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写小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荷
他们并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受追杀,但在将两人放出来之前,史敬就已经派人去探查过了,认出对方应该是江东那边的杀手。虽然不知道世家为何这么丧心病狂,宁肯得罪武安侯府也要杀了萧泽,但不妨碍史敬敏锐地感觉到里头的机遇。
漕帮一直想要改变自己这种尴尬的身份,他们又没有自立为王的野心,那么与官府合作,披上一层公家的皮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这个难度极大,就算史敬贿赂了不少官员也没有得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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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展。萧泽虽然在京城名声不那么好,但他是武安侯唯一的嫡子,身份贵重,能够结交也没有坏处。
如今萧泽主动与史敬开口,在场诸人都不说话了。
史敬的脸上露出笑容:“自然可以,小侯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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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泽与史敬密谈之时,京城中也不安宁。
武安侯亲自带人去追查,那些刺客是死士,被抓了便服毒自尽,最后只勉强留下一个活口,却也硬气地一字不说。好在护卫队长被救了下来,但萧泽与苏清漪依然不见踪影。
武安侯只得安排人顺着护卫队长被救下来那处往四周去探查,他本人则赶在入夜之前进了宫。
景宁帝听闻事情经过,气得将茶盏摔在了地上:“这些人简直太过嚣张!竟然在半路埋伏阿顽,这分明在明晃晃地打朕的脸!”
伺候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武安侯抿着唇没有说话,如今萧泽夫妻俩失踪,与其他带着人在外头瞎找,不如直接逼迫幕后主使将人交出来更好。而能做这件事的人,除了景宁帝没有别人,且萧泽又是因为替景宁帝做事才会出现危险,景宁帝自然不会不管。
景宁帝挥了挥手让人都下去,才对武安侯道:“阿学,你放心,朕一定将人给找出来,定叫他们付出代价不可!”
“臣,谢陛下。”
景宁帝看着跪下的武安侯,自从当年他成为自己的伴读,这么多年一直都坚定地跟在自己身边,当初朝气蓬勃的小少年如今也过不惑之年了,鬓边也出现了白霜,景宁帝霍然意识到,这位他最忠心的臣子和知己也已经老了,而他唯一的儿子此刻生死不知。
这样的认知让景宁帝的心中忍不住一酸,他不由得对武安侯保证:“阿学你放心,不管这幕后站着的是什么人,朕都不会放过他,一定给你们讨回公道。”
有了景宁帝这样的保证,武安侯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告退。
武安侯一走,景宁帝就沉下脸,摆开御驾去了玉藻宫。
方贵妃正在逗弄自己的小儿子,小皇子还不到一岁,摇摇晃晃的根本站不稳,奶娘和宫女都紧张地围在旁边,生怕他磕了碰了。
正在此时,忽然听见外头太监尖利的声音:“陛下驾到。”
方贵妃连忙站起身来,让宫女看了一眼,确认自己发型整齐,这才朝外迎去,只是才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身从奶娘手中将儿子抱过来,这才迈着急切而优雅的步子迎了上去。
只是向来待她柔声细语的景宁帝这次却阴沉着脸,理都没理她就走了进去。
方贵妃心里一“咯噔”,也连忙跟了上去,将儿子交给奶娘,让她们都下去,这才腻着身子依附过去:“陛下,您今儿这么怎么了……”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景宁帝蓦然掀翻在地。
方贵妃的额角磕在凳子上,那一处娇嫩的皮肤立刻就红了,她却不敢呼痛,爬了几步伏在景宁帝脚下,哀哀地叫道:“臣妾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让陛下如此生气,臣妾伤了倒是无妨,可陛下若是因怒伤神,臣妾可就万死难赎其罪了。”
景宁帝低下头,冷冷地看着她:“你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方贵妃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含满泪水:“臣妾的性子陛下是知道的,臣妾在宫中一直安分守己,平日里都是围着两个孩子打转,便是宫门都少出去,实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竟然惹得陛下这般生气。”说完又“嘤嘤婴”地哭了起来。
“你若不知道,朕便告诉你。”景宁帝半蹲下来,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睛却如同老而弥坚的雄狮,死死地盯着猎物,“朕在皇庄引入新机器的事情,这满宫上下,只有同你透露过只字片语,如今阿顽出了皇庄就被人追杀,至今生死不明,除了你还有谁会泄密!”
方贵妃睁大了眼睛,那泪珠在眼眶中晃了晃,然后顺着眼睫整颗滚了下来,她垂下头,似乎在拭泪,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陛下这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敢发毒誓,从未将这消息透露出去。”
景宁帝皱起了眉头,却看到方贵妃抬起头,一双美目因为被泪水洗过而越□□亮,她哀声道:“臣妾自从入了宫,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妾满心倾慕陛下,对陛下的话向来是奉若圭臬的,陛下当初那般说了,臣妾就当自己是锯了嘴的葫芦,连觉都不敢睡安稳,就怕自己不小心当梦话给说出来了,却没想到陛下竟如此不信任臣妾,臣妾……臣妾……”
方贵妃哭得说不出话来,而景宁帝也露出了一丝迟疑的神色。
方贵妃的话让他的心产生了一点动摇,她说的没错,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和皇后与太子不同,她所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宠爱。也正是因为如此,景宁帝才能在她这里获得一丝放松,不然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信息说漏嘴,况且他也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方贵妃说的。
方贵妃见状,又道:“其实陛下怀疑臣妾也是情有可原,臣妾虽说是贵妃,但根基浅薄又不会用什么手段,也不知这玉藻宫里藏了多少眼线,或是被他们觑到了破绽,这才偷听了去也不一定,说到底也是臣妾管教不力的缘故,还请陛下责罚。”
方贵妃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了景宁帝的心上,说实话,他宁愿相信是别的人窃听了消息传了出去,也不愿相信是方贵妃有意算计,而且真要论起来,他们谁都比方贵妃更有动机。
景宁帝心中已经消除了对方贵妃的怀疑,此刻看到她额头上的伤,连忙道:“都是朕不好,这伤还疼吗?”
方贵妃立刻柔顺地靠在景宁帝怀中:“不疼的,只要陛下相信臣妾,便是陛下叫臣妾去死,臣妾也是甘愿的。”
她这番话很好地取悦了景宁帝,景宁帝许诺了一大堆东西,又派人去叫了太医,这才匆匆离开。
御驾一离开,方贵妃脸色顿时就变了:“去,把容慎给本宫叫过来!”
第116章
容慎一来,方贵妃就如怒气冲冲地将茶杯扔了过去,茶杯擦着容慎的身体落到了地上,但滚烫的茶水还是溅在了他的身上,他却恍若不觉,恭敬地站在方贵妃下首:“奴才见过娘娘。”
“好你个奴才!是你说拿这消息交换沈家对我们的支持,现在什么都没得到,还差点被陛下发现,若不是本宫反应快,这会只怕已经被陛下打入冷宫了!”方贵妃咬牙切齿地看着容慎,“你说,你到底是谁的人?竟然如此害本宫!”
其实在方贵妃让人找他过来之时,容慎便已经猜到事情一定不顺,方贵妃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若是有好事她从来都只会独享,只有出了事才会找他。容慎心里其实很腻烦她,但面上还是适时露出一抹震惊,随即就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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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是全心为娘娘着想,想着这消息对沈家如此重要,正是可以卖好给他们,谁知道……”
江东的世家大多都参与了海上贸易,丝绸是他们最重要的货物,整个江东的桑园和人工都几乎被世家包圆了,而其中,为首的正是谢家与沈家。
谢家是近百年才崛起的,而沈家则是屹立了江东好几百年的大世家,宗族庞大人员众多。沈家占着江东大半的桑园,由此可见,一旦皇庄的蒸汽机投入使用,人力降低,丝绸的成本也会降低,如此物美价廉的丝绸出口海外,这会对沈家造成多大的动荡。
沈家对这个消息十分重视,原本他们根本看不上方贵妃的身份,也就是因为这个消息,双方才有的联络。
容慎的确有二心,但在这件事上还真是方贵妃冤枉了他。他想的可不仅仅只是扳倒方贵妃,还有毁掉谢家,他要做的就是要让两方相争,但如果这样的话,一方的实力太弱也就不好看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想办法联系上了沈家,靠着沈家来给方贵妃增加筹码。
其实方贵妃也知道这件事不怪容慎,毕竟这件事并非容慎自作主张,而是通过了她的同意的,说到底,她不过是在迁怒而已。
但容慎并没有露出一点儿怨恨,他这份逆来顺受让方贵妃好受了一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便放缓了语气。
“如今萧泽夫妻俩失踪,沈家既没有杀了人,又暴|露了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容慎在听到两人失踪的时候,瞳孔微微缩了缩,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娘娘安心,陛下此刻也没有证据,况且这件事上有动机并非沈家,谢家也是江东大族,有些事沈家做得,难道谢家做不得吗?”
“你是说……要嫁祸给太子?”方贵妃眼前一亮。
“不,一动不如一静,这些咱们能想到,陛下未必想不到,咱们若是出手,是白白给了人证据,倒不如维持眼下这种局面,陛下拿不准,最后也只能是糊弄过去,无非给武安侯府一些补偿,对我们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方贵妃听他分析完,心也慢慢定了下来。
正在此时,外头宫女低声道:“娘娘,太医到了。”
方贵妃这才慢慢躺回了床上,露出一副恹恹的神情:“把人叫进来吧。”
容慎放下了纱帘,这才打开门,炽烈的阳光冲破了室内的黑暗,让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随后又垂下头,露出温顺的模样,侧身让太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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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夫妻俩失踪的事情就像一根棍子狠狠地戳痛了景宁帝那颗帝王的自尊心,他发狠一般地让人去查,不仅是查萧泽的行踪,还有就是背后的主使者。
武安侯抓来的那个黑衣人也被交了上去,只是没想到还没审出什么,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天牢里,景宁帝大发雷霆,处置了案子牵连的上百人,整个朝廷都战战兢兢,不敢捋虎须。
不过就在第二天,禁卫竟然找到了萧泽夫妻,据小侯爷所说,他们是被人所救,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
武安侯亲自去接他们,回了府中,先是跨了火盆,又双双用柚子叶洗了澡,去掉一身霉气,还没等一家人正正经经开始吃饭,宫中又来了圣旨。
圣旨封了萧泽为建明县候,苏清漪也随着夫君的封号当了五品的宜人。原来虽然大家一直叫着萧泽做小侯爷,但实际上萧泽在没有受封世子之前,也只能算是白丁,可如今却是真真实实有了爵位在身了。
其实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就是景宁帝为了安抚武安侯府,同时也是为了向幕后之人示威,他原本想要低调行事,但被这些人一激,干脆就大张旗鼓地摆了出来,该赏赐便赏赐,反倒令旁人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五品县候的爵位武安侯并不放在心上,但也有一件好处,这县候是可以带亲卫的,原本武安侯也是给儿子安排了亲卫保护的,但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便不敢过分,所以当初萧泽去了江东,身边也只可怜巴巴跟了两个亲卫,如今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地将人拨到了他身边,恨不得将人层层保护起来。
知道内幕者,自然知道这爵位的来源是什么,不知道的,也就只能感慨一声武安侯府深受圣宠,便是纨绔如小侯爷也能随随便便就得个爵位。
待到县候和宜人的朝服做好了,两人自然是要进宫谢恩的。
萧泽去拜见景宁帝,而苏清漪则去见皇后,换了旁人,也无非在殿前磕个头就算谢恩了,但萧泽却破例入了殿,得到景宁帝亲自接见。
苏清漪那边也是如此,她按照礼仪嬷嬷教的规规矩矩地朝皇后行了礼,按理来说,皇后随意客套几句就能离开了,谁知皇后竟然将人留了下来,和她聊起天来。
苏清漪有点儿受宠若惊,听完皇后的话之后,便更加震惊了。
皇后说的是太后的寿辰,要苏清漪写个本子,排一出戏曲给太后贺寿。这简直就是在人前露脸的大好机会,换成旁人都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若不是因为萧泽得了景宁帝青眼,这好活可没法落在苏清漪头上的。
可苏清漪心中却叫苦不迭,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定制文吗?她从前也不是没写过,可是限制太多了,写起来极为痛苦,这个比起从前只怕限制和难度还要更高,但她还没法拒绝,只能敛心里的情绪,笑容满面地接下了这个活。
皇后对她的知情识趣也很满意,又柔声同她说了一会话,便让人送她下去了。
送苏清漪离开的正好是商婉盈,一段时间不见,商婉盈依旧是从前大方美丽的模样,只是还是能隐隐看出她的疲惫,想来在宫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商婉盈送苏清漪出去,两人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苏清漪忍不住问道:“商姑娘最近过得还好吗?”
商婉盈愣了一下,才笑道:“还好。”
苏清漪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下去,两人聊着近来身边发生的趣事,从皇后宫中出去是要穿过御花园的,两人走到湖边,商婉盈忽然说道:“宜人的领子皱了,我替你整理一下吧。”
苏清漪一愣,就见商婉盈身体微微前倾,状似替她整理衣领,实则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心皇后。”
苏清漪被她的话震惊的一时没能回神,好在商婉盈整理完了衣领,又亲密地挽着她的手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吟吟道:“宜人刚刚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能否再说一遍。”
苏清漪被她一提醒,也意识到了这是在宫中,不知有多少双耳朵和眼睛在周围,也敛了心神,尽力露出正常的表情,只是言语之间多少不如从前自然。
两人这般说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内宫的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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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再往外就是外宫了,商婉盈自然不可能再送。
一名伶俐的小太监过来朝她们打了个千儿,就要领着苏清漪出去。
苏清漪看了一眼商婉盈,万千心绪都被她咽了下去,只化成了两个字:“谢谢。”
商婉盈自然知道她谢的是什么,面上却仍旧带着笑道:“您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
苏清漪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跟着小太监往外走去,谁知却正好撞见了太子的仪驾,小太监连忙跪下来行礼,苏清漪与商婉盈也不得不朝着太子福身。
太子点了点头,原本正要经过她们,但不小心瞟了一眼之后,却又改了主意:“这是刚从母后宫中出来吗?”
小太监连忙回答:“是,苏宜人是跟着小……建明县候一同入宫谢恩的。”
太子露出温和的笑意:“这孤倒是知道,不过阿顽向来受父皇宠爱,只怕会待的比较久,苏宜人只怕要多等一会了。”
苏清漪应了是,便不再多说。
小太监心中也有些奇怪,太子虽然性子温和,但向来守礼,怎会同一个外命妇说这么多,不过一想到这位宜人的丈夫正是如今在陛下面前红得发紫的武安小侯爷,顿时就了然了,想要争取武安侯府支持的人不少,连太子都不能俗。
太子却扫了一眼站在苏清漪身后的商婉盈,只是她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失望,也就不再说什么,带着人离开了。
太子一走,苏清漪也连忙跟着小太监离开了。
商婉盈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又转身回了坤宁宫。
而已经远远离开的太子却在此时回过头,但只能看到商婉盈的背影,这让他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怅然若失。
第117章
太子说的没错,萧泽的确过了许久才离开宫里,不止如此,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兴奋的表情,两人都各怀心思,却偏偏此刻处在宫门,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上了马车回家再说。
回到武安侯府,两人都换下了身上厚重的朝服,穿着半旧的常服坐在了桌前。萧泽一把挥退了丫鬟,才对苏清漪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与史帮主说了什么吗?”
苏清漪倒了两杯茶,听他这么说,便反问:“这与你今日与陛下所说的有关?”
萧泽点了点头:“我同陛下说,我想要造船,不是那种靠人力的,而是你所说的使用蒸汽机的大轮船。”
苏清漪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萧泽竟然有这样的志向。但造轮船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比起用蒸汽机带动纺纱机要难得多,在历史上,从船舶采用蒸汽机作为推动力的实验开始,到第一艘蒸汽机船正式使用,足足有三十年之久,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她很怕萧泽会受到打击。
萧泽却很乐观:“我又不指望一朝一夕就能造出来,我还年轻,还能尝试许多年,没关系的。”
萧泽这么想,苏清漪就放心了,但她转而又问:“那这与漕帮有什么关系?”
萧泽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他看着苏清漪,轻声道:“造船的想法在我制作出蒸汽机之后,便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我本来以为我只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专注于研究,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去管,但经过这一次,我才意识到这样是不行的,我只有自己一个人便罢了,可我不能让他们伤害你。”
苏清漪的心被触动了,她伸过去握住萧泽的手。
萧泽似乎得到了某种鼓励,顿了顿,又道:“我以前太天真,以为那些事情不去参与就不会有事,可是我被人陷害,最后不得不狼狈地离开京城。回来之后我知道了,处在我这个位置是没法独善其身的,敌人不会因为你不反抗而放过你,他们只会认为你软弱可欺。于是我同意了大哥的建议,一步步走入朝廷,但我发现这样是不够的。”
“我想要保护你,保护我们未来的孩子,所以我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如果只是依托于别人的保护,总是会被人抓到可趁之机。这一次若非我们运气好,被漕帮的人发现,真要落到那些黑衣人手里,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但我们不能总是寄希望于自己有这样的运气,而是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苏清漪看着认真的萧泽,突然意识到,曾经那个还带着一点幼稚的小侯爷是真的长大了,他不再以喜恶决定人生,开始考虑的更加长远。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对他来说影响真的很大,竟然让他主动去做以前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苏清漪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她弯起了唇角:“恩,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能够好好地保护我和我们的孩子。”
萧泽扬唇一笑,那张脸仿佛闪闪发光一般,他凑近苏清漪,一脸严肃道:“但是在此之前咱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苏清漪连忙端正了态度,准备听他接着说。
萧泽却凑过来亲了她一口:“咱们得先有个孩子。”
苏清漪:“……”这才正经了几分钟,她耳廓红通通的,伸手打了一下萧泽,“流氓!你就能先说完正事!”
萧泽皮了这一下,又老老实实地坐好,接着道:“我同陛下说,不想在工部任职,而是另起炉灶专门研究轮船,而漕帮也有意转为官身,一拍即合。”
将这样的建议在皇帝面前大喇喇提出来,居然还通过了,恐怕除了萧泽也没有别人了。武安侯府的忠心毋庸置疑,萧泽的性子景宁帝也十分清楚,再加上刚好处在这个时机,景宁帝对于世家浸润朝堂后宫的事情极度反感,且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对萧泽还有那么一点小愧疚,多重原因叠加起来,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当然,之所以选择漕帮,除了因为他们讲义气,多少也有一点脑残粉之间的惺惺相惜,不过这些萧泽就没打算告诉苏清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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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史敬等人的任命就下来了,萧泽也忙碌起来,找了一块地方建起了船厂,他有圣旨在身,还有景宁帝的私库支持,根本没有人敢为难。
看到这一切,苏清漪竟然恍惚有种魔幻的感觉,要是换个时代,这也算得上是国企了吧,不过她也没工夫去吐槽国企负责人萧泽同志,因为她也不得不忙起来了。
皇后之前让苏清漪写个本子排一出戏作为太后贺寿的礼物,结果第二天,教坊司的人就拿着皇后的懿旨上了门。
为首的宫女被称作郝姑姑,看起来十分严肃,但面对着苏清漪的时候,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
离太后的寿辰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排出一折新戏,难度还是很高的,更别提郝姑姑还有要求,要喜庆热闹还要场面宏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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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皇后懿旨在那压着,苏清漪都想真诚建议她们去排个千手观音得了,多合适啊,寓意也好。
好吧,她也只敢这么想想,剩下的时间就得全部拿来想新戏了,《一梦浮生》也只能暂且搁置,偏偏郝姑姑还要一天三次地来问进度,这让苏清漪的灵感就越发地贫乏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不仅仅只是自己的事情,如果到了时间还没有排出来,受责罚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教坊司。
有了责任感的驱动,苏清漪终于打起神,她先是看了从前教坊司给太后寿辰排的戏,还真是符合郝姑姑所说的喜庆热闹又场面宏大,连名字都足够吉利,叫做福禄寿喜。苏清漪看完之后只觉得脑袋抽抽,真让她写这种东西,她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郝姑姑也看到了苏清漪的表情,说实话她比苏清漪还要担心,她在教坊司,常年与戏曲本子打交道,自然也听过苏清漪的名声,再加上如今《仙缘》也火进了京城,她看完之后虽然也承认这个的确新奇,但这却是绝不适用于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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