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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这处战场之中,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朱洽啊。
侠肝义胆的老道士,不愿千里,支援朱璃而来,更是不顾安危,拼尽全力,困住强敌,让朱璃安然退走,王月瑶又怎么肯舍弃其人,独自奔逃呢?
强忍着手臂上的不适,王月瑶身在空中,双腿猛地一绷,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飞速地调整着身形。
这个时候,那击飞王月瑶的李狂霸,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锤出如扑虎、纵身如龙腾,转瞬之间,就冲到了王月瑶的身下。
一见李狂霸追来,王月瑶以间不容发之际,身体突然凌空翻转,瞬间就倒立而下,一剑刺出,去如霹雳,极尽惨烈般地刺向了李狂霸。
剑者,宁折不弯;剑者,百折不挠。
一剑刺下,其意萧萧、其心决然。
风狂涌、势无极,易水一别前路渺、从此生死唯天晓。
漫天落雪、转眼即逝;一剑无我、有进无退,王月瑶拼命了。
她不得不拼命,李狂霸、来护儿似乎看准了她的性子,知道她绝不会舍弃朱洽于不顾,这才对朱洽困而不杀,就是为了留住王月瑶。
若是朱洽能够脱离对方的纠缠,二人只怕早就溜了;可惜,内息耗尽的朱洽,即便天赋异禀、速度极快,却始终都脱离不了来护儿的纠缠。
没了内息的朱洽,也就失去了那层出不穷的手段,没有了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他也不过是个自然境巅峰的高手罢了。
一个自然境的高手,被释然境巅峰的来护儿纠缠住,又怎么可能轻易逃脱呢?
拼命之下,王月瑶毅然抛却了惯用的霜寒剑,坚定决绝地选择了越女剑。
越女剑,一剑魅天下,一剑同天涯。
天无涯,何处是牵挂?
若是给天涯强行加个定义的话,那么天涯就在无尽处,生命的无尽处,就是死亡。
王月瑶拼命了,欲要鱼死网破,为朱洽和自己,求得那一丝逃离的生机。
身为释然境的王月瑶怒起拼命,天,似乎都在这一刻,突然黯淡下来,四野一片昏沉;一剑刺出、非生即死。
凌天一剑,一如分开天地混沌的盘古巨斧一般,摩擦得周围的空气,都是一阵“滋滋......”作响。
望着这燃烧生命的一剑,李狂霸准备啸击而出的大锤,瞬间就收了回去;拼命之下的释然境,普通攻击,已经失去了意义,对方突然拼命,李狂霸即便不愿,也必须要全力以赴。
而那困着朱洽的来护儿,也突然被这抹动静惊动了,倏地一下,就抬起了头来,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凌空而下,一往无前的刺剑女子。
那是他们大隋曾经的公主,就在今天,却被他们两个,自我标榜为大隋忠臣的臣子,伙同别人,逼到了拼命的境地,试问,他们到底是忠臣还是奸佞呢。
而看到了这一幕的李密却不同,好不容易缓过来气来的李密,和沈光相互搀扶着站在场外,二人的眼中,无不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那个女子,竟然如此刚烈,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吗?





山海横流 第四一一章 疑点与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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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好似春雷滚滚、又似晴天霹雳。
王月瑶一剑同归、拼命一击,撞上同样不敢懈怠,全力以赴的李狂霸,瞬间就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巨响。
苍天摇曳、大地震颤,数里之外,都能感受到一阵颠簸。
这就是两个释然巅峰高手的拼命一击,狂风肆虐、天地昏沉。
在那狂风肆虐之中,一道纤弱的身躯,立刻翻飞而出;同一时间,一抹凄艳的血花,洒满长空。
花开朵朵、寒梅凭生,炎黄自古出烈女、不为玉碎千古诩。
毫无疑问,那飙飞而出的身影,正是王月瑶;一击之下,其人显然遭到了重创,喋血横飞、不知生死。
而那站在大地之上,手持两把鎏金轰天炎凰锤的李狂霸,同样没有落得了好。
只见其人,好似飙射在冰面上一枚小石子一般,硬接了王月瑶一击,就骤然蹿滑而出;两只踩在大地上的双脚,硬生生地就将地面、划出了两道深达尺许深的沟槽。
余势未歇之际,就见其人的嘴角,蓦然钻出一缕殷红的血渍;继而,就见对方的脸色,一阵紫红,突然“哇”的一声,一口血箭喷射而出。
随着那口血箭的喷出,李狂霸整个人,就像突然漏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就萎靡不振了起来;任谁都能看出,不可一世的李狂霸,同样也遭受了重创。
两败俱伤,众人惊叹之余,又是一阵释然;二人都是释然境巅峰的高手,拼死一击,落得这样的结果,也是应有之理。
“抓住她。”一见王月瑶飙飞而出,站在一旁的李密,立刻就向来护儿疾声喊道。
此时的他,双眸之中,突然绽放出璀璨的幽芒,谁也不知道,他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而听到李密声音的来护儿,稍一迟疑,就果断地放弃了朱洽,纵身就向着王月瑶飞跌的方向,疾掠而去。
而突然失去压制的朱洽,望着那飙飞在空中,喋血当场的王月瑶,老脸一阵潮红。
只见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位可歌可敬的女子,仿佛要将对方的整个身形,都牢牢地铭刻在心间一般;继而,他又冷冷地瞥了李密和沈光一眼,就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王月瑶是为了想将朱洽一起带走,才落到如此境地的;可朱洽一看王月瑶受伤,甫一脱离来护儿的压制,转身就走,他就这么无情无义吗?
如果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朱洽明白,即便他不走,也没有任何作用,白白送给对方,一个生擒他的机会,还不如留着性命,以图后继来的好。
对方四人,李狂霸遭受重创,来护儿去追捕王月瑶了,光靠李密和沈光,根本就别想追上朱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朱洽虽然离去,尤其是对方临行前那冰冷的眼神,让李密知道,此事绝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横流阁虽然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可一旦啸聚起来,就连山海盟都不一定应付得了。
今天,他李密虽然惨胜一筹,可在以后,他就要小心一点喽。
不过,比起生擒王月瑶带来的喜悦,李密窃以为,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王月瑶,可是能够帮助他达成理想的关键人物,他又岂能不振奋。
潢水东畔,营寨连绵、一眼望不到尽头。
整个驻军大寨,旌旗飘荡、戒备森严,无数河朔府卫,要么逡巡不断,要么操练不辍,一派紧锣密鼓、大战将起的势头。
营寨的上空,两面丈许长的帅旗,猎猎生风,招展不已。
那帅旗之上,龙飞凤舞地绣着两个朱红大字,一个是“朱”字,一个是“耿”字。
光看这旗号,熟悉军旅的人就知道,这处大寨,震慑三军的将军,乃是一位朱将军,和一位耿将军。
不错,这里正是朱琊和耿弇会师后,立下的军寨。
五万河朔劲旅,枕戈待旦,操练不休,随时都准备强袭上京、救出朱璃兄妹。
帐中,朱琊、耿弇、程怀信、岳云四人,正在商议着,如
何攻袭上京,牵引住契丹人的大部分注意力,以便缓解身在上京的朱璃,面对的压力。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一身黑袍,鬼面獠牙的鬼卫,匆匆地闯了进来。
“二将军、耿将军,还请立刻发兵,攻袭上京,将军危在旦夕。”那名鬼卫,甫一闯入帐中,连最起码的军礼,都没向二人揖拜,就匆忙地请求道。
帐中四人闻言,神色瞬间巨变,朱琊更是面色一沉,几步就蹿到了来人身前,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衣襟,瞬间将其提了起来,急声道:“你说什么,大兄到底怎么?”
“咳咳,二、二将军......”鬼卫突然被他提起,瞬间就憋闷得喘不过气来,兀自干着急、也憋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二将军,你还是先放下他,让他慢慢说。”耿弇望着这个、和朱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二将军,有些无奈地劝说道。
“是啊,二将军,你这样,他都喘不过气来了,还怎么说。”刚刚入伍不到一年的岳云,连声附和道。
二人之言,让朱琊神色讪讪,连忙放下手中的鬼卫,一脸急切地望向对方。
这个时候,可不是吞吞吐吐的时候,鬼卫自然知道轻重,刚一缓过气来,就连忙道:“二位将军,将军夜闯释鲁捺钵,惊险万分地才将凝儿娘子救了出来,自身、连同三大统领,尽皆遭受重创。”
“最近四天以来,将军一直都待在租赁的营帐之中,疗养创伤;不想,一伙神秘之人,突然找到了那里,其中一个和尚,甫一出手,就重创了荆统领和王统领。”
“将军听到动静,就猛地冲出大帐,一刀活劈了那个和尚......”
“好,小小秃驴,竟然敢招惹我大兄,被活劈了也是活该!”鬼卫声音未落,朱琊就止不住地庆喝一声。
声音未落,就看到其他几人,一脸不善地望了过来,他这才知道,自己多半又犯傻了,这才悻悻地冲着鬼卫喝道:“继续说啊,又没人让你停下来,真是的。”
鬼卫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若不是你是将军的兄弟,即便揍不过你,我也要冲上去咬你一口,关键时候还打岔,简直是混蛋加三级。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该说的,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迟疑,因此继续道:“将军虽然杀了一个和尚,可是对方一共五人,个个都是高手。”
“死了一个和尚,又冲出一个拿大锤的猛将,那人十分彪悍,将军以重创之躯,甫一交手,就被那人一锤砸断了手臂,继而还被对方轰飞了出去......”
“混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伤我大兄;我若不将他捅成马蜂窝,就将我变成车轱辘。”朱琊一听朱璃遭受重创,立马不淡定了,急吼吼地就叫了起来。
嚷着还不罢休,就见他立刻提起霸王枪,一副火烧屁股似的就要向外冲去,显然是要去为朱璃找回场子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耿弇眉头微皱,凝声道:“二将军,你是想为将军报仇去的吗?”
“不然呢,我可没有闲工夫跟你们在这里瞎扯淡。”朱琊神色同样不善,一脸嫌弃地环顾了众人一圈,那眼神,分明就带着浓浓的审视之意。
朱璃遭受了重创,这帮人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他自然认为对方几人,根本就没把他大兄放在心上喽。
“可是二将军此去,知道去哪里找将军吗?”对于朱琊那嫌弃的眼神,耿弇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对方就是这幅性子,跟这种混人生气,遭罪的还是自己,没有一点好处,何苦来哉?
“呃”这个问题,倒是让朱琊一愣。
继而,只见他猛地转过头去,望向那名前来报讯的鬼卫,暴怒道:“你这混蛋,说话都不说清楚,快说,我大兄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里?”
鬼卫闻言,一脸铁青,这混蛋二将军,每次都打断他说话,现在反而要怪他没说清楚,欲哭无泪之下,这位鬼卫,也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啊。
“二将军,将军受创,王家娘子就突然爆发了,连同一位道长,死死地困住了对方四人;荆统领见
机,就连忙背起了将军,逃离了那里,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鬼卫生怕朱琊还要打岔,只好长话短说,一口气将事情说完。
“嗯?”无论是朱琊,还是耿弇闻言,尽皆一愣。
不等朱琊开口,耿弇就抢先问道:“荆铭把将军救走,连你们鬼卫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是的,耿将军。”那名鬼卫连忙应道,“和荆统领一起的,还有王统领,将军身边的几位受创高手,也都跟在他们的后面,现在,他们一定藏了起来。”
“荆、王二位统领,自从鬼卫建立之初,就担任统领之职的,鬼卫的一切习惯、联络方式等等,他们尽皆耳熟能详,若是他们刻意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我们真找不到。”
朱璃重创昏迷,得力的助手,弈江南等人,同样重伤未愈,在这样的情况下,荆铭选择切断与外界的联系,的确是明智之举。
要知道,这里毕竟是北疆,是狄人的底盘,人多眼杂,一切都要以朱璃的安全为重;更何况,跟在荆铭身边的一些人,都是河朔的核心人物,他又岂敢大意。
“小子,你不会胡说八道吧。”朱琊难得的眯起了双眼,摆出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
一听朱璃被荆铭救走,他那颗焦急如焚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只见他眼神不善地望向那名鬼卫:“连我大兄都对付不了的人,王家娘子,咳,王家姐姐,怎么可能对付得了?”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疑点;就连朱琊这种不喜欢动脑子的人,都产生了怀疑,更何况身为三军统帅的耿弇呢?
王月瑶觉醒,具体实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就连李密、来护儿、沈光三人,也只是根据对方显露出的身手,以及话语之间,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猜测到一星半点。
而在朱琊和岳云的心中,王月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罢了;这样的娘子,即便爆发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罢了,有什么威力?
至于爆发而起,连同一个老道士,困住连朱璃都对付不了的高手,他们这些熟知王月瑶的人,自然不会相信。
而耿弇,更是没有见过王月瑶,根本不清楚那位所谓的王家娘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听了鬼卫的话,神情更是惊疑不定。
“属下也不知道,王家娘子,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厉害。”听到朱琊的质问,那名报讯的鬼卫,一脸诚惶诚恐地应道。
不过,随即他就脸色一肃,拱手铿然道:“不过,属下可以保证,属下之前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两位将军。”
“若是两位将军不信,可将属下捆绑起来,一同出击上京。”
一见这名鬼卫这么说,朱琊顿时无言以对了;而耿弇同样一脸莫名。
这个时候,一脸凝重的岳云开口道:“这位兄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一冲进来的时候,一直叫嚣着‘将军危在旦夕’,欲要让二将军和耿将军火速发兵,攻往上京,这是为何?”
“既然将军已经被荆统领救走了,我们现在发兵进攻上京,意义何在?”
自古有云,虎父无犬子,岳鹏举如此英雄,儿子岳云自然也不差,瞬间就问出了关键点。
面对岳云的质问,那名报讯的鬼卫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回禀小岳将军,荆统领虽然带走了将军,我们现在也追查不到他们的下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必然还藏在上京的某个角落。”
“辽阔的大草原,一览无遮,荆统领绝不会冒着暴露的危险,带着将军逃出上京的。”
“更重要的是,上京乱了;耶律释鲁之子耶律滑哥,私通其小娘事发,被迫反叛,这在上京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耶律滑哥这一造反,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早就对耶律释鲁不满的耶律辖底、耶律蒲古只等契丹贵族,接二连三地举兵攻向释鲁王帐。”
“敌人乱成一锅粥,正是我军趁势而起、剿灭他们的最佳时机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下还请两位将军当机立断,莫要白白错过如此良机啊!”




山海横流 第四一二章 狼袭立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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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依旧十分混乱。
对峙的双方,仍旧势均力敌;耶律释鲁胜在将勇,木辰、遒骷、白吉多杰、耶律麻鲁等等,全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将。
一将拼命、三军疯狂,正是由于这些猛将的存在,而且誓死追随,耶律释鲁这才堪堪敌住了、耶律辖底和蒲古只二人的进攻。
而耶律辖底和耶律蒲古只二人,却胜在兵多。
耶律辖底,也有一支直属于自己的皮室军精锐,在对峙耶律释鲁的这段时间内,这支皮室军精锐,毫不犹豫地、就追随在他的左右,随他一同出生入死。
而耶律蒲古只,不但有迭剌部六院部的支持,还有越兀、乌古等部落,率部前来响应。
一场接一场的大战,每每都会留下数千勇士的尸体,横沉在中心草场上;这样的消耗,耶律辖底、耶律蒲古只一方,还能消耗得起,可耶律释鲁一方,却真心消耗不起啊。
靠着耶律麻鲁带来的、不满万余的五院部精锐,他怎么可能耗得起呢;这个时候,他终于想到了自己的二兄,那位领军在外的耶律岩木。
常言道,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能呛到,放个屁都能砸到脚后跟。
毫无疑问,耶律释鲁最近,霉运缠身,流年不利。
他最宠爱的小夫人,被他的儿子给弄上了床;直属于他的精锐皮室军,四员悍将,被人宰了一对半。
接着就是妮逆子反叛、宿敌乘势攻击他的斡里朵等等,过眼种种,几乎都让他以为,自己早已混到了众叛亲离、天下皆敌的境地了。
如今,损兵折将之下,他又想到了二兄耶律岩木,可经过一番追查,他再次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河朔出兵了。
他的二兄耶律岩木,在潢水一带,折戟沉沙、一溃千里。
期待已久,甚至引为后援的二兄,所部的上万宫室军,竟然不声不响地就被河朔大军给吃掉了,他又岂能不惊呢。
即便现在,耶律岩木率军归来,对方所部的宫室军勇士,还能剩下多少呢?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河朔的精锐,竟然攻到了上京左近;而他们这些契丹贵族,竟然一无所知,若不是他刻意追查耶律岩木的动向,估计同样也会被蒙在鼓里。
一获得了这个消息,耶律释鲁当即就派人,前往耶律辖底、耶律蒲古只那里说明了情况,意欲和对方罢战言和,一致对外。
可得到这个消息的耶律辖底、耶律蒲古只二人,怎么会轻易相信耶律释鲁的话呢?
他们依靠着无数勇士的性命,才勉强维持住了现在的这个局面,耶律释鲁单凭一句话,就想让他们罢兵言和,这可能吗?
一旦言和,给耶律释鲁从容调度其他地方大军的机会,他们二人就准备喝西北风去吧;到了那个时候,估计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不过,耶律辖底二人,也不是没有一点顾虑,他们也担心,万一河朔的大军,真的攻到了上京,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现在可是在搞内讧,双方几乎打出了真火,称之为两败俱伤,也毫不为过;这个时候,一旦河朔精锐,真的攻掠而来,带给他们双方的打击,无疑都是致命的。
正在三位契丹枭雄,猜疑不定、捉摸不准之际,千军万马踏营来、啸冲如虎风云改。
耿弇和朱琊,最终还决定出击上京了。
率先攻进上京的,是无数的野狼,这些野狼,“嗷嗷......”乱叫,嚎啕冲天。
大海涨潮一般地冲进了上京,见人就咬、逢畜就撕,甫一冲进上京,就造成了无数的伤亡。
居住在上京这片土地上的契丹人,无论是老人、妇孺,还是身在襁褓之中的婴孩,只要是活物,就没有它们不敢撕咬的。
望着遍地狼奔、满眼凶戾的狼群,就连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有一种世界末日、生死未卜的感觉。
耶律释鲁、耶律辖底双方,对峙之余,却又不得不派出大部精锐,抵御奔袭而来的狼群。
整个上京,瞬间就陷入了狼患肆虐的危难之中;成千上万的野狼,被契丹勇士杀死,当然,作为杀死这些野狼的代价,双方的勇士,再一次大幅度的缩水了。
人狼大战,进行了整整一天一夜,放眼再看上京,遍地狼尸、处处哀鸿。
可怜的耶律释鲁,清缴掉狼群之后,麾下的精锐,已经不满两千人了,其中还有大部分的勇士,全都身受不同程度的创伤。
而耶律辖底、耶律蒲古只倒是好了不少,他们本来就人多,清缴掉狼群之后,还有两万多劲旅。
如此对比之下,耶律辖底、耶律蒲古只还会对耶律释鲁客气吗?
当然不会,与群狼的大战方休,二人就马不停蹄般地率军攻向耶律释鲁,趁你病、要你命,充分的发挥敌我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狠辣。
耶律释鲁仅以不满两千余的残兵,岂能是蒲古只和耶律辖底的对手,被两位枭雄,打得节节败退、龟缩到了斡鲁朵中,垂死挣扎。
可就在这个时候,朱琊、耿弇率军攻到。
河朔大军,这次北上,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牵引契丹大部分军队的注意力,为朱璃分担压力;根本就没想过攻城拔寨,将契丹人驱逐出潢水和土河区域,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破坏上了。
在接到契丹人内讧的消息,虽然对王月瑶身上,出现的众多不合常理的事情,耿弇和朱琊等人,犹疑不定,非常奇怪,但毕竟只是她一个人罢了。
无论怎么说,鬼卫的信誉,还是值得相信的。
更何况,类似这种关系到朱璃生死、关系到攻略一个北疆草原雄族的大事,鬼卫派往耿弇处传讯的人,自然不止一人。
当接二连三的鬼卫,前来传讯,所说的情报,尽皆都是大同小异时,终于让耿弇,放下了心来;这位历史名将,当即就拔营而起,率领五万河朔精锐,征调无数狼卫,直接冲向了上京。
正在耶律辖底、耶律释鲁斗得你死我活之际,这支如同天兵一样的河朔大军,一如冲进羊群的凶狼一般,杀进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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