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平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桐叶封棠
万贵妃没有办法,因为这是皇帝的命令。
今日早朝皇帝突然宣布任命李洪德之子李显弘为护国将军,众人皆知李显弘为定国公李洪德的儿子,只是好奇李洪德多年以来未曾在朝堂发声,一直以来的销声匿迹让众人都遗忘了还有一位之前战功赫赫的定国将军。
李洪德时隔二十年之后第一次出现在早朝之上,皇帝坐在龙椅上虚弱不堪,望着下面仍然意气风发的李洪德,缓缓开口:“李爱卿报国衷心,让朕甚为感动,只是爱卿年事已高,此番请战朕不忍准请。”
李洪德头压得很低,站在他周围的人都看不清此时李洪德的表情,李洪德的嘴角微微扬起一道细缝。
“李洪德听令!”皇帝忽然提高声音,下面李洪德重重跪在地上。
“如今妖言霍乱,反民滋生,朕命李洪德之子李显弘为护国将军,辅佐二皇子钱弼即日带兵出征!”
皇帝说完这句话,身体沉沉后仰长长舒出一口气,抬起眼皮,累道:“退朝。”
李洪德跪谢皇恩,由太监引着朝皇帝书房走去。
李显弘如今坐在马上,旁边是身穿铠甲的钱弼,两人一前一后,后面还跟随着此番出征平反的军队,已经是来到正宫门口--皇苍府门。
李显弘的身体正在恢复,虽然不似前几日那样虚弱,但是坐在马背上的颠簸还是让他嘴唇发白,浑身疼痛。自己还沉浸在一连串事件中未曾清醒,此次出征更是自己始料未及,父亲平日与自己聚少离多,交权退隐之后更是沉寂在家,对自己和姐姐也是疏于看管,在母亲过世之后更是不经常见面,此番主动请战却是让自己代其出征,不说自己从未研习过兵法,他还担心另外一事,姐夫谋反怕是会殃及父亲和阿姐,自己还未见到父亲一面今早就被皇帝下令出征,心里倍感焦急。
“二殿下!二殿下!”
钱弼闻声转身发现是白客沁,忽然心中一暖,此次出征父皇没有前来送行,依据宫中规矩母妃也是禁止前来,如今定是替母妃传话来了。
钱弼翻身下马,走了两步迎上前去。
“娘娘有书信一封,告知殿下等到军队驻扎空闲时再将其打开,此信万万重要,二殿下要好好保管。”
白客沁说话似有所指,钱弼心下已经了然。
“另外娘娘吩咐行军艰苦,特地备了几件棉衣为二殿下送行。”
白客沁身后跟上来两个太监,伸手呈上几件包裹,钱弼凑上前去查看,趁这个细微的档口,白咳沁借着给钱弼让身的机会,后背贴在李显弘的马肚上。
李显弘就在白客沁身后的马背上,李显弘感觉白客沁贴近,以为是自己妨碍了白客沁的退路,正要拉绳让马后退,突然白客沁的一只手紧紧抓住李显弘的马绳,李显弘惊骇间,白客沁从怀中掏出另一个信封,迅速塞到李显弘的战靴里面,然后又马上撤到钱弼的另一边,低头敛目,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
李显弘心中疑虑,但是经过先前一干事件,他不敢掉以轻心,便自己又将战靴微微一抖,让信滑得更深了些。
待
误平生 分卷阅读55
钱弼查验完毕,又让白客沁传了几句话,复又骑上战马,带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了京。
一路上两人个怀心事,缄默不语。
一直到了离京不远的玉山附近,才开始驻营。此次平反的顺序是由里到外,先清灭皇城附近的反军势力,在一路向南到黄河沿线。
乾行殿里,灯火通透。
钱玟一早回来便听说了钱弼已经出征的消息,顿时心中一沉,面色凝重。
北辰在一旁将钱玟的衣服拾好,又将那小侍卫传到跟前,仔细问了昨晚状况,察觉无异,才放下心来,就听见钱玟叹气。
“二殿下出宫不正是削弱万贵妃的势力,殿下又为何叹气?”
“小师父啊,小师父,二弟出宫可就是啸鹰展翅,这父皇可就约束不了他了。”
北辰细细思忖,惊道:“难不成?”
“嘘”钱玟打上手势,示意北辰噤声。
又将祭服换上,开始准备今日的祭祀。
祭祀的典礼十分隆重,钱玟穿着黑色玄服,外袍上衬着五条飞龙,形态各异。外袍十分宽大,衣服身后的尾摆足有七尺,钱玟没有绾发而是用一条黑色墨带在后面扎起。
阳光普照,却没有一丝温暖。
钱玟从祭坛前面缓缓走来,阳光洒在身上,金线耀耀,悬墨静谧,钱玟脸上没有表情,北辰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恍惚间感觉陌生。
北辰迎着太阳而立,看见钱玟身后的背影被初阳拉的斜长,倒像那尾摆被黑影拉长,漫无边际。
眯着眼,北辰抱刀而立,开始有些出神,想起篝火旁边的衣二三和已经许久未见的段大哥,竟然惊讶衣二三存在脑海的时间更为长久。
“起礼”身边祭祀的祭师高声呼喊,身边随行的众人皆四阵排开,开始将手举过头顶,顶礼跪拜。
钱玟在最前面拿着祭祀的三羊与五牛的尾毛,摆动双臂,开始施礼。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
万华宫里,万贵妃跪在楚皇后的灵位前,念经送佛。宝月儿站在一侧,不时太头看看窗外的时辰,只一会,便开口:“时候到了,娘娘。”
万贵妃听见宝月儿传话,只是将口中的佛经念得更快,手中的佛珠被捏得噼啪乱响。
宝月儿手中也是热汗岑岑,眼中担忧望向乾行殿方向。
太阳已经上到了祭祀台正前方,热烈浓郁的金光,让北辰眼睛又眯起几分甚至还有点昏昏欲睡。
忽然间!北辰眼睛跟前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一个人影不知从何处跳将上来,一身紧致装束,覆面而立,也不说话只是冲着祭台上的钱玟就要砍去。
北辰因为祭祀布阵的缘故,站立的地方距离钱玟有些距离,等北辰看见刺客想要上去抵挡已经来不及,正猛冲间,看见钱玟拿出宽袍下面的一柄长刀,已经抵在自己脸前。
刺客眼睛浑然一瞪,该是没料到太子居然可以挡下一刀,便又添内劲。
钱玟虽是身法矫健,但无奈基础不牢,内劲虚浮,对方倾注气力,自己便难以招架,踉跄后退,不过只在这一挡的迟疑间,北辰已经从后而上,一把扯住钱玟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抽刀对立。
刺客心有不甘,便和北辰缠斗起来。
北辰很快,刺客同样身法矫健,两人皆是用刀,刺客一直在意北辰身后的钱玟,欲取之而后快,出刀凌冽,几番想绕道北辰伸身后,均被北辰用刀逼回。
“太子后退!”
北辰喊道,同时出刀,刺客武功上乘,让北辰也难以在分神说话。
钱玟此时站在不远处,眉头紧促,仔细观察刺客身体样貌,若有所思查看良久,手中运气一枚石子,在两人难解难分之时,看准时机飞弹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刺客的右眼上,刺客分神间,北辰直取一刀,刺在那人的腹部。
“啊!”人群里开始混乱,可能是因为见血,祭祀人群中有几个宫女开始大喊大叫,场面顿时混乱,人群推推搡搡,阻断了北辰想要追击的路。
“算了,回来吧。”
钱玟声音自身后响起,北辰才悻悻罢手,退到钱玟身边。
钱玟又安排小侍卫去父皇身边传话,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诉父皇,又将祭祀典礼举行完毕,因为刚才的混乱,查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人数。
等回到乾行殿,钱玟将祭服换下,道:“你可猜到刺客是受何人指示?”
北辰道:“万贵妃最为可疑。”
“可疑?哈,小师父还是太过善良。”
钱玟又道:“我可笃定,但是现在揭穿还为时尚早,不仅不能说是她,我们还要帮她脱罪。”
北辰惊道:“这是何道理?”
钱玟突然开始笑眯眯,又打量起北辰来,然后又开始将手摸到北辰身上,关切道:“有没有受伤?”
北辰后退一步,钱玟的触摸让他开始抵触,淡淡道:“无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钱玟晃了晃手里的‘无争’道:“还个人情。”
刺客受伤逃跑,太子没有杀成。
万贵妃听到这话将手里的佛珠狠狠砸向楚皇后的牌位,叫道:“废物!都是废物!”
一把揪住宝月儿的头发,狠狠道:“是你举荐的他,你和他一样没用!”
说着将宝月儿的头发拉扯门口,一把将宝月儿的头撞在木门上。
“咔嚓”一声,门被硬生生撞断,宝月儿头上鲜血也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万贵妃此时气头正生,宝月儿捂着头缓缓往门外退出。
“滚,都给我滚!”
宝月儿回到房间,开始找止血的药物,此前凡是万贵妃发怒多少都会给自己治疗的药品,如今怕是真的愤怒得无以复加。
做了简单处理,又将头发仔细绾好,宝月儿开始向宫中的片山林走去,一路上很是隐蔽,她与白客沁约定,万一任务失败,他若有命回来,便去山林回合。
宝月儿一路不敢耽搁,临走前敞开抽屉,里面放着疗伤的药品和一把匕首,她犹豫不决,最终将几样东西全数带在身上,才朝树林奔去。
这片荒林虽是在皇宫,却不属于皇城的组成,这里原本是一个救过皇帝一命的老柴夫所看管的树林,皇帝赏赐他尽数不,最后皇帝便将他放逐在这片树林里,后来老柴夫死了,这片荒山就成了掩埋宫人尸体的乱坟岗了。
在上上有一处极为隐秘的山洞,只有宝月儿和白客沁知道,宝月儿看见山洞附近的血迹,便慌忙赶进前去。
白客沁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无力的倚在洞内深处的石床上。宝月儿缓缓将匕首掏出走进白客沁,白客沁脸色惨白,没了生气的脸上昨天还是红润方刚。
匕首在白客沁的脖子上顿住,宝月儿改了主意。
宝月儿又回到洞外将附近的血迹掩埋
误平生 分卷阅读56
干净,查探一周确定无人跟来,才又返回洞里,查看白客沁的伤势,是腹部中了很深的一刀,如今血还在汩汩往外冒,宝月儿拿了手帕捂住伤口,去溪边打了水来,将伤口清洗干净。最后敷上草药进行包扎,整个过程白客沁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就像是死了一般。
宝月儿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盒,小巧致,这是从萧情那边讨来的,萧情只告诉她是保命时候用的,只这一粒让她斟酌使用。
宝月儿掰开白客沁的嘴,将药丸放进去,又自己含了一口水,也履了上去,宝月儿将舌尖抵住药丸,右手扶住白客沁的后脑,借助溪水将药推进白客沁的喉咙。
宝月儿将山洞稍作整理,生了火,又找来一些枯树枝,垫在白客沁身下,抬头望了一眼时辰,便留下字条,将洞口隐蔽,匆匆离去。
三娘还在器阁养伤,只是腿上留下好大一条疤痕,三娘坐在床边叹气。
景芝去了无应门,临走前景芝扶着三娘的肩一字一句顿道:“哪里也别乱跑,乖乖待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三娘百无聊赖,仰躺在床上,又回忆起初次见到景芝一行人的情景。
那日自己从醉红楼里逃出来,跳到河里,没成想那些汉子仍是紧追不舍,三娘不会游泳,又不想让他们救命,索性起了自断的心思,于是也不挣扎,顺着河流飘向下游,汉子见到三娘飘远,唾了一声,自认倒霉。
等到三娘再次转醒的时候,被北辰吓了一跳,自己从未见过皮肤这么白的娃娃,浑黑的大眼睛就像要在将自己身上瞧出个窟窿。
三娘一只手握成拳头藏在身后,不知道自己刚逃出狼窝会不会又入了虎穴。
“北辰,你下来。”
光顾着瞧那个叫北辰的娃娃,三娘才注意到娃娃身后还有两个男人。
说话的是那个较为年长的人,那人脖子后面有道伤疤,虽然是正对着自己,但是仍旧能够看到那条疤痕顺着后颈一直朝前延伸。
身边还站着一个白衣男人,男人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温和嘴角挂着嗔笑,让三娘颇有好感。
北辰退到年长那人身后,扯住那人的衣襟低头不说话。
那人开口:“姑娘莫怕,我们是四处游历的旅人,我名段无衣只是路过河道发现姑娘就将你救回,这位是大夫景芝。”
景芝道:“姑娘受了刺激又被河水浸泡,还需静静调养,不知姑娘家在何处,我们可以护送姑娘回去。”
三娘虽眼眶微红却也不羞捏,便将所有的事情直言相告,三娘不想再过那种日子,看见这一行人中也没个女人,开口道:“你们若是旅人,可否带我一起上路,我会做饭缝补,你们给口饭吃就行。”
段无衣直言自己此去并非单纯,而是想要手刃仇家,很是危险,还希望姑娘斟酌仔细。
“好,你们要杀人,我便跟你们去杀人,我的命是你们救的,那你们的仇家便是我的仇家。”
景芝在一旁微微吃惊,没料到姑娘年岁尚小说出话来却是坚毅,道:“我们也不用你杀人,不如这样,在你还没找到落脚之处之前就先随我们一起,等到哪天变了主意,我们也不会拦你。”
景芝此话一出,三娘更是仔细审视眼前这个白衣男人,心中暖意泛泛。
“叮铃”
三娘思绪被断,从床上坐起。
有人来信。
第41章山洞密谈
景芝照看三娘多日,心里还在惦记无应门诸多事由,当日不辞而别走得干脆,心中隐隐不安,裘刃方才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自己就匆匆离开难起疑,此去定要解释一番。
景芝来到无应门是也被告知裘刃正在与夫人谈聊,不便打扰。景芝倒也不甚在意,自己借着门生引着去了后院门厅。
景芝坐在椅子上,借由面具仔细打量,却发现自己不过离去数日,这无应门里却是另一番景色。
门生不过来回几人,片刻功夫只走过门口三四次,景芝想不注意都难。又看见门中众人皆是少言少语,只低头默默做事,之前记得还有一个吵闹李显弘,听北辰说也被这裘刃送去宫里,显然裘刃已经有所防备。
“哈哈哈,阁主终于回来了,裘某可是担心阁主安危,不知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裘刃从外面踏步而来,看起来心情很好,景芝突然惊讶自己这竟是第一次见到裘刃笑得如此开怀。
“无事,阁中出了点事务,需要我亲自处理,如今已经安置妥当,还望门主赦我无罪。”
景芝说话倒是客气,裘刃也没有再探仔细,只给一个眼神,示意移步再谈。
两人又回到那日分别的房间,景芝奇怪:“白兄弟何在?”
“当日我便直言,白客汀绝非善类。”
“可是有所眉目?”景芝一副大为不解。
“阁主既是江湖人,那可曾听说地下暗城。”
景芝点头,若是此时再装傻就显得可疑了。
“那白客汀便是地下暗城之人,若是再探其主”
裘刃压低声音,在手上比划一下,景芝立刻又是一副恍然大悟。
那是个“龙”字。
景芝心道,看来裘刃已经察觉万贵妃在他身边埋下的耳目,两人怕是已经水火不容,当下表决心道:“若真是如此,那弓满盈岂不是来头不小。”
景芝再耐心引导:“那弓家钱庄与地下暗城若是一股势力,可就真是棘手。”
裘刃看他似是有所动摇,忽又口气轻快:“阁主放心,如今宫中虽然派别明显,但是这胜券可是一直在这儿。”
裘刃一手握拳,一手指在拳头上,脸上表情很是自信。
景芝又道:“门主做事我自然放心,不过这‘胜券’是何方神物。”
裘刃自知空口无凭,思量间只说:“除夕之夜自见分晓,你与我皆是同看一出好戏之人,你我之间的事想必宫中已经尽数知晓,或许会对器阁下手还请阁主行事多加小心。”
景芝面热心冷,面上只热络道:“自然全凭门主吩咐。”
裘刃笑道:“自然自然,如今我底下门生需要许多兵器,以备不时之需,还请阁主多多心。”
景芝面具对着裘刃,拍着裘刃的肩膀:“那是一定!”
白客汀最近几日没有休息好,他知道二殿下今日出征,同时仔细观察裘刃的动向。
身份已经走漏消息,有到宫中来信,说太子刺杀计划已经失败,自己的弟弟如今下落不明,心中很是焦虑,同时宝月儿命令他全数从无应门中撤出,钱庄也会全部抽断对无应门的金钱支持,只是让他越快退出越好。
白客汀已经一身夜行衣赶往宫中,同时还顺走无应门的账目流水,当做以后举证无应门谋反的证据。
夜路行寒,
误平生 分卷阅读57
白客汀心里担心弟弟安慰,如今只想早一步见到宝月儿,他敢肯定只有宝月儿知道客沁是死是活。
皇帝因为早上太子险些遇刺一事大发雷霆,终于一病不起,太医围着瞧了半天的功夫才让皇帝缓过气来。
又听说太子出面澄清,说是知道刺客身份,只说是城外的反民花钱雇的杀手,只不过技法拙劣,没能伤的了自己,太子如今更加虔诚地在乾行殿赎罪,也让皇帝没了脾气,但是宫中守备更加森严,尤其是在乾行殿周围里外三圈不止,才让皇帝放心。
白客汀见到宝月儿的时候,宝月儿正在候在万华宫门外,是万贵妃惩罚她的跪刑,宝月儿老远便看见隐藏在黑暗中的白客汀,虽然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宝月儿只看一眼便能分辨,看见白客汀,宝月儿终是放心,用手冲着白客汀,示意他稍等片刻。
等到终于万贵妃让宫女出来传了话,顺便将几瓶上好的金疮药递了过来,宝月儿才从地上站起,又朝着万贵妃的方向,磕了几个头,才离开。
到了僻静处,白客汀才现身,问道:“他在哪”
宝月儿压低声音,道:“跟我来。”
两人分头上了山,等到宝月儿拨开洞口掩埋的杂草,看见里面白客沁正躲在角落里发抖。
“月儿!”白客沁小声兴奋,等到看见宝月儿身后还有一个人,待看清又敛笑容。
“你来做什么?”
白客沁没好气道。
白客汀同样没有好脸色:“来看你死没死。”
宝月儿打断兄弟两人的拌嘴:“都别吵,白掌事你还是快些随你哥哥出宫,你任务失败娘娘是留不得你了,我对娘娘只说你死了,其余事情交给我办。”
白客沁一时大为感动,抱着茅草屁股往前挪了几分:“查到娘娘头上了?”
白客汀也转头望向宝月儿,眼神紧张。
“没有,太子那边是说宫外的反民买凶,只是加强了乾行殿的戒备,谁也没有受到牵连,正是大好时机,所以才叫你们两兄弟速速离开,借着这件事脱离皇宫,也不要在为谁做事。”
宝月儿敢没看白客汀,只是将头低下去。
白客沁闷咳几声,宝月儿才发现白客沁的伤口还在冒血,于是走上前去将刚刚万贵妃上次的止血药涂抹在伤口处。
白客沁一把将宝月儿的手拉住,含情脉脉道:“带你一起走。”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出宫的,如今我私自放走你们兄弟二人已经是违背娘娘的命令,你若再不走,那留你性命也是白。”宝月儿手下用力,疼的白客沁嘴唇又是白了一圈。
“既然宝姑娘有心帮我们,你为何不领情?”
白客汀看不下去,口气严厉,又走到白客沁的身边帮助宝月儿查看伤势。
宝月儿感受到白客汀的靠近,不自主闭了呼吸。
“成成成,月儿,我保证只要我伤好了我一定会回来带你离开。”
“好了废话少说,白公子,客沁劳烦你带她离开,如今皇城守卫森严,还请多加小心。”
宝月儿虽是对着白客汀说话,但是眼神一直游走在白客汀的前襟,并不对视。
白客汀双手抱拳施礼:“宝姑娘大恩白某定记心中,不敢疏忘!”
说完就架起白客沁,飞身而出。
宝月儿看见两人消失方向,心里一阵失落。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怎么就是不敢抬看白客汀,宝月儿摸着自己擂动的心脏,不知何解。
宝月儿将山洞打扫干净,消灭痕迹,才开始抬脚下山。
衣二三坐在大帐门外,正在烤火。
季忘仙从身后走过来,今天头上没有扎方巾,光着脑袋头顶上的刺青显得格外扎眼。
“那戈金到底什么来头,你与那两人看起来熟的很啊。”
衣二三知道季忘仙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说:“总之日后你是流落街头还是达官显贵可是全仰仗着他。”
“真这么厉害,昨天我用你教我的话去试探他,也将那把刀送了出去,要是他拿刀跑了我可饶不了你。”季忘仙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天空湛蓝,还有几丝云悬在头顶。
“真是奇了怪,这么好的太阳,居然一点也不暖人。”季忘仙搓了搓手,望着皇城的方向,眯起眼。
忽然看见天上飞来一只大鸟,浑身雪白,只有一嘴红喙。
季忘仙盯着那只鸽子俯身拾起石子,想把它射下来才要出手,就看见格子停在衣二三肩膀上,还十分亲昵朝衣二三的肩头蹭了蹭。
“你养的?”
衣二三微微点头,表示肯定,季忘仙又悻悻回手。
衣二三将鸽子脚上的纸条拆开,是景芝来信。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