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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松晗
祁洛一把拉住我,另一只勾住我的腰,将我猛地贴向他怀里,道:“去那边。”
我这人节操意识十分薄弱,虽然有点恼怒,但骨子里贪图欢好的淫欲作祟,原则、羞耻什么的在这里通通不作数、都得靠边站。
泳池角落处有两处凸出的小池子,是供小朋友们玩水的,祁洛拽着我来的这处,前方有一方小小的假山遮蔽。只要稍微注意些,外边的人便看不到此处细节,此地无人,身后又是悬崖大海,可谓这野战打的是天知地知。
嘴上说着不要,还不是一早就找好这处风水宝地了嘛,您不也是口嫌体直的小妖!
刚想开口调侃两句,祁洛专注地看着我,手掌在我脸颊和耳朵处轻轻摩擦,尽管双方这样的注视不下千万次,我仍然忍不住呼吸加速、耳廓发热。
他的指腹在我湿漉漉的发间温柔摩挲,随后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下唇,又一下,才缓慢而不容置疑地亲吻上来。
我们的上半身紧贴在一起,他的手臂紧紧勾住我的背脊。我感受着祁洛的气息,感受着他的舌尖在口腔里探索的感觉,那偶尔滑过上颚加以深深吮吸的感觉,真让人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滚抽搐。
在他唇齿的深吻间,我甚至窒息到手臂发麻、不能思考,好几次想稍稍推开他,又被祁洛的力气置约的动弹不得。
待到我们分开时,整个人都有些天旋地转,我瘫在他身上像夏天街头的老狗一样喘气,片刻后,大脑才重启运行。
祁洛分开我的两条腿,盘于他的腰胯上,在浅水中细细吻过我的小腹,停留在胸口的红肿,道:“还没亲过这里,怎么就肿了?”
“大概是半夜被谁家的母猪拱了吧!”我笑了笑胡乱答道,一没留神,被他隔着泳裤按了按菊口,激的我险些没仰面摔到池子里。
“是吗?”祁洛不满道,继续试图往里掏弄。
“被蚊子咬的,可痒了……”我喃喃的解释道,连忙用力夹紧了舅舅大人的腰身,又亲了亲他眼皮:“你不是说过,唾液可以止痒……嗯,祁洛,帮我舔我。”
水珠从他纤长的睫毛滚落,祁洛垂下眼帘轻轻含住我送到他唇边的乳首,还是一惯在性事上的猛烈肆意,我这处被他用舌尖左右来回勾弄,牙齿配合舌头的节奏啃咬。阵阵快意自他的动作间,由胸口打通全身,嗯,我只得,先湿为敬。
胸前那处不痒了,但我早就把持不住,不禁抱紧祁洛的头,隔着泳裤,将下身摩擦他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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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的暗示。
“还有,还有这边,嗯,要对称。”我胡乱地喘着气道。
别说这一汪几十米见方的泳池毫不解渴,哪怕是身后济济汪洋,加上云层里洒落九万里的雨,三千世界,能解救我的,唯独他一瓢。
待两边都被他啃得红肿发亮,我怕一会有人过来,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泳裤裤腰处,道:“要不,咱们这次速战速决,你快点进来?”
“你就是太着急。”祁洛总结了一句,嘴角斜斜一勾,手一撑上了岸。再回来之时,手中塞给我两样事物,我本还在纳闷,一看,竟然是ky和套子。
妈的,若说祁洛心思缜密,倒真是都用在了这种邪门歪道上,办公室常备这两样神器便罢了,他娘的出来游泳,都不忘随身带在包里。
“怎么想的啊你,啥都备齐了。”我一面拆安全套的包装,忍不住揶揄道。
“出门之前,掐指一算,估计你……所以带上,以备不时之需。”舅舅面不改色地无耻道。
“大淫棍。”我低头嘟囔了一句,让他斜斜坐在水阶上,动手将祁洛那根东西弄出来。他那神抖擞的老二在浅蓝的水中一摇一摆,仿若深海中孤寂无根的水母头,还真看出来点可爱。
我忍不住动手撸了两把,见那东西在指间迫不及待地弹跳胀大,心一动,又坐上去,用大腿内侧夹住,借着水的浮力,一晃一荡地摩擦起腿间炙热的肉柱来。
他那根又粗又硬,顶压着我的囊袋如同烧火棍,周边的水都被煮沸,连同全身兴奋不已。
粗略一看,不知是否是水中折射的错觉,祁洛那老二好像比平时胀的更大,都快赶上吃了春药那次了。我不禁嗤笑一声,我们平日不苟言笑的祁总,也是喜欢这种户外野战的乐趣。
他见我哂笑,边抱住我的腰在水中加速摩擦,手臂绕到后面拍了两下我的腚,道:“抬起来,在水里不好进去。”
就等着您这句话。我依言将下身抬离水面,一离水,冷风嗖嗖地吹着腚,连忙抱紧了祁洛这个人肉热源。他搂着我的背,一只手在臀瓣上狠命揉捏了几下,挤了些润滑剂在手上,十分耐心地按压着穴口,将食指捅了进去。
从最初那次的强行开拓,到现在愈加契合的云雨之欢,我的身体对他已然非常熟悉。仅是一根手指插入,如同游船入港,浑身便已极度燥热,随着他手指的频率在水中放松着后门,下身已经完全地勃起,顶端渗出透明液体,难耐不已。
太阳又升起了一段,和煦的日光穿透层云,均匀地洒落在我们身上。起初那种清晨略有冷意的感觉已淡去,涌上的是只想释放自我的迫切。
我扶住他的阴茎,在水中慢慢地坐下,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水波温柔地冲刷着我们滚烫的皮肤,顶在穴口那里感觉略有阻力,却又温暖而顺滑。
存了几分玩心,故意磨蹭着没进去,祁洛见我脸上带着坏笑,干脆将我往后一按,托住我的两腿直接插入。
本还停留在如同瑶池仙境做爱那种云雾缥缈的感觉,他一进来,满满当当填了个整,我长吟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用手抹掉他脸上的水珠,身心均感觉充实美好。
见祁洛只是喘气也不说话,我环住他的脖子,小声道:“跟平时比起来……怎么样?”
“感觉,”他微微蹙眉,似乎仔细在体味,随后实事求是道:“顾,你好紧,夹得我……有点痛。”
听得我老脸一羞,菊口忍不住跟着缩,“你别夹我。“祁洛眉毛一皱,大力拍了拍我的屁股。
在水中本有阻力,仍被他抽得一惊,也不知这孙子用了多大的力气,真是没点怜惜之心。我撇了撇嘴,故意屏着气更加用力,祁洛低咽一声:“妈的要被你勒断了。”
听他这么说,我竟然有种古怪的成就感,忍不住调侃道:“祁总,不禁用啊。”
祁洛知我使坏,又对准我的屁股蛋连连拍击了几下,我一面要保持那根烧火棍被菊口的肌肉阻击,一面又要扭着身子躲避他在水中的攻击,只觉得累得口干舌燥、遍体生热。
这一挣扎,四周水花四溅,我生怕动作太大,被偶尔经过的人看到,又重新抱紧舅舅大人,指挥道:“你转到后面来。”
平时我跟他做,大多是面对面的姿势,我喜欢看着他的脸,咬住祁洛的下巴或者肩膀释放。但这会场合不同,后入更好用力,也能让他进入的顺利些。
祁洛在水中完成了这个调整体位的高难度动作,光是那茎身在肠中翻搅之感,便让我头皮发麻、欲仙欲死。
只见他颧骨上浮上一层薄红,眼睛暗哑极,分明是又憋又难受,还在暗暗隐忍。这小模样看得我怪心疼,我攀住池壁,道:“我已经很放松了,真的,要不然你试着动一下。”
祁洛点点头,手环住我的下腹,在我身后缓慢地抽动起来。起初我和他都有些不适应,只是机械地磨合抽插。随后慢慢顺应了水中那种微妙阻力的节奏,祁洛的动作俨然变得大胆起来,整根插入又整根拔出。
据说在泳池里做爱更省力,祁总抽插的频率比平时更猛,凶猛澎湃,我被他干得说不出话来,顺从地雌伏在他的身下,嘴里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一波又一波的水流带着祁洛挺进的力道,拍击在我的脊背上。我把脸闷入水中,慢慢睁开眼睛,没有预想的刺痛,看见他在我身后挺身起伏,有水流被带动的撞击在脊背上,心中一阵温存而微妙的感动。
他又将我翻过来,面对面亲了亲我的鼻尖,道:“比平时还要舒服。”
“嗯……那完了,回去得买个儿童游泳池,放在咱家阳台上。”我探头去舔祁洛的耳廓,又故意道:“你这几天……都不跟我做……是不是,就为了攒着今天……”
祁洛没有开口,突然搂紧了我,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胛,又特别大力地抽动了十几下,浑身抖了抖,那根东西在我身体里胀大了一圈,蓦地射了出来。
泄身后,祁洛搂着我久久未动,纤长湿漉的睫毛贴在眼睑上,几乎可以看到白净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风一吹,耳边凉飕飕的,我用手挠了挠,他立即将我抱得更紧。
一种莫名的伤感,如同清晨这不知何处袭来的凉风一样,笼罩在我和他之间。“怎么了?”我碰了碰祁洛的脸。
他也不说话,摇了摇头,有些孩子气地将额头在我的耳畔蹭了蹭,过了会才道:“没事,再让我抱一会。”
两个装了乳白浊液的套子,被我用纸巾裹住,投




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 分卷阅读75
进了淋浴间的垃圾桶。
原本寻思着再来一回合,没想到眼见一个带着小鸭子救生圈的鬼佬小崽子,在妈妈的带领下朝泳池这边一摇一晃地走来。我一惊,连忙手忙脚乱地让软掉了的祁小洛从我身体里退出来。又慌忙给他把裤子拉好,这才注意到老子的泳裤被拉到腿间,白花花的腚还晾在水中。
上了岸,心中不有些愧疚,想想这个小朋友就要在我们打野战的水池里玩耍,真真是有些不利于身心健康成长。不过这些年,我游泳的时候应当也喝了不少这些小崽子的在泳池的尿,这么想想,我的公德心得到了平衡和慰藉。
回别墅的路上,祁洛突然说手表忘在更衣室里了,让我先回去。才走没几步,尹哥的电话便过来了,因为祁总的手机刚好在我这里,本想着不接,接了要暴露我拿着舅舅手机的事情,怕传出去底下人多嘴,又担心公司有什么大事。
但尹哥能在祁总身边干这么久,铁定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挣扎一番,还是接了。
尹哥一听是我,也没太惊讶,只问我祁洛在不在身边。我说他回去拿东西了,一会过来。尹哥支支吾吾说先挂了,只说等祁洛来了,第一时间让他回个电话就行。
寻思着他语气不对,但涉及公司高层的事情,不跟我透露也是正常的。我还是回了更衣室去找祁洛。
前面说了,我本不是第六感多强的人,偏偏走在回程的路上,心扑通掉个不停,心慌极了,好像我和祁洛这几分钟没见,他便不是我的了,我也再也找不着他。
这类孩子气的想法,在我们的相处中,时常屁事没有,就倏地摄魂怪似的袭击了我的心灵。不害臊的说,我是那种迫切要在性爱中寻求存在和真实感的人,我和他这几天没有做过,我便不由得多疑不安。
可能恋爱就是如此,俩男人之间的恋爱更是充满不确定和世俗的牵绊,所以我总不能有片刻平静。或者可能我糟糕的天性也便如此,没有安全感,对自己没信心,对旁人也无法报以持久的信任。
总之,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的确需要怀有很多的爱,很多的耐心,是不是,祁洛其实也挺累的。
当然,这样自责的念头,在我听到更衣室里的对话,便悉数灰飞烟灭。
起初只感觉那说话声耳熟,又走近几步,我的心开始万马齐喑,耳朵在不住发热,一种偷窥做坏事的兴奋,和内心不自觉的冰冷感受双重夹击。
我的手脚冰冷,血却呼啦往脸上冲,内心一滩平静死水,大脑却在嗡嗡作响,犹如身处冰火两重。
屏息凝神,从两块布帘的缝隙中,如我在潜意识所料那般,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形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祁洛背对着我,用手里的浴巾擦了擦头发,道:“是,很久不见。”
他抬起头,声调中没有多余一丝情绪:“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的眉毛挑了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胸口的项链,道:“当然是来故地重游。祁洛,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这是我们高中毕业旅行的地方。”
啊,竟然是这样……我还自以为是地邀请祁洛到巴厘岛来度假,怪不得他这几天都是淡淡的,对这儿任何都不曾表露太多兴趣。原来,早就和初恋旧爱有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唯独我茫然无知,如同一个被众人在陋巷中歼击的痴障,头破血流,嘴角还带着蠢蠢的、自作多情的傻笑。
“不记得。”祁洛摇摇头,道:“你还有要说的吗,没有我走了。”
“可是我还记得。”萧恺文手臂撑着长凳坐下,姿势十分妩媚地点上一根烟,道:“那个夏天可真热啊……那时我们才18岁……”
祁洛叹了口气,抬手打断道:“你似乎还没有理解,我们在相当早以前,就已经结束了。我对你,真的没有太多可说的,不必浪时间了。”
银色头发的男人始终凝着笑意,听完他说的话,吐出一口烟圈,道:“祁洛,你还真是狠心。你来这儿,就没有一丝是因为我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祁洛说着便转了身,将手表表带扣好,淡淡道:“还真不是。萧恺文,跟你,没有关系。”
这样冷漠而坚决的样子,是我所不熟悉的,从未见过的祁洛。恍惚间我忍不住想,在我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是否也会这样不置一词。
在祁洛转身的时候,萧恺文忽然扬起了下巴,朝我这个方向,飞来一个落寞而不甘的眼神,但他的嘴角仍然上扬,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格外扭曲。
同时祁洛也看见了门外的我,他顿了顿,指尖擦过我的手背,见我没有挣脱,才拉起我的手。
这一刻其实我是抗拒的,只想一个过肩摔把他摔趴下。但也并不想令他在人前太难做,遂任由祁洛拉着,一直走回别墅前,才轻轻挣脱。
“尹哥找你,挺急的。”我装作在口袋里找东西,低头把手机递给他道。
祁洛犹豫了一下,眼神看上去难过,好似想伸手,最终点点头,把手机接了过去。这通电话结束的很快,尹哥在那边语速有些急,祁洛却在只是说了几个“嗯,好,我下午飞过去。”
他了线,抬手过来拉我,我闪了闪身,“顾。”祁洛唤我一声。
我别开脸,只觉得眼眶发热,他总是这样,用一根手指就能打败我,随便喊我一句名字,轻而易举便能让我感到委屈。
在撞见祁洛和萧恺文之后,嫉妒、愤懑、贪嗔……人类一切低级狭隘的情绪,如同晦暗黄昏从天而降的魔鬼,轻巧地绕到我的背后,用他黑色的羽翼将我缓缓包裹。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这么在乎他呢?从我们在一起那时候起,我总在担心,下一刻他就会走,担心分开再次见面的时候,他身边就已经有了别人。
祁洛开了口,慢慢道:“这几天手头很多事,没能好好陪你。”
我听着他这种如同过年拜年例行公事一样的语气,一股子怒火从肺直蹿喉咙,是的,我憋不住了。
“你既然从前就来过这里,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我抬起眼帘怒视他,眼睛涩得发胀。
“顾,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
“祁总,你是觉得这样瞒着我很好玩吗?”我打断道,“你如果需要有人陪着你在这找回忆,只要你一个电话、一条微信,我相信响应的大有人在,你为什么一定要拽着我,来这里看你们过去怎样的恩爱?”
“你跟我在一起,我们走在这




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 分卷阅读76
里,你会想起他吗?想起你们一起走过的地方……你是不是,和他在游泳池里,也像我和你今天早上这样?”
愈说愈激动,我不禁恶意揣测道:“或者我误会您了,你干脆就是揣着重温旧梦的心思,我在这里误了你们破镜重圆的好事!如果我今天没在外面撞个正着,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够了。”见我越说越离谱,祁洛明显动了真怒,“人都有过去,你也有秦榛音。我们在一起,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的胸口起伏,深深吸气道:“这次,我并不知道这个人在这里。我也不认为,没有告诉你、没有跟你分享,我九年前的毕业旅行,这件事有什么罪过。”
看着祁洛轻描淡写的样子,我的火气不消反涨:“可您这位已经不是过去了。从我搬来跟你合租,到我跟你在一起,到现在,你的‘过去’哪一件没有参与?他也存在感太强了,就算没在你身边,也无所不用其极、时时刻刻提醒我和你,这才是你的初恋,这才是你用心爱过的那个!!”
我们就站在别墅前面,这个点醒来的人依旧不多,我的声音控制不住有些大,在早晨的海风和鸟叫中格外明显。
“对你来说,我算什么?我是你一时新鲜的乐子?是玩腻了不要还可以退回去再做下属的亲戚?”
我声嘶力竭,语调哽咽:“你如果有一点在意我,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这个人,不停不停不停的出现在你我之间?都这么久了,都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你其实还是放不下,你也忘不掉吧?你也很享受,新欢和旧爱,通通围着你团团转!”
听我吼完这一大段,祁洛一蹙眉,眼睛闭的很死。再次睁开时,眼中闪过一丝寒星:“原来一直以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
是吗,是怎样,不是吗?你否认啊,我只是想听你承诺,只是想听你说你只要我。
我心里有个小人狂吼着泣血着,然而事实上,我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海滩上破碎的浪花,未置可否。
“顾,我一直不愿承认这点,从开始到现在,你是从来不信任我的。”他笑了笑,语气失望至极、痛心至极:“我以为我给你的安全感能改变,是我错了。其实,你是捂不热的。”
这句话如同一支利箭,在挟风带雨,以雷霆之势,准地洞穿了那颗被拷在悬崖上、寒冰雕筑的心脏我以为我的心被铁汁浇铸过,已经很硬很硬了,原来在他手上,只是寒冬清晨被暖气片烤化的冰晶,蒸腾升空,灰飞烟灭,了然无痕。
说完这句,他的手机又马不停蹄地大叫起来。我别扭着不去看他,却还是忍不住偷看他的手机屏幕。好在,是尹哥,我紧揪着的心,倏地松了一口气。
“官司出了点问题,我可能要去一趟英国,现在就必须走。”祁洛将手机静音,想过来抱我,被我一把推开。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只是意难平,绕不过自己,放不过他。
“你说我曲解你,把你想的太坏,彼此彼此吧。那你呢,你有试过要跟我好好沟通一下吗?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你的安排下走,像你手上的棋。”我的胸腔里堵涨得厉害,双拳不自觉紧攥着,指甲嵌入肉里。
祁洛抱着手臂伫立在一旁,阳光把他的头发染成金棕色,发丝边缘近乎透明,背着光,刘海挡住了眼睛,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正好。否则我所有的决心都会被他顷刻间瓦解的,我会没有力气说出口。
“你走吧。”我看着脚下被踩乱的细小砂砾,下了决心道:“你走了,我们就分手。”
祁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突然道:“顾,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93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退后一步,躲开他追逐的视线,“我不是说气话,我很平静,我很认真。我知道你工作的事情很重要,你去忙吧,我们分手。”
不过是,还你一个尽情工作的空间,还你自己一个原本自由的祁洛。
“是这样。”他眼中含着惊怒地看了我半晌,冷冷一笑,“原来你还当我是你男朋友。”
“我也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真的走不下去了,我们会由谁先提出这两个字。”祁洛顿了顿,眼睛里光渐渐敛去:“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
“太轻而易举了……可能我和你的感情,就像这里的沙雕。”他指了指脚下的一个残次品,道:“都不必经历风水雨打,堆砌它的小孩厌烦了,也就一把推散了。顾,你明白吗,有些事情,我一个人努力是没有用的。”
他的语气很淡,像在天际边断了线、即将茫然坠落的旧风筝。他的指责我照单全,他的感情我品味不到。
我抬起眼眸看他,别扭地微笑着,道:“别把自己推得那么伟大,你们这类人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付出了整个世界,整个世界都辜负了你们。”
我知道境地已经很糟糕,还是忍不住,一次,再一次地去激怒他,去试探他,用这种别扭而愚蠢的方式,去拾起他心中那杆秤,去测量,我在他这里,到底有几斤几两。
祁洛听毕,叹了口气,道:“也许,我们应该冷静下来再谈。”
我突然觉得再这样纠缠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就像小时候我爸妈吵架,我妈骂了几句,我爸便不会再争。后来我老娘走了,我爹老是念叨,那时候不跟你吵,是怕吵着吵着没有爱了,早知道你要走,就该多跟你吵吵架,往后多个念想。
我和祁洛呢?我们才不会鹣鲽情深,我们之间,如同腥臭泥土棺材板下互相饮颈长眠的吸血鬼,不过是只爱当下,没准哪一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便禁不住暴露在日光下的分量,顷刻双双阵亡。
与其如此,不如早些放手。
“随便吧,我说了,你要走尽管,没谁拦着你。我要回去睡觉了。”
祁洛抬起头,脸上是光线在鼻梁和眉骨上投射下来的阴影,他的嘴角动了一下,像是要再说些说什么,我却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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