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君皆欢
秦怀臻脸色一沉,抓起旁边的一条鱼就朝楚约辰那边扔去,正中砸到了他的小腹上,鱼很滑,所以扔出去的力再大也变得微乎其微,但恰好击中了楚约辰的笑穴,让人不禁想到狼心狗肺一词。
晏清和郑还没醒,这两个人就开始四处转悠,搜刮一切能吃的东西,期间上树,下海,挖洞。
秦怀臻还在挖洞的时候,转身一看,一排幼蟹横着走了过去,好像是听见什么动静,便加快速度。
“快!抓住它们!那是沙蟹,特别好吃!”楚约辰拿着布网就冲过来。
“怎么吃?”秦怀臻也跟着跑了起来。
“炖汤啊!”
二人速度极快,像千百年前的饿死鬼突然获得投胎的机会一般。
秦怀臻首先上前,双手一环就是满载,蓝色略有透明外壳的它们,像一群妆出席的夫人,踩着有跟底的鞋,载着悠欢前进,可在这之中却藏了一个高个的杀戮者,笨拙的抬脚,暴露了它们全体的行踪。
楚约辰上前就来了个一网打尽,无漏网之蟹。
终于找到了主食,这二人很快架起了锅子,楚约辰生着火,但海边潮湿,脸都变成黑炭了,都还没点燃,反观秦怀臻,他抡起袖子,露出了他白皙的手臂,手里还抱着芭蕉,看向楚约辰,因为之前螃蟹事件,他不得不强忍住笑意。
楚约辰现在满脸都是黑炭,只能艰难地看出他的眼鼻嘴。
“喂,你别告诉我你又要笑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有。”秦怀臻放下食物,用筷子点了汤汁放在嘴里。
“好吃不?”楚约辰满脸骄傲地望向秦怀臻等他一句夸奖。
“你没放盐。”
“啊?可能是忘了吧……”
“这里都是海水,为什么没有咸味。”
“哦,我在旁边的井抽的.....”
“那盐呢?”
“那要不再加点儿?”楚约辰指了指那片蔚蓝的海。
“算了算了,我去找。”秦怀臻摆摆手,走进里屋,但主厅没有,只得转到晏清那边,此刻他已经整理好衣行,看着窗外。
“晏清,盐在哪儿?”
“在主厅。”晏清转过来对着秦怀臻笑道。
“哦。”
秦怀臻像个没事人似的转了过去,留有晏清一人看着秦怀臻远去的背影。
“来来来,我来了。”
秦怀臻走过来,手里面还拿着一盒木瓶,舀了小半勺进去,楚约辰混匀了一下,再用汤瓢尝味,顿时表情都凝固了。
“怎么了,盐放多了?”秦怀臻问。
“我的天.....这也太好喝了吧……尤其是煮得半烂的沙蟹,伴着绵绸的汤汁,咬下沙蟹的那一刻,鲜香在嘴里边喷涌而出,太好吃了!我都佩服我自己!”这几天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的楚约辰,有些喜极而泣。
“行了吧,有这么夸自己的吗?”秦怀臻说着舀了一勺喝道,神色顿时有些略显惊讶。
虽然不想对这个家伙多加夸奖,但真的很好吃。
楚约辰趁秦怀臻不注意,往他头上扣了一个花环,用的是普通的根茎加上的几朵月见草。
“你干什么?”秦怀臻问。
“先放在你头上戴着,这是待会儿要送给人家郑的。”
“为什么要送她?”
“昨天你把人家吓着了,当然要赔礼,姑娘家应该都喜欢花吧。”楚约辰说。
“那算了,还是就戴在我的头上吧。”秦怀臻撇了撇嘴说。
晏清从门口出来的时候,二人正聊的甚欢,不远处就能看见笑容灿烂的秦怀臻,他的头发用发带挽到了后面,头上戴着一个花环,不是很艳丽,反倒是素雅的颜色,更加能衬出秦怀臻好看的模样。
晏清想到这里,低下头走了过去。
一定是现在心情很舒畅,或者是故意屏蔽不开心的事,时间很快就到了正午,郑也醒了,楚约辰递给她一些吃食。
据晏清所说,这附近还有别的驿馆,里面备有马匹,不,只有楚约辰打算勒索晏清,这个最后的大款去雇用马匹。
去安城的日子很漫长,但所有人都很默契地不到饭点不停歇,于是速度就比一般的商队都要快。
三天的路程缩短成了两天。
到了安城门口的时候,都变得灰头土脸,尤其是郑,由于一路上身边都是男人的原因,连上茅厕都麻烦得要命,更别说换洗衣物了,她的头发显得特别凌乱,脸上灰扑扑的。
一敲门楼顶眼尖的士兵立马就冲了下来为他们开了门,
囚歌 分卷阅读102
楚约辰有些迫切的先行走了进去,秦怀臻也想进去出时却被拦住了。
“干嘛?”
“秦公子您的三月流刑还未满,还请公子原路返回。”
楚约辰站在里面有些着急说:“不能放他进来?”
“殿下也知晓此事,希望您莫为难我们。”
士兵说完,转向秦怀臻的方向道:“秦公子您的差管已经返回,我们将重新为您安派一人。”
“啧,我怎么忘了还有这茬,我就不该回来的。楚约辰你先走吧,看来我还得回去抓沙蟹了。”秦怀臻苦笑道。
“走吧,我陪你。”晏清说。
“好啊。”
秦怀臻爽快地答应,转身就走,楚约辰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好带着郑离开了。
晏清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吧。
楚约辰边跑边想。
第56章忧患
第五十六章忧患
【灵台县】
关于那些胭脂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我有些来不及选。
清晨。
外面的人开始聚集,妇女孩童开始发出他们独特清晰可见的噪音,虽然有些烦躁,但看见那些孩子一边望着门口,一边又望着自己母亲要求解释的模样,我便觉得很是可爱。
很快,门外便传来奏乐的声响,越来越近,我知道,是许郎来了。
他一身圆领的青色袍衫束着黑色的束带,快步走了过来,我赶忙抓住纱帘掩了掩,透过缝隙看见他也望向这边,我快有些踹不过气来。
指甲透过纱帘在我的手指上嵌了十个红印子,父亲从正房走出来,许郎便转过身,对着父亲行了礼,然后对着门外挥手,随后一群淡蓝色素衣的侍女们便碎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又一盘用红布掩着的物品。
我的侍女玉兰则派人开始一一接过,接着就是往我房里端来。
许郎对父亲说了些许话,便行礼告辞,我目送着他远去,松开了紫纱帘,径直走到香木桌上坐下,望着往东边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瓷瓶开始发呆,刚刚看见许郎的兴奋感和不舒感现在也分离开,兴奋早已跟随许郎的身影一样没了影儿,而剩下的也就是我发烫的脸庞,和这发热发红的指甲印了。
明日,便是我和许郎的新婚之日了,我与许郎自幼相识,从小就是彼此最好的玩伴,要是在以前,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之间竟然系着根红线。
定下亲事的那一日,善谈的我也开始变得吐字艰难,行动拘谨,好像这之间有一种无形的物,牵动着我的行动,任由我怎样想抬头去看许郎,最后都会低下头来,眼睛开始胡乱转动。
之后我始终盯着母亲手里的刺绣,而后母亲问我这鸳鸯好看否,把我问得直摇头。
许郎倒是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他与父亲同坐,商议怎样筹办婚礼,如今许郎成为了县丞,从以前的沉默寡言,变成了现在的处事圆滑,能言善道,玉兰总会在我耳边说,小姐真幸运,您与那许公子可真是天生一对!
我也这么觉得,一切就好像定好了一样,没有什么天荒地老,海誓山盟,更多的都是水到渠成。
我很幸运。
翌晨,我便早早醒来,实际上,我并没有睡着,脸上蒙着一盏茶时间所形成的睡意,外面的侍人似乎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早地行动起来。
清晨的凉风从窗棂里飘进,笔架上的毛笔开始前后摆动,我坐在梳妆台前,竖起铜镜,拉开镜匣,昨日许郎送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在这之中,每一样的外皮都是色明艳,正当我要拿起观赏时,玉兰却进了来,一边催促着我,一边开始着手挽我的头发。
之后便开始敷铅粉、敷脂、涂鹅黄、画黛眉、点口脂、描面靥、贴花钿,换上青绿色的襦裙,戴上细钗。
这一过程我一直盯着铜镜,很快我就不太认识自己了,说不出来像与不像,只是感觉一切都太不真实,道不出真假,有兴奋的感觉。
就在这么恍惚之间,我就被拾好了一切。
随着奏乐声响起,许郎也到了,玉兰开了门,刚刚门外忙碌的侍人一下子都没了影,只有父亲和母亲站在门外,两人依在一起,笑着看向我,母亲抹的铅粉,比以往更白,大概她看我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走到父母身边,跟他们并肩而行,不知何时门旁边突然窜出来两个侍人,打开了门。
许郎站得直直的在门外,一身红衣,单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抬起头看着我,我回应了一个笑容,母亲也笑着放开我攥紧她的手,什么也不言,只是笑着,她苍白的脸上,凹下去的纹路里,填上了铅粉,若白若深。
我坐上轿子,那轿上的人也从许郎变为了车夫,我拂开轿帘看到市街上贩卖的商贩早已不见,边上有的只是观望的路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前方空旷的道路,嘈杂而欢庆的音乐,人们欢笑打闹的声音,太繁杂了,我不由得回了手。
原来成亲这么麻烦。
到了许郎的住处,马车便停止了颠簸,一下轿,就看见四周能塞上红布的地方都塞了上去。
门口两边都站着人,我与许郎共行,每走一步,他们手里的豆子就会抛出一把,砸在头上还挺疼的。
走到门中,有一个青盆子,火烧得正旺,我一脚踏了过去,周围的人都开始欢呼,踏过火盆之后,便踩在一个布袋子上,每一步,脚都落在布袋上,听母亲言,其誉为,一代接一代,传宗接代的意思。
到了门堂便开始拜礼,门堂里燃烛焚香,门外鞭炮四起,我看着许郎,握着他的手,顿时就放心了。
这婚礼虽无我幼时想象得那般别致无暇,但那些都是虚的,徒有其表的东西。
我现在真真切切握着许郎的手,看着他心打扮的服饰,微笑着的样子,我不禁想到我们幼时在后院林子里捉蛙,那满手满脸的泥泞,露出没长齐全的幼齿,他一脸兴奋不已想要跑到我这里来献宝的模样。
想到这儿,我便笑了出来,许郎一见我如此,也跟着小声笑了起来,门外的欢呼声越发大了些。
我们日后的孩子,也会这般惹人喜爱吧。
婚宴已是黄昏,再隔两个时辰,便是要去拜祖宗了。
我们灵台县自我生起,便听说这里早前就立下一个规矩,每个女人在当新娘礼成后,必须独自到祖宗墓里去参拜,自戌时到亥时,其他人在外跪拜等候,那个新娘会接受老祖宗的审视,是否有能力生下有作为的人,等待这个女人生子后五年,就又要带着那个孩子去还愿,同样的,也是其他人在外等候,女人带着孩子去跪拜,从辰时到午时。
灵台县出了很多有才、为人造福的人,都会安葬在那儿,最近才葬入一个小有名气的进士,我也没多了解,至于什么审判不审判
囚歌 分卷阅读103
的,难道那进士会立起来对我说,你会生个高中的孩儿?
我与许郎走在前面,父母亲走在我们后面,旁边的亲戚,侍人都打着灯笼,照着我们,我们走在这幽深的林子里,大家欢声笑语,酒贴肉气,似乎与这清净的林子有些不相符。
大概走了近一个时辰,我终于看到前面有些影儿了,走近一看,便是一扇松木门,嵌在那土灰色的拱形房子上,那松木上还雕着些牡丹花纹。
所有人都在此站定,我转头看向许郎,许郎抚了抚我的手,便轻轻松开,前面那阿婆领会后解开门上的锁,推开门。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这个墓看上去像一个瓷碗,看起来不大,没想到阿婆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映入我眼帘的却是长长的石阶,和墙上若隐若现的壁画,看来我还要再走一段路。
阿婆命侍人去点灯,每四步台阶墙上都挂着油台,侍人手里拿着火把,一个一个的点,点了第一个,墙上的画一下子就显现出来,画的全是什么举人、进士、将军,腾着云,驾着雾。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个侍人才哈着气,走了上来,我越发觉得,我今天穿头尖的高缦鞋是个错误的决定。
走下去的第一步,我便感受到了一股潮湿的凉风,吹在我的脸上,有些凉渗,我转头望了望他们,侍人开始拿出红色的跪垫,分发给每一个人,我看见邻居立章跪在上面,酒还未醒,双手尽量合十,眼睛虚闭,摇摇晃晃的,还打着嗝,有些惹人发笑。
而许郎,正跪在我正中前,双手合十,眉头紧皱地看着我,他那俊俏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担忧。
这没什么好担忧的,对于自小哪里都窜的我来说,这简直就如同街上寻常的阶子。
我走了下去,这条路可真长,期间有些油台还被风吹灭了,可能是前一个新婚家子没添油的缘故吧。
我开始喘气,靠在了墙边,眼下全是一样笔直的路子和壁画,我有些累了,进这里大概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吧,还要有多久?
这鞋磨得我脚生疼,突然一丝凉风吹来,使我额上冒汗珠的地方有些许凉爽。
要到了,我直立起身子,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距离后,看着前方的两个油台又灭了,隐隐约约还看到一扇门,我想,些许是到了。
如果门后还是楼梯的话,我就返回。
走近一看,又是一扇松木门,大概是因为这木头防潮,才这样修的。
门上雕着什么东西,因为油台灭了,我也没细看径直就推开门。
面前是一扇屏风,雕着牡丹,透过屏风,我就看见里面点上了大大小小的蜡烛,把整个墓室照得通亮,蜡烛上缠着金丝,空气里漫着纸钱香烛燃烧后的味道,绕过屏风,便看见那棺木旁守了两个纸人,一男一女,空洞的眸子,绯红的脸,服装倒是画得很别致。
中间点香蜡的台子上插着几根木棍,又看见旁边还有蜡油,大概是烧剩下的蜡烛棍吧,墙上挂着白纱帘,跟我这个新婚的人好像有点不相称,左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右边有着各式各样的纸钱,墙上又有各式各样的字画,可真是积钱为山,胜加雕饰,我想。
我拿起一根蜡烛点燃,正准备放入台子,看见棺上写着:于是棺中,皆是有才勇者,若是一清绝者,汝则得君欲之,若汝非,即速去,不产子,否则祖于汝之厄会伴汝身。
“清绝者?”我小声重复了那句话,蜡烛的火星有些晃动。
清白的人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不然就会遭到厄运?这是什么意思,怎样才算清白?
随后我双手合十跪在跪垫上,看着我今天做的蔻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今天一天就过去了,明天换个颜色吧,我想,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扯着我,力气大到让我后倾,我一下子后仰着倒在了地上,一块白纱横着落下来固住我的嘴,我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双脚就被铁链子扣住,整个人在地上呈弓形一样,我急忙向四周望去,一个人影都没看见,突然一只手摸了过来。
从我的脸开始到颈部,使得我全身都起着鸡皮疙瘩。
是一双发白枯燥的手,长着长指甲,慢慢到我的襦裙上,停顿了一下,我全身都绷紧了,我不知道那个人会干什么,或者我只是不想知道。
那只手停顿了一下便了回去,隔了一会,那人便站在我前面,头上蒙着黑布,拿了一把大剪子,俯身看向我,用剪刀剪向我的襦裙,慢慢地剪,空气里只有那种剪刀磨开布的声音,我呼着冷气,不想有太大的呼吸起伏,那人在剪裙子时,头一直都是转过来看着我,我虽然看不清他,但我知道,他在看哪儿。
很快就剪完了,我所有的肌肤都裸露在空气中,我惊恐的望着他,脑袋全部空白。
他放下剪刀,俯下身来,用手轻轻的抚摸,轻轻地揉搓,就如同刚刚剪衣服一样,我的眼泪在眼角开始聚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许郎,许郎啊,许郎.......
他开始松开衣服腰带,我闭上双眼,他的手还在那里不断地揉搓,抚过我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他整个人都俯下身来,冰冷的胸膛贴着我的胸脯,反复的摩擦,好似要吸取我身体里所有的热。
他揭开罩在他脸上一半的黑纱,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嘴,拿起类似于馒头的东西放在我的嘴里,使我的牙齿动弹不得,他整个人都贴了下来。
伸出温热的舌头与我的舌头缠绕,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又羞耻又僵冷又炙热。
最后我感觉到一股不同于他其他部位的炽热物体,在我极力想要闭合的地方游离,摩擦,我想起母亲之前给我看的那几幅画,眼泪就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许郎啊许郎......
突然一种疼痛涌上了我的心头,那是一种伤口被强行撕开的痛楚,下肢开始止不住的往里缩,但越是缩,我便越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股炙热的力量在捣搅。
很快,我受不住这样长时间的冲击,整个紧绷的身体突然松弛了下来,任由他不断的往前顶撞,他还在不停的往前倾,黑纱蒙住的眼睛一直在观察着我的反应。
渐渐地,疼痛转为了一种我意想不到的感觉,伴着兴奋,伴着喘气,有一种陌生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抽了出来,伴随着喘息,是我从未想过的声音,像那空寂中的魂魄发出来的喜悦。
因为这样的声音我开始兴奋了起来,试着把这声音全部从喉咙里倾泻出来。
随后我感觉整个人都开始轻了起来,好像要剥离这具身体,又好像重重的跌了回来,这种此起彼伏的感觉,让我有了一种欢愉感,所有的羞耻都抛在了云天之外,而剩下的,就只有男欢女爱的空气与香烛纸钱的味道相融
囚歌 分卷阅读104
合,那人似乎看见我也享受其中,于是便变本加厉,不断的冲撞,轻吟、蛮横的喘息,真是享受。
“清绝者?”铜钟响了一声。
不久后,疲力竭,虽然什么也没穿,但我仍感觉热到喘不过气,他躺在我旁边,罩着黑纱的脸一直看着我。
“你别蒙着了,不热吗?”我看着他问道。
他站了起来,往前去,捡起衣物,走了过来,看着我,此刻的我全身冒着热汗,在这昏黄的房间里,像颗用水刚洗过的白珠子。
他蹲了下来,用手开始抚摸我的肚子,我以为他还要再来,便闭上眼睛,轻轻张开嘴,露出牙齿,舌头放在上面,像一条期待宿主的粉红蠕虫,我喘着气,开始等待。
“刷”
只听见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再划破我的皮肤,继续往里深入,突破几层皮肉,停止不动,然后用尽全力把那利器扭转一圈,血就像井里打出的水倾泻而出。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虽然还没反应过来有多么痛楚,但令我感到恐怖的却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他拂开一半的黑纱又漏出那张苍白的嘴唇,把黑剪子□□,疯狂的吮吸,另一只手则抚摸着我的胸脯,就如刚才一样,像是在安抚一般。
但我没有丝毫感觉,更多的是恐惧。
接下来我开始感到疼痛,激烈的,持续的,我整个腹部开始缩紧,头部开始感到眩晕,不同于刚才,这是一种临界死亡的感觉。
他的手开始往我伤口压,我痛得只想缩,可发现我的手脚早已在最初时就被锁住了,现在的我对他来说就像一场盛宴……许郎,许郎啊……
慢慢的,疼痛消失了,我从刚刚的疼痛转为麻木,最后失去了知觉......
纸人被风吹倒一个,蜡烛早已燃尽,香纸仍旧在原位堆放,周围开始暗了起来,白纱帘轻轻飘起,盖住了氤氲。
地上堆放着几块绿裙摆,整齐的摆着几根细钗,冰冷的石壁上沾了些被人磨平的铅脂,嵌在石壁的细小缝隙里,泛着白,棺木前放着只高缦鞋,棺边沾着血,棺里放着个几乎要腐烂完的进士和一个胸部,腹部,都长着七八个光滑血洞的裸体女人。
棺前写着:“于是棺中,皆是有才勇者,若是一清绝者,汝则得君欲之,若汝非,即速去,不产子,否则祖于汝之厄会伴汝身。”
“公子哥,小姐进去多久了,这都子时了?”
“许是她想多求会儿吧,别催她,她今天穿的是高缦鞋,走得慢。”
第57章游程
第五十七章游程
【灵台县】
许郎已经连续三天三夜将自己锁在屋里,他们的婚房,里面依旧还是布满红绸,摆在盘上的果子,还没来得及去翻动。
他的头发披散着,神色麻木,身上依旧是成婚时的那件圆衫,他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挂满了竖条的盐霜。
这里的窗子连接着府中的后院,上面长了爬山虎,还记得小时候她总爱吓自己,爬山虎的脚很像虫触,许郎每次都屡屡中招,被吓得满院绕着跑。
墙上画着他们用毛笔画的山兽,还有好多好多小时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最大的更属自己幼时听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哭着求自己父母买下一颗青梅树。
现在开花结果了,她却走了。
生离死别,这一生中难会见到,可终究轮到自己时,还是不能简单地不了了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