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见习偶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落小鱼饼
星阁官博下面:
贵公司练习生独自在韩国居然连经纪人也没有!!
失望透顶!不让他们出道也别吊着他们!这么多年没点新闻有没有考虑他们的未来?!公司能不能重视一下!
“嘿。”徐腾捧着手机念评论,“公司重视一下。”
白陆跟着笑:“老徐,我看你是假放够了。”
“我巴不得早点开工。”徐腾笑笑,手指划拉了一下,“这条微博有点意外发现。”
他把手机展示给白陆看,图中是一个姑娘拍的一个口罩脱了一半的人,似乎在炸鸡店里。配文是:之前在明洞的一家炸鸡店偶遇的帅哥!当时觉得好帅啊就忍不住拍了,现在看来这好像是周之潭在打工啊?!
下面评论清一色都是“运气好好!不过帅哥果然是包成什么样都掩藏不住啊……”“周之潭真的很明星像了!丢在人堆里一眼能捞出来那种!”
看见人家夸自己小孩,白陆笑得眼睛都弯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还去炸鸡店打工??”
徐腾也很无语:“……应该是我一走就去了。”
白陆揉揉眉心:“啧。”
三人的照片的走红,范围不大不小,足够能唤起人们的一些记忆。毕竟是第一步,有这个效果已经很让白陆满意。
晚上的时候,周之潭的微博po出了他和小猫的合照,安印和王流旭紧随其后。这条微博的阅读量和关注度就同以往不一样了,很多路人开始在转发中叫他“路人帅哥”。
微博中,他们表示会养这只可爱的小猫,给它取名里里波。
周之潭翻看评论,里面有条讲了“里波是不是英文reborn的意思?意味着重生?”
他给这条评论点了赞,于是就在热评第一默认了这个说法。
不光是小猫的重生,也是他们的重生。
小猫被养在了他们在外面租的房子里,猫咪小小一只,看起来才几个月大。周之潭发现它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天,它在楼下瑟瑟发抖,半张着眼看这个世界。
“之后带回国吧。”王流旭说,“这两天也算是给我们圈了不少粉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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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摸着猫的头:“里里波,你是小功臣。”
里里波“喵”了一声,抬眼看着他们。周之潭点点头,他也想把这只小猫带回去给白陆看看。
回国的日子倒计时了,他第一次和白陆提出这次的偷拍后,起码现在的反响是他们预料之中,甚至是超过预料的。因为到了晚上,白陆就给了他微信,两家综艺想约他们档期。
如果九月能顺利出道,一家是在之前,一家是在之后。我建议还是之后那家吧。
嗯嗯,听你的。
白陆继续问:
对了,组合名想好了吗?
没有。
周之潭看看另外两个:
我们都不是什么文化人。
白陆:
很久之前星阁内部有讨论过,当时是想起名叫la!mon。如果你们没什么异议,沿用这个也可以。当时的应援色啊,宣传语啊什么都做好了。
周之潭看着这个名字:
我居然觉得挺好听的?
两个人又说了会,白陆要去忙了。他想了想给周之潭手机转了一笔钱。
???
拿着吧,回来之前好好玩玩,回来就该压榨你们给我赚钱了。
……我们身上有钱,真的不用。
着,我生气了。
周之潭有点无语:
行吧。
其实真的不用,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在给个少爷补课。还能给公司写歌赚点外快,不至于过得那么不好。
你等我回来,我给你赚钱买保时捷。
白陆抱着手机笑,他把手机扔回桌上,徐腾正好推门进来。
他脸色一般,把一叠资料扔到白陆桌上:“查到了,就这家。”
白陆慢吞吞地拾起来看:“就是你之前说的英石美娱乐?”
徐腾点点那公司的资料,白陆看见这家公司的总裁叫尹西存,他视线往下看去,看着他们最近要推的一些组合。
“重点不是这里。”徐腾用力戳了两下白纸,那动静戳得纸头哗啦啦地响,有种纸张几乎要被戳破的错觉。
白陆看下去,猛然在一个名字前定住了。他把纸拿起来凑在眼前看,清楚看见上面一个名字和旁边的照片,他瞬间好像想通了什么,把纸又哗啦一丢回去。
“…卧槽?…”白陆点了根烟压惊。
徐腾把纸归拢好,把那张白陆看着的纸挪到上方:“梁无寻现在确实在英石美,他们秋天推出的偶像组合里,他是作为团长出道。”
白陆抚了抚额头:“是我想多了吗?”
“你不一定想多。”徐腾把他对面的椅子拉开,“据说,当然只是据说,梁无寻是尹西存的固定床伴,不过床伴能和儿子一个组合出道,这关系是不是很微妙。”
梁无寻彼时还不叫梁无寻,叫nicky的时候,曾经在的一个组合叫pinko。白陆曾经做过那个组合的经纪人。
这个组合的成员,另外三个已经退居幕后或者从商,过普通人的生活。他仔细想了想,确实这些年没有听过梁无寻的消息。
梁无寻被爆了吸du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内,包括白陆。
白陆这会的心情颇为复杂。pinko因为他的原因解散,梁无寻是直接受害者,这会真的在几年后寻思报复,以这样的一个手段来看,他确实已经不是多少年前那个毛头小子了。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见招拆招,佛挡杀佛而已。
白陆手中翻看着资料,英石美确实准备充分,这个十月即将推出的组合以五人团的形式,现在正在韩国接受集训。
韩国集训,连模式都和他们挺像的。
等等……白陆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终于发现英石美这个名字好像着哪里听过了。他迅速拿起手机,给周之潭发了条微信。
你之前说给他补课的那个韩国少爷叫什么名字?
周之潭过了一会才回消息:
尹义,怎么了?
尹义,这个姓基本也错不了了。
白陆迅速回了一句:
可以的话离他远点。
为什么?
一时半会说不清。回来慢慢和你解释吧。
周之潭果然也没问下去了。
其实他和尹义也不算“走得很近”的关系,他们的关系说起来倒是很奇怪,但异国他乡的,这种就算亲近不起来的朋友,也可以勉强算是一个朋友。可能就是人类对同类会互相吸引的本能。
况且他真的觉得尹义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而已。
回国的倒计时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三人的出道单曲要回国录制,初步定下有三首,周之潭希望他们能自己编曲和写词一首,在回国之前,他们就一直在进行编曲和填词的工作,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般的足不出户。
周之潭作曲编曲,王流旭填词,安印负责编舞。一首完完全全原创的单曲,以此来宣告他们的出道和在韩国这一年半快将近两年的培训成果。
这首叫《成年》的歌。
明快鼓点节奏,小清新风格的舞曲。
“十六岁的掌声,十七岁的渴望,十八岁的我剥下伪装,变成新的模样。”
直到一首歌完成,几人录了个demo送回国内,才长长舒了口气。
连日来的身心上的疲惫都被放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王流旭回到出租房灌了一大杯的可乐,他头撑着冰箱门看周之潭:“周周,我们能顺利吗?”
周之潭握着杯子:“我们必须顺利啊。”
那个月,星阁正在网络平台播出第三季的《星星的阁楼》,作为三季来反响最差的一季,也算是预料之中。嘉宾在节目中的心不在焉,带不出流量的力不从心,宣发方面的疲软,甚至曾经节目上线后会以绝对优势占领视频网站的优质广告位,这次也只能拿到角落的位置。
但星阁的练习生即将出道,且在筹备出道单曲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甚至粉丝和后援会还众筹给几人在人流量大的位置放置了广告牌,写着“等你们出道!”
星阁在这方面还是采取了保密,所以人们还是不太能弄清最后出道的究竟有几人。这份神秘感也让大家更加期待和密切关注。
星阁娱乐的官博终于在有一天@了一个新建微博:@la!mon
这个组合的关注列表中只有三人,周之潭,王流旭和安印。基本也等同于宣布了,这三人会以 组合形式出道的结果。
la!mon的官博发了一条新微博:
分享图片:
[图片]
图片中是一片黑色的剪影,只有两个字分外引人注目:9月,一起成年!
在营销号和其他星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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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的转发引导下,#la!mon九月等你出道#的话题被刷上了热搜。
一切按部就班,在轨道上顺利的进行着。
直到白振时出事的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
一篇回国前的流水账,下一话终于要回国见面了!
继续打滚卖萌求评求藏..
第41章【四十一】我回来了
白振时是心梗,从出事到去世总共三天,白陆总觉得自己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就离开了。
白凡和白陆在此之前快一个月没见过白振时了,白振时被保姆照料着,出事时是晚上,保姆正在睡觉,他想起来喝水,握着杯子忽然手部发麻,倒在了桌边,过了一个小时保姆出来起夜才发现,送往医院去时还尚且有口气,白陆和白凡赶到医院,手术过后白振时就再也没有苏醒过。
他们兄弟俩在这漫长的几周里,忽然以这种方式停止了工作喘了口气,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悲伤,没有压抑,只有满满的措手不及。
白陆那几天仿佛一个机器,脑中没有一丝思考的空间,被很多事情挤得满满当当,白振时还在时要想着手术,手术后盼着他醒来,后来呢,他忽然去世了,他们又要操心父亲的葬礼,需要应付的媒体,最后还有原计划即将在九月出道的la!mon组合,因为他们三人就要在这几天回国了。
两兄弟把灵堂设在了原来的家中,这两天迎来送往很多人,媒体都在门外蹲守,但自觉程度颇高,白凡还亲自出门做了个简短的访问,给媒体们发了一些水和慰问品。
两人的生母也来了。
林惠梅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裙装,妆容恬静优雅,她来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进了灵堂,她看着白振时的遗体很久没有出声,没有哭泣也没有说话,就是这般静静看着。
“妈。”白陆在后面轻轻叫她,林惠梅转头,看见白陆疲惫的神色,轻声道:“这几天辛苦了。”
白陆摇摇头:“爸走的也太突然了。”
“他心脏是老毛病,之前疏于治疗,这两年又劳累又疲惫,不过这么看看,他走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也是一种解脱吧。”林惠梅叹了口气,“只是这公司,他走得那么不明不白的,你们兄弟两人,是真的要辛苦了。”
白陆没有说话了,林惠梅给白振时上了香,对白陆道:“追悼会的时候我会去的,有什么要帮忙的和我说。他一辈子也就我这么个妻子,虽然最后分开了吧,但好歹也送他一程。”
白陆和白凡都没有说话,上去轻轻拥住了林惠梅。
追悼会那天天下起了毛毛细雨,一早外面就蹲守了许多媒体。星阁的艺人,白振时生前的好友,还有很多其他公司的总裁和艺人都来送他最后一程。白陆和白凡站在灵柩旁,穿着黑白西装,面容平静地和每一个前来的人握手。
林汶来时,他轻轻抱了抱白陆,拍着他的背:“叔叔走得太突然了,陆哥你别伤心了。”
“嗯。”白陆点点头。
“你也是,后事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林汶看着白凡,白凡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没有再说什么话。
来了很多人,白陆鞠躬和握手到后来都有种疲惫的放空状态,他从白振时出事时起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就只是觉得劳累。
白陆和周之潭都未曾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周之潭他们三人刚下飞机就被徐腾接到前往殡仪馆,两天前接到消息时周之潭就想联系白陆,发了两条微信石沉大海,他知道白陆一定很忙。
而他们呢,临走前有一堆事情要处理,甚至在上飞机的前一刻还要在机场拍一套写真,下了飞机他们赶紧换上准备的黑西装,卸了妆发,奔赴来见白振时的最后一面。
白陆看见他们时,他们是跟着五六个人一起进来的,而后他先看见了前面进来的徐腾和安印,而后才是王流旭和周之潭。
那三个人都又高又成熟,穿着纯黑的西装面容肃穆,手拿着百合花,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静庄重感。
周之潭身材修长又高,包裹在黑色西装中就显得瘦而高挑。
那时看见了,才能感受到他真的很高了。
鞠躬行礼,把白色的百合放在了白振时的遗体边,他们几人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周之潭想起第一次在星阁的走廊上看见白振时的时候,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在职场上是绝对的领导者,在生活中是个明的中年人。这么一想,居然才发现时间过得真久。
告别完遗体就要来慰问家属。
走到他们面前时,周之潭和白陆的目光才对上了。
“下飞机就赶过来,辛苦了。”白凡伸出手和他们握住,安印回握着,王流旭拉着白陆的手;“白总,白总监,你们节哀。”
“嗯。”白陆握完了王流旭,看向了周之潭,他拉着他的手握住,周之潭微微低下头,轻声道:“节哀。”
白陆的手冰凉,周之潭握上去的那一刻就不想放开。白陆轻轻应了一声,抬眼看周之潭。
你长高了,长大了,好像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毕竟不是时候。
他们眼神简短地在对方身上停留了片刻,就分开了。
毕竟还有很多事,白陆也要接待人,几人离开了殡仪馆,外面的雨还未停,周之潭和王流旭合撑一把伞,徐腾和安印合撑一把,走在他俩之前。
下午要去做妆发,做回国第一个采访。
“白总监瘦了好多。”王流旭开口,“看着也憔悴,想想这两年这些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估计得奔溃……”
“嗯……”周之潭点点头,他何尝没看见呢。
“你要不要抽个时间去看看……?”
“……再说吧……”周之潭叹了口气,“我……”
“徐总!!徐总!!”
后面有人忽然喊徐腾,打断了周之潭的话,徐腾回头大喊:“怎么了?”他和王流旭两人也顺势回眼看。
“白二少爷晕倒了!!”那边的工作人员喊道,“那边忙得都没空!你能不能找个人照顾一下!!”
那人没喊完,周之潭电光石火间已经丢了雨伞冲进雨里。
“周周!”王流旭急得吼了一声,想跟过去,但周之潭已经跑远了。
屋外都是媒体,保安一波波地在放人进去告别。白陆站着站着觉得一阵头晕,等白凡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脚下一软跪了下来。
周之潭进门的时候,白凡还在喊:“医务人员什么时候到??谁来照顾一下!”
“我来。”周之潭快步跑过去,一把抓住白陆的肩膀,白陆也不算晕过去,他浑身冒着冷汗,脸色和嘴唇苍白如纸,似乎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白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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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周之潭也愣了一下,随即道:“昨天到现在没怎么吃东西,可能是低血糖犯晕,你把他扛后面去,外面都是人,别让人看见乱写。”
“好。”周之潭把白陆单手抓着扛起来,抱着他的腰走了两步,走到旁边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有糖水,他给白陆倒了一杯,吹凉了些给他喂。
“烫吗?”周之潭跪在椅子边,白陆的头歪着椅背上,喝了两口,眉头一紧开始咳嗽,周之潭连忙伸手在他背上抚了两下顺气,“慢点慢点。”
“周之潭?”白陆闭着眼喘气,“是你吗?”
“嗯。”周之潭拉着他手,又给他喂了两口糖水,“喝了,有没有好点?”
白陆点点头,外面一阵骚动,徐腾走了进来,边走边挂了电话,走到白陆旁边查看。
“巧克力。”徐腾剥了一个喂他嘴里,“先垫垫,就是低血糖,叫你不吃饭啊?”
白陆咬着巧克力,似乎觉得舒服了点,徐腾叹了口气,看着周之潭跪在旁边目不转睛看着白陆,说道:“一会他助理来了就好了,有人照顾他……”
周之潭似乎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看着白陆。
“你,不工作吗?”白陆拍拍他的手背,“去……”
周之潭还想说什么,白陆马上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走吧。”徐腾拍拍周之潭,“早点去早点工。”
周之潭才点点头,把糖水在白陆手边放好:“你不舒服不要硬撑,我走了。”
白陆等周之潭走了一会才慢慢回过劲来,他摸了一把额头的汗,觉得浑身力气回来了一点。周围有人在安抚他,或者轻声说些什么,他脑袋还是晕,没有力气去多想。
周之潭握住他手的时候,喂他喝水的时候,瞬间有种他似乎可以依靠的感觉。再或者,方才周之潭进屋的时候他就看见他了,他已经长成了很高的个子,被黑西装包裹着内里,是个活脱脱的大人了。
他靠着椅背舒了口气,这几天累得够呛,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否则自己这身体素质怎么可能说晕就晕。
正想着,电话响了。白陆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
“喂。”
“喂,白老师,是我。”
白陆骤然睁开眼睛,他听见了周之潭小心翼翼的声音:“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吓死我了。”周之潭说,“好了就没事,我在做妆造,一会得去采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工了。”
“嗯。”白陆说,“刚回国都没给你们接风,真是对不住。等忙完了我请你们吃一顿饭。”
周之潭的背景音里有人叫了,他还想说什么就没说下去,只是压低声音说:“那我挂了。”
“好。”白陆点点头。
林惠梅赶来时候是接了最后一批进场的悼念的人,白凡告诉她白陆刚才不舒服晕了,林惠梅先是惊吓了一下,然后才念念叨叨地:“你自己身体自己不注意!我的妈呀……你这傻孩子,身体搞坏了怎么办啊!”
“妈妈妈妈……”白陆伸出手指,“打住,我头疼。”
林惠梅叹了口气,转眼看了白振时的方向,白陆蹭着她的肩膀,白凡伸手揽住她的肩,看她依然面无表情的,白陆拉拉她的手,轻声道:“这里都没外人了,你还绷着干嘛?”
“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私下哭了好几回了吧。”白凡手紧了紧,头靠在了林惠梅的肩膀上,“外人喜欢绷着就绷着吧,说起来我们全家都不是这个德性么?”
林惠梅摇了摇头,拉住白陆的手,靠在白凡肩膀上:“你爸和我这么些年,大家也算好聚好散,算啦,老白,你也算是没白活半辈子,小孩们都很有出息,安安心心去吧。”
这声“安安心心去吧”,忽然戳中了白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那些伪装坚强瞬间塌陷,他站在原地,把这阵子的憋屈,都含在一滴泪中骤然落了下来。他看着白振时的遗容,想了想“走了”这个词。
他恨过白振时,也深深爱着白振时,他的生活和工作,还有那些资源都来自白振时,他生前从未在意,甚至还嫌弃懊恼过,没有想过原来亲近之人离去的感觉是这样的,就像室外下雨的天气,那曾经在头顶遮风挡雨的伞骤然撤去,只能感觉雨滴混着泪水在脸上滑落的实感。
忙完回家都是半夜了,林惠梅从外地来,白凡晚上送她去宾馆,白陆累得不行,被林惠梅勒令回家休息,并且明天睡到自然醒再去公司。
白陆走到弄堂口,只有一家馄饨店开着门,这家常年做着最纯正的柴爿混沌,这会还有着柴火的香气。他打包了一份回家,老板把碗里最后点蛋皮丝全倒给了他,满满一碗铺着蛋皮香。这个举动忽然让他心情很好,没来由的好。
他乐颠颠地拎着馄饨回家,想到了周之潭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工作,想打个电话给他。走到楼道里,跺脚让声控灯亮了,他抬眼看,忽然看见门口有个人。
那人坐在箱子上,长腿伸着玩手机,显然被声控灯吓了一跳,猛地抬眼看他。
白陆眯了眯眼,慢慢走过去。
周之潭从箱子上站起来,眉头微微舒展着:“公司宿舍不让住了,我没地方去。留我一晚行么?”
白陆抖出钥匙,伸手摸上周之潭的头,呼噜了两把:“就住一晚?”
他说着去开门,周之潭在后面轻轻道:“那……住久点也行。”
他低沉贴着耳膜的声线,让他没来由好的心情,几乎要溢出一般地沸腾了。
“这几天忙,没怎么拾。”白陆把门打开,周之潭就看见一个小客厅,和白陆之前的公寓比起来确实小上太多。一个桌子上面有白陆喜欢的香薰蜡烛,一个杯子,随意放着一些开袋的零食,垃圾桶里还有没扔的外卖盒子。旁边是个浅灰色的懒人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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