小说能够改变别人的人生,但如果能够传播的够广,或许一百个人中能有一个人因为她写的故事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呢?哪怕只是一丝触动。那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错生》并没有如苏清漪所想那般引发讨论热潮,这就像一颗被投入湖水的小石子,虽然一开始有一点涟漪,但随着石子沉入湖底,水面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模样。
可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这颗石子落入湖底之后,却引发了一阵微小的震动,随着时间,这股震动会不断地扩散出去,最后形成一场巨大的海啸。
第69章
到了七月中旬,天已经很热了。
白日里太阳和一个火球一般挂在天上,往年到了晚上会凉下来,好歹能让人睡个囫囵觉,但这个夏天却格外热,连晚上都让人热的睡不着。
苏家如今算是有钱了,也买些冰来用,可惜冰实在是太贵了,便是用也都是在中午这等最热的时候用。再加上顾三娘如今有了身孕,更是耐不住热,苏清漪又分了一部分冰给她。
于是到了晚上,就只能往地上洒洒水,或者用凉水擦席子,这才勉强入睡。
苏家父女也不算是娇生惯养的性子,但也在这个夏天瘦了一大圈。
也因此,萧泽有时候邀请她一同出门去玩,她也没有答应,因为实在是太热了。不过这一次因为是要给萧泽补过生日,她这才不得不顶着大太阳出门,萧泽特意包了一艘画舫,苏清漪一进去就赶到宜人的凉爽。
顾不得心疼那些堆在角落的冰块,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萧泽见她的模样有些好笑:“你在家猫了一个夏天,怎么也没见你胖,反倒还瘦一些了。”
“你懂什么,这是苦夏好不好?”苏清漪一脑袋磕在桌面上,喃喃道,“要是有空调就好了……没有空调,有个风扇也好啊!”
萧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什么扇?”
苏清漪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没说什么。在这个没有电的时代,说什么空调风扇,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萧泽也不在意,他特意请了一个厨子,做的就是现宰现杀的全鱼宴,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菜的道数很多,但分量却很少。
最先上的是一道鱼汤,一人也就巴掌大一个碗,里面的鱼汤熬得如牛乳一般雪白,一小团鱼肉沉在底下,上面浮着淡黄色的姜丝和碧绿的葱末,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苏清漪喝了一口,味道果然鲜甜,又尝了一口鱼肉,哪怕是炖了这么久,这鱼肉依然嫩滑鲜美。苏清漪满足地舒了一口气,这个夏天因为太热她都没好好吃过一口饭,更别说是喝汤了,她每一顿都恨不得喝下去的都是冰渣子。
萧泽看着她享受的表情,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但很快又被他按捺下去。
紧接着又上了后面的几道菜,苏清漪都非常给面子全部吃掉了,不过她胃口不大,还剩最后一道鱼羹却是怎么都吃不下了。
这鱼羹却并不是做好了端上来的,而是在两人吃饭的桌旁放了一个小小的炉子,从两人开始吃饭鱼羹就在上面熬着,到他们吃完菜,鱼羹的香味也散发出来了,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这也就是萧泽这等富贵人家才吃得这么有情调,要换了平常人家,这么热的天还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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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子在旁边,你怕不是个傻子。
苏清漪吃饱喝足,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无打采了。
萧泽这才一摊手:“我的礼物呢?”
“堂堂小侯爷你还缺我这份礼物??”苏清漪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
萧泽打开,发现是一本工工整整抄写的《竺溪游记》,这是前朝一位名叫竺溪的士子游历西边诸国之后所写下来的,因为流传不广,市面上非常稀少。苏清漪发现这本书也是机缘巧合,且这书还有了不少残缺,她知道萧泽喜欢这些,便了许多心力,将这本书重新抄写补完,这才有了萧泽手中的这本《竺溪游记》。
萧泽一看到就很惊喜,看了好几页才意犹未尽地放下。
看到自己送的礼物能够被人喜欢,苏清漪也很高兴。
萧泽分明很高兴,却还要傲娇:“就送一本书啊?”
苏清漪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萧泽偷瞄了一眼苏清漪腰间那块没有半分绣花的帕子,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嘟囔:“不给我写篇什么小说什么的,专门送给我一个人的……”
“你想得美!”苏清漪被他这态度气得肺疼,一伸手,“你不要就把书还给我!”
萧泽迅速把书往自己怀里一塞:“你送都送了,还想拿回去,哪有这样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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