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后妃记事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洛洳雪
闵谷仿佛被点醒了一般,她就说为何娘娘总是有意无意的拒绝皇上的亲近,她就说为何娘娘可以面无表情的一次次看着皇上走出长门,却从不留宿。有些事情早已经有了痕迹,只是她没有往那个地方想。娘娘她真的是放下了对皇上的情谊。
“这样也好,娘娘就不必为了皇上伤心了。”不必因为那时有时无的温柔变得不像自己,她再也不想看到娘娘歇斯底里的样子,再也不想看到娘娘流泪。
“的确如此。现在的我,倒是有些庆幸”
陈阿娇起身,走到亭中的石桌旁。石桌上摆放着一个奢华的鸟笼,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刻都是极好的,一只羽毛打理的格外柔顺的鹦鹉乖乖的呆在鸟笼里。她向笼中伸手的时候,鹦鹉还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指。养了半年的宠物,也没有白养。虽说不能够如同传说中那样学会人言,也已经颇具灵性。
抚摸了一下鹦鹉的小脑袋,手指微微一勾,打开了鸟笼。鹦鹉在笼中转了两圈之后,这才飞向了天空。
“娘娘怎么将鹦鹉放走了?”闵谷有几分不舍,虽说那是皇上送来的鹦鹉,但是娘娘不是很喜欢它吗?平日里娘娘可是经常带在身边的。这只鹦鹉也是格外的乖顺,不吵不闹的格外省心,让她也养出来了几分情谊。
“它会回来的。”蔚蓝的天空上云朵漂浮,那是自由的味道。但是却不是每一只鸟儿都喜欢无拘无束、却要自生自灭的蓝天。
闵谷看了一眼鹦鹉飞走的地方,连忙拎着空无一物的鸟笼跟在陈阿娇的身后。眼眸中的留恋也渐渐散去,视线中只有自家的主子的身影。作为一个早就被洗脑了的奴婢,她几乎将照顾陈阿娇当做了存在的意义。
回到了居所,陈阿娇从箱子里拿出那上面镌刻着纹路的小匣子,翻开里面那装订好的丝帛。在这个时代竹简的用处要比贵重的丝帛更加广泛一些,自然也不可能有装订好的笔记薄,她只能自行制作。提笔开始在上面写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文字,待墨迹干涸之后缓缓合上。
手指在鸟笼上面滑动,没过多久,一只羽毛鲜亮的鹦鹉便从窗户飞了进来。
“它真的回来了!!”闵谷的面庞上带上了几分喜意,虽说只不过是一只鸟儿,看来也是念旧情的。“娘娘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它很像我。”陈阿娇笑着回答,同样身处在华丽的牢笼中,同样习惯了这宫廷的奢华。若是走出了这皇宫,她反而会不习惯。被很好的饲养的鸟儿,习惯了珍贵的吃食,在觅食的时候便回下意识的回到这囚禁它的牢笼。而陈阿娇,习惯了宫廷的生活,又怎么能够适应做一个普通百姓。
“皇上之于我,正如同我之于这鸟儿一样。”一个是牢笼的主人,一个是被饲养的宠物。多么形象贴切。
闵谷脸上那一分喜意也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娘娘是如此看待自己,看待皇上的吗?这样悲观的看法,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言语来反驳。娘娘比她看得要清楚,也正因为此,才会放弃吧。
陈阿娇没有在意闵谷的反应,这些话并不是说给她听。该听到的人,已经听得清楚。该知晓的人,也终将知晓。
[快穿]后妃记事簿 第8章 西汉·汉武帝陈皇后(八)
最初听到卫子夫有喜的喜悦过去之后,刘彻便知晓自己当时的做法有多么不妥。甚至可能会再次与阿娇姐生了间隙。这样一想,他反而对卫子夫有了几分不满。只是有孕而已,什么时候通报不好,为何偏偏是他在长门宫的时候,还是在阿娇姐面前。更何况,这腹中的孩子究竟是皇子还是公主还难说。
若是因此失去了拥抱阿娇姐的可能刘彻心中突然升起了几分慌张,转瞬即逝。若不是那有些空落落的感觉,或许他会认为那心慌不过是错觉。与卫子夫的对话越发的心不在焉,唯恐自己一不小心说出口斥责的话语,再怎么说也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吩咐卫子夫好好照顾身体,便离开了昭阳殿。在昭阳殿门前站立了良久,虽说他下意识的想去长门宫,但是又有些担忧陈阿娇此时对他的态度。阿娇姐,大概是这天下的间唯一一个敢对他摆脸色的人。
踌躇了几分,最终决定向宣室殿走去。宣室殿中,原本在这个时刻总是大敞着的房门现在紧闭。原本应该在殿内的小太监也都在殿外候着,殿内除了郭舍人之外,还有了一位跪着的黑衣蒙面的女子。她的身形有几分纤瘦,却在不经意的动作间便能够体现出不应该属于女子的悍勇。
自古以来有光必有暗,想要完全掌控这整个皇宫,甚至于整个世界,广告这明面上的人手显然是不够的。眼前这些类似于暗卫的存在,平日里都是监视也是保护一些朝廷上的重要人物。与朝堂总是牵扯不清后宫中自然也有不少的暗手。
将这个人安排在陈阿娇身边也是为此,不过此时刘彻召唤他来倒不是为了知晓陈阿娇与什么势力有牵扯。只是想知道,他今日离开之后陈阿娇有何反应。
在听到刘彻的询问时,女子起身的动作失却了原本的云淡风轻,刚刚离开地面的膝盖反而感觉更加的冰寒。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没有任何的波动的说出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
听女子用清朗的声音椅子不差的说出陈阿娇所说的话。
“当年也不会为了求子尽心思了。”
他当时只顾着开心卫子夫再次有了身孕,为那可能存在的皇子愉悦,却忽略了阿娇姐的心情。想到当年陈阿娇重金求子却一无所得,刘彻心下更是不由的多了几分疼惜。
身为皇后的她一直没有孩子,她的压力他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他也想要孩子,但是却不能要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窦陈二氏几乎把持了后宫,当时的情景也不能再有一个与之牵扯不清的太子。
皇帝最忌外戚专权,他本就是深受其害的人,自然不愿意让下一任帝王重蹈覆辙。所以他秘密采用了无害的避孕方式。
现在倒是有几分可惜,若是他没有瞻前顾后是不是早就有了传承着两人血脉的太子。只是想想而已,他知道一个帝王真正应当做的事。
“若是这次卫子夫诞下皇儿,说不定还真的能够坐上皇后之位。”
卫子夫登上皇后之位?他以前或许想过。但是现在就算阿娇姐已经被废,但是那皇后之位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坐得起的,就算再贤惠大度又有何用。此时他的心中能够佩戴这凤凰首饰的人,只有与凤凰一样骄傲明艳的陈阿娇。手指把玩着凤簪,现在这样也好,后宫虽说无主,但是也是一派平和的景象。
黑衣女子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上方的帝王一眼,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已经不在意了。从半年前,便开始让学着不在意皇上心中到底有谁、到底宠谁。今日,已经可以做到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不在意?刘彻把玩着凤簪的手指猛然间紧。女子突然间跪下,身体绷直。刘彻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我,倒是有些庆幸”
庆幸?庆幸什么?庆幸不再在意他刘彻?阿娇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决绝。
“皇上之于我,正如同我之于这鸟儿一样。”
牢笼的主人与笼中的鸟儿?可是唯有他这个主人用了心,那鸟儿只不过是将这皇宫当做一个华丽的牢笼而已。阿娇姐,就是这样看待两人的关系?
若不是今日想起了这埋在宫中的暗手,他是不是便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两人‘琴瑟和鸣’,却不料在对方眼中只是‘貌合神离’,刘彻心下有几分颓然,随之而来的便是怒火,她对他的亲近不过是讨好,而不带一丝真情吗?
面前似乎划过了陈阿娇厌恶的面庞,曾经他不止一次见到过。不过当时不是对他,若不是碍于他帝王的身份,现在恐怕他看到的阿娇姐也会是那样的表情。
桌上放着的水杯被衣襟扫落,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宣室殿中显得格外的清晰。黑衣女子下跪的身形更加低了几分,额头几乎触地。帝王的怒火,不是她能够承受的起的,她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猛地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既然是宠物,就必然有宠物的觉悟。阿娇姐,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在哪儿?刘彻怒极反笑,显得有几分诡异,一撩衣襟向着长门宫走去,脚步极快,甚至连御辇都成了摆设。
郭舍人有些担忧的看着皇上,这宣室殿距离长门可不近呢。回想起昨日皇后娘娘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更胜了几分。希望娘娘不要做的那样决绝,否则,他真的不知道皇上会做出什么事情。第一次动心的帝王与已经决定放手的娘娘
刘彻大步流星的走进长门宫,宫中的太监侍卫们看到皇上这副丝毫不掩饰自己怒气的样子,自然是不敢拦的,只能看着他走入了陈阿娇所在的内室。
“闵谷,不是说了让你退下吗?”陈阿娇抬头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人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闵谷。连忙放下正在阅读的竹简,起身行礼。
“参见皇上,不知卫夫人一切可好,皇上该多陪陪夫人的。”依旧一如往常一样没有碰触到冰冷的地面。但是接触到对方身体的不再是胳膊,而是那纤细的腰肢。
陈阿娇的面容不变,却不由的僵直了身体。伏在刘彻的胸膛之上,若是没有双手的推拒,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熟悉,让她的眼眸有几分恍然,更多的是一种往昔已逝的轻松感。
原本那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在看到她的时候变迅速平息,他从不知道,阿娇姐对他的情绪已经影响至此。
刘彻抬手,将陈阿娇耳畔的一缕青丝拢至耳后,仿佛不经意间与那小巧的耳垂相触。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下有几分叹息,最后一丝怒气也随之消散。并没有掩饰此时想要对她的亲近,手指已经不开始抚上了陈阿娇的面颊。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张致的面庞已经让他熟悉至此,闭上眼睛都能够描绘的清清楚楚。甚至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睡梦中,但是那么多年来,却是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碰触。作为一个帝王,他自然知晓不应该沉沦于儿女私情,但是却不代表他不懂得儿女私情。
他对陈阿娇上了心,但是对方却渴望一步步将他推离。他怎么可能让她如愿,“阿娇姐,就这般不想见到朕?”
“皇上说笑了,这后宫的女人有哪一个不盼望见到皇上呢?”陈阿娇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将脸上的爪子拍下来的欲望,唇边的笑意却依旧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僵硬。后宫中的女人都盼望见到皇上,但是她陈阿娇自被废黜之日起,便不再算的上是后宫之人。没有皇后之名,同时也不是什么夫人。
“也是,这整个皇宫都是朕的,这皇宫中的人也都是朕的。无论愿或不愿。”刘彻近乎呢喃的在陈阿娇耳畔说了这么一句,温热的吐息伴着轻柔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阻碍的进入了陈阿娇的心底。
“阿娇姐在想什么?”刘彻看着陈阿娇有些出神的面容,仿佛陷入回忆了一般。阿娇姐纵然如此,也没有想过逃离过皇宫不是吗?他有足够的时间让阿娇姐再次爱上
拥着陈阿娇腰肢的手臂猛然间紧,唇边微笑的弧度却未改变一分一毫。不过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倒是轻松了几分。
陈阿娇再次推拒了一下刘彻的身体,刘彻如他所愿放松了拥着她腰肢的手,甚至还帮她揉了揉因为他过于用力而变得有几分酸痛的腰肢。
“天色也不早了,皇上该回去了。”陈阿娇摆脱了束缚,不由的后退了一步。眼神有几分飘散,不知应该落在何处。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只是微微偏移了角度的太阳,说出了一句显而易见的逐客令。
“那便如阿娇姐所愿。”刘彻笑了笑,猛然间俯身吻了吻陈阿娇的唇角。比起曾经两人的*,这个动作实在是再纯情不过。但是这样的动作,却更让陈阿娇心慌,正如同那慢慢铺设的网,而她是网中的猎物。
镇定了一下心神,陈阿娇低头掩下了思绪。
刘彻转身离开了房间,还不忘掩上了房门。这长门宫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带着两人的记忆,原本的时候并不在意,其实却是看得清晰。
“君若无情,我便休。”那样决绝的语言阿娇姐早已说过,倒是他将这句话当做了一句戏言。若是当时他能够足够重视,或者两人也不至于走到如此境地。他很清楚,当时阿娇姐下定了决心抛弃,却依旧不由的因他举动产生几分动容。只是,当时的他却很有闲情逸致在那莺歌燕舞中流连,还因那后宫和乐的样子沾沾自喜。
他怎么能忘记阿娇姐因为不愿让他宠信卫子夫甚至以死相逼,他怎么会忘了阿娇姐将沁入灵魂的骄傲变成任性娇蛮,只为了能够将他独占在身边。
现在的阿娇姐还真是宽容大度,甚至能算的上是贤良淑德。因为不爱,所以自然也不会再有嫉妒,因为不爱所以不在意他身边有谁,他怀抱中的人是谁。
她爱他的时候,他弃之如敝履,她不爱时,他却视之如珍宝。心中酸酸涩涩的找不到落脚点,却是他自作自受。一向不知道什么是后悔的人,现在却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帝王想要得到的物品,就一定能得到。那若是他想要得到的是一份真情呢?
若是能够重新包容那份难得的任性,是不是她便能再次心动?只是她还会不会再对他展现那任性的一面?
希望他的觉悟,并不算太晚。
[快穿]后妃记事簿 第9章 西汉·汉武帝陈皇后(九)
后宫内最得皇上宠爱的卫夫人再次有孕,若是此次诞下的是皇子,则有可能问鼎皇后之位。
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都难有了一些心思,卫夫人的确是贤惠大度,从不与曾经的陈皇后一般因皇上宠幸其他女人而将整个皇宫闹得天翻地覆。但是若是她成为了皇后,谁又能保证她就不会变呢?
听到这个消息的刘嫖终于按捺不下心思,重金自司马相如处求得一赋,后世称之为《长门赋》。希望能够为陈阿娇挽回刘彻的心,就算是再不济,也能够让刘彻立后时犹豫几分。
刘彻见《长门赋》大喜,软禁在长门内的陈阿娇重新得到了皇上的宠幸,甚至更胜往昔,连得了帝王几年宠爱的卫夫人都望尘莫及。
“夫人您为何没有丝毫担忧?”月兰看着那将手掌放在自己腹部,一脸慈爱的女人,有几分疑惑。
“并不需要我们动手。”卫子夫抬头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长门的方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入内室。“月兰有那个心思关心长门宫,倒不如好好查一下这昭阳殿的吃穿用度,定不能让任何不干净的东西混进来。”
“是,夫人。”月兰小心翼翼的伴在卫子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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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前几日听说娘娘喜欢在房间中摆放瓷器,皇上今日便差人送来了不少。娘娘要不要去看一看。”闵谷走进房间,陈阿娇正看着竹简,那是皇上前几日送来的游记,听说有些还是孤本。
不由的在心中叹息,真的是因为那篇《长门赋》吗?她也曾在传言中知晓了一些赋中词,若不是知晓娘娘真正的想法,恐怕也认为是真意。字字幽怨,词词深情,当真写了这深宫的痴心女子。
可是娘娘她娘娘与皇上之间的事情,她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她只需要伺候好娘娘就足够了。希望长公主没有好心办坏事,娘娘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
“先放着吧。”自卫子夫有孕以来,这已经过不知道第几次抬入长门宫的赏赐。金银珠宝不说,陶瓷摆件,还有她长门宫早就已经过剩的丝帛。刘彻是在告诉她就算卫子夫有了他的孩子,他心中最重要的依旧是她陈阿娇?
一个长门弃妇在皇上的宠妃怀孕之时,得到了更胜以往的宠幸
陈阿娇伸手拿起一旁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水,润湿了喉咙。一直放在游记上的视线偏移了几分,看了一眼今日格外活泼的鹦鹉。接触到她的视线鹦鹉的动作更是的大了几分,心护理的毛发都被扑腾掉了几根。
唇边带上了明媚的笑意,陈阿娇看起来心情很好,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拿过一旁的笼子,逗弄着笼中的鹦鹉。不晓得是不是养育的方式问题,她大概永远都无法听到鹦鹉开口说话。伸手拿过一旁的丝帛,提笔书写。
闵谷看着在一旁仿佛陷在自己世界的陈阿娇,往日娘娘从未在这清晨写过字,今日为何
陈阿娇写完之后,未等墨迹干涸,直接合上了丝帛,放入匣子中。几乎在她将匣子放入箱中的瞬间,房门便被推开。
“怎么?阿娇姐不喜欢那些瓷器?”刘彻推门走了进来,视线在进门的一瞬间便胶着在陈阿娇的身体上。眼眸中的温柔几乎会让人沉溺在其中,但是也只是几乎而已。
“参见皇上。”陈阿娇起身欲行礼,但是仿佛想到了什么,并未屈身下跪,只是点了点头。“怎会不喜?不过皇上赏赐的太多了,在这长门宫中也没有地方放置。与其在库中蒙尘,皇上不如将它赐给别人。”
“只要是在阿娇姐手中,自然就没有蒙尘的说法。这些太监侍卫们平日里也没有事情做,换两件瓷器摆件还是能够做得到的。”刘彻唇边的笑意更加真挚了几分,显然很喜欢陈阿娇这副模样。
许久之前的阿娇姐也是这样,私底下两人的请安不过是口头言语而已。只是,自从到了这长门之后,阿娇姐变得多礼了,一言一行堪称这宫廷典范。同样也对他疏离了。他想要一点点的让两人的关系再次恢复到最初的亲近。
陈阿娇点了点头,她知晓刘彻赏赐的东西没有再回的道理。刚刚也不过是提上一句,希望刘彻不再什么东西都往这长门宫中送。
刘彻大步走到陈阿娇身旁,陈阿娇这才发现。黑色的衣袍上面难得的没有那彰显身份的龙纹,致的金色纹路盘旋在衣襟之上。比起龙袍的庄重大方,这身衣服少了几分威严,更多了几分风流倜傥。
“皇上今日这是”
“阿娇姐想不想陪朕出去走走?”
“这恐怕”若是往日,在这长门也是无聊,游览一下长安的风景也未尝不可。今日,她宁可在这长门宫内呆着。陈阿娇看了一眼手中的游记,只不过看了一小半,还有大部分没有看完。书中记载的都是陈阿娇耗尽此生都无法走到的地方。
“阿娇姐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姑母了吧。”刘彻的声音的仿佛带着两分蛊惑般,“难道不想去馆陶长公主府看看?”
陈阿娇有几分踌躇,何止是有几日没有见到母亲了?自从半年前的那次相见之后,馆陶长公主便很少进宫,就算是进宫也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很难说上几句话。若是能够出宫见上她一面,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阿娇姐需要再换上一身便装吗?”刘彻将视线放在陈阿娇身上,很少在阿娇姐身上看到的蓝色衣物,就算是直接穿着出宫也并无不可。没有穿在卫子夫身上的清丽感,他的阿娇姐,无论什么样的衣物都难掩灵魂上早已经刻印下的尊贵与骄傲。
只是,这种装扮果然没有那雍容大气的皇后衣着适合她。手不经意间握紧了几分,然后舒展开,面庞上的笑意依旧,只是在那笑意之下更多了两份愧疚。
“那还请皇上稍等片刻了。”陈阿娇目送刘彻走出内室,不知道什么时候陈阿娇在这长门的内室对刘彻也没有了任何秘密。他是帝王,他想要去的地方有什么人能够阻拦的了,更何况这本就属于他的皇宫。
陈阿娇在闵谷的帮助下褪下一身蓝色的衣物,随手摸到了一件大红色的便装递给闵谷。坐在梳妆镜前让闵谷梳上一个适合的妆容,铜镜虽然模糊,也能隐隐约约看出越发致、华贵的面容。
肌肤柔嫩顺滑处处透漏着养尊处优的味道,眉宇间的骄傲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浮于表面的坚强交织在一起。长门半年多的时间,没有磨去陈阿娇的棱角,反而让她更加绝艳美丽。
刘彻看着陈阿娇从内室里走出来,下意识的向着陈阿娇伸手,掩饰了自己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阿娇姐如此着重的梳妆打扮,果然姑母才是现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吗?压下心中的嫉妒,别说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嫉妒,就算是在一切发生之前,他有什么资格与给予了她所有宠爱的姑母相比。
陈阿娇走出长门宫,坐在属于自己的马车,回首望着那高大的院落,恍然如梦。她进入长门时,敛去了一身的骄傲,面庞上盈满了憔悴与悲伤。除了身边比较亲近的几个奴才,其他人除了讽刺,恐怕连同情都没有几分,便开始继续这宫廷争斗。
而现在离开长门,却是帝王亲自邀请,更是荣幸的与皇上同时出游,这是后妃们判都盼不来的事。只是,现在这并非陈阿娇所愿。想要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人却被强迫的接受放下马车的车帘,陈阿娇努力将视线放在自己随手带的游记上面,不愿与面前的帝王有太多的交流。
“阿娇姐以后可以多出来走走,虽说长门风景清幽怡人,看多了也会有厌烦的。”刘彻见惯了陈阿娇这样的态度,并不以为意,语气轻柔的如同耳畔私语。
这算是解了她的软禁?陈阿娇抬头对上刘彻的视线,那双眼眸中除了真诚与深情再没有一丝的算计。只是怎么可能?若是刘彻不再算计,还是刘彻吗?努力压下有些鼓动的情绪,陈阿娇垂下眼帘。都说在特殊时刻的人容易感动,或许,真是如此。
刘彻自然看出了陈阿娇眼眸间的不信任,纵然心下有几分难受,但是却知道要是让陈阿娇再次信任他只能够慢慢来。希望此次见姑母一面会有些用处,他一直知晓刘嫖有多么想让陈阿娇走出长门宫,否则也就不会有了《长门赋》。若是长门赋中一切属实,他恐怕会高兴上许久。只可惜那不过是他的幻想而已。
一路静默之后,致的马车终于到达了馆陶长公主府。看到刘嫖,陈阿娇的面容上终于带上了几分惊喜的神色,也让刘彻知晓了自己这次决定的正确性。待众人向刘彻行礼之后,陈阿娇便站到了刘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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