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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羽君
穷酸,委实穷酸。
想想同为掌门的自家大哥,每年都要给屋里添置几件釉天青,再瞧瞧司徒凛使的这些瓷碟茶杯,云濯很为他惋叹。
年少做小弟子时不讲究也就罢了,怎么如今当了掌门还用这些劣品,真是有点朴素得令人发指,怕不是真真穷疯?
说完瓷器,再说那器里盛的点心,这日子里云濯发现,小弟子送来的碟中饮食虽天天换样,却清一色都是些酸咸小食。然而天地良心,他生于南地,偏是最好甜丝丝这口,对桂花糕栗子酥糖人蜜饯等点心无一不爱。可在这位爷房里就是连一样都找不到,真真越看越急眼,越想越糟心。
而且,更糟心的是,经这几日细细一摸索,他还发现,这屋里没甜食压根不是因为巧合,而是因为司徒凛吃饱了撑的般,于几年前跟下人定了三条禁令。
闲幽斋内,不得提承夜公子,不得提天狼君,不得摆置甜食。
这承夜公子指的是司徒凛的师兄离彻,也本是九淼一门之长的首选继承者,可惜七年前遭遇变故英年早逝,好不令人叹息。因继任故人未继之位,司徒凛不愿再感旧伤事禁言昔日之事,倒算有理有据,勉强能理解。
可,至于这后面两条,云濯就自觉忒看不懂了。
不让人提自己还自罢了,毕竟纵以前关系好,到底江湖遗罪人人喊打,一门之长新上任总得避避嫌。可不让摆甜食是几个意思?栗子糕招他了?龙须酥惹他了?糖人黏掉他门牙了?
云濯深感疑惑,百思不解。又想起那人昔日和自己胡吃海塞之时,似也对甜食无特别敌意,想来这条禁令并非出于自身私愿,而是和前面那条一样,完全在针对自己。
毕竟谁人不知,司徒凛身边颇好甜食的,就他这么一位嘛!
于是细细一琢磨,云濯便觉这人铁定是小肚鸡肠,三年来没少记自己的仇,继而深思少许,又觉当日林中一会时没马上暴露身份这举动,简直是机智到了姥姥家。
可不是?连个死人都能被针对成这样,那若活生生的云三少再蹦到这位魔尊大人面前,只怕等着他的,就是三百条奇奇怪怪的禁令了。
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老天究竟是如何瞎了眼,偏让自己成了被喊打喊杀的魔头,却让这位成了个整日混水摸鱼的掌门?!
他吐了吐舌头,心中甚为不满,岂知想一出是一出,说曹操曹操到,正此时那斋外竟传来一阵低语,夹杂着某位刚刚被他念叨了半天的故友之步声,略带着急切,还有点儿神神秘秘。
这人又要搞什么鬼?
嫌弃归嫌弃,好奇是好奇,白狼嘀嘀咕咕踢腾着四条腿往桌上一窜,推开纸窗开始偷看。
那回廊之外立着仨人,除过司徒凛,便是他两名亲信影卫。
那俩人他这几天倒也认熟,高点的叫小七,矮点的叫小十。名字来头则更是随意:因九淼影卫门下将武艺前十之弟子供于掌门挑选,司徒凛挑了排行第七和第十的俩人做亲信,念着小七小十甚为顺口,便就这么一直叫了。
至于为什么该择优而取的亲信影卫,这位掌门大人不挑第一第二,偏挑第七第十,若云濯所料不错,就更是段因无聊往事而起的执拗报复。
当年凌云大会曾将他们这代弟子依武艺排辈。前五之流他俩显然挤不进去,云濯勉强排了个第七,而本应是第六的司徒凛,则好死不死,因其行为不羁随意弃赛之举惹怒诸位白胡子老头,被放了黑哨排作第十,还不偏不倚,正好位居那位生死未卜的小道士段昭英之后一名。
所以,选小七小十而不选小一小二,肯定就是因为对档子往事念念不忘呗!
想想这人睚眦必报的小动作,再想想那些莫名其妙的禁令,云濯简直对这位的性情无语到了极点。转头偏又见窗外司徒凛与亲信议论得语声低低,神色肃然,一言一行还挺有几分掌门做派,这便更觉其人模狗样的皮囊之下满肚子坏水儿,似比三年前深藏不露了不止一倍。
现在夜色临降,此深藏不露的人模狗样之徒正立于回廊中,待听罢二人言辞,沉默须臾,又皱眉自怀中掏出叠封了好几道法印的信,递给面前的小七,嘱咐道:“将此信送给叶叔,告诉他此番关乎炎殿与南诏一事,要小心定夺。”
小七点头接信,小十却上前两步,欲言又止:“掌门,这事怕只是个开始,我们究竟何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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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网?”
司徒凛若有所思:“得看此事之进展……最早一年,最迟三年,总能有个结果的。”
语罢,冲二人一笑:“你们稍安勿躁便好,先把信送到,今暂且退下吧。”
此令既出,影卫不得有异,也毋需多言,两人拱手告退,身形一纵,旋即消失于屋顶。
沉吟片刻,待小七小十的步声终于远得再听不见时,紫衣人才徐徐回身入廊。
他摇着扇子悠哉悠哉,一步步行至云濯待着的那扇窗前,忽的似有所感般两脚一顿,拂袖伸手,敲了敲那窗棂:“哎,你偷看够了没?”
啊?
正埋头思量着那些话含义的云濯,正被那木框传来轻微抖动和窗外传来的低低语声惊得一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当场。
这,这都能被发现,鬼瞳长背后了?!
满头雾水敛爪子之际,竹门已被推开,司徒凛抖落大氅之上的尘灰,一把将他连着尾巴提溜进怀里,撩起衣摆坐于桌前,伸着冰凉的手揉起白狼毛茸茸的软腹,兴师问罪。
“嗷呜。”
那人的手仍旧冷冰冰,虽被偷袭的凉意搞得十分不自在,但到底刚刚被抓了现行,甚有“暖手炉”自知之明的云濯赶紧主动迎合,讨好似的抬起腰身蹭来蹭去。
“行了,别装了。”
屋内烛光将司徒凛的眸子染上几分不明意味,他一捋晃动不止的尾巴,勾勾唇角:“这几天边演戏边养伤,又得偶尔偷听几下……嗯?还真是难为云三公子。”
……什,什么?
最后四字入耳,自以为几日前没吭声就能瞒天过海的云濯愣了一愣。
他,他看出来了了?
刚被抓现行又被识破身份,他心内“哐当”一下,方才没吞下去的口水呛入喉管,再次差点噎死。
这,这人是人是鬼啊……怎么就露馅了?
想要堪堪思考,可惜脑袋里已经糊成一头雾水,任如何都是百思不解,他只得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司徒凛,假装无辜,继续以静制动。
“怎么?继续装傻?”
将对方不言不语,司徒凛眯了眯眼,摇头道:“唉,若再不承认的话,软的不行来硬的,我只能叫人把天狼君抓了审问审问了咯……”
“哎,且慢!”
一听这人要来真的,云濯背上炸了毛,上辈子被人讨伐,血肉模糊的痛苦经历翻上心来,赶紧抬起只前爪挠向他衣领,一边讨好一边迅速认怂:“停停停,我认了。”
“嗯。”
得到想要的答复,司徒凛捉住那只肉乎乎的白爪,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早这样不就好了,装这么几天傻很好玩?”
语罢,又佯作几分愠怒:“三年不见,还如此藏着掖着,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哪,哪能啊。”
想起最近相见不相认的日子,好像心里也有点闷得慌,云濯思量来去,却亦不觉完全是自己之错,悄悄朝人吐了吐舌头,于心里暗暗一骂。
谁不把谁当兄弟啊,这还不是被你那禁令吓得,以为这三年被恨得有多惨,生怕一朝露馅被上交云崖宫处置……
“怎么,还真是因怕露了身份被我送去正法?”
眼前的傻狼先白人一眼,又嘀嘀咕咕,把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司徒凛略感无奈,摇头解释:“你怎么不想想,你凛兄我天生鬼瞳,日前竹林初见就认出了你的妖气……若有意杀你,还捡回九淼干嘛,真是闲着没事,养条狼玩?”
鬼瞳?早就知道?
云濯愣了一愣,脑中电光火石一过,这才意识到那人鬼瞳识息,更诓论二人年少相熟,对自己妖息甚为了解,纵是壳子换了,辨明身份也压根不在话下。只得咕噜两声口水骂了自己句傻,却正被逮着机会一刮鼻头。
司徒凛又笑道:“放心,白来的暖手炉我可舍不得扔,刚刚那句威胁,是逗你的。”
哦,假的?
对方人模狗样,一本正经,那张嘴却一如往昔般毫不饶人,云濯越听越恼,却又奈何寄人篱下,只能暗自摇头。
合着,自己这是早早就露了陷,只不过人家看破不说破,任人自导自演好几天,隔岸观火乐得自在呢……
这么一想,虽为对方看穿身份仍毅然窝藏的举动所感激,却也觉眼前人比之少年时更老谋深算了几分。头顶那两道目光也似在笑意盈盈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云濯背上冒出点冷汗,两爪拱成一团,忙不迭缩了缩脖子。
“好了好了,别缩了。”
怀里毛茸茸的一团白哆哆嗦嗦,司徒凛捏捏他的腮帮:“我说,反正身份都露馅了,你真不打算化形回来?就准备这么一直当匹狼了?”
“那,那自然不行的!”
好端端还魂来护人查案,哪有一直当畜生的道理。云濯答得本不假思索,可语落之时回头一想,却又犯了难。
他十几天前化形,那是因为身体虚弱又受了重伤,出于半妖的本能自然而成的结果。可如今呢,伤倒是好了,身体也不虚了,壳子也自然不会自动化回人形,便只能靠他自己寻咒捻诀了。
可惜可惜,云三少当年潇洒归潇洒,学的武功却循规蹈矩得很,一板一眼全是云家的剑法,纵依稀记得曾有人教了他些化人化妖的旁门左道,此刻也记不大清明了。
这怎么办?硬着脑袋想?梗着脖子编?
“唉。”
眼前白狼抓耳挠腮,焦头烂额,僵持须臾仍无进展。司徒凛早知会有如此般低声一叹,抽了宣纸捻笔蘸墨,写下一行字递予云濯。
天地大明,万气混生,原型既生,唤我归灵。
他轻敲了敲那纸:“念。”
“哦。”
左右为难之际被人雪中送炭,云濯大为感激,忙将两只毛茸茸的前爪一合,喃喃念来。但见一阵灵力涌动,光华又起,须臾之后,这憋了他好几天的狼形壳子,总算又变回眉眼俊朗的少年。
可,人形换是换回来了,待低头一看时方才又发现,这壳子当初穿在身的破烂道袍不知何时丢了个完全,此刻正是未着存缕,光溜溜赤条条,该露的不该露的全没了遮拦,羞耻得紧。
“这……”
就算对方和自己都是男人,一丝不挂如此相对也甚为尴尬,他忙伸手遮住关键部位,冲司徒凛投以求助的眼光:“凛兄,你,你这有没有多余衣服?”
那人上下将他一打量,皱眉摇头:“这么瘦削,我的衣服你怕要穿了大……”
先前潭边一照,便知这壳子比他原先珠圆玉润的尊容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云濯无法反驳,只能点头附和退而求次:“那,那有没有你十七八岁时穿的旧弟子服?先借我凑合遮遮啊!”
司徒凛不语,沉吟片刻,转身自床榻箱底翻了又翻,勉强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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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身褪色紫衣丢给他:“且试试。”
“呼……”
感激接过,片刻后可算不再衣不蔽体,刚化回人形的青年边系着衣带边长舒一口气。
瞅着眼前人的陌生模样,司徒凛神色略滞,眼神飘忽。思忖须臾,终敲了敲桌前竹椅,示意他坐下:“说说。”
“嗯?”
云濯不明所以:“说什么说说?”
司徒凛道:“说说你这忽然出现在林里,先变狼又变人的,都怎么回事?”
“这,我还真不怎么能说清……”
自知瞒不住,云濯从善如流,坐下来和那人四目相对:“我呢,人还在阴界打盹儿,隐汐姑姑就忽然让我顶着别人的尸首,‘哐当’,还了魂了。”
“隐汐姑姑?”
司徒凛望着他,眼露疑色。
云濯继续解释:“唉,那就这么说……段昭英这道士你知道吧?他最近为了查他师兄的案子要来找你,结果九淼还没到,倒在那林子里被人伏击。这壳子的原主为护他而死,姑姑便让我回来护着那道士,直到查清真相。”
司徒凛若有所思地望向他:“所以,那你是……”
于是云濯又是一叹:“所以,那我这稀里糊涂的,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先来找你,再等那道士追到九淼,一道行动呗!”
“原是这样。”
各方因果终于捋顺,司徒凛点头表示理解:“清洛道长这一番事自数年前便挺骇人听闻,我倒也算有所耳闻。”
可不消片刻,又半玩笑般挑眉一笑:“可云濯啊云濯,你这番经历委实稀奇,口说无凭,我要如何信得?”
云濯咂咂舌,不假思索:“嘿,你这人,刚刚不是还嫌我不把你当兄弟来着?怎的这下又不信我了?”
语罢,沉吟少顷,他又想起什么般一拍脑门,顺势解开本就半散不散没穿好的上衣,起身上前两步,将后腰那块印记往人脸上凑。
“得,不信是吧?那您就瞧瞧,瞧仔细了!”
云濯理直气壮一哼哼:“这,是姑姑给我这壳子上烙的印子。动用您那玲珑心思想想,若非还魂交易所致,一般人也不会搁这处长个竹叶形的疤吧!”
一时戏言却被当真,司徒凛轻嗤一声,看着那疤眯眼不语。
岂知,未及再动作时,身后忽传来“吱呀”一声响,似是竹门被人推了开,闯来个不速之客。
“师兄师兄!我来看看咱们养的那只白狼伤势怎么样了!”
门外凌薰未及试探便推门而入,就着莽撞劲儿三两步冲进里屋,偏正好瞧见了这一番光景。
自家师兄正坐在椅上若有所思,面上神色玩味不明,略带调笑之意。而其面前正有一清瘦青年半裸着身子,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气鼓鼓将后腰往他脸上贴。
更甚,这青年身上还留着些半好未好的暧昧伤疤,白花花的腰上更存着块显眼红印,无异于雪上加霜。
这动作,这神态,这情境,实在是分外引人遐想,真真是怎么看怎么耐人寻味……
凌薰一时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幅“香艳画面”,嘴唇开开合合,不知作何言辞:“这,你们?”
室内气氛尴尬非常,可未及当事二人反应过来再作言语,那小少年已激灵一抖,先行恢复理智,转着脑袋瓜开始自行思量。
九淼门风开放,自家师兄却俞二十五岁不曾娶妻生子,亦不曾惹上谁家姑娘风流债……
难道是因为,其实人家好这口儿?
囫囵捋顺了看似正确的逻辑,没顾上瞧那屋内脸色黑沉的俩人,凌薰自鸣得意,顿时灵犀乍现,忽感幡然顿悟。
他眼神泛出光,旋即一拍手,字字顿顿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师兄,原来你是个断袖啊!”
第六章来客
半月之后,新任掌门是个断袖,还于某夜同个狼妖变的清秀男子一夜风流的谣言,迅速在九淼弟子间炸了锅。
而究其火借风势,迅速传开之原因,则是一笔名为“蜀中薰风”的作者,在短短数周时间之内,以自己所见寥寥片段为原型,写出了一系列名为《九淼旖旎情》的虐恋话本。
此话本主要讲述一位性子乖张的掌门,阴差阳错于林中救下了一只小白狼,白狼知恩图报化为人形,却被有断袖之癖的掌门吃干抹净。岂知外是人妖殊途,内有误会渐生,一人一狼彼此不识真心,阴差阳错虐恋无终,恩怨情仇不知何解,最终又在百转千回中破镜重圆。
此文情节恶俗,语言露骨,更不乏大量有伤风化之片段,按说并不该一炮而红。但因作者笔力瑰丽,故事狗血非常,甜得深入骨髓,虐得畅快淋漓,仍引来大量九淼弟子共蜀中青年男女之追捧,一时走了狗屎运般在锦官城书阁中销售一空,热门程度稳居榜单第一。
而今日,闲幽斋外的湖边凉亭附近,两位“当事原型”正坐于水边回廊中,捧着最新的一本《九淼旖旎情》翻翻拣拣,神色尴尬,越看越无言。
“什么跟什么!你这师弟究竟是个何方人物?!”
草草看了最新几章,发现那以自己为原型的那人物竟开始嘤嘤呜呜扭扭捏捏,形象崩得一塌糊涂,云濯终于没忍住嗓子眼儿里的火,将书一合,呼啦啦砸得石桌上微尘乱飞:“那天八字不着一撇的天大误会,怎就能被他编排成这样?!编排就编排吧,这都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徒凛淡定地捡起那话本,似早已习惯此类事:“小薰一向想象力丰富,而且自小到大心思从未放在武学上,不然他一介掌门之子,这魔尊也轮不到我当,你还是稍安毋躁吧。”
“别说了,还稍安勿躁呢!”
云濯泄气似的垂头往下坐:“现在这话本只在蜀中流行都能搞成这样,若要卖到武陵,我麻烦才真大了!”
“哦,传到武陵会如何?”
反正木已成舟,比之眼前那位吹胡子瞪眼,司徒凛已然放弃挣扎,随手拎块点心咬了咬,好奇道:“你们家怎么惩罚断袖?罚抄君子十诫?还是闭门思过三天?”
云濯摇头比出一根手指:“罚抄起步,最坏断腿。”
“哦。”
司徒凛了然道:“那你可得谢谢小薰,他不知道你是谁,那狼妖的名字是乱取的,丢的不是你三少的人。”
“得得得,快别说,幸亏名字不是我。”
敲着桌子,云濯欲哭无泪:“要不,本少的一世英名啊,一世英名!”
司徒凛摇摇扇子,不慌不忙:“一世英名?不是三年前血洗云崖的时候就没了?”
“不是说这个英明污名!”
那人偷换概念,云濯跟他解释不清,作势一拍:“我说的是断袖这种!”
司徒凛继续淡然插刀:“哦,这种的话,怕是那天在闲幽斋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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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两次被击中要害,云濯泄了气般双腿一软,瘫在凳子上,哼道:“你这人怎这样,我不想同你说话了!”
眼前人似怒非怒,瘦削的脸俨然鼓成了包子,面容虽陌生,神态却和当年那位少爷如出一辙。看得司徒凛略一怔愣,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柔和些许。
沉吟须臾不得答复,他试探着见好就:“那依你,就先不说这事了,咱讲讲正事?”
云濯抬眼瞥瞥他,怒意未消:“什么正事?”
司徒凛一本正经道:“自然是你这趟还魂之事。譬如段道长怎么还没来九淼……”
“这有什么好说的。”
云濯也嘀嘀咕咕从碟里拎出点心,又想起司徒凛房里那条禁令,赌气似的大口咽下:“他什么时候找来,我又不知道……反正腰上那印子没消,姑姑也没拎我去投胎,那道士应是一时半会儿还有口气的吧。”
司徒凛不予置否,又道:“那待他找来之后,你作何打算。”
云濯嚼得一嘴酥皮,口齿不清道:“打算?就跟他说明情况,然后你用鬼瞳探探那红枫来头,咱们仨人一起去查呗!”
司徒凛一挑眉:“我有答应要跟你去查么?”
哈?
捡都捡回来了,手也给暖了,那道士本也是冲着这人的鬼瞳而来的,如今怎又要临时变卦,是不把自己当兄弟了?
不明所以,云濯冲他瘪瘪嘴:“若是您老人家不去,就凭我和那道士两眼一摸黑,既没鬼瞳,脑袋也不够灵光,岂不得折腾到猴年?”
司徒凛不作反驳,只慢条斯理摆起架子:“可本尊乃是一门之长,日理万机,事务繁杂,内要应对弟子诸事,外要操持别派之交,更甚,还偶尔要管管附近兴风作浪的南诏军……你这案子若查上个一半年,到时偌大一派,谁来管啊。”
此语听罢,句句在理,云濯略觉理亏:“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
那人又一抬手:“洛道长一事至今未有结果,委实蹊跷,本尊也确实想要管管,若让长老代管事务,倒未为不可……”
司徒凛的目光透出几分不明所以:“但,我有个条件。”
一听有戏,云濯不假思索:“什么条件,说。”
“在下,是个非常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人。”
司徒凛一字一顿,十分正经:“三年前,天狼君曾在落难之时对我不告而别,实在不把人当兄弟,于是我记恨至今,难以释怀。”
云濯听得一愣。
落难之际不告而别?
……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而且,这事于情于理,好像还真是自己对不起他来着?
此念既出,死前一段忒不美好的记忆跟着翻上了心来,前后一合计,云濯渐对这人在闲幽斋内针对自己的报复细节心下了然。
他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呃,你说那事儿啊?所以?”
司徒凛道:“所以,我需要一个道歉。”
道歉?
想到那人针对自己般立下的禁令,云濯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你就愿跟我去了?”
司徒凛郑重点点头。
“真是的,我还道是什么上天入地的条件呢!”
思量一番,反正是重活此遭,也对前尘往事荣辱是非不甚计较,象征性纠结几秒后,他立马痛快成交:“好吧,我错了,那三年前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咱们哥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先违誓谁是狗,你看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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