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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同一时间,众人的心中,不由得对耿弇多了一抹戒惧之心,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啊,除了尉迟槿,在座诸位,谁会被他放在眼中?
没看到大军将释酂咙的侄子,现在都死狗一样地被对方提在手中吗?
“好了,耿将军,释酂咙大军将,对我等有知遇之恩,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和释弥伽计较了。”尉迟槿生恐耿弇,真会活活地掐死释弥伽,立刻出声喝止道。
耿弇闻言,凶眸殷然,继而只见他猛地一甩手,狠狠地将释弥伽摔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整个大帐都似乎颤栗一下,
“啊,咳咳......”
被摔在地上的释弥伽,一边干咳出声,一边伸出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地望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向座位的耿弇。
就在刚才,死亡距离他是那么的近在咫尺,他毫不怀疑,耿弇真的对他动了杀心,这一刻,他彻底怕了。
就在这个时候,尉迟槿的声音再次传来:“释弥伽,你咆哮军议、妖言惑众,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演习之职了;本军将决定,剥夺你的演习之职,你就好好呆在家中缓醒一下吧。”
“耿弇。”
“属下在。”
“你立刻前去接收释弥伽的部下。”尉迟槿毫不留情地敕令道。
“诺”耿弇闻言,立刻拱手领命,继而毫不迟疑地走出大帐,显然不愿停留,直接就去收编释弥伽的部下去了。
突然被剥夺了军职,释弥伽脸色逐渐变青,继而又由青转白,却一言不发。
既然尉迟槿开了口,此事已成为事实,一个没有兵权在手的人,一个罗苴子就能要了他的命,他敢有意见吗,更何况他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连释弥伽自己都知道,他今天太狂妄了,咆哮军议、妖言惑众,任何一条,都足以让尉迟槿治他死罪,尉迟槿没有杀他,确实已经给释酂咙,留足了面子。
“好了,诸位还是回去吧,加紧操练新兵,至于如何对付赵为君、姚不同,本军将自有论断。”一言话毕,尉迟槿端茶送客。
光是从刚刚众人的面色,她就看出,这些人已经起了惊惧之心,指望他们出主意,显然不可能,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众人鱼贯而出,当众人全都走出帅帐后,大帐中的屏风后面,蓦然转出了六道身影,一男五女,尽皆神态肃然。
为首一人,道髻高挽、大袖翩翩,可不正是朱洽吗?





山海横流 第三二一章 石头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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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洽身后跟着的五个人,乃是巫神教和拜月教的五位圣女,其中一人,正是曾经刺杀过朱璃的龙伽。
尉迟槿望向朱洽,秀眉微蹙,苦恼道:“道长也听到了,这帮人一听到对方的大军数量,就被吓破了胆,如此麾下,道长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呢?”
朱洽闻言,一脸泰然,劝慰道:“娘子不用担心,他们之所有没有信心,那是因为你这个主帅,还没有给他们竖立一个无敌的形象。”
“弄栋、银生两位节度使,统帅十余万大军来犯,其势汹汹,他们害怕也是正常的,一旦这次,你能以弱胜强,击溃了赵、姚二人,下次即便来犯的敌人再多,这些麾下大将,也不会有胆怵的心理了。”
朱洽之言,颇为中肯,尉迟槿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只是她现在,身在异地,四下不着力,以一介女儿身,突然觉得孤苦,也是人之常情。
“击溃这次来敌,谈何容易,剑川城的守军精锐,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出头,即便加上新招募的新兵,也不过三万人。”
“赵为君、姚不同二人,实打实的精锐,就有十二万人,晚辈就是依托城池,坚守不出,此战胜算,也不乐观。”尉迟槿神色沉凝,依旧愁眉不展。
朱洽看着对方的脸色,泰然道:“娘子难道忘记老道了吗?”
朱洽这一问,倒是让尉迟槿一阵狐疑,只见她抬起头来,疑惑不解地望向朱洽道:“难道前辈有办法退敌?”
“那是自然。”朱洽果断应道,一脸成竹在胸的神情。
尉迟槿闻言,双眸一亮,继而又十分迷惑起来,那可是十多万大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朱洽到底凭借什么,才敢拥有必胜的信心呢?
看到尉迟槿疑惑的神情,朱洽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而是径直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几名女子,确切地说,他是看向巫神教的三名圣女。
巫神教的三名圣女,个个出落得人比花娇、袅袅娜娜,不但人美,她们的名字也非常好听,分叫做夕瑶、玉琼、和龙伽。
三位娇滴滴的娘子,一见朱洽望了过来,立刻就有一名身材颀长、秀美绝伦的女子,上前几步,走到了尉迟槿的近前,来人率先向尉迟槿福了一福,恭声道:“奴家夕瑶,见过尉迟将军。”
如此美人,如此知礼,尉迟槿骤生好感,只见她连忙道:“娘子无需多礼,若是有破敌之策,还望娘子不吝赐教。”
嘴上虽然如此一说,可心下却直犯嘀咕,一位娇滴滴的小娘,能有什么妙策,难道要去色诱吗,心中不解,她也只好心存犹疑地,望着这位名叫夕瑶的娘子。
迎着尉迟槿审视的目光,夕瑶一脸淡然,只听她檀口轻开,出言道:“将军远赴南诏,可知南诏近些年来的情况?”
夕瑶之问,尉迟槿不知何意,不过,她还是坦诚地道:“本将军初来乍到,若是说有多么了解南诏,那也是虚妄之言。”
“不过,类似南诏的口户、人丁、风俗习惯,本将军倒是略知一、二。”
说道这里,尉迟槿看了一
眼夕瑶,继续道:“南诏地处中原西南,人口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四百多万罢了。”
“近些年来,南诏屡次兴兵北上攻川,所赖者有二;以前是由于吐蕃兴起,南诏依托吐蕃,才有余力北上攻川;近些年来,吐蕃势微,中原烽烟四起,大唐国力锐减,对比之下,南诏才犹有余力,轻捋虎须......”
尉迟槿如数家珍、侃侃而谈,听得朱洽、夕瑶等人不断颔首,尽皆赞叹不已。
朱洽更是心中暗赞,传闻怀化大将军朱璃,有一位未过门的夫人,绝世风华、允文允武,当初他还不信,现在看来,传闻果然不虚。
等尉迟槿说完,夕瑶再次福了一福,开口道:“将军智若渊海、博古通今,奴家钦佩不已。”
“既然将军知道,南诏的总人口数量,也就那么多,弄栋、银生两地,又是从哪里征集来,那么多的精锐之士呢,将军可曾知晓?”
夕瑶一言,轰然惊醒梦中人,尉迟槿神情一愣,继而一阵沉思。
是啊,同为节度使,剑川节度使释酂咙,总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万人,这其中还有很多少年人,在鱼龙混珠、滥竽充数;弄栋、银生两位节度使,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精锐之士呢?
要知道,剑川之地,毗邻唐土,对于南诏来说,这里是边地,常备数万大军,理所当然;弄栋、银生两地,可是处于南诏的腹地啊,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常备军呢?
想到了这里,尉迟槿眉头微蹙,施施然地望向了夕瑶,希望对方,能够给予解答。
望着尉迟槿的神色,夕瑶不敢怠慢,连忙道:“赵为君、姚不同二人,能够拉起十余万大军,那是因为他们蛊惑了滇东三十七蛮。”
“滇东地区,乃是黑爨、松爨的汇聚之地,有部落三十七,皆是黑蛮;若是将军此次击溃赵为君和姚不同的大军,只要杀伤过重,将军很可能,就会和滇东三十七蛮结下死仇。”夕瑶一脸凝重,坦然而言。
尉迟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终于知道,赵、姚二人的兵力出自何处,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知道了,不仅对她现在的情况没有帮助,反而平白无故地增添了许多忧虑,
似乎看出了尉迟槿的忧虑,玉琼圣女款款向前,对着尉迟槿福了一福,轻声道:“我们姐妹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帮助将军,击退赵、姚二人的进攻。”
“可是,我们姐妹能够击溃他们一时,却不能保证对方,以后不会再来攻伐,毕竟对方身后,站着的可是滇东三十七蛮。”
“若是此次杀伤过重,将军必然会彻底得罪他们,一旦双方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以后将军在南诏,必将寸步难行。”
“师姐有言在先,就是希望将军在我们姐妹的帮助下,即便击溃来敌,也不要多造杀孽。”
玉琼圣女此言一出,尉迟槿双眉突然舒展,爽然道:“本将军绝不是嗜杀之人,不知诸位如何帮助在下,击溃两大节度使呢?”
一听到尉迟槿的承诺,五位女子同时出了一口气,一边是自己的信仰,
一边是自己的民族,若是可能,她们绝不愿意掺和,这波浑水。
尉迟槿直接询问,夕瑶连忙回道:“将军有所不知,我等三人,皆是巫神教的圣女。”
“在我们巫神教,最为出名的就是蛊,不论是教中的教众,还是虔诚的信徒,养蛊之人,不胜枚举。”
“在所有的蛊虫中,有一种名叫石头蛊的蛊虫,尤为众多。”说道这里,夕瑶、玉琼、龙伽三人,尽皆露出一抹自傲的神色。
那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崇拜,对方的神情看在尉迟槿的眼中,让她莫名其妙。
在中原民间,一直流传着南疆毒蛊的传说,说到其凶险阴毒之处,谈者变色、闻者骇然,难道朱洽道长介绍的三位娘子,就是想用蛊虫,来对付十余万大军的吗?
一念萌生,尉迟槿连忙转过头去,看向了朱洽,朱洽会意,轻轻地点了点头,朗然道:“剑川的精锐数量,远逊于三十七蛮的精锐人马,可是巫神教的石头蛊的数量,可一点不逊色于他们。”
“不错,自从探知弄栋节度使赵为君、银生节度使姚不同,欲要发兵攻打剑川,神使阁下就同我们商议了对策。”
“早在弄栋、银生两大节度使动身伊始,我们巫神教就发动了教众,和信徒,让他们贡献出所有的石头蛊。”夕瑶连忙接着道。
“这种蛊虫,不但数量众多,而且不伤人命,只能控制住对方,在数个时辰之内,全身僵直,不能动弹。”
“一旦来犯的敌人,中了石头蛊,将军就可率部,攻入对方的大营,那个时候,对方的生死,将军尽可一言而决。”龙伽插口,肯定地说道。
当然,当龙伽这么说的时候,三位出身南诏的女子,尽皆一脸复杂地望向尉迟槿;若是那个时候,尉迟槿反悔的话,她们的罪孽,可就大了。
虽然对方说的极为肯定,尉迟槿仍旧眉头紧皱,蛊虫的厉害,对她来说,毕竟只限于听闻,并未亲眼见识过,所以她对巫神教的三位圣女之言,依旧不敢尽信。
“娘子,若是你不相信,可以请一名士卒进入大帐,一试便知。”朱洽一眼就看出了尉迟槿的迟疑,立刻就建议道。
眼见为实,是最好的证明;对于朱洽的提议,尉迟槿颇为动心,不过,作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面对善意的人,当面质疑对方,显然她还做不出来,于是,她又抬起头来,看向了夕瑶三人。
巫神教三大圣女,自然知道尉迟槿的顾虑,立刻异口同声地道:“愿为将军一试。”
三人的态度,让尉迟槿大喜过望,当即她就传唤一名鬼卫进来,让夕瑶对其用蛊,一试之下,效果果然不凡。
那名没有被编入军中的鬼卫,显然是鬼卫中的佼佼者,不然不会被刻意留下来,就近保护尉迟槿了,可就是这样一名彪悍的鬼卫,在石头蛊的作用下,立刻全身僵硬地倒了下去。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吗,尉迟槿信心大增,连忙致谢道:“多谢道长,以及几位娘子,我现在倒是对赵为君、姚不同二人的到来,有点期待了。”




山海横流 第三二二章 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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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日之后,赵为君、姚不同的大军,就进驻到了善巨。
善巨郡坐落在剑川东南,位于泸水以北。(泸水:现金沙江中段)
经过商议,尉迟槿准备连夜袭营,大帐中,剑川众将尽皆都在,尉迟槿环顾众人,肃然道:“我准备今夜袭营,但剑川城必须有人留守,不知道哪位愿意留守剑川?”
话音刚落,尉迟槿凤眸微眯,一片漠然;若有人仔细瞧去,就会看到她的眼底深处,蕴藏着一抹森然的寒意。
这些蛮将,一听到敌人的数量,就吓破了胆,长此以往,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
这绝不是尉迟槿想要的部曲,今天,她必须要借机好好整治一番。
“本缮裔愿意留守剑川,请尉迟军将恩准。”一名长得虎背熊腰的蛮将,立刻排众而出,拱手请命道。
“剑川乃是大城,一介缮裔,统兵不过千余,如何能够当得如此重任,本演习愿意留守,定保剑川不失,请尉迟军将恩准。”又一名彪悍蛮将,排众而出,振振有词地拱手请命道。
“如此大城,绝非一人可守,本缮裔愿为守护剑川、贡献一份绵薄之力。”又是一名蛮人壮汉,拱手请命道。
......
大家熙熙攘攘、争论不休,似乎每个人,都宁愿死守剑川,也不愿意跟随尉迟槿,前去夜袭敌营。
这一幕,落在尉迟槿的眼中,让她眼底的寒意愈发浓郁了。
尉迟槿身边的耿弇、韩逊等人,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铁青,愤懑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尉迟槿突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伸出玉手,迅速指点而出,不带一丝感情地道:“你、你、还有你,上前五步。”
被玉指点到的三个人,一脸振奋,欣喜不已;那神情,就犹如后世中了五百万似的,想都不想,三人就立刻向前迈出了五步,来到了尉迟槿的近前。
这三人,也就是刚才争论最激烈的三人,三人甫一站定,就一脸期翼地望向尉迟槿,显然他们以为,尉迟槿是属意他们留守剑川的。
可是,尉迟槿望着他们,俊脸含霜,漠然道:“来人。”
一声厉喝,骤然响起,惊起无数蛮将,抬头望去。
就见军帐外面,瞬间就有数名彪悍的甲士,一拥而入,进入到了帅帐之中。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尉迟槿事先安排好,静候在外面的鬼卫精锐,他们甫一进入大帐,就立刻拱手拜谒道:“属下在。”
这突然的一幕,终于让人感觉到了一丝不妥,可是这个时候,尉迟槿还会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想明白哪里不妥吗?
鬼卫刚刚就位,就听尉迟槿冷厉肃然地道:“将这三个人,给我拉出去砍了。”
此言一出,刚刚还喧嚣不已的大帐之内,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三个被尉迟槿点到、并上前五步的蛮将,刚刚还志得意满、灿笑如花的脸上,瞬间就凝固了起来。
他们此时,尚未转过弯来,在他们想来,尉迟槿不该顺势让他们留下来守城吗,怎么就突然变成砍人了?
他娘的,到底要砍谁,难道就是他们三个倒霉蛋吗?
想到这里,三人的瞳孔骤然放大,脸上的神色,逐渐惨白,显然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心情。
对于三人的呆愣,收到命令的鬼卫,可丝毫都没犹豫;尉迟槿话音刚落,几名鬼卫就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不等三名蛮将缓过神来,就将三人反手押住,强扭着就向大帐之外推搡而去。
“不,为什么啊,我不服!”被强扭住的三人,其中一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立刻凄声咆哮道。
“我也不服,为什么要杀我们。”另外一人,立刻附和出声。
“你不能这样,我们可没有违反任何军纪。”第三人,更是连尿都吓了出来,一股腥臊的气味,荡逸而出,闻者皱眉。
面对三人的质疑,尉迟槿俏脸森寒,冷硬无比地开口道:“身为军人,不知奋勇争先,一味投机逃避,是为闻鼓不进,依律当诛。”
“身为将佐,不能起到带头表率作用,怯战、鼓噪,是为惑乱军心,依律当斩,推出去,斩。”
当“闻鼓不进”、“惑乱军心”的罪名,被尉迟槿罗列出来后,三人的神色,立刻变得惨淡无比、瞠目结舌。
两条罪名,任何一条都足以斩杀他们一次,二罪并罚,尉迟槿要杀他们之心,昭然无比;他们可以不服,但只能带着这股不服,去找阎王爷抱屈吧。
“不”伴随着三道凄厉的哀嚎声,须臾之间,三人就被鬼卫押出帅帐。
少顷之后,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被陈列在木盒之中,呈送到帅案之上。
数十名佐将,看到同僚那血淋淋的头颅,还带着一抹不甘的惊恐之色,无不心惊胆战、骇然莫名。
尉迟槿看都不看三颗血淋淋的脑袋,径直出声道:“我再问一遍,谁愿意留守剑川?”
如果说,尉迟槿第一次问出这句话时,诸将还认为那是一个活命的机会;那么现在再听这句话,诸将无不认为那是一道催命符,谁愿意,谁敢愿意?
尉迟槿声音落尽,大帐之中,噤若寒蝉,没有任何一人再敢主动请缨。
这前后如此反差的一幕,落到尉迟槿的眼中,让她冷哼一声,肃然道“既然无人主动请缨,那么我就指派吧。”
“舒贺、王佥。”
“属下在。”
“我令你们率领本部人马,坐镇剑川。”尉迟槿直接敕令。
“诺。”
“其余人等,随我出击善巨。”
“诺”帐中诸将,轰然应诺,只是那铿锵的应诺声中,多少还带着少许颤栗的杂音。
泸水之畔,一处开阔的空地上,军帐林立、放眼无尽。
显然,这处连绵无尽的军营,就是赵为君、姚不同的联军大营。
赵为君和姚不同二人,有恃无恐,整个剑川的情况,早就被他们摸得差不多了,在他们想来,剑川守将尉迟槿,或许只有坚守剑川城,才有一丝胜算,怎么可能弃城不守,前来袭击呢。
正是出于这个目的,他们才出动这么多大军,准备长期围困剑川城,一鼓作气,直到攻下剑川雄城为止。
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尉迟槿竟然真会夜袭,而且是几乎倾巢而出的夜袭。
来袭的剑川守军,不但有常规的士卒
,还有一支千余人的杂兵。
这支杂兵十分神秘,有男有女,只是无论男女,尽皆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将整个面目,全都遮挡在斗笠的下方,另外,这些黑衣人,每人还背负着一只竹篓,不知何用。
长夜无月,天幕漆然,四下里一片空寂。
泸水鸣溅,和着八月的晚风,送去丝丝凉意,让跋涉了数天的征夫,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无数黑影,潜伏到了联军大营的里许远处,沿途的斥候,全都被他们,无声无息地放倒在地,看在诸将的眼中,让他们无不侧目,没想到这支杂兵,竟然个个都是高手。
有了这个认知,他们惊惧之心,多少安宁了一些。
联军大营里许之外,黑衣人驻足而立,立刻从背后,摘下竹篓;继而就见他们双手突然抬起,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地,舞动起各种繁复、诡异的手势,间或,还伴随着似有似无的低吟声。
随着黑衣人打出手势,发出呻吟,只见无数的黑虫,突然从竹篓中爬了出来,似乎得到什么指令一般,漫山遍野地,就向着联军大营一路疾掠而去。
下过墓的人都知道,碰到大股尸蟞,那是一幕什么样的情景;没有下过墓,进入过老旧废弃房屋的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或许,你也曾见过类似的情景。
沙沙的爬行声,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若是看到、或听到,保证马上病发,绝无意外。
若是白天,有人凌空俯瞰,就会发现,无数黑压压的虫子,化作一片汪洋,涛涌浪卷一般地淹向联军大营。
虫子很小,爬着爬着,它们就开始分散开来,从军营四周的栅栏缝隙中,从拒马、援木的孔洞中,从巡逻值守士卒的脚面上,迅速地钻进大营。
继而,这些黑虫,似乎井然有序、目标鲜明,逐次分开,悄无声息地进入到,一座又一座的军帐之中。
时间如沙,悄无声息地穿过流光、淌过夏风,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
守在后方的尉迟槿等人,就见一名黑衣人,从远处极速奔行而来;有鬼卫试图上前阻拦,却立刻被尉迟槿挥手制止了。
来人径直来到尉迟槿的面前,拱手道:“启禀将军,奴家不负所托,所有蛊虫都已选择了目标,并进入到了目标的体内,现在,面前的这座,由弄栋、银生组成的联军大营,对于将军来说,已经完全不设防了。”
“好,辛苦诸位了。”尉迟槿闻言,凤眸盈光,好似两道绚丽的烟火、盈射得整个夜色,都瞬间变得绚烂多姿了起来。
“耿弇”
“属下在。”
“你率领所部,在此接应,以防不测。”尉迟槿想了想,就立刻下令道。
耿弇闻言,神情一愣,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立刻拱手应命道:“诺”
“韩逊、折嗣伦,诸位将军,随我出击。”
“诺”众将轰然应命,莫敢不从。
“若是见到敌人没有反抗之力,不要滥杀,收缴他们的兵器铠甲,活捉即刻。”尉迟槿一马当先,又再次高声嘱咐一句。
“诺”诸将对于这样的命令,虽然迷惑,但他们早都被尉迟槿的手段吓怕了,岂敢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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