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街上各色摊铺已经开张,虽然天气寒冷但并没有阻止人们在其中游走吃喝说笑的兴致。
闻着饭菜烤肉烧酒香气,康岱忍不住动了心。
“来来,既然诸事无忧,我们今晚就好好的喝一场。”他招呼道,大方的拍了拍胸脯,“我请客。”
方奇和石庆堂都笑起来随着他向一间烤肉的铺子走去。
“你说,陈相爷要是没有被蒙蔽,现在还在,该多高兴。”石庆堂忽道。
这话让三人的脚步都微微一顿,陈相爷如果没有被蒙蔽,陈相爷自小教过宝璋帝姬写字,陈相爷会不会被蒙蔽.....
“这些过去的事不要说了。”康岱道,冲着摊铺后的老板扬手,“老卢,切两斤猪肚,捞一盘姜萝卜,加点莴笋梅干,再烫两壶酒。”
店主在蒸汽腾腾后拉长声音应和,石庆堂和方奇笑呵呵的走进来,拉凳子推桌子坐下,三人的身影说话融入在夜市的喧闹中。
皇宫勤政殿里皇帝还在握着奏章视线凝注,几案旁的灯照耀着她肃重的面容。
不知又是什么重大国事要做抉择。
“当皇帝苦不苦?”薛青道。
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太监点点头:“苦。”
薛青道:“这么冷的天,每一天都要早起,你们知道多痛苦吗?”
知道的,两个太监点头,其实他们起的更早,这话当然不能说,按照叮嘱听皇帝诉苦就好了。
“大朝殿里连个火盆都没有,朕的坐在龙椅上每次都要被冻僵,想打个盹补个觉都睡不了。”
“朕说多摆几个火盆,或者换个地方,竟然一群人说不合祖制。”
“这日子还怎么过?”
这边殿内嘀嘀咕咕声未落,有人疾步进来:“陛下,陛下。”
声音欢悦,肖子抬起的脸上也是笑容满满。
“您吩咐过的宵夜,今日终于备好了。”
宵夜为什么说今日备好了?往日也有啊,殿内的内侍宫女们一时不解,这边薛青已经轻叹一声。
“吃宵夜是为了什么?为了更辛苦的早起批奏章以及跟大臣们扯皮打嘴仗。”她道。
肖子对殿内的内侍宫女们摆手,内侍宫女会意低着头退了出去,见外边暗夜笼罩的地方影影绰绰站人,今晚的宵夜看起来不少啊.....
殿门关上,内里灯火点亮更多,看来今晚殿下又要勤政到深夜了。
啪的一声,龙椅前端坐的薛青将手里的奏章一抛,打落堆积的奏章哗啦散在几案上。
“这日子没法过了!”她道,抬手侧身斜躺下。
伴着这一躺,一旁站着的肖子抬手一挥,殿内一字排开的十几个内侍将身上裹着的斗篷甩开,伸出手来.....
他们手中并不是御膳房的食盒,而是一把把折扇,内里穿着的也不是内侍们的衣衫,而是青袍,两边明亮的灯火照着他们形容。
这是一群或者清秀或者俊美或者英武不等,身材高瘦相似的十六七岁少年。
一旁幔帐也随之拉开,有几个乐工安坐,皇帝吃饭时有乐奏也是祖制,虽然多数用于正宴,但宵夜也是饭,这些小细节就不用太过于纠结了。
斗篷跌落,少年们伸出手将折扇举起在眉前,位于队末的一位少年摇扇一步而出,乐声随之而起,那少年手持折扇滑过队列,随着他飘然而过,肃立的少年们或者举扇身前,或者执扇相看,或者半蹲或者踮脚或者斜肩.....
箫笛悠扬,柔缓婉转,鼓点挝响,折扇清响,如风吹林间,少年翩翩。
薛青斜倚在龙榻上,手搭在身侧轻轻打着节拍。
“这才叫皇帝的日子。”
“这才叫穿越,这才是主角。”
冬日的殿内薰然如醉。
......
......
冬日的醉仙楼里温暖如春,亦是令人沉醉,来这里享乐一番,是招待远途归来朋友最好的方式。
在朋友们的说笑声中,几杯酒下肚柳春阳脸上的风尘疲惫都消散了,门也在这时拉开。
裙角飞扬环佩叮咚迈进门,其后的小婢立刻将门拉上,隔绝了屋内的喧嚣。
年轻人们都抬起头看向门前,春晓拉长的脸闯入视线。
屋内的说笑一顿。
.....
.....
春晓日常在醉仙楼并不招待长安府的年轻人们,既然今日她来了,外边必然已经周全,可以放心的说话。
“春晓啊,你来的正好,春阳刚完成重任回来,我们......”楚明辉笑道。
话没说完被春晓打断。
“现在不要跟我说重任这两个字。”她道。
灯下盛装打扮的女子樱唇微撅,气呼呼。
第一百五十一章请师
既然春晓来了这里,这间房内便没有再有女妓进来,张双桐在一旁懒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琴弦,发出不成曲调但也不刺耳的声响。
春晓扶着袖子斟茶,香茶袅袅,旋即被一口气吹散,茶一饮而尽。
“说什么重任,原来是让我找一群男人给她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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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声道。
室内嘘声顿起,制止春晓说话,其间夹杂着张双桐的笑声。
“不要乱说。”柳春阳道,“她不是那种人。”
春晓竖眉:“她怎么不是,以前她就跟着你们逛青楼吃花酒,我那时就看出来了,就是个花花肠。”又指着在座诸人,“你们这些读书人都一样。”
室内年轻人们顿时叫屈:“我们是无辜的。”也夹杂着其他的声音:“春晓,也找来让我们看看呗。”诸如此类的的打趣。
室内嘈杂又别有轻松。
张莲塘敲了敲桌面制止了喧闹,含笑道:“不要说气话,让你选一些伶人来给她歌舞,就像我们读书时候,蹴鞠玩乐消遣一样,虽然现在她不用读书了,但也是很辛苦的。”
春晓哼了声:“读书人就是读书人,享乐也能说得这般理所应当。”
室内诸人再次都笑起来。
“这可不是享乐,这是苦中作乐。”楚明辉道,“说起来三次郎也怪可怜,困在那皇宫里一个人,没得玩没得吃。”
将面前的酒杯端起滋的一声嘬尽,又捡起一块辣鸭头大嚼,油手一甩点张双桐。
“来,唱个惊梦。”
张双桐手拨琴弦,扬声一啭,曲调摇曳:“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室内顿时齐声叫好,鼓掌,举杯,绚烂薰然。
身在这般其中,春晓拉长的脸忍不住噗嗤笑了,对张莲塘娇嗔:“可是好气人,冬至大祭不让我跳主舞,竟然还好意思说我是自己人,让我替她做事。”
张莲塘道:“正因为是自己人,才不能让你如此露面,如今相爷尚握大权,我们要韬光养晦,你跳了主舞,天下人聚焦与你,反而会给你引来麻烦。”
春晓哼哼两声:“在莲塘少爷看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张莲塘一笑道:“因为她做的都是对的啊,不是因为我说才对。”
春晓撅嘴:“反正当了皇帝就是欺负人。”
“不当皇帝的时候也欺负人。”张莲塘笑道。
春晓哈的一声,眉眼笑开:“你看你看,我说得对吧,她就是坏的很。”
张莲塘笑而不语,这种话天下大概也只有在这里能听到了吧,因为此时在这里的人,没有人真的认为她坏,没有人真的生她气,他们知道,她也知道。
“春晓的重任我们知道了。”楚明辉道,看向一个方向,“春阳你的呢?”
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柳春阳神情一顿。
现在,他也不太想听重任这两个字,尤其是听完春晓的重任后。
只说春晓的重任,大家还可以认为是享乐。
如果在加上他的,那几箱子书,送进去,然后,看书,看男人歌舞,看
不能再深想!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任。”他端起酒杯道,“就是帮她拿了些藏在外边的书。”
“所以说嘛,春晓你不对,我们三次陛下就是个真正的读书人。”楚明辉拍桌子道,“都当了皇帝了,还惦记要读书”
别看我,别说了,别问,柳春阳将酒杯端起挡在眼前,但世上的事到底是难如愿。
“春阳,都是些什么书?说来让我们也跟着读一读,我们知知堂也有些日子没有一起读书了。”
“我没看,那么多呢。”
“咿?你没看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天生聪明,你不知道吗?”
“所以还是花钱买的聪明,真的读书人就是随便扫一眼也能记住书名的。”
“张双桐,你有钱你也买一个试试!”
“我不。”
聚在一起还是会吵闹争执,就像少年时一样,张莲塘微微一笑,斟酒一饮而尽。
那个她,当年陋室草堂坐,案前也不忘有野花长草摇曳。
那个她,岂是几场歌舞就能腐化奢靡沉沦。
冬深夜寒,天色将明的时候,醉仙楼的热闹也散去了。
环佩叮当响,春晓在廊桥上缓步而过,走进了一间房内,这里是阔朗的大厅,此时灯火依旧明亮,照着或者坐或者站着十几个少年,他们有的说笑有的抚琴有的则在轻甩衣袖活动腰身,看到春晓进来,大家都停下动作。
春晓缓步在他们面前走过,视线一一扫过这些少年的脸。
“哪有我好看。”
“根本就没我好看。”
“长的没我好看,跳的也没我好!”
“凭什么不看我跳!”
“真是气人!”
伴着娇嗔嘀咕恼怒恨恨掠过,春晓在厅内站定,抬手挥了挥。
“开始吧,一个一个来,让我看看你们跳的怎么样。”
伴着京城零零散散响起的爆竹声,年节一步一步临近,几次朝会争论商议,与西凉王的合议终于达成了。
西凉王同意索盛玄为质,西凉的使者会在不久之后来到京城,而索盛玄太子则会早一步被笃大人的兵马护送进京。
“索盛玄本有我大周进士身份,所以进国子监当学监很合适。”
“翰林院如果他愿意也可以,我大周包容四方。”
“请陛下恩准。”
坐在龙椅上神情专注的薛青含笑点头:“准。”
虽然索盛玄为质,但还是要有个好听的名义,索盛玄钦慕大周儒学人尽皆知,又考过大周科举,让他在大周为官长留,这是合情合理又皆大欢喜。
此事算是尘埃落定,官员们还要忙碌应对西凉使节等等琐碎后续之事,但足矣告慰大周臣民过个安心的年了。
国泰民安,盛世终于在望了。
但朝堂的纷争并没有因此而散去。
“陛下,一开始就提议要索盛玄为质,结果也必然如此,议和还能早一些以及少些伤亡。”王烈阳道。
“那可不一定。”方奇道,“如果不是索盛玄被俘,西凉王又怎会同意他为质。”
“那就不议。”王烈阳淡淡道,“正可以看西凉王是否真有诚意,他若无意,我大周百姓则知此战之荣,殿下之功。”
“现在议和又岂不是大荣大功?”方奇道。
“方大人,你没接到西北那边弹劾笃的奏章吗?御史台这边都堆积如山了。”有御史出列道,对薛青俯身一礼,“臣一直压着奏章,唯恐影响战局。”
方奇怒道:“战事刚结束,你们就要弹劾将帅,岂不是要寒了天下兵将的心!”
“奖罚分明,那笃矫诏贪功,在议和停战之际,以数万将士换取索盛玄被俘,揽功自夸,因为他有功而恕罪,那才是寒了天下将帅的心。”那御史冷笑,“秦潭公之祸可是还未散尽呢。”
“真是胡言乱语!”
“矫诏贪功可有证据?”
殿内顿时吵闹成一片,王烈阳似是难以决断垂目,御史中丞闾阎也似乎没有听到,没有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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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斥。
“好了。”薛青道。
女声轻柔,瞬时被殿内的争执吞没。
“好了。”薛青的声音陡然拔高,女声并没有尖细,但却如雷炸落在众臣耳边。
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的视线凝聚向龙椅。
站在队列后裴焉子瞬时抬起了头,双眼明亮。
龙椅上端坐的女子已经站起来,冠冕流苏摇晃,将浓密长睫,挺直鼻梁,微翘樱唇的面容展露与众人眼中。
落地声音冷冽,但面容上却渐渐浮现几分羞赧,似乎不好意思被这么多人盯着看。
“朕,这次是思虑不周。”薛青道,声音恢复了清柔,“惶惶乱乱举棋不定,多有疏漏。”
“陛下,臣等汗颜。”王烈阳俯身道,“是臣等无能。”
你好我好大家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已经认错的帝王,他王烈阳并不是不讲理的人。
殿内诸人忙随之俯身称罪。
“相爷。”薛青走下龙椅,站到王烈阳面前,又看诸人,“朕是如何重回大宝,天下人知道,爱卿们也知道,朕五岁遭逢大难,逃亡流离民间,隐名埋姓躲藏如丧家之犬”
女孩子秋水眸涟漪,红了一片。
殿内诸臣俯首有的道陛下受苦了,有的已经抬袖擦泪。
“朕十年间只求保命,直到后来才遇到青霞先生,有了先生儒师教导,但也不过三年,青霞先生便”
说到这里哽咽不能言。
王烈阳叹息俯身:“陛下节哀。”
薛青抬手轻轻按了按脸颊,擦去滴泪。
“青霞先生教授朕读书明理,让朕有了状元之才,但并没有来得及教朕治国之道。”她道,向后退了一步,抬手俯身,“请相爷为师,教授朕治国之道。”
师!
殿内顿时喧动。
王烈阳有些惊讶,忙跪地还礼:“臣惶恐,臣何德何能”
薛青伸手扶住他的双臂,道:“相爷,父皇当初留下五位顾命大臣,如今只余下你与闾大人两位,相爷不能教授与朕,天下还有谁能?”
不待王烈阳开口,便再道。
“君不明,国不安,民不生,相爷,请为了大周黎民,教授朕。”
薛青的话音落,殿内的先有一声请相爷为帝师,旋即便有更多的声音响起。
看着扶着手臂的含泪诚恳的女帝,再听殿内一片赞同,又有那一句为了大周黎民,他王烈阳今日要是不答应,岂不是对不起大周黎民了?
“臣,惭愧。”王烈阳道,“臣愿为陛下竭尽所能。”
薛青顿时欢喜破涕为笑,再次郑重一礼:“宝璋多谢老师。”
殿内响起一片恭贺,在恭贺声中薛青将王烈阳搀扶起身,新晋师生皆是神情欢喜。
此等大喜时候,弹劾奖罚都不便议论了,朝会便散去。
走出朝堂官员们的神情各异,更多的是还没回过神。
“怎么就拜了帝师了?”曲白低声道。
在他身后是张莲塘,闻言道:“陛下一向好学。”
如果不好学,只靠聪慧是不可能考中状元的,曲白是读书人进士出身明白这一点,但现在不是好学不好学的问题。
王相爷本就把持朝堂,再成为帝师,那陛下更不能反驳他的话了。
张莲塘道:“还有,陛下是个很勤奋的学生。”靠近曲白侧身低声,“王相爷可要心耗神的传到授业解惑了。”
越过曲白向前而去,衣袍轻摆,嘴角弯弯含笑。
年纪大的人力总是有限的,这边心,那边就要疏忽一些,曲白恍然又失笑,这算什么,这是仗着年轻欺负人吗?
“欺负人也是很辛苦的好吧?”
龙袍衣角翻飞,鹿皮小靴如踏云,冠冕已经摘下,女孩子负手在背后摇曳而行。
肖子带着几个内侍在后碎步跟随,一面点头连连。
“是的,是的,陛下太辛苦了,国事处置日夜辛劳,还要听课。”他道。
“没办法,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为了让他在这里少说两句,就只能让他在别的地方多说两句。”薛青道。
能量守恒定律是什么东西?肖子再次连连点头:“陛下说得对。”
薛青回头看他,圆眼弯弯。
肖子忙停下脚,眨眼:“陛下。”
“肖子,你这样总是对对对的,朕说什么就是什么,太谄媚。”薛青道,“多少帝王就是因此而成了昏君的。”
肖子瞪眼惊恐道:“那怎么办!陛下教奴婢啊。”
并没有说自己有罪,而是请陛下教奴婢不谄媚
薛青哈哈笑了,道:“要想不犯错,就要先认识错误是什么样。”说着抬手挡在嘴边压低声,“昏君的酒池肉林今天有吗?”
肖子整容道:“新的一批昨日送来了,奴婢斗胆已经先认识一遍了,简直太警诫了。”
跟随这些时日,肖子不知不觉学了很多皇帝用的词语。
薛青挑眉一笑:“那今日就传令勤政殿,有事启奏明日趁早。”
肖子看着前方的勤政殿,向另一个方向一转,俯身施礼:“陛下摆驾御花园。”
声调拉长传开,薛青笑着就要迈步,忽的又停下来,只见勤政殿那边有人晃动,听到这一声喊,那人影便向这边走来
今日还有朝臣要奏事?不都该忙着去分析新晋帝师之后的形势?
“陛下,我们装作没看到”肖子低声道。
薛青却没有迈步,摇头道:“别的人也就罢了,这个人不能啊。”
柳春阳俯身施礼,看着脚下青石。
“臣柳谒有本奏。”他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奏对
勤政殿比起大朝殿祖制规矩没那么严格,皇帝的日常起居召见大臣批阅奏章多在这里,摆设杂乱又随意,几案上除了累累的奏章笔墨纸砚,还有一只梅瓶,其内老梅含苞待放,幽香已经阵阵。
薛青端坐在几案后,专注的听柳春阳说话。
君臣奏对已经持续一些时候了。
柳春阳讲述了自己怎么到的眉川府城,怎么找到的黄府,怎么对明明是黄府却要找何四老太爷,对方怎么接待,又雇了多少辆车,以什么名义运送等等事无巨细。
薛青不时的点头,或者惊讶或者欢喜或者询问一两句。
所有的书都送入了藏书阁,整理登册由柳春阳负责,算是暂时在藏书阁做事。
这些工作虽然繁重枯燥,但对于进士出身的柳春阳不是什么难事,进行的很顺利,登录册子也送来了。
薛青认真的翻看,对于这些古书珍迹很感慨。
这大概就是皇寺存在的真正意义吧,让这些前人的智慧传承下去。
“只是这一架书,不知要怎么处置。”柳春阳道,看着薛青翻到最后一页。
这一架?薛青看到这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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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写了一个编号,余者空白一片,她抬头看柳春阳,神情询问。
柳春阳避开视线,低头看自己的官靴,道:“就是那种书。”
“哪种啊?”薛青问道。
有人怎么说啊!柳春阳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旁站着的一个内侍,那内侍正抬手打个哈欠这内侍真是胆大,以为薛青与自己说话就不会注意他了吗?
“陛下去看就知道了。”柳春阳道。
薛青耸耸肩哦了声,忽的又眨眨眼噗嗤笑了,然后道:“哦。”
听到她拉长的声调,柳春阳就知道她知道是什么了,不由面色一红,羞恼,她怎么知道?自己可什么都没有说,所以说,她真是!心里就是惦记这种书呢!
殿内响起女孩子的笑声。
“朕就知道。”她道,不知道知道什么,越笑声音越大,身子乱颤然后伏在几案上袖子抬起掩住了脸。
柳春阳抬起头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就看到那边的内侍又打个哈欠,还是看着他打的。
有那么累吗?
当奴婢的这么累,那薛青岂不是更累?累的话才会更容易被腐蚀
柳春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肖子轻咳一声,小声唤道:“陛下。”
薛青抬起头笑声起嗯了声。
肖子没有说话,视线看向柳春阳。
柳春阳没有察觉,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官靴。
殿内诡异的沉默。
薛青坐正身子,将册子合上道:“朕知道了,朕去看看之后再说怎么安置。”
柳春阳应声是,又迟疑道:“陛下也不用急着看,还是国事要紧。”
薛青便又笑了。
笑什么笑啊,柳春阳羞恼的抬头,薛青住笑整容点头。
殿内再次沉默。
“柳卿,还有事奏吗?”薛青问道。
柳春阳低着头嗯了声,但却没有说话。
薛青抬手轻掩鼻头遮住笑,哦了声:“柳卿前些日子才从长安府回来,不知柳老太爷的身子如何?”
柳春阳施礼道谢:“已无大碍。”
“六道泉山社学如今怎么样?”
“乐亭他们学业如何?”
薛青好奇的询问着长安府的人和事,柳春阳认真详细的一一作答,殿内君臣奏对再次继续。
“陛下。”肖子端了一杯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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