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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很难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小小小乌龟
午后时间,整栋楼都听不到脚步声,静悄悄的。
靳霜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直到腰部有些酸才动了动身体,她下半身没动,上半身趴在床上,眼里毫无睡意,就这么默默看着熟睡的郁子婧。
她换了姿势后阳光穿过她身侧照在郁子婧面上,她今天没化淡妆,素颜很白净,被烈阳照的透红,靳霜视线往下,郁子婧修长的脖颈上有两个小黑痣,不大,但是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靳霜伸手想点在那黑痣上,指尖触到郁子婧肌肤上宛如火灼,她迅速回手,暗暗骂自己一句,有病!
明知道这人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还趁她睡觉触碰她,简直是无耻至极。
靳霜在心里将所有骂人的话都往自己身上招呼,一点不心软,她上半身翻过来背对着郁子婧,眼前有本书,她拿过来看眼,映入眼前的不是纸张的内容,不是细小的黑字,而是郁子婧修长的脖颈,和近在咫尺的香气。
靳霜觉得自己,快疯了。
郁子婧没到一点半就醒了,她朦朦胧胧睁开眼,靳霜正半坐身体,头垂低看书,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平添了一层光晕。
靳霜五官很致,宛如是画家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面容,看着她脸就像看漫画一样。
可惜她不苟言笑,经常板脸,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此刻靳霜头垂低,眼睑下有小片阴影,一只手托着书,另一只手在翻页,纤细手指在烈阳下越发白皙。
郁子婧停留的目光有些久,靳霜压下躁动的情绪,假装没事人一般扭头,询问道:“还不起来吗?”
她态度自然,只是握着书的手在轻抖,泄露此刻紧张的心情。
郁子婧回视线,揉揉眼,爬坐起身,倏地凑到靳霜面前,温润的眸子盯着她五官看,末了伸手拧了下面颊,轻笑:“真赏心悦目。”
如此轻浮的举动,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她都做不出来。
但是靳霜不同。
她们俩自小一块长大,虽说几年没见面,有了生疏,但这几日相处,倒是把过去的那种亲昵感拉回不少。
靳霜被她拧了的地方火辣辣的,全身血液都窜动起来,脑子懵懵的,她托书的手不稳,书差点落在床上。
郁子婧没发现她的异常,闹铃响起,她关掉手机,翻身下床,疾步走进卫生间洗漱。
再出来,靳霜已经恢复正常了。
只是脸颊还有些微红,不细看,看不出来。
郁子婧看了腕表对靳霜道:“晚上一定要吃饭,再不吃,我就打电话给姑姑了。”
她对自己宛如小孩搬,还用这种连哄带威胁的语气,靳霜肩膀垮下来,头垂低,闷闷不乐回她:“知道了。”
郁子婧听到回复才满意离开,病房门咔擦一声关上,堵住了某些即将涌出来的相思。
四月末,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医院也种了几颗,就在高级病房区门口,郁子婧踩在粉色花瓣上,嗅到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郁子婧脚步不慢,很快到了急诊,温玉正在和秦婉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见她过来扬笑脸唤道:“郁姐!”
秦婉也跟着看过来,眉眼弯弯:“郁姐。”
郁子婧见她们俩在一起,没说什么,径直走过去,低头询问:“中午忙吗?”
温玉笑道:“不忙,郁姐你中午去哪了?”
郁子婧瞥眼高级病房区方向:“有点私事。”
见是私事,温玉也不再过问了,此刻不忙,她拉着郁子婧和秦婉说了些医院的八卦,郁子婧听得心不在焉,看向秦婉,正碰上秦婉看过来的眼神,两人视线交汇,轻扯唇角,随后又双双移开。
下午明显比上午忙很多,输液室那边忙不过来,赵主任让郁子婧去帮忙,她吩咐温玉带好秦婉才过去。
忙碌的时间过得快,等到郁子婧忙好看时间,临近下班了,她给病人输好液后和中班的护士交班,出输液室时秦婉和温玉已经不在分诊台了。
估摸已经下班了。
郁子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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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换衣服,果然看到两人的白大褂挂在里侧。
她换好衣服,打电话给小张,那边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小张满是醉态问道:“谁?”
郁子婧拧眉,语气担忧:“喝酒了?”
小张嘿嘿笑起来:“郁姐啊,我等你好久,你没来,我提前喝了,你快来啊。”
她说完话就一直傻笑,郁子婧无奈挂电话,此刻她说什么小张都听不进去。
担心小张喝多了出事,郁子婧出医院就打的直接去她租的房子,距离医院挺远,而且位置还偏,是那种老式的楼房。
楼房的间距不是很大,出租车进去出不来,郁子婧在马路口下了,她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咬咬牙,今天穿的是坡跟鞋,走在这样的路上容易摔断腿。
还好现在是傍晚,能沿着路边颇平的地面走,郁子婧小心走在路上,到小张租房门口时已经出了一身汗。
她敲门,里面没应声,郁子婧无奈的喊道:“小张?”
喊了几声,里面终于有回应了,门被打开,小张喝的醉醺醺,她脸潮红,对着郁子婧傻笑:“郁姐来了,快坐坐!”
她拉着郁子婧进门,将郁子婧拉得跌跌倒到,进门后将她一把推在沙发上,伸手递了个杯子,语气坚定道:“干了!”
郁子婧推开杯子,小张往她身侧猛地坐下,搂住她腰身,抬起头,神志不清道:“郁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她满眼期待,宛如要糖果的孩子,还没等郁子婧反应就继续说道:“我喜欢秦婉。”
郁子婧:……
☆、第十一章
老式的租房有些小,但五脏俱全,客厅亮着淡黄色的光,阵阵酒味从窗子口飘出,还夹杂细小的说话声。
小张手上拎着酒瓶子,语气忿忿:“郁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怂?”
明明都分手那么久了,不过刚见面,她就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小张双目通红,鼻尖皱起,扬手拎起瓶子对着郁子婧的瓶子碰了下:“干!”
郁子婧坐在沙发里,她晃了晃酒瓶,浓郁的酒味,她浅浅抿了口,扭头看小张,安慰道:“你不怂,只是太在乎了。”
身旁苦笑一声。
小张喝完一瓶将空瓶子扔在沙发下,她干脆坐在郁子婧身侧,空出一只手揽着郁子婧的手臂。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仰头看天花板,淡黄色的灯光忽明忽暗。
郁子婧拍她肩膀,正色道:“如果你实在难受,我们可以和主任说说,换个人来急诊。”
小张犹如惊弓之鸟,猛地坐起身,她道:“不用。”
明明前一刻还半死不活,现在又宛如打了鸡血,郁子婧目光透着了然,她顺从点点头:“好吧,你说不用就不用。”
小张本就潮红的脸更热了三分,眼神透着小心翼翼,做贼心虚般看着郁子婧,小声问:“郁姐,我是不是太不争气了?”
郁子婧喝了口啤酒,应她:“你争气过?”
小张听出她调笑的语气,努努嘴:“谁说的,想当初我恋爱……”
声音戛然而止,小张对着郁子婧淡笑的眸子张着口,宛如傻子般,随后才松垮下肩膀,耷拉头:“郁姐说得对。”
在这段感情里,她就从争气过。
那人可以在眼前和别人谈笑风生,许看到她还能道一句好久不见。
而她呢。
落荒而逃。
对比太明显,也不怪郁姐会这么想。
小张闷闷的又喝了一口酒,她碰了郁子婧的酒瓶,软声道:“郁姐今晚在这陪我好不好?”
郁子婧抬手看腕表,已经快要九点多了,她和靳霜说了回去会晚点,但不是不回去,所以听到小张的建议摇摇头:“晚上还有事,要回去。”
小张喝的七荤八素,开口就道:“有什么事?会情郎吗?”
郁子婧伸手打在她额头上,准备起身:“会什么情郎,是我妹妹。”
小张仰头又喝了一口,断言道:“情妹妹?”
郁子婧将空酒瓶放在茶几上,站起身,她喝的不多,只是此刻酒上脸,感觉火辣辣的。
小张见她真的要走,也起身想要送送她,只是她喝的太多,站不稳,扶着沙发勉强站起来,郁子婧从沙发上拿起包,小张双手离开沙发,身体软软往旁边倒去。
郁子婧见状忙把包放在沙发上,伸手就去捞住小张瘫软的身体,满身的酒气,小张有些重,她用双手托着小张腰部,想要把她扶到后面卧室去。
两人半抱在一起,刚刚还有三分清醒的小张此刻彻底醉了,双手搂住郁子婧的脖颈生怕掉下去。
她们僵持片刻,郁子婧站稳脚步,还没挪动身体就听到门咔擦一声响了。
她扭头看去,见门口正站着一人,来人大包小包带着不少,见到郁子婧和小张抱在一起只是迟疑下,她很快回神,迅速往郁子婧走去。
秦婉从郁子婧怀中接过小张,扬唇,两个酒窝很明显,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她客套而生疏道:“郁姐是要回去了吗?”
郁子婧迎着她看过来的目光点头:“是准备回去。”
秦婉将小张放在沙发上,安顿好,才仰头和郁子婧道:“郁姐,我送送你。”
她俨然女主人的架势,却对刚刚那幕既没询问也没怀疑,郁子婧从沙发上拎起包包,抿抿唇道:“不用送了,去照顾小张吧。“
秦婉还是跟在她身后一直送她到楼下,两人隐在黑暗里,楼道里夹杂孩子哭闹和大人争吵的声音,秦婉垂眸,低低和郁子婧说了句:“郁姐,谢谢你。”
郁子婧本走在前面的步子顿住,扭头看秦婉,暗色里,她看的有些模糊,她道:“不用,你该谢的是小张。”
谢谢那人,从没放弃过这段感情。
否则小张不会在分手后不换租房,甚至不换钥匙。
秦婉沉默不语,脸上笑容隐去,小酒窝都看不见了,她嗓音低低的:“嗯。”
郁子婧没听清回复就抬步离开了楼道。
九点多钟,家家户户灯都亮着,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这条路来的时候还能看得到平坦地方,现在让她没路灯走,有些困难。
郁子婧本就喝了酒,身体平衡没那么好,再加上路不平坦,她走了几步差点摔跟头,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包里手机铃声响起,她愣了下接起电话。
靳霜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进来,她问道:“你晚上还来吗?”
郁子婧听着她说话,脚下没注意,一个踉跄身体往前倒去,只听得啊一声,电话挂断了。
靳霜瞬间就紧张起来,还没等她打过去,郁子婧就打了过来,她语气不若平日那般正正经经,而是透着股软糯和委屈,她说道:“靳霜,我腿扭了。”
电话这边靳霜捏紧手机,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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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了?”
这醉态,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到,靳霜越发担忧:“你别动,我去接你好不好?”
郁子婧笑了一声:“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说完话她就准备站起身,只听得嘶一声,靳霜的整个心都被紧紧拧着,她落下话:“你别动!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郁子婧脑袋昏沉,但尚有理智,她拒绝道:“你别来,你腿不好。”
靳霜顺着她的话道:“好,我不过来,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只是看看好不好?”
她面对郁子婧用哄孩子的语气,丝毫没觉得尴尬,一想到郁子婧独身在外还喝了酒,她心悬的高高的,哪管现在受不受伤。
郁子婧沉默片刻,想了想说道:“好。”
微信上很快传来郁子婧的位置共享,靳霜已经在挂电话的时候联系好赵熠了。
赵熠的公寓和她的在一处,就在医院附近,他听到靳霜的话立刻动身来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靳霜穿着病服坐在轮椅上,仰头看他,语速很快道:“走吧。”
明明接个人而已,紧张的要去轰炸世界。
赵熠见她如此紧张调笑:“什么人这么重要?”
靳霜瞥眼他,没说话,眼睛定定看着外面,今夜无月,只有星星几颗,冷风从窗口呼啸,她侧颜紧紧绷着,眸色里盛满担忧。
赵熠低头浅笑,试图缓和气氛,他趁红绿灯的时间扭头看靳霜,慢声道:“你现在的表现,真像你第一次接任务的样子。”
“不对,要比那个时候还要紧张。”
靳霜连扭头的空隙都没有,她看着手机上的小点,整个心揪起,见绿灯到了赵熠还没启动,她敛眉:“开车。”
要不是腿不利索,她真想踹了赵熠。
赵熠被勾起的好奇心满满,他顺着靳霜报给他的位置左拐十八弯,终于在一个破旧的巷子口停下了,巷子里面黑黝黝的,靳霜作势就要下车,似是忘记自己有伤在身。
赵熠忙拉住她手腕,没好气道:“你去哪啊,残疾人。”
靳霜被他说的眉头皱起,示意赵熠到后面拿出轮椅坐上去才推着往巷子里去,这边没路灯,靳霜也不知道郁子婧还在不在这里了,她让赵熠把手机的照灯打开,往巷子里看,在尽头处,见到坐在路牙上的纤细人影。
“子婧。”
靳霜叫出她名字的那刻有些颤抖,要不是腿伤,她真想冲过去将那人牢牢抱在怀中。
郁子婧听到身后有人叫唤自己,她扭头,见到靳霜坐在轮椅上慢慢过来,她身后还有一束灯光。
她被光刺到,眯了眯眼,觉得眼前的靳霜和平时很不一样。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却给她满满的安全,好似跟着她就能走出这里。
郁子婧嘟囔:“靳霜,这里到处都是路,我出不去。”
模样似是孩子,靳霜松口气,手往她伸过去:“来。”
郁子婧却没动。
靳霜见她傻愣愣坐在原地,她拧了眉不放心推着轮椅上前,居高临下看郁子婧,眼里几番柔情压抑不住,就连声音都带了三分温柔,她询问道:“回去了好吗?”
郁子婧点头:“好。”
她起身,和赵熠打了招呼,完全看不出醉态,刚刚在电话里的软糯都隐而不见,靳霜微微放下心,当是自己想多了,郁子婧一向自律,喝多了这种事不存在的。
只是到了车上,靳霜才知道在酒面前,人人平等,就是自律的郁子婧喝多了,还是会醉。
醉的不明显而已。
赵熠频频看后车镜,坐在后面位置上的两个女人黏在一起,准确的说是刚刚接上车的女人一直缠着靳霜,宛如八爪鱼般手脚并用,靳霜的脸色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他等红绿灯的时候故意没动,不见靳霜催促,反而听到她小声低语,似是在和身旁的人说话。
赵熠啧啧两声,松离合器踩油门,车子霎时飞出去,比来时快多了。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赵熠先送郁子婧进病房,而后推着靳霜进电梯,到二楼时,赵熠眼睛瞥到靳霜的左腿上,欲言又止。
靳霜舒眉:“怎么了?”
赵熠将她送到病房门口,想了想还是道:“你腿还没好,节制点。”
靳霜瞬间就黑下脸。
门砰的一声关上,赵熠摸了摸鼻尖,他说错话了?
☆、第十二章
靳霜关上病房门,转头看郁子婧已经坐在床上了,不知道是不是酒醉头疼,她看郁子婧面色有些发白。
靳霜推着轮椅慢慢过去,小声唤道:“子婧?”
郁子婧垂头看她,眉头紧紧皱起,就这么定定看着她,靳霜在她如此眼神下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房内很久都没人说话,郁子婧和靳霜只是互相对看,靳霜有些压不住气,她手指摸在轮椅边缘,指腹摩擦,偏头问道:“子婧,你怎么了?”
郁子婧似是回神,空洞的眼睛有了亮色,继而看向靳霜,唇角动动,双手捏起疑惑道:“靳霜?”
她语气里还有几分不敢置信,靳霜没回话,郁子婧蹙了秀眉:“我是在做梦吗?”
靳霜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下:“不是,你没有在做梦。”
郁子婧一把拉住她手:“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还在恨我,都不肯和我说话了吗?”
靳霜有些莫名,她察觉到不对劲细细询问:“我恨你?”
郁子婧双肩松垮,头垂低,双手搅在一起,指尖发白,靳霜心疼的用掌心覆盖她动个不停的双手,郁子婧抿抿唇,声音很小,她说道:“嗯,你恨我去找你去迟了,回来都不和我说话,也不和我联系,我找你,你还躲我……是不是?”
靳霜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回什么话。
房内郁子婧还在喋喋不休,什么雨下太大了,什么她找了很久,什么家里人都不让她出去,靳霜心头宛如被刀割了般,疼得厉害。
她没想到当年离开之后,郁子婧是那样想的。
靳霜眼圈通红,嗓音沙哑,她掌心在郁子婧双手上摩擦,安慰她:“没有,子婧,我没有怪你。”
郁子婧瞬间扬眸:“真的吗?你真的不怨我?”
酒上头,郁子婧只有在此刻才问出压在心口的包袱,这些年,她不止一次反问,是不是靳霜觉得她当初去的迟了,是不是仍旧怪罪她,所以在离开后,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甚至见到她,都躲着她。
此刻听到靳霜说的不怨她,郁子婧瞬间就卸下包袱,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似是被风一吹就飞远了。
这样的感觉太奇妙了。
靳霜扬眸看她困顿的闭上双眼,她扶着郁子婧的双臂慢慢睡下,帮她盖好被子才推着轮椅到窗口,窗




喜欢我很难吗 分卷阅读16
口下方有一块凹进去,里面放着一盒女士香烟。
靳霜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也没吸,只是看着她燃烧。
猩红的颜色在眼前跳跃,将她拉到那段过往里。
年少总是不知事,靳霜三岁就被妈妈送到郁子婧家,郁子婧比她大一岁,很调皮,见到她后就带着她捣蛋,处处惹事。
她那时候内向,跟在郁子婧身后上坡下水,每次回到家都是一身脏兮兮。
不了一顿打。
郁子婧每次都在舅妈拿棍子的时候趴在自己身上,还扬言要打就打她,不许打她妹妹。
那时候的郁子婧,真是可爱的发紧。
靳霜掸了掸烟灰,袅袅雾气飘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们从三岁一直到十岁,相互陪伴,后来村上开山凿石,巍峨的山被砸的东一个坑西一个洞,村子附近连着的两座山皆是如此,年少的她们对什么都好奇,见到凿山的机器更觉得好玩,便跟着一路去。
那天,天气不好,阴风阵阵,随时都有落雨的可能。
她们两个跟着机器车走了很远,工人都下班了,她们还沿着被砸开的洞边缘闲逛。
直到太阳下山才知道要回家,许是着急了点,回家的路上没注意路,她脚滑腿崴了,还掉进了一个坑里,四周空旷,没有能抓的东西。
郁子婧站在上面干着急,她想用树枝勾着自己上来,却试了两次没能成功,看她急得满头大汗,自己道:“姐,你回去让舅舅来吧。”
那时风更大,郁子婧忙起身和她道:“靳霜你别害怕,我去喊爸爸来。”
她去搬救兵了。
那时候不过十来岁,独身在大山的坑里,岂有不怕的道理,听到风呼啸的声音便瑟瑟发抖,毛骨悚然。
只是相信郁子婧会来找自己的,她抱着这个念头一直待在坑里,半步都不敢挪动。
可惜老天爷似是觉得她不够可怜,半个小时后,落下了倾盆大雨,她的试图呼救被雨声压住,困在这小小的坑里,就如同她此刻,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被雨淋了多久,伸手看手指尖,有些发白,外面只有狂风怒吼,大雨连绵,没有一丝声响。
或者她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半圆的坑里都没有藏身之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雨点悉数砸在身上,有些疼,还有些头晕。
脚踝处更疼了,动一下都是刻骨的痛,她宛如濒死的鱼瘫在海岸上,苟延残喘。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逐渐淡去,眼前有了亮光,郁子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一伸手就紧紧搂住自己,情绪激动道:“靳霜对不起,是我来迟了,对不起……”
她缓缓开睁眼,面前的郁子婧浑身都是泥巴,满脸的水渍,大雨沿着她面部轮廓滴进土里,她双眼亮晶晶的,眼神里满是愧疚。
她想伸手摸摸郁子婧的脸,身体软绵绵的,连伸手都做不到。
昏迷后,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响,让她别怕,别睡觉,让她和自己说话,让她放心,她会带着她出去。
她是被郁子婧背出去的。
偌大的山上仿佛只有她们俩人,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唯有一缕亮光闪烁。
再醒来,是在医院里,舅舅和舅妈在不远处,没注意到她醒过来,两人还在嘀嘀咕咕说话。
在她印象中一直温软的舅妈小声道:“你说说这孩子,怎么劝都不听,霜儿是不错,但我们不能一直带着她吧?你妹妹不要她就一直放我们这,我本来就不同意子婧的事,是你一直说我才同意了,我和你说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要霜儿了。”
舅舅敦厚的声音被隔离在外,在舅妈说完话还有几个帮衬的,都在说:“是啊,你妹妹的累赘,也就你们傻乎乎帮着养,没看你妹妹都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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