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不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森夏葵
晴打量他的侧颜,少年五官清隽,却总没有成年后那份韵味
那日的同学会,宴席途中他才出场。
笔挺西装,似乎刚从公司忙完过来,还是那眼那眉那唇,气质却和高中时代截然不同,少了莽撞,多了沉稳,笑里勾着更锋利的刀。
也许是同为重生者的缘故,又有纵火犯这同一个敌人,险些让她产生和他拉近距离的错觉。
装模作样拿了样东西,宋晴转身回座位,临走前又看他一眼。
薄耀光眉蹙着,视线越过来来往往的人,固定在某一处,他看得专注,连她离去也不曾察觉一般。
宋晴顺着他的目光朝前看,教室里几乎坐满人,还真不知他在看谁。
也许是听了她的话,想捕捉周静雨身上的疑点?
这么想,他看的方向似乎就是第二排。
宋晴余光扫过去,晃眼瞥见第三排坐在结夏旁边的季远,脸顿时黑透,咬牙低骂了一句:“真是有病!”
明知道结夏对他有意,偏还要故意做些引人误会的事!这是成心想害死她不成?
一肚子火气地坐下,隐约感觉到来自教室某个角落的视线,敏锐地四下张望和一双小眼睛对上。
靠窗倒数第二排的座位,马姗姗正和蒋欢说着什么,眼睛直勾勾看过来,被抓包也毫不避讳。
都26岁的人了,还玩儿校园欺凌!
看看看,看个屁!
宋晴鄙夷地举起手,利落地比了个中.指。
……
“卧槽!那贱人给老娘比中指!”中午被打断好事,马姗姗心里本就堵着口气,现在见宋晴如此挑衅,撸起袖子就想过去撕逼。
蒋欢嫌弃地皱眉,唤住她:“等等,话没跟我说完你上哪儿去?”
“拾她!”
蒋欢掀开小镜子,慢悠悠地理了理额前的齐刘海。
按理说她五官深邃,不适合这样的发型,可想到薄耀光很可能喜欢清纯可爱的类型,就去理发店剪了减龄又不失女人味的齐刘海梨花头。
见唇色变淡,她摸出唇膏稍作填补,轻飘飘地说:“那种跳梁小丑什么时候拾都不晚,现在先去给我拾碍眼的穷酸女。”
“穷酸女?戴婷?”马姗姗一头雾水,“她得罪你了?”
“你什么脑子?我说的是那个成天缠着薄耀光的矮逼。”蒋欢啪地扣上镜子,挑起的眼尾扫向前排,见季远侧头和结夏说话,心里酸意更浓,“嘁!快死的人果然不要脸面,那股子骚味儿都飘到我这儿来了。”
马姗姗也瞄了一眼,犹豫着开口:“上次不已经拾过她了吗?薄耀光也被移到后排来了……”
“没见她春风吹又生了吗?现在又因为死肥婆复课有了跟季远近水楼台的机会,不整治一下她怕是要得意到天上去!”
马姗姗疑惑:“欢姐,你的目标不是薄耀光吗?”怎么连季远的事也插一手?
“让你去办就去办!别那么多废话!”蒋欢拿眼睛瞪她,“上次事情搞砸了,这次要再办不好,就别跟我混了!”
马姗姗无比委屈,上次那事儿做得天衣无缝,谁知道薄耀光会突然插手?
他向来不管事,居然亲自下场给结夏撑腰,她可心惊胆战了好一阵子,生怕查到自己头上来。
“欢姐,这回要怎么拾啊?”
蒋欢勾勾手指,让她附耳过来。
马姗姗听完,忌惮地往薄耀光的方向看一眼,搓手商量道:“这…不太好吧?要是薄耀光知道是咱们做的,麻烦可就大了!”
“怕什么?上次不也没叫他查出来吗?到时候像上次那样随便找个替罪羊不就得了?”
话虽如此,可马姗姗心里总有点不安,但蒋欢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去办。
……
上次虽然没被供出来,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这回蒋欢吩咐的事,马姗姗没让高二的学妹去办,而是去高三10班找最信得过的女生,太妹应得很爽快,不过拾个人,根本不事儿。
马姗姗怕她大意,千般嘱咐,一定要找个嘴巴严实、即便被薄耀光抓到也不会供出她们的替罪羊。
女生笑她紧张过头:“马姐,拾个乖乖女而已,你怂什么呢!”
“她最近和薄耀光走得近,上次帖子那事儿你也知道,都亲自下场给她撑腰了!”
听马姗姗这么一说,女生表情凝了凝,很快恢复如常:“耀哥能看不出上次那女的是个替罪羊吗?他光把人赶出去没深究,要真在意,你觉得那事儿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耀哥的脾气,你该比我清楚。”
的确,富二代群集的学校,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遍地都是,凭什么对薄耀光俯首称臣?
单靠薄氏继承人身份可镇不住一帮心高气傲的主,进校第一年他锋芒过甚,原来的校霸没少找人惹他麻烦。
结果怎么着?酒吧里围堵薄耀光的时候,手直接被砸碎的酒瓶给戳穿!
孤立无援的少年不慌不忙地跳到桌上,对那波愤怒的小弟勾勾手指,轻飘飘一句:“一起上。”
那一晚除了他,全都横着出去。
这算最轻的,薄耀光后来拾人干的那些事,狠得让人肉疼,哪是马姗姗这群小太妹玩儿得起的?
上次那样轻轻松松就放过了始作俑者,实在仁慈得不像薄耀光。
这么一想,马姗姗压在心上的忌惮就松了几分,拍拍女生的肩膀,托付道:“那些事儿就交你办了,完事儿后请你喝酒!”
一番交代后,她带着跟班儿们去洗手间。
推门进去,和宋晴狭路相逢。
高挑女生后面还跟了两个人,原本走在最后面的结夏,见了马姗姗,立刻把前面的周静雨给拉到身后去。
前些天她从宋晴口中得知马姗姗的暴行,听说老师对此也无能为力,气愤又怜悯,所以课间尽量不让周静雨落单,得又遭人欺负。
她的小动作,马姗姗一览无余。
嗤笑着走向一旁的洗手台,边补妆边讽道:“不自量力的家伙,多管闲事!”
目睹周静雨惨状的那天,宋晴就想揍人了,但她毕竟不是学校的金大腿,很可能因此被学校开除,周静雨拉着她好一阵劝,她才忍着没去为民除害。
如今马姗姗这么一挑衅,火爆脾气压不住,冲上前揪住她的马尾就把人往后拖。
几个太妹过来拦,扬声呵斥:“干什么?!对我们马姐出手,你活腻了?”
“马姐,马个鸡!让你们欺负人!我今天就替你们父母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宋晴一个胳膊肘抡过去,直接砸太妹脸上,疼得对方嗷嗷直叫。
结夏趁机推了吓白脸的周静雨出去,示意她先走。
然后从门边找了个拖把紧紧握在手里,努力摆出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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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煞的表情,对围攻宋晴的人威胁道:“谁碰她我就把拖把塞她嘴里!”
说着,拖把朝着那边挥了挥,霉臭散开,几个太妹捂着鼻子朝后躲,嘴里骂骂咧咧:“操!赶紧把拖把放下!别他妈找死!”
其实面对这些不良少女,结夏心里很没底。
因为成绩差,高一她被分进8班。
除了她这种学渣外,也有混社会的太妹,一群烟熏妆爆炸头聚在一起抽烟喝酒聊男人,像青春疼痛小说里面的叛逆少女那样,出格又张扬。
结夏借她们抄过几次作业,加上平时低调做人不惹事,那帮太妹也没对她怎样。
可每次瞧见她们在走廊一字排开,操着脏话说要拾谁谁谁的时候,内心还是不了生出几分畏惧。
这类人惹不起,只能远远躲开。
结夏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拿起拖把和她们对峙的一天!
半分钟过去,她冲动之下的勇气早已用光,握着拖把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害怕得……
想要落荒而逃。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如果她不帮忙,谁又会来管这事儿?
连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群给学校送钱的学生放水,如果她和宋晴为了自保放任不管,那周静雨不是太可怜了吗?
见她僵在原地半晌没动作,个子又矮小,一副乖乖女打扮,看着实在没什么战斗力,退开的太妹们对视一眼,又陆续围上去,一步步把结夏逼去墙角。
结夏腿肚发软地朝后缩,脑后出了汗,又麻又痒,她往宋晴那边瞄一眼,宋晴正忙着和马姗姗扭打,腾不出手帮忙。
涌到嗓子眼儿的求助,就这样生生咽下。
她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拖后腿的!
后背贴到了冰冷的瓷砖墙面,再无后路。
眼见着太妹们要来抢她的拖把,结夏慌乱得头脑空白,心一横,闭上眼,举着拖把本能地朝前狠狠捅去……
第41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来人往的小平台,宋晴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
结夏脸通红,捏着手不高兴地嘟囔一句:“能不能别笑了?”
宋晴擦一把眼角,笑得面部酸痛,手拍上结夏肩膀:“没想到啊,你还挺能耐!”
这话也不知是夸赞还是揶揄。
结夏拂开她的手,拉过周静雨气呼呼往教室走。
身后宋晴赶紧追上,边说边笑:“诶!干嘛呢?夸你厉害,你还跟我生气了?”
抱歉,还真没听出来。
宋晴勾住结夏的脖子,还在回味刚才的战况,“哎哟笑死我了!我们软绵绵的小结夏居然也有把拖把塞人嘴里的一天,你没看到那太妹的脸色哦,都青了!哈哈哈哈!”
宋晴笑个不停,结夏本绷着脸,到最后也跟着噗嗤笑出声。
只有周静雨笑不出来,担忧地问:“你们替我出头,得罪了马姗姗她们,要是被报复怎么办?”
宋晴不在意地摆手:“一群小太妹,掀得起什么风浪?再说咱们三个一起行动,她们想报复也得掂量掂量,总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就堵着咱们一顿揍吧?”
话虽如此,可谁还没个落单的时候,万一被马姗姗她们找到机会怎么办?
念及此,周静雨有些愧疚地埋低头。
宋晴结夏明明安然无事,却被她给卷进危险的漩涡,要是真被马姗姗给报复了,她难辞其咎。
见她心神不宁,宋晴隔着结夏探头冲她笑了笑:“别担心了,那种人欺软怕硬,见识了我们爆表的战斗力,哪还敢惹我们?”
马姗姗锱铢必较,受了这等气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周静雨勉强挤出一抹笑,笼罩心头的担忧久久未散……
……
从那之后,周静雨随时随地都在堤防马姗姗的报复,她估摸着最迟一个星期马姗姗就会带了一拨人来拾她们,没想,居然半个月都没动静!
难道真如宋晴所说,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绷紧的戒备在繁重课业和平静生活中渐渐放松,应付完11月月考,三个人早把这事儿抛在脑后。
所以结夏被人卡在女厕隔间出不去的时候,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意识到这可能是马姗姗迟来的报复。
她不死心地撞了撞门板,门紧锁,纹丝不动。
随后又踩上马桶,试图从上面翻出去,无奈个子矮力气小,根本跃不上去。
扯着嗓子求助许久,可三楼早已走空,根本没人应。
空荡荡的洗手间,只她一人抱着膝盖蹲坐在马桶盖上,头顶的灯在那群女生离开时被关掉,窗外透进微弱的光,气氛阴森鬼魅。
结夏待了片刻,虽然强忍情绪,却还是害怕得掉了眼泪。
原本她不会逗留这么晚,但下课后被何兴叫去办公室谈自主招生的事,出来时教室已空,她想着赶紧上个厕所回来拿了书包就走,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
也不知道那群女生盯了她多久,才会如此凑巧地找到这样的好机会。
结夏抬起袖子擦过湿润眼角,然后抱紧膝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手机在教室的书包里,想打电话求助都没办法;刚才喊得嗓子哑了也没人应,毕竟这么晚了,谁还会在教学楼里游荡?
她把头埋进膝盖,害怕地想,难道真要在这里过一晚吗?
……
薄耀光到陌生短信的时候,正在刺蔷的包间里和沈临风玩牌。
原本叫了景锐和顾凛,这两人一个忙着学习,一个忙着去网吧玩游戏,都不肯来。
“嘿!我说景大力这回不是来真的吧?真打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沈临风叼着烟,往桌上甩牌。
对面坐着薄耀光,腿慵懒搁于沙发扶手,随意地嗯一声,算作回答。
刺蔷装潢偏哥特,墙面色调复古,蔷薇纹路,壁灯的光扫下,将人的眼眸都染出隐约暗红。
桌上开着三瓶人头马,沈临风顾着玩牌没怎么喝,想要提成的服务生却还一个劲儿缠着他开酒。
“不开了,喝不完。”
沈临风瘫坐在沙发上,胳膊被服务生挽着,正好陷在那条深壑里,他避了避,女人再次缠上来,扭着腰撒娇道:“沈少,再开两瓶吧!”
沈少?
什么破称呼,真他妈恶心人!
沈临风被缠得不行,终于松口又开一瓶,服务生喜笑颜开地给他捶腿捏肩,大红唇殷切地咧开。
另外两名服务生看得眼红,想去央求薄耀光开酒,还没走近,对方便已察觉到她们的意图,眼皮都没抬一下地说:“都出去。”
混迹声色场,哪能没点眼色?
三人见好就,送完酒便退出包间不再打扰。
“终于清静了,还是咱耀哥有气魄。”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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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调侃意味地模仿,眼耷着,漫不经心看手里的牌,压沉声音缓缓吐出三个字,“都出去。”
一样的语气和表情,其中的韵味却仿不过三分。
知他打趣,薄耀光懒得理他,把手里最后三张牌甩在桌上,哗啦轻响中,掀眸说道:“你输了。”
沈临风还剩五张牌,闻言嗷一声从沙发上坐起,不住嚷嚷:“是不是出千了?是不是是不是?”
又不是豪赌,谁没事出千?
把杯里的酒饮尽,薄耀光刚要和他谈正事,短信提示音猝不及防响起,桌角的手机屏幕瞬间亮起来。
他只扫了一眼,浑身的散漫顿时退却。
见他气场骤变,沈临风也了笑,问:“怎么,出事了?”
薄耀光没答,点开短信把内容看完,绷着脸猛然起身,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拿上外套就往外走。
“你叫别人来陪你,我现在去趟学校。”
去学校?
沈临风看一眼时间,都八点半了,他这时候去学校?
“喂!到底怎么了你总得跟我说声吧?就这么把我搁这儿,还算不算兄弟!”
“结夏出事了。”
薄耀光没时间跟他解释,重重压下门把气势汹汹而去。
……
从刺蔷到学校车程半小时,一路上薄耀光都急躁不安,催促司机快点开,硬是将时间缩短到二十分钟。
学校北面小街此时灯火通明,烧烤摊开始点火做生意,孜然辣椒混合着啤酒的味道贯穿整条街。
薄耀光一直望着窗外,瞧见学校北侧的偏门,立刻喊停。
“就在这儿停?用不用我开过去?”司机放慢速度,车未停,后排的乘客已经扔下两张百元夺门而去。
“……这还是路中央呢!什么事这么急,不要命了?”司机愣神半晌,摇着头缓缓驶入黑夜……
从北侧偏门进,是离教学楼最近的路线,穿过狭窄小路就能到达教学楼第二楼梯口,比起走校门跟门卫解释后再过来要省时得多。
把外套拉链一路拉到底,也不顾对街喝夜啤酒客人们诧异的神色,薄耀光稍微退后几步,小跑冲刺一段路后,如豹子般攀过铁艺门,敏捷地伏身落地。
身后,零星响起“有小偷!”的低呼,却是谁都不敢上前多管闲事。
北角没有灯,爬满青苔的小路漆黑一片,穿过幽冷的夜,第二楼梯口近在咫尺,这附近的教室都空无一人,住校生全部集中在南侧第一楼梯口附近的教室上自习。
一南一北,被光影划开界限,一明一暗。
走廊上的声控灯亮了,将森冷幽暗轻轻驱散。
薄耀光火速跨上楼梯,前往三楼女厕。
按理说,依他的性格,不可能单凭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就断定结夏出事,可冲出包间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刻赶去学校!
路上他试图跟结夏联系,发现没有她的号码,只能心急火燎地给赵珩打电话,让他立马问宋晴要结夏的手机号。
一番周折后打过去,无人接听。
难道果真如短信所说,结夏被人故意锁在女厕隔间里?
这伎俩怎么看怎么像陷阱,可他没有时间去揣摩,一个人待在漆黑狭小空间里的无助感,他比谁都深有体会……
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尤为突兀,薄耀光来到女厕所门前,还未出声,里面的人便已察觉到他的存在,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激动喊道:“有人吗?我被困在里面了!求你帮帮忙,放我出去!”
声音带着哭腔,在漆黑的洗手间里荡出一片回音。
即便是从短信发过来的8点半算起,她被困在这里也快接近半小时。
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方呆这么久,别说是结夏,就是他也觉阴森得渗人。
心里陡然窜起一股火,他握拳暴躁地砸在墙面的开关上。
“啪”地、灯亮。
隔间里的人越发激动地呼救,门板被拍得哐哐作响:“我在这里!在这里!”
隔间的门被拖把卡住,从里面无法推开。
薄耀光火冒三丈地踹了两脚,拖把应声倒地,隔间的门也随之打开。
里面站着哭红鼻尖的结夏,湿漉漉的眸朝他看了一眼,呜咽着扑进他怀里……
第42章
结夏扑进怀里的瞬间,他的心也被狠狠冲撞,巨大的激浪后潮水反反复复不住撩拨。
薄耀光身体一僵,听着耳畔奶猫似的啜泣愣怔半晌,然后迟疑着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隔着单薄的西装校服,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微颤。
薄耀光这才意识到,这么冷的天她居然没穿外套在洗手间待了这么长时间!
他微微侧身,准备把外套脱下来给她。
怀里的人察觉到他的动作,在他挪开几寸距离后,又迅速地黏上来,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不肯松开,嘴里呜咽:“别、别走……”
他只好停下动作,抚着她的背以平息那份恐惧。
看样子,吓得不轻……
“没事了。”他低喃,“已经没事了……”
声音极轻极柔,强压的后怕却在尾音的轻颤中流露。
如果他没有到那条短信,结夏恐怕要一直被关在漆黑的隔间里,直到明早。
且不说抗不抗得住夜里的低温,单是被困在狭小空间里的这份恐惧,足以将人轻易击溃。
手滑上她肩头,紧紧扣住。
他以为自己年轻时的冲动全被岁月磨光,但这一刻,却分明感觉到喉咙里涌动的戾气是那样的难以克制。
空荡冰冷的洗手间。
哭声更显压抑。
见她抖得厉害,薄耀光企图再次拉开距离把外套脱给她,见她无论如何都黏在怀里不肯挪开一寸,便咽咽嗓子,诱哄道:“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稍微松松手,我把衣服给你披上行吗?”
埋在怀里的小脑袋抗拒地摇了摇,逞能地说:“不、不冷……”
抖成这样了还不冷?
薄耀光手探向身后,紧揪住他衣服的小手冷得吓人。
他皱紧眉,狠下心强硬地拉开她一只手,趁着她再次抱上来的空档,把外套拉链唰地扯下,然后扣住她的后颈,把她整个人塞进黑色羽绒服里牢牢裹住。
温暖袭来,她肩膀的轻颤弱下,似乎觉得很舒服,还往他怀里蹭了蹭。
让人,心有点痒。
他低眉,透过衣领的缝隙看到她脑袋上可爱的发旋儿,感觉自己正兜着一只幼崽,动作不由自主就放柔。
真小……
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她曾冲他张牙舞爪,他都没舍得欺负,也不知是谁三番五次来找她的茬。
明明是这样无害的存在……
墙端狭小的天窗,皎月身姿
只有我不是重生的 分卷阅读57
若隐若现。
还是来时路上冰冷的色泽,却因为怀里的软乎而瞧出略带暖意的淡黄。
薄耀光望着窗外看了半晌,等到怀里哭声渐弱,他终于开口,虽有所克制,却还是字字含冰:“谁干的?”
造谣不成,恼羞成怒直接把人关厕所么?
他以为,上次的出头足以让对方有所敛,没想竟是愈演愈烈。
是他重生后脾气太好了么?
让对方产生了错觉,以为可以随随便便动他的人……
他的人……
咳、他罩着的人。
眼波微晃,领口呼出的热气熏得他脖颈略略发红。
薄耀光别过脸,竟有些不敢低头和怀里的人对视。
清了清嗓子,他松开怀抱她的手,缓缓垂落身侧,握紧时心里莫名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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