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
作者:若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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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分卷阅读1
第零章楔子前尘诛
今年冬天,南地附近各镇中的说书人走狗屎运般迎来阵淡季中的生意爆棚,而究其原因,不过因月前在南诏断崖下死了个人。
这位仁兄姓云名濯,字千玄,乃武陵云老家主的第三子。原是生得珠圆玉润白发惹眼,武功亦算可圈可点,最后却偏落了个众家讨伐尸骨不留的下场,好不令人唏嘘。以致闲来无事的同辈弟子或为看笑话,或为凑热闹,或为再踹脚这堵被众人推倒的墙,皆欣欣然揣了几钱银子找店落座,听旁人唾沫星横飞。
要说武陵君子世家颇为风雅,传人名号所用正是上古瑞兽之字。至老家主云远这辈,正室所出的长子云华沉稳知礼,号为“麒麟君”;次子云辰温文儒雅,号为“白泽君”,皆是一表人才,倒也确当得起瑞兽之名。
可惜可惜,这位侧室所出的小儿子,却不知为何被爹爹取了个祸星之名“天狼”。
或许,当初老家主起这名时并未加多想,不过因爱妾有狼族血统而信手拈来。岂知时间渐过日子一久,偏真真应验:这名号与性格确有些玄乎联系,的的确确是不能乱取的。
和俩标杆楷模似的哥哥不同,云家这身为半血妖狼的小少爷自幼性子就跳脱潇洒,又因失了娘亲而被父兄宠坏,脾气更乖张放肆。吃的穿的用的,只要不是极品,都看不上眼弃之一边;恨的厌的得罪自己的,只要锐气尚存,都要仗着三分武艺去好生教训,打到满地找牙才痛快。纵是每年被罚抄家规几百遍,性子仍轴得十头牛都拉不回。这便于同辈之间名声在外,成了君子世家此辈最大的一桩“意外”,江湖之中不小的一颗“灾星”。
当然这些昔时糗事,对付句“年少轻狂”也还说得过去。而究此人惨死崖下的原因,还是他于近来犯下的累累血债,笔笔冤孽。
据传一年前,这云濯曾与南疆一邪教勾结卖国,遭致父兄责问。岂知他竟狗急跳墙,六亲不认欺师灭祖,在那殿中大开杀戒,先弑生父又伤亲兄,终被继任家主的大哥带人追讨,狼狈而逃。
他这一逃,就逃得一年不闻踪迹。可偏待这事的风头被时间磨平,江湖众人正疑惑着是不是天道好轮回让祸星天狼伏了诛时,这位大爷又狠狠打了众人脸。
为包庇一家有罪在身的狐狸妖,他以不知从哪习来的机关术血洗了与自家同为仙门五派之一的云崖宫,致使别派宫主与长老枉死,数百弟子于庐陵血流成河。
若说先前此人弑父伤兄,还是自家恩怨可私下解决,那如今残害别派,就铁定算是江湖恩仇要血债血偿了。这次一个没留神激起众怒,天狼君的灾星之路是真走到了头。
恶行累累在前,仙门五派加之江湖诸门的仁人义士皆满心愤懑,在云崖武陵两位少掌门带领之下一呼百应,联合诛讨,终于将这位因放走小妖孽而至强弩之末的大魔头围堵在了南疆断崖之上。麒麟君云华大义凛然,手刃亲弟,又在那南疆断崖之下添一把大火,终算昭告这一年前后的诸多恩怨,自此两两皆清。
于是除过逃了只小狐狸,这场声势浩大的讨伐倒也圆满结束,不可谓不大快人心。可待到拍手叫好的热闹散去,众人心里却又都隐隐犯了后怕。
怕什么呢?说来倒不是怕这位江湖余孽阴魂不散卷土重来,而是因他有位关系极好的友人司徒凛,于这场闹剧中从始至终都未露过脸。
此人与云濯纠葛颇多又年少相识,前债无数却臭味相投,也算是出了名的乖张性子,不羁反骨。皮囊风流倜傥不说,还生得一双识灵鬼瞳,藏得一颗七窍心思——少年除妖时便有一肚子剑走偏锋歪打正着的鬼点子,无不让自诩聪明的同辈弟子愧叹不如。若说众人先前讨伐时惧云濯,还只是因其武艺明枪易躲,那现在回想时惧司徒凛,怕又得加上畏其智谋暗箭难防了。
所以,好兄弟就这么被诛讨而死,以这位大爷的才智和性子,怎么也得站出来说句话不是?
可惜他没有,而且是一年到头直到人死都没有,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是真见势不对做了缩头乌龟?还是心中另有盘算,准备暗中报复呢?
于是众人心里这个悬,惴惴不安直等着那位九淼次徒再作反应。同时闲言碎语小道消息更是传个漫天,江湖轶闻一浪高过一浪,丝毫没有因云濯之死而止歇的意思。
比如有人说,云濯当年去炎毒殿并非为了卖国求荣,弑父一事其实另有隐情。
比如有人说,天山那狐狸一家是遭人陷害,天狼君拼死相护,血洗云崖的动机也应算情有可原。
还比如有人说,曾于南疆崖下见到一紫衣身影于废墟中寻寻觅觅,所以司徒凛其实露过面,只不过当时旁人皆以为是鬼魅作祟,这便没放在心上。
……
一言以蔽之,江湖之上叽叽呱呱说什么的都有,可惜人已死茶已凉,到底是说什么都没了用。更甚,此后半年,这位唯一有可能为云濯争辩两句的司徒公子,也终在大病一场之后,彻底于江湖上选择了闭口不言。甚至,又一年后还敛心性,极其规矩地继任了九淼一派之长,再没提过自己这小兄弟半个字。
哎,倒也是。
毕竟全江湖人士的唾沫星子当头搁在那,连亲生的兄弟都能反目成仇刀剑相向,更诓论本就因母辈笑谈而结下的,轻飘飘无血缘的异姓兄弟呢?
于是众人终于长舒一口气,只道是先前多虑,看来九淼次徒司徒凛,这次还真是决定要做缩头乌龟了。
至此,热闹看罢拍屁股散场,盖棺定论唏嘘渐远,关于云家三少爷的诸多恩怨血债,连带着这俩二世祖的轻狂往事,全数一笔作结,于江湖中烟消云散。
第一章隐汐
“你这恶徒,平白无故杀了我师兄一家,简直罪无可恕!今日你我虽都做了鬼,我也定要惩恶扬善!”
“呵,怎么就叫平白无故了?分明是你师兄当年构陷吾友在先,如今恶有恶报罢了!”
“胡说!当年你友若非劣迹斑斑,哪能遭来杀身之祸?而你竟迁怒我师兄,还死不悔改!”
“哈,悔改什么?我啊,反倒是恨自己武功低微,只不过杀了他一家和你这个倒霉师弟,自己便也死了,若能像当年的天狼君云千玄一般血洗了你们整整一派,那才算快意恩仇啊!”
“你你你,你竟以此等大逆不道之罪人为榜样,简直不可救药!”
“什么不可救药!好胆打个你死我活!”
“打就打!来啊!”
阴界忘川旁,一方破落小屋的窗外,两个鬼吵了起来。
好死不死,此破落小屋的窗内,立着的一位,正是被他们提及的“当事鬼”云濯。
“打打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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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打!”
一来二去听了半天掰扯,何况还是关于自己的掰扯。白眼直翻,脑仁儿生疼,屋里那位终于不胜其扰,少爷脾气上了头来,“啪”一声推开了屋子里那扇气数将尽的破木窗。
他伸手一指远处的奈何桥,吼道:“没事在这吵吵嚷嚷,死后都不让人清闲,有毛病么!安生投胎去不好?!”
“呸,你算什么东西,敢指使我们!”
被此一骂,窗外的两位亦是不假思索,异口同声。
“嘿,好胆问我是什么东西?”
云濯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指指自己,怒道:“你眼没瞎吧!我就是刚刚被你们叨叨来叨叨去的,天狼君云濯!”
“什什什什么?天狼君,云,云濯?”
那二鬼闻言,脸色骤变,噌噌往后挪了两步。
方才发现,眼前之人唇角带血,白发披散,玄衫之下的皮肤更没一块不带着骇人的烧伤这,可不正是传言中,那位血洗了云崖宫的大恶人临死时的模样。
“妈呀,好像还真是他。那,那个凭一人之力杀死了云崖数百弟子的,云濯!”
一个鬼目瞪口呆。
“真真真,真的?那他杀我们,岂不是比捏死鸡崽儿还容易?”
另一个鬼脸色铁青,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已是死人。
云濯更为无语,一拍窗台,驳道:“什么真的假的?难道,本少看着这么像假的?”
“既是真的,那,那还等什么?!”
争执不休的二鬼迅速化干戈为玉帛,对视一眼,双双变了表情,继而哀嚎道:“跑啊!!!”
见俩鬼吓得屁滚尿流,片刻工夫便跑没了影,云濯嘴角一阵抽搐,正听见背后传来清冷女声:“阿濯,窗外发生何事?”
堪堪一合窗子,云濯回身来瞅着对面这位古井无波的姑奶奶,方才的恼火神情乍然作了点头哈腰:“,没什么事。隐,隐汐姑姑,您坐着就好,坐着就好啊。”
女子乌发雪肤,祭袍紫衣,眼神冷冷,正是江湖之上,一位神秘到惹不起也躲不起的前辈圣姑隐汐。
圣姑一脉,源起苗疆,代代独传,神出鬼没,传闻历任皆有常人不及之能,至隐汐已是七代有余,是故大凡五派弟子,都得礼让三分,尊这位一句“姑姑”。
隐汐生性冷淡,虽修为甚高,行阴阳六界皆如履平地,平素却也懒得抛头露面。除非谁家弟子干了人神共愤的恶事,她才会看不过眼去拜访门派,同别人掌门说道说道。
所以这今儿,刮的却是什么风?竟能把她给吹来?
云濯细数自己生前种种,自诩虽冤孽不少,可到了死后,却是没干过什么出格的恶事。
若非要硬说,大约,就是方才骂走了那俩争执不休的倒霉鬼?
百思不解,他扯个小凳坐下,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和凳子间岌岌可危的平衡,字字顿顿,愈感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姑姑,晚辈斗胆一问,您此番来是做什么的?”
紫衣女子面色不改:“交易。”
交易?
云濯莫名其妙一抬眼。
合着这林中圣姑,不只管救人和骂人,还管买进卖出做生意?
隐汐倒也没理会他的不解之态,正色低声道:“莫想多,这不是什么钱财货物之交易……而是桩还魂交易。”
“还魂,交易?”
云濯满头雾水,勉力撑着没让自己掉凳。
“今有一人,与其主人遭了奸人伏击,他为护主人而死,然始终惦念其主人安危,魂魄离体浑然不知,一路找寻,这便撞上了我。”
隐汐的声音仍旧波澜不惊:“我念其一片诚之心,却无奈阳寿已尽,便问他愿不愿以肉身为代价换一人还魂,并让此人护他主人直至查清这件事。他亦觉自己既已死,留着那副壳子左右无用,这便同意了。”
“所以呢?”
云濯一揉自己那头白毛,感觉好像有点摸到了眼前人的来意:“您就来问问,我是否愿做这还魂之人?”
隐汐点点头。
“哎,我没听错吧?替人家当当护卫查查案子,就能换回具新壳子还阳?”
云濯双掌相击,甚觉可笑,叹道:“我说姑姑啊!这等好事谁人不想摊上,您随便找个有武功的都行。要我看,刚才窗外那俩就不错,何必偏找我这么个名声狼藉之人呢?”
对嘛,江湖之上谁人不知,天狼君云濯弑父叛师,勾连南诏,修炼妖术,血洗云崖……
虽说这个中都有隐情,自己算来忒冤,但余孽就是余孽,没人管你冤不冤。至少搁外人看来,条条全是死罪。
所以,这要是在阳间一时说错话漏了身份,自己可不又得被口诛笔伐整死一次,那隐汐这辛苦牵线的交易,不也要泡了汤扯了淡了?
“我找上你,是因为机缘。”
隐汐倒没他那么犹疑纠结,一顿首道:“但这机缘不可说。”
因为机缘?还不可说?
得得,又来这套故弄玄虚。
云濯心里的牢骚,这下真真要脱口而出。
可,待他转念一思量,又觉到底对方是长辈怠慢不得,扭捏半天没敢吱声,还是嘀嘀咕咕把话咽回了肚里。
“得,我认怂。”
沉默须臾,他晃晃凳子,眯眼疑道:“那有的没的暂且不论,咱再说说这交易。您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死的人是谁?我要护的人又是谁……”
隐汐望着他语气缓缓:“无定观的段小道长,和他的剑童容与。”
段昭英?容与?
云濯闻言却皱了皱眉,大抵是做了鬼之后,为人时的记忆便有些模糊,他在前世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里翻了半天,竟硬是没想起来。
须臾,直到他又顺着“段”这个姓氏往上循了循,依稀想起十五岁那年凌云大会上一帮年纪相仿的少年人时,才忽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原来是那俩人啊!我记得了,记得了!”
云濯一拍脑袋,忖道:“这段小道士当年好像和我有打过一架的半面之缘。怎么,他被人害了?”
隐汐一点头:“这事说来话长。”
云濯客气一笑:“那您长话短说?”
隐汐道:“两年前,无定观的首徒清洛,因除妖受伤,死了。”
“哦,洛道长死了。”
那位剑术极高的洛道长前生也算和自己打过几次照面,云濯略有些感慨,又追问道:“所以洛道长死了归死了,那段道长又与此有何牵扯?”
“清洛之死很蹊跷。”
隐汐一顿,又道:“当时清洛所受之伤并不严重,然休养了一月有余,却伤势愈重,最终蹊跷而亡。无定观众人见状自然不干,请了医官前后验了数十遍尸,可惜仍没查出个所以然。一来二去无甚结果,观主只能下令将这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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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尸置于冰棺,安葬于一方山洞。”
云濯一抬眼:“哦,就是桩无头疑案呗!那然后?”
隐汐道:“然后,今年清明,洛道长的尸体被盗了。”
“……盗了?”
云濯忽觉有些摸不着头脑,疑道:“现在盗尸贼这么嚣张,连名门首徒的尸体都敢盗了?”
“非也。”
隐汐摇头:“此尸不是一般蟊贼所盗,只因那大开冰棺之上,置了片如血红枫,其上鬼气森然,绝不是常人所为。”
顿了顿,她又道:“而不巧,那日尸体失盗的发现者,正是前往拜祭的段昭英及其剑童容与。”
“嘶,原是这样……”
云濯捏捏下巴:“那,他俩又为何遇害?”
隐汐道:“明目张胆盗尸,还留下此等线索,段、容二人自然大感愤然,捧了红枫就上报掌门……岂知观主寂灵上人亦看不出红枫之鬼气所在,只得遣他俩出山去找另一人。”
云濯不假思索:“谁?”
隐汐语调淡淡:“九淼鬼瞳,司徒凛。”
“什么?凛兄?”
听到此处,云濯有点儿乐了。心道是合着纠结来去,又兜转回了老熟人这该叫什么,低头不见抬头见?
思量片刻,他又忖道:“不错,凛兄天生一双鬼瞳,能识妖鬼之气,找他的确稳妥……可听您这意思,这俩道士应是还没找着人就遇害了?”
隐汐一点头:“他二人于紫竹林中遭了刺杀组织伏击,段昭英重伤,容与身死。现今之计,就是要你借容与之尸还魂,和阿凛联手,查清那盗尸共二人遭刺一事的真相。”
“呃,不是……”
闻言,云濯面露纠结,凳子一颤:“您,还真让我还魂去无定观啊?”
人人皆知,这终南山上无定观,是当今五派之中门规最严的之一。而这当事两人,好死不死又偏都是此观中的道士。
这下,他若借了这容与壳子还魂,先别说要不要吃斋茹素,背经修道,光是一不小心漏了馅儿的后果,怕都是极为不可想象的。
赔了夫人又折兵,死去活来又死去,还得再被口诛笔伐一回,这不是自己上杆子给自己找事嘛!
身下的凳子嘎吱直响,生前回忆也随之上了心,云濯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些。
但好像,话也不能全这么说?
毕竟这段昭英当年,在凌云会上和他切磋过几场,打过很多次照面,横竖该算他半个故人。
如今呢,一派首徒蹊跷而亡,故人奉命追查却被奸人暗算,再加上一桩颇违道德又扯上他凛兄的盗尸奇案,这种事情,搁前世好打抱不平的天狼君云三少可是最看不惯的。
虽说借尸还魂这事有点儿危险,但再怎么想,于情于义,也都该帮一把不是?
是冒着再被打死一次的风险回去?还是背着有失道义的愧疚继续缩着?
这下云濯忽然有点纠结,还没从刚才那吵嚷声中缓过来的头疼劲儿,也“哐当”一下,死灰复燃了。
谁知,一旁的隐汐眼见着他毫无回应,又冷不防道:“阿濯,你以前也是坦荡胸襟,行事爽利,如今怎也这般畏首畏尾。莫不是也和当上魔尊的阿凛一样,终被几年岁月磨掉了年少心性,这就做起缩头乌龟了?”
“啊?当上魔尊?缩头乌龟?你说……他?”
完全抓错了隐汐激将之言的重点,云濯神色一滞,脚底“呲溜”打起滑,从晃了半天的凳子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第二章机缘
阿凛是谁?
可不就是同他生前死后都扯不开关系的,那位司徒凛。
那魔尊又是什么?
可不就是九淼一门之主的江湖别称。
要说如今这仙门五派,问哪派门风最正算无人能评,但若问哪派最亦正亦邪,却非九淼莫属。此派地处蜀中,神秘非常,立派之祖更是个鬼道与暗杀术同修的前朝浪子。其他各门弟子习剑习医习乐理,九淼弟子却习刀习毒习暗器,委实特立独行于其他四派之外。加之此派素来门风开放,只求不失大义而不问具体是非,故历代掌门皆是各领风骚,亦不乏随心恣意的狂浪之辈。
可,恣意归恣意,到底那也是一派之长,重任在肩,性格与能力得一码归一码论。纵到了他们这辈儿,司徒凛是个长老遗孤当派次徒,而他那样样通,被选为少掌门的师兄又英年早逝。可天地良心,好歹掌门这么大官,怎么也得找个稳妥些的弟子坐镇才对。就算再如何人才匮乏,也轮不到请他这位闲散兄弟来当吧?
合着,这三年不见,世间竟是风水轮转,这九淼选贤举能已不论资质论辈分了?
越想越觉好奇,也越想越觉荒唐,云濯笑道:“天,他能当上魔尊?那猪都能上树了吧?”
他这话语气说得嚣张,隐汐无奈摇头一叹:“阿濯,三年不见,你便这么说阿凛么。”
“那不然呢?”
云濯理直气壮,嘿嘿一笑:“这江湖之上谁不知道,他司徒凛和我一样是闲人中的闲人,混子中的混子,平生最为胸无大志,就想着自己逍遥快活。这九淼众长老到底是怎么想的,最后竟选了他?”
隐汐道:“你所言不差,可阿凛这三年心性有变,却是你不知的。”
云濯一挑眉,饶有兴致:“哦?”
隐汐道:“数年前他已敛昔日作为,协助众长老打理门派诸事,更于一年前献上自己所书的百条应对南诏战势之策,算是攘外安内皆有功,这才得了老掌门青睐。”
云濯听得有点懵,不置信道:“你此话当真?”
隐汐点点头。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我这一死真是不得了。”
见人并未诓自己,云濯忽觉有些懊恼,咂舌道:“合着当年说好的一起当混子,他这就要把我给甩了?”
隐汐点头道:“的确如此,毕竟不论落井下石还是出言争辩,阿凛这三年没再提过你一字半言。”
云濯一抬眼:“所以呢,这便是你方才称他‘缩头乌龟’的原因?”
“岂止是我,这江湖之上自你死后此论便没停歇过。”
隐汐道:“好歹是前缘颇深,算异姓兄弟一场,哪有死了一人而另一人闭口不言的道理。”
“嘿,这倒也是,不过,我并不怪他。”
面上虽难有些失落之意,云濯却仍无所谓般一笑:“兄弟归兄弟,可兄弟也并非都是如那些话本所言,死了一个之后,另一个就要愣头青般患难与共生死相随的……我上辈子名声忒差,他当怂包也挺好,这才算是没辜负我死前一片苦心。”
此言无甚来由又意味不明,隐汐望向他,眼露疑色。
然而云濯却并无意再言,冲人摆了摆手,可低头沉默须臾,又忽自己逗乐了自己般,摇头晃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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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噗,不过,我倒挺好奇他那副懒散悠哉样子,几年不见竟能变成什么正经德性,而这一派之长,又竟会被他当成怎样的荒谬姿态……哎呦,难以想象,难以想象啊。”
他语罢,又笑了好一阵儿,待好不容易气息稍平头脑冷静,方才终于想起此番的正事,拍了拍脑袋道:“哎,不过说来,若我方才没记错,姑姑你这趟还魂交易,是不是就要让我去寻我这位‘三年不见,性情大变’的故友去联手帮那小道士来着?”
隐汐点了点头:“此案牵涉鬼气,无阿凛不可。”
“哦,还无他不可了?有趣有趣。”
云濯从鬓边拎起一缕白发,于手指之上缠绕把玩,仰脸望天之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方才与隐汐提及还魂时的犹疑之色消减不少:“那姑姑,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