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而有害

见百里湛这次没有先拒绝，清野的眼睛闪过惊喜与狡黠交织的光，立即跳下单车，跟在百里湛身后往教学楼方向走去。宝典里说要充分展现勤快，做一些围绕对方的小事让对方越来越习惯自己的存在，果然没错。随即清野又高兴地向前，顾自拉开了百里湛的背包，如愿地从里面拿出了一袋牛奶。
百里湛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却没有转过头去。从开始他就坚信他跟顾清野之间不会存在同学之外的其他关系，现在也是如此认为，但无法控制的是，清野对他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越线，导致自己竟也会受他行为的影响而做出改变，比如从清野开始喜欢在他背包里找牛奶起，他每天不管想不想喝，都会往背包里扔一袋牛奶，这种不知不觉形中成的习惯是有些可怕的。
没有注意到百里湛沉默的清野，只顾着嘴里叼着牛奶，满意地跑上前与百里湛并列，走路时肩膀时不时地故意去擦百里湛的肩膀，不是他想这么做，只是宝典里说“要经常做些小小的亲密举动，让对方随时随地感受到你的爱意”。清野环视了一圈，操场两三成群上学的同学很多，要是没人，他都想抓百里湛的手了。倒不是他在意同学的眼光，而是百里湛，估计他此刻要是敢抓，百里湛绝对敢呼死他。清野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又不甘心地拿肩膀多蹭了两下，百里湛陷入沉思没有去注意，被清野想成了他默许这种行为，不禁越来越高兴。
上午第三节课，清野被教室里的暖气熏得昏昏欲睡，再加上藤条苍老无力的声音，清野只觉眼皮愈发沉重，在脸颊就快贴到桌面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低头一看，李牧给他发了条信息，说南街71号有情况，下一节课开小会议。清野回了句知道了，便打算直接趴在桌上睡觉，却在快闭上眼睛时瞅见了百里湛的身影，只见他坐姿端正，脊背笔直，脸上的神情专注得无可挑剔，这人怎么能一年四季都这么认真，神充沛地听课呢？清野感到十分疑惑，却在下一秒扬起了嘴角，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恶趣味。
百里湛对清野的小纸条简直是烦不胜烦，无论他警告多少次他就是不听。百里湛正准备将纸条一如既往地丢入桌斗内，却不经意间看了内容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停下了动作。纸条的内容写着：“胸口好闷，感觉窒息。”百里湛立即转头望去，就见清野的胸口正抵着课桌，脸趴在桌面上，皱紧眉头一脸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百里湛回了他三个字，清野拿起笔，强压下想往上翘的嘴角，快速写下一行字。
“因为你卡在我的心头里。”百里湛看见纸团里这几行字时，脸上的神情可谓是纷呈，在清野一脸笑意的注视下将那团该死的小纸条揉皱扔进了桌斗里，他就不该对那人有一丝的信任！
清野心情大好地在第四节翘课，到胖子他们班开启四人小会议，然后在放学时又迫不及待地跑往食堂。
“我有点太骄傲。”在百里湛面前坐下时，清野抛出了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
但即便是有厘头的话百里湛也不会搭理，于是清野兀自补充道：“骄傲会使人退步，这样很不好，这是我的缺点。”
百里湛还是不讲话，清野只好又问他，“那你呢，湛，你的缺点是什么？”
百里湛稍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我刚跟你说了我的缺点，”清野解释道，“所以你也要跟我说下你的缺点。”
“为什么？”
“因为”清野挠了挠头，“这样有利于我们敞开心扉，对彼此更互相了解，不掩藏自己的缺点不......”还有什么来着？清野苦恼地咬了咬汤勺，他有点记不太清了，都是从宝典上看来的。
“你是不是又乱看什么书了？”百里湛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啊？.....没有。”清野脸色一僵，心虚地低头吃饭。
中午的失败并没有挫清野的士气，晚上解决完一些小纠纷，回家时时间尚早，他又开始研究起那本《恋爱宝典大全》了。
说清野没有恋爱的经验吧，他之前谈过的女朋友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了，然那些女生全是冲他那张妖孽的脸蛋去的，无论清野做什么，在她们眼里只会是，帅、性感。
鉴于的确苦追人家两年没有结果，所以清野决定在书里找点方法。《恋爱宝典大全》厚厚的一本，分为女追男与男追女两部分，清野理所当然直接翻到男追女的部分
翻着翻着，有一页的内容吸引了清野的注意，主要讲的是如何与对方深入沟通，想引起对方的兴趣，要借题发挥，比如先从一部电影的内容展开......清野边看边点头，觉得宝典里讲得循循善导，头头是道，还没看完就猴急地给百里湛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接，清野继续打，打到第三遍，听筒里终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喂。”
清野一喜，“百里湛！”
“嗯？”
“你....看过最新上映的电影《头号玩家》了吗？”
“没。”
啊，怎么这样！清野一慌，他脑海里都想好了一堆围绕这部电影展开的话题了，现在只能急速转弯了啊“你今天路过桥南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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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觉得那条路怎么样？”
“.......”
清野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用问电影的套路来问一条路真是够傻|逼的，但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将话题在这条路身上展开，百里湛的声音就再次响起，“我要挂电话了。”
“啊别！等下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换一个，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嘟嘟.......”
操，什么鬼玩意，一点作用都没有！清野气愤地扔掉手机，拿起圆珠笔在那则“如何与对方沟通10小时”的标题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叉。
作者有话要说：清野：我心口也疼，感觉窒息。
百里湛：你给我闭嘴！
第13章发烧
清野已经以自身最快的速度极限冲进学校，但还是被淋了一身的雨。这大雨简直莫名其妙，猝不及防地就冲到人身上撒野。
清野一进教室就先把羽绒服脱了下来，还好他穿的是个长款羽绒服，内衬的羊毛衫与牛仔裤大部分没被沾湿，但头发是无可避地被淋了个透，湿漉漉地直往下滴水，冰凉的雨滴划过敏感的脖颈，清野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了清野，没事吧？”女前桌送来关心的慰问。
“没事，”清野捏了捏鼻子，“你有纸巾吗？”
“当然！”女前桌急忙转回身去，殷勤地将纸巾递给清野。
清野接过，想想又说了句：“谢谢。”然后在女前桌心满意足，一脸沉醉的注视下开始抽纸巾往头上贴，几乎将纸巾抽了大半包，才止住了头发不往下滴水。接着清野又将浸满水的球鞋与袜子脱掉，用纸巾将脚底与裤脚的水分吸干，然后盘腿坐在椅子上，以如此优雅的姿势给胖子打了个电话。
“喂？”胖子的声音闷闷的，显然还在睡觉。
“胖子，快点起来。”
在听到来电人是谁后，胖子的声音不满地嘟囔起来，“我说大哥，现在才几点啊，有事没？”
“8点了，有事，起来到学校小卖部帮我买双拖鞋。”
“8点？”胖子惊呼一声，“我起不来。”
“快点，”清野不讲道理地说，“我淋雨了，鞋子都湿透了，现在待在座位上没法走动。”
“你丫个事|逼！”胖子骂咧了一声，挂断电话。
清野满意地将手机放回桌斗里，在抬头的瞬间视线不小心与百里湛碰到了一起，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偏又沉默地转回头去。
被他的眼睛一瞅，清野立即就坐不住了，赤脚都要蹭过去，完全忘记他刚才跟胖子说了什么。
“不好意思，湛，今天没有给你带烤地瓜。”清野的声音与他的体温一同靠了过来，还夹杂着些许微凉的气息。
百里湛没答，又见清野顾自打开他的背包，熟稔地掏出一袋牛奶，然后将赤|裸的双脚撑在他的桌斗上。
注意到他的视线，清野赶忙将脚丫子放了下来，干笑一声。
百里湛瞥了眼他湿润的头发，终于说了声：“去找个宿舍将头发烘干吧，会感冒的。”
清野摇了摇头，“无碍，在这里烘干就行。”说完，猝不及防地就打了个喷嚏。
胖子的动作倒也迅速，在清野第一节课刚下课时就将拖鞋送了过来。清野踢着拖鞋，在教室倒也还好，只是一到外边走廊，脚就像被冰捂了似的叫人忍不住直跺脚，应该让胖子也买双袜子来的，怎么没想到呢，真蠢。
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个早上，午间放学时，在去往食堂的走廊上，清野踢着拖鞋追赶着，“百里哥哥，捎我一程呗。”清野有时恶趣味上来还是会这么喊，百里湛早已疫，面不改色地撑开雨伞。
唯独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李牧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揪住清野的领子。
“你刚喊他什么？”一进教室，李牧就语气鄙夷地质问。
清野不搭理他，只顾着朝胖子点的玉米排骨汤发动攻击。
胖子与木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俩，面面相觑。
得不到回应，李牧再次说：“以后别再那么喊，跟个娘炮似的！”说完又不满地嗤了声。
清野喝了一口汤后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在乎地说：“你懂什么，直男就吃这一套。”
“是吗？”李牧突然冷笑了一声，“那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把人拿下？”
清野握着汤的手一僵，“你什么意思？”
“我说，即使你姿态放得再低，对方不愿意看就是不愿意”
“我|操|你大爷的李牧！”清野的内心陡然窜起一股火气，“你就是想跟我干架是吧？来啊！”他愤怒地起身，差点掀翻了桌子，桌面上的汤都被惊吓得打起颤来。
“哎哎！你们干吗呢，有事好好说，先吃饭行不行”胖子忙上前劝架，他们打起来不要紧，就怕午饭被殃及。胖子忙拍清野的肩膀，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让他重新坐下。
李牧没有再说话，长长的发梢垂下来挡住他的眼睛，叫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胖子安抚完清野，又忙将李牧拉扯到一边，“李牧你干吗呢，没事戳清野的死穴做什么，你真的想打架啊？”
“打就打，”李牧的声音冷冰冰，“最好能揍得他清醒过来，别再将时间浪在无用的事情上。”
“嗬！行了”胖子拍了两下他的背，“清野图个新鲜而已，再说高中就快过去了，再让他玩个半年又怎样。”
胖子这句话似乎起到了作用，李牧眼神里翻涌的情绪一下子消散，又恢复成往日高冷的神情，转过头去看清野的方向。
清野坐在位置上，神情愠怒，低气压缠身，显然还没消气。木木坐在一旁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地将自己那一份还没喝过的汤端到清野面前，“清野，喝汤...”
清野刚转头去看木木端来的汤，眼前就投下一个阴影，李牧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清野立即别过头，又一脸冰霜，拒绝与任何人讲话的模样。
胖子尴尬地咳了一声，说：“翻篇翻篇，来来，先吃饭。”说着将一次性筷子掰开讨好地递给清野，“消气，李牧就爱乱说别搭理他，是有情况才找你来的。”
“什么情况？”清野的声音依旧不悦，但好歹接过了胖子的筷子。
胖子见气氛稍有缓解，便忙转移话题讲正事：“就之前跟我们斗机车的那个山海帮，他们最近扩充了好几倍人数，想在北罗区争抢地盘，给大蛇他们惹了不少麻烦，所以我想，我们是？”
“大蛇有给我们发什么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
“那就先别管，要是他们连一个小帮派都搞不定，也没有跟他们继续交好的必要了。”
“那也是。”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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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喝了几口汤，又瞥了李牧一眼，“那大蛇要是真发送请求了是帮还是不帮？”
“到时看情况再说。”清野说完，饭没扒几口就走了，显然还在怄气呢。胖子瞪了李牧一眼，意思是要他找个机会给清野道歉，但李牧却当没看见，继续坐在一旁沉默寡言地扮高冷。
清野回到教室里，闷闷不乐地坐在位置上，突然感觉一阵头疼袭来，肯定是被李牧那小子给气的，清野揉了揉太阳穴，趴在课桌上，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直到上课铃响清野才被惊醒，睁开眼睛发现头有点重，他在心里再次骂咧了李牧几句，掏出书本准备上课。然一节课清野都在走神，李牧的话不断地在他脑海浮现，清野越想越气，心口冒火，头更加痛了。他转头去看百里湛，看他英俊的侧脸轮廓，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杆时不时记下一两行笔记，还有他那全神贯注盯着黑板的琥珀色眼睛，那么冷漠疏离，像不会为谁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沮丧的原因，清野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冷，手臂甚至起了一阵阵的疙瘩。接着，明明上一秒还感觉很冷的身体突然窜起一股燥热的火苗，瞬间就蔓延至全身，灼烧着四肢百骸。操，清野骂咧了一声，感觉头痛欲裂，脑袋像浸了水的海绵一样沉重，我他妈是怎么了......
“咻”一个小纸团砸到百里湛正在记笔记的手上，“头好痛，难受。”百里湛有些恼火，毫不犹豫地将纸团扔进了桌斗里，不明白那家伙怎么对这种小恶作剧老玩不腻。
隔了一会儿，百里湛感觉有些奇怪，那人竟没有再进行捣蛋或其他小动作，这让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清野又跟往常一样趴在桌上，但不同的是此刻他的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额头的发梢被汗水浸透，甚至连鼻头都冒起了汗珠。
百里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百.....百里同学？”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不解地看着他。
百里湛上前一步，将手放到清野的额头，立即就触到一股烫手的温度，“老师，清野发烧了，我先带他去医务室。”
“啊？”物理老师及一票同学还没反应过来时，百里湛已经将清野的手环过脖子，带他离开教室了。这个蠢货，绝对是早上淋雨的缘故。
清野的意识被一股灼热的混沌拉扯着，直到一个冰枕放在他的额头上，丝丝冰凉的触感才让他舒服的哼了几声。意识稍稍回笼，他看见百里湛正站在一旁跟校医说着些什么，两人往隔间走了出去。
清野想喊住他，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痛。好在没一会儿百里湛又回来了，拿着杯水，坐到了他床头的椅子上。
“你发烧了，先把这退烧药吃了。”百里湛的声音平淡得一如既往。
清野看着他，眨巴了下眼睛，没有动，他此刻感觉四肢都异常沉重，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他想看百里湛会不会对！就是这样，百里湛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带了起来。
清野掩饰住内心的高兴，伸手从百里湛的掌心里拿过药丸，又接过水吞了下去。他故意将水喝得很慢，一点也不想躺下去，距离这么近，百里湛的呼吸就在他的头顶上。
等清野慢慢吞吞地喝完了一杯水，百里湛又让他重新躺了下去，并将他额头的冰枕换了另一面。
“感觉怎么样？”百里湛问。
“头痛，全身都很难受。”清野如实说。
百里湛本想说“活该”，但他实在没有吐槽人的爱好，所以临开口改成了：“你好好休息下，我先回去上课了。”
结果他刚起身，右手就被一把拽住。
百里湛回头，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清野就动作迅速地钻入他的手指间，与他紧紧地五指相扣。
掌心清晰地传来清野那异常滚烫的温度，令百里湛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刚想将手往回抽，清野就用力攥得更紧，他一扯，清野就一拽，丝毫不肯松开半分。
他将视线落到清野的脸上，清野立即就撒泼起来，“啊头好痛，浑身难受，感觉要死了......”但手上的力度完全是越攥越紧。
两人对峙了半天，百里湛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开。”
“我不放，”清野用可怜兮兮的语气，“你陪我一下，我真的很难受。”说着又将百里湛往床头的椅子上拉了拉。
百里湛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清野高兴极了，抓着他的手一同缩进被单里，就放在自己的小肚上。发烧得可能真的有点厉害，没一会儿清野又感觉一阵沉重感袭来，意识开始逐渐迷糊，迷糊间他觉得，虽然发烧挺难受，但也挺值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偷偷翘起嘴角。
百里湛的视线落在白色的床单上，隔了一会儿才移到清野的脸上，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绵长地起伏着，睫毛安静地垂在脸颊上。百里湛试了一下，终于将右手抽了出来，但掌心那滚烫的温度，却好久都散不掉。他最终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上课，临走前，他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清野的肩膀，又将他额头的冰枕再次换了一边。俯下身时，他看着清野近在眼前的鼻梁，突然很想伸手狠狠地捏一下，自己怎么，就对他越来越纵容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讨厌夏天，但偏偏它有最长的雨季，跟西瓜。
第14章心跳
天意是如此的美妙。
当百里湛放学再次回到医务室时，清野还未醒过来。百里湛将他额头的冰枕拿下，伸手摸了摸。而清野就在他这一摸里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两人如此亲昵的姿势。
百里湛即刻将手伸了回来，“烧退了，感觉怎么样？”
清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的确不烫了，随即起身，除了脑袋里还残留一丝丝眩晕的余感外，身体已经轻松了许多。“感觉好多了，放学了吗？”清野注意到他背着的背包，以及他将自己的背包也带了过来。
“嗯，回家再休息下。”百里湛说着，将清野的背包与羽绒服一同递给他。
“谢啦。”清野的脸上满是溢不住的笑容，接过羽绒服，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等一下。”百里湛突然制止了他。
“嗯？”清野还在疑惑中，百里湛已经拉过被子重新盖住了他赤|裸的脚丫，“在这里等下。”百里湛说着就往外走了出去。
“你去哪？”
百里湛没有回答，但清野还是乖乖待在床上等了一会。
当百里湛再次走进医务室，手里拿着双明显是新买的袜子时，清野脸上的笑容从开心到邪恶只用了一秒钟做切换。他将赤|裸的脚丫从被子里伸出，举到百里湛的面前，“帮我穿上。”
而他这种骚|撩的结果就是，他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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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脸蛋与袜子来了个亲密的触碰。
“等、等我一下”清野在后面艰难地追逐着，穿着袜子踢着拖鞋真的很不好走路，随时要预防整个人被滑出去摔个狗啃屎的危机。
终于在操场的半中央，清野追上了百里湛的身影，“百里同学，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不能。”百里湛没有表情地往前走。
清野不放弃地上前拽住他的手臂，“可是我头好痛，不能吹风，不然肯定就复发了”
百里湛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分明气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便挣脱开他的手往停车棚走去。
“百里同学，你就不能有点同学爱吗？老师时常教导要助人为乐，你到底听没听啊”
然无论清野怎么说，百里湛就是无动于衷。清野郁闷了一小会儿，干脆不说了，直接跑到校门口蹲着，待百里湛骑车经过时，猝不及防地跳上他的后座。
整个车子剧烈地摆动起来，百里湛猛把住车头，清野双手紧紧地匡住他的腰，生怕他把自己甩出去。
但百里湛最终没有甩他，并将车绕道转为他家的方向。清野高兴极了，又不敢笑出声，憋得嘴角一个劲地往上翘。
天气这么冷，百里湛却只在制服里多加了件针织马甲。清野把冰凉的手伸进去，贴在温暖的马甲上取暖，百里湛居然没有拒绝，这无疑给了清野莫大的惊喜及...得寸进尺的资本。于是乎，在清野的小手刚暖起来的时候，立即就不安分地蠢蠢欲动起来，它开始撩起马甲，往里面的衬衫钻，接着又企图撩起衬衫，它已经徘徊在衬衫的纽扣处，就快得逞，却悚然间被百里湛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踹下去”给吓得一下缩了回去。
清野干笑几声，乖巧地放下双手，重新将头贴在百里湛的背上，初冬萧索的风从他面前经过，却无法侵袭他半分。
路程很快就走了一半，清野的半边脸都埋在百里湛的后背上，眼睛却在不停地转动着，刚经过高温灼烧的大脑此时飞快运转，悄然间又一个鬼主意冒出了头。
“湛，能不能拐去桥北路一下？”清野用温良无害的语气试探。
百里湛果然不搭理他，清野接着说：“我得去那边买点樱桃，我老爸交代的。”他随口胡掐，“他只爱吃那一家的，如果不买他会生气，他这人，很暴躁。”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去瞧百里湛的脸色，但百里湛完全是无动于衷的神情。不行啊，眼看就要过桥了，他必须得想点办法让百里湛绕点路。
这样想着清野干脆伸手攀住他的肩膀，把脸往他耳边凑，“帮个忙可以吗？百里同学？湛.....”还是没效果，清野咬了咬唇，突然凑近百里湛的耳朵，并往里边轻轻地吹了口气，“可以吗？百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