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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龙图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拾一

    刘辩温和的笑容倒是显得有些温温如玉,他看着牧景的眼神也很复杂。

    从他父皇身死,何进叛乱,雒阳大变,他就在风雨飘零之中的随波逐流,他甚至想过自己会死在半路上,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如此方式登上皇位,拥簇自己的居然是他看不起的牧氏父子。

    “臣昔日不懂事,胡闹之下,至陛下的声誉有损,罪该万死!”

    牧景闻言,连忙俯首领罪。

    当初他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算准了刘宏的心态,可如今不一样了。

    今时今日的刘辩,已不再是那个能跟着他一起逃学的少年了,他是当今君主,是天下人的皇,是朝廷之上的九五至尊,形象太重要了。

    当年逃学的事情,已经严重的影响了这个少年君主在士林之中的名声,要是论罪起来了,牧景首当其冲。

    “请罪这样的牧龙图还真不是当初朕所认识的那个牧龙图!”天子刘辩的淡然的道:“当初朕所认识的牧龙图,可不是一个动不动就请罪的人,他的胆子之大,无法无天!”

    “昔日吾与陛下乃是同窗,同窗之情,尚可嘻闹,可如今陛下是君,龙图是臣,君臣之间,当恪守礼纲!”牧景一本正经的道。

    他倒是不太像这么一本正经,主要是内内外外太多眼睛盯着他们牧氏父子了,任何不忠之举,都会影响朝廷格局。

    现在朝堂很多人按兵不动,并非应为牧山强权镇压,而是他们在观望,观望牧氏父子的图谋,观望牧氏父子的品性,只要牧氏父子显露出一丝丝‘以牧代汉’之心,必遭声讨。

    大汉四百年的根基,哪怕已经折损了一大半,可还是能让汉室屹立一些年头,忠臣依旧存在的。

    “或许你说的对的!”

    刘辩脸上有一丝丝的失落:“如今朕已经是皇帝,是天下之主,当谨言慎行,可朕总有点不高兴,朕自自从登基之后,就连皇弟也疏远了很多,他主动请缨守陵,朕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本就聪慧,自然会多想,可朕从不曾想过这些!”

    “陛下,或许陈留王(刘协已经被封为陈留王,当今皇弟,封邑陈留)也是为了与陛下之间的这份兄弟之情!”

    牧景看着刘辩,心中微微一软,这少年也不过与他年纪相仿,终究只是一个还没有及冠的少年而已,他敏感的心灵被皇权给阴影了,所以他才会赶到失落吧。

    “不是,是因为他恨朕!”

    “啊”

    牧景皱眉,一脸懵逼。

    “太皇太后死了!”

    刘辩突然道:“她请反归老家,但是在归返河间的途中,却服毒自杀,对外称,年终而逝!”

    牧景闻言,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

    太皇太后,就是董太后,先帝刘宏的亲母,她向来扶持陈留王,如今刘辩登基,自然就有人为刘辩除掉一些的隐患,比如宫中那个独掌后宫大权的何太后。

    她的死,并不出奇。

    可却因为她的死,刘辩和刘协兄弟两个再也不可能无所介怀了。

    “陈留王与陛下乃是亲兄弟,他当明陛下之心,亦明白陛下不会如此做,或许他不会怪罪陛下!”

    牧景低声的道。

    陈留王本身就是董太后养着长大的,不然在这宫中,如何能逃得过当年还是皇后的何太后之辣手,他对董太后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可这件事情,未必是刘辩做的。

    “朕知道,这是母后做的,但是母后是为了我好,这就应该是朕该背负的责任,朕从此失去了一个兄弟!”刘辩今日不知道为什么,憋住了话,却和牧景放开心声了,或许就是因为牧景曾经解放了他那么一瞬间的被约束的心灵,让他本能的信任起来了:“他守陵三月便可返雒阳,可如今已九月,他是不想回来了,或许他宁愿与皇陵为伍,亦不愿意见到朕吧!”

    “陛下一道圣意,他必返雒阳!”

    “朕不想逼他!”

    刘辩摇摇头:“由他去,朕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对于这唯一的兄弟,刘辩心中的感情还是很深厚了,他不想强行逼迫刘协回来,因为这只会适得其反。

    “陛下估计兄弟之情,乃是人伦大幸!”牧景拱手,赞誉的说道。

    “牧龙图,若是有一天,你坐上了朕的位置,你会如何”刘辩说话,飘忽不定,上一句还是兄弟情深,可下一句话出口,让牧景顿时心中一寒,背脊都有些冷汗了。

    “陛下明察,臣从无不臣之心!”

    牧景连忙俯跪而下,叩首行礼。

    “呵呵,朕和你开玩笑而已!”刘辩扶起牧景,笑着说道:“牧太傅对朕之忠心,朕岂能不知!”

    “陛下,这玩笑可不能开,要是传出去了,臣有十条命,都不够大汉律法的裁决!”

    牧景在刘辩的扶着之下站起来,可看着刘辩的眼神微微的变了。

    这个少年天子或许性格不够刚强。

    可他绝不傻。

    天下局势他看的明白,朝廷的局势他也了然心中,他只是没有机会。

    这不是一个甘心的傀儡。

    终有一天,他或许会爆发。

    历史上,董卓一定要背上一个弑君之名,也要扶持刘协,代替刘辩的皇位,也许就是因为,他发现了,根本掌控不住这个少年天子吧。

    “其实朕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商议一下的!”把牧景吓了半日之后,刘辩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请陛下吩咐,臣万死不辞!”

    牧景拱手道。

    “御林军捍卫北宫,朕的生死都捏在了御林之中,对于御林军主将刘范,朕倒是信任,可御林新兵,朕却有些担心!”

    刘辩沉声的道:“需要一个监军!”

    御林重建,捍卫北宫宫闱,这乃是何太后主导的,亦是朝中老臣想要看到的,牧山没有反对,而且他也不认为御林这点兵能挡得住自己的大军。

    毕竟目前暴熊军和南军都在扩建之中,渊源不断的南阳新兵正在入城,一旦兵力过十万,训练出来,战斗力恢复,掌京都之权,绝无问题。

    “监军”

    牧景斜睨了一眼刘辩,看着他神情之中的果决,明白了一二,他打算把这一支兵马掌在手中,而不是何太后手中。

    至于他为什么用自己来作为监军,这就需要考量一下了。

    不过这个任务,牧景还是接下来了:“臣谨遵圣命!”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好戏开场了
    雒阳城中,天一酒肆。

    这是一座酒楼,三层木楼,无论膳食还是的美酒,都是雒阳一等一的,地理位置更是在南宫正门的街道之外,自然客似云来,热闹非凡,哪怕不少达官贵人,上朝下朝的时候,都会在这里小酌一杯。

    “伯觎兄,请!”

    雅阁名厢中,竹席铺地,珠帘四垂,一张案桌,佳肴名酒,纷纷上桌,牧景跪坐当前,手握一盏美酒,对着眼前的青年,拱手说道。

    “请!”

    卫觊神色有些勉强,但是手中的酒盏还是对嘴而空。

    酒过三巡,两人方开始言谈。

    “伯觎兄好像很拘谨”牧景微微一笑,道。

    “觊一介白衣,向来少理会朝政之事,今天突然得扬名雒阳的明侯世子宴请,心中有些受宠若惊,还请见谅!”卫觊接任河东卫氏的家主已经有数年之光景,年纪虽不大,可见识颇多,自然不是什么紧张,更多的是忐忑。

    河东卫氏,自当年皇后卫子夫,名将卫青而立足河东,风风雨雨数百载,关中世家之中数一数二,天下士族之中也是的名列前茅。

    可是自从父亲死了之后,叔父辈皆无出息,青黄不接,逐渐失去了河东第一世家的风光,如今颇有日落之势。

    想必权倾朝廷,独掌乾坤,宛如煌煌烈日的牧氏来说,卫家恐怕只剩下一个名声了。

    这时候牧家少主,赫赫朝堂的明侯世子突然之间的下帖宴请自己一个即将没落的世家家主,怎么看,都是的一个鸿门宴,可这宴他不来也不行。

    这个面子,他必须给,今时今日你的卫氏一族,得罪不起牧家。

    “我曾仰慕卫氏,当年的卫大将军何等骁勇,杀得异族血流成河,捍我汉室子民太平,可惜,今时今日的卫氏,只剩下一群儒家子弟!”牧景的声音颇为可惜。

    卫觊闻言,心中微微一痛,看着牧景的眸光阴狠了三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了,笑着说道:“先祖之本事,吾等不孝子孙,十不能领悟一二,实在羞愧!”

    “好心性,好一颗忍让之心!”

    牧景眯眼,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卫觊,心中暗道:“世家之中虽有狭隘之法,可不愧领天下之流,对外虽有苛刻,可对家族子弟的培养,可谓是的不遗余力,族中子弟,怎会没有英才,卫觊此人名不如卫仲道才名扬天下,可他能成为卫氏家主,绝非他是嫡长子的缘故,此人忍让坚韧,他日若是展露獠牙,必让人畏惧!”

    世上不缺才能辈出的人。

    但是心性上能坚韧到这个地步的人,却很好。

    他发现自己有点小看这个郁郁不得志的卫氏家主了。

    “某听说伯觎昔年得河东儒者举荐,曾出仕安邑县主簿,可只是三月时间,就致仕归家,到底何之缘故“牧景问道。

    牧景自然想要和他聊聊,怎么可能不起了他的底细。

    卫觊的一切,都在他脑海之中。

    “觊才少力薄,不堪担当县中的主簿之职。”卫觊平静的回答:“所以觊辞去官职,安心在府中的研读书籍!”

    “是吗”

    牧景笑眯眯的道:“我之前曾经有人这么说过一些话,不知道真假,传言河东大儒,卫家前任家主卫深的亲弟弟,卫氏行气的卫湛,今年五十有四,乃是河东郡中,名气非凡,德高才具之辈,在卫氏之中更是能影响老一辈的存在,可惜他偏爱卫仲道,一心认为,这卫氏当在卫仲道的领导之下,方能绽放昔日荣光,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纯属恶意诽谤!”

    卫觊面无表情,摇摇头,道:“牧世子,你说笑了,我七叔的确是河东数一数二的大儒,但是他为人敦厚,行事赏罚分明,对觊更是关爱有加,此言不过是流言罢了,离间我们兄弟之情而已,世子不可人云亦云!”

    “我想也是!”

    牧景耸耸肩:“卫仲道要提亲,伯觎兄千里迢迢从河东而来,必然是兄弟情深!”

    “那是自然的!”

    卫觊的神情深色的三分,眸光越发的冷。

    他的心更是忐忑。

    牧景这个少年,越发的让他有些摸不透了,他只能如此应付着。

    “不知道伯觎如何看当今天下的时局”牧景亲自给卫觎倒上一杯温酒,话语之风突然转变,从家族兄弟之情,一跳,跳到了天下时局,看是闲聊的话题,却让卫觊冷汗滴落。

    “回禀世子,觊如今不过只是一介白丁,不敢言朝政之事!”

    卫觊稳住心态,继续应付了一句。

    “随便说说而已,伯觎兄不必介怀!”

    牧景举起酒盏,抿了一口,仿佛很悠闲的状态,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一些:“伯觎兄其实也无需在小弟面前如此拘谨,小弟比伯觎兄年幼,本就是儒家学子,今不过以儒家学礼而宴请伯觎兄而已,小弟牧景,字龙图,还请伯觎赐教!”

    “龙图兄谦虚了!”

    卫觊看牧景如此说,当即改了称呼,而连忙还礼。

    儒家有儒家的规矩。

    牧景用这规矩,他作为儒家学子,自然也不能丢了规矩。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接洽了牧景的话题:“龙图兄此言根本无需问我,当今天下,权柄已尽在令尊手中,天下如何,当看令尊之能而已!”

    “伯觎当真是如此看的”牧景眯眼。

    卫觊面容微微正色起来了,有些事情可以装糊涂,有些事情必须要明立场,他知道,牧景在审视着他,所以他不能胆怯:“强兵,既可强国!”

    “说的好!”

    牧景笑了:“伯觎兄无疑就是再说,吾父手握强兵,可镇得住朝堂天下,可景却不这么看,有强兵仍不足,需有民心所向,方可让天下安稳!”

    “那龙图兄认为,何为民心!”

    “有人说,民心即使天下民众的归心,民心不可强求!”

    “你不就是在强求吗”卫觊终究压不住心中的锋芒,一下子爆发出来,他缓缓抬起头,眼眸凝视着牧景,没有丝毫刚才的战战兢兢,刚毅而无畏。

    他已经猜透了今日牧景宴请他的目的,自然就不需要唯唯诺诺了。

    “哈哈哈!”

    牧景闻言,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小看的卫觊,卫觊才学如何,他不敢说话,但是智慧和反应,绝对是一流的,这是一个人才,他当之大笑起来:“可惜我牧龙图,就是想去做做不到的事情,谁说强求就不得,我今天还真是想要强求一番了,伯觎兄认为如何!”

    他身上有一股煞气,冉冉而起,把整个厢房都笼罩其中。

    两人之间,有一股微妙的气场在的对碰。

    “天下世家多如牛毛,我们卫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是安安分分的为朝廷效命,可为什么是我们卫氏”良久之后,卫觊开口说道。

    “柿子也要挑软的捏,关中有影响力的世家之中,也只有卫氏是软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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