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很难吗

声音不知道是谁的，只觉得飘得很远。
嘈杂的讲话声还在继续，什么私生子，昨夜的机会刚刚好可以扔掉，什么他们当初就不该留，都是子婧那孩子不懂事非要去找。
靳霜躺在病床上沉默，小小的拳头捏紧，逼着自己没发出一丝声响。
眼圈已经通红，唇角都要被她咬烂了，她全身都疼，但抵不上心疼，那处仿佛被戳了个洞，带着痛意的鲜血在肆意流淌，钻进她的四肢百骸。
自那后，她沉默了很多，也断断续续从别人那里知道那晚的情景。
子婧回家后告诉舅舅和舅妈，让她们去找自己，舅妈反而将子婧锁在屋子里，还和舅舅说，要去就离婚。
那夜他们家吵闹不断，引得无数乡亲过来劝架，他们都在劝舅舅放弃自己，反正是累赘，不如就此放手，就当没遇到，反正他妹妹都不要了，肯定不会怪他的。
舅舅被一伙儿人拉扯住不让动，子婧躲在一旁偷偷听到了，她从窗户口逃出来，还试图带着梯子，奈何太重，她只得用板车推着梯子往山上走。
那时候山头多，坑也多，子婧在雨里喊了很久，也找了很久，小小的身板推着板车四处呼叫，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就在她急哭的时候见到了凿山机器，她忙推着过去，果然见到了那个坑，和坑里已然蜷缩在一起的自己。
怎么样从坑里救出自己的，子婧从没说，但是她不说，自己也知道，肯定不容易。
她在病床上躺了两礼拜，子婧却睡了一个月，醒来还抱着她手臂摇晃，态度和从前一模一样。
只是她，不再是从前的靳霜了。
这件事没多久，她就被接到城里了，比乡下的日子好一点，没有大人处处嚼舌根，没有小孩在背后戳脊梁骨，也没有那么多异样的目光。
但是她就是不习惯。
这里什么都好，甚至衣食住行都比乡下好得多，但唯独没有子婧了。
她不止一次偷偷跑回去，怕被舅妈发现，她只敢远远看一眼又坐车赶回城里。
逢年过节时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只是她每次靠近子婧，舅妈那眼神总是让她想起那夜，明明是透着笑意，却冷飕飕的。
此后，子婧见到她过来，她便偷偷走开。
一支烟燃尽，靳霜从回忆里抽身,她当初只顾及到自己，完全没想到郁子婧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包袱有多重啊，让她醉酒了都念念不忘。
靳霜掐灭烟头，将窗户关上，推着轮椅到床边，郁子婧已经抱着被子浅眠了，醉了的她反而睡相挺好，不卷着被子也不横七竖八，反而规规矩矩睡在半侧，眉目温软。
一想到这个人将自己独身从山坑里背出来，靳霜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明明这不宽的肩膀，却架得住一条生命，让她有了重生的机会。
靳霜凑到郁子婧眼前细细看她眉眼，手指覆在她长睫毛上，睡在床上的人眼珠动了下，随后缓缓睁眼，和靳霜对视。
明明酒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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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睡着很难醒，郁子婧却恰恰相反，今晚都不知醒了多少次。
靳霜看她目光涣散，透着朦胧的雾气，眼睛眨了下对自己道：“靳霜？”
语气好似孩子般。
随后她掀开半边被子：“快来睡觉！明儿妈妈又要喊我们早起了。”
靳霜顺从点头，从另一旁爬上床，还没睡好就被郁子婧全部抱住，她满足吸了口气，仰头：“哪，给你个亲亲，快睡觉吧。”
她说罢凑到靳霜的脸颊上小鸡啄米般亲了下，随后头埋到靳霜的胸口蹭蹭，还不忘说：“好舒服啊。”
靳霜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脚无措，面上瞬间涌上潮红，仿若高烧般烫人，直到郁子婧在怀中寻到了合适位置睡下，靳霜才动了动身体。
明明喝酒的是郁子婧，此刻醉的却是她。
靳霜低头看眼郁子婧的发顶，嗓子口发紧，她觉得赵熠说得对，再不节制，那汹涌的感情就如同决堤的河水，将她彻底淹没。
可她……不想节制。
☆、第十三章
郁子婧一夜好眠，次日也没头疼的症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她在闹铃响起的时候顺手掐掉。
晨曦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来，郁子婧眯眼看去，窗外的常青树枝叶繁茂，不远处的樱花正值盛开，满眼都是粉色。
她动了动手臂，低头，这才看清自己和靳霜的姿势。
靳霜睡在半侧，平躺，睡相很好，反而她手脚并用趴在她身上，低头就是胸口起伏的地方，鼻尖还有熟悉的香气。
卫生间的东西都是她带来的，靳霜的沐浴露也是她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可此时好像又有些陌生，仿若里面添杂别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靳霜还没醒，郁子婧缩手缩脚从她旁边离开，时间还早，她揉着额头细想昨晚上的事情。
记忆只停留在她在巷子口里等出租车，没想到见到了靳霜，后来？
后来她是怎么进病房的，她完全记不得了。
郁子婧鲜少喝酒，更何况喝醉，这还是平生头一回，毕业聚餐别的同学都在买醉，就她一人兀自清醒。
那时候她就觉得酒会将人丑态暴露，上班后进了医院，对自己更严格，别说是喝酒，含着酒的饮料都不碰。
她低头看睡得很熟的靳霜有些心虚，昨晚上，她应该没暴露出什么丑态吧？
正在她捏着被角没下床时，靳霜缓缓睁开眼。
长鹤市四季如春，四月天日头虽不辣，照在人身上也有些微热，靳霜是被阳光刺醒的，她睁开眼眸便看到身侧的人背对着她，被角一抽一抽，她拧了眉，单手放在郁子婧的肩膀上，喊道：“子婧？”
郁子婧迅速恢复如常，敛下所有纷乱情绪，扭头时眉目带着温软笑意，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勾勾唇角：“醒了，我去煮早饭。”
她说完就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动作一气呵成。
靳霜却在她仓促的转身里看到小小的紧张，她垂眸浅笑，心头顿时漫过甜意，她在郁子婧出卫生间开口道：“子婧，我很好看吗？”
郁子婧被她问的愣住，僵在原地，稍显英气的面容有片刻错愕，她抬眸看半坐在病床上的靳霜。
她自然是好看的，从小她就知道，靳霜初来她家像是个洋娃娃，和她完全不同，小时候她们一起上山下水，逢盛夏，她总是晒的黑黝黝，但是靳霜和她不同。
越晒越白，还透着粉嫩。
那时候她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有靳霜这个妹妹，去哪都要一起，甚至上幼儿园不同班，她还硬是搬小凳子要和靳霜坐在一起，老师没辙，这才让她们同班。
一晃好多年，从前那个洋娃娃的靳霜长大了，五官长开，却更显致，微风吹起她额前碎发，露出白净额头，郁子婧回神，低头假意忙乎，还不忘回复：“好看，全世界你最好看。”
她敷衍的语气逗笑靳霜，后者从床上爬起，伸手拉过来轮椅，双手用力坐上去，郁子婧忙走上前想帮衬，靳霜仰头，双目亮晶晶的，唇红齿白，她笑道：“你昨晚上抱着我不撒手，说我太好看了你想亲我。”
郁子婧信以为真，愣在原地，没了平日的高雅，她见靳霜推着轮椅慢慢进卫生间，呐呐反问：“真的？”
她小时候确实有这个毛病，见到漂亮的姐姐都喜欢蹭抱蹭亲，以前靳霜住在她家时，她还每晚要个亲亲才肯睡觉。
只是她以为自己早就改掉了。
没想到一场酒醉，让她将坏习惯都带出来了。
靳霜满眼都是笑，推着轮椅进卫生间，在关上门时仰头看郁子婧，她道：“假的。”
门关上。
身后是郁子婧难得的咆哮：“靳霜！”
靳霜坐在轮椅上，看着合上的门，听着好久不见的叫唤，她心头溢出满足。
她终于撕下郁子婧一成不变的面孔，让她变得生动起来。
靳霜出了卫生间，郁子婧已经放好早饭，她盛了稀饭给靳霜，递上筷子的时候还不忘说她：“我记得你小时候从来不说谎的。”
说谎了吗？
靳霜半边侧颜微红，她没有说谎。
只是她内心的念头不敢让郁子婧知晓，只得反驳：“我也记得你小时候是这样的。”
知道靳霜说的是她小时候蹭亲蹭抱的事情，郁子婧展颜：“我早就改了。”
靳霜看向她，目光灼灼：“我也早就改了。”
郁子婧：……
吃了早饭，郁子婧洗好碗筷后才出门，昨晚上她说走就走，也不知道小张和秦婉现在怎么样了，靳霜送她离开，她坐在轮椅上看楼下，郁子婧虽然步伐很快，但腰板挺得笔直，比她这个当过兵的还要有气势。
郁子婧走了一段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她回头看眼，在二楼的窗口见到靳霜正定定看自己，她想伸手，又觉得太轻浮，最后只是笑笑，扭头离开。
急诊依旧是忙碌的，郁子婧到更衣室的时候见到了秦婉和小张，两人面色很自然，小张还平静的和她打招呼：“郁姐。”
秦婉跟着叫道：“郁姐早。”
郁子婧点头，还没开口更衣室的门被哗啦一声打开，温玉凑进来，见到她们就笑道：“这么巧啊，都在。”
她没感觉到更衣室的尴尬气氛，笑的没心没肺，还拉着小张问道：“你家里还好吗？”
小张视线掠过她见到她身后的秦婉，嗓音沙哑道：“挺好的。”
宿醉后的她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兴致不高，温玉还以为她是因为家事困扰，拍拍她肩膀：“别担心，会好的。”
小张低头嗯了声：“谢谢。”
温玉换好衣服挽着她走出去，两人身后，秦婉捏着护士服，五指很用力，衣服上有了皱褶，目光紧紧盯在小张身上，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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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换好衣服扭头看她，提醒道：“走吧，上班了。”
秦婉迅速低头：“嗯。”
郁子婧提步先离开了更衣室。
市医院很大，急诊的分诊台有两处，郁子婧这周早班，就负责分诊台这边，小张和温玉待在另一边，她领着秦婉。
秦婉工作的时候抛开杂念，专心解答，工作效率挺高，郁子婧放下心，她先前还担心秦婉会因为小张的事情受到影响，没想到她公归公私归私，一点都不含糊。
午饭的时候，郁子婧叫了小张一起，让温玉和秦婉等她们回来。
温玉拉了拉小张的手腕，她想和郁子婧一起去吃饭，小张忙着想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她的小动作，温玉瘪瘪嘴，怕说得多被郁子婧看出来，只得含泪看她们远走。
小张神好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两人各端着一碗面条坐在僻静地方，郁子婧瞧着她脸色道：“你们昨晚上，还好吗？”
小张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锁骨处还有疼，幸好她穿的高领，郁子婧没看出什么。
她搅了两筷子面条，答的平静：“没事，我们挺好的。”
郁子婧放下筷子：“说实话。”
小张听出她嗓音里的严厉，默默低了头：“她说她想我了，舍不得我，她还说……”
郁子婧叹口气，右手覆盖在小张手背上：“别管秦婉说了什么，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小张缄默，好久才回道：“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当初分手太突然，很久一段时间她都没反应过来，没哭没闹甚至两人都没再见上一面，她以为自己能慢慢放下那段感情，可惜不是。
她舍不得换租房，舍不得换钥匙，她在想，若哪天秦婉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休息日，她经常一人独自坐在广场上，一坐就是半天，碰到与秦婉相似背影的人才会起身，跟着人家走。
最离谱的一次，她跟着和秦婉相似背影的女人上了公交车，转了好几站，最后那个女人回头，她才在陌生的街头崩溃大哭，所有的委屈仿佛得到了宣泄，她坐在街头一直哭到郁子婧找到她。
郁子婧见她迷茫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单手拍拍她手背。
在感情面前，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况且，她不擅长安慰。
小张回她一个浅笑，试图轻松道：“别担心我了，郁姐，再不济我和她重新走一遭，也没什么不好，倒是你，该想想自己大事了。”
郁子婧劝说不成反被劝，她哭笑不得，恰巧手机响起，她拿起来看眼是叶庭发来的消息。
叶庭：好姐姐，周日相约别忘了哦【爱心】。
郁子婧敛笑意，模样认真，好似面对什么巨大难题，小张见她一会拧眉一会看手机，踌躇不定的样子，小张询问道：“郁姐，怎么了？”
郁子婧回神，眼睛从屏幕上移开，落在小张关怀的面上，她摇摇头：“没事。”
低头，给叶庭发信息：好。
☆、第十四章
接下来两天出奇的忙，连郁子婧都在加班加点忙的陀螺转，她往往回到靳霜的房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次日五六点就要起，有时候半夜也会被手机吵醒。
郁子婧怕打扰到靳霜休息，干脆歇在了休息室里。
留靳霜一个人在高级病房区，辗转难眠。
护工来了两日，靳霜实在不习惯，又让赵熠给安排走，她恢复的不错，祁芙看了她的报告也夸她底子好，靳霜缄默，当了几年兵，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这点小伤，其实微不足道。
林施然倒是在期间来过一次，说爆炸那日幸好有她护着，否则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了，她还让靳霜抽空一日出来，她想请她吃饭。
靳霜在林施然身边有半年多，虽谈不上太了解，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她担着影后的名头，但从不甩影后的架子，待人和善，做起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靳霜想了会同意林施然的提议，林施然莞尔，当真笑的比花好看，她拢了拢长发，临走前还道了一句：“注意休息，早点回来。”
她身后的白简往自己挤眉弄眼，靳霜看他耍宝被逗笑，林施然当初选的就是贴身保镖，晚上休息都是在一间屋子，只怕白简一个男人不方便，所以才让自己早点回去。
毕竟赵熠公司里的女保镖并不是太多。
周日天气不错，天蓝云白风轻轻，靳霜坐在窗子口看常青树，枝叶繁茂，绿意葱葱，瞧一眼便能感觉到蓬勃的生机，常青树不远处种了两株樱花，这两日花败的差不多了，石子路上满是粉色花瓣，偶尔被人踩过，透着浓郁的香气。
赵熠办理好出院手续扭头去病房找靳霜，见她正在窗子口发呆，他上前两步跟随她目光看去，开口道：“哟，难得我们靳妹妹在这里伤春悲秋啊。”
靳霜歪头瞥他眼，没说话，赵熠站在她面前低头继续道：“说说看，是碰到什么难题了？”
靳霜回目光，继续看眼前的绿树，回话道：“赵熠，你如果喜欢一个人，会怎么告诉她？”
赵熠手举在半空，还没放下就听到靳霜继续道：“差点忘了，你连喜欢的人都没有。”
赵熠：？！
能这样戳着他伤疤，还不忘撒把盐的也就靳霜了，搁别人早被他打死了。
赵熠忿忿：“你这张嘴，活该单身！”
靳霜默然，她指着一旁拾好的行李道：“把这些都带着吧。”
是郁子婧的东西。
赵熠左手拎起两个大包，右手推轮椅走出病房，出了医院大门才问道：“靳霜，你喜欢的人，是不是那晚我们去接的？”
回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在病房区这边。
那时候他还多看了两眼。
靳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扭头看赵熠：“等价交换，等你有喜欢的人了再来问我喜欢谁。”
她说罢手腕搁在窗口处，抵着头，似笑非笑的表情，她道：“我觉得我三十岁之前，可能等不到了。”
赵熠接连被羞辱两次，他狠狠哼了一声，脚上油门踩的重，车子霎时飞了出去，这种低级激将法，休想动摇他想打一辈子光棍的心！
医院附近是主干道，中午是人流高峰期，长鹤市本就旅游的人多，容易堵路，靳霜看眼前面长长的车流叹口气，好死不死，又堵车了。
相隔不远处的郁子婧正坐在餐厅里，位置靠着窗，一歪头便看到长流一般的车，她端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余清还没来，打了个电话，万分抱歉的说堵车了，请她稍微等会。
郁子婧放下电话看到手机里有两个未读信息，她点开看眼，是温玉发来的。
郁姐，相亲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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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是刚刚发的。
郁姐，要不要我等会打电话给你，你借着溜？
郁子婧展颜，手指点在屏幕上，回复：你很闲啊，好好上班去。
温玉满怀希望的打开手机，看到这条信息顿时哀嚎一声，扔了手机心上班。
郁子婧也放下手机，刚准备看窗外，就听到有人唤她：“郁小姐。”
她起身，礼貌性的微笑，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余清在她浅笑下微微红了脸，纠结半天才递上名片：“余清。”
郁子婧接过名片，点头：“我知道，叶医生经常说起你。”
余清闻言笑笑，试图缓解尴尬气氛，他叫了服务员过来，将菜谱递给郁子婧，开口道：“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堵车，让你久等了，我们先点菜吧。”
郁子婧闻言接过菜谱，还不忘打量一眼余清。
挺高，偏瘦，五官搭在一起显得很清秀，不知是不是刚刚来得急，额头上有些细汗，此刻在烈阳下，隐隐发光，他剪得板寸头，西装革履，挺正气的小伙子。
郁子婧点了两三道菜，她给余清递过去菜谱，见他点好后才开口询问：“我听叶医生说你刚上班不久？”
余清忙点头，瞥到郁子婧温和的目光紧张的心突突跳，他手指狠狠拧在大腿上，疼得他差点叫出来，总算拉回点理智，他迅速回她：“嗯，刚上班一年。”
郁子婧温软笑笑：“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比你大三岁，而且我工作很忙……”
她还没说完话就被余清打断了，余清生怕她拒绝插口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三岁而已，其实不算太大差距，至于工作忙，我等你有空就好。”
郁子婧被一阵抢白，难得怔愣住，余清说完话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她，宛如等着要夸奖的孩子，郁子婧敛起笑容，语气正经：“余清，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余清面红，沮丧低头：“我懂，但是我一点不介意，我不介意年龄，也不介意你忙，你的所有我都不介意。”
郁子婧放下杯子。
她还没说话手腕就被人抓住，郁子婧回头看眼，见到了苏洋。
苏洋不知怎么摸到这里，他拉起郁子婧手腕就想拽起她，郁子婧蹙眉，力气没他大，被拉得踉踉跄跄站起身，正是午饭时间，餐厅人不少，苏洋不怕羞的嚷嚷：“好啊，我说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原来是有了新欢！这男人是谁！”
郁子婧不善于吵架，但不代表她能容忍苏洋诋毁她名声，餐厅一大部分目光都盯在这处，甚至有两三个悄悄举起手机，郁子婧脸冷下看向苏洋：“苏洋，你还知道廉耻怎么写吗？”
苏洋见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当即伸手指着她鼻子道：“我怎么不知道，不知道廉耻的人是你，脚踏两只船！”
他说罢看向余清：“兄弟，你们到什么地步了？绿帽子给我带的爽吗？”
余清僵在原地，郁子婧脸色隐隐发青，呵斥道：“苏洋！”
苏洋满不在乎她叫唤，郁子婧先前发给他分手的照片不小心被他同事看到，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泡了那个女人，原本也没什么，关键是那个女人已经结了婚，她老公找到公司闹了一场，公司为了息事宁人，将他开除了。
他对郁子婧怀恨在心，原本想去她医院闹一闹，谁知道在医院门口见到她出门，这才一路跟着来，看到了余清。
凭什么他失恋又失业，而郁子婧却能高高兴兴和别人恋爱。
苏洋满眼怒火，真有几分捉奸的架势，余清先前是听说了郁子婧有个男朋友，但是他表姐说了已经分手了他才敢追求的，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郁子婧见众人的目光都锁在这里，大堂经理也及时过来劝他们：“几位有话不如到包厢去说？”
苏洋反正都豁出去了，见大家都在看着他，他更大声道：“去什么包厢？做了丑事就别怕人知道！大家瞅瞅，这女人背着我在外面和别人在一起……”
郁子婧冷喝一声：“说够了吗？”
她鲜少发火，本就英气的脸隐隐带着三分怒火，不怒而威，目光直射在苏洋身上：“背着你？”
“你是谁？”
“苏先生，于情于理，你只不过是我前男友，凭什么干涉我？”
苏洋扬手作势要打人，忍了会才道：“前男友？郁子婧，我们可从没说分手吧。”
他无赖的样子，真让人反胃，餐厅里都是看好戏的，郁子婧板着脸，扬起手机：“照片要吗？”
郁子婧语气正经，唬的人苏洋一愣，他没想到郁子婧竟然还存着照片，他伸手就想夺她手机，郁子婧往后避闪，苏洋扑了空。
余清顺势抓住苏洋的手腕，死死拧着，苏洋哼一声：“就算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们也没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