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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不提二人惊喜交加、自豪无比,单说布袋和尚怎么会正巧救了朱璃的父母了呢。
这个和尚可不是光吃饭不干事的人,他既然答应了高肃的请求,自然不会说话不算数,他在高肃那里又讹诈了些钱财,就一路南下向着长安方向而来。
他想着自己这样的身份,前去投靠联军,人家肯定不收,既然朱璃是和草军交战,他不如就投靠到朱璃的对手军中,只要密切关注着朱璃的动向就好了,这样或许更能照应朱璃的安全。
可是他投身草军不久,又是和尚,身份自然有些超然,恰逢李彦章出卖了朱璃的父母、朱温设计要除掉朱璃,他就想着自己了断因果的机会来了,本来他准备趁着朱璃危险之际,顺手帮他一把的。
可他没想到朱璃竟然这么生猛,一个人就干翻人家五个,顺带后来又宰了一位重量级的大将,剩下两个,看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一来,他就没机会救朱璃了啊,不过他随后就将主意打到了朱璃的父母身上,凭借他的草军身份,再加上他的身手,自然手到擒来,无惊无险地将朱璃父母救了出来。
朱璃见父母被救了出来,十分开心,对布袋和尚百般感谢,大和尚倒是不客气,来者不拒,他那个破口袋,十分神奇,无论多少金钱塞到里面,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就是无底洞。(关于布袋和尚的传说中,对他的布袋,确实有这个说法,并非笔者杜撰)
父母待在军中不合适,朱璃就写信给郭奇佐,让他派人过来将自己的阿郎、阿娘接到朔州去,顺便让凝儿那个小丫头,也能了却了心结。
父母在身边,朱璃自然再也不惧朱温使坏。
草军、联军的对峙愈发激烈起来,朱璃建议郑畋对敌人实展疲劳战术,草军阵营中,每到夜间,熟睡的草军卫士、以及各级军官,就会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给吵醒,等他们组织好人手,前去追击的时候,始作俑者的联军战士早就跑了个没影。
三番五次,面对这种情况,朱温将麾下分成三波,轮流休息,休息之人,耳朵中塞上棉絮,即便外面天塌了都吵不醒他们,这才化解了朱璃的疲劳战术。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联军频频动手,草军也不甘示弱,草军散布谣言,说朱璃原本就是草军一员,如今他身在联军心在草军,早晚必会背叛联军,帮助草军打败联军等等,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更何况合伙的生意本就难做,更何况是和一些坏
得流脓的军阀合伙。
面对他们的谣言,朱璃化解得更加简单,单人独骑到草军大营门前搦战,连挑草军数员悍将,这份投名状的分量,致使草军的谣言不攻自破。
双方你来我往,奇谋跌出、手段无尽,斗得个风风火火。
时间,转眼来到了中和元年十月。
联军战士久战无功,时近寒冬,又没有其他军阀前来加盟,再加上大军粮草不足,郑畋决定对于麾下士卒的军饷减半发放,当然他针对的只是凤翔军,毕竟各个节度使都是一个独立的军事集团,郑畋虽然是行营都统、联军统帅,也管不到其他军阀的军政。
对于郑畋的决策,其他节度使可不知道。
十月中旬,时任凤翔军行军司马的李昌言,利用大部分士卒,不满郑畋减少饷银的态度,唆使他们跟随自己起事,凤翔军中发生了哗变,无数卫士围拢节度使大营,向郑畋逼宫。
事发突然,警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决定的郑畋,悔不当初,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大军哗变,凤翔军作为抵抗草军最重要的两支大军之一,骤然失去了作用,南伐黄巢、打进长安勤王的初衷,很可能就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而失败,一想到这些,郑畋整个人都心灰意冷了起来。
他不希望曾经的麾下,因为李昌言的挑拨而自相残杀起来,毕竟凤翔军可是郑畋一手创建起来的,也是他担任凤翔节度使这段时间的全部心血,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他当众让李昌言立誓,只要对方保证誓死南征勤王后,就将节度使的职位让给对方,郑畋自己只身出走。
一个誓言而已,李昌言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等朱璃等人知道真相后,大势已去,联军军力骤然消减近半,事实无法挽回。
众人对于郑畋还是有信心的,但是对于新鲜出炉的李昌言,可是一点敬意都欠奉,而刚刚当上节度使的李昌言,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也不会捧着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对于其他节度使的漠视,这货很有性格地带兵走人,根本无视自己当初对郑畋的承诺。
联军在渭南解体,李昌言带着凤翔军,赶回凤翔,而联军剩下的诸人则由于军力兑减,被迫撤往富平。
富平乃关中赤县,治所义亭城,城墙高大厚重,城中粮草富足,确实是联军眼下应付草军最好的驻点。(唐朝县分等级:赤、次赤、畿、次畿、望、紧、上,中,中下、下十个等级,赤县为最大的县。)
草军追击到富平,看到义亭那高大开阔的城墙,也只好驻扎在城外,不敢贸然攻打,虽然凤翔大军开走了,但城中少说还有数万大军,而且攻城战,伤亡比例太高,无论是朱温,还是孟楷都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然而他们不愿意,有人却不乐意了,黄巢严令朱温、孟楷两人,年前一定要将这些勤王军赶出关中,否则他睡觉都不踏实,为此还增员了数万大军给二人。
义亭攻城战在黄巢的命令到达之后,就爆发了,无数草军扛着云梯、推着攻城槌冲向义亭城,四面城墙全部都有草军攻城,城墙上联军同样不甘示弱,富平乃大县,非常富裕,粮草自然不会短缺,在没有粮草短缺的情况下,朱温、孟楷竟然还敢攻城,他们倒是乐见其成。
一时之间
,城头之上,万箭齐发、滚油连绵,檑木、大石更是络绎不绝地从天而降,哭爹喊娘的哀嚎声、呐喊冲锋的喧嚣声,刹时就响彻长空、震动四野,更有甚者,根本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砸成肉饼。
朱璃收降、收拢的近万步兵,派上了用场,周德威、史俨二人,轮番带着他们冲上城头,在血与火之中磨砺着他们的意志,淬炼着他们从普通农夫向着职业军人转变。
说实话能不打,朱璃肯定不想打,都是汉人的老百姓,相互杀伤、相互损耗,这些可都是中原的底蕴啊,一个人从出生开始,活到走向战场容易吗,爹娘含辛茹苦数载春秋,有的人甚至都没撑过一秒钟,就彻底重新奔向地府投胎去了,一、二十载的养育全都付诸东流。
可是这场大战,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黄巢要打,草军不得不打,朱璃被迫自守,也是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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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璃八月就写信给郭奇佐,让他派人到军中,迎接他的父母回朔州,对于朱璃的父母,郭奇佐不敢忽视。
他一直都在仔细甄选前往迎接的人,如今高远镇守偏头砦,张归霸镇守雁门关,这两人绝对不能动;高肃远征银州,麾下人手本来就捉襟见肘,更无人可以抽调。
而霍青、张归厚远赴塞外,每次出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根本捉摸不定,找不到人,而一般人去了,他自己又不放心,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范阳。
尉迟槿接到郭奇佐的请求,已经是九月初的事情了,而且这次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前去迎回朱璃的父母,作为将一颗芳心全都挂在朱璃身上的尉迟槿来说,这可是大事,绝对不可轻忽。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朱璃是不开窍的朽木,那她只好放下傲娇的身段,施展一些手段了,不得不说唐代的女子敢爱敢恨,巾帼不让须眉,在某些方面更胜男儿无数。
她带着尉迟夫人,率先赶到鄯阳,先将母亲安置在朱璃的刺史府中后,就带着谢天谢地两人出发了,随行的当然还有尉迟家军,那一千多从洪州带到北地的精锐。
一个多月的跋涉,他们刚刚赶到富平地界,斥候就传来消息,将朱璃南下勤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禀报给了她。
她这才知道,富平正在打仗,而被打的一方竟然就是朱璃所在的联军,仔细分析了朱璃现在的情况,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找个隐蔽的地点驻扎了下来,密切地关注起富平的战事,她这一千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关键时候还可以作为一支奇兵,这就是她的打算。
然而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多月,从十月初,一直等到十一月,富平的攻城战仍旧没有停歇,草军的援军更是源源不断地开赴富平,一副誓死拿下富平的势头,让尉迟槿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可是她的一千多人,现在别说前去援救,光是冲到城中都是难事,即便侥幸冲了进去,那个时候还能剩下多少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因此她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继续等待起来,只希望朱璃他们能抗得住,眼看快到年关,而且富平的气温在深秋、初冬时节,降的比较快,只要再扛一段时间,草军就无法继续保持这样的势头了。





山海横流 第四十七章 王月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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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亭城下,草军狂信徒一般的攻击,损失自然不小,可联军同样损失不小,联军没有兵员补充,而草军却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开赴而来,形势十分严峻。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王重盈、朱璃、李孝昌、拓跋思恭四人站在城墙上,眼中布满了阴霾。
“若是草军继续这么增员的话,就是硬耗也能耗干我们,毕竟我们的兵力就那么多。”王重盈望着城外远处,那一片连绵无尽的草军大营,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重盈兄说的是,不过李某有个办法,若是施行顺利的话,或许能够凭空增添数万大军。”李孝昌扫了其他三人一眼,开口道:“富平乃关中大县,这义亭城中,大户人家比比皆是,时下哪有大户人家不豢养一些私军的,若是我们能让这些大户出动私军,一起帮忙守城的话,至少再坚持一个月是肯定没问题的。”
王重盈、拓跋思恭闻言,双眸一亮,缓缓地点点头,对李孝昌的提议大为心动。
而朱璃闻言,脸上泛起一抹迟疑之色,犹豫再三后,还是劝诫道:“这样怕是不妥吧,对于富平本地人来说,我们同样是客军,我们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值得信任的基础,贸然唆使他们拿出立命之本的私军,只怕会适得其反,引起他们的不满和猜忌,若是他们因为这个和草军里应外合的话,对我们的影响怕是致命的。”
“哈哈哈,朱贤弟过虑了,若是草军打了进来,以草军一向的做派,他们也跑不了,现在让他们出动私军守城,其实也是给他们一个自我保全的机会啊。”李孝昌略带不屑地看着朱璃笑道。
“好,就这么办了。”王重盈拍板决定道,他是这里军力最强的军阀,说话自然最有分量,比起朱璃这个空有行营头衔的人,他的决定自然意义非常。
既然计议已定,怕是这个举措,今晚就会被三人贯彻执行了吧,朱璃无奈地想着,他还是有些担心,对于富平的人来说,他们本来平安地生活在这里,就是朱璃一伙人来到这里才将战火带到了这里的,心中肯定对联军有所不满,而现在这三人又要逼他们拿出唯一有点自保本钱的私军,矛盾不激化才出鬼呢。
想到这里,朱璃只好做最坏的打算,不是他不据理力争,而是另外三人肯定不会听他的,这帮武人自大轻狂惯了,根本就是凭着性子乱来,一点也不推敲这样做的后果。
话说富平城中,有一大户人家,姓王,乃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巨富之家,王家以商贾起家,算得上是此地名门,也是富平豢养私军最多的人家。
结束了一天的大战,李孝昌迫不及待地驱马赶到王府,亲自登门拜访王家家主,企图说服对方出动私军,帮助联军守城。
对于李孝昌的到来,王家家主看起来十分不耐烦,不过为了不失礼数,他还是将李孝昌请进客厅,女婢上完茶,相互客套后,李孝昌就直奔主题道:“王家主,如今草军兵临城下,而我联军军力有所不逮,希望家主能够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动私军,襄助我等坚守义亭,只要坚持到月底,天气冷了下来,草军自然就会主动撤去,介时,王家主的
仗义相助,我等一定会禀明圣上,为王家请功。”
王家家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闻听李孝昌之言,面上毫无表情,淡淡地道:“李都督有所不知,黄巢进攻长安之时,就曾派人来过富平,我等乡绅、耆老和黄巢约法三章,只要固守约定,黄巢就答应同我们秋毫无犯,而襄助都督,自然就违背了我们同黄巢的约定,若是联军胜了还好,若是万一不胜,请恕王某不敢承担被黄巢报复的风险,一个不慎,就让富平父老乡亲身陷水深火热之中。”
迎头就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李孝昌心中微怒,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开口道:“王家主怕黄巢秋后算账,就不怕我们现在发难吗,再说我们联军可不一定会输。”
王家主丝毫没有被他的语气吓到,依旧淡淡地道:“都督稍安勿躁,联军同草军之间的战斗,不但王某不会参与,相信富平的其他乡绅、耆老也都不会参与其中,你们胜了,我们恭贺,若是不幸兵败,我们也不落井下石,我们这些富平乡绅,能为满城百姓做的,就是力求给他们一个平安的环境,这一点,希望都督能够理解。”
王家主的话,彻底绝了李孝昌念想,一股喷薄欲出的怒火,几欲爆发而出,那望向王家主的神情也彻底不善了起来。
正在他将要爆发之际,客厅一侧的门帘一揭,一道女声就传来过来:“阿郎,听说有贵客前来,阿娘让我给你们送来一些糕点。”
声音清澈,犹如山泉鸣溅、百灵晓唱,再看来人,犹似明珠烨空、百花齐放,随着门帘的揭开,一名年约二、八,明眸如水,娇美无限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纤细、白嫩的玉手上,端着一盘糕点,袅袅而来,身如神女奔月,人似浮云款动。
女子倾城无限,看得李孝昌瞬间呆住了,原本想要向着王家主发泄的怒火,瞬间硬生生得压了下去,那形容好比吃鸡蛋噎住了一样,卡在喉咙之中,脸色通红,却再也发不出来了,本来就不大的两眼,看向托盘少女的时候,瞪得比明珠还要滚圆。
李孝昌心在低吟,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何曾有缘见啊,美,太美了,美到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她,都痴痴的不会动弹了。
女子轻轻放下果盘,自然而然地看了一眼李孝昌,眼中闪过一道不为人所察的寒光。
李孝昌的神情自然落入了王家主的眼中,他没好气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露出责怪之意,不过,并没有出声指责,而是转头看向李孝昌道:“李都督,你拜托的事情,恕王某无法应承,请自便吧。”
李孝昌闻言后,这才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王家主、美丽少女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不过他看向王家少女的眼神,闪过一道幽光,隐含阴邪之意。
王家主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不悦道:“月瑶,不是让你不要轻易抛头露面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这些军阀可都不是善类,你的美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抗拒的,希望不要让他们起了什么觊觎之心才好。”
“阿郎,若是瑶儿不出来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发动死士和对方血拼当堂了呢。”王月瑶直视着
父亲的双眸,恳切地问道,“阿郎在客厅周围埋伏了大批死士,是不是就是为了对付这个人?”
王家主闻言,神色显得有些释然,又有些苦涩道:“自从黄巢攻陷长安,富平一直都不曾安稳过,如今勤王军勤王不成,退守富平,被草军打压得十分狼狈,想要我们义亭的乡绅、耆老,拿出私军帮助他们抵抗草军,若是平时我等自然责无旁贷,可是现在形势不同了啊,若是勤王大军胜了那还好,一旦他们失败了,而草军又知道我等曾帮助过勤王军,我富平的父老该如何自处呢,他们败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富平人怎么办,除了引颈待戮,还能如何?”
“我在客厅周围,预先埋伏死士,就是防止李孝昌那厮强来,这些军阀,只知道利用他人,哪里能体会到我们这些乱世小民的苦衷啊?”
王月瑶闻言,娇颜含忧地道:“可是阿郎直接拒绝了他们,他们就会善罢甘休了吗?”
“哼,不甘休又如何,他们若是再敢逼迫我等,就休要怪我等和草军里应外合了。”王家家主脸色一沉,狠戾地说道。
不出朱璃所料,李孝昌就不说了,王重盈、拓跋思恭同样进行不顺,而三人这番举措,已经引起了本地乡绅、门阀的警惕,联军与本地门阀之间的关系瞬间紧张了起来。
军营、朔州军大帐。
朱璃、周德威、史俨、孟绝海四人在计议着事情,孟绝海已经彻底投靠了朱璃,被朱璃任命为牙将,贴身跟在朱璃身边,而史俨被任命为偏将,统领所有步卒。
“都督,大战至今,我方卫士仅剩三千三百二十七人,重伤员不足千人,余者尽殁,我们负责防守整个北面城防,兵力早已捉襟见肘,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史俨一脸担忧地开口道。
他现在是卫士大将,一应作战全部由他自己来负责,因此知之甚详,汇报完卫士战损的情况后,史俨似乎语意未尽,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情况,一并说出来吧。”朱璃看了他一眼,直接道。
史俨闻言,神色似乎更显愁苦,随后面容一肃,下定决心道:“我今晚在巡察重伤员时,发现有几个人高烧不退,伴有呕吐、晕厥之状,军中的医师说,他们怕是、怕是感染了瘟疫。”
“瘟疫?”朱璃闻言,大吃一惊,“怎么会是瘟疫?”
望着朱璃惊骇欲绝之色,周德威苦涩地道:“草军连续攻城,已经持续了三十七天,那些在攻城战中,战死的将士尸体,双方都没注意派人清理、妥善安置,好在这是初冬,若是盛夏,怕是早就出问题了,尸体不妥善处理,出现瘟疫,亦是必然的啊。”
“不过,我们军中发现的比较及时,立刻就将他们隔离起来,而草军不同,他们军中几乎没有医师,根本没有人懂得预防,属下认为,他们感染的人,只会比我们更多。”周德威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瘟疫一旦大范围爆发,义亭城不出数日就会成为一座死城,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朱璃神情凝重,毫不犹豫地道。




山海横流 第四十八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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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军营安置重伤员的地方,毗邻史俨大帐,这里阳光充足,也方便史俨亲自探望。
进入伤员安置的大帐,朱璃四人直接来到了隔离区。
这里躺着六、七个重伤员,无一例外,他们全都处于昏迷状态,大帐中隐有恶臭的气息弥漫萦绕,令人作呕,守在这里的军医,是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他见到朱璃等人,并未像其他人一样诚惶诚恐,而是淡淡地开口道:“隔离区,诸位上官还是少来为好,防止被感染。”
朱璃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而是放眼看向那几个重伤员,这些重伤员几乎都是缺胳膊、少腿的,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朱璃就确认了史俨的说法,这几个人确实感染了瘟疫,可是不等他开口吩咐该如何预防瘟疫,脑海中的《山海经》又躁动起来,凭空骤然而出,闪现在朱璃的意识海中,苍莽之声吟诵而出:“日浮山,有草焉,名曰薰草,麻叶而方茎,赤华而黑实,臭如蘼芜,佩之可以已疠。”
随着声音,一个巨大的黑色果实,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甫一出现,果实就化为丝丝缕缕的幽光,向着昏迷不醒的几位重伤员缠绕而去。
这一幕发生的十分突然,让周德威、史俨、孟绝海、以及那位中年医师都吓了一跳,他们只看到朱璃双眸一挑,面前就出现一枚黑色的果实,黑色的果实乍现即逝,骤然蹦碎,化成丝丝缕缕的幽光沉浸到重伤员的身体之中。
而随着幽光消失,完全沉浸到重伤员的身体之中,只见那几名重伤员原本痛苦的神色,逐渐缓和了起来,随后,痛苦的神色,缓缓地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容上,他们的呼吸也平缓了很多,看上去似乎连高烧都退去了,只是安详地在沉睡。
这神异的一幕,看得几人一阵恍惚,继而看向朱璃的眼光都变得怪异起来,眸光中原本看向上官的那种畏惧中,带着些许敬仰的神情,彻底被浓浓的敬仰所替代了。
中年医师连忙走到重伤员身前,一个接一个地为他们诊断起来,半盏茶的功夫,他就检查完了所有人,这才看向朱璃,带着一种敬仰、崇拜的神情,躬身拱手道:“在都督的神技之下,他们身上感染的瘟疫都消失了,多谢都督垂怜,杜某代他们谢过都督再生之恩。”
《山海经》突然搞出这一出,倒是让朱璃也吓了一跳,以前虽然它也十分神异,却从没有将异兽、果实之类的投射到现实中来,这还是第一次由玄幻实化,出乎了朱璃的意料之外。
听了杜姓医师的感谢之言,他才转过身来,干咳一声,摆摆手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过,此间之事,就我等几人知道,不准外传。”
“诺”三人连忙拱手应道,神情显得十分激动,这可是他们三人和都督之间的秘密,显然只有心腹才能够有此殊荣。
朱璃随意地瞥了一眼几人,发现周德威、史俨、孟绝海三人现在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孟绝海之前,虽然迫于形势
投降了他,却忠心未定,可是经过刚才的这一幕,他看向朱璃的眼神变得灼热了起来,那样子就好像狂信徒看着救世主一样。
而周德威、史俨两人,这个时候看向朱璃的眼神同样出现了巨大的变化,那是一种由衷的喜悦,和坚定自己信心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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