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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蜜糖
“多谢,废话不多说,以后但凡能帮得到的地方,尽管跟我开口。”隋安安少有的爽朗洒脱,“只是我想不到的,你竟然是北朝三皇子,着实让人意外。”
莫春风冷哼一声,也不接话。
“看这意思,风皇这是有意将皇位传给你呢,要不然,在这关头,怎么会平白无故宣布你的身份呢,都那么多年了,在将军府一直平安无事,你说,我是不是还很荣幸,跟未来北朝皇帝住在一起。”隋安安上来劲,紧着打趣他。
莫春风飞了一个莫大的白眼,“注意胎教,我这些天会很忙,你缺什么,只管跟你身边的丫头说,你的事情我不多问,我的事情,你最好也不要参与,还有,尽量不要给我惹麻烦。”
“遵命,谢谢莫公子救命之恩。”隋安安起来做做样子施了个礼,虽然能看出面上因为路途遥远折腾的疲惫倦意,但是这次她明显心情好了很多。
莫春风没跟她多做计较,只是安排了几个聪慧的丫头过去照顾。
在此之后的几天里,可谓是莫春风生平最忙碌的时间。
风皇召见,按照前所未有的皇子礼节,礼部和钦天监迎他入宫,朝拜祖宗,沐恩养德,正式更名。
北朝三皇子,风春莫,赐居新修府邸,风皇题名,君庭府。
除了大皇子之外,莫春风是唯一被赐府邸的皇子。风北城常年驻扎边疆,很少关注朝廷中事,每次回南城都是暂住宫中,呆不了几天便会快马加鞭赶回军营。
风北城在军队有极强的号召力,此人正直勇猛,诚信果断,说一不二的性格也引来不少爱慕者。
不知为何,却是至今未娶。
莫春风回宫的时候,风北城也回来了,面庞有些黝黑,却是看着他一直笑,就像春日里的阳光,暖到心坎里。
莫春风心里想的是愧疚,难受,明明是莫琊的亲生儿子,风阳不疼,母妃不爱,莫琊还不能亲近,从小就生活在没有亲情没有爱的环境里,风北城竟然还能如此温暖周到,替人着想。
“二哥,受累了。”莫春风站在他面前,伸出手去,风北城笑的时候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洁白的牙齿迎着太阳好看得很,他将莫春风紧紧搂在怀里,拍其后背,“三弟,等你许久了。”
风北墨看着两人,随即向前说道,“从小一起长大,跟着一个师傅学习,竟没想到,原来我们是亲兄弟,春风,不,风春莫,哈哈,我早该想到,是我愚蠢了。”
“大哥,别来无恙。”莫春风跟风北城松开,并立站在一起,“三弟有礼了。”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再说,父皇什么心思,没人能猜的清楚,这几天他说有事宣布,三弟,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吗?”风北墨略微探了探身,声音也压低不少。
莫春风看着他,正要答话,福禄一路小跑赶了过来,微胖的身子到这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还好还好,三皇子还未出宫,皇上有旨,召见三皇子觐见,有要事相商。”
莫春风笑道,“如此,就不逗留了,大哥二哥,我先告辞了。”风北墨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又上下打量了面前的风北城,随后摇摇头,似笑非笑。
长叹一口气,“都说姜是老的辣,还真是没说错。”
风北城嘴角翘起,也不接话,“大哥,你毕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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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哥。”
“难道我不是你的大哥吗?北城!”风北墨目光紧,原本慵懒的神情骤然间虎视眈眈,腰板挺直,头也略微抬起,能看到他隐藏深处的怒火瞬间点了起来,因为极力压制着并没有烧的太过旺盛。
风北城拱手施礼,“大哥当然也是我的大哥,告辞,二弟还有别的事情,先回宫里了。”
待他走后,风北墨倚栏而立,波澜壮阔的宫苑,气势磅礴的宫门,一望无垠的校场,看苍茫大地,蔚为壮观豪气,他伸出手去,闭上眼睛,指尖流动的空气都夹杂着欲望,权力,享受,这一切都让自己着迷,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他早已忘记小时候几个人如何不拘身份,嬉笑玩乐,真正站在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简直不能太棒了。
眸光锐闪,他深吸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连步子都写着就这样做,就这样走的痕迹。
北朝的天,风云骤变,此时还是阳光晴朗,万里无云,转眼间,狂风卷积,黑云蔽日,天地之黯然失色。
正如北朝的朝堂,不多久的将来,将会迎来一场巨变。
宫南枝换了男装,整日跟在宫相夫人身边,前几日回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两人一跳,却说这丫头回府后翻箱倒柜的再书房找东西,问她找什么又不搭腔,只说找幅画,那画的都在一堆卷轴里面,夫人也不再追问,由了她去。
这几日终于消停,子夏冬青还在原来的院子伺候,一切仿佛回到宫南枝未出嫁之前的样子,一切又仿佛再也回不去之前的样子,总感觉有东西变了,是什么,大约是时间,也或许是岁月无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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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有了吧
这日里,天气烦热的厉害,马上六月天,太阳却像早早得了命令,早出晚归的值班,一天比一天圆,一天比一天热。
宫相夫人命人给她改了几身桑蚕丝外衣,样式新颖大方,说是今年新品,整个南城都在流行的妆容,简约大方,比往年的女装都要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子夏冬青也赏了两套,夫人看着冬青的脸,心疼的要命,却因着宫南枝提前嘱咐过,不许问,一直憋在心里堵的难受。
“我同你爹问过,抛去白峥身份不谈,论他的长相谈吐,许配给他我们还是算满意的,只是,为何你俩落得个两两生厌,各奔东西,若是你一开始便看不上他,为何还巴巴的去求皇上赐婚,如此朝三暮四,你这女儿名声,以后谁还敢娶你。”
夫人心中也是郁闷,好好的宫相之女,现在却也不敢对外宣布她还是待嫁之身。
“难道我非要嫁人不可吗?母亲,我就想陪着你可好,我跟白峥,你就别再提了,我有我的苦衷,也有我不得不那样做的理由,如今我回来了,母亲,你就别急着再把我嫁出去了。”宫南枝靠着她坐在椅子把手上,挎着胳膊还是摇摇晃晃。
“你让为娘怎么不担心,你爹和你娘都老了,我倒想一辈子陪着你,但是人都有撒手归西的一天,如果你娘我早早走了,你该怎么办,到时候外面不得都说你是老姑娘,还是嫁过的,光这些口水,便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真到那一天,你还想让你娘地下不安吗?”宫相夫人着实生气,看她本人不着调的样子,心里更加郁闷暴躁。
宫南枝松开手,开了门窗,柳树的叶子抽的极好,碧绿柔嫩,长长的柳枝垂到水里,绿树,碧水,融为一体,肉肉冷不丁叫了几声。
“就你无忧无虑的,咱俩换换怎么样?”宫南枝逗弄着它,如今肉肉也长成了,肚子都圆了,“哎呀,你不会也有了吧。”
宫相夫人忽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叫也有了,难道你?难怪这几日你茶不思饭不想,宫南枝,你别跟我说你怀着孩子跑回娘家了!你那夫君......”
“打住!”宫南枝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脸上笑的身上抖得花枝乱颤,“母亲,你可真是......”
“你给我好好说,这可不是小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爹都说是我宠坏了你,才会让你无法无天,竟然敢自作主张请皇上赐婚,原本我还以为你跟春风,不,人家现在也不叫莫春风了,人家是堂堂三皇子,风春莫,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你瞧瞧你,娘都不知道怎么去说你好。”想到青梅竹马的两人,原本一直觉得莫春风是自己的乘龙快婿没跑了,如今看看,却是有着宫相女儿的身份也再也嫁不过去了。
“我什么时候想要嫁给他了,娘,风春莫是谁,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了,你别在跟我说这些了,再说,小心我再跑了。”宫南枝心里不悦,胸也是难受的要命,对自己娘又不能说出太过的狠话,仗着还能恃宠而骄而已。
“得,我老了,管不了你了,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宫相夫人生气,气急之下只能撒手。
“娘,娘,本来就是你不好,非要提这些,你别走,我走了。”
“去哪,又要去哪?”
宫南枝掉头回来,搂着夫人脖子娇宠道,“母亲大人,我去我的别院,放心好了,女儿不舍得离开你。”
说完撒手跑了,留下屋内大眼瞪小眼的宫相夫人。
“老爷,春风之前就对南枝另眼相看,情有独钟,如今南枝也回来了,你看他们两人......”
“夫人,你可不要糊涂了,那不是春风,而是三皇子风春莫,无论他以后会怎样,他的正妃都不会是南枝的,况且,你认为皇上会允许她嫁给任何一个皇子吗?不要再妄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说出去让人笑话。”宫相看着夫人,愁容满面,对于这个独女,两人真是不知道如何安排她日后生活,不敢委屈了她,又怕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婆家,可谓操碎了心。
“我也知道没法子,可总想着皇上能念着你忠心耿耿的份上,给咱们女儿谋个好前程。”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夫人,对外不可招摇,现下形势紧急,不是以往的太平盛世,人人都在明哲自保,是敌是友,此时没人分得清楚,你一介妇人,更不要抛头露面,万一到时候不幸招来祸端,我们这个家,难保全不了。”
宫相神色严肃,对于朝堂纷争,以他多年为官经验,不久之后,便是一场大的改革变动。
熬得过去,便是高枕无忧,熬不过去,便是阶下囚,殃及全族。
水绿柳青,院中花卉也竞相开放起来,榆树散发着清香怡人的味道,竟招来不少蜜蜂,嗡嗡飞舞,雨后的空气格外好闻,一切仿佛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全然新貌。
风春莫大步跨进院子,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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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物品递给侍候的婢女,轻声问了句,“这姑娘最近住的可好?”
婢女只当是三皇子金屋藏娇,眼里闪着机灵,暧昧道,“主子还请放心,保证小世子和姑娘平平安安,这几日姑娘吃得好喝的好,都胖了不少,昨日里还问你什么时候过来,没想到你们心里灵犀,竟然让姑娘问着了。”
风春莫也懒得跟她解释什么,“她起了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人未出来,笑声倒先飘了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敢情人还真不禁念叨,早知道这么灵验我早用这招了。”隋安安挺着肚子,手脚倒还利落。
下边婢女挺会看眼色,忙不迭的去搀着她,却被她挥手制止了,“没事,我自己来,你们一边候着就行。”
一阵风过,榆树上的水滴扑簌簌落了下来,带着嫩绿的榆钱叶子,冷不丁撒了隋安安一脑门子。
“真是,连这榆树都知道欺负外人。”她略微低下来,有些水滴顺着碎发滑到脸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别动,都当娘亲的人了,还这样毛手毛脚。”风春莫令她头更低些,一手护住她额头,一手将她头顶的榆钱叶子摘了下来,呼出的气息暖暖的喷到隋安安脖子上,弄得她极为不自在。
“好了没,我这肚子撑不住了。”说罢不管不顾,蹭的起了身。
脑袋直直撞到风春莫的下巴上,顿时疼的不知如何是好,面对这大肚婆娘,他也只能暗自跺脚。
“我这几日要去趟东胡,你可有什么话或者东西带给你那老相好的。”
这一句话,震得隋安安半天没缓过神来,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他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风春莫得意的甩掉手中的榆钱叶子,双手背到身后,“那可要归功于你的皇帝哥哥,高培,那可真是个情圣,想必这世上再难出这般人物了,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对他就不能春心大动呢。”
“呸呸呸,你可别恶心我。”隋安安面上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满满都是嫌弃鄙夷之色,“本来就是堂兄妹,从小到大玩的好好的,你说突然有一天,这个人跑到你面前,神经兮兮的说,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且不说他已经娶妻生子,再不提他还是我的堂哥,要知道,他光屁股的时候我都记着呢,还有淌哈喇子,流长鼻涕的时候,你让我怎么反应,谁不跑谁是傻子。”
说罢一屁股蹲到凳子上,旁边的婢女心里都替她捏把汗,隔得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看神情倒像是小两口在打闹。
“所以上次见你,你是为了躲他才跑出来,才会被人追杀吗?”风春莫步步紧逼,似乎只要他问,她就会答。
“还不是他那缺心眼的皇后,要我说,两人实在是绝配,一个痴情一个绝情,一个脑子进水,一个脑子欠劈,杀千刀的竟然敢找人追杀我,若不是她是表姐,还有,若不是,我早就跟她睚眦必报了。”
“还有,若不是什么啊,连毁容都能原谅,这个若不是,你可不能省略。”风春莫诚心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让她亲口承认不可。
隋安安白了他一眼,又偷偷看了远远的两个婢女,小声说道,“你都知道了,还故意打趣我,若不是让我遇到他,然后,然后有了肚子里这个小家伙,我是绝不会轻饶隋宛蓉的。”
“呵,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不是都说他放浪形骸,后宫佳丽三千吗,更何况,一个可以当你爹的人,怎么就能让隋太后的侄女甘心无名无分的躲在这里为他生儿育女呢?”风春莫提到那人,自然有些嗤之以鼻。
毕竟,在所有的流言碎语中,无一不在阐述着,这是一位多么荒唐的君王,夜夜笙歌,无心早朝,后宫经常是只闻新人笑,不管旧人哭。
一个可以做自己爹的人,怎么就能有这样大的魅力,让千金小姐为他东躲西藏,不要脸面。
“你们知道的他,怎么会是真的他呢,真正的他,是英雄,是对待感情无比专一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当然,说句老实话,他也没看上我,是我死皮赖脸倒贴的,哈哈,你可别跟别人说,等我哪天生产了,带着他的孩子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到时候,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隋安安笑起来眼睛像两轮明月,皎皎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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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急太监急
听得风春莫心里冷汗直流,这丫头竟然这样的胆子,“不会你是霸王硬上弓,强迫人家的吧,简直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啊。”
“那有什么,男人能做的事情,我们女人同样不甘人后,又不是多大点事,做了就是做了,就是使了些手段,也没用别的方法,宫廷秘药多着呢,随便用点就管用,半推半就间,我俩就成事了。”
这样的话她说出来也不觉得臊得慌,反倒越说越来劲,两眼冒光,音量也不自觉变大了许多,惹得旁边的婢女频频侧目干着急。
“在下佩服,那敢问这位女侠,你可有什么话需要在下带给你的英雄,没有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风春莫打心眼里喜欢隋安安这样的性情,不遮不掩,不躲不藏。
“那你就跟他说,好好等着我,等我给他生个大胖儿子。”隋安安腮上飞来两朵红云,别样的娇羞。
“在下一定带到,那我先走一步。”
“别,帮我个忙,去树上给我够几串榆钱叶子,你们这边人不是都喜欢吃吗,这几天光在这闻味了,可把我馋坏了,偏偏这几个丫头上不了树,若不是我行动不便,我自己就上去了。”隋安安伸手一指头顶的榆树,眼巴巴地等着面前这人帮忙。
“以后谁跟你说这好吃,谁就自己上去。”话音刚落,他人已经落到树上,“这些够不够?”
“再来点再来点。”隋安安在下面欢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三哥!”一声听不出语气的叫喊,风春莫低头看向门口,嘴角一咧,嗖的从树上转了下来。
“你干嘛呢,三哥。”莫雨肚子比隋安安要大很多,还有几日便要临产,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让她这般不管不顾跑过来。
到了之后她打量了一下同样小腹隆起的隋安安,之前见过面,也是好印象,可这次出现的突然,更何况她是出现在君庭府,当今三皇子新赐府内,又是在宫南枝跟风春莫闹别扭的时候出现,难不让人多加揣测什么。
隋安安本来是坐着,见她来了起身相迎,莫雨当做没看见,径直坐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右手轻轻抚摸肚皮,像是在安抚着她的孩子。
“都这个月份了,无端跑来做什么,动了胎气多少人会饶不了你。”风春莫将手中的榆钱叶子递给隋安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96
安,也不打算坐下说话,似乎预料到莫雨这番前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莫雨也不说话,拿眼睛的余光不断审视隋安安,那人也觉得不对劲,便说了声你们先聊拿着榆钱叶子进了屋中。
“三哥,你也太荒唐了,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都说当朝三皇子,金窝藏娇,连孩子都有了,难怪南枝一提到你便大发雷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没回来的时候你日日盼着,怎么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倒是沉得住气了,连面都不见,难道你真的变心了,真的喜欢上这人,三哥,你倒是说话啊。”
莫雨自然知道风春莫对宫南枝的心,可是两人这样故作清高,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到底要做给谁看。
当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呸呸呸,谁是那太监,真是气糊涂了。
“我俩的事,你少管,一会儿赶紧回去,临产之前,都不要再出门。”风春莫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急于打发莫雨回家,也无心应对她说的这些问题。
“三哥,我不相信你会变心,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俩着急,一个稀里糊涂嫁去南国,一个要死要活跟着追了过去,这会子倒是都回来了,可是你们却连个面都不见,连句话都不说,这是为什么,那晚从街上把她救起,她吐了不少血,从小到大,我头一次见她这般失魂落魄,不提你还好,一提到你,简直就跟炸了毛的鸭子,恶语相向,不分青红皂白。”
想到那晚场景,风春莫胸口还是闷得难受,不得不承认,那场景严重伤了他的自尊心,作为一个男人的强烈的自尊心,他一直全心对待的女子,却没有如同自己一般全力付出,全然相信。
他爱她,这是肯定的,可是这道心里的坎不过去,自己也不想去面对她。
“她伤的严重吗?”
“死不了,既然你关心她,为什么不亲自去问。”莫雨没好气,肚子里的孩子趁机翻腾了一下,扰得她心里愈加烦躁。
“早点回去,我有事,先走了!”话没说完,人已经飞身上马跑出了几里远去。
莫雨在那,一个劲的默念,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屋门开开,只露出个头来,“莫雨,你冤枉你三哥了,我这孩子,可不是他的。”
说完,立刻关上了门。
你们这些糊涂账,我真是懒得管,莫雨歇了一会,只觉得肚子隐隐作疼,不一会,脚底下流出透明的水来,这下更是半点都不敢动了,羊水破了。
平生第一次,紧张,害怕,她张了张嘴,想大声喊,却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不喊,脚底下的羊水越来越多,最后,她朝着屋里那人喊道,“隋安安,救命。”
接着便是呼天抢地,人仰马翻,人来人往,焦头烂额,整个君庭府,头一次这样热闹。
大皇子的妃子居然在三皇子的府邸里面,马上临产,还是一个大肚婆搀着另外一个大肚婆,那场面,简直不能用言语来描绘。
莫琊莫将军的夫人半个时辰赶来了,急得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找的宫里的御医,一盆一盆的血水来回换着。
屋内又生起火来,本来六月天热,这下子就跟烤火一般,“小雨,娘在外面,没事,生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坚持住,小雨,你听到回一声,恩?”
莫雨阵痛开始,额上密密麻麻的细汗,脸色都已然苍白,狠命咬着嘴唇,她想挤出个笑来,想大声告诉母亲,没事,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像蚊子的嗡嗡声,打在棉花上便没了力气。
“夫人还需努力,你这是动了胎气导致羊水早破,现下宫口还没有开,夫人必须忍着不要叫喊,保存体力,你们几个下去煮壶老山参鸡汤,一会拿来给夫人提气,如果顺利,半夜就可诞下皇子。”御医在那写着方子,一旁的婢女接了过去匆匆交给厨房去做。
“殿下呢,有没有过来?”莫雨紧紧抓住被子,只怕自己一个坚持不住,就能昏死过去。
“夫人,殿下在宫中议事,已经有人去通知他了,夫人不可多言,保持好呼吸,保存好体力,一会喝了鸡汤,宫口开的差不多,你就要准备用力产子了。”
这个时刻,全凭一口仙气吊着自己,忍忍忍。
却说宫里那位,风北墨跟杨广贞并肩从养心殿出来,杨广贞像是得了什么喜事,满面春风。
“北墨,从此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我帮你乃是天经地义,唯独一件,日后不能委屈了倾城,虽说是个侧妃,日后若是能帮你添个一儿半女,你也知道我的心意,对吧。”
宫墙深深,一条望不见尽头的巷子,青苔顺着墙角丛生出不少,“岳父大人小心脚下,石子加着青苔,容易滑倒。”
“贤婿有心了,老夫打心眼里高兴那,这几日你需按兵不动,风北城带着军队驻扎在南城外三十里,风春莫自己无心皇位,我已经找人监视着他了,据说方向像是东胡中庸那边,不知那小子搞的什么花样,既然他愿意出去送死,咱么也得成全他,那数百位杀手就布置在北朝边境,只等他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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