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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生个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离
之后呢?
大约便如之前,他尝到的青梅之味,涩,微苦。
那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即墨微一手端起了面前的酒盏,朝着池秋钰微微抬杯,便将小杯端到唇间,一饮而尽。
微烫的酒液从舌上滚过,味醇性绵,余味甘甜,颊齿留香。
一杯热酒入喉,携着绵绵热意的灵气,也从五脏六腑中,迅速往肌体渗透。
井迷湖上,在即墨微周身氤氲不去的幽冷,顿时被驱散。
梅酒的味道,出乎即墨微意料之外的好。以至于,他对池秋钰的那点不爽快,都被驱散了许多。
执着酒杯的即墨微,回味了一番口中绵软柔和的甘冽果味,眯了眯眼。
又扫了一眼倚在桌侧果筐中的青梅,略有所悟。
古人酿酒,尚知“委之空桑,久蓄气芳”,他急什么?
他来得突然,又喜欢的连自己都不知所措,何况丹生?
第25章道侣
一盏饮尽,即墨微也思绪已定。
将酒盏放回矮桌上,即墨微道:“品之一味,似有所悟。”
话音刚落,即墨微面前,忽然有一团灵气,汇聚成一道传讯符。
即墨微略有些惊讶,随即将一指点了上去,灵符消散,即墨微却了然。
随即,对池秋钰道:“祁师叔传讯,金阳派发现了赤霞丹后,几经考虑,决定不再追究王火构子被盗之事。”
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宣扬之事,盗果之人还留下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玄级赤霞丹。
与王火构子相比,黄级赤霞丹已更为难得,何况还是玄级宝丹。玄级宝丹较之黄级赤霞丹,价值更是不止数十倍。此丹一来可偿金阳派损失,二来也让金阳派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金阳派当然不会想到,这玄级赤霞丹,不过是盗果之人自己炼制。
如此,倒没了会被金阳派追捕的危险。
想到这里,即墨微便顺势道:“另外,府中有事,我需回府一趟。”
言罢,即墨微便站起了身。
池秋钰没想到,辞别来得如此措手不及。
“先生……”池秋钰下意识便喊了即墨微一声,喊罢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反是即墨微,被喊了这一声,心中又忽然多了些安慰,接下来的话说得更显温情:“丹生还未践诺的,便等蕴阳丹成,我们再把酒言欢。”
即墨微一纵身,已离了小舟。临去之前,又想到什么,对池秋钰道:“再会。”
远远一声“再会”传来,井迷湖上,已没了即墨微的身影。
池秋钰回了一句:“再会。”余声只在湖面上轻轻飘开,却再无回应。
手中酒盏,尚留余温。杯中浅酒也还散发着诱人的梅酒香气,池秋钰却忽觉索然无味。将未饮的梅酒,放回了矮桌之上。
隔了片刻,池秋钰关了灵炉,将还温着梅酒的酒具,也了起来。
若没有即墨微,他就算过来井迷湖,只会取了梅子,拾成坛,做成蜜果,以待来年。
如此,池秋钰便将净水琉璃坛的坛盖再次放到了桌上,取了桌侧的梅子烘灼到触手柔软,剖梅去核,捻为五瓣天妆,沿着之前已做好的梅果,逐一摆在琉璃坛中。
待一层摆满,池秋钰将此前在来路上取的花叶,散碎着撒了一层。一筐青梅在池秋钰的动作下,迅速浅去了一层。净水琉璃坛中,则已有一层梅果,浸在了诱人的蜜水之中。
手中剖梅的动作,已成为习惯,池秋钰却忽然若有所思。
墨读先生便如这灵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却不知,他已如这青梅一般,被煨到熟透。墨读先生甚至动之以情,将他轻轻剖开了一刀。
制梅,便当如他一般,撒之以霜糖,浸之以蜜酿。如此,待时长日久,便有青梅着霜色,天青转黄蜜味香。
若剖开这一刀,却再不理会呢?
池秋钰再不多想,手中动作更快了一分。
天光转亮时,装了满满一坛的天妆梅果,被金黄色的蜜水淹没,继而封坛。琉璃坛内,青黄两色相间,留住了这一季的美好。
一直停在湖面上的小船,也终于漾起波纹,破开湖面上弥漫的晨雾,往井迷湖外的西迷峡驶去。
即墨微从井迷湖离开,沿着来路出了谷,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最终,想到祁元在传讯符中所说,他们一行将在五台城落脚后再行归府,干脆一纵身,往五台城的方向遁去。
五台城,位于紫府山脉的山脚。紫府山脉





修仙生个崽 分卷阅读33
是东图灵气最盛的灵山所在,即墨府便位于紫府山脉的磨溪仙山。被誉为东图五仙台的五个大派,都位于紫府山脉之中。是以,此城便名为五台。
最初,五台城乃是五仙台坊。
因紫府山脉除五仙台这五个仙门外,还有数个修者大派也位于紫府山脉。便有凡俗中人,跋山涉水而来,意欲拜入紫府山脉的仙门大派中。
久而久之,这五仙台坊外,便多了凡俗中人长居久留。再尔,便有了如今分为内外两城的五台城。
内城为修者仙城,除了与其他仙坊一样,为修者交易所用,另有五仙台和各大派设下的驻馆,司各派往来和招弟子之事。
外城则仙凡混居,亦是颇为繁荣的景象。
即墨微此前下山,曾路过此处,因一心想着去往停云坊,并未停留。这次从西迷山一路而来,经过外城往内城去时,才发现这五台外城中,竟与仙城之中景象颇为不同。
修者常独来独往,有道侣的修士也不都是形影不离。
这五台外城,却连诸多茶坊或小摊,都是夫妻二人,相携为事。夫妻之间,一举手一抬眉,甚至无需言语,已成默契。
如今心境不同,即墨微便连这些细节,也观之有味。
祁元带着门下弟子,以及卢婕等人在五台城外降下法器,正欲步行往五仙台的内城门入城时,一瞥眼,却望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们即墨府的少府主,竟然就那么坐在外城的一间茶棚内,还在饮茶?
五台外城的茶舍,就算所用也是灵茶,到底是凡俗中人主营。就算有好茶,也一定是在旁边那雕梁画栋的茶楼内,而不可能是在这一眼可以望个通透的茶棚。
祁元觉得头疼,这位小少爷前几天见面,盗了金阳派的王火构子。
还好学会了易容改貌行事,又有玄级赤霞丹这样宝丹,消解了金阳派昝溪真君的怒气。他顺势稍加劝慰,这才让金阳派不了了之,可算没出什么事。
现在,这位少爷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卢婕看到祁元忽然站住了脚,有些奇怪:“师父,不入城吗?”
问着话时,卢婕顺着祁元的视线也望向了茶棚,随后,便瞪大了眼,惊问道:“那是少府主?”
卢婕能成为门中执事,也是沉稳的性子。
祁元听着自家徒儿这走音的问话,心中更是高高提起,到底放心不下,对卢婕道:“你先带着他们回馆,我去看看情况。”
茶舍内,即墨微正望着不远处一个小摊儿,小摊售下品灵果,夫妻二人一同看顾。两人大约二十四五年岁,身上衣饰平常,甚至洗的灰旧。没有人光顾小摊,两人说话时,眉目之间却隐现甜意。
这世间情爱,似有千百种?并不都是他之前听闻,要么铭心刻骨,要么缠绵透骨。
即墨微正思量着时,忽然眼前一暗。
即墨微回视线,便看到祁元一屁股坐在了他茶座对面。
“祁师叔?”即墨微虽来了五台城,却还没想好要不要跟这位祁师叔碰面,这才没有直接去往驻馆。又恰好有了新发现,便在这茶馆内坐了下来。
祁元黑着脸,压低了声音问:“你在这里作甚?”
即墨微应得很是顺口:“喝茶啊。”
祁元:……
幼时这位少府主,曾在他座下习剑。
这几百年来他忙于事务,虽抬头低头得见,便得一声师叔的称呼。但真说起来,即墨微早已是元婴大圆满,称呼他一声师叔是给他面子。
且即墨微虽因着即墨睿,被府中之人称作少府主,也并不是即墨府的传承,而是天宝道人的弟子。
平常无事,自然是各自恭敬。金阳派那种事,真当了面,祁元还真有些不好直说。
即墨微已很是乖觉的道:“师叔既然来了,便也喝杯茶吧。”
说着,便已动手亲自给祁元斟了杯茶。
面前灵茶的茶色倒是好看,祁元不用喝也知道其中灵气几近于无。也不知道即墨微,为何还能喝得神情愉悦。
看祁元神色似有苦恼,即墨微已道:“我被师父和父亲赶出山来,去寻化神之机缘。前几日那事,便是因此而来。师叔定在其中心了,这杯清茶,便当我的心意了。”
“你的心意就这杯薄茶?”祁元都险些被气笑了,倒是终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虽没有什么灵气,单品其味,却也不差。如此,祁元又喝了一口,润了喉口,才放下茶杯。
“如何?其实还不错吧。”即墨微便笑着问。
即墨微这样行事,祁元倒没了之前顾虑,便道:“既然是为化神机缘,那事便不提也罢。倒是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为何不去驻馆?”
即墨微应道:“此处,能为我解忧。”
祁元闻言,又有些想笑:“人言‘若能解忧唯有杜康’,你倒是与众不同,清茶便足矣?”
即墨微笑应道:“倒还没有忧虑到需要借酒浇愁的地步。”
一言忧,又暗言愁。祁元便觉不妙,问道:“所忧何事?可能一叙?”
即墨微思忖片刻,才道:“师叔既然相问,我便也有一请。还托师叔转告家父母及家师,化神机缘不知是否寻到,但,我先寻到了所慕之人。”
祁元顿时头大:“所慕之人?那日那人?”
那日的结丹修者,若以平常论,那一颗赤霞丹的后手,在他看来留得极为漂亮。权之以利,又暗中以势相压,行事可称周密。
但若以自家小辈的道侣来论,则过于狡诈。无需深究,祁元也知道是自家少府主被人把玩于鼓掌。
祁元几乎在即墨微点头承认的那一刻,便脱口而出:“道侣者,是否该寻一位良善温婉些的?”
第26章不见
祁元这一问,便让即墨微想到了池秋钰那时恭顺的模样。当即便皱了眉,回道:“不喜欢。”
“那你所慕之人?”祁元倒是真的好奇了。
这么多年,东图甚至外洲多少元婴女修,求到即墨府门下,欲结秦晋之好,小即墨都无动于衷。还以为他是尘心不动了。如今下山一趟,竟爱上了一位结丹女修?
“嗯……”即墨微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总结池秋钰。
对外人时,游刃有余。
对他时,看似绵,实则韧。看似固若金汤,又只需少许手段,便能触到柔软的内心。
虽然时不时就算计他,却让他甘之如饴。
此时被祁元这么一提起来,只一想到那个名字,便觉抓心挠肺,想得很厉害。
他甚至,都还不知道丹生长什么模样……
祁元哪里知道,他这一问,竟有幸看到了一出变脸好戏。
即墨微初时略显迷茫,继而唇角微扬,再来眉头一皱,最后一声怅叹。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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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微叹气,方才的怡然自得,已消失不见,只剩愁眉苦脸。
只这一出,祁元便知道,劝是不管用了,怕是情根深种。
祁元心中默默算了算,小即墨下山到如今,也不过月余。仅这月余的时间,那位结丹女修,到底是哪般手段,竟让即墨微这般心驰神往?
性情已是不好评价,祁元便问道:“那女修,生得貌美?”那日所见,即墨微随行之人一副男子打扮,想来也不可能会是真容。
即墨微一头雾水:“什么女修?”
祁元道:“你所慕之人?”
即墨微略显尴尬,应道:“丹生不是女修。”
……
“不是女修!!”饶是祁元,也不淡定了。却不知,即墨微下一句话,让他更不淡定。
看祁元惊讶成这样,即墨微反倒奇怪了,应道:“戚师叔也不是女修啊。”
祁元一句话差点哽在喉间:“关……关戚若海什么事?”
即墨微应道:“就祁师叔你问,我才坦白说的。”
言下之意,即墨微不说,祁元已经懂了。但,他和戚若海的关系,别人都不知道,即墨微怎么……祁元忽然想到,曾经某次,他总觉得有人来过。所以那时,不是错觉,而是即墨微来过?
祁元到底是又重新坐了下来:“你难道……是因为……所以才喜欢了男子?”
这话问得遮遮掩掩,即墨微却还是懂了,回道:“关师叔什么事?也就是遇到丹生……”
这么说着,即墨微望了望街边的人来人往。修者天生灵根,就少有长得丑的。再随着境界提升,更令人容光焕发。去往内城的行人中,无论男女,容貌上佳者有之,修为上佳者有之,两者兼具的更是不胜凡几。但这些人,落在即墨微眼中,都平平如常,引不起丝毫波澜。
如此,即墨微便又道:“也不关男子的事,也就是丹生。”
他慕丹生,丹生却心不在此,甚至心不在长生。修行四百余年,丹生一心所求,竟如凡俗中人,但求绵延子息。想到这里,即墨微忽然一愣,口中轻吟道:“欲化神,先化人?”
难道,与丹生相遇,竟果然关乎机缘。
若是以往,寻到了化神之机缘,即墨微当欣喜若狂。
此时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却高兴不起来。
他宁愿相信自己只是因为是丹生,所以才喜欢了丹生,而不是因为所谓机缘,才让两人有这一场相逢。
他慕丹生,若求丹生为偶,必会乱丹生之道心,亦不可能让丹生与女子孕育后代。
若他相助于丹生,成丹生之所求,那他情之一往,何去何从?
他此前与丹生同处,只觉目眩神迷,根本就没有机会想这么多。
此时与祁元一番对谈,无意之中,想到这里,即墨微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祁元见即墨微神情忽然严肃,又言及化神,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小即墨,你还好吧?”
祁元这一问,即墨微惊回了神,半晌,语意艰难问道:“化神与道侣,择其一,师叔会如何选择?”
前面才说到性别,后面却忽然扯到化神,祁元问:“关化神什么事?”
若求丹生为偶,机缘自断,化神自不必提。若真助丹生成所求,他心中就会不留遗憾,成功化神?
只这么一想,即墨微忽然明白,为何近万年来,竟无人能成功化神。
天道不仁,欲求长生,果然不是易事。
看即墨微再度沉默,事关化神,祁元也不好再问。
即墨微忽然笑了笑,对祁元道:“之前所请之事,大约不用师叔转告了,我还是回去一趟吧。”
这般说着,即墨微从茶座上起身,对祁元问道:“驻馆我便不去了,先走一步。”
祁元看着即墨微神思不属的模样,很想说还是同行吧。但即墨微显然不想再等,祁元只得道:“路上小心。”
即墨微点了点头,身形已经往磨溪仙山的方向消失。
五台城去往磨溪仙山,以元婴修者脚程,不过两三天路程,路上也没有什么艰险。
即墨微离了五台城,没了人在眼前分散注意力,又无需防备什么外物,心绪便格外纷乱。
脑中似有什么,将他分作了几瓣。
一部分畅想着与丹生神仙眷侣;一部分却是丹生道心大乱,修为下跌,甚至走火入魔,道消身陨;再一部分看着丹生与那名为妙心的女子,茶坊相携,子孙满堂,他自黯然神伤;又有一部分却是他求而不得,强迫于丹生,丹生恨他欲死,拔刀相向;甚还有他与丹生耽溺享乐,丹生未至结婴,先他而亡……
一时之间,心中竟构想出千百种未来,又每一种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如此,神思激荡,待到极处,竟牵引着他体内二脉逆行,灵息大乱,气血翻涌。
即墨微意识到不对时,才发现自己竟是入了心魔境。
却已是一口鲜血从喉中喷出,身形也因灵息大乱,再无法轻身而行,从空中往下直坠。
幸而他有诸多法宝傍身,饶是经脉逆行,亦有一把凤霞伞可以勉强撑开防护,缓了降速跌到了紫府山脉一处不知名的山缝里。
虽未受外伤,即墨微的模样却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灵息大乱,凤霞伞防护便不周全,狂风和乱林将他一身衣饰扯得纷乱,长冠倾塌,散发也缠成一团。
好不容易理顺了衣发,即墨微坐在残林之中,却不知该喜该忧。
他自小心思通明,就算当年遇到元阳险些被夺之事,也未成心魔。如今与丹生一场相识,竟让他有幸经历了一场心魔境。
如今心魔境虽被堪破,却也让他知道,仅这一场相遇,他竟已是情根深种。
便只是心魔境中那些种种,他如今想来也觉心如刀割。
乱丹生之道心,非他所愿;成丹生之所求,亦非他所愿。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明思之如狂,却也不敢去见那人。就怕做出不当之事,徒生烦忧。
但他坐在这里,烦忧其实也不会减少半分。
也不知丹生……是否会因他,也这般烦恼。
只一想到会有半点这种可能,即墨微便觉得胸中似有甜意微泛。
“阿嚏。”西迷江上,乌篷船内,池秋钰正炮制着手中灵材,却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手中法诀被这一颤,便乱了灵息,一颗成色上佳的辟心果,被陡然变得锋锐的金灵气,啄破了果核。紫色的汁液将外部清透的绿色果肉染成了黑色,辟心果已失了灵性。
池秋钰看着这颗辟心果,以五元灵息将之揉碎,顺手扔到了乌篷船外的西迷江中。
距离即墨微离去,已经过去了半月。灵材已备却心绪不宁,无法炼丹,他也就没有急着回洞府。
西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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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不是井迷湖,如今已是初夏,根本就不该觉得冷。
池秋钰抬手揉了揉鼻子,回手时,却忽然想到那日船篷中,即墨微的所为。
被那人舌尖碰过的那处指尖,顿时如火灼般滚烫起来。
池秋钰不傻,四百余年,虽有近两百年被人软禁,却也另有两百余年,走过各种地方,见过各式人,自然也知道各样的感情。
就如他知道即墨微那时的动情,此时也知道他自己的动情。
一边是已成道心,且坚持了四百余年的父亲遗愿,一边却是本心所向。
修者求长生,子息一事已是微末。道侣同行,所求不过两心相合,性别也是微末。
但他不同,入得仙途,所求便是道心。
天道不仁,道心所向,果然不是易事。
道心还是本愿?实难抉择。
所选道心,本愿却心有所属,无论未来那女子是谁,他能无愧相待?
若选本愿,自求长长久久,他道心若改,修为便会有损,如今不过结丹中期,甚至可能到不得结婴。再往后呢?
墨读先生曾言,再见时,便等蕴阳丹成。
得到丹方已有百余年,池秋钰从未想过,竟会有一日,灵材齐备,他会完全不想起炉炼丹。
只因,丹成之时,便得再见,而他,竟不敢见。
第27章妙心
几日后,沿着西迷江终于抵达泉海坊的池秋钰,在泉海坊寻了间客栈住了两天后,终于决定启程往停云坊去。除了位于鱼龙潭的五元府,他也别无去处。
回府也不过是为了炼丹,如此,倒不如去往停云坊,还能寻妙心说说话,也好排解一二。
停云坊的所在,还是那般喧闹的模样。
妙心茶坊内,洛妙心今日坐在柜台内,望着茶坊门口,也不知在等谁。
池秋钰从茶坊外进来,看到洛妙心,忽然如同定了心一般,松了口气,走到柜台前站定。
洛妙心侧头看了一眼池秋钰,又往外望了望,再回神多看了一眼池秋钰。
池秋钰这才一笑道:“妙心姐。”
这一声便证实了洛妙心的猜测,嗔怪般叹了口气,道:“可算是回来了。”
池秋钰倚在柜台上,笑问:“妙心姐在盼着我呢?”
洛妙心道:“等谁都好过等你,等了你来,我又得破一壶好茶。”
说是如此说,洛妙心却已从柜台后出来了。招呼了店中的茶童子看顾,便邀了池秋钰欲往茶室去。
恰此时,茶坊门口却有一群数十人的浩荡队伍入了茶坊内。且领头那人已朝着洛妙心招呼道:“茶娘子,寻个茶室,容我们好好叙叙旧。”
这些人,便是如同那日的池秋钰一般,要上楼的了。
池秋钰便推了一把洛妙心道:“且先忙着,我这次不急着走。”
洛妙心闻言,便朝着那十多人迎了过去,带着一行人上了楼。
等洛妙心从楼上下来时,池秋钰已在柜台内坐定,还按着桌次码在柜台内的茶码,开始帮着会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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