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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甜丫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爱小说的宅叶子
今年八、九月,供销社看着本地成不错,又是生产队第一年成立,购指数幅度上升不少。
年底却发现,这些调料基本卖不出去,恐怕还得搁到坏掉。往年都是每人限量三斤,今年倒是不再有限制。
且价格,五分钱一斤的酱油与醋,直接砍半。
白酒也就是高粱酒,可以存放时间长,通常在四毛左右一斤,比普通粮食还贵,今降到最低价三毛三。
叶爸爸低头思考一下,买下五斤酱油、五斤醋、十二斤高粱酒,并且从背篓里拿出三个小的空坛子,递给店员老大爷。
对于酱油、醋、米酒、麦酒、果酒,叶老爷子年轻时候,跟很多老手艺人学会一两招,只要有足够原材料,叶家可以自己酿成,味道跟供销社的差不多一样。
而高粱白酒的酿制方法,仍然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作为祖传秘方。至今,碧山村无一人学会,也只能花大钱,从供销社或村外头买回家。
众所周知,高粱酒越存越香。
喝之能暖身,且有益身体,还能外敷伤口、泡药酒等,用处很多。
考虑到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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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啥的,要不是酒票不足,叶爸爸真的还想多买一些。
“好呐!
原来是个大客户,老大爷猛然眼睛一亮,他麻利将酱油与醋,用特制漏斗量,转入坛子里,在封严实。
至于高粱酒,更是不少小心思。
先将坛口用厚纸盖住,用棉绳系紧,把黄泥与稻草碎合物,用湿泥一起涂抹在坛口处。这样一来,回家甚至能直接埋入地下,存放数十年更醇更香。
谢过之后,叶家父子俩继续将盐票与油票通通花光,买下八斤盐巴三斤菜油,才移步去杂货区。
这里竟有一位裹着军大衣的中年男子,焦急跟店员比划争吵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关于买大铁锅的事情。
今年十月以后,供销社卖的最好竟是铁锅、瓦罐、菜刀、锅铲等,而因铁器供应不足,铁匠数量有限,从十二月份起,本市开始实行铁锅票铁器票,并且限量供应。
这规定对生产队影响不大,通常数个村庄,就会有一个打铁匠人,专门给村民们提供铁锅铁铲锄头镰刀等,只是需要排队等更久一点,对于村人来讲,倒不怕这个。
叶家父子对厨房工具没兴趣。
叶老祖去世前,家里稍微能换粮食的都换出去,他们反倒是需要添置很多日常用品,以及备年货。
于是各取所需,他们用大铁锅票,跟穿军用棉衣的中年男子,交换一些日常用品票。往常发此类票的时候,叶家通常都卖掉或换掉,换成粮食。
如今,有甜妹儿的青山,除去猪肉,叶家暂时不缺粮食蔬菜。
父子俩买下很多零零碎碎的杂物,比如打火石、火柴、洋瓷盆、搪瓷杯、暖水壶、肥皂、红纸、门联、十二生肖挂画等。
考虑到今年,剔透匠恐怕也不会来碧山村,在叶安诚的建议下,叶爸爸还买了剃刀、指甲锉刀、挖耳勺等一套简单的工具。
新年那天的打扮理新,他们再也不用排队借别人家的。
零零碎碎算下来,除去票证,叶家人花出去快二十块钱,等同于全家辛苦数月的所有入,而且,他们并未买大量的粮食蔬菜。
可见,供销社里的所有人买东西,都必须打细算、小心翼翼。
大多数人紧张得快出汗,心里一点一点算计,一分也得花在刀刃上,这时候没人会盯着别人买东西。
叶爸爸同样如此。
他瞧着兜兜里的钱一点点减少,思考许久,取出四块钱三毛,借着背篓里死角,把剩下的整数三十块以粮票藏回兜兜里。
叶老爷子在家时常嘱咐,不管啥时候,最好留下一些救命钱。
叶安诚渴望的眼睛盯着某处,悄无声息吞咽口水,静静等着在背篓里瞎捣鼓的叶爸爸,随便帮他挡住别人视线。
捏着手心里的四块三,父子俩最后来到糕点糖果区。
大柜子最上面摆着有包装的烟酒,最底层的货架,则是一些用秤来量的散装货品,有红糖白糖花生糖水果糖麦芽糖、各色各样的糕点与饼干、瓜子花生,还有论个卖的红枣、黑枣、冻梨、柿饼。
数量不算多,但丰富的种类,已经能让叶安诚心花怒放。
不论何时何地,这些东西都是贵品,不便宜。像是糕点票与糖果票,村民们可能半年才能得到一两斤。
叶爸爸拍拍儿子的背,先称白糖红糖瓜子花生,再让叶安诚挑选三样糖果、糕点与饼干,仅仅这些不饱肚的糖糕饼,就将四块三花得一分钱不剩。
听到结算价格,叶安诚心低十分不安,扯扯老爸衣角,默默问道:“爸,队里食堂肯定会熬米糖,这些还是算了吧!”
“咱家已好多年没过个好年,这次是你爷爷奶奶特别嘱咐的。别忘记,家里还有思丫头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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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过好年’。
比如去年前年,过年的衣服都是旧的,家里除去红薯与粗粮,唯一的零食,是烤火盆里,噼里啪啦蹦着数十颗的黄豆、玉米等,至于对联挂画,通通没有。
晓丫头他们太小没有记忆。
叶安诚与思丫头是最明显感到叶家变化的两个孙辈。
尤其是思丫头,那时候还小,听到村里多嘴丫头或婆子,或真心或无心的话,半夜里会伤心很久。
后来有一次过年,某天晒冬阳的时候,隔壁村赵家大丫头,用镇上买的葱油脆饼,逗她说‘去二碧山脚下捧土旁边,捧溪沟里的黑泥巴来换’。
思丫头真相信了。
结果不言而喻,她的身体被冻得感冒发烧,还被赵家大丫头笑话。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对于叶家人来讲,害娃娃生病就是大事。
叶家三老爷们直接拎着锄头与镰刀,气势汹汹去碧水村赵家,上门讨说法。村里多嘴婆子媳妇们要是乱说,叶二婶豁出去跟他们混成一团。叶奶奶、叶妈妈、叶老爷子则专门下黑手。
这件事渐渐平息下去。
村里人也很少提及,最多叹一句‘叶家这么宠一丫头片子’。
思丫头那时候才六岁,病得跟只瘦猫一样,可把叶家长辈心疼着急坏了,糕点票没有,他们也想不出啥好法子。
最后用家里的棉油灯,徒步走去山外好几个村,才换来三块一摸一样的葱油脆饼。
思丫头吃得很香。
吃完后,她才软软糯糯道一句‘咱家以后过年都不吃供销社的葱油脆饼,好不好?’,得到肯定回复后,病就突然变好。
懂事也发生在那一刹那。
叶家再也没买过供销社的葱油脆饼,当然,也没多余钱去买。
**
“平日里穷怕啦,过年是得吃顿好的!”
卖食品的店员,也笑着附和,她虽然没有提成,但供销社东西卖的多,他们也特别有面子,职位才能更稳稳当当。
她麻利地用粗黄纸与细麻绳儿,将饼干糖果糕点、花生瓜子、白糖红糖等,包裹得方方正正,再算盘珠儿拨得响亮,重新算一遍。
买好东西,再清点两遍,接过出纳员本子与铅笔,叶安诚开始认真一一记录,供销社全部物品的物价。等他结束后,出纳员与记工员会再一次认真核对的。
对此,张队长忙里偷闲,笑着对叶爸爸赞几句:“安小子才跟文老师学多久,就啥都会啦,你们以后可有的福享。开春等双胞胎大一点,我也送他们去白家,麻烦文老师教育一下。”
叶爸爸虽谦虚回应,嘴角却露出大傻子的得意笑容。
等村人们全部买完,已是下午两点多,驴车马车装得更加拥挤。
在碧山镇口处,刚上驴车,有人饿的慌,从背篓里拿出分到的硬绑绑的红薯杂粮饼,想借着灰笼烤热烤软一些,却得到很多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他们的两辆车,差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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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娃娃团团围住,周围的数个大人也蠢蠢欲动。张队长当机立断,不去等碧水村碧土村他们,直接抢先一步回村。
回村的山路爬坡多,风更大冰雪更冷,牛驴走得更加艰难,是不是需要下车帮推,防止它们打滑后退翻倒。
村人们脸上却多一两分笑容,得空就小声分享几句自己买了几样东西。要是一不留神买错东西,后悔得抓耳挠腮,甚至有虎背熊腰的糙汉子,眼睛开始掉豆子。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么么哒,继续码下一章。
时间有点急,评论两点后再回复仙女们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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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丫头的故事,很多长辈都当笑话讲曾经自己亲身经历遇到的事。
有一个故事。
小时候家里穷,过年有时也穷,没钱买糖买肉。
长辈隔壁邻居娃娃天天都是满嘴的油,然后开始嘲笑或命令其他娃娃帮忙办事。
比如拿什么玩具给他玩,比如当马啥的,甚至过份得多。
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他只留一块特别小的肥肉,每天再家里偷偷摸摸把嘴巴涂得油油的,装作天天吃肉的模样,其实他也没多少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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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猫冬与矛盾
冬季黑得早。
从五点半开始,在村口处,明亮的篝火已经点燃。
忍受着凛冽的寒风,村民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这些人多半是阳火重的成年汉子,他们环抱胳膊、瑟瑟发抖,焦急等待着出村的牛车马车。
甚至有暴躁小伙子,举着篝火,爬到半山坡上,眺望瞅人。来来回回多趟,折腾得旁边人头晕目眩。
天已经全黑,村民们不愿意回家等待。
夜风更冷了,他们手上虽然带着手套,依旧冻得跟猫狗咬住一样,脚窝在厚厚棉鞋里冻得发麻,跟有千根万根针差不多。
叶妈妈与叶二婶,直接把家里碳盆子与木凳子,通通搬到村口大树下,是草把子、树枝、草皮、炭火点起来,叶二叔叶三叔俩糙汉子,围着它烤火取暖。
不多一会儿,数个木碳火盆在村口处燃起来,依旧很冷。
村里几个大老爷们拍一拍大腿,合计一下,干脆用粗木头、竹帘,搭建几个大的临时避风所,将大的寒风,抵挡在外头。
炊事员还送来一大铁锅热气腾腾的姜汤。
“张队长他们咋还不回来?天黑黢黢的,他们走马灯有带吧?炭火早知道多装一点。”
“有带有带,咱家带差不多半麻袋呢!全车人烧三天三夜也烧不完。”
“夏天咱们去镇上,最早也是三四点回村。冬天山路都是冰雪,滑不溜秋,他们得走慢一点,也正常。”
在这种特殊情况,尤其忌讳说悲观的话。
你否管问谁,都是吧啦吧啦一大堆自我安慰的好话。要是谁没眼色没情商,村民们真的有可能一拳揍回去。
老人女人娃娃们并未出门,在家里团聚一起,将滚烫的丰盛饭菜都做好,时不时热一下饭,时不时往屋外望一眼动静。
任何风吹草动,也都能让他们起身查探。
直到晚上八点,马车驴车的身影,才出现在众人眼前。板车上与等待的村人们,同时狠狠松一口气,赶紧端着一碗碗姜汤,跑过去迎接亲人。
“二叔,三叔!”
裹着大棉袄的叶安诚,急急忙忙跳下车,又麻又酸又疼又僵的两腿,让他往旁边一歪,的亏叶爸爸眼疾手快,单手提住儿子后领。
“瓜娃子,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叶二叔走近后,把姜汤递给大侄子,毫不犹疑蹲下来,帮他捏捏小腿肚儿与脚腕处,帮他去除麻僵感觉。
大口大口喝下姜汤后,叶家父子这才能感觉到,腿脚手脸全都疼得厉害,这说明它们真真切切是自己的。
天黑后,路上只要一张嘴,寒风送上满口冰渣。
张队长捏捏有些痒肿的喉咙,喝水烫得更疼,他不再说话,随意摆摆手,让大家直接各回各家。他还得去白老爷子那里拿点药,明天继续跟着跑一趟。
将瘦驴身上冰凉的铁制皮质零件一件件,把它喂饱,牛棚里整理多下保温暖,叶家人才放心地拍拍它头,背着几个大背篓,一步一步回家去。
这一路上,各家各户都飘着各类食物的香味,馋得他们猛然吞咽口水。
叶家父子刚踏进院门,闻着自家饭菜的味道,肚子咕噜咕噜,空城计唱得更响,叶二叔叶三叔同样如此。
汉子们嘿嘿一笑,大步向前。
活泼一点的甜妹儿与晓丫头,已经迫不及待打开堂屋门,像两团圆球冲出屋,以悬挂熊方式,迎接他们。
“爸,过年糖果有没有买啊?”
“当然有,到时候吃得你牙齿黏在一起,分不开!”
晓丫头搂着叶二叔的脖子,努力往亲爸那边靠去。被三叔抱着的甜妹儿,干脆把滚烫的大红薯,递给自家大哥。
此刻,叶家堂屋里早已美食飘香,去寒麻辣味与暖胃汤类最多,野鸡炖山药、鲫鱼豆腐汤、冬瓜骨头汤、鸡肉汤面……香辣大闸蟹、酸辣水煮鱼、还有麻辣鸭脖、麻辣蒜泥茄子等。
“赶紧来吃,全家人等你们,好意思不?”
通常,叶老爷子表达担心的方式,基本都是骂人。
夜晚,守着温暖,全家人一起吃香喝辣。
“碧山镇今天人可多啦,全是去买粮买布的人,队排了老远老远……”
“我瞅一眼麦芽糖,就瞅一眼好不好?等过年再吃。”
“明天去白老爷子家瞧瞧,别生病了!”
深夜,碧山村各家各户仍旧热热闹闹,土屋里,不断飘出食物香,以及或喜或忧的议论声。
**
因粮食与布棉特别贵,各家各户买得都有限,驴车马车仅出村两趟,足够将村民们货物运回来。
生产队的活计少得可怜,碧山村正式进入猫冬悠闲期。
三日后,一夜间,一觉醒来,屋外忽然飘起小雪。早起出门的人,没过多久,眉毛和胡须都会挂上霜或雪,冰凉冰凉的。
村民们有一种早料到如此的感觉。
娃娃们很兴奋,因很少见到屋里下雪,他们闹着要去院子里堆雪人,被家长们拎起来,好一顿竹笋炒肉,哭声震耳。
屋外几乎是泼水成冰。
所有人出门,无论男女,都是一套套齐全,棉袄、棉裤、棉鞋、男子、棉手套、围巾等,基本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尽管这样子还是冷。
叶三叔他们,将大院子扫出一块空地,撒几点谷壳等作为诱饵,再支起几块石板,做好陷阱等麻雀入钩。
晓丫头每日都要瞅好几遍陷阱,期待山雀啥的送上门来。村里其他人家都有借此麻雀,他们的石头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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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得好好的。
气得晓丫头狠狠咬一口烤红薯。
某一天,甜妹儿借着出气窗往外瞅,正好看到一只麻雀飞到院子里,砰砰砰,它被数个石板压得牢牢的,肯定飞不远。
整整一天,白家与叶家,饱受晓丫头炫耀话语的摧残,翻来覆去都是“我家大院子捉到一只麻雀,好厉害!”类的话,听得全部人耳朵起茧。
唯一与她斗争的是小二黑。
最后,文景深不得不拿出老师的身份,惩罚他们,抄写语文课本最长课文一百遍,理由是语言太过匮乏。
冬季里,碧山村最忙的属妇女队长叶二婶。
往年秋闲或冬闲,村里都有人家挑选个黄道吉日,娶媳妇儿或嫁人,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办亲事。
今年先是大食堂成立,暴雨快速进入深秋,库里粮食不够,冷空气迅速袭来,丧事接连好几家,再然后就是下雪。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快过年啦,仙女们天天开心,吃嘛嘛香,幸福肥肥肥。
半夜拉肚子,没写太多-_-#,发得有点晚,继续去蹲厕所。
故事省略,肚子疼……
抱紧仙女们,晚安~
第154章新嫁与剩女
提起亲事,村里今年到适婚年龄的青年男女也不少,单说叶家这一大家子里,就有叶诚快到二十岁。
说起适婚年龄,这又涉及到种花国一桩激动人心的旧事。
先说碧山村,虽地处深山,却因过去山药井救人等原因,村人们思想觉悟比较高,也经常与村外碧山镇等联系。
尤其张队长、白老爷子这样子的神积极分子影响下,村人们很多事,都会遵守种花国的规则。
比如婚姻规则。
五十年代初,种花国规定,废除包办强迫、男尊女卑、漠视子女利益的封建主义婚姻制度。坚决实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的婚姻制度,并且男满二十岁才能结婚、女方则十八岁。
此法一出,种花国普遍不满,农村地区老人更是抱怨褥骂抗议上头。总之,绝大多数地方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现实生活中也买卖依旧,紧紧婚姻规则出来一年内,根据统计,就有数十万多名女人,因为婚姻不能自主,受家庭虐待而自杀,甚至被杀。
很难想象,婚姻法以前是怎样的,哪怕碧山村亦如此。妇女的婚姻幸福靠得都是运气,像白家老俩口、叶家老俩口等,遇到对的人真的很难。
或许,类似此类规则的实施,都是需要轰轰烈烈的。
于是乎,在五三年,种花国全国上下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婚姻群众运动。从上到下提倡婚姻自由,监督婚姻规则的落实情况,以及教导年轻人自由恋爱。
咱先不说偏僻落后乡村,怎样躲规则照旧。像城镇居民、类似碧山村思想更解放的村落,婚姻规则真的是,各个方面,轰轰烈烈渗透一回。
比如,种花国那一年离婚的男男女女,刷新历史新高,后面十年绝对比不上。甚至离婚再婚的年轻男女,都作为积极分子,被登在各大报纸上歌颂赞美。
与男人们不同,绝大多数妇女们都是真心实意感激种花国规则。尤其是在那一年,趁着最好的时机,逃脱苦海、找到新幸福、获得新人生的进步女青年。
激烈运动过后,再次恢复至平静。
老一辈思想可能难以变化,有的村恢复老旧的思想。但新一代年轻人多多少少受到影响,比如叶三叔与胡梨花。
像叶三叔这样的年轻人,碧山村不少。
村里打骂妇女不再放到明面上,出村花钱买媳妇儿这类事很少,富户娶两个姑娘绝对不会发生。而且半数人家,都遵循着婚定年龄这一说法。
不能买妻后,三个村外来媳妇儿猛得减少。
碧山村半数以上的村民,娶嫁都在三个村子里,属于内部消化,一是山沟里外来姑娘,愿意进来的少,二是考虑到离得近,还能够帮一把自家闺女。
只是这一连串的暴雨风雪灾难,接二连三陆陆续续串联来。已经定亲的人家,根本找不到机会,把媳妇儿娶进门,或者把闺女风风光光嫁出去。
男子娶妻还好说。
年龄稍微大两、三岁,也不耽误娶亲,还会被称赞为‘成熟稳重’。
姑娘们就不能这么自由,十八满婚龄就有很多人出嫁,二十岁左右没定下来,在乡村里可就算老姑娘。
哪怕已定亲也不保险,对方可以用年龄为借口反悔的,退亲的姑娘遇到好人家,就得全碰好运气。婚姻规则里可没说“二十一岁姑娘不是老姑娘。”
村里疼闺女的父母,愁得白发增多、皱纹加深。最愁的是本准备嫁去山外的闺女,只是他们愁也没有办法。
比如胡家二闺女,脾气暴躁就骂弟弟骂父母。但更多的‘老姑娘’,都是在背后偷偷抹泪、半夜咬着被子哭泣,怕让亲人担心,却更让父母兄弟操心。
大雪封山,这事只能劝慰。
再苦再酸,只得往自己肚子里咽,没有正式解除亲事,‘一女多嫁’可不是好事。
第二愁的是村里‘自行消化’的人家,这类通常都引起骂架。
现在办亲事越来越不讲究,聘礼嫁妆全部减少,亲戚朋友怎么请客,大办不了、小半令人伤心,男方暂不愿家里多添一口人,男方聘礼出不起、女方家不乐意……
总之,疼儿女的人家,事关儿女终身大事,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都能让两亲家吵架,甚至动手打架。
不疼儿女的人家,为一个红薯或半斤玉米,都能吵个三天三夜,揍人也不少见。
至于结局
好一点,双方讲合,欢欢喜喜办简单婚事。
差一点,双方翻脸散伙,结亲不成反结仇。
最差的是,亲事拖着,天天争吵打架。
而关于亲事,通常都是女性长辈忙活。
作为村里的妇女队长,需各方面主持公道的叶二婶,被各种各样的吵架打架,弄得身心俱疲。
她要是脾气犯冲,直接把不讲理的人,狠狠骂回去,连叶二叔与村里干部们,都帮忙揍过两次架。
这个初冬,“嫁还是不嫁”,“成为老姑娘与否”,“聘礼与嫁妆”……成为村子里争论不休的大问题。
用女儿换粮的愁能换多少,担忧女儿的人家纠结闺女该不该嫁,儿子年龄大的穷人家则愁要不要给儿子‘花粮娶媳妇儿’……各家各户都为儿女亲事发愁。
张队长心里无奈:……大家还有的吃,全都闲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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