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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契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止宁
戚武惊道,“三两?这娘希匹的也太黑心肠了,不说折价,竟连以往的半数都达不到了!”
赵二摇摇头,“今年不知怎么过了,俺这副老身子骨,少吃少喝点倒不是问题,可怜村里那些个没成的,像那孙大家的,主心骨方走,孤儿寡母连口稀粥都喝不上了,唉,可怜见的。”
月莲从厨房走出来,与女主人似的端着热茶,给父亲与戚武递上,一边说道,“爹爹你一大把年纪了,自家都快顾不上了,自个儿身子也不好,这会儿别操心太过了罢。”
赵二锤胸道:“乡里乡亲的,你让俺一个村长如何见得,唉,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着今年这光景!”
戚武皱眉想了一会儿,恨骂,“如今只能召了村里几个主事商议一下了,看今年如何安然度过,真他娘的一群土匪强盗,趁火打劫!”
赵二道,“这强盗行事也非一日两日了,俺们也只能看看如何接济接济那些揭不开锅的了……定于初八辰时吧,在村口大庙口大伙儿来商量商量。”
戚武点头道,“嗯,待会儿吃过午,俺去几个主事那边说上一说。”
赵二叹了口气,低头喝了口茶,四处环视一圈,“怎地家里就你了,阿文呢,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戚武气道,“他娘的老二不知吃错药了还是咋回事,整日窝在县衙不着家,昨儿个回来不到半日,又给回去了!”
“呵呵,”赵二一张哀愁的老脸难得有了点喜色,“你也别太管他了,阿文性子沉稳内敛,最是不会犯错了,说不准城里哪家小妮子看上了腻在城里呢!”
戚武道,“亏得近些日自己也忙活的过来,要不打不死他!”
赵二笑骂,“自家兄弟,还真能打死,你今儿也别去爹娘坟头了。”
气氛终于轻松了些,不再凝重,戚武见着也快近午,与二人说道,“二叔与月莲妹子就别回去了,留这儿吃饭罢。”
赵二还没发话,月莲早就抢先道,“好啊好啊,回去也迟了。”
赵二无奈,摸摸下巴几根髭须,默认了。
月莲双手一拍,娇笑道,“那我做饭去!”
戚武阻拦,“月莲妹子,怎可让你来,去,坐着,咱给你们做饭去。”
月莲捂嘴娇笑,“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怎能让武哥不尝尝我的手艺?”
赵二见着女儿那副模样,已然知道女儿打的什么心思,这段时间来,月莲不止一次在他那里探听些戚武的事儿,也尽心机找了机会就往戚家跑。虽然自觉不好意思主动向戚武促成亲事,但如若戚武也对自个儿女儿生了心思,那岂不是捡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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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戚武这样的女婿,对于赵二来说,最是欢喜不过了。
想来想去,又念起月莲克夫的名声,心内再度黯然,一时间患得患失,只得不断摇头。
厨房内,月莲挽了袖子,拿了脆生生的地瓜叶在桶里洗净切好,拍了两颗葱头,趁着戚武烧的锅热,舀了一点猪油入锅,待到油温足够,将葱头煸香,再倒入新鲜脆嫩的地瓜叶,翻炒片刻加了点豆豉与盐便起锅。一碗鲜香的猪油爆瓜叶便完成。
灶上已经摆上了刚刚做好的酱烧土猪肉,青鱼汤,香苦笋,加上这一碗猪油爆瓜叶,对于湖石村的普通人家来,已然算得上丰盛。
戚武去院门口唤回来玩得不亦乐乎的阿昌,四人在堂屋吃着饭。
戚武扒拉着碗,快速地吞咽着,月莲帮他夹了一块猪肉在碗里,甚是愉悦,“慢点吃别噎着了,就算我手艺不错,也不能吃得这般快吧。”
戚武一嘴糜子饭,含糊不清,“契弟还饿着肚子呢,俺得赶紧吃完给他弄吃的去。”
月莲一滞,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这位没见过面的苏府小子真真堵心,也不知这病怏怏的,活儿也不能做,戚武纳了个放家里作甚么,简直粮食。
赵二道,“便是前一段纳的那位么,据说身子不好,现在可怎么样了。”
阿昌先回答了,“嫂嫂近些日子能起床了,但身子还是不好,得常常躺着。”
听见这嫂嫂二字,月莲的脸色更是不好了,冲着阿昌没好气的说道,“嫂嫂是随便叫的么,这契弟身份不说,还没明媒正娶呢。”
被月莲一说,戚武只觉得自个儿对不住苏凌,连个正式的仪式都没摆过,挠头讪讪道,“前一段确实是匆忙了些……”
赵二忧虑道,“阿武,虽说这契弟如妻,但听叔一句劝,这男子难留,切不可放了太多心思,俺曾经那位,养大了就留不住了,还不知现在有没念俺一点儿好,亏得俺送了大半家产去没换得半分好颜色,唉,这契弟最是性凉……”
戚武正欲帮苏凌说上一句,看见赵二叔一副神伤的模样,不好再说什么,将最后一口饭扒拉完,跟赵二叮咛一句,便去厨房倒腾去了。
月莲一双杏眼轻蔑地朝卧房门口看了一眼。
第7章苏醒
苏凌口干的要命,脑袋很痛,太阳穴处好似有人拿着小锤一阵一阵地敲。
知道自己这次又是病了许久,也不知道昏天暗地地躺了几日。
这些天迷迷糊糊间,影影绰绰见到到那个莽汉进进出出的身影,还有前世情人的幻影,掺杂了些上辈子的物事,苏凌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有些喜悦,又有些茫然。
就这么死掉了,不知道为何竟有些孤独。
他最害怕,最恐惧的孤独。
昏迷间,细细碎碎的,耳边老是有人在说着些什么,吵得苏凌不得心安。
别吵,苏凌好想跟那人说。
但耳边的细语仍是不断,虽是吵吵嚷嚷,但好像也不那么害怕了。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日,苏凌发现自己又一次的苏醒过来。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可怕的木床。
“唔……”
依偎着床头,苏凌发现嗓子疼得发不了声音了,脑袋痛得要命,口渴的感觉更是难受,苏凌摇摇晃晃坐了起来,想下床拿水喝,脚尖刚触地,脑子一阵晃荡,竟站不住脚,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卧房的大门瞬间被推开,一个急吼吼的身影立刻冲了进来,“囡囡!”
苏凌瑟缩起来,是那人。
戚武见着苏凌光着脚丫跌在地上一脸惊慌,心底疼得要命,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粥,冲过去,一把将苏凌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你作甚么倒是唤上一声。”
戚武四处摸索了一下苏凌的身子,看见没什么擦伤,也就放心了。这些日子以来眼见着契弟的身子已然有了好转的迹象,虽然还是起不了床,但气色已好了许多,戚武到田间干起活来也是诸般力气,心情一扫往日乌云。
“你方才要做甚么。”
苏凌不敢跟他对视,但口渴实在太甚,只得拿指尖指了指松木柜上的水壶,害怕又讨好地看着戚武,“水……”
戚武连忙过去倒了一碗,扶着苏凌的身子喝了下去,苏凌有些气喘,渴极了一时间喝急了呛到,不由得剧烈咳嗽。
戚武摇头,“你啊,喝个水也能整这么多事儿。”
苏凌再度瑟缩起来。
看到床上人儿那般楚楚可怜的姿态,戚武一时的埋怨瞬间绕指柔,只想上前抱他在怀。
门口吱呀一声,是阿昌拎着木剑进来了,看见苏凌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喜从心来,也不管脚底沾满了泥巴,骨碌一下就爬上了苏凌的床,“嫂嫂,你醒啦!”
许是阿昌真诚的喜悦感染了苏凌,苏凌勉强朝他微微一笑。
戚武一见着阿昌灰扑扑的脸,赶紧乘他脚还没踩上床褥时提了他的后衣领就下来了。
“你这楞头子,鞋呢?”
阿昌从怀里掏出布鞋,宝贝似的,“外面下雨,怕鞋湿了,起来哩。”
村上贫瘠,人人都是土里讨饭吃,果腹问题尚未解决,更何况穿着,戚家虽说是湖石村还过得去的家庭,可阿昌的一双布鞋,可不是村里谁都有的奢侈物品,大多村里的小孩无论冷暖都是光着脚丫满村跑,戚武自个儿穿的也都是些软藤条编织的藤鞋,他心疼幼弟,去年赶集好不容易买了双布鞋给阿昌,阿昌也是甚为珍惜,一般天气不好路上泥泞那是宁可将布鞋藏于怀中,决计不肯弄污了去。
戚武心有戚戚,叹了一口气,“天冷,穿上罢,穿坏了大哥再帮你买去,等会儿脚上生些冻疮有你好受。”
苏凌闻言余光瞥见自己的布鞋,竟是纺的细丝绣鞋,心下一时间不知什么滋味。
戚武将阿昌赶出房门去洗脚穿鞋,回头一看,契弟正在盯着自己的脚丫发愣,戚武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他的脚。
苏凌的脚不是肉乎乎的类型,可是干净细腻修长,脚趾圆润,粉圆粉圆的,透着柔柔的触感。
戚武心内的猛兽又开始挠爪。
许是目光也有压力,苏凌一下子感受到来自戚武的视线,那样可怕的目光让他一阵心悸,苏凌当下就想将脚缩回被子中,可是显然已经太迟。
戚武的大掌一下子握住他的一只右脚,在掌心上不轻不重地揉弄着。
苏凌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大掌,可如同以往那般,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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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作用。
“你……”
放开我三个字还未出口,一阵熟悉而可怖的气息迎面而来,戚武已经撷住了他丝毫没有血色的唇。
原以为狂风暴雨将至,苏凌闭上了眼睛,但唇上的气息虽是愈发浓厚,但仍是轻轻的,慢慢的,用着粗糙的舌尖描摹着他的唇线。
然后是是鼻尖,最终轻轻的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下一刻,戚武圈住了苏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囡囡,真是太好了,俺囡囡。”
苏凌被他坚实的臂膀束缚着,不明所以,只听见耳畔那有力的咚咚的心跳声似乎渐渐平缓下来。
好一会儿,戚武摸摸苏凌的脑袋,“午后下床走走,既然醒了,更是应该多走动走动,等会儿这腿子别废了。再过些天,俺带你去村里逛逛,来这么久了,你都没出去过,闷坏了罢。”
苏凌仍是呆呆的,有些发怵,又有些迷茫。
戚武心下一片怜,再度圈起了这只小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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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难得的晴天,一向清净的大庙口突然热闹起来了。
村里的主事们纷纷来到了此地,戚武之前通过气的,所以许多村民也知商讨生计大事,亦纷纷来了,这大庙口原是村里的祠堂,各家祖上的牌子都在里面供着,吃着湖石村民的香火,所以村里有何大事,一般都在此地进行商讨。
祠堂院落一颗上千年的榕树,落下些短短长长的根须,底下摆了两张长长的石桌,赵二一早就带了妾房孙氏以及两个女儿来将石桌上的积的落叶浮尘扫了,摆上些茶水,就等人齐了便可开始商议了。
因祖上规定,女子不得参与商议,故打扫完毕,乘着人不多,赵二就让孙氏带上俩女回去。
赵英莲看见姐姐月莲朝着门口一直张望着,好奇问道,“姐姐你在看什么?”
月莲一向不喜这个头脑简单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别管。”
英莲只能弱弱地说了一句,“爹爹让咱回去了。”
月莲不情不愿回目光,眼睛一转,换了好脸色,一把挽住英莲的手臂,“英莲,你想不想看村口的桃花林。”
村里唯一一块有桃花的地儿就在祠堂不远处,虽说这农历三月份还未开盛,但已颇美,英莲孩子心性,加之很少出门,只听说村里一块桃花林甚美,听到月莲的提议自是蠢蠢欲动,月莲见着她一副雀跃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那你跟爹爹说了吧,我陪你去。”
英莲乐颠颠去了。
果真不一会儿,赵二喊来了月莲,“妹妹想去看桃花林你便陪她一块儿去吧,好好看着她,看完早些回去。”
赵二已知月莲对戚武存了什么心思,但赵二是明白戚武的,自打上回去了一趟戚家,赵二便知戚武的一门心思已全然放在了那个苏府长子身上,压根没有月莲的半块余地,可月莲却是以为赵二担心她一未出阁的姑娘老去戚家名声不好,月莲心气甚高,赵二又不能直白了说,生怕以月莲的性子出了什么岔子,所以回去后只严令月莲不得再去戚家了。此刻赵二不疑有他,因为英莲甚是贪玩,常玩得忘了时间,所以让月莲陪着去了。
月莲点头答应了。
这桃花林是戚家通往大庙口的必经之路,先陪着那个傻妹妹到桃花林玩会儿,等商讨一结束,再装作与戚武不期而遇的样子,不是显得水到渠成。
月莲看着英莲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间亦是一片欣然。
第8章湖石村大会
远远地看见那一片嫣红的桃花林,英莲早就欢呼雀跃地冲进林海了。月莲连忙跟上,倒不是她有多么的尽责,但若这个傻妹妹有什么闪失,爹爹定会拿她是问。
英莲虽是妾室所生,其母孙氏也是老实本分,处处让着月莲母子三分,是个受了欺负也只往肚里咽的主儿,尽管月莲生母前些年去世,她名义上已是当家主母,但这软弱性子也并无半分改变,所幸赵二一视同仁,并非因其妾室的身份而有半分亏待,故月莲虽是厌烦这个整日闯祸的旁房妹妹,但却不敢疏忽。
英莲将裙摆束缚于腰间,就要往树上爬去,月莲连忙一把将她扯下来,“做甚么!这般粗头粗脸看婆家不嫌弃你!”
英莲年满十八,虽与隔壁村子讲了亲事,但仍旧是孩子心性,此刻爬树的兴致被月莲一打扰,又听了她的话,顿时有点闷闷不乐,“家姊,我都还没见过婆家,为什么就要去他们家里。”
月莲不耐烦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脑瓜里想甚么。”
英莲急道,“万一他们欺负我怎么办?”
月莲嗤笑一声,“命如此,有什么法子。”
英莲听后顿觉心情灰暗,用方才折下的桃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草丛,她只觉得不对,但也说不上什么。
然而她的郁卒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她看到一个身影,不由得兴奋喊叫起来,“武哥哥!武哥哥!”
月莲心下一紧,顺着英莲的目光望去,远远地看着一对人影走向大庙口,一个高大壮实,是戚武无疑,另一个身量娇小,被戚武紧紧牵着,原以为是阿昌,再仔细一看,衣着打扮却并不是,心下一琢磨,便知道是那个苏府长子。
二人已经远去,留一个模糊的背影,英莲叫了也没听见,月莲简直后悔不迭,暗怪英莲说话分去了注意力,连二人路过都不知。也罢,等他们商议完了一样是走这路回去的,也不算迟。
当下恶狠狠朝英莲说道,“你就在这儿玩,不许爬树,也别与我说话。”
当下理了理衣裳裙裾,便坐到了林边的小石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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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戚武已经放慢了脚步,苏凌一路还是走得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渐渐从鬓角那里滑落,于下巴汇集,滴落,但他被戚武紧紧牵着,又不敢对他说些什么,只能亦步亦趋跟着。
戚武终于发现了苏凌的疲累,软声道,“就快了,你躺了好些日子,今儿刚巧村里有事商量特特带了你出来,别躺废了。”
苏凌惨白了一张脸不敢说什么,但他着实太累了,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亏得戚武及时扶住他。
叹了一口气,戚武一下子将他背于背上。
“你这块豆腐。”
苏凌绷直了身子贴在戚武背上,在床上,戚武一口一个豆腐地唤他,虽戚武原意只是说他身子金贵,受不得丁点苦,但在床上被弄得狠了,苏凌对于这个原本喜爱的名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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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着本能的畏惧。
这时候天儿虽还有点春寒,但走了这么些路,身上汗渍渍的,戚武更是个火炉子,苏凌疲乏之下更觉得通体不泰,所幸真的如戚武所说,大庙口很快便到了。
在那斑驳的木门前,戚武小心着将他放了下去,理了理苏凌脸颊旁黏着的发丝,道,“等会儿就跟着俺后面坐着,若身子不爽快跟俺说上一说。”
苏凌小心翼翼地朝他点点头。
戚武来的差不多时候,祠堂里已站了许多人,陆陆续续的村民们也跟着后面走进去,跟戚武打着招呼,但看到苏凌都怔了一下,好些个还呆呆地看上许久。
戚武自是知道的,他的契弟皮相世间难寻,若不是不想让他日日躲在屋子里闷坏了身子,哪里还肯让他出来教人看去。
苏凌被戚武霸占着,上次逃跑差点被同村的一群流氓侮辱,故怕极了这村里的男丁,这些汇集他身上的形色各异的目光更是令他恐惧,此时无地躲藏,只能往戚武身后躲。
戚武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害怕,苏凌只缩了缩脖子,紧跟着他。
不远处赵二朝戚武招手,边上给戚武留着一个石凳,戚武走了过去,那石凳约莫半尺,戚武想着苏凌娇小,与他坐一处都尚还绰绰有余,故不再给苏凌另寻坐处,牵了低着脑袋的苏凌坐了下去。
这一坐,戚武发觉了不对劲,周围未安静的异常,抬头一看,只见大家都望着他旁边。
好些个甚至忘了礼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旁边那位少年。
有惊艳的,有妒忌的,有羡慕的,有自愧不如的,还有些不明欲望的。
这些目光都紧紧依附苏凌身上,苏凌慌得几乎要贴到戚武身上了。
村里大多数都听说了苏府长子貌美,但决计想象不到竟美至如斯。
那个少年瑟缩着,虽然面带病容,透着一股苍白劲儿,但面如冠玉,脸蛋在树影漏下的点滴光亮中显得吹弹可破,五官致恰到好处,偏一分都嫌太过,发黑如瀑,眼眸低垂着,一派弱柳扶风之态。
潘安美貌,不过如此了罢。
怪道乎戚武舍弃千金不要,定要讨了他来,换了自己,说不准还会做出什么更过格的事儿来。
好半天,赵二咳嗽了几声,打破了这寂静,“阿武你真真好福气。”
这下子大伙纷纷清醒过来,亦觉得自己太过失态,故嗯嗯啊啊地顾左右而言他,尽量避自己的目光再度朝戚武旁边看。
苏凌脑袋简直要埋到胸口了。
此次商议的内容戚武早已跟大家通过气,如今水灵芝市价再度走低,加之今年水灵芝产量大减,故大半人家维持生计都是困难事,如今之际,只能与一些大户商量着,匀一些银两或粮食,低息借予那些低产或是绝的农户,也好度过这年关,等来年成好了,再还上这窟窿。
赵二先开口了,“今年的光景大家也知道了,其他不多说了,俺当这个村长,先来开这个头吧,今年俺村西那片药田就拿出来吧,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旁边的一些绝户一听在外围顿时激动起来,连连叫好,因日日吃不饱肚子,故这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主事里的其他几个大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接下去说。
倒是戚武接着开口了,“赵二叔既是这般说了,那俺作为后辈也不能藏私,十五两吧,虽不多,也是俺的心意。”
话毕,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戚武对面的周麻子阴阳怪气道,“好个阔气,今年大家都不好过,谁个像你这般阔绰,自个儿吃饱了已是不易,更何况救人,俺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周麻子家境殷实,可算得上湖石村一二,虽有个游手好闲的儿子,但自己能干,家里的药田又是数一数二的好地,亩产都是他人的二三倍,此刻他都落下话来,其他的主事更是闭口不言了,周麻子的儿子因上次在苏凌逃跑路上差点侮辱了他,被戚武狠狠拾了一顿,自己就这么个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教他如何忍得,但这事儿是自己理亏,也不好发作,此时看到那苏府长子更是对戚武一股无名火,看到戚武表现风头自是要杀杀他。
戚武冷笑,“谁不是牙缝抠出来的,乡里乡亲眼见着就要饿死一票,你吃的安心?”
此刻人群里一阵推挤,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婴孩还在喂奶就上来了,是刚死了男人的孙大家的。
村里的妇人在众人眼光的给婴孩喂奶已是常事,没有人觉得半分不适,只苏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孙大家的扑的一声跪在赵二戚武旁边,一下子哭了出来,“村长,俺两天都没吃过饭了,求求大家分俺孤儿寡母一杯羹吧。”
哭声凄厉,直教人心酸。
孙大家的怀中襁褓里的婴孩似乎饿极了,拿嘴使劲撕扯着那没有半滴乳汁的乳头,显然是徒劳无功的,只能应和着母亲的哭声焦躁地大哭。
戚武连忙去扶她,赵二老泪差点没掉下里,他与戚武能力有限,如若其他大户没有吱声,那这点东西恐怕不够这些绝户们半个月的生活。
苏凌此刻也顾不上惊讶了,那婴孩哭的厉害,苏凌忍不住拿手去抚摸着安慰他,那婴孩饿慌了,一下子掇住了苏凌的指尖吮吸着。
看的苏凌一颗心别提多难受。
第9章湖石村大会(二)
祠堂里吵吵嚷嚷的,嗡嗡嗡的议论声中夹杂着若干哭声咳嗽声。
周麻子晃晃脑袋,三白眼转了又转,对瘫在地上的孙大家的道,“对不住了孙大嫂,俺家也实在揭不开锅了,早上喝的粥还掺了半壶水呢,戚家钱多粮多,您就多求求这戚家大公子,啊。”
戚武闻言霎时冲动,青筋暴起,简直要起来一拳打在那张麻脸上。
赵二连忙按住了他的肩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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