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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蜜糖
两人的脸挨着很近,呼吸的声音,吹起的发丝,明亮幽深的双眼,宫南枝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应该是空气都被眼前这个家伙抢走了,竟然胸口憋闷。
她伸手用力推开莫春风,“你大半夜躲在我家树上干嘛,我警告你,肉肉现在是我的了,你可别打她主意。”
莫春风冷哼一声,支起身子,目若寒星,“除了你谁还稀罕这只肥鸟,又笨又丑。”
“就你聪明,就你漂亮,莫三,你不是明天要去南国,为什么在我这?”宫南枝趴上前去,想看清楚莫春风的表情,“莫非你......”
“我什么,我怎么可能喜......”他话还没说完,宫南枝接着说,“莫非你良心发现,特地过来问我要带什么,总算平日里没白被你欺负,莫三,听说南国有一种丝质的布匹,薄若蝉翼,夏日里穿来轻盈凉快,还有那边有种好吃的,用几种鲜花制成,还有......”
莫春风一把抓过她的手,紧紧握住,俩人呼出的气喷到彼此脸上,宫南枝只觉得痒痒的,热热的,怪怪的。
“宫南枝,你要的东西不少呢。”他轻轻吐出这句话来,“我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你拿什么谢我?”一口气悠悠落在宫南枝耳边,她顿时觉得浑身无力,赶忙挣开莫春风的手。
宫南枝缓过神来,“你今天有点奇怪,定国将军府还缺这点钱不成,你给莫雨带的东西分我一点就好了,不用太刻意给我。”
“宫南枝,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会不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
“莫三,你今天吃错药了,麻死了,本来就够冷了,看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了。”宫南枝嫌恶的瞪他一眼,愈发觉得这家伙是故意过来寒碜自己的。
“对啊,今天多吃了点疯药,要不然我会来这吗,真是脑子烧坏了。”莫春风握紧拳头狠狠砸在了柳树上,惊起一滩水鸟,落了满地散雪。
宫南枝腰间一紧,反应过来已经跟莫春风坐在了高高的柳树上。
“你听我说,宫南枝,此次南国之行,时日不短,最快也得半年光景,”莫春风看着她,眼睛里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清风冷月。
“我不在的时间里,你离夜月笙远一点,多跟先生学一下轻功,以后打不过别人还能跑。”
宫南枝定定的望着他,一时没回味过来什么意思。
只好抬头看看那轮有些惨白的明月,风袭来,额前碎发飞舞,在她未动手梳理前,莫春风已经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手指触碰到她肌肤,点点微热,终是放下手揽住她肩头望那孤独的月亮。
☆、马蹄空留梅花香
第二日,宫南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挂中央了。
晚上怎么回房的一点都记不起来,空留着那一轮月亮的余光在脑袋里晃啊晃。
梅岭坡,点点人群隐隐若现。
一身劲装的莫春风立于马上,湖蓝的缎衣,瘦削的身影。
“莫雨,帮我照顾好她。”吐出这一句话,莫春风扬起马鞭,已如一阵疾风奔驰而去。
马蹄空留梅花香。
“三公子,天像是要变了,今晚很可能有大雨,我们先整顿一下车马,明日启程吧。”副将马晓琳一手扶额看天。
莫春风皱了皱眉,走到山顶高处,“马副将,我们得加紧赶程,今晚不只是要下大雨,看山势如此,很有可能会有泥石滚落,我们雨下之前必须出山,通知下去,加速前进。”
走了一整天,军将们都有些疲惫,终于在天完全落黑之前来到一处庙宇。
“马副将,安排下面在此安营扎寨,将帐篷接连扎起,依次相连,今晚风大,每个帐篷留一个看守,轮流值夜。将礼品车辆悉数赶到庙前,等我吩咐。”莫春风跨步迈上台阶,叩开正红大门。
一个年轻小和尚带他来到正殿,“施主稍等片刻,住持从后院赶来。”
说罢垂头退了出去。
莫春风看着殿中的佛像,威严庄重,他取了三炷香,点燃,对着佛像拜了三拜,插在香台里。
背后传来声响,莫春风回神,却见一老年僧人,白发白须,眼睛炯炯有神,完全不似垂老之人。
“施主久等,诚心拜佛,佛庇佑之。”双手合十,老僧念了几句。
“在下冒昧,住持。”莫春风还礼,“今日大雨将至,无处可依,还请住持行个方便,暂留我们在此叨扰一夜,明日天亮即刻启程。”
老僧眉眼一弯,唇角微颤,“施主多礼了,马车所载之物可随虚影安排放置库房之中,算不上打扰。”
“如此,多谢住持。”莫春风吩咐了下去,然后,仍留在殿中望着那尊佛像出神。
“施主,可是心中有所求,老衲不才,愿闻其详。”老僧此时坐于一蒲团上,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执掌。
莫春风一手扯起衣袍下摆,坦然坐于老僧对面的蒲团上。
“住持,南南北北,来来往往,我这一行,际遇如何,可有凶险。”
老僧方才睁开眼,灼灼目光看着莫春风,十四五岁的少年,剑眉横挑,墨玉般流转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微微凛起的薄唇。
暗叹一口气,此相分明就是人中龙凤,可惜,却又是因情所困,为情所扰,折情于此。
“施主,万物皆可过,万物皆可纵,您这一生跌宕起伏,三起三落,生死不明,若幸得拨开云雾之日,必定甲光向日,贵不可言。”老僧说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也。”
莫春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眼神一变未变的清冷,“如此说来,住持倒是泄露天机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日之话,且在你我之间,若第三人知晓......”
老僧抬头看他,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黯淡了许多,“老衲已是透漏太多天机,若不是施主命里高贵,却无端被一丝浊气所扰,老衲断不会向施主透漏半分您的命相。”
“何谓高贵,总不过一条命一段生而已。”莫春风站起身子,负手而立,“今晚打扰了,住持。”转身离去。
“阿弥陀佛,愿施主早日得偿所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5
愿。”老僧捻着佛珠,一遍一遍。
夜里,果然暴雨滂沱,疾风骤雨间,诸多树木都被摧毁倒下,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直接被硬生生劈断。
到处都是风声,雷声,呼啸的闪电燃亮这漆黑的夜空。
翌日清晨,已是大晴。
军队整顿好,即将启程。
莫春风两步跨上马,夹紧马肚,刚欲扬鞭,只听得庙里穿来低沉肃穆的钟响,一声,两声,如此反复,九声钟响,接着是庙里人群悉悉索索奔跑的声音。
“住持圆寂了!”一个洪亮悲凉的声音穿来,众僧席地而坐,神情肃穆悲伤,全都双手合十,念起经文,超度声起,沉重哀悼。
整个庙宇上空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氛,悠远怅然。
莫春风望着紧闭的庙门,扑簌的风灌了一整袖,唯感清凉刺骨。
“驾!”最终扬鞭而起,飞驰而去。
“莫雨,你觉得我需要再学一下功夫吗?”宫南枝趴在学堂的桌上,侧脸望着一身紫衣的女孩。
“你早该有这个觉悟了,整天闯祸,再不学点功夫,以后跑都跑不了。”莫雨白她一眼,“哎,我最是烦写字了,你来看看,我这个墨字写的如何?”
宫南枝双手捏住纸张,看着莫雨废了半天墨迹出的这个墨字,暗想,老天真是公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
莫雨一身俊俏功夫,唯独这个诗书字画样样不通。
“你教我功夫,我陪你练字可好。”宫南枝抽出自己的南枝小体,在莫雨面前摆了摆。
“我的字,李翰林可是提过好多次了啊,怎么样。”
莫雨挽了挽衣袖,继续扯出一张纸来写字,“傍晚我教你功夫,可是你别教我这个什么南枝小体了,李翰林整天在我耳边念道,现在别说看到,就算听到我也真真是头痛欲绝了。”
“我爹也拿你的字给我看,哎呀,莫雨,你这一手的乌龟爬什么时候能变成南枝的南枝小体啊,看这字,这风骨劲然,哪像女子的手法,你再看看你那字你那叫字吗?南枝,你就别刺激我了。”莫雨叹了口气,继续在纸上慢慢画乌龟。
“莫雨,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宫南枝拉过莫雨的手,靠在她肩头,“傍晚在柳庭院等你,一会儿朱师傅要给我上一堂丹青,肯定又是我家那位宫师傅教导的,立志于培养我成为大家闺秀二十年不改变。”
“辛苦辛苦,你快去吧,你应该庆幸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莫雨一手托腮,一手挥袖。
☆、厚脸皮的丫头
宫南枝画了一下午的青山绿水,乌龟王八,走向柳庭院的时候只觉得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酸胀麻。
耳边还是朱师傅笑眯眯的夸赞,“南枝,你是我这一生教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了,好好练习,他日必能成就一番气候。”
以后难不成还得靠卖画为生吗?
溜达到柳庭院,莫雨靠在走廊的石墩上闭目休息,双手抱胸,已经换了一身紧身衣。
宫南枝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往前靠近,屏住呼吸,还未出声,莫雨已经站起,一手提剑,一手扶了下头发,“南枝,你动静太大了,那边柳树都被惊动了。”
宫南枝垂下眉毛,绞了绞衣摆,“哪有那么大动静,明明已经小心再小心了。”
“要不是我哥......”莫雨说了几个字便停了下来,“你哥又说我什么了,是不是说我笨,学不会。”宫南枝一屁股蹲到石凳上。
“我哥说的真对,除了书法丹青,你还真是一无是处,哈哈哈哈哈”莫雨笑的前仰后合,“而且真的是笨死了。”
为了表示自己不笨,宫南枝每天都会学的分外认真,之前也是因为无心与功夫,所以学了那么多年毫无章法。
现在估计是受到了莫雨莫春风一系列的刺激,学起来格外认真,较劲。竟然进步神速,一月之后也能一跳至柳树上。
对付几个混混完全没有问题。
是以,又开始了弃课逃课。
莫雨仰天长啸,哥,我尽力了。
最后,师傅莫雨再也不来教课了。
柳庭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院中,一袭白衣,一袭绿装,“殿下,院中难得清闲,想是那宫南枝不会再来了,这丫头真够烦人的,若不是她,我们也不需接连两个月躲在院中不出声。”
说话的是段飞。
白衣站在柳树下,眉清目秀,俊朗非凡,眉头微微皱起,夜月笙握紧手,许久,摊开来,一张很小的信笺,被汗水已经打湿,字迹斑驳,看不出原来写了些什么。
“段飞,马上开岁了。这已经是我们来北朝的第十个年头了。”夜月笙音色冰凉,听不清是喜是忧。
“音小姐昨日给殿下的信,是不是提到了朝堂上的事情。”段飞忍不住握紧利剑。
“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巴不得我死在这里,这次莫春风刚到南国,夜中庭就跟他私下碰面了。”夜月笙眸光忽转,一抹狠意爬上脸庞。
“那就别让他活着回北朝了,音小姐那边想必安排妥当了。”段飞虽然不知道信里写着什么,但是白音定然不会放任危险靠近夜月笙。
夜月笙嘴角难得温柔一笑,似是想到了最心爱的人,满面春融。
信上,“月笙,待到春花烂漫,便是你我相见时分。”
白音,我在这里,一直等你。
将手覆上心口,长睫垂下,风吹过,柳树摆枝,偶有的绿意飘过阵阵清香。
“月笙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宫南枝上完朱师傅的丹青,出于惯性,随意溜达着就到了柳庭院。
夜月笙抬眸看她,云淡风轻的神色,不远不近,嘴角微微翘起。
段飞抢先挡到夜月笙面前,抽剑示意,“丫头,离我们殿下远一点,一个女孩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矜持,段飞,你怎么比杨倾城还矫情。”宫南枝径自推开他,一手拉着夜月笙的衣角,一手理所当然的挎着他的胳膊。
段飞抖了下嘴角,恨恨的说,“真不害臊!”
“哈哈,段飞,你说的真对,你说什么都对,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等你遇到心爱的姑娘,你再说这些话。”宫南枝朝他挤眉弄眼半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夜月笙轻轻拉开她的手,“南枝,你怎么在这?”
宫南枝想了想,得意的笑道,“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不对,我们还没点呢,怎么就在这里遇到了,刚下了朱师傅的课,不知怎么的就溜达到这里了。”
夜月笙跟她一起坐到石凳上,打开折扇,轻触她额头,“你啊,朱师傅的课一般人还不能上呢,我们学堂里面就你对此颇有灵性,可别辜负了师傅的一番殷勤教导。”
“知道了,你能给我吹一段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6
箫吗,你好像很久没吹过了,你也知道,乐理课的李师傅并不喜欢我,从小到现在我上的乐理课加起来不到十节。”宫南枝自顾自的抽出夜月笙腰间的长箫,一只手摸在莹绿的箫面,一手托住粉白小脸端望着他。
“太晚了,我家殿下一会儿还得去李师傅那边,开岁之时,有一些歌舞表演,殿下到时候会很忙,你就少来打扰他了。”段飞突然横亘在他俩之间,一把推开了宫南枝。
宫南枝到也不跟他生气,刚才那一推差点跌倒在地,慌乱中抓住一根葡萄枯藤才稳住。
“那你快去吧,开岁时候记得看我啊,月笙哥哥。”宫南枝朝他挥挥手,自己也一边后退一边跳着离开了。
段飞喃喃抱怨,“这丫头脸皮厚极了,真不知道莫春风看上她哪里。”
听到这话,夜月笙眉头皱了起来,“连你都看出来莫春风喜欢她,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莫春风喜欢她。”长吁一口气,夜里风变得格外凉,沁人心骨。
☆、无人知是旧人来
南国
凉亭月下,孤风冷影。
石桌旁两人抱臂坐着,大眼瞪小眼,一人是南国二皇子夜中庭的贴身侍卫,另一人便是莫春风的陪读陪练屈然。
房中,一盏灯幽幽地亮着,昏黄的光映在明纸窗上,投出两个硕大的黑影。
“回报是什么?你要我留住夜月笙,那你能给我什么有利条件来交换。”莫春风手中把玩着一颗透明的珠子,丝丝盈盈的绿意透过光隐隐呈现,价值连城。
夜中庭呵呵一笑,起身推开窗户,凉风吹进来,灯影摇曳。
“我不信莫琊将军能生出你这个儿子,你俩哪点像,他耿直正义,你,总让人捉摸不透。”夜中庭忽然凑过脸来,“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哦?不知让二皇子想到了谁,莫某洗耳恭听。”莫春风也探过身子,用夹子绞去了烛心黑色的余烬。
“哈哈,罢了,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那个人的孩子。”夜中庭想了想还是摇了头,心想自己这是中邪了似的。
那人到死都没有嫁人,怎么会有孩子。
“若你帮我留住他,将来南国若是北朝来犯,必当想方设法送你一城,只是送你,如果来的是莫琊,莫秋北,哪怕是你们风皇,我定然一城不让,唯独你。”夜中庭捏紧拳头,给他最大承诺。
“听上去很诱人,有凭证吗?”莫春风笑语盈盈。
打开桌下暗盒,夜中庭拿出一张纸笺,接到手里,莫春风凛眉细看,“寡人今送一城与春风兄,北朝元三年”
北朝元三年,也就是明年。
寡人,好大口气,还没称帝,莫春风讽刺一笑,很快消失于嘴角。
“好,那就提前恭贺新君了,莫某明日也将启程,来日方长,细水长流,我们这约定,说不定我也用不到这一城。”莫春风拂袖欲走。
“慢,明日莫兄还请带一个人去北朝。”
“何人?”
“白峥”夜中庭回眸看他,“他是我的人,还请莫兄一路照料好他,安全交到夜月笙手里才好。”
“未来陛下的旨意,莫某自当全力以赴。”莫春风吱呀一声开了门,屈然见状赶上前去,俩人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
“二殿下,音姑娘去北朝,是不是有所不妥?”侍卫段天涯犹豫再三说了出来。
“哈,甚是妥当,去北朝的是白峥,不是白音。怎会不妥?”一抹冷意隐隐欲发,“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二殿下和音姑娘从小青梅竹马,必不会辜负殿下一片真心。”段天涯信誓旦旦。
“音儿......”喃喃的声音随清风逐渐破碎,飘远。
但愿如此。
临近年夕,宫里府里分外热闹,小丫鬟来来回回换着窗纸,挂着灯笼,打扫院落。
冬青打开肉肉的笼子,仔细清理它的粪便,吃食。
“小姐,这肉肉才几个月时间,已经比原先大了一圈,这笼子看上去也小了,明早我们去早市买个新的吧。”
宫南枝剪了几个人,将其贴在一张山水图上。
又将它拿起来映着外面的太阳看了再三,调皮的撇撇嘴,眼角弯起,宛若冬日里的一个小暖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画中高山,流水,丛林中隐隐有种仙气,这几个红彤彤的人被贴到了丛林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又有种似乎本该如此的感觉。
画的右下方,盖着宫南枝的印章。
宫家小姐
“冬青,明早跟子夏一起,我们去南门早市转一圈,我这屋里总该添一些新鲜玩意了,顺便给肉肉买个新家。”
“小姐,我看别人家的印章起名字都飘飘欲仙,或是大气凛然,或是悠然一梦的,你这印章怎么就这么俗气呢,宫家小姐”子夏往窗户上挂了几朵红色绸花,稍稍将身子挪下来,把手里的剪纸小画贴到一旁刚换了明纸的窗户上,登时颜色鲜亮了不少。
宫南枝抄起桌上的暖炉,护在肚子上,手指微微有些泛红,青葱般点缀着梅花似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顺耳就用了。”
“小姐,明天带上你的书画几幅,听说早市最近有古玩字画买卖,看看小姐的字画值几钱,可好?”子夏快步从外面闯进来,双手反复搓着,摸摸脸,掐掐耳朵,,带进来阵阵白雾,飕飕寒意。
宫南枝眼睛一亮,小嘴一翘,哈哈笑起来。
“子夏主意甚妙,你帮我选两幅,一幅字,一幅画,只两幅就好,别带印章的。”
“子夏,你撺掇着小姐卖画做什么,老爷一直教导小姐锋芒不可外漏,小姐本就天真烂漫,心机不深,一心更是扑在夜殿下身上,不知哪天便是无限伤情,你没瞧见夜殿下脸上稍一挂着笑意,小姐便能回来高兴数日,我怕,我怕有一天小姐终会被情所伤,为情所困,倒不如真真随了莫三公子。”冬青私下悄悄拉了子夏,语气有些着急,又有些恼怒。
子夏熄了灯躺下,“冬青,我倒是瞧着夜殿下对咱们小姐也是有情的,此中缘分,不是你我便能决断的,早些睡吧。”
风凄凄,透过窗户一阵阵的萧索之意。
☆、落魄少年郎
清早天还未全亮,蒙蒙雾雾中,一个清丽的身影掀开屋中厚重的门帘。
“太冷了,冬青,看我穿这身好不好。”来人正是宫南枝。
冬青和子夏惊得差点摔到床下,掩了被子,半坐起来,“小姐,你为何一身男装,又为何起的这样早?”
宫南枝跳着走到床头,一屁股坐下。
伸手撩起冬青一缕头发,肩靠着肩,眯起桃花眼,“小娘子,快跟小生郎情妾意去吧,哈哈哈哈哈。”
头发只是高高竖起,镶白玉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7
湖蓝发带,身穿月白中衣,外罩湖蓝长衫,一手折扇,豆蔻少年,风度翩翩。
冬青和子夏快速起身换完衣服,子夏去了里间,出来时手里拿了件蓝色袍子。
“小姐,早上外面露气重,还是再套上这外袍吧。”
宫南枝低下头,稍微俯身,子夏轻轻将里面的发带拿出来,披到外面袍子上,又给她整理了微乱的发丝。
俩人俱是小厮装扮。
出了门,三人直奔南门早市。
虽是清早,早市却已经开了许久,熙熙攘攘的。
宫南枝变换了脚步,装模作样打开折扇,略微庄重的走了进去。
“小姐,这可是大冬天的,街上哪有人手持折扇的。”冬青嘀嘀咕咕了一路,宫南枝只当没有听到。
三人先是转到卖花鸟虫鱼的地方,专心给肉肉挑起新家,选好后子夏付了钱,便急急去追她家小姐。
这早市种类纷杂,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不卖的。
你这玉佩刻的什么东西,非龙非凤,这花的模样也未曾见过。
就是,这么高的价钱,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种花看上去稀奇古怪,这倒是什么玉佩。
寻着声音,宫南枝往前探头看热闹,一群人围了一个落魄公子。
原本应该是白衣白袍的,此刻不知是遭遇了什么,破败不堪,头发也是杂乱的在脸前飘着。
那人神情倒是镇静,一脸淡然,紧抿的双唇,因为寒冷有些发紫。
脸上脏了不少,看不出原本样貌,看举止似是个落魄公子哥。
“此花名曰阚栀子,每年夏日开花,花骨朵酝酿七天后,于半夜时分悄然绽放,洁白无瑕,幽香迷人。教中...家中以此花为主花,尊贵无比,做成玉佩的,堪堪不过两枚而已,我现下遇了难,若非迫不得已,定不会以这个价钱卖掉它......”落魄少年虽看不清本来面貌,一双眼睛确是澄清无比,干净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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