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生个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离
溶洞的洞壁上,则长着一层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苔状物。一旦适应了洞内的环境,以修者的目力,便会觉得这样的橘光,温和且明亮。
除了这橘苔是池秋钰手植,溶洞内再没有其他人工修饰的痕迹。
沿着不算平坦的洞内山道,池秋钰往溶洞深处走去。却也没有走到尽头,在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山壁前,池秋钰便站住了脚步,手掌往山壁的一个凹处按下去,山壁悄无声息就退开了一人宽的小道。
待池秋钰走过,便又悄无声息的合拢,半点看不出存在机关的痕迹,这便是洛妙心的手笔了。
过了那道山壁,池秋钰又入了一道石门,便是池秋钰这百年来修行的洞府了。
与方才溶洞内只有橘色苔光不同,这几间分了功用的石室内,明明深入山地,却有着天光般的明亮。石室内没有潮湿阴冷的感觉,甚至石室的正中,还垂落着一道暖色的阳光。阳光能照射到的那一小片区域内,有几盆青碧色的植株,生得正好,其中一株还开着粉蓝色的小花。
此时池秋钰归来,在室内走动,带起微微的风。
粉蓝色的花瓣,顺着这微小的风,轻轻颤动着。为这静谧的石室,带来一抹鲜活的灵动。
池秋钰看了看几株灵植的情况,带着笑意轻触了触粉蓝色小花的花瓣。取了花盆边的一只木瓢,往另一间有着滴水声的石室去了。
与溶洞内一般,让人觉得舒适静谧的水声,从一间较为低矮的石室内传出。
池秋钰顺着石阶下了几步,便入了石室。刚刚够池秋钰不用矮身就能进去的石室,顶上倒悬着一根白色钟乳柱,柱上往下滴着清透中带着白色的水滴,落在未经雕琢的洼形石台上。
这是天然形成的钟乳灵髓,但品质不高。对池秋钰来说,也是聊胜于无。当然,这样的钟乳灵泉,比清水又好上许多。
舀了一瓢灵髓,池秋钰便从石室中出来,躬身往那几盆灵植中,多少不一的各灌了些水,才放下木瓢,往室内去了。
池秋钰没进卧室,而是进了一间看起来空空如也的石室。
池秋钰在石室内捏了个法诀,墙面上便浮出了阵法符文。池秋钰将一道法诀打在那符文上,一樽暗金色的铜鼎,从石墙内冒了出来,顺着池秋钰的法诀,落在石室正中的地面上。
铜鼎落地,地面上竟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微小的橘色火苗,从石缝内冒了出来。
若仔细查看,便能发现这石室内,其实暗藏乾坤。
隔着这般微小的距离,这石室内竟既存了火脉,又有着水源。石室的墙壁也不完全是土石铸就,隐隐透着金银两色。若往石室上挨的近了,还能感受到极为明显的金石之气。
这一间斗室,正中则种着生机旺盛的草木。人为补足了木之一息,竟然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
这样一间五行俱全的斗室,隐在鱼龙潭这样五行灵息混杂的灵地,加之洛妙心布下的阵法,寻常修者根本都无法察觉这鱼龙潭内,竟然暗藏乾坤。
便是此时落身在鱼龙潭外山崖上的即墨微,在池秋钰隐入湖面之后不久,也奇异的发现,这人竟然失去了踪迹。
说着不跟来的即墨微,根本就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仗着自己修为高出许多,又是木系单灵根,在山野之中擅长隐匿,隔着稍远,结丹修者根本无法发现的距离,悄然就跟了过来。
而池秋钰没入山体之中,气息竟然完全消失这一情形,也让即墨微明白,世上事,还真不能说得绝对。他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将池秋钰的气息给捕捉到。
如此,即墨微不仅对池秋钰这个人感兴趣,对池秋钰这落在鱼龙潭中的洞府,也升起了莫大的兴趣。
若早些知道还有这样玄妙的地方,他就不该将池秋钰的邀请,扼杀在摇篮中。
第9章医修
丹室内,池秋钰将自己要用到的灵材,都从乾坤袖中取了出来。确认数量和质量都没有问题后,手中法诀起,催动了丹炉。
“逍遥砂、点星叶、碧羽花、银月泉……”看着丹炉的火候,池秋钰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将灵材一样样往丹炉内添置。
一旦开始炼丹,池秋钰的心神便稳稳沉到了丹炉内,顶多再分一份神,随着火候添加灵材。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过,在池秋钰的灵力引导下,丹炉内的三十多种材料,融合出了解百丸清雅的淡香。
丹炉的顶盖轻轻颤动着,敲打出“叩叩”的微声。
池秋钰不急不缓的继续摧动着丹炉下的灵火,同时,感受着丹炉内的灵材。在灵材融合到极佳的情况时,池秋钰手中法诀起,丹室内地面上的火脉,被倏然亮起的阵法,封存进了地底。
火势减小,丹炉的顶盖却轻嘭了一声弹开,池秋钰右掌轻挥,百来颗浅绿色的解百丸,从丹炉内飞了出来,顺着池秋钰的灵力,浮在空中,被玄妙的灵气锁住了药香,同时,又散开了热气。
待解百丸完全冷却,池秋钰才取出两个浅碧色的小瓶,将解百丸装好。
丹炉重回墙内,从丹室内出来,给厅内的灵植又浇了一次水。回到卧室内小憩了一个时辰,拾了一番自己的仪容,池秋钰将石室的隐匿阵法添加了几块灵石,才从石室内打开石门,往此前进入洞府的溶洞内出来。
池秋钰走出洞府的那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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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潭外的山崖上,一道人影往停云坊的方向消失。
如今正是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的鱼龙潭,水面被春雨浇出一串串涟漪,鱼龙潭的山头上,被小雨洗出了水墨画般的青碧色。
池秋钰破水而出,看着被细雨洗得如画卷般的鱼龙潭,透出十二分生机的模样,心情甚好的微微一笑,从乾坤袋中祭出了一叶乌篷船一样的小舟,顺着湖面往停云坊的方向飘去。
鱼龙潭的支流在不久后即没入了地底,小舟的舟身下则水气汇聚,幻化为白云,将小舟轻托而起,浮在了空中,继续往停云坊的方向前进。
乌篷船从空中快速飘过,斜倚在乌篷内的池秋钰,衣衫也被轻拂而起。水墨色的乌篷船,与这山水仿佛融为一体,又透出了一份别样的潇洒和惬意。
这场小雨,一直到池秋钰抵达泉海坊,都还在这片天地中绵延。
抵达了泉海坊外,池秋钰也将乌篷船入了袖中,往泉海坊的城卫出示了仙牒,池秋钰才忽然想起来,他与即墨微只约了泉海坊,却未约定是在泉海坊的何处见面。
泉海坊相较停云坊要小了许多,却也没有小到一览无余。
泉海坊内外并无停云坊那样禁制,修者手段在泉海坊内能正常使用。顺着城门往泉海坊内走了几步,池秋钰忽然似有所觉,往离着城门不远处的一间茶水坊看去。
茶水坊门庭开阔的二楼,果然很快便有一身墨色衣衫的人影,立在了楼台上。下一瞬,那道人影已经从楼上飘然而下,缓步往池秋钰迎来。
即墨微在池秋钰面前站定,微笑道:“好久不见。”
池秋钰对即墨微又是一本正经的打招呼,笑应道:“别来无恙。”
即墨微看着又换了一副容貌的池秋钰,很有些不解:“我总能认出你,你这样又换个模样,有何深意?”
池秋钰道:“边走边说?”
“好。”即墨微应了,便顺势将池秋钰的肩膀一揽,脚下生云,带着池秋钰往城门处飘去。
待出了泉海坊的城门,即墨微便祭出了那柄青剑,两人浮空而起,往谷唐山脉的方向没入。
泉海坊位于谷唐山脉的入口处,与停云坊内的修者比起来,更多的便是形色匆匆的修者。
池秋钰与即墨微这样碰个面就从坊市中离开的,比比皆是。甚至在即墨微带着池秋钰往谷唐山脉的方向没入时,身后也还跟着不少其他的修者,也是同样的方向前进。
大约半天后,即墨微深入了谷唐山脉的密林中,才与那些修者拉开了距离。
池秋钰将此次炼制好的解百丸,从袖中取出了一瓶,递给即墨微。
即墨微接过那只小瓶,拔开木塞瞅了一眼,嗅着那清雅的香气,忍不住便捻出一颗塞进了嘴里。
解百丸甫一入口,便听即墨微轻“咦”了一声,既然转头对池秋钰问道:“玄级解百丹?”
池秋钰笑着点了点头。
即墨微道:“怪不得你要自己回府炼丹。”
池秋钰自用的,其实大部分都是玄级宝丹,黄级丹药则用于出售。比其他丹修要好上许多的黄级丹药,价格比黄级丹药又要贵上几倍,已经能够保证池秋钰的日常花销。
而日常变幻容貌,池秋钰则对即墨微道:“我这样的丹修,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所以,换个模样并不是为了防备先生,只是为了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丹修普遍战力并不强大,与此同时,丹修又算是所有修者中,极为富有的一系修者。
器修的法器往往还能增强自己的战力,丹修则宛如修者的移动丹药库。
即墨微理解的点了头,笑道:“所以,我出门才挑了把剑。”
因为剑修是所有修者中,战斗力最强的那一系?
池秋钰看着脚下这把成色着实普通的青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墨读先生,这剑一看就是随手捡的,和您格格不入。
但听着即墨微这副“我是不是很机智”的语气,池秋钰将这提醒默默的吞进了肚子里。
池秋钰故作惊讶的问道:“咦,墨读先生原来不是剑修吗?”
九华仙陆上,往大了分,修者分为佛、道、魔、鬼、妖。而从功法上分,则主要分了剑、符、阵、器、丹等流派。
但流派之分,其实也并不那么泾渭分明。比如洛妙心,主炼器,对阵法之道也早已融会贯通。而主修阵法的八卦子,则能绘制诸多符。池秋钰主丹道,真说起来,对于医道也了解许多。
不过医道这种流派,甚是少见,据说是比丹修更缺乏攻击力的门派。虽然能修自身,且能通过理气顺脉等手法,为某些身有痼疾的修者调理身体,但医修这样的修者门派,战力太弱,在如今这样强取豪夺蔚然成风的世道,极难存活。
池秋钰所知,也只有浮琼洲上,有一个云玉堂,是为医修。但这个医修门派能够存活于世,其派中修者,也大多同时修了毒道。
即墨微带着池秋钰在林中穿梭,听池秋钰相问,轻笑了一声,道:“不如你猜猜,《天宝诀》属于哪个流派?”
池秋钰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问道:“器修?”
“非也。”即墨微应。
按即墨微的说辞,剑修肯定不是,池秋钰又问道:“符修?”
“非也。”即墨微又应,声音里已带了笑意:“再猜下去就没几个了,就算说中也不叫猜到。”
似乎自己就不可能猜中?那一定不是几大主要流派,再结合此前即墨微能探出自己的体质,以及战力弱的才需要伪装,池秋钰问道:“莫非,先生您是医修?”
即墨微笑应道:“竟让你蒙到了。”
真猜到了,池秋钰也真的惊讶起来:“墨读先生您竟然是医修!?但您的师尊天宝道人,有善战之名?”
即墨微应道:“医修并非不能打,且一旦动手,便直击根本。但医修修为低时,并不能很好的与天地灵气贯通一体,因此才战力低。”
“竟是如此?”池秋钰略想了想,便也能明白为何高阶医修少见了。战力低,抢不到资源,甚至还有可能被人抢夺,如此,能修到高阶的医修,便寥寥无几。而池秋钰目前所能接触到的修者,也都尚未结婴,真说起来,还属于低阶修者的范围。如此,他的认知中,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医修战力低这样的概念。
即墨微应道:“《天宝诀》主修气机,辅修心眼。修者但凡斗法,必有气机在体外循环,方能调动灵气,辅助自身攻击。而吾能断其气机,斩断根本。”
池秋钰想了想这情形,周身有些发寒。果然是直击根本,试想修者若不能运转灵气辅助攻击了,与被动挨打有什么区别?
见池秋钰如临大敌,即墨微笑道:“我与你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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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只是希望稍后若需出手,能两厢配合。”
池秋钰自然知道此行自己与即墨微是要相辅相成,但即墨微短短几语,池秋钰却下意识便开始思考,若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形该如何应对。而愈想则愈觉得很难对付,这才不由得紧张起来。
听完即墨微的安抚之语,池秋钰定了定神,便也交待道:“我原本是北琅洲紫鼎宫的弟子,但离开宗门时只有筑基期。是以,如今所修功法已经并非丹修功法。”只不过,他现在所修的这本功法,池秋钰也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第10章仙缘
池秋钰如今所修功法,名为《太元录》。
卷首有云:“创世之始,混天沌地。鸿蒙辟世,天地初分。世界为衡,时历成恒。日月潜息分阴阳,四时更替着五行。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金至阴则锋锐,谓之摧;金至阳则聚雷,谓之引。
木至阴则生,谓之灵;木至阳则驱邪,谓之破。
水至阴则凝晶,谓之异;水至阳则升云,谓之幻。
火至阴则聚魂,谓之冥;火至阳则不灭,谓之涅。
土至阴则不死,谓之幽;土至阳则弥坚,谓之不破。
五行均衡,成混沌之元,得天地之大成,当为太元。”
当初从北琅洲出逃,又被浮琼洲修者追捕,逃入了一个刚被人打开的秘境,机缘巧合得到了这本《太元录》。卷首之语,便让池秋钰如醍醐灌顶。已从紫鼎宫逃出,也不可能会再有紫鼎宫的结丹期功法。当时情势危急,池秋钰便一狠心,干脆转修了这本《太元录》。
也是转修了太元录之后,池秋钰才知道,五灵根并非杂灵根。或者说,在上古时代,五灵根才是修者根本。五行灵根越是均衡,则越是上佳的灵根,优到极致的灵根便是池秋钰这样的混元灵根,相当于如今的单灵根。而那一句“得天地之大成,当为太元”之语,将著立此法之人对混元灵根的推崇,可谓跃然纸上。
《太元录》中,各式法诀无需借器为引,便可化灵气为攻击。
但就算如此,也一如即墨微所言,修者但凡斗法,必有气机在体外循环,方能调动灵气,辅助自身攻击。池秋钰一直以为,太元录已是一部绝世功法。听了即墨微所言,只能叹一句果然天外有天。
池秋钰也很是庆幸,两人此时是友非敌,最好以后也能一直保持友好的状态。
有了这样的想法,池秋钰便试探着提醒道:“墨读先生,事关功法之事,实属隐秘。”至少他自己,不会毫无遮掩,将这样的事情,告诉才第二次见面的人。
即墨微笑道:“我愿与丹生为友,自然对丹生坦诚以待,方示诚意。”
并没有将这句话当真的池秋钰:“……”
即墨微便又道:“至于丹生,想如何便如何,我对丹生,并无强求之意。”
这一副无怨无悔的语气算怎么回事?
池秋钰觉得,自己就跟遇到了追求者一样,一时有点不知该如何自处。
池秋钰很想对即墨微说,墨读先生,交朋友不是这样交的!但怎么交朋友这种事,也是分人而论。墨读先生想要这样交朋友,他还真管不着。
池秋钰不接话,立在青剑上的两人便陷入了沉默。只有两人从林间飞过带起的风声,在两人耳边微漾。
“丹生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即墨微又不甘寂寞的开了口。
“也……不是没有。”池秋钰很想问,墨读先生您这么擅长尬聊的吗?但显然只能想想。
池秋钰道:“只是觉得,如今初相识,还不是时候。”
“丹生喜欢循序渐进?”即墨微问。
废话,朋友相识不都是循序渐进的吗?就算他当初被洛妙心所救,两人能像现在如姐弟般相处,也是磨合了百余年的效果。
谁会一上来就对人敞开心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一下!池秋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墨读堂那个地方,还真不能以常理论。想从墨读先生那里换得秘宝之人,不要太多。上来就讲自己生平的修者,也如过江之鲫。
啊……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算了,反正等墨读先生为他取了九色鹿茸,他也是要按约定一诉生平。
池秋钰决定破罐破摔,或者说,在他决定要让即墨微来帮他取九色鹿茸时,就已经破罐破摔了。反正也甩不掉,不如物尽其用。
那么多人对墨读先生说过生平,也没有听说谁就被墨读先生害了。反正也是要说,迟那么半点儿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池秋钰调整好了心态,对即墨微的态度也变化了,主动道:“或者,墨读先生有什么想问我的?”
“随便什么都可以问吗?”即墨微对于池秋钰的妥协,似乎有些惊讶。
“我……能回答的一定据实以告。”池秋钰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丹生原本是紫鼎宫的弟子,为何后来会离开宗门?”即墨微问道。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回答,池秋钰也没有想到,即墨微会直击核心。
池秋钰顿了顿道:“这件事情要从我师父开始说起。”
池秋钰的思绪,在这个瞬间,被拉到了几百年前。
池秋钰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父,是在他才六岁的那年。
冬天来临,冷意肆虐了整个宣州。带着湿意的寒风从北泠城门边呜呜吹过,卷起的雪花沿着城墙一路往上飞舞,城门上硕大的“北泠”二字,也被雪花涂抹的一片冰凌,没被雪花掩盖的部分透出深黑的冷色,俯视着从城门下行过的车马路人。
两辆马车从城内轱辘辘的行到城门处,行在前面的那辆车,车夫从车内接过一张通关文书递于城守验看,再从城守那边接过来递于车内,一扬鞭,绝尘而去。
城门内,池秋钰在另一辆马车上,目送这辆马车远去。
待那马车被风雪淹没,池秋钰才看着自己的父亲,从城门口登上了马车,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被送走的那个人,是当时的凡俗中,被称为芝兰大师的医者。
将将懂事的池秋钰,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父亲,问道:“爹爹,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已年届四十的父亲,爱怜地抚了抚他的头,答道:“阿钰没有病,只是你娘亲身子不太好,所以爹爹请人来帮她看病,顺便看看你。”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他们看着我都摇摇头?”池秋钰其实可以看懂,那些人眼里还有显而易见的怜悯。
“摇头就是说阿钰好好的,没有病。”父亲摸了摸他的头,握着他因为浸了风雪,已经微凉的小手,将他包进了大斗篷内。
回到家中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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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又传出了微微的咳声。
听到母亲的咳声,父亲将他抱进去放在了花厅里,让侍女陪伴玩耍,自己则走进了房内。
絮絮叨叨的轻语声过后,他便听到了母亲的哭泣声。
池秋钰觉得关于自己的身体,并不像父亲说得那么简单。
侍女在一旁取了小玩意过来,见他不理会,又取了糕点过来,似乎想要逗他开心。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取了那个木质的小球在手心,兀自抛来抛去。
临近傍晚,雪花开始大肆从天空飘落,在狂风中与地面的雪花衔而为一,将整个天地笼罩的一片灰蒙。
他师父便是乘着风雪而来,却片羽不沾,仙风道骨地立在了院中。他那时惊讶极了,巴着窗台对着窗外那人问:“你就是活神仙吗?”
青紫色儒衫的中年人,抚须而笑。
他的询问引得侍女也往窗外看了一眼,随即便是那几个侍女,一阵大呼小叫。父亲也被惊动了,从母亲房中出来。
父亲对那人行礼,道:“鄙人池辰元,不知尊驾……?”
那人在院中微一还礼,对他父亲道:“宣州大雪,百姓寒苦,池老爷施粥赠衣的善举,让在下甚为钦佩。听闻池家少爷有恙,故而前来。”
池秋钰心道,自己果然是身有恶疾的,父亲为何要隐瞒他呢?
他父亲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想让他知道什么,抬手对那人示意道:“先生可愿厅上说话?”
那人点了点头,应道:“客随主便。”
两人便移步了前庭。
过了一会儿,他父亲才带着那人又回了内院。
这次,那人没有先去看母亲,而是过来仔仔细细看了看他。
看过之后,那神仙似的人物,竟也面露苦笑,将一手拢在袖中后,才转过身对他父亲道:“恐怕,在下要对池老爷说声惭愧了。”
他父亲闻言,一脸焦急:“仙长还未诊脉,怎么就?”
被称为仙长的中年人苦笑道:“在下只以为令郎一如传言,身染恶疾,没想到,令郎乃是天阉之体。”
他父亲闻言,却是狂喜,匍匐跪倒在地,似是生命中又燃起了热烈的希望:“仙长神术,在下请便天下名医,能以一眼就看破犬子身体的,仙长还是第一人,还望仙长搭救。”
儒衫仙长略为沉吟之后,道:“虽是天阉之体,也症状各有不同,可否让在下观脉一试。”
父亲就忙招呼他:“阿钰,快让先生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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