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君皆欢
“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你都没把我看穿,已经足够证明了你的愚蠢。”楚约辰一字一板地说着。
秦怀臻倒是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他只是一直盯着男孩儿。
“放箭。”
一声令下,那些角落里的箭全部弹了出来,还有的直接穿透了丝绸,随即两边的乐女的所在地,映出了一堂暗红色的血迹。
“人原来不在这儿。”
秦怀臻想到,冲到旁边一把抓过男孩,将他扔进丝绸里去。
“扑通。”
好像是什么倒了,秦怀臻顺势跳了进去,发现男孩扑倒的其实是个木头人,身形修得很接近楚约辰,周边全是些死得歪七八倒的乐女。
秦怀臻也没多想,拿过木头人挡住飞来的箭,男孩见状,缩到了角落。
一盏茶的时间,外面没了动静,秦怀臻小心翼翼地撩开丝绸,里面的箭密密麻麻地布在石地上,有的甚至还立了起来,这要是出去就直接成刺猬了吧……
“你还没死?”
“托你的福,命大。”秦怀臻笑着拍了拍手上的灰。
“那这一次你就逃不了了。”声音里略显得意,像极了楚约辰平常炫耀自己长得好看的语气。
再无回声,过了很久才道:“来人,将他绑住。”
石门打开,两名狱卒本来口含牙签,看到这一幕下巴有些不拢。
秦怀臻完好无损地站在箭丛中,看到两名狱卒微微一笑,,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他们一刻也不敢怠慢,掏出腰上的麻绳,小心翼翼地到一旁绑住秦怀臻。
秦怀臻很听话地跟着走了。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整理思绪,刚刚和他对话的声音听起来就是楚约辰,但说到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前面回答得很清楚,这不为奇,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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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算是喝得人事不省,哪里还来看见他举了杯子?
关于举没举连他自己都忘了,后面的情景全是他乱编的,真正的情况是楚约辰屁颠屁颠跑到后院,拿出一包银子想给那些孩子赎身,老鸨也没拒绝,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老鸨,这些孩子也只不过是寻常百姓的孩子。
云香坊的底层是酒楼,要想讨到那里女人的欢心,从你一进门,你的装束、点的酒菜就已经决定你可不可以上楼。
再加上楚约辰那日耍酒疯,那儿的人只把他当做一个有钱的莽夫罢了。
秦怀臻本是想去找女人的,但奈何楚约辰这个混蛋,让他上楼的计划全盘崩溃,从此秦怀臻就以此来洗刷楚约辰。
不过,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财力,修葺了这么大的牢房,还处处刻着太子的象征,甚至敢包揽冰溶洞那群血桶子的衣行食宿呢?
还在冥思苦想的秦怀臻,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了最先的石牢笼,狱卒看着秦怀臻没有做什么过激的反抗,也渐渐失去了防备。
至于刚才的箭丛,虽然看着人,但谁晓得是不是他避开的?
想着就加足信心,打开牢笼,朝背后的那个狱卒一个眼神,狱卒会意后,甩甩腿,准备对着秦怀臻的腰就来一脚。
他铆足劲儿后,向前冲来,没想到秦怀臻正思索着,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狱卒踢了个空,反倒脚扣到栅栏上,做了个劈叉。
“嘶。”
另外一个狱卒看了,觉得他有些凄惨,他□□的裤子裂开,露出了红色的亵裤。
秦怀臻才意识到,看见眼前一幕笑着说:“今年本命年啊大哥。”
“少......少废话!快把牢门锁上!哎!你先把我的脚扳开啊!啊!”又一声惨叫。
“到底是先锁门,还是先扳腿啊?”另一个狱卒握着门往里推。
“我他妈,快把我的脚扳回来啊!”狱卒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喔。”另一个狱卒低头,举起他的脚。
“啊。”
狱卒有些绝望,整个身子瘫倒在地,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甚至感觉不到那个东西的存在了。
土地恢复平坦,再无根生。
秦怀臻笑着走了进去,晏清仍然在那个角落,他身上的绳子都被解开,双脚拱起用手环抱。
秦怀臻坐下来,看着他,晏清也会意,拿出自己身边的刀走过来,端详了会儿他手上的链铐,对着手腕那里的铁板一刀。
晏清麻利地撬开铁板,捣鼓着里面的锁芯,链铐一下子就开了,秦怀臻扔掉铁块,甩了甩手臂。
“公子为何回来了?”晏清笑着说。
“来看看你,会不会自己锯绳子啊。”秦怀臻笑道。
“承蒙公子关心,就算锯掉了绳子,我也出不去。”晏清笑着,他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你之前不是一直呆在这儿的吧?”秦怀臻活动着臂膀说道。
“何出此言?”晏清看向秦怀臻。
“你那把箫还在一个孩子手上,说明你去过另外的地方。”
“冰溶洞?呵呵,去过。”晏清说着。
“你是怎么来这儿的?”秦怀臻说着望向晏清的眼睛,他的眼睛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丝毫变化。
“没有公子幸运,被人打晕,抬到了这里。”晏清简单地回答道。
“来这里给人当宠物?嗯?金毛狮?”秦怀臻逗笑道。
“让公子见笑了,长相不同,见解不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晏清说着。
“这么无所谓的样子,你是想一直呆在这儿?”秦怀臻将自己浸湿的棉衣,抬起揪了起来。
“难道回答了公子的问题,我就能出去。”晏清微微抬头看着秦怀臻。
“也是,我差点都忘了,你是个一问三不知的人。”秦怀臻自嘲道。
“那冰溶洞无非就是个装人血的桶子,至于是装给谁的,也不是能出去的关键,我为何要在意?”晏清又开口道。
“怎么,我帮你锯了绳子,你就这个态度。”秦怀臻把耳发夹到后边,继续拧着衣服。
“那公子想听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为什么被抓起来?”秦怀臻一针见血地问道。
“被人所害。”
“你的目的是什么?”
“杀掉楚王。”
晏清轻描淡写地说道,明明是关乎天下存亡的大事,在他看来,却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为什么。”
“抱歉,我不能说。”晏清撕掉衣角,盖在了手指上,很快布上就渗出了血。
“绑你的人是谁?”秦怀臻也不继续深究,立刻转移了问题。
“太子。”
“这么肯定?”
“公子不肯定?”晏清歪头,询问秦怀臻。
“问了这么多,想好怎么出去了吗。”晏清继续问道。
“如若我想好了,你不配合怎么办?”秦怀臻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清。
“在下不过一介乐师,又能对公子你干什么。”
“你不仅想杀皇帝,还想杀了我,难道这还不够吗?”秦怀臻笑着。
晏清听后哑然失笑,说道:“之前的事还没忘,怎么这般记仇。”
“不敢忘。”
秦怀臻笑着站起来,看到他刚刚落下来的洞旁边有火把,虽然他不确定,但这里的构造与之前的有些相似。
他走到那边,一把拔起火把,往晏清这边走来。到晏清面前,掠过他,将火把插进铁钩里。
顿时水流开始往下倾,最先水位还在秦怀臻的膝盖处,现在已经到脚踝,还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但不大。
“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秦怀臻笑着说。
晏清见状,眼神明亮起笑着说:“当然。”
秦怀臻弯腰一把抱起晏清,一步作两步地朝那边走去,下面水流湍急,他们两个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下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热水流,但却没了之前的狭窄,秦怀臻将晏清环抱,他的腰身不粗不细,十分匀称,这是他第二次抱这个人,但觉得比之前轻很多。
四周都是滑壁,秦怀臻其实也不知会通向哪里。
这是场赌局,最坏的结果就是同他上次一般,越往下水就越烫,最后若不是那个不知名的孩子救了他,他可能真的会熟在里头,最好的结局就是这里直接连接月弯河,他们会飘到下游去然后得救。
但,之后看到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越往下,水就越往上漫,直至到他的口鼻,整个人都浸了进去,旁边都是石壁,没有任何施展的地方,更别提呼吸了。
秦怀臻放开晏清上下摸索,周边依然是光滑的石壁。
就当他以为要再次陷入困境时,周边好像又能施展开来,晃了晃,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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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已在水中,秦怀臻尽力地往上浮去。
“哗”的一声。
他一下子从水中冒出,游到岸边时发现有一只手已经伸了下来,手指还缠绕着布条,秦怀臻抬眼一看,晏清早就上了岸,浑身湿透,脸色苍白,但还是微微笑着,向秦怀臻伸出了手。
秦怀臻并没有握住,而是抓紧旁边的石沿跃上岸。
晏清见状也只好手,又说道:“公子能逃脱牢笼确实不错,但......”
“在你看来,只是从一个牢笼,转移到另一个牢笼,对吧?”秦怀臻盯着眼前的景象,若有所思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希望你能喜欢!
第22章暂缓
【安城楚王宫】
楚王特意对门口的太监打了招呼,叫他别声张,自己则开门径直走进去。
楚宫布置得相当奢华,光是门外的习帘就是用大小等一的明珠穿起,夜间就发出淡淡的荧光,花瓶插饰也样样严谨,尽显富贵。
出了主宫外面便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从未有人踏足。如果是寻常百姓见了这里,定会误以为这就是那书上口口相传的御花园了。
这里有静谧的湖,盛放的花。也可堪得广阔二字。湖中立着一个红亭子,名唤归栖庭,里面设的有石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儿玩意儿,列如双面花鼓、桃木制剑。
更特别之处就是亭中特意挖着蛛网圈似的水道,湖水流进来,把纸船放上去,可以在上面飘动。
一路的石板上还有洒和布衣服,花丛的中央立着个宫殿。
楚王踏过布走进偏房,推开门就看见一块屏风,上面画的是山林隐蔽之中,两人在烟云缭绕之间欢爱的图。
而这屏风两边还冒着熏烟,是浓厚的麝香但又夹杂了一股烟茄味,屏风旁边还放着西洋进供的木马,马身上嵌着宝石,随着木马的前后摆动发出光辉。
木马上还放着玫色的衣服,乍一看并不是女人的尺寸,腰身裁得大了些,但长短却是孩童大小。
楚王拿起木马上的衣服嗅了嗅,抬眼走了进去,里面是个八尺宽的胡床,上面铺着编竹席,用金丝相连,尾端还绣着金蟒。
上边躺着个人,衣服半开,手上还着玉烟枪,往外飘着烟,他泛白的皮肤上隐隐有些斑点,浅褐色的头发顺下来,眼睛里毫无神采,若不论貌相他就像个久活在世的老者。
他看见楚王的到来,稍稍有些惊喜,放下烟枪一下子跳了下来,站直发现他才及楚王的腰间高。
楚王看见他走过来,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摸。
“你已经好阵子没来了。”关舜嘟着嘴,解开楚王的腰带说着。
“最近比较忙。”楚王简单地回答后,就将关栩抱了起来,单手环着他弱小无棱的肩,轻柔地伸入他的胸口。
“自上次那场大宴后,你就跟烟似的飘走了。”关栩看着楚王的手在四处摸动,出现他许久都不曾出现的饥渴,力道也加重了些。
“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楚王觉得这些衣服有些碍眼,一把撕掉转手扔在地上。
“嗯。”
关栩用手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下去,他糯软的唇瓣使得楚王停下了动作,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楚王搂过他的腰,轻轻问道。
关栩笑了,眼神又柔了几分,他纤弱的双手将楚王的头拥入他的胸膛上,说着:“没什么,就是有点儿想你了。”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在这里暧昧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突兀,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敢来这里,更别说弄出那么大的声响。
楚王放开撑在关栩两边的手,他面无表情地拽过木桌上的衣服草草穿上。
但只有关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楚王快步走过去推开了门,当即就给了门外的人一巴掌,那人直接飞出去了几尺之远,落地看清是个蓝衣小太监,正捂脸,眼睛瞬间泛出泪花,被打的一边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参见皇上。”
在小太监的旁边还站着个年老的太监,他眼旁的细纹已经拉至耳朵附近,眼睛虚成一条缝,手臂上放着拂尘,对着楚王微微鞠躬。
楚王看见他后问道:“什么事?”
“秦将军求见。”
“就为了这事?公公是否年事已高,脑袋也已经不灵光了?可知道这是何地。”楚王觉得有些好笑,手撑在门框上。
“秦将军带上了他的银盔铁枪,以及虎符求见。”老太监一字一句地说道。
原本楚王脸上的轻蔑瞬间消失,剩的只有严肃。
“奴才已经请秦将军,在宣和偏殿稍作等候,还请陛下快些前去。”
眼下楚王也顾不上讽刺挖苦,眼前这个令他不悦的阴阳人,系好腰间的绸带,披上外衣就往前走去。
关舜透过窗户悄悄看着外面,瞧见楚王远走的背影,他咬着下唇,猛的转过身来,拿起烟斗对着木马就是一顿狂砸,把桌上稀奇金贵的玩意儿全部扔倒在地。
他觉得还不解气,拿起墙角的瓷瓦罐准备砸下去时,瓷罐里掉下了一把玉箫,落到了锦枕上。
关舜愣住,突然想起什么来,放开瓷罐,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玉箫,眼神有些空洞。
“嘿......嘿嘿......我都快忘了......我的宠物去接朋友了,它的朋友.......嘿嘿.......嘿嘿嘿……”说罢转身向宫房的深处走去。
【安城郊外地下】
不知何时这里到整点就会准时报时,秦怀臻和晏清坐在这里已经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钟声。
晏清说这是西洋的玩意儿,铜钟,到了固定的时辰就会响,他以前在海边也曾见到过。
这是个巨大的溶洞,冰溶洞相比这里来说,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个时辰前。
这里的建筑看得出修得十分美,却空无一人。房子的外表都蒙上了薄薄的灰,还粘有大小不一的蛛网,许多房屋临在一起,建筑极不规则,甚至还夹杂得有些异国的建筑。
房子都在两边,而中间却是河流,修得像蛛网一般的河道,流着河水,发出了潺潺声。
中间竟然有一艘船,看起来与那些商船一般大小,甲板上都心雕刻着各式花形,四处甚至都刻得有凤凰,船边上还不忘挂上红布,上面还定镶了夜明珠。
那艘船还在顺着河道移动,没有人执航,但却自己在移动。
秦怀臻与晏清站在这里,也不知该干些什么,这里十分寒冷,不时还会有丝丝凉风吹过,使得沾了水的肌肤迅速地起了鸡皮疙瘩。
“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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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房子里面看看?”晏清站在旁边说道。
秦怀臻略微思索了一下,想想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默认着走到前面。
走到最近的一座房子,看样子不是本土建筑,房子上还特意挂着一个铜镜,映着秦怀臻与晏清的一举一动。
秦怀臻果断地打开了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但通过浅浅的烛光稍微看清,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铜盆,靠窗还有两个板凳。
晏清走到床旁,摸了摸说道:“这里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床上已经起灰了。”
“故意撒层灰行不行啊?”秦怀臻叹了口气,没事找事地说道。
“故意把它和棉花也融在一起吗?”晏清撕开里层,露出了泛灰的棉絮。
秦怀臻撇了撇嘴,坐到了凳子上,打开窗户看向外边,他的衣服还在往下滴水。
“要不要生火?”晏清看着秦怀臻的衣服说道。
“你带了火石?”秦怀臻望向窗边说道。
“这里有。”
晏清举起一对银灰色的打火石摇了摇。
“那也没有可以烧的东西,再说了这里可是房子,你是想自焚吗?”秦怀臻仍然望向窗外。
“这栋楼,有火炉,还有木材。”晏清又指了指。
“那你点。”秦怀臻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手疼。”晏清站在原地。
秦怀臻转过头来,要不是光火暗,就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翻白眼的表情,但奈何自己全身湿透,没办法,只好起身走过去。
“嚓。“
一个不起眼的小火花亮了起来,一下子跳在干燥的木材上,瞬间就起了熊熊焰火,照亮了整个房子。
秦怀臻现在看起来,完全诠释了什么是落汤鸡。他拨开头发,转过身去,晏清就在他身后支起了架子。
“衣服放上面吧。”晏清说着。
“你不会趁机谋杀我吧?”秦怀臻对其表示了质疑。
“你的衣服是金钟罩吗?”晏清回道。
“等等,你不会真的蓄意要......”秦怀臻挑着眉说。
“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师,杀了你,我的工钱可就没有了。”晏清笑着说。
秦怀臻仍然狐疑地看着他。
“至少在这儿,我是不会那么做的,我还想活在出去呢。”晏清见他不放心,就又补了一句。
秦怀臻看着自己这一身,全湿透了,棉衣浸湿了水还是很重。再加上,水跟汗液混在一起,让他感觉十分的不适,于是就一下子脱掉衣服,连里面的也不剩,现在他可真是裸着上半身了,自他记忆里,他这个样子只在青楼里出现过。
晏清抿着笑,坐在一旁,伸出双手烤火取暖。
“你为什么不脱?”秦怀臻问道。
“不脱也干的了。”晏清简单地回到。
秦怀臻也不想去深究,也更懒得去腹诽,伸出双手对着火炉。火光柔化了他脸上的棱角,线条分明的上身被火光照得一览无余,慢慢地,发丝干了起来,轻轻地垂在他的肩上。
晏清也很老实,坐在旁边,纹丝不动,或者是说,他一直都很安静,回答也是只言片语,从不多说。
他裂开的指甲被水洗后,把血痂又泡软掉了,表面渗出了血水,又逐渐凝干。
沉寂了很久,双方都没有说话,或许是各自都有怀着别的心思,只能用沉静来代替无限放大的揣测。
衣服干得差不多了,秦怀臻起身穿上,走到窗前坐着,看向外面。
还是同样的沉静。
“总得想个法子出去。”
秦怀臻看向窗外,河道修成六边棱形蛛网式的河流,眼下已经飘到外圈,船身太大,影子直接覆盖了一片房子。
晏清坐在火炉旁发呆,他的眼神涣散,脸颊微微发热,身上的衣服同样干透了,却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咚!咚咚咚!”
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声响,晏清一下子就回过神来,跑到秦怀臻旁边看向窗外。
“是什么?”秦怀臻问道。
“这个声音,是西洋的铜钟。”晏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同时开始四处张望。
“铜钟?”
“是一种计算时间的东西,经过调整,到整点就会发出声响,以此报时。”晏清似乎想到了什么,皱起眉,转身拿过床上的旧棉被,就冲到了火炉旁。
秦怀臻疑惑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这里有活人,得先灭了火,以被发现。”
晏清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棉被砸了过去,秦怀臻见罢也连忙凑过去,抓过棉被往火炉那里猛地砸起来,最先还会有火花飞到棉絮上想要将其一起烧掉,但秦怀臻的力气太大,还没来得及引燃,火就被熄灭,只剩一些零散的火星子。
扑完火后秦怀臻赶忙跑到窗口旁,看着周围是否有变化。
“这船似乎比刚才要近了些。”晏清小声说着。
“你这不是废话。”秦怀臻回道。
“看上去周围还是没有人出现,要不出去试试?”晏清征求道。
秦怀臻站在晏清的身后,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又笑着说“是......只是没有人罢了……”
晏清觉得此番话有些古怪,当他转过头时,也愣住了。
秦怀臻刚刚用来熄火的被子,蠕动了起来,往上动了动,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被子的裂口间伸了出来,还流着血。
才出来一截,被子里就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可能是秦怀臻刚刚甩得太过用力,现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已经不行了。
“妈的。”
秦怀臻暗自恶心了一下,还在想为什么刚才拿起被子的时候没有感觉到里面有东西。
他拿起旁边的的木凳走了过去,使劲砸了一下,那种碰到就碎的触感传来,还带着一个黏糊糊的感觉,恶心得秦怀臻直撒手。
晏清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自己刚才扯开布条的时候一点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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