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重生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甲子亥
“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卢梅诗一脸狰狞,厉声道。
“是是是。”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王大夫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那瓶麻|黄素是我从我小叔那儿拿的,我小叔是市医院的医生,处方筏也是他给开的,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我小叔的医术绝对没得说。”
王大夫尽可能的为自己开脱:“所以我敢保证,在明知道你吃麻黄素只是为了快速升高血压制造高血压的情况下,我小叔开出的剂量绝对没有半点问题。”
说到这儿,他大着胆子,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卢梅诗一眼,而后缩着脖子,继续说道:“你死了之后,胡大队长把我叫了过去,我在查验你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你放在口袋里的麻|黄素和处方筏。”
王大夫不傻,看见这两样东西,再想到卢梅诗的死状,他立即就猜出了卢梅诗的死因。
他下意识的想要把卢梅诗的死亡真相隐瞒下来,因为麻|黄素是他提供给胡建华、再由胡建华转交给卢梅诗的。现在卢梅诗死了,他即便是能逃脱干系,也少不得要惹上一身骚。
然后他就发现了处方筏上的异样。
王大夫咽了咽口水:“我很清楚的记得,我把那瓶麻|黄素交给胡建华之前,处方筏上面写的应该是成人一次性至多服用3颗。可是我当时再看它的时候,上面的3字变成了8字,而且修改的痕迹很明显。”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藏在人群之中的成乐仪神情有些怪异,好像特别在意他手中的那张处方筏。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袭上他的心头。
他蠢蠢欲动。
于是,明面上他告诉胡朝宗他们,卢梅诗死于兴奋过度引起的高血压突发。
暗地里他找到成乐仪,一番威逼恐吓之下,本就心慌意乱的成乐仪直接乱了阵脚。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成乐仪答应一次性给他一百五十块的封口。
为了活命,他显然不可能就这么大刺喇喇的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王大夫眼珠子一转,决定卖惨。
他当即苦笑着说道:“成乐仪你是知道的,她公公是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她娘家大伯是县革委会的干部,她要想拾我这个小小的赤脚医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也是没办法……”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留给卢梅诗足够的想象空间。
卢梅诗居高临下,死死的看着额头上冷汗直冒的王大夫,周身的低气压越发骇人起来。
正如同王大夫说的那样,处方筏上的修改痕迹的确很明显。只是她当时光顾着高兴,也没顾及太多,更不会想到会有人以此为跳板来害她的命。
她两眼猩红,睚眦欲裂,凄声喊道:“成乐仪”
心知自己成功转移了卢梅诗的视线,王大夫心中惊喜更甚,他勉强压下眼底的激动,继续煽风点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心底也不好受。就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成乐仪,竟然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王大夫悄悄摸摸的看了卢梅诗一眼,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倒是去找成乐仪报仇啊,别再缠着他了。
卢梅诗猛地回过神,就仿佛是知晓了王大夫的心声一般,她冷笑一声,慢慢逼近王大夫,眼底是狂风暴雨:“成乐仪我当然不会放过,但你以为就凭这几句话,我就会饶过你?”
对上卢梅诗面上毫不掩饰的杀意,王大夫面上一僵,心底的侥幸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他蹬着脚,拼命的向后缩去,直到背部抵上冰凉的墙壁。面对已经飘到眼前的卢梅诗,死到临头,他心底的恐惧悉数化为不甘,他怒吼:“为什么,明明你都已经知道了害死你的人是成乐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想杀我?”
卢梅诗伸出手,眼中红光闪烁,她狞笑:“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给提供的麻|黄素,成乐仪怎么可能有机会对我下手,胡建华该死,你也该死”
这大概就是赤|裸裸的迁怒了。
“你”王大夫瞪着眼,一脸绝望。
就在卢梅诗的手掐上王大夫的脖子的那一刹那,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喝。
“住手”
卢梅诗一回头,只听见砰的一声,宋逢辰破窗而入,紧跟着手中两道符纸飞出,化作两束流光,一道正砸在触不及防的卢梅诗身上,另一道则幻化成一根绳索,将倒飞出去的卢梅诗捆了个严严实实。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王大夫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眼再看时,房间里多出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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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试图掐死他的卢梅诗摔倒在墙角处,蜷着身体,痛苦声音。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充满了心腔,“我还活着,我没死”
他闭上眼,重重的喘气,重复着这两句话。
等到提着的心彻底落回到肚子里,他睁开眼,看向看向救命恩人,当下一愣,用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宋、宋三?”
宋逢辰眉头微皱。
顺着宋逢辰的视线,王大夫看向自己的下半身,裤裆处湿漉漉的,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
他面色一僵。
然后就听见宋逢辰开口说道:“麻烦王大夫帮忙去把陈家老大和胡家人都请过来。”
王大夫瞬间回神,勉强压下眼底的惊诧,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卢梅诗,心有余悸。也是存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心思,他忙不迭的说道:“好,我这就去。”
说着,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都顾不上走正门,直接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宋逢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地上的卢梅诗终于缓过气来,她看着宋逢辰,粗喘着气,一脸的怨恨,低吼道:“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
宋逢辰瞥了她一眼,只说道:“你固然死的可怜,胡建华也或许该死,王大夫难道就不无辜了吗?以己度人,你人都死了,又何必睚眦必较,徒惹一身骚。”
“你懂什么?”卢梅诗一脸癫狂,语无伦次:“我十七岁来到这里,因为模样还行,被村西头的刘老赖盯上了,是胡建华救了我,可他也不是个好东西,转眼就把我给糟蹋了。我恨啊,可是他仗着他爸是生产大队的会计,对我威逼利诱,我也是个贱人,竟然屈服了他。”
“为了回城,我等了整整五年,我未婚夫也在等我,从二十岁等到二十五岁,就在今年,他父母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再不结婚,就要和他断绝关系。”
“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眼看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唾手可得,却在这个时候,我死了,还是被人给活活害死的,你让我怎么甘心,老天不开眼,我恨啊……”
卢梅诗哭天抢地,痛不欲生。
宋逢辰心中微叹,也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不一会儿,陈家老大和胡家人一起赶了过来。
看见地上的卢梅诗,一行人差点夺门而逃。
还是经验丰富的陈家老大率先反应过来,他看向宋逢辰:“三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逢辰沉心静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和他们说了,最后只说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商量商量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胡朝宗咬牙切齿,只恨不得把卢梅诗生吞活剥,“宋三……”
陈家老大眉头微皱。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胡朝宗半绷着脸,扯出一抹笑:“三、三爷爷,杀人偿命,都这个时候了,还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你说的没错,杀人偿命”
说话的却不是宋逢辰,而是卢梅诗,她死死盯着成乐仪,周身弥漫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胡朝宗眼中的怨恨一闪而过。
他何尝不想弄死成乐仪,要不是她,他儿子怎么会白白的丢掉一条命。
可是他不敢也不想,一是因为忌惮她那在县革委会农宣队做队长的大伯,说白了就是不想被成家报复,丢了生产大队大队长的位置;二是为了他刚刚出生才两个月大的孙子着想,儿子已经没了,孙子绝不能有一个杀人犯母亲。
沉默良久的成乐仪长吐一口气,看向卢梅诗,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没想到这件事情里会有这么多的隐情,说来说去,我们两个都是可怜人。可是,杀了你,我一点都不后悔。”
甚至于她原本是要连胡建华也一起杀掉的,只是没想到卢梅诗先动了手,反倒是给她省了不少力气。
成乐仪心平气和:“我一直以为胡建华只是嫌弃我生了孩子之后的丑样,所以才和你混到了一块,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们竟然已经私通了整整五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胡朝宗面色不渝。
成乐仪回头看他:“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敢说胡建华和她之间的事情,你真的半点儿都不知情吗?”
胡朝宗一脸铁青,半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成乐仪也没想再搭理他,回过头来继续说道:“诚然,从一开始的确是胡建华强迫了你,可这么多年来,恐怕你也从胡建华那里得了不少好处吧,从强/奸到通/奸,你有什么资格一直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
她红着眼眶,冷声道:“我嫁给胡建华,替他奉养父母,生儿育女,到头来他却百般嫌弃我,和你打的火热……卢梅诗,你凭什么恨我?”
卢梅诗周身的杀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她半张着嘴,一脸茫然。
第60章
“算了。”
卢梅诗瘫坐在地上,一脸颓然。
成乐仪说的没错,她卢梅诗凭什么恨她!
她可怜,难道成乐仪就活该忍受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姘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情吗?
害她沦落到这般田地的,是当下的国情,是她狠心的父母,是禽兽不如的胡建华,是她自作自受。
害了成乐仪的却是她。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如果她不是局中人,对于成乐仪的果决和心狠手辣,她大概是敬佩的。
更何况她都已经死了,她杀了成乐仪又能怎么样,她能活过来吗?
她这辈子注定是不能再见到她未婚夫了。
大概这就是命吧!
也好,就她这幅残破的身体、肮脏的心,又有什么面目去见他。
她苦笑,而后痛哭流涕。
宋逢辰心下一叹,他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胡家人,卢梅诗和成乐仪之间的恩怨就此搁下,接下来就看胡家人是怎么想的了。
“胡大队长以为呢?”
胡朝宗绷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面前摇曳的烛火。
他有的选择吗?
卢梅诗本来就已经死了,成乐仪不能动。
明明这两个是害死他儿子的罪魁祸首。
他恨得牙根直发麻,怒火在胸中翻腾,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可恨过之后呢,是对儿子的愧疚,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无力感。
他没得选。
胡朝宗开口,声音干涩而沧桑:“好。”
“也好。”宋逢辰沉声道。
这大概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了。
卢梅诗死了。
胡建华丢了命。
胡朝宗死了儿子。
成乐仪没了丈夫,而这世道对女人本就尤其苛刻,胡家更不可能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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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
宋逢辰默念往生咒,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卢梅诗化作一道白光,沉入地底。
成乐仪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化作无声的一句:“对不起……谢谢……”
从卫生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天上又下起了小雨,给夜空蒙上一层阴影。
作别陈家老大,宋逢辰撑着伞,抬脚踩上泥泞的小道,一步一个脚印。
离着茅草屋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宋逢辰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外,自天际处坠落的雨滴似乎被什么东西所阻扰,绕过他的身体流淌在地上。
等到宋逢辰走近了,才看清楚这人的模样,他停下脚步,坦然以对。
来人是个七八十岁左右的老道,鹤发白眉,一身青色长袍,头挽道髻,背负一柄宝剑,袖口处不乏褶皱污渍,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老道也看着宋逢辰,两眼浑浊,脸上说不清楚是什么神情。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对峙着。
小雨依旧是淅淅沥沥的下。
过了约莫七八分钟,肆虐的雨水突然停了,宋逢辰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天,轻吐一口气,起雨伞,转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进来吧。”
老道稍作迟疑,而后真的抬脚跟了上去。
进了房门,宋逢辰摸出火柴,点亮油灯,回头看沉默不语的老道,想了想,问道:“晚饭吃了吗?”
老道抬头看宋逢辰,良久,他摇了摇头。
“我给你做,稍等。”宋逢辰沉心静气。
十几分钟之后,他端着一碗面条出来,老道已经自觉的坐在了桌子前面的长凳上。
他看起来是真的饿了,筷子一入手,脑袋就再也没有抬起来。
趁着老道吃面的功夫,宋逢辰折身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一套新衣服以及一条崭新的毛巾。
他自顾自的安排:“我去给你烧洗澡水,这是换洗的衣服,房间我已经拾好了,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儿吧。”
老道握着筷子的手一停,也没抬头,只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
宋逢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宋逢辰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老道的身影,隔壁房间的床铺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套衣服,正是他昨天晚上拿给老道的那一套。
宋逢辰摇了摇头,心下却是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
东县县城,国营饭店。
孟端友将手里的食盒递给铁窗那边的大师傅,“同志,要两勺瘦肉粥,一盒牛奶,三个烧饼,三个大肉包子。”
“好嘞。”大师傅利索的将孟端友要的东西一一用食盒装好,“一共一块四角一分钱,加一斤八两粮票。”
孟端友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零钱和粮票递过去,一边接过食盒。
大师傅点了点钞票,爽快的说道:“对头。”
孟端友这才拎着食盒,转身准备回家。
他想着,牛奶给小孙孙,再分他一个肉包子,赵处恭啃烧饼,正好。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右手边饭桌上正在奋斗一碗米线的老道。
他惊诧:“宣成子道友?”
老道一抬头:“孟道友?”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儿?”
孟端友走过去,将手中的食盒放到饭桌上,然后坐在老道对面的位置上,只说道:“我现在就住在这附近。”
老道放下手中的筷子,疑问道:“你女儿的仇?”
孟端友轻舒一口气:“算是都报了吧。”
“恭喜!”老道由衷的祝贺。
“多谢!”孟端友笑了笑,而后问道:“不知道友到这儿来又是为了何事?”
老道眼眶一红,沉声道:“来给我儿金铭尸。”
孟端友神情一肃,惊道:“贤侄他?”
老道一脸苦涩,他行事素来坦荡,倒也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只说道:“他仗着自己有点手段,做下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妄图蒙蔽天机,结果被人给拾了。养不教父之过,也怪我,平日里对他宠溺过度,方才酿下了今日的苦果。”
孟端友眉头紧皱,他可是知道这么多年来,老道为了这个儿子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也远没有老道这么豁达,当下语气不善:“谁干的?”
老道唉声叹气:“一个姓宋的小辈。”
“宋?”孟端友神情一震,几乎是脱口而出:“宋逢辰?”
老道抬头看他:“怎么,道友认识他?”
“有点渊源。”孟端友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心底不知道怎么的升起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眼珠子一转,问道:“道友见过他了?”
老道发现了他态度的转变,虽然不清楚他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见过了,人还不错。”
“可不是,他可是功德善人转世呢。”孟端友意味深长的说道。
在宋逢辰杀了他儿子的基础上,老道尚且能够这般评价他,可见老道对宋逢辰有多欣赏。
功德善人?
老道微微一怔。
孟端友却说起了几个月前他找赵老板寻仇的事情。
末了,他说道:“你猜当时宋逢辰是怎么说的?”
老道看着他。
孟端友学着宋逢辰的语气:“他说:当年他害你没了女儿,现在你要走他儿子,一报还一报,正好。”
“道友这是什么意思?”老道心头一跳。
孟端友半眯着眼睛,也不接话,转而说道:“既然道友都到这儿来了,不如去我家坐坐,正好见见我前不久刚刚认下的孙儿。”
说到孙儿这两个字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不了,就不麻烦了。”老道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好吧。”眼看着老道上了勾,孟端友心情越发舒畅,“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孙儿还等着我给他买早饭回去呢?”
说完,他拎起桌子上的食盒,背着手,也不管身后神游天外的老道,抬脚出了饭店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孟端友: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ps:孟端友的事在二十五章。
第61章
卢梅诗的葬礼上,宋逢辰见到了她的未婚夫。
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男人,姓赵,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胸前别着一只钢笔,据说是户省某报社的编辑。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短短两天时间里,从户省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的。
看见他跪在卢梅诗棺材前嚎啕大哭、几乎就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岳溪村村民惊讶同情之余,不约而同的向他隐瞒了卢梅诗和胡建华之间的苟且。甚至连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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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死都变成了失足跌下山坡而死,而不是众人所熟知的,因为得知高考恢复的消息,猝死于兴奋过度引起的高血压。
这么一来,也算是全了卢梅诗最后一份体面,更避了其他不必要的误会。
毕竟高考恢复的消息还是他写信告诉卢梅诗的。
此事过后,岳溪村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祥和。
到了十月,宋逢辰心心念着的铁皮石斛总算是进入了成熟期。
成熟的铁皮石斛又分三年生和一两年生两种。
三年生的铁皮石斛老条药效最好,叶子基本上已经自然掉光,可以连根采摘,因为已经不怎么再长出新芽了,还会妨碍其他茎条的生长。
而一两年生的铁皮石斛叶片则较为肥厚,采摘时则保留一段较粗壮的茎节,使来年新芽发时有充足的养分和水分供给。
铁皮石斛的吃法也有很多,鲜吃清热生津,入膳强身健体,泡茶滋阴益胃,熬膏祛风通络,浸酒祛湿补肾,磨粉清中有补……
其中鲜吃、熬膏、浸酒一般用鲜条,而泡茶、磨粉用到的则是铁皮石斛加工而成的枫斗。
综合赵老板和郑德辉的意见,宋逢辰从深山悬崖上采摘回来的两百多公斤铁皮石斛鲜条里,鲜吃另算,两年生的老条两成用来熬膏和浸酒,剩下的八成和一两年生的一起制成铁皮枫斗。
因为是第一年采摘,产量相当不错,三年生的老条甚至比一两年生的还要多出一成。
当然这些加工环节宋逢辰就插不上手了,全赖郑德辉他们夜以继日的帮忙。
郑德辉手里有一张不错的熬膏方子,就是辅药的种类多了些,哪怕是有陈家老大帮忙,齐集这些药材还是花了不少功夫。
浸酒就简单的多了,辅料也只需枸杞、杜仲、丹参、怀牛膝等一些常见的药材,基酒一般选用白酒或高粱酒,按照基酒和铁皮石斛十比一的比例下料,密封浸泡两个月就可以饮用了。
高粱是北方地区的作物,礼省这一块是没有高粱酒的。杨市本地倒是出产一种瓜干酒,顾名思义,就是用地瓜干酿造的一种白酒,六毛钱一斤,早几年物资紧张的时候,供销社都不一定有得卖,得到瓜干酒的唯一渠道是背着地瓜干到市里的酒厂去换。
这种瓜干酒,早几个月宋逢辰在陈家喝到过一次,味道不算醇香,呛鼻的很。
所以这种瓜干酒直接被宋逢辰排除在了选择之外。
思来想去,宋逢辰的目光落到了之前港市钟家人送给他的那四瓶茅台酒上。
七十年代,普通的茅台酒,和中华烟一样,价钱其实并不算太贵,十六块钱一瓶已经顶天了,一般的也就八块钱一斤,毕竟谁都不敢‘脱离工农兵广大群众’啊。
不过这些都需要凭票购买,而酒票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分得到的,即便是有分酒票的资格,攒上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买上一瓶,所以普通人是喝不起这些的。
至于钟家送给他的这四瓶茅台酒,商标是飞天牌,也就是俗称的外销茅台,五百四十毫升一瓶,主要销售给海外华人,价格大概是国内茅台的两倍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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