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他说的你,是谁?”
薛青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问话。
而且这问话,有什么意义?王烈阳抬起头。
兕子似乎并没有想这有什么意义,立刻道:“是,薛青。”
薛青挑眉,道:“这乱臣贼子,倒还是认得孤是帝姬,不像有些人犯糊涂......如此,孤,允许你活着,不用死了。”
哎?王烈阳看向薛青。
牢房里已经响起兕子高兴的道谢声。
.....
.....
“殿下,此事要慎重啊。”
走出牢房,跟在薛青的肩舆旁,王烈阳神情肃重低声道。
“此子来历以及身份都有不便,如今边境未稳,秦贼余党还有在逃。”
“一个小孩子而已,秦潭公已经死去,再无翻案,他的身份天下人皆知是假,他的身份又有什么用?用他做什么?自己往自己身上扣乱臣贼子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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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吗?”薛青笑道。
王烈阳道:“这个小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被秦潭公一手教他,心思诡异啊。”
薛青道:“聪明人才好呢,聪明人是最明白道理的,他这么怕死,肯定会好好的活着,肯定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相爷不用担心。”
王烈阳要说什么,薛青手扶住头,轻叹一口气。
“殿下身子有不妥?”王烈阳忙关切道。
虽然不做佞臣,但敬重尊爱帝王是一个忠臣能臣应该做的。
“有些累了。”薛青道,神情忧忧,“相爷说得对,事情还有很多啊,边境不稳,秦贼余孽,百姓们要安抚,而孤又刚回朝,什么都不懂......”看向王烈阳,神情切切,“一切都有劳相爷了。”
王烈阳俯首道:“臣必当鞠躬尽瘁。”
薛青露出笑脸,道:“有相爷在就好了,诛灭了秦贼余党,安稳了朝堂天下,这个孩子活着也就忽略不计了。”
等候在外的几个太医上前迎来,长途跋涉伤重归来,所有人都小心谨慎,薛青便遵照医嘱要好生歇息,再次将政事切切托付王烈阳。
王烈阳遵旨施礼告退,走在向宫外去的青石路上微微皱眉。
那意思是不是说,这假小皇帝将来闹出幺蛾子的话,就是因为他没有诛灭秦党没有安稳朝堂?
道理不对吧?
不管道理对不对,堆积的朝事都要处置,朝堂也要有序的运转起来,西北战事,苍山皇寺等等事件不断的通过邸报昭告天下。
秋末的长安府一扫往日的阴霾,天高气爽金黄明媚。
吴知府依旧在任,依旧不断的来往长安府内的各大家内,但再不是抄家查罪,而是将朝廷最新的消息告知,毕竟对帝姬殿下大家都是许久的担心,如今终于真相大白落定,当同贺啊。
虽然郭家的大门依旧紧闭,但柳家门外的戏台已经摆了起来,喧闹了半个长安府城。
柳五儿碎步疾走进了院门。
“哥,哥,祖父叫你呢。”她说道。
窗边柳春阳手握书卷站立似乎在诵读,专注没有理会她。
“哥。”柳五儿进了屋内,娇声道,,“你听到没?”
想到什么走到柳春阳身边,伸手去抠他耳朵。
柳春阳躲开,将耳内的两团棉絮拿出来,杏眼一瞪;“什么事?”
.....
.....
第一百四十三章日常
九月末天没有那么炎热,柳老太爷院子里的凉棚撤去,在树下安置了桌椅,今日没有相扑娘玩乐,只有两个盲师在铮铮拨弦。
柳春阳在一旁站定,安静待柳老太爷听完。
“如今京城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柳老太爷并没有让他等候,也没有阻止琴师,径直开口道。
柳春阳道:“不知道。”
柳老太爷嗬了声,道:“你不知道才怪呢,吴知府不知道反而不奇怪,你一天天的去六道泉山社学做什么?”
柳春阳道:“读书啊。”又想到什么,“正要跟祖父说,大家想要把知知堂的草屋重新建起来,每个人都捐些钱。”
柳老太爷道:“捐什么钱,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这种事找吴知府,谁推倒的谁修,他求之不得呢。”
柳春阳道:“修这个不是为了...她...殿下,就是我们大家读书而已,所以还是愿意每个人都出力,这样也自在。”
柳老太爷摆手:“我才懒得管你们,再说用钱不用钱的,你跟我说不跟我说不都一样。”
对于用钱的事,祖孙二人至今没有互相挑明,柳春阳装作没有这件事,柳老太爷也装作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指出。
柳春阳迟疑。
柳老太爷已经坐直身子皱眉道:“别人我不管,我是要问你,你打算在家里读书读多久?怎么还不回京城?”
柳春阳道:“祖父的身子不是还没好。”
“你个不孝子,青天白日咒我。”柳老太爷骂道,“不要跟我装疯卖傻了,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是你回去的时候了。”
柳春阳抬起头道:“正因为尘埃落定了,孙儿才觉得不用回去了,我本也不会做什么官。”
柳老太爷道:“说你蠢你就是...”骂道一半又停下,深吸一口气,肃重神情,“春阳,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做官,而是做人。”
做人?
柳春阳不解看着柳老太爷。
“帝姬殿下经过这一番波折磨难回到朝中,她需要的不是官,是人。”柳老太爷道,“朝中从来不缺官,缺的是她的人,现在是尘埃落定,也是波折才起。”看着柳春阳,“那张家的小子难道没有和你说如今朝堂的形势?”
柳春阳听得认真,但对于柳老太爷这一声突然的问话,却并没有脱口答出。
“最近没有到莲塘少爷他们的信。”他道。
“那张家的小子要是不写信来,吃独食可就不义气了。”柳老太爷嘀咕一声,也没有再追问柳春阳的话是真是假,只郑重道,“关起家门来我冒犯说一声,薛青这孩子是很厉害,终于拨乱反正,但做皇帝可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她这种养在民间半路归朝的,那些大臣们,可是很会欺负人的。”
先前那个小皇帝就是个摆设,朝臣们什么样他也亲眼见过,柳春阳点点头,小皇帝还有秦潭公撑腰,她如今回到朝中,是什么人都没有...
“同乡,同窗,同科。”柳老太爷拍了拍扶手,一字一顿,“才是她这个新朝堂可用的人,你,不可或缺,难道还要她来请你吗?”说到这里又摇摇头,“现在估计她连请你回去都不能做主。”
......
......
“莲塘说了,半个月没有见到殿下了。”
“朝会都有王相爷主持。”
“如今陈盛以宋元同党获罪,朝中无人能与其抗衡。”
“殿下伤重休养可以理解,但据说能见到殿下的都是王相爷准许的。”
六道泉山上,几个少年人围坐在山石上,手中或者身边散落着书卷,低声说话。
乐亭看向柳春阳。
“所以你祖父说得对,殿下在朝中无人可用啊。”他道,“我们别人去不得,你有官身又是京官有资格入朝。”
柳春阳放下手里的书卷,道:“我们也没有什么资格,也就大朝会的时候能见她。”官职低微啊。
乐亭微微一笑,道:“春阳,你想错了,是她有资格见你们。”
柳春阳一怔,旋即恍然。
她是帝姬,马上就要当皇帝,王烈阳就算再弄权,难道能一手遮天,天下都是她的,朝臣怎能见不到。
更何况她是薛青呢,帝姬皇帝如此艰难几经波折都能当上,掌控朝堂又算什么难事,慢慢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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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心里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乐亭说道,看着手中的书卷,这是当年薛青去国子监读书将知知堂的藏书赠与他的其中的一本。
那时候并没有想到,她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且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当了皇帝出巡是极其不易。
也不对,她回来过一次。
乐亭回走神。
“她不再是薛青,是宝璋帝姬,不再是我们的同学,是我们的君王。”
“我们跟她很熟悉,但又变得陌生,不知道该怎么自处。”
是啊,正是如此,他才不想回京,柳春阳些许怅然,其他人亦是如此,这些日子他们既激动又不安,似乎欢喜又莫名的惶恐,觉得整个人生变得不真实。
天子,曾与他们同窗,同乐,同饮花酒逛青楼......
“其实很简单,我们结社读书的时候,已经说明白了。”乐亭说道。
少年们看向他。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乐亭说道,“我们读书是为了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天子是谁我们都不改志向,是明君则辅佐,有昏庸则谏言,所以,又有什么不知所措的?”
少年们哈哈笑起来。
“乐亭真不愧是能辨春秋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怪不得都说乐亭是我们六道泉山社学的定海神针。”
“咿,听说最近又有两个儒师要来讲学。”
“这里是帝姬殿下读书的地方,也算是潜邸吧,谁人不想在此传道授业,天下多少人虎视眈眈。”
“不过他们来也可以,只是休想驱逐我们关学。”
“有乐亭在无忧也,乐亭最近诗经也读通了吧?也差不多三四年了。”
说笑嬉闹在林间响起,伴着一旁叮咚跳跃的山泉,一扫这些时日的惶惶拘束。
柳春阳也跟着大笑。
他也许久没有这样开怀了,是啊,不要想太多。
虽然自己没什么大用,在朝堂上帮不上大忙,跑腿打杂总是可以的。
......
......
长安府外十里,送行的人们停下脚步,看着柳春阳的马车在数十人的护送下远去。
柳三老爷被众人拥簇着,并没有离别的感伤,很是激动。
“父亲让这么多人马护送春阳进京呢,真是太破了。”他说道。
“这可不算破。”旁边有人带着几分酸意道,“你家春阳比你的月钱还多呢。”
具体多少当然除了管家老爷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春阳少爷用钱跟柳老太爷一个待遇。
柳三老爷道:“那是因为春阳在朝为官,要应酬的多,当官不容易啊。”又矜持的捻须,“父亲说了,春阳是做官的大才,朝中不可或缺,这才催着他回京呢。”
柳家大宅里,柳老太爷与几个当家主事的晚辈安坐,他当然不会亲自去送柳春阳。
“祖父,我哥真是当官的大才啊?”柳五儿捧茶在一旁插话道,“能做多大的官啊?要多久啊?赶不赶得上我选婿啊?”
有个当大官的哥哥,夫婿的门庭可以更高一些。
柳老太爷嗬了声没有理会她,只对那几人道:“钱要准备的足足的。”
“太爷放心,准备足足的,要多少有多少。”
“服侍的人也都挑细选了,儒师是在宫廷里教学过的,伺候的妈妈是宫里放出来的女官。”
所以还是靠着钱来打通官路,但又觉得怪怪的,柳五儿竖着耳朵。
柳老太爷神情郑重点头:“春阳什么本事都没有......”
咿?柳五儿瞪圆眼,为官的大才呢?
“.....但也正是这什么都没有,才是他最大的本事。”柳老太爷说道,看向诸人,“皇夫之位,我们柳家一定要争。”
哗!柳五儿伸手掩住嘴,将惊呼堵回去,原来是为这个啊!在座的人们再说什么她耳朵嗡嗡的听不到了,心跳砰砰眼神闪亮。
那,岂不是说,她柳五儿,要当,国舅了!
......
......
柳春阳的马车进入京城,京城已经如同以往那般喧闹繁华。
四门大开无盘查,街上也没有兵丁们奔驰来往,十月金秋,民众摩肩接踵,店铺挂满了旗,酒楼茶肆人满为患。
夜色降临热闹更甚,不少权贵门庭车马往来,内里更有许久不见的歌舞。
王宅便是其中之一。
挂满灯的庭院里女妓们歌舞如仙境,内里杯酒交错说笑热闹。
“就是这一件为难事。”李会仙坐在王烈阳身侧,容光焕发道,“殿下当初在我们楼里写的那些文章,怎么处置?是送还殿下呢,还是再挂出来?”
王烈阳倚在引枕上,一手敲着膝头,半眯着眼看歌舞,道:“当然是挂出来。”
李会仙道:“那会不会冒犯殿下?”
王烈阳笑了,道:“这怎么叫冒犯呢?事情的确是她做了呀,生在民间的帝姬就是这样,处处留下痕迹,难道都要消除啊?怎么可能。”
“相爷,吃梨子。”春晓将一片梨子送过来。
王烈阳张口吃了,接着道:“更何况帝姬殿下状元之才,这是好名声啊。”睁开眼对李会仙一笑,“但凡是帝姬殿下的好名声,都要大力的宣扬,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这个殿下是个十全十美的好皇帝,有个好名声的皇帝是天下人的幸事。”
好名声,有时候也是束缚的绳索啊,李会仙如何不明白王烈阳的意思,咯咯的笑起来。
“我们相爷最厉害了。”她欢喜道,“这朝廷里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您。”
那些人起起落落都倒下了,只有王相爷依旧。
王烈阳眯眼笑而不语,坐在身边的春晓忽的哎呀一声抬起头。
“那我呢?我有个皇帝恩客这件事,与帝姬殿下来说,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啊?”她怯怯道,很显然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名声,“怎么办,殿下不会杀了我吧?”
王烈阳和李会仙都笑起来。
“你个小东西,谁会在意你。”
“你自己不要总是拿出来说就好。”
“拿出来说也无妨啊,算什么大事,帝姬殿下岂能如此不容人?”
这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笑,有两个男人端着酒杯上前唤了声相爷。
“关于新报上来的一个案子,那事主想请相爷指点下。”一个低声说道。
“相爷,刑部那边宋元的人清了太多,事务繁杂忙不开,有几个人想为相爷效力。”另一个说道。
王烈阳嗯了声没有喝退,留他们说话。
李会仙向后挪了几步,春晓低下头专心的削梨子,席间歌舞以及低语混杂。
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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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繁华热闹,灯红酒绿对于深宫里的养伤的人来说,虽然只几道宫墙几条街之隔,也是遥远隔绝的。
早睡早起,吃完睡睡完了吃,就是目前薛青的日常,前几日经过太医们的研究,又王相爷等一干臣子们的斟酌,可以允许她去御花园走走,至于上朝且不急。
当然,朝事还是会定期送来,由王相爷或者太监们读来听,然后薛青再盖上玉玺,便可以了。
目前通过官员们的汇报可知,朝堂安稳,边境战事接连胜利,秦堂余孽追剿顺利,天佑大周万事如意。
帝姬这个工作还是很轻松的。
一夜好眠,薛青在大大的龙床上滚了滚才唤了宫女们伺候起身。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神清气爽的坐到饭桌前,一道道御膳传上时,蝉衣拎着药箱进来了。
大礼参拜,薛青说了平身后,她从药箱里拿出一药包:“这是今日要用的丸药。”
薛青看着药包,笑道:“孤,最喜欢吃丸药了,比汤药有趣多了。”
尤其是药包上画着知知堂符号的丸药。
外边又有什么新鲜事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所好
有几个捧着奏章的内侍走来,这是司礼监来送朝报,看到门外的内侍摆手便停下来。
“殿下还没用膳?”为首的内侍姓胡,是如今司礼监的大太监。
这短短一年,皇宫里几经变换,宋婴入朝由陈盛宋元主持更换了一批,宋婴离开薛青归来又有王烈阳主持更换一批。
“用过膳了,刚吃了药,在看书呢。”门口侍立的内侍道,“说不让人打扰。”
胡太监透过窗缝向内看去,见穿着常服简单挽着头发的女孩子,斜倚在罗汉床上,握着一卷书正看着,认真而专注,旁边的几案上摆着一摞书卷,另有笔墨纸砚散落。
“殿下真是喜欢读书。”门外的内侍低声说道。
胡太监道:“殿下是读书人,真正的状元之才。”宫中藏书甚多,而且多都是民间极少能见到的孤本古籍,哪个读书人看到不喜欢,除非是装腔作势假的读书人。
殿下怎能是哪种人。
胡太监微微一笑。
“这些先不要送进去了。”他回视线低声道,“不要打扰殿下读书,我们午间再来。”
门外的内侍们看着胡太监带着人走开了,其中一个年长的老太监摇摇头轻叹。
“也是欺负人呐。”他低声道。
旁边的小太监不解:“不打扰殿下读书不好吗?”
老太监低声道:“不打扰读书人读书是好,但殿下不是读书人呐。”转头看了眼内里,“国事岂能比读书重要?”
小太监点点头明白了。
“他们这是故意的。”老太监低声道,“天子其实很容易被欺负。”
小太监是刚送进来的新人,跟着老太监学徒,听到这话眼睛瞪圆,天子这般尊贵的人还会被欺负?
“长在皇城中,坐在金銮殿,高高在上,金口玉言,其实呢,是孤家寡人,臣子们拉帮结派,各有所图,天子能看到听到的,都是臣子让他看到听到的,一层层传上来,经过各方删减真相早已经扭曲。”
“除此之外,天子为天下人之表率,还要被各种声名礼节所束。”
老太监低声细语,小太监听得似懂非懂。
“这些事在宫里久了你就看明白了。”老太监笑着了话,不再多说。
小太监是新人但知道在宫里要少问少说话,不过有件事不得不问。
“师傅。”他低声道,看向胡太监一行人的背影,“那我们做些什么?”
要不要提醒下帝姬殿下?
老太监笑了,道:“我们做我们该做的就行了,就是伺候人。”
那就是什么都不做咯,就看着殿下别欺负?小太监眨眨眼,他们是伺候人,伺候的不是殿下吗?
“换了三波主人了。”老太监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比划一下,“我为什么还在这里?”看小太监,“你为什么能来这里?”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将手揣回袖中,“我们伺候的是皇城的主人。”
先前的小皇帝也好,半路的宋婴也好,现在的薛青,都不算是真正的掌控这个皇城的主人。
他们为她做事,得不到保障,而且就算做了事对她也没用。
小太监似懂非懂,默默的在心里想着领会。
“不过。”他忍不住又开口。
老太监对他摇摇头嘘声制止,退回到门边揣着手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
小太监只得也学着他的样子回到门边站好,看着殿前的院落眼睛眨呀眨。
不过,现在这个宝璋帝姬殿下,不是长在皇城中的呀,还会被臣子们欺负吗?
小太监忍不住悄悄的回头看去,门内罗汉床上的女孩子忽的看过来。
那一双眼亮的如同星辰。
小太监吓了一跳。
“来人。”
帝姬殿下声音响起。
小太监应声是,待老太监先进门才跟进来,殿内侍立的宫女们也都上前跪地为帝姬殿下穿上鞋子系上腰带。
“秋光正好,摆驾御花园。”帝姬殿下说道,手握书卷,长袖一甩负在背后,款款迈步。
读书,赏景,再吟诗一首,这便是读书人的风流呐。
......
......
读书人的风流不仅是吟诗作对,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还有灯红酒绿。
醉仙楼里人声鼎沸,走廊拱桥上灯高悬,数百女妓行走其间裙飘飘,恍若仙境。
但门口的对话并非是以往或者其他青楼中惯语。
“今日可能上最高楼?”
“不行啊,今日已客满。”
听到这个回答来客们响起一片遗憾的叹气,然后才询问酒菜和妓女。
那最高楼上有什么?初次来京城长见识的外乡人很是好奇,难道是最高的花魁?
“休得胡言,不可亵渎。”
四周响起呵斥声。
外乡人被呵斥的讪讪又莫名其妙,来青楼里提一句花魁怎么就成了亵渎了?这还是青楼吗?
“醉仙楼不是一般的青楼。”
“醉仙楼里有帝姬殿下的亲笔状元文章。”
“就在最高楼上。”
“啊,我想起来了,我听说过状元醉仙楼斗文章。”
“对哦,帝姬殿下可是考中状元的。”
“这可是帝姬殿下逛过的青楼,当然不一般。”
七嘴八舌的解释介绍在大厅里响起,引来惊叹或者恍然,这是几乎每一天都会发生的事,张莲塘回视线,从人群中穿过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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