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重生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甲子亥
岳溪村每两年就有一个工农兵大学生名额,陈家老大的儿子是去年入的学,当然了这里面陈家老大肯定是出了不少力。
陈家老大喜笑颜开:“这不是他媳妇快要生了吗,反正他每天在学校也就是看看报纸开开会啥的,倒不如请假回来伺候他媳妇。”
宋逢辰点头,这倒是真的。
他想了想,说道:“那他最近有空吗?”
陈家老大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有的,他请了半个月的假呢,怎么,三叔你找他有事?”
“嗯,”宋逢辰应道:“雨季快到了,牛棚那边破破烂烂的肯定得大修,我一个人估计得忙活很久,所以想找个人帮帮忙。”
“行。”陈家老大满口答应:“那我明天就让他过来找你。”
“明天下午吧,上午我要上山。”宋逢辰说道。
“成。”
送走陈家老大,宋逢辰回过头,徐舒简看着他,脸上除了感激之外还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轻声说道:“麻烦你了。”
宋逢辰心中有数,眼底带笑:“没办法,谁叫我眼馋人家的孙子呢,不敢不尽心啊!”
头一回听见这不亚于赤|裸裸的示爱的话,素来内敛惯了的徐舒简竟然没有一点不适,反而是直接红了脸,心底再复杂的情绪也在此刻被拘谨和难为情淹没的一干二净。
他捂着嘴,轻咳一声,僵硬的转移话题:“这么晚了,早点睡吧。”
“嗯。”宋逢辰心满意足,适可而止。
隔天,宋逢辰烘好上午采来的石斛花,刚刚吃过午饭,陈家老大的儿子陈立就来了。
他把徐舒简也带了过去。
牛棚这边,没有徐舒简帮忙,郑德辉一个人忙里忙外,一个多月下来,着实是瘦了不少。
他领着宋逢辰两人把小院子里里外外的走了个遍。
“原先的厕所填了,重新建一个;柴火堆在屋子里也不好,容易长虫子,就在厨房外头先搭一个草棚子放着;大通铺也拆了重修,衣服被褥什么的能扔就扔,不能扔的都洗上一遍,我那儿都备了新的……”宋逢辰拍板,“就先这样吧!”
反正他们也都住不长了,这次大修的目的是让他们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个雨季和冬天。
这么算下来,工程量其实也不算多。
宋逢辰两人加班加点,前后花了五天时间,总算是赶在六月初的第一场大雨之前完成了对牛棚的大修工作。
陈立回去的时候,宋逢辰给他塞了五块钱,这是工钱。另外又给他包了半斤天麻和一小包石斛花,这是给陈二嫂子的谢礼。
这段时间多亏了她照顾徐舒简,而且牛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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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新衣服也都是陈二嫂子领着她那孙媳妇做的。
没等陈立拒绝的话说出口,宋逢辰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然后陈家老大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公安。
陈家老大说道:“三叔,这两位公安同志找你问点事,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宋逢辰点了点头。
入了座,为首的中年公安问道:“昨天下午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公安则是拿出纸笔来记录他们的谈话。
宋逢辰回道:“在牛棚,修厕所,陈副书记的儿子陈立可以作证。”
中年公安看了陈家老大一眼,又问:“宋爱民,赵卫国,李来山你认识吗?”
宋逢辰一怔,这不是前身那些狐朋狗友们的名字吗?
他点了点头。
中年公安:“你最近和他们有过接触吗?”
“有的。”宋逢辰回道,然后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可以了。”中年公安没有再多问,只是说道:“感谢宋同志的配合。”
年轻公安将纸笔递给宋逢辰:“麻烦签个字。”
宋逢辰粗略的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确定和自己刚才说的差不多,这才提笔签上自己的大名。
送走两名公安,宋逢辰回头看向陈家老大:“到底怎么回事?”
陈家老大神色复杂:“李家遭贼了。”
李家?
就是陈家老大的岳家,那个老大和老二媳妇通奸的李家?
宋逢辰恍然,“宋爱民他们干的?”
陈家老大点了点头:“他们偷钱的时候因为动静太大,被人发现了。宋爱民逃跑的时候失足从山坡上摔了下去,死了,赵卫国和李来山两个人带着钱跑了,公安局现在正在调查这件事情,估计那钱是追不回来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李家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老大媳妇也是个狠心的,根本就不管她那几个儿子以后的死活,直接卷了大房的私房钱回了娘家,临走之前还把老大和老二媳妇的丑事给捅了出去……”
这么一来,反倒是被分出去的老二落了个清静。
陈家老大总结道:“还是老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连老天爷都要给老二出这口恶气。”
这要是以前,陈家老大可不会在背后这么议论自己的岳家,但是耐不住李家这回丢了这么大的脸。连带着他也面上无光,背地里不知道被人笑话了多少回,他心里不痛快,骂也就骂了。
宋逢辰却想着,宋爱国那几个人之所以会想到去偷李家的钱,一是因为岳溪村的人家太熟了不好下手,而李家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二来嘛,估计是受到他‘最近发了大财’的刺激,上了头。
一石二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宋逢辰:可爱,想太阳!
第28章
因着陈家老大在中间周旋的缘故,公安也没再来找过最具有同伙嫌疑的宋逢辰。
案件告破是在六月底,彼时距离李家失窃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赵卫国和李来山是在隔壁镇子被抓获的,当时公安捣毁了一个地下聚众卖|淫场所,幕后组织者也不知道是听到了风声还是其他,在公安到来之前就卷着钱逃掉了。
赵卫国和李来山是被抓获的嫖|客之一,他们这一个月来都住在那里,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也花光了他们从李家偷走的那一千六百多块钱。
偷窃罪和流氓罪并罚,赵卫国和李来山隔天就被判处了死刑。
没人会为他们可惜,顶多也就是下工回来,交好的人家串门的时候会提上那么一句充作笑谈。
当然了,顺嘴说到宋逢辰也是不可避,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李家人顿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没了这笔钱,老头子李安明拿什么给他五个孙子娶老婆,还有他之前为了救小四儿答应的每年给生产大队四十块钱的事情……
得知消息的李安明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就昏死了过去,这一回是真的中风了。
没能从这一连串的打击之中回过神来的李家老大怒火中烧,当天晚上失手打断了老二媳妇一条腿。
亲朋好友现在都对李家避之不及,李家老大走投无路,带着老娘求到了李家老二那儿,总之现场是一片混乱。李家老二也不知道是被逼的还是真的出于怜悯,最后还是给李家老大扔了一百块钱。
不过据陈家老大所说,李家老二当天下午就向上头打了报告,请求调到隔壁白县分厂工作。
纺织厂的现任厂长是李家老二刚进部队时带过他的老班长,两人的关系没得说,他调职白县分厂的事情那是板上钉钉的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外如是。
到了宋逢辰这里,随着雨季的到来,石斛花的花期也跟着结束了。
到手的一斤二两石斛花干花,宋逢辰留下了一半,剩下的全都卖给了赵老板,换回来六百块钱,加上之前余下的一千二百多块,他的腰包彻底鼓了起来。
因为家里的东西都置办的差不多了,这一次进城,宋逢辰也没买什么东西,不用为了避人耳目所以特意挑着晚上才回来。
他到家的时候,太阳刚刚下山。
徐舒简脚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虽然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不怎么利索,但总算是摆脱了拐杖。
“你在干什么?”
听见宋逢辰的声音,正站在窗台前的徐舒简放下手中的水瓢,回过头:“你回来了!”
“嗯。”宋逢辰走过去,只看见窗台上放着一个破陶罐,里面栽着一株拇指大小的草芽,“这是什么?”
“郑爷爷说是金银花。”徐舒简回道。
“哪儿来的?”宋逢辰疑惑。
礼省是金银花的产地吗?还是他记错了。
徐舒简说道:“厨房柜子上的那块破木头上面长出来的,我也是闲的,就想着找个东西把它种起来。”
破木头?
宋逢辰恍然,就是他从废品购站王建设那儿拿回来的那块木炭?
这段时间他忙的脚不沾地的,还真就把这东西给忘了。
不过怎么就发芽了?
就在这个时候,徐舒简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宋逢辰,我脚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宋逢辰瞬间回神,心中警铃大作。
徐舒简组织语言,继续说道:“我爷爷那边全靠郑爷爷一个人打理,他也挺辛苦的,所以我想搬回去,给他打打下手帮点忙什么的。”
宋逢辰没说话,只差明晃晃的在脸上写满拒绝两个大字。
徐舒简试着给甜头,他两眼飘忽:“我虽然回去了,但是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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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话什么的。”
宋逢辰瓮声瓮气:“这不是应该的吗?”
徐舒简哑然。
要不然呢?
他想。
心知徐舒简搬回去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他反对的余地,宋逢辰主动出击,抢过话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说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徐舒简耳角微微泛红,心慌意乱之间,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良久,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眼角的余光落在宋逢辰咄咄逼人的一张脸上,心头一热,“男、男男朋友关系呗。”
得到徐舒简肯定的回答,宋逢辰心情大好,他眼角的余光忽而落在徐舒简的唇角上,紧接着就不动了,明显的得寸进尺。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徐舒简瞬间红了脸,他心乱如麻,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不行!”
宋逢辰欣赏着徐舒简羞臊的模样,一点也不觉得失望,毕竟在这个年代,两/性关系还是很保守的,更讲究发乎情止乎礼。
这要是搁在几年前,男女青年没打结婚证之前连手都是不能牵的,更别说是其他亲热的行为。毕竟一旦被公安和“革命群众”揪住,是要被打上流氓的标签,送到“流氓学习班”去批/斗的。
也就是宋逢辰这个来自半西化年代的人敢这么赤|裸裸的盯着人看。
他脸不红心不跳,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我不急,反正未来还长着呢!”
徐舒简脸红之余,下意识的忽视了心里的那一抹细不可闻的失落,轻舒一口气。
隔天早上,宋逢辰拾东西,把徐舒简送回了牛棚。那边大修了一次之后,加上他隔三差五的送些日常生活用品过去,总的来说,除了地方小了点之外,不比宋家差。
要不然宋逢辰哪能安心把徐舒简送回去。
只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正好被人堵在了门口。
来的是陈家老大,他身后跟着周浩昌。
周浩昌扶着单车,气喘吁吁:“宋同志。”
“周副主任?”宋逢辰打开们让他们进去。
一碗凉水下肚,周浩昌顾不上擦嘴,开门见山:“宋同志,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第29章
“肚子里边长了东西?”宋逢辰喝水的动作一停。
“嗯。”周浩昌点了点头。
出事的并非是周浩昌本人,而是他的一位老同学,现任杨市革委会主任温廷文,也是他的顶头上司,杨市的一把手。
周浩昌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温廷文出了不少力。
周浩昌看了宋逢辰一眼,如实说道:“我儿子清醒过来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隔三差五的就要病上一场。我担心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导致他落下了什么后遗症,所以特意请假带他去了一趟市医院。”
在那里周浩昌父子巧合遇到了温廷文的儿子温爱党,这才知道了温廷文病重住院的消息。
作为下属和老同学,周浩昌无论如何也该去探望一下。
在病房里,他见到了温廷文。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周浩昌头皮直发麻,他比划着:“他躺在病床上,瘦的像根麻杆似的,肚子比怀了三胞胎的足月孕妇肚子还大,偏偏神头好的不得了。”
“温爱党说他这病来的有点奇怪,一个月前人还是好好的,刚开始的时候都以为他是发福了,结果半个月不到他的肚子突然就疯长起来,才七八天的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周浩昌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放慢了语速:“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也不好多问。”
周浩昌又陪着温廷文说了一会儿闲话,临走的时候,温爱党突然注意到了周浩昌身边的周茂行。
“我儿子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加上我们两家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所以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们。”
温廷文父子当场就沉默了下来,就在周浩昌迟疑的时候,温爱党突然就开口了。
周浩昌一脸诚恳,语气略有些无奈:“他托我来请你去给温主任看病,还说无论成与不成,事后都有重报。”
宋逢辰皱眉,一针见血:“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吧,这温廷文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要不然也不会心虚到要你来请我!”
宋逢辰的话不算客气,周浩昌却杜口木舌,含糊着好久才说出话来:“温主任是造反派出身。”
说到这里,周浩昌难神色复杂。当年的温廷文和他一样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后来大动乱爆发,温廷文作为狂热的革命拥护者领着一群工人和学生夺了市政府的权,这才一步一步的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
相比于狐假虎威、横行无忌的温廷文,他儿子周茂行犯下的那点事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但谁让周浩昌是温廷文得道之后跟着升天的那群鸡犬之一呢。
宋逢辰懂了。
陈家老大则是一脸恍惚,他可不管温廷文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连市革委会的主任都求到了宋逢辰这里,可想而知他三叔的本事是有多大。
他直接忽视了这会儿找上门来的并不是温家人而是周浩昌。
眼看着宋逢辰无动于衷,陈家老大心里急了,他开口:“三叔?”
这还能有什么好犹豫的?
答应下来,治好那啥温主任,要钱有钱,要名有名,多好的事儿啊!
他心里永远都记得,当初宋逢辰就是张口闭口的功夫,周浩昌就给他包了两百块钱还附送一大堆各式票据。他做生产大队大队长那会儿,两年的补贴也没这么多。
陈家老大都能想到的事情,宋逢辰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现在不缺钱,尤其是在他手里还掌握着一大片的野生铁皮石斛的情况下。
他缺的是人脉关系和扬名立万的机会。
甭管温廷文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一是为周浩昌的面子考虑;二来嘛,无论事情成与不成,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坏处就是了。
想到这里,宋逢辰开口说道:“行,我跟你走一趟。”
周浩昌眉开眼笑,他连声说道:“情况紧急,宋同志,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宋逢辰点了点头,在周浩昌的提醒下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又托着陈家老大和牛棚那边说上一声,这才坐上了周浩昌的自行车后座。
再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在距离岳溪村一百多里外的杨市。
这里远比东县县城要繁荣而富裕的多。已经是落日时分,马路上人来人往,牛车,自行车,公共汽车络绎不绝,小轿车是没有的,倒是偶然也能看见一两辆大卡车呼啸而过。
周浩昌直接把宋逢辰带去了医院。
轻车熟路的找到温廷文的病房,周浩昌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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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脸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了周浩昌两人一番:“你们找谁?”
“我们找温主任。”一边说着,周浩昌探头向病房里看去,七八号人把病床围的死死的。
“进来吧!”黑脸中年男人侧开身。
周浩昌点头致谢,一进门就听见了温爱党的声音:“何医生,我爸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被称作何医生的中年男人看了看手里温廷文的胸透照片,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万分确切的说道:“如果没有诊断错误的话,温主任的病情应该是比较罕见的恶性脂肪肉瘤,从这张胸片上来看,温主任的情况有些复杂。说实话,我从医二十几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脂肪肉瘤。”
温爱党眉头紧蹙:“那依何医生你看,应该怎么治疗才好?”
“直接动手术切除就可以。”何医生直接说道:“考虑到实际情况以及诸多不确定的因素,我和军医院过来一起会诊的徐医生已经提前写好了术前预案。我相信只要准备的足够充分,一定能把手术风险降到最低。”
温爱党只问道:“不知道何医生有几成把握做成这个手术?”
何医生毫不犹豫:“八成。”
“好。”说话的却是温廷文,他背靠在两个垒起的枕头上,脸上几乎看不见什么肉,像是罩着一层青黑色的薄皮。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何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些东西呢,我们也不太懂。但是既然何医生你都这么说了,那手术方面的事情就拜托何医生了。”
何医生连声说道:“应该的、那我这就下去准备手术了。”
温廷文点了点头,没有一点架子,“麻烦何医生了。”
温爱党转身送何医生,然后就看见门口的周浩昌两人,他一愣:“周叔叔……这位就是你所说的宋逢辰宋同志?”
周浩昌应了一声,下意识的看向宋逢辰,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把人请过来,结果温家人却已经找好医生,决定做手术了。
宋逢辰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目光从温廷文身上转移到站在病床左边的一个中山装中年男人身上,却是一怔。
对上宋逢辰的视线,中山装中年男人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温廷文,“温主任,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天再过来看您,祝您手术成功。”
温廷文笑着说道:“多谢陈同志吉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留你们了。爱党,替我送送陈同志。”
“!”温爱党点头应道:“陈同志,请!”
病房里的十几号人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温廷文这才回头看向宋逢辰两人,和温爱党一样,他也惊诧于宋逢辰的年轻,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说道:“周老弟,可把你给等来了……这位就是宋同志吧,麻烦你为了我特地跑这一趟。”
言语间,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语气尤为真切,宋逢辰却从他脸上看出了倨傲。
说来也对,温廷文是谁,杨市一把手,地头蛇一般的存在。他宋逢辰呢,一介乡野村夫,虽然有点本事,却也只能藏着捏着不敢曝光于大庭广众之下。
温廷文这是吃定了宋逢辰不敢忤逆他。
“既然宋同志人都来了,那你看我这病?”
宋逢辰心中一哂,却也只能如他所愿。
他敷衍着开口,面上却一本正经:“我觉得那位何医生说的挺有道理的。”
温廷文不疑有他,彻底放下心来,果然是他想的太多了:“那就好,那就好啊!”
宋逢辰没想多待,加上温廷文马上就要做手术,周浩昌简单的和他寒暄了两句,果断开口告辞。
临走之前,宋逢辰还到了温爱党塞给他的一个大红包,美名其曰辛苦。
出了医院大门,周浩昌放缓了脚步,“我这前前后后的跑了两天,结果这一句话就完事了?”
说着,周浩昌转头看向宋逢辰,对方摸出温爱党给的红包,顺手扔进垃圾桶里。
“?”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就是宋逢辰宋先生吧,久仰大名!”
第30章
宋逢辰两人回过头。
医院台阶下的石狮子旁,方才在病房里见过的中山装中年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三个神情严肃的年轻男子,应该是保镖之类的。
“陈同志?”宋逢辰记得当时温廷文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陈炳文在距离宋逢辰一米之外的地方站立,躬了躬身体。
宋逢辰微微颔首,算作还礼,想了想,说道:“陈先生以前见过我?”
陈炳文笑着说道:“那倒没有。”
宋逢辰看着他,表示愿闻其详。
一股热风吹来,陈炳文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脸上升起一抹苍白,站在他左手旁的年轻男人连忙将手中的水壶拧开递上去。
陈炳文推开年轻男子的手,勉强压下身体的不适,“不好意思。”
他缓了缓气,继续刚才的话题:“东县的赵处恭是我的下属,半个月前,曾听他谈起过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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