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而有害

“切，”胖子不屑地啐了他一声，“想看要早点，手办展只有两天时间。”
“你不去看？”
“我陈叔回国了，”胖子烦恼道，“我老妈让我下午必去接机，这两天还得陪他，真|操|蛋。”
“活该。”清野幸灾乐祸。
“操，早知道不跟你说了，让你错过悔恨死你这个操|蛋玩意儿！”
清野完全不予理会，扯下另一只鸡腿像打了胜战般得意洋洋地啃起来。
午餐后，清野趁着午休还有点时间，排队买了杯芝士奶盖茶给百里湛带回去。谁知百里湛居然不领情，说他不喝这种腻腻歪歪的东西，于是清野小心翼翼又仔仔细细地将那层芝士奶盖刮下来了，将剩下的四季春清茶递给百里湛，但百里湛还是不喝。
老婆胃口真刁，未来恐怕不好养活，清野内心腹诽，明面却不敢说出来。只好自行将清茶带回到自己座位上，又将芝士重新倒了回去，自己喝！
下午上完三节课就到了5点钟，高三党正式开始昏天黑地的复习生涯，每节课都是刷题刷题刷题刷题，清野几乎快跟百里湛成连体婴了，频频往他座位上挤，虽说向他请教不会的题目是真的，但恐怕另一个目的更加明显。
连放学了清野也不放过他，追在他身后，“湛你要在学校上晚自习吗？”
“不了，回去复习。”
“哦，那我能去你家一起复习吗？”清野赶上他，“我还想吃你妈妈做的蛋黄酥。”
“都被你吃光了。”
“骗人，我昨天数了明明还剩三个。”
.........
百里湛无言以对，快步往停车棚走去，仿佛脚下有一艘光速的火箭。
清野在他身后追追赶赶，“那你给不给我吃嘛？”
百里湛不答，清野却闲着无聊般，非着要个说法，百里湛只好随意敷衍，“随便。”
“不对，”清野要的是他的态度，“你想不想给我吃？你就说你想不想？”
百里湛终于走到单车旁，刚转头想捏住他聒噪的嘴巴，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刹车声，
“老李，你怎么在这？”按照清野以往的认知，高三下午三节课李牧应该早翘课了才对。
李牧骑着辆通黑的山地车，神情冷酷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两张门票，问清野：“走吗？”
清野往他手里一看，居然是两张手办展的门票，“你这么快弄到了？！”
“嗯，”李牧伸手朝他示意了下后座，“走吧。”
百里湛盯着李牧手里的两张票，眼睛逐渐眯起。
清野有些犹豫，看了看那两张票思考了会，刚转回头想对百里湛说什么，百里湛却先他一步，突然拉起他的手将他拉到身旁，“你不是想吃蛋黄酥吗？还有青梅酒，要不要喝？”
清野先是对百里湛突然做出的亲昵举动感到意外，而后眨了眨眼，眼睛里的笑意不言而喻，“当然要。”他立即转头去回绝李牧，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抱歉老李，我明天再去。”
清野转身的动作太快，以致于没来得及看清李牧眼里的思绪，但百里湛看见了，两人在空中对视了一眼，像是一场无声的战役。
而“局外人”的清野却显然不知，等到了百里湛家，就轻车熟路地去冰箱里拿蛋黄酥，并催着要百里湛拿酒。
“等着。”百里湛将他推进房间，自己走了出去，清野悄悄跟在他身后，趴在门槛上窥探，就发现百里湛悄悄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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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的房间里。
半响，百里湛给他端了一小杯青梅酒，还给他加热了。
“谢谢。”清野开心地接过，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因为发酵的程度够，口感不会很酸，反而散发着十分醇厚的酒香。
“慢点喝，后劲很大。”百里湛提醒他。
“哦，你要不要也来点，”清野将酒杯举到他面前。
百里湛摇了摇头，随即坐在书桌上拿出试卷继续刷题。清野趴到他身边的桌面上，坏笑着调侃，“是不是因为偷了你妈妈的酒怕喝了心里不安啊？”
“一边去。”百里湛伸手将他挨得极近的脑袋推开。
“啧，”清野不满地噘嘴，“明明是你叫我来的。”
百里湛抬头瞅了他一眼，随即挪动身体腾出了椅子的一半位置，“过来，一起做题。”
“不要，”清野居然拒绝，“今天做了一整天的题，现在看见试卷就犯困。”
“怎么这么懒。”百里湛拿笔盖戳了戳他的脸。
清野任他戳着，眼睛转了转，随即又笑起来，一脸鬼主意的模样，“要不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做题，”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这，”又指了指嘴唇，“或者这里也行。”眼睛笑眯眯的，快弯成一条弧线。
百里湛虽然被那双眼睛吸引了几秒，但却对清野厚脸皮的要求不予理会，“不做就回唔.........”
清野擅自发动攻击，截断百里湛的拒绝，调皮地在他的下唇咬了咬，桃花眼距离极近地朝他坏笑，随即想抽身离开，却又被百里湛一把拽回。清野刚惊讶地“啊”了一声，嘴唇就被百里湛攻陷了。
作者有话要说：讨厌又晚点~~~_(:3」∠)_
第48章骄恣
人烟尚且稀疏的街头，一家早餐店里，早起的百里湛与清野正在喝粥。一个坏笑着拿勺子去勺对方碗里的粥，另一个则面无表情地在拍他的手。
百里湛有些懊悔，自己昨天的冲动显然令清野更加骄恣了，行为上更加肆无忌惮。昨天两人在书桌旁纠缠了半小时后，清野就赖在他家不肯走了，吃完晚餐也不肯走，甚至躺在他床上声称要跟他睡觉，直到百里湛使出杀手锏给他老爸拨打了电话，清野才灰溜溜地跑了。结果今天一大早，还未到6点清野就跑到他家，甚至悄悄溜进他的房间，百里湛醒来时显然被床头上的清野吓了一跳。
相对比清野的坏，百里湛更喜欢他乖。
“真小气，来，我的豆浆给你喝。”清野殷勤地向百里湛递出自己的豆浆。
百里湛没接，反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下次再敢这么做，小心我揍你。”
“哦，”清野仍旧笑嘻嘻，一点没将百里湛的“威胁”放心上的样子。
“吃咸鸭蛋吗？”清野举了举手中的鸭蛋，“你喜欢吃蛋黄还是蛋白？”
百里湛盯着他看了几秒，反问，“你喜欢吃蛋黄还是蛋白？”
“当然是蛋黄啊。”
“那我要蛋黄。”
“啊？”清野愣了下，表情呆呆的，似乎被百里湛不按常理的套路整得有些发蒙。
看着清野吃瘪的神情，百里湛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怎么，不愿意给么？”
“当、当然给啊...”清野说着，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小心将蛋黄夹出放到百里湛碗里，末了，还舔了舔筷子。
百里湛终于笑了，一声清扬的笑声，又将蛋黄夹回了清野碗里。
上午的第三节是语文课，藤条因咽喉炎发作无法讲题，便发卷子给学生们刷题，并允许他们自由讨论。
清野自然是又蹭到百里湛座位上去，并且不是在讨论题目而是直接照抄，因为清野的字迹潦草无比，因此抄起来极快，几乎是百里湛写到哪他就抄到哪。
直到百里湛在作文题处停笔，这次的作文是根据诗句自拟文，给出的诗句为：
1、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周易》
2、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
3、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李清照）
4、受光于庭户见一堂，受光于天下照四方（魏源）
5、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鲁迅）
6、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题目并不难，然对清野这个作文重度难产者显然又是一个挑战，“你要写哪个？”他问百里湛。
“第4个吧。”
“哦，你打算怎么写？”
“还在想。”
“那、”清野拿笔戳了戳脑袋，“你觉得我写哪个好？哪个简单点？”
百里湛将手里的笔指了指，“第一个吧，容易写，往励志方向写就可以了。”
“励志？”清野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创意，“那我写我家老头的事迹算不算励志？”
百里湛：“......”
清野还在自说自话，“写胖子也行，够励志了，他小时候可是个怂包。”
百里湛揉了揉额，“现在知道你作文为什么无法拿到高分数了。”
“不行吗？”清野无辜道，“那你教教我。”
“可以引用一些历史名人事迹，再结合到自身经历或思想上就差不多了。”
“啊？”清野不解，“可我又不认识他们，这样不是在吹嘘么？”
百里湛猝不及防地笑了声，在引发周围同学关注的同时，悄悄在桌底下捏了捏清野的手指，低声道：“怎么在这方面就这么笨呢？”
最终，笨清野在百里湛的指导下，一整天都学习写作文技巧，并在草稿上潦草地完成了三篇，终于有一篇勉强通过了百里湛的认证，清野立即搬到试卷上去，骄傲地提交了作业。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照例刷题。清野这回是自己写了，遇到不会的才向百里湛请教。题做到一半，百里湛瞥了眼手机，4:45分了。
“你放学要去那个，手办展吗？”百里湛突然问清野。
“嗯。”清野点点头，仍旧低头在认真地做题。
百里湛的视线移了移，半响道：“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嗯？”清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百里湛重复了一遍。
清野瞪大了眼睛，“你也喜欢手办？”
“想去看看。”百里湛说。
“那太好了！”清野一下激动起来，立马拿出手机，“我现在就买票，不许反悔！”
待清野买完票时，下课铃声正好响起，临行前他又给李牧发了消息，说百里湛也要去，他跟百里湛一起走。
手办展人山人海，多数以年轻人为主，男生女生各参半。百里湛等到了手办展处才知道，原来手办并不只限于动漫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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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抽象的充满创意与艺术观赏性的模型，比如清野刚进去没一会儿，就看上了一款浑身雕刻成白骨的神兽模型，加上过年到的压岁钱多，他几乎没犹豫就付了款。
这次手办展是由日本最大的模型公司举办的，能到西虹区来办展实在难得一遇，许多网上有名气的模型艺术家都有带来自己的作品，可把清野高兴坏了，一口气连买了五个，光荣将自己的零花钱掏空。
“en...”清野皱着眉头盯着眼前橱窗里一个木雕的黑无常，破破烂烂的黑衣裳与黑长发隐隐浮动，一双细长阴森的眼睛隐匿在阴影处，十分逼真，搞得清野心痒难耐，可他实在没钱了。他转头看了眼旁边正在看别的模型的百里湛，跟他借钱？实在有点难以启齿啊。要是李牧在就好了，问他借，对了，怎么半天都没见到李牧的影子，清野东张西望了下，他竟然没来？
因清野的东张西望，百里湛朝他看了过来，“找什么吗？”
“啊，没有。”
“看完了吗？差不多该回去了。”百里湛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哦。”清野应答着，脚下却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前脚一走，这模型就让别人买走了。
百里湛终于注意到他的异常，顺着他手摸着的橱窗看了眼，又转回去看他。清野朝他眨了眨眼，最终嬉笑了下，开口：“湛，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百里湛瞥了他怀里抱着的五个模型，“你看看你都买了多少了。”
“可是，”清野咬了咬唇，“这个展很难遇到的，好多都想藏.....”清野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
百里湛看了那黑无常一眼，的确雕刻得很有艺术性，难怪他喜欢，“好吧，”他说，“但这是最后一件了。”
清野瞬间抬起了头，眼睛发亮，“湛你太好了！”
清野拎着六个模型，终于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手办展，照常让百里湛送他回家。在车后座上时就忍不住将模型挨个拿出来仔细瞧着，越瞧越喜欢，这里边的任何一个都足以气死胖子，其中有一个幻想宇宙的军舰模型是他特意买的，他知道胖子绝对会喜欢，早就在心底谋划好了要以三倍的价格倒卖给胖子，这样零花钱就又有了，哈哈，妙哉妙哉。
很快就到达了清野家，百里湛将车子停下，清野忙将模型放回纸条，跳下车，“谢谢湛，晚上我会把帐转给你。”虽然这么快就去要钱肯定会被他老爸臭骂一顿，但对比起买到珍藏的模型那都不算什么。
谁知百里湛却说，“不用了，送你的。”
第一次到百里湛主动送出的礼物，清野激动得连欣喜若狂都忘记该怎么表现，“送...送我？”
百里湛见他呆愣愣的表情轻笑了下，“嗯，快进去吧，我也回去了。”
清野终于反应过来，兴奋得原地跳起，又拽住百里湛的手腕，激动道：“那，那我回送你什么礼物好？”
“不用啊，”百里湛好笑道，“你现在倒是跟我见外了？”早上的行为又是干嘛的？
戏清野就是这么爱来事，腆着脸皮凑近说，“但是要礼来尚往啊，不然我送你一个吻怎么样？”
这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百里湛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四周没有人影后，竟纵容地将自己的右脸侧凑了上去。
“啵”清野响亮地亲了一口，随即又说，“要不再亲一个？留着下次你给我买别的礼物。”
“你想得美。”百里湛随即将他的脑袋推开，骑车扬长而去。
清野在身后笑着朝他挥手，“明天早上还来接我啊。”
“不来。”百里湛头也不回。
清野早已熟知百里湛口是心非的特性，耸了耸肩，高兴地哼着调调跑进了家门，拖鞋解外套，“我回来了”
屋外宽敞的大道静悄悄，乌云遮蔽了月亮，几簇零落的星火在遥远的苍穹闪着微弱的光。
李牧终于将烫着指间的烟蒂扔掉，突兀地笑了声，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即关上窗户转身离去，也好，是时候该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几章情节进度会快些，想尽快写他们在国外，长大后发生的事，啊哈哈（好像不小心剧透了....）
第49章踏青
太过快乐的时光，上帝也会妒忌，会趁你睡觉之际，偷偷折下一段，待你醒来时，春日的太阳已经挂得老高。
春眠不觉晓的清野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趴在百里湛的背上继续小憩。多亏他坚持不懈的死皮赖脸，百里湛对于每天接送他这件事已经从最初的抗议到现在的毫无怨言。清野惬意地枕着百里湛的后背，嗅着他薄薄衬衫散发出的清冽气息。
一模刚刚过去，清野凭着百里湛日以继夜的辅助指导，终于达成了他上学期期末未能完成的心愿名次排在百里湛后边，也就是全年级第二名。
凭着这个名次，物利极其的清野先是向老爸要了一大笔零花钱，要到后立马到外网上订了好几套细的场景拼接模型，这是他最近的爱好。然后又向百里湛讨要奖励，明明是该他报答百里湛....噢当然，清野也想回报，他的回报无非就是亲亲加投怀送抱，最终百里湛被他缠得无法，只好在繁忙的学业里答应周末抽出一天陪他出去玩。
当然，清野虽然天天跟百里湛腻歪在一块，但并没有忘了兄弟，偶尔会主动去找胖子他们特别是当他吃腻了食堂的午餐时。
“怎么没见李牧？”清野啃着香辣鸡翅吸了口可乐。
“没来。”胖子吧唧吧唧地啃着秘制烤鸡腿。
“最近怎么好像很少见到他？”
“你不知道？”胖子拿纸巾抹了把满嘴的油，“李牧最近几乎不来学校了，好像已经开始正式接受他老爸的培训。”
“啊？”清野倒是吃了小小一惊，“不等毕业么？”
“毕业关我们什么事？”胖子道，“倒是你，什么时候上道？”
“干你屁事，”清野火速地转移话题，“那你跟板子的拳击赛打得怎么样了？”
“嗬！”胖子的神情一下子神采奕奕，“已经进20强了，下周举办前10强对决赛，不用说，肯定轻松过，胖爷我可是冲着第一去的！”说着又转头看了眼隔壁的木木，“兄弟，到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啊。”
木木不屑道，“输了后你别怨我就行。”
“哟呵，你哪来的自信呢？！敢不敢现在就比一场？！”
木木在这方面竟也是寸步不让，“来啊！”
清野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吵，并火速解决了所有的香辣鸡翅。
周六款款而至，天空湛蓝得一望无际，大朵大朵的白云拥簇着，像一幅油画背景。街边小巷处开始生长出许多不知名的小花，淡黄的粉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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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无人欣赏的角落里露着惬意的小脸，一排排行道树的枝丫纵横交错，尖尖的嫩芽仿佛是一夜间冒出，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清野怀里抱着盒拼接模型，穿过树阴，路过不知名的小花，脚步轻快而雀跃，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地。
从昨晚得知百里湛妈妈在家的清野，选择礼貌地按响门铃，“阿姨早上好。”清野的笑容灿烂无比，连旁边的春日阳光都逊色几分。
“呀小野，早，快进来，吃早餐了吗？”百里湛妈妈热情地招呼清野进屋。
“吃过了，阿姨吃了吗？”
“我也吃过了，不过小湛还没呢。”百里湛妈妈用眼神往楼梯口示意了下，随即笑了起来，“去吧。”
“谢谢阿姨。”清野将演技发挥到极致，彬彬有礼得连脚步都是轻缓端正的，完全无法令人将他与往常猴急窜上楼的模样联想到一起。
一进到房间，清野不正经的本质总算藏不住了，他先将模型放到书桌，随即垫着脚朝百里湛靠了过去。
百里湛因为最近复习得有点多，才在周末纵容自己多睡一会。他仰躺在床中央，穿着纯棉的短袖睡衣，一只手搭在外边的被子上。
清野悄悄爬上床，欣赏了一会百里湛的睡颜，在继续让他睡与遂了自己的心愿间犹豫了一秒，然后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后者，随即扑上去，整个人压到百里湛身上，享受他暖烘烘的体温与干净的气息。
睡梦中的百里湛突然间感觉巨石压胸口，睁开眼睛一看，竟是清野的脑袋。他虽没有起床气，但也仍然有些不爽，于是伸出手，将清野一看就心打理过的发型揉成了一团。
“啊，”清野仰起头，无辜道，“你怎么醒了？”
“你说呢？”百里湛捏起他装无辜的脸颊。
清野立马嬉笑应对，反手握住百里湛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一下，“早安，mylittleuniverse。”
同样的戏码上演太多遍，百里湛丝毫不觉得浪漫，只觉清野厚脸皮，随即也抓过他的手，举到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扔下他起床到浴室里洗漱。
清野像只欢快的鱼般在百里湛的床上扑腾了几下，突然间才意识到什么，闪电般窜起，挤进浴室里一边埋怨百里湛一边重新拗造型。
待百里湛吃完早餐，他们便准备出发前往小石屋，这是他们昨晚商量决定好的，甚至中午也打算在山林里野餐，于是临走前带了些三明治、果汁等，百里湛妈妈还给他们煎了烤肠与鸡蛋饼。
春日的阳光柔软和煦，正是踏青的好时机，山林里绿意盎然，到处充满生机。他们踏着小径前行，柔软的小草轻轻刮过脚踝，痒痒的，凉丝丝。
等到达小石屋时，清野立即兴奋地去拆模型盒子。百里湛则习惯性地拿起书本想看，却被清野强烈制止，硬要他陪自己组装。于是百里湛只好也坐到石桌旁，没错，从他们之前来过几次后，就自行动手做了一些小家具，现在石桌已经不止一只小凳子了。
百里湛原本只是拿着工具帮清野拆零件，但渐渐的，他发现清野买的这个场景模型还挺有趣，展示图显示是一小队突击士兵埋伏在一棵树下的荒草丛里，蓄势待发。零件十分细，甚至连每个士兵的五个手指都是需要挨个拼接，可以活动自如捏住枪杆的，百里湛突然来了点兴致，跟着清野一起拼接起来，清野终于可以展现自己的长处，兴致勃勃地教起百里湛来。
然而细模型可没那么好搞，任凭两人再心灵手巧，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也才拼完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
到了午餐时间，两人便提包走了出去，在小溪旁找了处落脚地，铺开牛津布，将食物拿出，就可以享受一顿惬意的午餐了。
小溪流真的是一条很细很小的溪流，差不多就像一汪泉水从林中流过一样，但溪水清澈透底，总有几只麻雀在溪边觅食，还有一株桃花树长在旁边，桃花树开得不是很茂密，只有一两枝，但也足够诗意了。
“竹外桃花三两枝，山溪水暖雀先知，哈哈。”清野擅自改了诗词，还笑得一脸傻气。
百里湛瞧了他一眼，随即伸出手，将落在他头发上的桃花瓣拿下，嗅了嗅，又将它扔进小溪流里。
吃完午餐，清野拍了拍百里湛的腿，要他伸出来，随即将自己的脑袋枕上去，惬意地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