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君皆欢
“这是哪?”秦怀臻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孩子,先躺下休息吧,你得了风寒,要好好调养。”
一个满脸笑容的妇人走上前来,她穿着红色的大棉衣,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眯成一条线,露出的牙齿上还镶着银边,嘴角也还残留着粥汤凝干的白迹。
但她笑起来,却让人觉着很是安心。
“这里是冰溶洞,你顺水飘了下来,可是我那几个孩子劲力气才把你救起来吧!”老妇人摸了摸秦怀臻的头,朝火沟旁的几个孩子指了指。
那几个孩子见状,纷纷以笑脸迎向秦怀臻。
秦怀臻点头示意,又继续问道:“这里是哪?”
“不是说了吗,这里是冰溶洞。”
“冰溶洞?”
老妇人叹着气,把手里盛着甜粥的瓷碗递给秦怀臻说道:“是啊,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们在这儿住吧?”
秦怀臻咳嗽着接过粥,看向老妇人。
“我们从出生就在这儿了,守护着这里的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玩意儿我也不清楚,据说是什么玉如意?你说要我们在这儿守着干嘛?我还不信有人来抢,我还能拦得住?”老妇人双手乱挥,眼睛瞪着解释,引得那些火炉旁的几个孩子捂着嘴笑。
秦怀臻倒是很感兴趣,放下碗,单手撑着脸笑看着老妇人。他的头发披了下来,身上是换好的白绸衣。
“真是的,我也挺想出去逛逛的,这里的东西都是那些男人定时出去取来的,对了,你的衣服就是我男人给你换的,你别介意哈。”妇人笑着说。
“那倒没事,只是您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出去吗?”秦怀臻笑着转头,拿起桌子上的甜粥。
“这......”老妇人有些面露难色地看向秦怀臻。
“怎么了?”秦怀臻喝了口甜粥,抬眼望着老妇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太子,他是管这里的。”老妇人挠了挠头,看着秦怀臻。
“楚国的太子吗?”秦怀臻望着老妇人,眼神有些凝重了起来。
“对啊对啊……”老妇人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小女孩跑过来坐下笑着说:“大哥哥,你知道么,我觉得太子真的很漂亮,而且他的名字也特别好听呐!”
“你见过?”秦怀臻摸了摸女孩的头。
“是啊是啊!他很好的!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叫什么?”
“凌霜!好听吧!”女孩的脸红扑扑的,笑着对秦怀臻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希望你能喜欢。
第18章入轴
【安城楚王宫】
楚王有些疲力倦,拉上了床尾的被子闭了眼准备入睡。
“这么快就睡了?”一只手放在楚王的胸膛上,轻轻挠着。
“嗯,今天有些乏了。”楚王转过身去。
“可是......”那只寒冰绵掌,悄悄放进楚王的被子,解开了他的亵带,伸了进去,找准部位,熟练地抚摸着、刺激着。
“我还不想睡。”一个声音凑近楚王的耳边小声耳语。
楚王转过身来,扣住那只肆意挪动的手,看着眼前这个人,用手拂过此人的耳发笑着说:“那就一会儿。”
“好。”那个人开心地回答道。
【安城秦府】
“啊!”秦夫人一下子坐起来,头发披散着,满头大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秦乐远跟着坐起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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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
“秦怀臻呢?”秦夫人急迫地问道。
“昨天就没回来,估计又出去玩儿了吧。”秦乐远说着。
“我......我梦见他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秦夫人眼睛有些湿润,哽咽地说着。
秦乐远看着秦夫人,有些心疼。
“一直找都找不到,我就到处喊他......然后......我看见他被别人拿剑指着,就那么长的剑。”秦夫人用手比划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之后不管我怎么走,都走不近他,我想去帮忙,但是我怎么走都走不动......我就看见他......他......”秦夫人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双手捂着眼睛,不停地抽泣,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浸湿了她腿上的布料。
秦乐远将她拥了过来,轻轻摸着秦夫人的头说道:“梦都是相反的,夫人梦到这些,说不定日后怀臻能幸福安康一辈子呢,再说了,哪有人敢拿剑指着那个臭小子,就算有,我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类事情发生的。”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秦夫人抽泣着,有点喘不上气。
“定是去哪儿玩得忘了时辰,些许明日就回来了。”秦乐远放开秦夫人,用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好了,快睡吧,明天他回来了,就储足力气骂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乱跑!”秦乐远点了点秦夫人的鼻子说着。
秦夫人听后扯着脚边的薄被,拖到身上,躺了下去,秦乐远为她盖好后,也躺下说着:“睡吧。”
秦夫人闷哼一声,抱着秦乐远的腰,头俯在他的身上睡了过去。
然而秦乐远并没有睡着,望着就要熄灭的蜡烛,若有所思。
【安城郊外地下冰溶洞】
“好了孩子,快睡吧,等太子回来了,我就叫你。”老妇人接过瓷碗,笑着说。
“但是......”秦怀臻刚想要提问,一股睡意就涌了上来。
“别但是了,快睡吧,现在外面冷得很,你问得再多也出不去呀,快睡吧……”
“嗯......”秦怀臻看着旁边的火炉,照出了暖黄色的光,映在墙上,旁边那几个孩子伸出手在火炉上晃动,他们的脸都被照得通红。
秦怀臻躺在床上,感觉全身都是瘫软的,关节都有些疼痛。
“这几天的经历,包括之前做的梦,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吧……”秦怀臻望着昏黄的木块墙,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睡前隐隐听到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要杀他的人,还没找到。”
“现在不用找了。”老妇人答。
“大哥哥!快醒醒!”女孩跑了过来,不停地摇晃着秦怀臻。
秦怀臻睡眼惺忪,慢慢睁开眼看着女孩。
“我跟你说,太子来啦,刚刚回来的!”女孩笑了起来。
秦怀臻听后一下子就清醒了,揉了揉眼睛又说:“真的?”
“这还能有假吗,他回来啦!你要去见他吗?”女孩兴奋地问道。
“嗯。”秦怀臻轻声答道。
他倒是很想见见这个太子,如果真的认识,那么他极有可能冲过去暴打这个人一顿,然后再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你现在穿得那么薄,可是不行的!外面实在太冷了!”女孩笑着,红扑扑的脸上全是自豪,说罢便朝门口敲了敲。
“来,挑几件吧!这些都是我从我爹那里搜刮来的,听说是外面大家都爱穿的衣服!”
秦怀臻望着那些小孩子,吃力地抱出一堆衣服。衣裳都裹着厚厚的棉花,颜色倒很新鲜。
女孩招呼他们把衣服放下,就跑到了门外,关上门,在门外喊道:“大哥哥,我在外面等你呀!”
秦怀臻拿过床边的衣服,深吸一口气,果然感觉没有之前那么累了,反而还有些神清气爽,他望向窗外,木棂窗后依旧只有暗黄的灯火。
“瞧见没有?那个人肯定很喜欢我!”小女孩站在门外用手指了指门,得意洋洋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一个男孩不屑地说道。
“哎你还别不信,我最会看人的眼神儿了!刚刚绝对是...!”
“他刚刚不是在看窗嘛……”旁边的男孩撇了撇嘴说。
“胡说!”
“话说回来,你上次捡来的那个黄头发,现在怎么样?不会是......”
“人家好的很!”女孩鼓着嘴说道。
“诶,你们家有赏了,可别忘了我们哇!”小男孩偷偷凑过来说着。
“切,再说吧!”女孩侧了过去。
“在聊什么?”秦怀臻打开门,一把抱起站在门前的女孩。
秦怀臻穿着靛青色的长袍棉衣,黑色的足靴,头发用自己之前湛蓝的发带绑好,眼睛微微抬起望着女孩,用手揪了揪她的脸蛋。
女孩看到秦怀臻整个人都傻了,被揪的那一边脸瞬间就红了,回答道:“没,没什么......”
秦怀臻看着她笑着说:“那,我们走吧?”
“把我放下来吧……重......”
“地上凉。”秦怀臻抱着女孩就往前走,留下一群看呆的小男孩。
“这丫头还挺有男人缘儿啊。”一个小孩望着秦怀臻远去的方向。
“瞎说什么!再多也不是她的,她家就是存东西的!”
“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是吧?”角落里那个孩子,他手上拿着系白流苏的玉箫,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些男孩看见他后纷纷跑开。
秦怀臻打开了这座房子的最后一道门,走了出去。
外面寒冰四起,冰柱生长在任何可见的地方,整个溶洞十分巨大,每一个角落都点着蜡烛,四处都有人走动。
看起来这儿安上一个太阳,就跟上面的冬天没什么差别,房子的外面用冰堆砌,里面用木头建成,挡风又保暖,大多都是简易的圆拱,而在这些房子的后面,形状逐渐变成了高大的方形。
秦怀臻出了门很多人都站在那,有的手里还拿着易携的暖炉,嘴里哈着白气,人们虽不说穿着华丽,但个个都是严实暖和的。
他们聚在一堆,像是在等待,都在唠着家常,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秦怀臻抱着女孩还没走过来,他们就开始大声嚷嚷:“太子来了,太子来了!”
秦怀臻顺着他们的方向看去,是刚刚那些很多房子的地方,遥望过去,最后还有一座房屋,高于这里所有的房子,有两个穿着相对华丽的侍者走了出来,他们转过头去,对后面拍了拍手。
顿时,走出来四个侍女,在这寒冷的冬日,她们竟然穿着夏日的裙。铅粉画得煞白,鲜红的口脂显得有些人,远看就可以见到她们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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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保持着僵硬的笑容。
她们四个手拿铁棍,中间的侍女把铁棍往上举,走在最前面的拖在地上,自己的脚踩在雪地里。
铁棍上定着的是黛色的牛皮,里层还有茸毛,牛皮足有四个人叠起来那么高,上面镶着金蟒头,四个侍女往前走,后面就有另外地侍女跟上来,拿着铁棍撑着牛皮。
从房子那方拉出来的牛皮,足足横穿了整个冰溶洞,外面的牛皮上用金镶着一条完完整整的蟒,走在最前面的侍女到了冰溶洞,冰壁就退进四方包裹的牛皮里面,举起起手里的铁棍封住了最后的口。
这些牛皮形成了一个,四方包裹的方形长房。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吧?”一个男人抱着女孩,对着秦怀臻说。
“这是?”秦怀臻皱着眉。
“这里头就是太子,你看呐,外面那个蟒就是太子的象征啊,他每隔一阵子就会亲自来看看我们这些守玉如意的人,给我们带各种吃的。”男人对秦怀臻说。
“你们没见过他?”秦怀臻看了看,正在望向那边的女孩问道。
那男人刚想要说什么,望了望那边又说:“太子哪是人人都能见的啊……”说完男人就转了过去。
秦怀臻望着抱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她的眼睛一直在望向那边,眼底里充满了好奇,手指下意识地放在嘴里。
“啪啪。”里面响起了拍掌声。
“太子到!”有个男人在里面,怪声怪气地喊道。
“啪啪。”
又是拍掌的声音,只不过比起刚才要近了一些,接着就是一连贯的拍掌声,贯穿了整个牛皮长房。
秦怀臻离得很近,他看见那些人在牛皮里行走时,手往外凸出的形状,他也清楚地听见他们赤脚走路的声音。
拍掌的声音过去后,他听见有个人走来,迈着轻巧的步伐,走到中间,确切的说是走到秦怀臻的对面。
“大家好。”
“!!!”秦怀臻算是真的懵了,这个人的声音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楚约辰。”
这就是他的声音。
“参见太子!”众人都纷纷跪下。
“请起。”
“感谢大家,物品一一奉上。”
“太子,起驾!”那个太监吼道。
“这么快?”秦怀臻问道,他现在心里十分复杂,一方面是不能接受楚约辰在这里,这里面一定会有更大的阴谋。另一方面则是怀疑,为什么这个所谓的“太子”只有短短几句话,他认识的楚约辰可是平日里一吹就能吹一整天的人。
“大哥哥,你是不是着急想去见太子啊!”女孩小声问道。
“我不急。”秦怀臻摇了摇头,看着那一块往里的牛皮,侍女手上再次起的鸡皮疙瘩。
“大哥哥,放我下来,我看见我娘了!”小女孩笑道。
秦怀臻应声将她放下,女孩飞快就跑了过去。
“那个......”一个小男孩扯了扯秦怀臻的衣角。
“你才是刚才,救我起来的孩子吧?”秦怀臻转过头蹲下看着他。
小男孩有些吃惊,忙点头从怀里掏出系着白色流苏的玉箫递给秦怀臻。
秦怀臻眼睛一亮,接过玉箫望了望周边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从哪儿来的?”
“是......”
“嘘。”
秦怀臻手指放在小男孩的嘴上,看向四周。
“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男孩点了点头,示意秦怀臻跟他走。
他们很快就到了一个简陋的冰屋,不算御寒,但勉强暖和。
男孩爬上了比他高半个头的木凳子上说:“你们都是我救起来的......他长得很特别,一身黄色的头发,皮肤也很白,是蓝眼睛,他是顺着水漂下来的,对,跟你的方式一样,只不过你更吓人一些,是脸先浮上来的。”
“然后呢?他在哪?”秦怀臻显得有些迫切。
“他跟你一样,是被那个女孩一家弄走了,后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反正,那个小女孩很有钱,是我们这儿最富的......我也不知道她们是干嘛的……
太子哪犯得着给他们那么多......钱......”男孩望着自己四周的环境,门旁,还有一个大缝,透着风。
秦怀臻看向男孩,皱着眉说:“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
男孩想了想,挠着脑袋,突然眼睛一亮说:“我知道了,这溶洞后面开了个孔,我看见有时候那些大人都抬着东西从那里过路,你晚一点等他们睡了,到我这儿来,我给你指路……”
“真的吗?”秦怀臻笑着看向小男孩。
“真的。”
“你的家人呢?”秦怀臻问道。
“他们......都出去搬东西了……”小男孩有些脸红。
秦怀臻摸了摸男孩的头说:“那好,我晚点再来找你。”
“那个,等一下......”小男孩叫住了秦怀臻。
“嗯?”
“你不打算去找那个黄头发的人吗?”
“他又不是我家人。”秦怀臻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开门而去。
第19章缘纵
第十九章缘纵
【安城秦府】
已是清晨,厨房的炊烟早早地从烟囱里冒了出来,侍女拿来一个铜盆,掺了些冷水,再往里倒了些烫水,用手探了探,觉得合适,就把布帕放在里面浸湿。
秦乐远坐在床边,穿好布鞋,接过白帕,站了起来。
侍女刚想再去换水时却被秦乐远悄悄制止,他转身看见秦夫人躺在床上,眼角还有刚流的泪。
秦乐远轻声掩了门。
“将军,太子来了。”年迈的侍者说道。
“茶可沏好了?”
“已沏好。”
“走吧。”秦乐远看着远处的门虚掩着,里面正有个踱来踱去的人。
“参见太子。”秦乐远行了个礼。
“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楚约辰连忙扶起秦乐远。
“不知殿下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秦乐远顺势坐到了木椅上往杯内掺茶。
“将军可知秦怀臻现在何处?”楚约辰坐到了秦乐远的旁边,看着他的神色。
“我这逆儿整天无所事事,四处游荡,我又怎会知晓他去哪儿了。”秦乐远笑着将茶杯放到楚约辰面前。
楚约辰看着秦乐远不慌不忙的样子心中有些恼火,皱着眉说:“我就直说了,我与怀臻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想必将军您在上次的宴会就知晓了。”
楚约辰抿了抿嘴看向一脸淡然的秦乐远开口道:“我们之间向来都是知根知底的,但此次他忽然消失,连我也不知所踪。”
他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这儿人多眼杂,不好随便派人去寻查,怀臻毕竟是您的儿子,如果将军查到什么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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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还望能让我知道。”
楚约辰一口气说完,满脸期待地看着秦乐远。
“上次殿下为臣请宴的事,真的万分感谢,无以为报。”秦乐远低着头往自己的杯子里斟茶。
“我......”
“不过殿下说的这些已经涉及到老朽的家事了,哈哈,你看我已经开始称自己为老朽了。”秦乐远阻断了楚约辰的话,笑着品杯里的茶。
楚约辰颇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拿起茶杯,秦乐远见罢将茶壶摆放在中间。
“眼下将军若是袖手旁观,我也自会寻他。”楚约辰站了起来。
“那是您的自由。”秦乐远拿起茶壶斟满茶杯。
“告辞。”楚约辰鞠了一躬便推门而去。
秦乐远继续往杯里倒茶,眼看要到满了。
“哐!”
铜盆落地,秦夫人站在门外,头发披散着,身上披着一件粉色的薄外衣,正是那天去参宴的衣服,她眼周已经微微红肿,像个红眼兔子。
秦乐远望着她一时有些心疼。
“你说过他明天就会回来的。”秦夫人哽咽着说。
“我说过。”秦乐远放下了茶壶。
“可是你们刚才......”秦夫人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有些喘不过气。
“我当初也说过,一年后就回来。”秦乐远望着秦夫人说道。
“也是,反正你每次说话都不算话。”秦夫人深吸着气,弯腰准备把盆子捡起来。
“他会回来的。”秦乐远抢先一步走到秦夫人面前,拿起掉落的铜盆。
“你说我信不信?”秦夫人瞪了秦乐远一眼扭头就走。
秦乐远眼神有些暗淡无光,招了招手,老侍者就从门旁走了出来。
“夫人全都听到了。”老侍者一字一句地说着。
“去把储房里的银盔茅枪拿来。”
“是。”
【安城郊外冰溶洞】
女孩家的火炉上架起了铁锅,用木盖盖着,往外抑不住的冒着热气,应该是煮着什么东西,女孩把手放到离锅炉不远处的地方,脸颊被火照得微微发烫。
旁边就是沐室,女孩隐隐听见木瓢内盛满了水,从高处往下倒的声音。
秦怀臻刚进去不久。父母就被叫去商事,一般这个时候最属关键,父母却特别放心让她守在这里,还说什么绝对跑不掉。
“什么嘛。”女孩嘟嘴看着火光轻轻摆动。
随着木门打开,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女孩深吸口气,聚会神地看着锅炉,非常正经地拿起小铁铲打开锅盖往里搅拌。
“在煮什么?”
一个绵沉的声音传来,离得很近,飘出的水汽像是有了目的一般飘到女孩的脸上,瞬间绯红,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锅中。
“在煮......萝卜汤。”小女孩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哦。”
秦怀臻此时穿着白色的长衣,有些薄,他的身上飘散着丝丝蜜甜的香气。刚刚女孩的母亲十分热情地从木柜里拿出蜂蜜,递给秦怀臻,一边说对肤质好,一边就拉着女孩的父亲走出门去。
没办法,盛情款待实在不好拒绝......
秦怀臻俯下身,拿过女孩的铁铲,往里搅了搅,就在女孩的旁边离得很近说道:“好像熟了。”
“啊......是啊,那就吃吧。”女孩低着头拿起瓷碗。
“嗯。”秦怀臻笑着说。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们了。”秦怀臻走到木床旁披上了棉衣。
“没有的事……”女孩将萝卜盛到碗里,碗内还冒着热烟,葱花在汤里来回地飘荡,她瞟向秦怀臻的腿边隐隐还荡着靛青色的布,抬起头来一看,一懵,赶紧把头又重重埋了下去。
秦怀臻半开着衣服,锁骨露在外面,撑着白皙的皮肤,发尾还有些湿润,落到衣领上,浸出了一两个水滴,媚气的眼睛稍微有些弯,女孩抬起头时,就与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秦怀臻走过来,蹲下接过了碗,笑着说:“有没有想过到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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