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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契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止宁
周氏在一旁看得心都揪了起来。
陈斐道,
“水,拿水来!”
苏凌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听见陈斐一说,转头看见戚武身边别着的水袋,还没等苏凌开口,戚武早就解下了腰上的水袋,大步走了过去,将水袋递给陈斐。
陈斐喂了昊儿喝水,可那昊儿哭闹,没法喂水,陈斐没了办法,只能捏了昊儿的鼻子,等到那嘴巴张开,往里面倒水,再复催吐。
昊儿喝了些但是又被呛到,还被死死地按住了催吐,又是咳又是哭的,周氏在一旁紧紧地咬紧了牙根。
好不容易看见那呕吐物里逐渐没了食物残渣,陈斐才将那哭的没了声音的昊儿抱住,与一旁的秋蝉吩咐道,“生了炉子,熬些粥汤,务必清些。”
秋蝉得令连忙下去办了。
周氏扑将上来,“昊儿!”
陈斐拦截了她,“你莫要打搅他,让他静养一会儿。”
周氏心如刀割,抽抽噎噎半天,冷冷地看着春晓,眼睛逐渐阴狠起来,“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打死!”
春晓平地一声雷,吓得哭了出来,她跪爬过去,抱住了周氏的腿,“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周氏恨道,“你究竟喂了昊儿吃了什么东西,害他遭了这样的罪!”
春晓泪流满面,“奴婢不知啊夫人,奴婢真的不知!”
周氏一脚踹开了她,“你这狼心狗肺、陷害家主的贱婢我留着作甚!”
陈斐看那丫鬟哭的是凄惨,心下有些恻隐,也甚是恼怒这周氏蛮不讲理的样子,连忙阻了她,“先顾着昊儿吧,你又在这里造什么?”
周氏又复哭了起来,“你说的好生轻巧,这昊儿是贱妾的命根子,谁若是伤了他一根汗毛,那便是往妾身心里明晃晃的一刀啊!”
周氏继而喝住一旁的家丁,“还不赶紧拉了这贱婢下去!”
春晓脸色霎时苍白,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便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枉自己自诩待人周到圆滑处世。
一旁的家丁得令便拉了春晓下去。
这时,一旁的绿荷突然跪了下来,“请大夫人饶了春晓!”
周氏怒道,“你这狗奴才,明目张胆为这不忠的奴才说话,是嫌活腻了么?”
绿荷脸色突变,似是纠结万分,最终下定了决心,“春晓是冤枉的啊大夫人!”
周氏道:“好你个绿荷,睁眼说瞎话,竟是要跟本夫人对着来么?!”
绿荷瞬间落泪,鼓足勇气说道,“大夫人!下毒的另有其人,不是春晓!”
周氏瞪大了眼睛,厉声道,“你说什么?”
绿荷吓得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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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所说千真万确!”
周氏一把抓了她的衣领,“是谁?!”
绿荷摇头,似是胆怯非常,“奴婢,奴婢不敢说!”
周氏恨声道,“你若不说那便陪着春晓去尝尝乱棍打死的滋味罢!”
绿荷抖将起来,她慢慢地跪立起来,好像害怕,又好似作出了及其纠结的决定,她伸出了食指,朝着人群中一人指去,“是,是大少爷。”
苏凌目瞪口呆地看着绿荷指向了自己,现场一丝声儿也没有,很快便有两人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戚武跟陈斐不约而同地反驳。
周氏一巴掌狠狠地摔在绿荷脸上,“狗东西!竟敢陷害主子!来人!拉下去!”
绿荷哭叫,“大夫人!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言!奴婢原本想烂在心里谁也不说的,可奴婢,奴婢与春晓情同姐妹,万万不敢看着她含冤而死啊!”
苏凌面色苍白,“不是,不是我。”
戚武连忙将苏凌护在怀里,“决计不可能是阿凌!”
陈斐心下焦急,对着绿荷一个字一个字道,“若有一句谎言立刻拖去打死!”
绿荷眼神一闪,但很快她坚定地说,“奴婢说的句句实话,若有半句虚假便叫奴婢不得好死!”
陈斐目露冷意,“来人,将绿荷关起来慢慢审问!”
见那情势不妙,陈斐自是想私下再行解决,此刻苏府上下皆围绕着这边看着这一出,大事化小才是最要紧,一定要杜绝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苏凌陷入险境。
周氏喝止了上来的家丁,下一刻朝着陈斐跪了下来,
“求老爷给贱妾一个明白!务必让绿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这奴婢平日里胆小万万不敢乱说的,此番她这般斩钉截铁定是有什么异端。”
陈斐看着那张露出恨意的脸,突然间福至心灵,看看那婴孩,看看苏凌,再看看绿荷,顿时明白了。
今次,所有人都陪着周氏跳进了一个她设的坑。
第40章毒誓
周氏直挺挺跪在了陈斐的面前,“求老爷给个明白!”
绿荷见状立刻跪爬着上前附和,“老爷!求老爷明察秋毫!饶了无辜!”
“呸!”一旁的戚武着实忍不住了。
戚武昨夜到如今都是与苏凌腻乎在一块儿的,他知道铁定不是苏凌所为,可这帮人偏偏张口闭口就指证他,心下恼怒异常,怒骂道,“娘希匹的一群睁眼瞎!血口喷人!”
苏凌紧紧抓着戚武不放,他内心处于对人性极度的震惊之中,从刚才看到现在,他知道,那周氏便是时时刻刻都想致他于死地。
眼前所有的一切固然都是那周氏指使的,那些处心积虑的手段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那周氏居然不折手段到拿自己的孩儿的性命开玩笑。
为人娘亲居然这般的心肠,苏凌想到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陈斐知道自己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周氏架上了一个高台,不得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个决断,他固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周氏所指使,如今却只有从绿荷那里下手了。
思来想去,他一双眼紧紧盯住绿荷,打着心理战,
“你再跟我重复一遍你说的话。”
绿荷斩钉截铁道,“是大少爷往小少爷吃食里面放了毒物!”
“不,”陈斐道,“我是让你把你所说的誓言再说一句,大声了说,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绿荷怔住了,这样的苏焕之她从来就没看见过,以往的苏老爷一般是不欲去管辖这后院的事情的,纵然是那孽种的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对于大夫人的手段,他几乎是默许了的,如今老爷为了那贱人竟那般咄咄逼人般审问着她,这让绿荷感到心慌。
前些天,大夫人叫她进了房内,与她许了许多诺言,只要她在众人面前说一个谎。
绿荷下意识地退缩,可她抗拒不了大夫人,更何况,她很讨厌他。
那个贱人,一个洗脚丫鬟所生,明明比自己一个丫鬟更加的卑微,凭什么作一府少爷,明明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凭什么男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男人,凭什么被他抢了!
绿荷想起来了曾经自己给马大有细心炖的一盅汤,下一刻便被他转手送给那贱人喝下,明明不是女人,却是故意装的比女人更加柔弱的样子以博得男人的怜惜,那副样子让人看着简直牙痒痒。
脑海里再度飘出那副故作可怜的模样,绿荷内心愤愤难安,心中杀机已起,她抬头向陈斐,“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谎言,便不得好死!”
陈斐冷声道,“好,好。”
他支额想了片刻,便走到了春晓身边,捡起了地上的碗,“这粥谁所熬?”
绿荷道,“是春晓所熬。”
“那你凭什么说大少爷往里面投毒?”
绿荷道,“方才奴婢走出屋外时看见那大少爷鬼鬼祟祟蹲在煨粥的小炉子前在做什么,上前一看,那大少爷却惊慌失措地跑了,奴婢没往其他处想,可如今这事儿一出,奴婢思来想去,愈发可疑,又不忍春晓平白无故地受了冤屈,所以拼着一条性命也要说了。”
苏凌听着颠倒黑白的供词心间急怒,耳边戚武已然再度骂道,“你这丫头好生心黑!阿凌分明没有一刻离开过俺身边!那里有做你说的那档子屁事!”
绿荷辩道,“你是他契兄,自是处处帮他说话!便是有也可以说成无!”
陈斐道,“你莫说其他的,我就问你,大夫人身边跟着这般多丫鬟,怎么就偏偏你一人见着?”
绿荷继续叩首,“奴婢不敢说一句妄言,方才姐妹们都在屋内忙着夫人沐浴的事儿,奴婢见那屋内着实闷热,小少爷哭闹着要在外面玩儿,故而奴婢便独自出来了,不曾想竟被我看见了这一幕。”
话毕,绿荷环视一周,“求大家给绿荷做个见证,你们定是有谁也见着大少爷往夫人这边走了罢?”
众人面面相觑,那周氏蛮横,平日里大家都是能离开多远便多远的,怎会去往她那里凑热闹,何况难得出来放风,众人心思飘散,且四处人来人往的,谁还会去注意大少爷有没有走到周氏那处去的,可看见绿荷这样一说,众人心间的半信半疑便多了几分笃定。
周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指着苏凌骂道,“你这天杀的,凭什么这般对我儿!你原本贱婢所生,本夫人不计前嫌让你留下来,你便是这般待我的?!”
转而周氏抱住了陈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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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腿,“老爷!如今真相大白!老爷子嗣甚少,这孽子定是贪图苏家家产才对昊儿下如此狠手!老爷别忘了!这孽子是如何联合了外人侵吞我们苏府的生计!”
陈斐怒道,“你先别作决断,待我好好问话!”
周氏哭的梨花带雨,“还有什么可问的,留着那孽子继续残害我俩母子么,老爷,你好狠心!”
陈斐知道她在浑水摸鱼,他早已了然于心,当下唤了秋蝉,“扶夫人在一旁休息!”
秋蝉不敢上前,陈斐喝道,“还不赶紧!”
秋蝉双眼一黑,只能战战兢兢地去扶了周氏,周氏哭得惨烈,陈斐心间简直是厌烦极了这等恶妇,既有害人的心却不肯想一个高明的点子,他心中冷冷的笑,继续朝着绿荷道,“你在什么时辰看见大少爷在夫人处?”
绿荷楞了一下,“大概,大概午时一刻。”
陈斐嘴角冷哼,“你确定?”
绿荷道,“奴婢确定。”
陈斐想了一想,“你说的,当时夫人房内的丫鬟们皆在帮着准备夫人的沐浴事宜是吧?”
绿荷怎知道老爷竟会问的这般细,只能硬了头皮回答,“正是。”
陈斐面无表情地盯着绿荷,他并不说话,看得那绿荷是一阵又一阵的发怂,过了好一会儿,陈斐终于是开口了,“绿荷,本老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方才所发的毒誓再说一遍。”
绿荷原本就慌,此刻被陈斐这么一说全身抖将起来,她看看苏凌,又看看周氏,周氏也冷冷地盯着她,绿荷知道自己已是骑虎难下,这番便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她剧烈地喘息,“奴婢,奴婢所说,句句,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便……”
陈斐逼问道,“便什么!”
绿荷一下子扑到在地上,“便不得好死!”
陈斐哈哈哈哈地朝天笑了一会儿,好半天才蹲下去看着那伏在地上哆嗦的绿荷,他慢慢捏住那绿荷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午时左右,老爷我刚刚从夫人那处出来,那大少爷可没一刻离开老爷我的眼中呢,他做了什么老爷岂能不知。”
陈斐拍拍她的脸,“你说,是你一个丫鬟的话是真,还是老爷我的话是真的?”
一旁围观的人大气不敢吭一声,看着这个颠来倒去的场面。
绿荷瞬间苍白了脸,但她拼死挣扎着,“奴婢,奴婢可能记错了,不是午时,是未时,不不不,也可能是己时。”
陈斐怒喝道,“管他什么时辰,那阿凌时时刻刻我都看着,难不成还有分身到你那里去么?!”
绿荷哭叫出来,“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没有说谎啊老爷!”
陈斐道,“你没说谎,那便是老爷我说谎不成?”
绿荷一张脸涨得通红。
陈斐冷笑,“绿荷,你可还记得方才你发的毒誓?”
绿荷浑身一抖,当场奔溃,她连哭带嚎,“老爷,不是奴婢!不是!你问夫人!夫人知道的!”
“那……”陈斐悠然地插着双手,“夫人知道什么?”
绿荷噎住了,她惊恐地看着周氏,周氏脸色愈来愈黑,眼睛仿佛要喷出怒火了。
陈斐放开了绿荷,慢慢走到周氏面前,“夫人,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了。”
周氏咬牙道,“我要说什么?难道还是贱妾指使丫鬟下毒去毒害自己的孩儿么?老爷,你为什么不相信贱妾,为什么去袒护那不男不女的怪物!”
陈斐道,“今天这事究竟是谁做的!”
周氏恨道,“是那贱种!”
陈斐盯着她的一双眼睛,“你敢拿这个孩子发誓,一切都并非你所为么?”
周氏呆住了,陈斐以为她终于是全线奔溃了,但是很快看见那周氏颤颤巍巍地举起了三根手指,面目狰狞地发誓道,“这一切不是贱妾所为,定是那贱人做的!”
陈斐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厌烦这个女人的话,如今可以说是从头到脚的厌恶了。
“你当真是疯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戚武黑着一张脸,紧紧地抱住了苏凌,怀里的身子发着抖,即便苏凌从来都不曾说过一句他在苏府的遭遇,他也知道他的囡囡在这个水生火热的苏府里是活的多么的悲惨。那样一个纯白的、无害的少年,究竟是在这苏府上受了多少的苦。
戚武看着怀里面那个少年。
心中怜爱的同时无比的愤怒。
陈斐捏了捏鼻梁,他的脑袋有点痛,在现实中,他亦见识过许多腥风血雨,可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居然可以狠到妨害自身骨肉的地步。
在苏凌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究竟经历了什么,陈斐不敢想。
“这个大衡山是圣地,不要给你们这些污秽的人给糟蹋了。”
他有些疲累,朝着一边的家丁道,“来人,押了绿荷回苏府,她要不得好死,便不得好死罢。”
绿荷一听,整个人都要奔溃了,她跪爬到周氏面前,“大夫人救我!大夫人!”
周氏狠狠地一脚踹开了她,很快,那绿荷便被家丁们拖下去了。
第41章诀别
陈斐转头去看苏凌,苏凌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丝毫血色,陈斐知道他定是被吓坏了,那般胆小的一个人,他多么想走过去一把将他拥在怀里,与他说,不用怕,我来了,以后都不会让你受苦了。
可是他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柔弱无依的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护在怀里。
那个保护他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自己了。
“哈哈哈哈哈……”
一阵可怖又阴冷的笑声从周氏嘴里飘出,周氏头发凌乱,在众人各色目光中慢慢站了起来,她眼睛中充满了血丝,有着歇斯底里的憎恨,“苏焕之,你今日到底要不要将那孽种逐出家门,永远都不要回来!”
陈斐大怒,“你这恶妇,现在还在说些这等歹毒之话,你还是一个大夫人的模样么?!”
周氏凄笑道,“大夫人?苏焕之,你究竟是不是被那水给泡坏了脑袋,当年是谁觉得生了这不男不女的怪物碍眼来着,我当年的手段你不是不知,如今竟教训起我来了?我歹毒,你呢?”
陈斐黑着一张脸。
那周氏继续道,“我好好的一个南城周氏独女当年扛着家族的责骂嫁了你这等百无一用的书生,你如今发达了又是如何待我的!居然向我身边一个洗脚丫鬟下手!你让我的颜面往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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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放,啊?!”
“闭嘴!为何都是责怪别人待你不好,你自己是如何待别人的你不是不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今竟连自己诞下的骨肉也加以毒手,你还是为人母亲的模样么?”
周氏目光触及一边自己的孩儿,又是心狠又是心酸,“为人母亲,为人母亲,我若不狠心些,你苏焕之早将这苏府上下拱手让给那孽子了,苏焕之,你好狠心,你好狠心!”
陈斐太阳穴隐隐作痛,他着实不愿意再跟这个自觉得人人都欠了她的怨妇再多说几句了,他穿越过来,偶尔也会想起些原本苏焕之的记忆,每每从脑中过一遍,都会不由得心生寒意,这偌大的府邸,竟处处污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儿。
“来人,送夫人回府。”陈斐捏了捏鼻梁,脑子嗡嗡作痛。
“苏焕之,你不能这么待我!”周氏咬牙切齿地指着陈斐,“你欠我的!”
长福连忙朝着一旁的仆妇们使眼色。
那些仆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地上前扶住了周氏,周氏一把甩开身上的手,“谁敢!”
四处环视一周,周氏看着周围的人群或是惊恐或是疑虑或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她心头无比的愤怒,自己堂堂一个官府大夫人,竟沦为一个笑话般的存在,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拜那个贱人所赐!她看见了人群中的苏凌,心中恨极,大叫一声便扑了上去,“我掐死你这怪物!”
还没扑出去,便被陈斐一把拦腰抱住摔在了地下。
“够了!”
陈斐声音无比的愤怒,把在场的人吓得噤若寒蝉。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斐眼前有些发黑,身边的长福连忙扶住了他,其余的人不知该做什么了,只是静悄悄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现场只有那周氏呜呜咽咽的哭声,周围不知人间疾苦的鸟儿叫着,警惕又好奇地看着这场人间。
苏凌叹了一口气,从戚武的怀里走了出来,慢慢地朝着周氏走了过去,戚武拦住了他,可苏凌朝他摇摇头,戚武嗫嚅着,目露担忧,但看见苏凌一脸的决绝,终究是放苏凌走了过去。
苏凌在周氏跟前停下,他看着眼前这位自己名义上的母亲,明明自己没有做什么,却被她如同不共戴天的仇人那般仇视着。
也许在以前,懦弱自卑如苏凌只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可如今,苏凌知道,自己也很好,也可以被人如同宝玉那般珍视,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只是有人太坏了。
“大夫人,如果我昧着良心的话,还能叫你一声母亲。”
周氏一双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苏凌。
苏凌知道这个人大约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心间无尽的疲累,无尽的空虚。
“如果,如果你的愿望是逐我出苏府,那么我随你的愿,因为我此生再也不想见你第二眼了。”
周氏还想扑上来,却被一旁长福拖住,嗬嗬地嘶叫着。
“贱人!你这个贱人!”
苏凌目露可怜地望着她。
“你太恶毒了,跟你同一片地方,我都嫌肮脏,你看看昊儿,你,你现在敢看他么?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这样的人根本不用你动手,我甚至没有威胁过你的地位一分一毫。”
“你对我所做的累累罪孽,我不跟你讨,你相信现世报么,总有,总有一天,你将付出你的代价。”
“以后,你大可不必担忧了,因为,我对你们苏府上下,恶心透了。”
苏凌不理地上那个妇人的嘶叫,做出了心中想了很久的决定,他转身向陈斐,跪了下去,目光平静,“孩儿不孝,在此对天地发誓,此生与苏府断绝关系,死生不复往来。”
陈斐大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苏凌,他张张嘴,却没说什出来。
戚武亦是看得目瞪口呆,他的囡囡,竟如此决绝。
苏凌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穿越了人群,遥遥地望着那池畔的那个衰老的身影,他喉咙有些酸楚,眼睛涩涩的,他慢慢地跪下,朝着那苏老夫人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祖母,苏凌冒用你孙儿的身体享用了你的爱,苏凌想一直陪着你的,可苏凌再也不要与这些人在同一个屋檐地下了,再待下去,我会疯了的,老祖母,我亲爱的老祖母,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你的恩情我下辈子还罢。
苏凌站了起来,陈斐不顾众人的瞠目结舌一下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阿凌,阿凌,你不能走,我不许你走!”
苏凌没有丝毫挣扎,只是低低的,以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了,“放过我吧,陈斐。”
放过我吧,陈斐。
我要远远地抛弃你们,我要过上我自己的生活了。
上辈子,我为你而活,这辈子,我要为自己,为这个异世的少年而活。
陈斐整个人僵直住了,怀里的人轻轻的挣了挣,便慢慢地朝着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过去了。
陈斐知道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碎了,彻底的碎了,结局最终是到来了,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身后周氏的叫骂声更加猛烈地传来,可苏凌再也不在乎了,他看着戚武,眼中有着倦意,“我要回家。”
戚武怔怔地望着他,心间无比的疼,
“好,我们回家。”
这人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呢,忙着生,忙着死,忙着自己跟自己较真,较劲。当有死亡的那一天真正到来时,才会真真正正的回首自己的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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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有驾着马车在前方,苏凌与戚武二人坐在马车内。
苏凌脸颊靠着戚武的胸膛,耳畔沉稳的一声声咚咚咚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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