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契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止宁
这大衡山既是民众心内的神祠,为了表示心中的遵崇,每个人都要下轿亲自登山去的,故而大部队在山脚下稍作休息,一众人皆陆陆续续爬上山去。
那老夫人中风行走不便,着实是没有办法,便让人抬了上去。
周氏最是厌烦爬山的,故而也叫了四位小厮抬了一轿椅,拿着布帘挡了别人的视线,便晃晃悠悠地抬上山去。
苏凌身子弱,戚武本想也让那轿夫抬了他上去,苏凌看这山势较陡,坐着轿椅一则太过危险二则不欲去辛苦别人,自觉如果自己能够上去,便不愿意去麻烦抬轿的小厮,故而牵了戚武的手,便下轿了去。
戚武道,“你身子不好,还是坐轿椅上去罢。”
苏凌看看那些擦着汗水的抬轿小厮,摇了摇头,“不了,我想跟你一块儿走。”
戚武点点头,“也好,在乡下都听人说起过这大衡山,都不曾上来过,如今倒是可以看一看。”
这会儿大概已时,正是太阳愈发热烈的时候,没一会儿,苏凌便走了一身汗,戚武亦是喉咙口发着火儿,后面一个带着水袋的小厮匆匆跑上前来,将水袋递给苏凌,“老爷让小人给少爷送水。”
苏凌接了,道了声谢。
将水袋递给戚武,“你喝。”
戚武道,“你先喝罢,俺还成。”
苏凌便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便递给戚武,戚武接过水袋,亦仰头喝了几口,他不知水带了多少,生怕自己多喝了,待会儿苏凌没得喝,故而只是解了口头的干燥后,便将软塞盖上,将水袋别于腰上。
“你这爹对你还真不赖。”
苏凌抿了抿嘴,含糊着便过去了,他不想跟戚武多说那陈斐。
爬了大约半个时辰,只把苏凌累得面目苍白,戚武要背他,苏凌不肯,还是咬着牙继续爬,戚武也只能随他,在身后默默护着,好歹是终于到了半山腰,那清荡池便在此处。
苏凌累得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戚武拿水给他,“俺要背你你偏不让,这会儿累吧。”
苏凌道,“我,我怕你累。”
戚武心间暖暖的,这番到苏府,他觉得他的囡囡对自己亲昵了许多,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苏凌这样的变化着实太让他开心了。
“俺哪里会累,只要是你,俺都不会累。”
苏凌微微一笑,那微笑直把戚武的一颗心晃得一荡一荡的。
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苏凌看了看周围,心下的疲惫好似一下子涤荡而光好一片波光粼粼的清荡池!
那清荡池虽是人工穿凿,但做的鬼斧神工,恍若天成,池子大约仨十尺见方,中间的温泉眼子古突突的冒着热气,这南朝的端午还是有些微冷,但现在近午,加之这温泉的暖气,看上去显得非常的暖和与舒适。
池子周围缤纷出,那一团团、一丛丛的飞燕草、四季海棠、扶桑、无花果之类的夏季树虽说都还没到了开花的时候,可由于这地暖的原因,都争先恐后地开花了。红的、紫的、黄的、白的,各色花树怒放着,倒影里影影绰绰的,分不清真实与虚幻,池面上氤氲的热气缥缈,简直是人间仙境。
苏凌看得心情都好了许多。
池子的周围用茅草搭了些草屋,草屋里不是别的,就是一个小小的泉池,那温泉水皆是引了那清荡池的进来的,供苏府的女眷们享用。
再过了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上来了,丫鬟小厮们前前后后地忙碌着,前些日子,已有仆妇带人过来拾过了,故而今日只需要稍稍打扫便可开始享用那清荡池了。
苏凌见老祖母在那池子边观赏景色,便过去陪她说话了,戚武安静地守着一旁,倒真像了随从。
家常聊了一会儿,那苏老夫人见着苏凌满脑门的汗,便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热了罢,还不赶紧去洗一洗,祖母身子不便,就在这儿看着你们玩罢。”
杨嬷嬷在一旁道,“还不行哩,要吃了青草,才能下水。”
苏老夫人拍了拍脑袋,“咱许久没来,竟把这些给忘了。”
端午必吃青草,这是南朝的风俗。这青草是采了艾草捶打出浆,和了粳米浆成胚,往里面包上些笋干、猪肉丁之类,或是包了红糖芝麻花生等物做成了甜的,这是南朝的端午必吃的一道小吃。
杨嬷嬷唤人拿来了两个食盒,里面分别咸甜青草各十个。
苏凌拿了个甜的,浅浅地尝了一口,发现确实好吃,那艾草做的面皮散发着独有的清香,里面的馅料也是清甜型的,丝毫不腻,他给戚武也拿了一个。
祭祀也顺带着野趣郊游,这古人当真懂得享受。
苏凌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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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一周,猛地发现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一看,是那陈斐,苏凌叹了一口气,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陈斐都是跟在苏凌身后的,他一路上来看着苏凌跟那莽汉有说有笑的,心间与堵了棉花似得,时常劝了自己放弃吧,但下一刻,又跟自虐似得不由自主追随着苏凌,此刻看着苏凌丝毫没有回应,看见了跟没看见似得,心里真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他痛苦地摇了摇头,闭目了好一会儿,回过头去,看见那周氏朝着他施施然走了过来,“老爷,这是贱妾亲手做的青草,还请老爷品鉴。”
陈斐点点头接过,心不在焉地吃了起来,周氏看他那心事重重的样子,道,“老爷,你在想什么?”
陈斐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周氏愈是不懂眼前这位自己的夫君了,自打落水以来,仿佛变了个人似得,愈来愈是陌生,但无论是如何,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一颗心才是重要的,当下一双柔荑轻轻地抓住了陈斐的手,“妾身好久好久没有与夫君沐浴过了……”
周氏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她今日特特穿了件苏焕之最喜欢的鹅黄色的衣裳,还摆出了苏焕之最爱的柔弱的姿态,那苏焕之被她欺压许久,周氏愈是弱势,那苏焕之便愈是喜欢她。
此刻的周氏娇羞如小女儿,身子轻轻地靠在那苏焕之身上。
陈斐正在想什么,冷不丁被她吓了一跳,一下子推开了她,周氏一声尖叫惊醒了他,看着跌在地上的周氏,陈斐略有些歉意,伸手扶住了她,“夫人见谅,为夫惊着你了。”
周氏泫然欲泣,“老爷,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都变了一个人。”
陈斐眼睛闪了闪,“我病了许久,有些晃神了。”
周氏挤出了些鳄鱼泪,“老爷你个没良心的,在你卧病在床迟迟不醒的时候,若不是苏府还要贱妾撑着不敢私自推脱,否则妾身几乎就要随老爷去了啊,可老爷醒了却没一次踏进妾身房里,那些贱婢们都在背后如何议论臣妾的老爷知也不知。”
陈斐有些无奈,“这段时间苦了夫人了。”
那周氏见着时机已到,便再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斐心里想你这妇人又怎么了,但脸上亦是扮处一副心疼的表情,“夫人莫哭,有什么委屈尽数跟为夫说了吧。”
周氏一把扑进陈斐怀里,哭得凄婉,“老爷,你都不知道妾身这段时间是如何过来的,你那个好儿子,连带了外人来欺负苏府,他明知张记药局跟咱们的关系,竟欺负了他们头上去,若是妾身,妾身宁愿让给他了,可是老爷的胞妹,她的委屈老爷可不能不管啊。”
陈斐敷衍她,“好好好,等回去了我去看看。”
“妾身原本想息事宁人的,但是为了老爷,妾身不得不做这恶人的角色了。”
陈斐道,“你辛苦了。”
周氏拿出了一张帕子,擦了擦眼泪,“望老爷能够体谅贱妾治家的辛苦,贱妾在老爷末微之时嫁于了老爷,好容易有了今天,望老爷垂怜妾身,好歹帮妾身主持主持公道。”
陈斐叹了一口气,“我会的。”
那周氏道,“老爷可要说话算话。”
陈斐简直是无奈了,“有什么事,过了这端午再说罢。”
话毕,便逃也似的离开这位表演型性格且嗦的妇人身边。
周氏呆呆立在原地,看着那苏焕之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38章戏水
春晓在那茅草屋内放好了浴巾衣物,备好了香粉腻子,一边吩咐那秋蝉将干花瓣撒在池子内,自己便提了摆裙走了出去请周氏回来沐浴。
环视了一周皆看不见大夫人,便向外面走远了些,绕过一颗扶桑,看见那大夫人正站在那里,不知在干什么。
春晓上前,正欲开口,却见大夫人一脸的怨愤看着远方。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春晓看见那老爷走到大少爷那里说着什么,原来那老爷一向对这丫鬟生出来的庶子不是很上心,如今居然一脸诚恳地跟他说话。
春晓心内有些慌乱,她一向是个圆滑世故的人,即便是以往众人都在欺压那庶子的时候她也没明着参与其间,但自从跟了大夫人之后,少不得也做了许多羞辱那庶子的事,原以为没有什么,但如今看来,自己却是留了许多隐患,毕竟老爷自打落水清醒后对他上心了许多。
不,与以前是简直天差地别。
但转念一想,这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就变化了的,老爷大概是心中有愧,自觉地违了在祖先面前发过的誓言,这才遭逢大难落水。今次好不容易醒了,想必是特特讨好了那庶子,已求得祖先原谅罢。
这样一想春晓稍稍放宽了心,眼下这个大夫人才是刺头。
轻轻走了上去,春晓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奴婢一切皆已准备妥当,还请夫人沐浴更衣。”
周氏回过头来望着春晓,一脸的冷漠,“昊儿呢?”
春晓有些被那表情吓到,连忙回道,“小少爷,小少爷绿荷在抱着。”
说到这事儿,春晓也觉得奇怪,原本那绿荷只是个二等丫鬟,一般来说,她是不够格伺候夫人与小少爷的起居的,可这次那大夫人却让绿荷跟着来了,还让他专门伺候小少爷,春晓也没见得那绿荷伺候人有多少本事,心下想着,主子的心当真是深不可测,内心里便多了几分敬畏。
周氏想了半天,目光远远地看着那苏焕之。
“把昊儿抱过来。”
春晓道,“是。”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春晓在大夫人身边待久了的,知道大夫人此刻心情必是不好,故而不敢慢了,连忙去绿荷那里抱了小少爷来。周氏将那孩儿抱在怀里,吩咐春晓道,“你莫在这里站着了,先回去浴池准备吧。”
春晓原本想回说已经备好,但转念一想,夫人显然只是想把自己支开,于是立刻道了个福,便速速离开了。
周氏看着自己怀里的天真无邪的孩儿,此刻他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正信赖地看着自己,周氏一脸哀怨地摸着他的脸蛋,“昊儿乖,娘亲就对不起你这一次。”
那昊儿还听不懂人话,只是伸出双手来回地看,一会儿将自己胖乎乎的手递到了周氏嘴边,要让她唱歌。
周氏亲着他那胖乎乎的小手,仿佛跟他说话似得,“昊儿会没事,只是痛一下,什么事都没有,有人想抢娘亲跟昊儿的东西,昊儿是不是要帮娘?”
昊儿被亲的痒了,咯咯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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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看着那什么都不懂的婴孩,心有所不忍,但余光又扫及那远处,牙根咬的紧紧的。
昊儿,娘今次对不起你,可娘全是为了咱们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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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吃了两个甜的青草,肚子就已经有些饱了,戚武又拿了一个过来,苏凌道,“不吃了,我,我好饱。”
戚武道,“你这简直是麻雀肠胃。”
苏凌拿眼斜他,“真的,真的吃不下了嘛。”
戚武摇摇头便自己吃了,戚武食量大,那老夫人与杨嬷嬷年纪大了,吃着这些不好消化,故而将两个食盒都交给戚武了,戚武倒也不客气,将剩下的青草一扫而空,这才有了八分饱。
看着苏凌盯着那池子发愣,知道苏凌甚是喜爱这景致,于是将那空食盒交与杨嬷嬷,招呼了苏凌去那清荡池畔。
苏老夫人在一旁看见了,乐呵呵的,“这侍从看着五大三粗的,倒是体贴入微,咱大孙儿选的好。”
杨嬷嬷亦是点头,她原是可怜那苏凌没的委身一乡下人作契,可这一段时间看下来,竟说不出那一府大少爷送给乡下汉子作契是好是坏了。
这莽汉确是会疼人,看那大少爷的样子比起以前来说,好似快活了许多,一时间感慨起命运来。
还没感慨好,耳边老夫人的声音传过来,“焕之,你不去池子里泡着去这边作甚么?”
杨嬷嬷抬头一看,老爷过来了。
那陈斐与老夫人作了个揖,“母亲,我找阿凌说几句话。”
苏老夫人抬手一指那湖畔,“喏,在那儿玩着呢。”
陈斐看见那苏凌与戚武站在湖畔互相泼着水,吞了一口口水,与老夫人道了别,便走了过去。
苏凌在池边心情甚好,起了些童心,与那戚武互相泼水玩,他自是敌不过戚武,此刻正被戚武一把水泼到脸上,呛了一口,他有些恼,“你,你欺负人。”
戚武笑道,“俺一时失手,对不住了,要不俺站在这儿随你泼好了。”
苏凌道,“那有什么,好玩的。”
戚武走近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苏凌生气道,“不玩、不玩了!”
戚武还以为苏凌生气了,连忙上前哄他,不曾想刚刚走近,那苏凌狡?一笑,双手一下子将戚武推到了水里,戚武也是没防备才被苏凌来了这么一下,落入水中,全身湿透,他踩着水,看见苏凌笑的前俯后仰,当下游了过去,趁着他没注意,握住那苏凌的双脚,往下一扯。
苏凌还没有笑够,便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苏凌不会水,慌忙挣扎之际,一双坚实的手揽住了他的腰,苏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似有哭腔,“你……我不会水……”
戚武一手揽了他,一手轻轻划着水,“没事儿,俺带着你。”
苏凌看见自己稳定在湖中,这才稍稍放心了。
此刻他衣裳全湿,这衣裳原本就是夏日所穿,用的都是轻薄的丝线,这一打湿衣裳便全贴在了身上,隐隐地都可以看见那玉一般的身子。
戚武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
苏凌一见着那戚武的反应便知道这人又虫上脑了,连忙推他,“我们、我们上岸去吧。”
戚武嘿嘿地笑了,“谁让囡囡你推俺,你可要抱紧了,这池子里你只能抱着俺哩。”
苏凌气他,但他确实放不开他,只能咬着唇恨恨地看他,搂在腰上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啊”苏凌一声尖叫,又怕被人听见,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下一刻脑袋被按到他的胸口,耳边热热的气息扑下来,“囡囡,这池子这般浑,俺在下面对你做了什么,别人是不是都不知道?”
苏凌顿时脸烧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咬他肩膀。
戚武哈哈大笑。
二人正嬉戏着,岸边一道喝,“你们在作甚么?”
二人齐齐回头,戚武看见自己那老丈人站在岸边,也不知道方才他看了多少,戚武心中大为懊悔,怎么每次遇到那老丈人,自己老是这幅急色的模样,当下在水下将那苏凌的衣裳整理了,这才带了苏凌慢慢游到岸边。
苏凌脸色陀红。
陈斐只想过来找苏凌说说话,可却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他想一拳打在那莽汉的脸上,可是理智制止了他。
戚武将苏凌扶上了岸,看见他一身的透,连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他包了,自己裸着个上身,与陈斐作了个揖,“岳父好。”
陈斐不理他,只与苏凌道,“我昨夜想了,这苏府亏欠了你太多,我……为父亦是亏欠了你,你若是在乡下住的不惯,回来便是,我保证谁都不敢对你二话。”
苏凌一双眼睛看着他,眼中一片冷淡,“乡下,乡下的生活是我一辈子最快乐的时令了,请父亲,不要挂念。”
陈斐早知道他会拒绝,但他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接近苏凌了,他知道这样与苏凌说话,是一日比一日少。
“那张大掌柜我跟他嘱咐过了,他往后会老老实实按照这契约来做生意的。”
苏凌难得有了点冷淡之外的情绪,“多谢父亲的帮忙。”
陈斐听了那左一句父亲,右一句父亲,心里疼的要死,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苏凌却是不欲跟他说话了,“父亲,孩儿一身湿,风吹着冷,孩儿下去换衣裳了。”
不等陈斐再说什么,苏凌便拉了戚武的胳膊,往一边的茅草屋去了。
陈斐在身后呆呆地望着。
此刻清荡池安静了下来,太阳已经很高了,主子们在池子里泡着,下人们也百无聊赖地在一旁低低地聊着天,一派的舒适安宁。
老夫人也在岸边打着盹,杨嬷嬷给他拿团扇遮阳,一边看着这难得的清净。
可还没半天的功夫,池子东面便传来周氏的哭叫,
“昊儿!你怎么了!昊儿!!”
一时间惊起一滩鸥鹭,大家纷纷站了起来,把目光都投向了那周氏的茅草屋。
第39章诡计
茅草屋内,苏凌将一身湿漉漉的衣物换下,还没来得及将丫鬟们备好的衣服穿了,便被戚武一把按在小池子边上的石凳上下其手,苏凌气喘吁吁推挤着埋在自己胸口的戚武。
“阿……阿武,别弄,外面很吵,我们出去看看。”
戚武见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这茅草屋子仅是门帘挡着,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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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进什么人便不好了,当下舔了一下那红梅,压了心火,连忙将苏凌穿好。
二人刚刚掀开那茅草屋的门帘,便看到春晓急匆匆往这边来了。
春晓一路小跑,慌慌张张到陈斐面前跪下,“老爷!不好了!老爷!少爷他!少爷他!”
陈斐道,“少爷怎么了?”
春晓眼泪快出来了,“少爷他中毒了!”
陈斐疑道,“早上还好端端的,中什么毒?”
春晓咽了一口口水,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方才奴婢给少爷喂饭,少爷不知怎么的便口吐白沫,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好端端的,不是奴婢做的啊!”
陈斐见她前言不搭后语的,便不再理会她,自己往那周氏那处走了过去。
清荡池的另一边,苏老夫人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怎么这般吵闹?”
杨嬷嬷听到那吵闹只觉得不好,恐怕是要再起风波,苏老夫人身子又不是很好,今天难得开心才出来这么一趟的,生怕她又见了些不好的一口气顺不上来,故而只能是去隐瞒了她,“禀老夫人,是那下人捉了只山羚呢,这会儿在那里热闹着呢。”
苏老夫人闻言呵呵一笑便再复闭上眼睛,“今儿运道倒是不错,唉,这些年难得这般欢喜的时候了。”
杨嬷嬷听了,心下庆幸对自己的老主人用了谎言,她继续帮着苏老夫人赶着一些小虫儿,眼睛却远远地飘向周氏那处了。
周氏若是有大动静,恐怕就是要有风波了。
众人们纷纷往周氏那处跑去,戚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随手扯了一个匆匆往那边跑的小厮询问,那小厮概也一问三不知,只能放开了他。
苏凌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戚武点点头,将苏凌揽了往众人汇集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近,便听见那周氏凄厉的哭声从人群中飘出,“昊儿!你不能有事啊我的儿!”
那周氏抱着那昊儿哭嚎着,赶来的陈斐连忙上前,只见那昊儿口吐着白沫,脸色青紫,哭声渐渐微弱,陈斐心下咯噔一声,将那婴孩接过,细细看了一番,看上去确实像食物中毒的模样,陈斐原本想当下送了那婴孩到医馆救治,可仔细想了想这下山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再往城里赶便是要再加一个时辰。
陈斐大学里修得是医学影像,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医生,但基础还是略有了解,且不说一个中毒的婴孩在车马颠簸中能否撑得过三个小时,便是送到了,这古代的医疗条件不见得能够有这等急救的条件。当下当机立断喊了长福,“备一匹快马,去城里请大夫过来,务必速速!”
长福应了,心想着可惜今日马大有没有随之而来,幸好随行的还有一位善马的家丁,便让他速速去了。
陈斐问周氏,“昊儿方才吃了什么?”
周氏呜呜咽咽道,“还不是平日里的常吃的,老爷,求你救救昊儿!”
陈斐道,“把他方才的吃食拿过来瞧瞧。”
一旁的春晓战战兢兢将摔在地上的那个玉碗拾了,递给陈斐,闻了闻碗里的,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春晓颤声道,“这是拿粳米与羊骨炖的粥,少爷,少爷平日里最爱喝的,今日一早,奴婢便炖好了带上山来,方才拿炉子煨了,才给少爷喝的,奴婢奴婢……”
陈斐闻言,再复拿起碗在鼻下闻了闻,发现确有一股羊肉的鲜膻气,此外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息。
陈斐知道定是这碗粥出了问题,但判断不了到底是什么毒物,不过既是食物中毒,首先第一要做的事催吐,稀释腹内毒物的浓度。
当下将手指伸进昊儿的喉咙,往喉咙口那里来回按,昊儿喉咙受到刺激,哇呜一口吐了一堆秽物出来,当下呜呜狂哭起来,“肚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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