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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羽君
墨曜背过身去:“不错,对于这潭中鬼气而言,我便是沾染其气息之物。”
他话音未落,一旁的云辰亦愣住了,他于缭绕鬼气之间挣扎着起身行至墨曜面前,惊道:“宇矜,你胡说些什么!你现在是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当成根除鬼气的武器?!”
“莫忘了,我现在的躯壳乃是承夜刀。”
墨曜一字一顿道:“而问曦和承夜当年本就是辟邪除祟的通灵陨铁所铸,而今若能合二为一,再加之我如今的灵力,或许与这百年鬼气尚可一搏。”
可云辰却闭眼摇头道:“可若要合二为一,你岂不是……”
“岂不是必死无疑?”
墨曜神色平静道:“罢了,当年我被鬼气吞噬而侥幸未死,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仍要归结于此,哈,大约真是冥冥宿命……不过说来倒也无妨,毕竟这条命本就是承你林中妙手回春才未作冤魂,而今夙愿已偿,为还血债救得几人生还,倒也没什么遗憾的。”
“不,不……我当年不过举手之劳救了你性命,可七年前你分明已舍命救了我一次啊!”
云辰眼中隐有泪光:“宇矜,你几日前不是还说,重活一遭要恣意而为,不再被什么礼数仁义所拘束么?!为何如今却……”
“我当然没被礼数仁义拘束。”
墨曜却笑了,抬眼看了看漫天的黑雾,又回头看了看狼狈的众人,道:“不过说来可笑,我虽恨极陶青绀杀人害命之举,可他关于那场人心善恶的试探,如今的我竟是有些赞同的。”
云辰欲言又止:“你……”
墨曜又兀自一叹,道:“或许他说的不错,当今世间许多居高位者的确皆装聋作瞎面目丑恶,所以我绝不愿再做昔日那个循规蹈矩又重义非常九淼首徒……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是因不想让我的至亲挚友就此惨死,出于本心而为之。”
“师兄。”
司徒凛撑着半直起身子,对他道:“或许还有两全之策。”
“连师弟都想不出的话,还能有什么两全之策。”
墨曜并没有回头,语气平稳一如昔日,不带半分颤抖:“虽然你七年还是毫无长进,但我仍以你为傲……以后,九淼就交给你了。”
语罢,俯身上前抽出云辰手里的问曦,一剑刺入自己胸膛。
和当年杀伐果决的九淼首徒一样,他的动作依然利落非常,问曦剑又极细极利,泥地上不过洒下了几滴殷红,墨曜的身躯便渐渐变得透明。
云辰怔怔地接过问曦,又低头看向被墨曜塞进自己左手掌心的那枚剑柄,眼泪终于落下来。
极强的灵力震荡不休,鲜血划过白衣公子手中的那柄剑,发出耀目的光芒,一时竟连恣意嚣张了许久的鬼气也不敢靠近。而执剑者则木然地避开那些碍事的鬼气走向潭前,一手张开,任尘封许久的剑柄落入水中,同时右手一挥,以锋刃全力破开无边的黑暗。
又闻一阵黑气之中起伏不断的哀嚎,雪白与浓黑的灵力皆化为碎片之时,天幕上的流光终于再度倾泻。
夜尽,天明。
许是因水雾翻涌,又许是因灵力震荡,黑气散去之时,那天上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问曦砸在地面上发出轻响,云辰也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半跪于地。
而司徒凛则将袖下与云濯交握的手攥得更紧,抬眼望着那漫天的雨丝,徒然动了动嘴,因喉咙里溢出的更多黑血再发不出半个音节。
这样的静寂持续了许久许久,直到一旁呆立了半晌的段昭英终于从这变数中反应过来,怔怔道:“鬼王,不对,九淼首徒他,他从一开始,竟就是想这样去偿那一镇人的性命么……那,那……”
那却教人如何去恨他,又如何去评说……
“烨白?你们在做什么?”
须臾,身后又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但见身后的层林深处,形容狼狈的丹朱带着一众鬼将急急赶来,而他们所过之处皆留有机关残骸,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后终于得胜。
她看了看同样狼狈的众人,皱眉道:“方才我们正与陶青绀那傀儡大军交战,眼看就要输了,可不知怎的,那些傀儡竟都忽断了线似的颓然倒地,看来是你们已把陶青绀杀了?”
语罢,不待众人回答,她又几步上前扶起云辰,环顾一番后疑道:“烨白,宇矜兄呢?怎不见他人影?”
第七十七章约定
司徒凛醒来时,云濯正靠在床角拭剑。
雪衣雪发的青年低垂着头,将无奇的剑身擦得一尘不染,那身影映着明朗的阳光投入他眼睛里,很是动人心魄。
口中残存的血腥气与苦涩的药味混在一起,左肩还隐隐泛着疼,昏倒前凌乱的记忆终于浮上心来,司徒凛勉强张了张嘴,道:“……云濯?”
然后,就见那身影颤抖了一下,无奇叩在木案上发出轻响,青年极轻极缓地转过头来望向他,袍服领口之下隐约可见被血洇透的纱布,一双眼睛红红的,似带着难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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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
那一瞬间有很多情绪翻涌上来,一向口齿伶俐的司徒凛竟觉自己忽然哽住了。静静看着眼前人良久,方才又道:“你的伤……”
云濯摇摇头:“幸亏得救之后二哥及时替我疏导,虽说还是难伤了经脉,但也不至于武功全废。”
司徒凛艰难地环顾了一番四周,又道:“那,这是在哪?”
“洛阳。”
云濯行至他身前,道:“先前你体内的溶玉发作,二哥和我带你回了武陵。可不想你身中三种奇毒,情况太为凶险,在二哥控制住溶玉毒之后,仍是昏迷不醒了许久。”
司徒凛按了按尚隐隐抽痛的额头:“然后?”
“然后,我想着尽人事凭天命,方才带着你来了此处,道是若再醒不过来,便同生同死陪你一起去了。”
语至此,云濯顿了顿,忽然有些委屈般地低了头,将脑袋埋至司徒凛肩上,在感受到对方不假思索的回抱之时,小声道:“不过幸好,这次的花期,终究是赶上了。”
司徒凛不语,只将云濯抱得更紧,任彼此温热的吐息交织一处,直到心绪渐渐平静。
良久,他又试探着哑声道:“可这客栈好像很偏,根本看不到几朵花的吧。”
环顾四周,此客栈的确是有些简陋,这房间看来虽算是雅间的布置,却也远比不上洛阳中心那家客栈的普通客房。然此言司徒凛不提倒罢,一提,果然就将方才的浓情蜜意破坏殆尽,云濯马上想起什么般抬起头来,哼哼道:“废话,那还不是怪你?!咱们这副样子,你以为正常的客栈敢留?就这破地,还是本少花了好多钱才找到的呢!”
司徒凛看着他,忽然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云濯下意识白人一眼,可待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自己却也没忍住,唇角渐渐浮上笑意。
他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言不发,就这么相对着轻笑了许久,直到窗外的日头落至半薄西山,隔着一道门的小客栈大堂里迎来风尘仆仆的江湖酒客们。
只听得一人先道:“哎,真没想到,云崖宫连着两代宫主都是这等人,残害别派,嫁祸他人,还通敌叛国,要不是清洛道长尸首失踪那事被揭得东窗事发,真不知陶青绀这恶事还得悄咪咪再做多少年呢?!”
另一人道:“,可不是。多亏了那段小道士不顾生死带着红枫一查到底,要不就凭其余几家掌门那睁眼瞎的不作为,清洛道长这事肯定也得像九淼首徒那事一般被囫囵过去!”
“可这段小道士也是可怜呐。”
又有人道:“生生死死几次差点丢命,最后换回了什么?一具尸变之后不成人形的尸体,还有把浮生剑,只能就这么扶着师兄的灵柩回无定观了。”
另一人道:“哎,说到这清洛道长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谁能想到辛苦查了半天结义兄弟的死亡真相,自己也被陶青绀毒杀。结果呢,人家承夜公子压根儿没死,还占山为王杀了一镇人。你说说你说说,当年这辈里最为人看好的九淼首徒也成了个鬼王魔头,当真是天命无常啊!”
“,可不是,一代标杆楷模,平辈翘楚沦落至此,而且最后又死在了归离潭,可悲可叹,可悲可叹。”
于是众人皆发出一阵叹息。而房间里,半靠在床上的司徒凛闻言神色稍滞,忽然捂着嘴咳了两声。
云濯赶紧拍了拍他的背,递上一杯茶:“你昏了好久,一朝转醒滴水未进,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司徒凛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就又听到那伙江湖人士叽叽喳喳继续着方才的议论。
一人道:“你要这么说呀,一朝从天上到地下的也不只离彻和陶青绀。云华云小家主不也得算一个么?想想,当年这位小家主大义灭亲诛讨他三弟时何等威风,结果最近发现自己不仅杀错了人还交友不慎,这不一时没捱住打击,疯啦。”
另一人马上惊道:“疯,疯了?他不是早在九淼出事那会儿就半疯不疯了么?”
“哎呦,可不是,只不过这次是彻底疯了吧。”
那人又道:“传闻啊,云家弟子从那林子里把他救出来时,他已是一言不发只会傻笑了。还没等走到云家就偷偷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任如何也再找不着人,我看只怕是寻死去了。”
又有人道:“寻死?未必吧。我后来倒听说,那天附近的一处小庙里多了个落发出家的,会不会是麒麟君啊?”
那人叹道:“是不是也无所谓了。反正云华这一走,倒可怜了云家那二少爷,大哥没了踪影,三弟成了断袖跟别人跑了,两个结义兄弟也死了……最后啊,只能一个人守着那偌大的武陵了。”
有人马上疑道:“嘶,那云濯是真不顾骨肉之情,不再打算回武陵了?”
“搁你你愿意回?”
另一人驳斥道:“本是做了一堆行侠仗义替他人打抱不平的好事,结果却被扣上了通敌叛国欺师灭祖的黑锅,还被亲兄弟一剑捅死了。数到最后才发现,对自己好的是当年那没半点血缘关系的异姓兄弟司徒凛,搁谁谁不都得以身相许,跟着人家回九淼去?”
那人故意将“以身相许”四个字咬得清晰,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本还在安慰司徒凛的云濯这下脸上也有点挂不住,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攥着拳头一捶床板,恼道:“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要出去理论!”
司徒凛伸手拽住他衣角,笑嘻嘻道:“哎,谁刚刚说让我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来着,怎么自己先着不住了?”
云濯气呼呼地打掉他的手,颇不甘心地撩起衣摆又坐回床上。
须臾,就又听得门外有人道:“说来这司徒凛和云濯也有意思得很,当年本来是一对儿出了名的二世祖。结果到头来,一个做了许多好事却莫名成了魔头;另一个为了给他报仇而一改懒散之态继任掌门,却又偏偏在暗地里做了诸如借刀杀人之类不好评说的事。这下还真不知道他俩谁才是正道,谁才是邪道,大约啊,一个是魔头中最不像魔头的一位,另一个是掌门中最不像掌门的一位吧!”
另一人笑道:“正正邪邪,又有何分辨。你看看当今这仙门五派的几位掌门,陶青绀恶事做尽,云华疯癫失踪,湛露无定对清洛之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司徒凛算是公报私仇,多害了数人性命,说来这些居高位者,还真是谁也不比谁干净。”
又有人道:“要我说,平心而论,这位九淼次徒还真比那云三少更适合当个魔头巨恶。脑袋聪明,目的明确,性子乖张。明里让人以为是只缩头乌龟,结果暗里就来了个教科书式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就幸亏当年碰上炎毒殿和天山那些事的是云濯不是他,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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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不止一场血洗云崖那么简单咯!”
“啧,也不能全这么说吧。”
人群之中,很快有人唱反调:“司徒凛其人亦正亦邪是真,但他好歹挖出了陶青绀的恶行,留的那南诏形势册,也于此战中对仙门五派颇有助益。要没有这东西,当时凭那陶贼给南诏的半册《机关论》,只怕匆忙之下中原武林根本难以对敌啊。”
有人连连附和:“可不是可不是,而且这陶青绀一死,会机关术的还偏偏只剩下云濯一人了,合着以后这回典籍对付南诏的摊子还真只能落在他俩头上,这不是闹呢么?”
语音方落,众人又是一阵笑,当中一人最后下了个总结,道:“要我说,当年陈琛顾冥不计前朝恩怨,毅然驻守南诏,江湖人道是‘丹心傲骨’。今儿阴差阳错搁了这两位,大约只能叫‘闲心病骨’了吧!”
门外的江湖客们嘻嘻哈哈笑着,门里的司徒凛也听得忍俊不禁,手里扇子一转掩去微扬的唇角,眯着眼摇了摇头:“噗,闲心病骨……别说,评得倒挺贴切。”
“什么跟什么呀!”
云濯一敲他:“你就这么任人家评说?”
司徒凛道:“善恶是非自古难有定论,别人如何评说又有何妨?所谓‘广厦千间,夜卧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三餐’……人活一世,算来富贵名利皆是身外之物,所求唯遍行欲行之事,尽护想护之人罢了。”
云濯歪着脑袋看他:“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倒有什么欲行之事,我陪你一道。”
司徒凛摇摇扇子,眼里似笑非笑:“自然是在东都赏花。”
云濯一指窗外,道:“可这破地太偏僻,根本看不到花啊。”
司徒凛起身将他揽在怀里,道:“此中无花胜有花,特别是一晃七年,这次终于谁都没有爽约。”
一句少不经事时的戏言,几经波折终于得偿所愿,纵然世间与心境都已是物换星移沧海桑田,终究还有一人陪在他身边。云濯心绪翻涌之余,又颇不甘地嘀咕道:“那我们只管自己逍遥,南诏可怎么办?九淼又怎么办?”
司徒凛微微一笑,黄昏的微光映得他面容更加好看:“先让别的门派和南诏打一会儿,反正取回那半册书也不急这一时。”
云濯撇撇嘴:“这像是九淼掌门该说的话么?”
司徒凛毫无所谓,朝云濯一摊手:“谁让方才那些人说我这人挺适合做魔头来着,那我就暂时撂挑子看看咯。”
顿了顿,他又转了转眼珠,开始胡说八道:“想想也是嘛,魔头多好,想杀谁杀谁,想得罪谁得罪谁,不用管天管地管南诏管江湖,只求自己快活就行了。要不你现在就出门告诉他们,当年血洗云崖宫其实是我指使你的。然后我们去做一对魔头,浪迹天涯,岂不快哉?”
这话说得分外不着调,云濯眼皮一跳,觉得自己十分不能理解司徒凛的想法,嫌弃道:“你脑子坏掉了?”
“哎,说不准真坏掉了。”
司徒凛马上点头承认,认真道:“毕竟,身中残雪、溶玉、赤炎三种毒都还能侥幸活着,谁知道这些年我这脑袋会不会真受了毒素所扰呢?”
“你……”
如何揶揄都是有理说不清,云濯瞪他一眼还欲再言,却被人将腰一揽,以吻封缄。
唇舌间还草药的清苦香交织一处,黄昏时分的微风不冷不暖,撩起半开的竹帘翩然而至,吹拂过二人面庞。
落日西沉,夜色渐至,街上依旧车水马龙,门外依旧嘈杂不减,可云濯却觉这一方室内却安静到了极致。
连同自己飘零而无处安放的心一起,终于终于,尘埃落定。
何不觉幸甚,何不叹幸甚,幸归来之时,江湖虽改,故人犹在。
第七十八章天狼
“喝了。”
数日之后,云濯将一碗药汁推到司徒凛面前。
司徒凛低头,只见那白瓷碗里带着糊味的汁液浓黑无比,一看就是某位远庖厨的少爷所为。而那上偶尔浮浮沉沉飘上来的参须与黄芪枸杞则充分说明,这根本是一碗乱配的“十全大补汤”。
于是他皱了皱眉,犹疑道:“你这是……”
云濯马上理直气壮地仰起头:“你不是失血又中毒,身子虚嘛!这不,我今天就去洛阳城中最大的药铺,把他们家的补药全包了。”
进补也不是把药铺包了就能补的。看着眼前人得意的神情不忍心泼凉水,司徒凛欲言又止,沉默须臾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然后你就把所有药材一锅熬了?”
“那怎么可能!我看起来有这么傻?”
云濯颇为不满地纠正他:“我只是把每种药材都挑拣了一点丢到砂锅里而已。”
那和一锅熬了有什么区别嘛!
司徒凛再次无言以对,深吸一口气,又道:“这么多补药,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二哥给的呀!”
云濯从怀里掏出个锦袋,在他眼前晃了晃。泥金织锦的袋子颜色醒目,司徒凛觉得眼皮有点疼。
默默在心里念了句“人傻钱多”,他再次抬头看向自家这位难伺候的少爷,小声哀道:“嘶,难不成以后还得靠你养我……”
“那也不是不行!”
耳尖的云濯一下子捕捉到司徒凛小小的抱怨,毫不客气地往他怀里一靠,抬手将药碗向人嘴边送:“来,先把这药喝了。”
抿了一口甚觉难以下咽,司徒凛马上又哭丧道:“三少,我想喝酒,我想吃辣的……我能不能不喝药,这药太苦了。”
“喝药还嫌苦,你当自己是三岁小孩?”
云濯理直气壮地站起身来指指点点,语气一如当年长安客栈里指责自己受伤不能吃辣的司徒凛:“凛兄,请你注意你的伤口和病情,喝酒食辣伤身体,万万要不得!”
司徒凛端着药碗瞥了眼刚被放在墙角的两个粗瓷酒坛子,道:“那你买完药又买它是作甚?”
云濯神色稍滞,转了转眼珠,正色道:“我自然是自己喝,这可没你的份儿。”
司徒凛一挑眉:“你一个人喝,怕是有点儿多吧。”
云濯马上一敲桌子:“关你什么事,喝药!”
“哎,此言差矣。你的事全都和我有关。”
借势按住云濯的手,司徒凛忽然站起身来,抬头将脸与他贴得极近,在俩人几乎要鼻尖碰上鼻尖的时候,果不其然感受到对方微微颤抖。
他一字一顿道:“那不如这样,我现在把药喝了。但是呢,傍晚你得陪我一起喝酒,可好啊?”
云濯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为定,这可是你说的。”
“不过,这药太苦了,我还有个条件。”
缓缓把云濯的手扶上那药碗,司徒凛又笑眯眯一字一顿道:“你喂我才行。”
是夜月色正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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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雅间的临窗小台酒坛横陈,铺设其上的一方木案上杯盘狼藉,两人推杯换盏,不觉已皆微醺。
晚风轻轻,繁星闪耀,酒过三巡,司徒凛靠在墙角把玩着手中的空杯,忽然想到什么般一笑:“我倒在想,咱们当年在无名村里囫囵弄出的那场闹剧,是不是还少了几个环节。”
“嗯?”
云濯听得半知半解,衣领因嫌热而被扯开不少,露出大片的肌肤和分明的锁骨。
司徒凛解释道:“哎呀,你想想,亲虽是成了,但是我们好像还没喝过合卺酒不是嘛?”
“嗯……好像是?那,那补一个!”
脑袋里迷迷糊糊,完全不想思考司徒凛是不是还有什么言下之意,云濯马上拎起酒壶斟满司徒凛手中的小杯,然后又端着自己那杯利落地勾上他手肘,一饮而尽。
司徒凛也仰头将酒喝下,又眯着眼认真道:“那,搁一般来说,喝完合卺酒,是不是还应该做点什么?”
话至此刻已是不言自明,被酒意熏昏了头脑的云濯竟十分难得的没恼也没害臊。借着些微月光歪着脑袋看了司徒凛一会儿,忽然一手扯落了衣绳,在对方怔愣之际跨坐在他腿上。
那抽去腰带的动作太利落,像极了昔日武陵少年快意恩仇后的按剑归鞘,司徒凛看得双目微睁,道:“你……”
衣料,云濯埋首在他颈侧,手上胡乱在人胯下摸索,嘴里也口不择言地瞎哼哼:“闭嘴你这个伤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明明是死而复生的那个,按说新壳子应比旧壳子差些,可你这身子怎偏偏比我还虚,倒要我时时看顾你。”
(拉灯,等完结了三辆一起发。)
缠绵过后酒意终醒,云濯披着外衫大喇喇躺在桌下的竹垫上,将腿往司徒凛腰上一搭,抬手朝着天空中的某处光点指了指,口齿不清道:“喂,你,你知道这颗星星叫什么嘛!”
那星并不在北斗七星之列,却是夜空中最亮的存在之一。一脸餮足的司徒凛随意抬眼望了望,轻轻摇头:“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
云濯忽然傻笑起来,须臾却又正色地一字一顿道:“这是天狼。”
天狼?天狼君的天狼?
司徒凛蓦然抬头去望,但见面前青年眼中瞳光闪动,明朗动人,竟是丝毫不亚于天上的那颗星。
“我爹当年给我讲啊,很多古籍里都说这星是妖星祸星,似乎还要把什么边寇掠夺也和它挂上钩。”
云濯望着天空,思绪好像飞到了很远之前:“可是那又怎样,它那么好看,那么耀眼。虽不及北斗和明月,可不分明也是繁星之中最亮的一颗么?”
语罢,见司徒凛渐渐变化的神色,云濯又摆摆手:“,罢了罢了,是不是我一时喝酒上头,胡言乱语了。”
司徒凛摇摇头,将他轻轻揽进怀里:“你很好,我都知道。”
于是云濯又笑得特别开心,借着酒劲儿戳了戳司徒凛的脸,道:“那你的好,我也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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