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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羽君
“对呀对呀,而且那个弑父叛师,血洗云崖的天狼君,不是三年前就死在南疆了么?”
“那这难道,是借尸还魂?”
“哎哟,那可不得了!听说这天狼君云濯的机关术厉害得很呢,万一他又狂性大发,同我们打起来,咱们就只有跑的份儿了。”
“不对不对,那为什么九淼的魔尊以及无定观的段道长会和这罪徒云濯在一起?”
“是呀是呀,这怎么看都不对吧?恐怕还是这云家主认错人了。”
“哎哟没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麒麟君也会说错话呀!”
议论声此起彼伏,真真大有一浪高过一浪之态,云华倒也懒得理会,伸了手便要去拽云濯,怒道:“跟我回去!”
此时,却只听得“啪嚓”一声,一把乌溜溜的扇子挡在了他前面。
“要带他走,先给个理由。”
司徒凛将左臂一伸,借力向后,推得云濯踉跄退了三步,然后整个人拦在了云濯前面。
“魔尊大人。”
一见司徒凛出手,云华眼里怒火更盛了些,却终忌惮着对方同为一门之主不能发作,只咬牙切齿道:“这是我云家的家事,还请你将这逆徒交于我。”
“可,他和你云家有何关系?”
另一边,段昭英似也终于看不下去,将白粥一放转了身来看着云华,一字一顿道:“他叫容与,是我的剑童。你三弟云濯死了三年有余,云家主怕是认错人了吧?”
“一派胡言!你看看他这身衣服,白衫金,好不气派,哪像是剑童的打扮!难不成你无定观连礼法规矩都没了?下人竟能穿得比主人还惹眼?!”
云华一甩袖子,不怒自威道:“我听说二十来日前,你三人一道去了南诏,还用机关烟幕偷袭了不少冥沙的刺客,闹得沸沸扬扬……哼,一个修习九淼暗器的魔尊,一个修习道家剑法的道士,先不论你二人是否会想出什么用烟幕奇袭的点子,此前连个照面都没打过的二位,怎一下子便能携手共赴冥沙?!”
他又冷笑一声,补充道:“可世人皆知,云濯这逆徒当年对你司徒凛崇拜至极,又和段道长同参加过一届凌云大会!依我看,这容与哪是什么剑童,分明就是云濯借尸还了魂了!”
云华这话音方落,围观的人群不由得都倒抽了口冷气,然还不待再作议论,只听得旁边司徒凛也冷冷开了口:“那烟幕是本尊放的。怎么?还不许本尊任了魔尊之后,触类旁通学点旁门左道了?”
“哦,也是。”
他顿了顿,又皮笑肉不笑地恍然道:“本尊是比不得麒麟君和苍芷卿两位门主日理万机……毕竟我们九淼虽名为五派之一,但在你们嘴里,不是早成了什么‘门风放荡’,‘亦正亦邪’之辈了嘛!”
云华怒目圆瞪:“司徒凛!你!”
“云家主。”
隐见二人气氛不善,段昭英又一拱手解释道:“至于那冥幽之事,是老观主派给我和容与的调查任务,但此事有些特殊,需要司徒公子相助,我们方才联了手。”
“哼,托词!”
云华不甘示弱:“我倒想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你们联手?”
“这……”
段昭英欲言又止:“此事关乎我师兄之死与观中机密,恕我不能相告。若云家主有疑,也可前往无定观与我们观主对峙。”
语罢,袖摆一扬:“但不明不白给我的剑童扣上什么‘天狼君’的称号,还要将之带走,请恕在下不允!”
一番解释言语落罢,那人群终于又炸了锅。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洛道长之死确实邪门,这俩人解释得挺清楚了。”
“那云家主的说辞,可就站不住脚了,横竖不能仅凭一个剑童的打扮,就诬人家是什么‘弑父叛师之徒云千玄’吧!”
“,我就说嘛!哪儿来什么借尸还魂啊!云家那老三都死了多久了!”
“只是没想到,这麒麟君不是一向刚正磊落得很嘛!怎么今天吃错药了?红口白牙地赖上人家无定观里的剑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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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人声鼎沸,被那些议论一激,云华脸色顿时发青,转了身去望着那些看客,怒道:“你们这是要与我云家为敌?”
司徒凛不甘示弱地冷笑道:“麒麟君若是带走他,那也算是与无定观和我九淼为敌了。”
“桓墨兄,罢了吧。”
僵局难解,站在一旁许久没出声的陶青绀慢悠悠走了来,拍拍云华的肩,轻声道:“段道长都说了,这是他的剑童。司徒公子也解释了前因后果,莫不是你恨你三弟恨入魔怔,认错人了。”
“怎么连你也……”
云华气得瞪大了眼睛,可身后的众人议论纷纷,眼前的司徒凛和段昭英更一步不让,最后连自己的友人也倒了戈。
情况急转直下,末了末了,他只能不甘心狠狠剜了躲在最后的云濯一眼,一甩袖子走出门去,愤愤道:“哼,你这家门不幸之徒!好自为之!”
“谁好自为之还不一定。”
金衣身影怒气冲冲渐走远,司徒凛冷哼一声,将举了半晌的平平放下来。
段昭英也长舒一口气,转身来朝着陶青绀一拜:“素闻陶宫主淡泊温文,虽一心勤修乐理医道,却也人情练达。今次一见,确实如此,贫道先替容与谢过宫主。”
“道长客气。”
陶青绀浅淡一笑,连忙摆摆手,回礼道:“在下友人心绪不稳冒犯了几位,该在下致歉才是。”
语罢,又忧心忡忡地望了眼客栈门外,他忙冲三人施个礼,叹道:“然桓墨兄此刻负气而走,恕在下不能久陪,告辞。”
“告辞。”
三人亦一拱手,便见那青衣公子带着身后两排随从飘然离去。
“哎?这就走了?”
“嘿,他不走还能怎么着,没凭没据把人家段道长的剑童拽走处置了?”
“啧啧啧,这云家主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跟个死了多年的人找不自在,还把自己给气跑了!”
“就是就是,这不是闹呢!”
“哎,要我说,散了散了啊!再看热闹,饭都要凉了。”
“对对对,吃饭要紧,吃饭要紧。”
旁的围观群众一见热闹已散,又咂着舌议论了不消片刻,亦马上兴致寥寥地各回各桌。
而待云濯坐下,再一摸盘里的包子,发现其早凉了个透彻。身后打量眼神不断,没吃几口,只得同那二人一声不吭地“躲”回了客房。
“唉,方才真是好险!多亏你们!”
劫后余生,云濯虽为那没能吃够的早餐甚感遗憾,倒也没忘了同剩下两位道谢:“多谢段道长!多谢凛兄!”
司徒凛一笑:“不客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谢什么谢,这趟南诏之行,好歹也算是生生死死走了一遭。”
段昭英找个凳子一屁股坐下,亦坦荡道:“反正没有你们,我也没办法痛痛快快手刃那贼子,要不,就当交了半个朋友吧!”
云濯一抬眼,喜悦之余有些意外:“道长?”
段昭英摆摆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感觉你们挺重情义,现在倒觉那江湖轶报终所说的得暂且存疑了。”
顿了顿,又道:“只不过,道爷我仍觉断袖这事有违天理伦常,你们能不能悠着些?”
“哈?”
云濯一惊:“谁说我们是断袖了?!”
司徒凛轻飘飘看他一眼,假模假样失落道:“相公啊,七年前无名村里成的假亲你忘了?这就要始乱终弃不认账了?”
旧茬被翻加之被人扭捏作态,云濯眼皮一跳:“你少说两句会死么?能干干正事吗?”
司徒凛歪头看他:“比如?”
云濯白了眼放在桌上的红枫:“再试试这个。”
“哦。”
司徒凛从善如流,假模假样捏诀运灵,在那红枫之上一探。岂知少顷之后,忽又面色微变,眉头一皱:“且慢,别说话。”
云濯不以为意:“哟,又在演戏?”
“嘘,这次真没演戏。”
司徒凛右手压着那片红枫,闭眼须臾,终犹豫着低声道:“这红枫的鬼气忽稳了不少,我稍加感应,竟隐隐看到了来处。”
云濯挑眉:“那您倒说说是在哪儿啊?”
司徒凛道:“好像是归离潭附近的无名山。”
“什么?无名山,归离潭?”
听到这三个字,段昭英皱了皱眉,疑道:“我师兄的事怎么会跟这地方扯上关系?”
归离潭?
云濯闻言,亦是一惊,七年前一桩憾事上了心来,方才调侃之情散个大半,沉默须臾一声叹息。
片刻后,神情复杂道:“那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凛兄。”
第十七章泉中妖其一
七年前的初春之际,武陵正值桃花欲放。
层层叠叠的青碧山峦,终从严冬的洗礼中苏醒,秃树枯枝抽出嫩生的骨朵,星星点点,稀稀落落,远看似柔红晚霞,近观又如薄粉胭脂,将山中一向肃穆清雅的君子别院,点染得比其余三季更温柔了几分。
只是今日,这一方宅院的凌霜小居门前,却不大平静。
那院墙内种着一桃一梅两棵树,居室静谧,门户大开,桌椅摆设皆如常,观之似并无异处。可若细细绕了进去时,便能见后院春泥被践得凌乱不堪,旁边墙上还自高到低留着一串泥鞋印,黑白相间分外明显,一看就是哪个不安生的小子翻墙所致。
墙下,站了一圈家仆,个个垂头丧气不敢吱声,而被围在正中,又遭几人横抱住腰的那位大少爷,正面如锅底火冒三丈,唾沫星乱飞。
“放开我,放开我!云濯这臭小子又偷跑,让我抓住非打死他不可!”
骂得忒激动,云华一甩袖袍,手中原拎着的糕点盒应声落地,砸出不小动静:“亏我还给他带桂花糕!可真是没想到啊,纵大门外有人看着,这小子还学会翻墙跳院了!”
“哎哟,大少爷哟。”
为首的老家奴匆匆赶来,一见如此,赶紧弯腰捡起那糕点盒,拿手小心拂去灰尘泥水,语重心长道:“三少爷有个在九淼的异姓兄弟,又是贪玩的年纪,您何必生他气呢……也没必要和点心过不去不是?不送人,自己吃呗。”
“哼,我又不爱吃这些甜丝丝的玩意。”
长者在前,云华稍显敛,面上怒意稍淡,叹气摇头:“他若不要,我也吃不了,不如拿去幽篁院给二弟。”
“呃,这……”
此语方出,人群又是一阵哗然,众家仆面面相觑,摇头不止,脸上神采甚为,可到了却仍是无人敢言。
僵持片刻,还是那老家仆摇着头拍了拍云华的肩:“大少爷啊,二少爷五天前也跑了,那点心,您真的只能自己吃了……”
云华脸色更黑,眉上青筋直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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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别气,别气。”
老家仆忙劝慰道:“二少爷他,算是为了正事出去游历采风的……”
“什么正事歪事的,这两个小子,捣乱时一个个都在,干正事一个个都没影,气死我了!”
越说越气,云华的怒吼在一方不大院中震荡不休:“你们帮我记着,等云濯回来,关他禁闭,抄一百遍君子十诫,再打断他腿!!”
远淡了落英缤纷间的咆哮回响,此刻蜀中九淼的初春,正是一片青竹翠幕。
时值春雨刚润物,弟子房外的小竹园里,雨后春笋你争我赶破土而出,嫩生生,水灵灵。几伙贪嘴的小弟子们你争我赶,七手八脚将刚露头的笋子一把撅下,背着长老,就着新泥,偷摸将“战利品”烤成笋子干,聊作饱腹。
扑通
最北边弟子房的院墙内,忽传来阵不轻不重的脚步闷响,角落处霎时落入抹与九淼弟子服饰之色不同的身影,腰佩宝剑,白发显眼,身姿灵跃。
而这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惹得云家少主大发雷霆的那位罪魁祸首三少云濯。
“凛兄凛兄,我又来找你玩啦!”
雪发金衫的云家小少爷嗓音软糯,边喊边匆匆忙忙向着屋里跑,雪白马尾晃悠悠,眼里空空不看路,脚下踉跄没分寸,正好在院前和一人撞个满怀。
“哎?当心!”
那人身姿挺拔,高他半头,鼻梁正磕上小少爷的额头,眼见金灿灿的一团儿滚翻在地,忙忍着鼻上之痛去扶人。
可待看到那头毛茸茸的白发时,又面露惊色:“你是,云小公子?”
“离,离兄?”
被人一唤,抬头认清面容,云濯也是一愣,忙拍拍屁股站起来。
面前之人神色沉稳,黑衣黑发,黑眸黑靴,头戴黑抹额,腰佩黑宝刀,全身除过脸和手,基本无一处是白的,正是司徒凛唯一的师兄离彻。
传闻二十来年前,少侠司徒哲曾受位冯姓故人一饭之恩,立誓来日当报。岂知,还未及报恩,那家人便遭仇人报复而死,唯余一个小儿子冯宇矜被他救回,又惧仇家追杀,便取了“离合悲欢看过,将世事洞彻”之意改名换姓,同自己那小他两岁的长子司徒凛一起养大,是为此辈之九淼首徒与次徒。
离彻自幼履历波折,心智比同辈成熟许多,虽着一身祭奠故去亲人之黑,却是行事磊落,沉稳知礼,胸怀坦荡。不论门派杂事,武学修行,指导师弟妹,还是数年前的师尊丧葬,皆安排十分妥帖,深得九淼众长老之青睐与同辈弟子之爱戴,简直与某位做事不着边际的次徒形成鲜明对比,可谓是这辈弟子之内难得的一根“楷模标杆”。
“离兄,你在此做什么?”
云濯看看眼前这根乌漆嘛黑的“楷模”,挠头道:“我来找我凛兄玩,他人呢?”
离彻闻言,却一摊手:“唉,小少爷哟……我可不就是在愁你那凛兄。”
“嗯?愁……他?”
言语入耳,不明所以,云濯眯眼往那这师兄弟俩住的弟子房里一瞧。
小屋之内,帘子全拉,灯烛未点,昏昏一片,唯一隐约可见的,就是被里蒙成一团的模糊影子。
啧,凛兄这是还没起?
他一皱眉,疑道:“莫不是,他又没起来床。教早课的长老生气了?”
“别说了别说了,若只是早课便好了。”
离彻摇摇头,一抬抄在袖中的手,那布料中竟是张叠成块的纸,上面隐有灵力流动,似是九淼门人间传递消息所用。
他捏诀解开封咒,将纸递给云濯,叹道:“喏,你看。师叔派给我俩个除妖任务,要求即刻动身,可如止师弟就是起不来……可叫我怎么办啊!”
“除妖,任务?”
云濯似懂非懂,伸手接了过,展开那纸一看,其上一行小字分外明显“归离潭北无名村,妖祟作乱,专杀新人”。
“专杀新人,还在归离潭附近?”
指尖一揉,将纸递回,他略一皱眉:“啧,看来这事有点儿邪门啊?”
离彻点点头:“自五侠之后,这潭虽平静了很久,但鬼气威力甚大,到我们这辈也不得小觑。何况大典将至,烨白只怕在那附近采风,妖患还是早除早好,得夜长梦多。”
“嗯。”
想到二哥和自家大典,又想想那被仙门五派守了几百年的潭子,云濯深以为然。
传闻本朝立国之初,战事频仍,鬼气不散,久之曾凝聚为一妖,祸害苍生,四方为恶。幸乱世出英豪,蒙五位豪侠各施所长,结五件信物之力,将之永封云梦泽附近之一方水潭,取名归离,意为“既归则莫离”。
后,五侠分立九淼、桃源、无定、湛露、云崖五门。立誓自封印落成之日起,每隔五年,依序择一派之优秀弟子前来归离潭处加固封印,代代相传,延续至今,是为归离祭典。
而今岁,正又是祭典之年,这按顺序排到的仙门世家,乃是他们武陵云家,择出该站在封印台子上施术主持之人,正是白泽君云辰。
“大典前后,归离潭附近出了妖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离彻一瞅那门帘紧闭的房子,脸色更差,恨铁不成钢似的直叹气:“可不论是大是小,都得一去才知结果!你再看看如止师弟这副样子,都午时了还在里面会周公……叫我怎么跟师叔交代哟。”
“那,那我帮你试试?”
离彻所言有理,想起自己曾歪打正着,激得司徒凛连连早起了数月的稀奇经历,云濯歪着脑袋瞥了眼那小屋。
“小公子?”
性子乖张的师弟是九淼首徒多年心病,虽听闻有人分担,心甚喜悦。可来人身量小小,不似能说会道之辈,更在江湖之中名声略差,他仍是心里嘀咕,脸也板着:“你……真能行?””
“大概?”
云濯不好意思道:“以前我在房里背了几遍君子十诫,没成想凛兄好面子,被我激着了,忽然就有一阵儿听起我的话来了。”
“嘶,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经人一提,离彻略回忆起了一年前自家师弟吃错药似的听话经历。思量片刻,只觉这俩人的母辈恩仇可能还真有点用,世上怕是一物降一物,渐对云濯缓和神情。
于是踱步两圈,发现也就剩了这么个法子。终妥协般从怀里掏了钥匙,摇头递到小少爷手里:“行吧,死马当活马医……这是弟子房的钥匙,小公子你尽力而为就是,我先去山门那等着你们。”
“哎,离兄慢走。”
眼见放了话揽到事,云濯忙点头接过,寒暄两句送走离彻,蹑手蹑脚捅开锁眼溜到门前“吱呀”一推,试探着看了一眼屋里。
结果,就瞧见屋中青竹床上,那位自己不惜翻墙溜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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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的人,正形象极不佳地打着轻鼾。
司徒凛衣衫半开,露出习武少年尚有些青涩的肌理,本应盖着的薄被却已被团成一团,遭人一个翻身两下稍蹬,踢到脚踝。
“凛兄!”
呼呼大睡,四仰八叉,这模样委实邋遢,纵多年好友交情在前,云濯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硬着头皮上前两步,一边把被子往人身上拽,一边扮起了黑脸:“凛兄,醒醒,今天你要和你师兄去除妖的!”
“……嗯?除,妖?除什么妖?”
三魂七魄还没跟周公对完弈的司徒凛,被云濯拉扯得晃晃悠悠,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睁了一只眼看着他:“是不是又是我师兄领的什么劳什子任务?”
云濯点点头。
“哎哟。”
司徒凛撩开中衣,随手抓了两下背,翻身哼唧道:“师兄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破事多……你甭搭理,他武功那么高,一个人除妖也不成问题。”
“这……”
云濯皱了皱眉,扯住他袖子:“不大好吧?”
司徒凛翻身将被子一卷:“没什么不好的。”
云濯欲言又止:“可是,离兄在等你呢。”
司徒凛鼻息沉沉,哼哼唧唧:“那就让他等去,反正等不着他就走了。”
“你!”
云濯戳戳他的脸:“不怕被长老师叔骂?”
“我脸皮厚,早被骂惯了……”
司徒凛毫无所谓,一把拍掉他的手:“何况,睡觉比除妖自在多了……挨两句骂也没什么。”
“哎。”
云濯抱着臂在他床头蹲下来:“凛兄,你真不去呀。”
“真不去!”
司徒凛一语作结,斩钉截铁。
“那,那好吧。”
挠挠一头白毛,似下了什么决心,云濯从脑后束起的马尾根部抽出根尾雕箭羽的白玉簪子。
他两手食指与拇指将那簪杆细细一捏,极虔诚地将之竖到两眼之间鼻尖之前,酝酿一刻情绪,小嘴一撅,闭着眼睛开始“呜呜”地假哭:“娘亲,叶阿姨,你们看,凛兄他又不听我话了……可得给我做主呀。”
云小少爷生得珠圆玉润十分可爱,平素语调还带着几分吴侬,此刻又拧着鼻子揉着眼睛,假模假样浮夸至极地“声泪俱下”。虽说半晌功夫过去,仍是干打雷不见雨点儿,可那尾调听来可怜的紧,终究是委屈非常,甚能忽悠人。
不消片刻,司徒凛果然听不下去,抬手在那人脸前:“停!”
他睁眼,正看见那簪子直挺挺竖在眼前,登时脸色更黑,撩着被子起了身。
伸手从枕边抓了两把,揪出根一模一样白玉簪子,往云濯面前一比划,恼道:“云濯,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
云濯眼珠滴溜溜一转,假惺惺叹道:“这不是,就跟我娘和叶阿姨聊聊家常嘛。”
“哼,聊家常也不忘说我坏话?”
司徒凛两手一捏那小子软乎乎白包子似的肉脸,哼道:“打蛇打七寸,可真有你的。”
他俩这对簪子,乃一块和田白玉分二所雕,正是司徒凛之母叶玄少时夺来的凌云大会优胜之奖。一者留己,一者赠予好姐妹濯欢,立誓要传给子辈,以待相认。
谁知,此后乱祸陡生,这簪子是传给了司徒凛和云濯不假,但未及两个小团子记事,做娘的就已双双殒命。虽最终二人再度相认,但每每再见到这簪子,也难睹物思人。
九淼门风开放,司徒凛从小有师兄罩着,爹爹又思妻心切,疏于管束,故而行为乖张,无法无天惯了,若硬要说还有什么弱点,只怕就是这位早早亡故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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