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不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森夏葵
所以她不怪季远,只是面对他时总有种被看穿小女生心事的尴尬。
走到楼梯口,结夏停下脚步,打量一番宋晴的脸色,提议说:“要不你先回教室?我要去一趟医务室。”
宋晴直翻白眼,表情恨铁不成钢:“你是脑子进水了?都被拒绝成那样了还热脸贴冷屁股!”
“宋宋,这是两码事!”
季远在春游的时候照顾过她、这学期又把她从车祸边缘拉回来,只因为拒绝她的心意,那些恩情就要一笔勾销吗?
现在季远生病独自躺在医务室,如果让她置之不理。
她做不到。
“那你去送吧!估计又当你面儿给扔了,到时候可别搁我面前哭鼻子。”
结夏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兜住饭盒底面,鸡汤的香味徐徐散开。
她抿紧唇,声音低下去,带了些许担忧,却还是坚持道,“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那次打着道谢的名义,多少藏了点少女心思,这次除了作为同学的担心外再没旁的意思,季远那么聪明,肯定看得出来。
怕饭凉了,她没和宋晴多说,含糊地扔下一句“我知道你护着我,但我现在真的对他已经没那种心思了,送完饭马上回来!”便匆匆跑开。
被抛在身后的宋晴气得咬牙,独自生了会儿闷气,转身上三楼。
……
午休时分,值班老师要出去吃饭,医务室只留了季远一人。
米色窗帘半掩,室内光线涂一层暧昧。
窗外传来学生们的打闹声,结夏把打包的东西放下,走过去把窗户轻轻关上,不远处簇拥着的淡红色夹竹桃随着光影轻轻摇晃。
室内越发安静,紧张的心跳就越发清晰。
结夏不敢直面病床上的人,脚步踟蹰着上前,屏住呼吸偷偷打量他
少年睡得很不安稳,面颊带了病态的红潮,清俊的眉紧锁,汗水将额发都打湿,无力地包裹住他苍白的脸庞。
结夏的印象中,季远像是一面无坚不摧的墙,没有难得住他的题、没有能让他无措的场面,少年始终端一张云淡风轻的脸,不曾流露出半点慌乱和脆弱。
可上午的课间,他却像纷飞在空中的残花,无力地散在她怀里。
那拥抱来得猝不及防,他滚烫的呼吸贴着她的面颊而过,高大身躯崩塌而下直朝她扑来,如果不是宋晴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她只怕要被他给压倒在地。
她手忙脚乱把他扶住,使了全力才勉强站稳。
他的脑袋就埋在她的颈窝,那样冷若冰霜的人,呼吸竟也能如此炙热,将她的耳珠染出血一样的红。
她难为情地别过脸,想稍微离他远点,又害怕他失去平衡栽下去而不敢乱动。
好在很快有男生帮忙把他背下去,她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后背渐渐放松,只是他的热度却残留在耳畔一直散不去……
……
结夏等了一会儿,见季远没有醒的意思,担心饭凉了没法吃,只好出声唤他。
病床上的人眼珠动了动,有欲醒的架势。
结夏便又喊了一句:“季远!先起来把饭和药吃了再睡。”
少年低垂的睫颤了颤,眼帘艰难地掀起,混沌的眸噙着湿漉漉的迷茫。
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无辜可怜的表情,结夏心一跳,飞快地错开眼。
她不自在地低了眉,转而面向床头柜,把塑料袋里的饭盒跟勺子拿出来,“医务室的老师有给你开什么药吗?我给你打包了一份砂锅饭,你趁热吃了。”
怕他误会什么,她又解释一句,“我没别的意思,你上午突然晕倒,大家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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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正好我出去吃饭,就拜托我顺便给你带点清淡的。”
季远还没从粘稠的梦境中走出来,加上头痛欲裂,以至于望着面前的人,半晌不曾说话。
这让结夏的心不安地提起,担心上次那样的事重演,她没有勇气等他回答,摆好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扭头的瞬间,手腕被人从后面拉住。
滚烫的手心渐渐攥紧,好似燃烧的藤蔓,带了极深的绝望,将她缠绕。
结夏惊讶地回头
不知是不是发烧的缘故,少年冰冷的眼里竟染着霞光,血一样浓烈。
“有…什么事吗?”
季远敛唇望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只是那双桃花眼暗光流转,藏了好些平日里不曾有的情绪。
结夏不知该怎么办,头渐渐低垂,又尴尬又羞赧,热度自手腕爬遍全身,好似被他传染般整张脸都烧起来。
时间仿佛冻结,只剩心跳疯狂地敲击耳膜。
直到门口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季远才回了神,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触电般放开她,头生生别向另一侧。
结夏手滑下去的瞬间,医务室老师跨进门来。
“啊!已经醒了啊?”
老师没注意到二人间的异样,走近后认出结夏,姨母笑地问,“来给他送饭啊?”
这话听着实在暧昧,结夏脸更红,赶紧摆手澄清:“我中午恰好吃的砂锅饭,大家就拜托我给他打包回来,毕竟鸡汤砂锅清淡。”
“哦……”
老师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打转,两个人的脸都红得猴屁股似的,骗谁呢!
不过这里毕竟是学校,作为老师当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支持早恋,就清了清嗓子,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确实,发烧吃点清淡的比较好。季远,你赶紧把东西吃了,待会儿再量一下温度,然后吃药睡觉。”
老师说了什么季远全然没听见去,胡乱地嗯应一声,头还低着,纯白衬衫之上,脖颈绯红。
心跳得有些快,大概是病着的缘故,不然刚才也不会头脑不清地拉住结夏的手……
气氛尴尬得窒息。
结夏觉得继续待下去不合适,就同老师道了别,飞快地离开。
一口气跑上三楼,气喘吁吁停下,触碰面颊的指尖被烫得一颤。
刚才季远为什么要突然拉住她……
虽然早就决定放弃,但心情却还是难以平静……
她深深地吐息,告诉自己季远大概是有话要说,结果被老师的出现给打断,想想也能知道,该是客套的谢谢。
事到如今还在妄想些什么呢,结夏!
起那些不沾边的胡思乱想,压下蠢蠢欲动的少女心,她站在墙边扶膝喘气,不多时,一片阴影笼罩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纯白色的运动鞋,鞋面干净,鞋带却懒懒散散地搭着。
这是……
薄耀光?
她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一双因眯起而略显狭长的凤目。
招呼还没打出来,就听见他沉沉问道:“怎么去那么久?”
结夏没反应过来,想了想,该是宋晴告诉了他自己给季远送饭的事,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才过去十分钟不到,很久吗?
见她还真在那儿算时间,薄耀光火气更旺,语气里跳跃的都是暴躁,“还喜欢他?”
“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季远?”
冷不丁被问及这种事,结夏降温的脸颊又烧起来:“哪、哪有!”
哪有?
脸红成这样,当他瞎了?
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姑娘!
薄耀光抬起下巴,不轻不重地哼了声,明显的不信。
被戳到心事,结夏羞恼地瞪他,“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季远了?”
现在是没说过,可明年的谢师宴上,这个怯怯的小刺猬却当着众人的面儿,声音洪亮地表白。
啧,明明是个胆小的矮子,撩汉倒是挺大胆!
莫名的烦躁蔓开心间,不爽地瞪她一眼,手摊开在她面前,食指往里勾了勾,挑眉问:“我的糖呢?”
结夏这才想起,忘给他买薄荷糖了。
薄耀光看她的表情便已知道答案,袖口带风地把手插回兜里。
记得给季远送饭,不记得给他买糖。
很好!
第32章
午休的洗手间空荡而安静。
蒋欢拿着化妆包进来,随意地扫一眼:对立在两侧的隔间大都敞着门,里面静悄悄的,应该没人。
便放心地面朝洗手台的镜子,说话毫无顾忌:“靠!老娘假睫毛松了也不提醒!诚心想看我出丑吗?”
李菲正要补裸色口红,闻言忙赔笑道:“欢姐天生丽质,化不化妆都好看!再说,你用的假睫毛质量好,松了也看不出来。”
这马屁拍得蒋欢很受用,拢了拢心打理过的披肩发,跟旁边的人商量,“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弄个黑长直或者波波头?”
“怎么说?”
“薄耀光好像喜欢清纯型的,不然干嘛对结夏那种矮丑穷感兴趣?”
蒋欢把假睫毛粘好,又抽出睫毛膏细细刷了两层,这才满意地换了眉笔,补掉色的眉毛。
她自觉长得不赖,鼻子随了父亲的挺拔,眼睛随了母亲的水灵,再加上对时尚美妆的研究,怎么也比这帮9年前的土包子强一大截!
可薄耀光却像是瞎了一样,根本瞧不见她的美貌!
所以她猜想是路线没走对,他的口味不是直男最爱的大波长腿,而是清纯萝莉。
李菲闻言,就停了画黑眼线的手,只往脸颊扫了淡淡的腮红,又把长发束成马尾,镜子里的女生顿时由成熟转为青涩。
蒋欢一门心思地补妆,没注意到李菲的小动作,正打算继续吐槽什么,洗手间的门开了。
两人警惕地看过去,是探头探脑的马姗姗,黑黄的脸上挂着神秘窃笑。
蒋欢翻了个白眼,骂道:“赶紧滚进来!笑那么恶心,又遇上什么事儿了?”
“欢姐,你猜我在何兴办公室看见谁了?”马姗姗搓着手走近,浓郁的八卦气息骤然漫开。
蒋欢没耐心,催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特么给老娘卖关子!”
马姗姗伸长脖子朝里望了望,表情有所顾虑。
李菲道:“没人,说吧。”
她这才放心地开了口,“那头肥猪的妈找来学校了!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那肥猪不来学校,结果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绝食减肥呢!”
蒋欢一愣,紧接着笑起来:“减肥?哈哈哈哈!那肥猪现在快赶上孕妇的体重了吧?她那个级别的,绝食已经没救了,抽脂削骨都不一定拯救得回来!”
李菲听后却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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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凝重:“我记得她在高三毕业前都还是肥猪样,根本没有玩过什么绝食。”顿了顿,揣测道,“会不会…她也重生了?”
淡粉唇划过冷笑的嘴唇,蒋欢不以为意:“重生了又怎样?老娘有的是办法治她!”
马姗姗连忙附和:“就是!那死肥婆同学会上挺得意嘛!炫耀未婚夫,炫耀求婚钻戒,一副人生赢家的姿态分享减肥心得,啊呸!得意个屁!还嘲讽咱欢姐找了个渣男友,要不是欢姐气量好,早撕烂她的嘴了!”
提及“渣男友”,蒋欢的表情立刻阴沉。
蒋家在印刷业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可随着电子设备的发展、纸媒的没落,蒋家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她身为蒋家长女,暗里跟弟弟争宠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明里又不得不维系好跟家里的关系,靠蒋家来抬身价。
辗转几任男友之后,她已到了适婚年龄,怕越往后身价越低,不得不抓紧手里的这位,催促他快点结婚。
可有钱有颜未满30的男人还没玩够,怎么可能乖乖陪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很快,蒋欢便感觉到了男友的刻意疏远,为了颜面和骄傲,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幸福的假象却被周静雨那个死肥猪给拆穿了!
同学会上,死肥猪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她的未婚夫是个渣男,不仅背着她脚踏好几只船,而且35岁前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对于在朋友圈里花式秀恩爱秀男友秀婚期将至的她而言,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她拼命维系的自尊扇个粉碎!
虽然大家很快转移了话题,可席间或同情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却让她狼狈到极点。
“虽然不知道是谁放的火……”蒋欢对着镜中满脸胶原蛋白的少女大笑起来,“但不得不说,这火放得好!放得大快人心!哈哈哈!敢嘲笑老娘,现在轮到咱们棒打落水狗了!”
“欢姐准备怎么打这只落水狗?”李菲问。
“只要她敢踏进学校一步,咱们就往死里整,无论她是不是重生的,都给她一个难忘的高三。让她明白做人不要太得意,否则站得越高摔得越疼。”蒋欢把口红扔回化妆包,满意地看着自己无可挑剔的脸,缓缓补上后面一句,“不然,就会像陈雪那样,被男人玩腻了以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蹬掉!”
李菲瞥她一眼,这话应该原封不动地送给她自己才对,高傲的蒋大小姐连个男人都搞不定,最后像甩卖大白菜一样随便拉个渣男往婚姻殿堂里拽,当真是狼狈!
当年蒋欢没撩到沈临风,现在重生回来换了目标想撩薄耀光,怕也不可能成功。
这女人太好面子,口味极大,想靠男人给自己撑腰却又放不下姿态,活该被白白玩弄。
以蒋欢的家境,要么一心拼事业把家产从弟弟手里夺过来,要么一心钓男人乖乖做花瓶少奶奶,她倒好,又要维持她大小姐的心高气傲,又要靠男人来长脸,倒头来什么都抓不到,还好意思嘲笑别人。
李菲起浮上眼眸的讽意,顺着她的话说:“是啊,不知道是蝴蝶效应还是沈临风也重生了,陈雪这次被甩得更快,看来真是有颗嫁豪门的心,没有嫁豪门的命!”
“管他们重生没重生,现实可不是傻.逼童话,一群穷酸货还想嫁豪门?笑死我了!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是摆设不成?”
蒋欢字字句句都流露着对平民女的鄙夷,李菲听着膈应,笑容僵了僵,但很快敛神附和:“的确,咱们班能配得上薄耀光的,只有欢姐你了。”
李菲家境普通,但脸蛋儿长得漂亮,嘴也甜,否则蒋欢也不会自降身段和这种平民女玩到一块儿。
拍了拍她的肩,蒋欢赞许道:“像你这种有自知之明又踏实的人不多了,放心吧!只要乖乖跟着我,好处少不了,我手里有什么好资源就介绍给你,以你的条件虽然没法嫁豪门,但能跳一个台阶也是好的,不至于像我们班那群女生嫁给穷丝伺候一家老小累死累活还什么好都讨不到!”
李菲微微低头,睫盖住眼底神色,甜甜道:“那就多谢欢姐了!”
补完妆,三人没多停留。
门拉开又关上,洗手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之后,尽头隔间里的人缓缓起身,莹白手指按下马桶的扳手,哗啦啦的流水声中,门被轻轻推开。
门缝渐渐扩大,光影中勾勒出来的,是陈雪半明半暗的脸。
……
季远再次醒来,天已昏黄。
衬衫被汗水染湿,紧贴着肌肤十分难受,不过烧似乎已经退去,浑身轻松不少。
他掀开被子,撑手坐起。
“醒了!”值班老师听见动静,从书案抬起头,拿了体温计到床边,示意他再量一次体温,“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季远开口,声音绵软沙哑,老师赶紧递上杯子,提醒他回去也要记得补充水分。
“药我给你装好了,按照我写的注意事项来吃。”老师拿给他两个纸袋,又偏头看向床头的书包,告诉他,“你睡觉的期间中午送饭那个女同学把你书包也送来了,之后又陆续来了别的同学,你们何老师也来过,让你醒了直接回家休息,不用强撑着上晚自习。”
季远愣怔,视线移向床头。
黑色背包斜倚墙面,和中午打包的饭菜放得一样规整。
脑中便再次浮现出那张红红的小脸,乌黑的眸水光潋滟,煞是动人。
某种异样的感觉破土而出,不受控制地抽枝发芽,迅速占据整个心脏。
季远慌忙闭了闭眼,近乎狼狈地敛好疯长的情绪。
一定是因为病了,才会有那么多的胡思乱想……
垂眸安静地等了片刻,老师伸手问他拿温度计:“嗯,37度5,还有点低烧,不过应该明天就能完全退掉。”
把温度计放去消毒盘里,又给季远吃了一道药,嘱咐几句才放他离开医务室。
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季远出校门往北走。
路口红灯亮了。
他停下脚步等在街边。
汽车混杂着电瓶车自行车飞驰而过,灰尘和尾气交织在空气中,被斜阳染出暗暗的红,视野变得粘稠而陈旧。
有电瓶车闯红灯,险些撞上拐弯的汽车,好在司机眼疾手快地踩了刹车,不然就是一条人命!
司机心有余悸地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几分钟都等不得,着急去火葬场啊?!”
两人在路中央吵起来,引来交警和围观的看客。
季远站在原地,耳畔还回响着那声刺耳尖锐的摩擦,宛如无尽的诅咒般,将他带回幼时听闻父亲车祸噩耗的那一晚
再平常不过的夏夜,他在院子里玩着沙堆,很快聚了一拨人,把回家的路围得水泄不通。
他
只有我不是重生的 分卷阅读44
好奇地钻进去,周围人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明白,只是睁圆的眼里映着母亲跪地痛哭的身影。
那时他还不明白车祸的含义,不明白没了父亲的生活是怎样的艰难,只是头顶的月光都被大人们遮住,世界刹那间就变得天昏地暗……
幼时的悲痛总是过去得特别快,等回神时他已长大成人,以省状元的身份接受老师同学的祝福。
十几年的苦读有了回报,气氛高涨,他脸上也难得有了笑意,喜欢他的女生陆陆续续来表白,他照常一一拒绝。
原本,那个夜晚可以就此画上圆满句号。
可当大家走出饭店准备各自回家时,有人终于鼓足勇气拦住了他
少女似乎很紧张,紧握的手微微发抖,可意识到这是表白的最后机会,就豁出去地大声对他说:“季远,我、我喜欢你!”
还没散场的学生们笑着起哄。
他的心里却无半点涟漪,只冷淡地拒绝。
“没关系,我知道会被拒绝,但我还是想要说一声谢谢,高一春游的事,我一直都很感激。”
高一春游?
季远皱了皱眉,敷衍道:“不必,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帮过你。”
少女脸上还未退却的羞赧,顷刻间化为了难堪又悲伤的神色,她眼底涌着泪,扭头飞快地跑开,只顾着逃开眼前一切的她,根本不曾看路。
绿灯虽亮着。
却不是每一辆车都会乖乖停在斑马线外……
尖锐的摩擦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耳朵仿佛失聪般,整个世界消了音。
只看见混乱不堪的场面,和顷刻间蔓开的深红血迹,以及尖叫着冲过去的宋晴。
那个从他眼前跑开,躲进雨帘深处的少女,永远地沉睡在那个夏夜……
再也……
再也醒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解开了结夏当年的死因,下章还是下下章?会有一波高能,请系好安全带:)
第33章
晚自习伴着铃声结束。
拾完东西,结夏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盒糖,扭头朝末排望。那里,薄耀光正倚着课桌和沈临风说话。
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对方却像是安了感应器,在她看过去的瞬间便转头朝她回望。
沈临风察觉到他的目光,也顺势转身,在瞧见结夏略窘迫的表情后,唇角笑意更深。
“看看,这不是郎有情妾有意么?”
“呵!你是被眼屎糊了还是小学语文不及格?”
薄耀光没好气地斥了一句,埋头拾东西。
沈临风还在聒噪不停,“啧,某些人是来大姨爹了么?脾气这么暴躁,该不会是小结夏给季远又送饭又送书包……吃醋了吧?”
尾音刚落,就被厚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给扇得险些趴下。
沈临风捂着后脑勺吃痛地跳开,龇牙咧嘴骂道,“卧槽!薄耀光你是不是想打架?”
“好啊,来。”窗边的少年拉上背包链子,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随意抄着手往后门走。
觉得嘴里少了点儿什么,习惯性地想掏糖出来吃,这时,从斜后方伸来一只葱白小手薄荷糖的包装还没拆,灯光下倒映出他诧异的脸孔。
薄耀光没看她,只紧紧盯着那盒糖,唇抿了抿,说出来的话带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醋意:“终于想起我的糖了?”
结夏见他半晌不接,就把糖往他怀里推了推,解释说:“我一直记着的……”
后排的宋晴也好了东西准备离开,瞥见堵在后门处的两人:一个高抬下巴不甚倨傲,一个低垂脑袋可怜兮兮,以为薄耀光在刁难结夏,忙过去帮腔:“干嘛呢?多大人了还欺负小女生?”
结夏忙解释:“不是,我中午忘了给他买糖而已。”
宋晴这才瞧见她手里的薄荷糖,嗤道:“你这糖还真不好找,她跑了好几家店,晚自习差点迟到。”
跑了好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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