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北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蜜糖
杨广贞捏着下巴上的胡子,眸光带着阴险毒辣。
“一切全都仰仗岳父大人了。”风北墨拱手施礼。
“殿下,殿下,夫人要生产了!”远远地对面跑来一个太监,边跑边叫。
风北墨心里陡然紧张,欣喜,也顾不上跟身旁人告别,几步跨过去,跟着那人便往宫外跑去。
这等小儿,还敢戏弄本太尉。杨广贞轻蔑的笑笑,自己本就一个女儿,掌上明珠,决不能容忍有人霸占正妃的位子,让自己女儿屈居人下。
大皇子风北墨大喜,喜得麟儿,当夜有人欲行刺正妃莫雨,恰巧被一怀胎数月的女子撞见,危急关头,这女子以身挡剑,等到援兵赶来,这女子确是不幸小产。
此事一出,风北墨自然清楚是谁动的手,却不敢对莫雨说一个字,只是加大了严防力度,从君庭府往大皇子府搬迁的时候,更是谨慎小心,恨不能时刻待在莫雨身旁。
无人知晓挡剑的女子什么身份,身边的婢女个个眼泪汪汪,只当没有照顾好三皇子的娇妾,令她小产,同时也是佩服她这般为她人着想,竟能挺身而出,勇斗歹徒。
这几日都是大鱼大肉,人参鹿茸的伺候,那人失了孩子,犹如丢了魂魄一般,面色惨黄,也不复往日的欢声笑语。
隋安安趴在床榻之上,满心懊悔难过,眼睁睁看着他人的剑刺到自己孩儿的位置,锥心刺骨,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的孩子,对不起,南木涵,我还是把跟你之间唯一的牵扯弄丢了。
莫雨昏死过去的时候,并不知道是隋安安救了自己和孩子,待醒来听见下人议论,内心不由得震惊,同样是母亲,她竟然用自己和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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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来挡在她的身前,这种恩情,该如何偿还。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继续码字,喜欢的小可爱们,过来别忘了戳藏
☆、却话巴山夜雨时
“夫人,别再多想了,等日后,我一定好好感谢那位姑娘。话说,三弟还真是急性子,还未成亲,竟然早早有了孩子,可惜,可惜啊......”风北墨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确实领一套说辞。
因为莫雨知道隋安安的身份,却碍着风春莫的身份,此刻也不便再提起,因而只让风北墨误会着,却不去解释。
“北墨,你今日是为何事进宫?”
风北墨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当下有些惶惶然,不知道是该说实话好,还是暂且隐瞒。
“父皇找我有些事情商量,你现在刚刚生产完,身子虚弱,还是要多休息,孩子有乳母照看,可不要累坏自己,近来府里的事情,我让管家去操持了,你安心养身体,别的都不要去想。”他揽过莫雨的身子,心里藏着愧疚,却是不悔。
他跟莫雨也算两心相悦,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的,可是,一个男人若要成事,必然要抛却这些儿女情长,做大事者,从来不拘小节。
现下不是跟她摊牌的时刻,一切都要再等等。
“不如,我替你来说。”莫雨抬头,神情凝重,她看着面前这个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突然有些迷茫,“你要迎娶杨倾城。”
“你?”
“你只管说,是与不是?”
“是,可是我......”
“好了,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会了。”说罢,莫雨扯过被子,转身向里,那人站在一旁,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走开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三哥,三哥能做的,全天下,又有几个人真正能够做到。
莫雨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临近北朝边境,风春莫愈发小心起来,之前有探子报,杨广贞沿途设下好多埋伏,他们也是早做了很多准备,才敢直去东胡。
“少主,你听,是否有人在跟着我们。”方储信勒住缰绳,周围很静,静的你听不到远处到底有没有声音。
屈然下马,趴在地上,右耳贴近地皮,轰隆的马蹄声渐进渐远,中间夹杂着行人赶路的声音,起身,他打了个手势,一行人都下了马,避进一旁树丛中。
不出片刻,一群黑衣人跨马而至,声势浩大。
领头那人像是发现什么不对,跑出去不多远便停住不前,风北墨那边的马听到声音,一个没忍住嘶鸣起来,那群黑衣人立马辨明方向,蜂拥而至。
方储信携着风春莫往一边小路边打边撤,此番人数虽少,却个个都是高手,对付这群黑衣人不在话下。
十几个人一会儿便赶上他俩,风春莫冷笑出声,“爷我还想留你们多活几年,可你们偏偏想要来送死,爷我只好成全你们,拿命来!”
“小心!”一声熟悉的女声自右后方传来,接着娇俏的身影几个飞跳落到跟前。
“你来做什么,荒唐!”
“要你管,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要杀要剐也得有我说了算,他们凭什么来杀你。”
此人正是闹了数月别扭的宫南枝,此刻一身男装打扮,倒是动作灵活,反应迅猛。
“让开,刀剑无眼,数日里沉醉温柔乡,连剑都不会拿了。”宫南枝说着气话,却是害怕那剑再伤了他。
数度重伤,如今恢复到什么程度,自己是想也不敢多想。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风春莫心里却突然释怀,无比的畅快,他几个身手站在她背后跟她背立而站,小孩子般讨好,“你还不是爱我爱的不行,看不得我受半点伤。”
“油嘴滑舌,小心他有暗器!”宫南枝一脚蹬在对面黑衣人胸口,左手出剑横砍在欲从一边袭来的黑衣人。
“多谢娘子相救!”风春莫咧嘴一笑,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算是揩了个油。
拾完这帮黑衣人已是半夜,方储信回到他俩身旁,突然惊呼一声,“少主,你流血了。”
宫南枝回过头去,只见风春莫胳膊上鲜血直流,都染红了半边臂膀。
“没,方叔你别在那边大惊小怪,这是刚才那人喷出来的血,我只不过破了个小口子。”风春莫还在那边强词夺理。
“去找个店,今晚不能赶路了,等你伤好了,再走。”宫南枝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拽着他的胳膊,让他上马。
待他坐稳,自己转身想往另外一匹马那边走,却不料被风春莫一手拽起,稳稳落到他的身前。
“南枝,我们闹了太久了,我现在连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宫南枝别扭的看着一旁数十人,一把将风春莫的脸拍开。“你可当真是不要脸了。”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这场面。”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宫南枝想到的是那一晚的香艳场景,风春莫嘴上自然没有把门的,方储信一行人跟他们隔了几十米,远远的跟着,也不做打扰。
住店的时候可把掌柜的惊着了,他们一行人把剩余的客房全部包下,当即把掌柜的乐的合不拢嘴,更加小心伺候,所需物件,应有尽有的提供给他们。
等到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宫南枝背对着他站立,没好气的说,“你把衣服脱下来,我这有金疮药,出门前各类药我都去买了个遍,终于派上用场了。”
风春莫上前几步,挨着她站立,是真是假宫南枝都分别不清,他孩子一般冲着她说道,“我的手臂受了伤,你帮我脱一下。”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宫南枝心里猛地跳出了那个口口声声叫她娘子的人,此情此景,仿佛过去的某一天真实存在过,却又不是那样真切。
她转过身去,风春莫的左手臂上满是鲜血,看上去伤的不轻,她轻轻解开束腰,从肩膀处小心翼翼的举着那衣服,尽量不扯到伤口,即便如此,风春莫还是咧了几下嘴。
“活该。”宫南枝心里看着揪心,嘴上还是说不出好话。
一道半指长的伤口划在他胳膊外侧,看上去触目惊心,宫南枝赶紧拿出药粉,轻轻倒在上面,又用嘴巴微微吹匀了些,用干净的纱布缠了几圈,一抬头,那登徒子正眼睛明亮的盯着自己,就像有一团火,烧得炙热,烤的浑身发烫。
宫南枝结巴了几下,刚想转身,突然被那登徒子一把抱住,他故意在耳边吹着气,越发温柔,越发动情,“南枝,南枝......”
宫南枝直被他叫得浑身发毛,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你别叫我了,我得慌。”
这厮倒也听话,说不叫便再也不出一声,只是,只是,这场景貌似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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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浅浅绵绵的吻显示落到她的耳边,随即从耳边滑到耳垂下边,骚的她直痒痒。
“你要做什么?”宫南枝不知道此刻自己发出的声音缠绵而破碎,听上去有种鼓励那登徒子的意思。
“不做什么,我只是亲亲你而已,南枝,我们太久太久没见了,你可知道我心里多么生气,多么怨你。”
“你还怨我......”宫南枝刚想反驳几句,不料那厮竟猛然将唇印到她的唇上面,极为熟稔的辗转反侧,用尽各种手段逼她屈服。
刚开始脑子还算清醒,不一会便神游天外,不知如何是好。
再一回神,不由得大惊失色,什么时候两人竟然双双滚到床榻之上,再看那登徒子,“你的衣服呢!”
那人极其无辜的眨着大眼睛说道,“不是刚才你帮我脱得吗?”
“我的衣服呢?”
“我怕你热,帮你脱掉外衣了。”那人说的理所当然,面上也是赧红一片。
宫南枝羞涩的闭上眼睛,一手想要挥开他,哪料打到那厮身上的拳头竟然像棉花一般,柔软无力,徒有虚表。
“南枝,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是莫三,你的莫三。”仿佛受到了鼓动一般,宫南枝微微睁开眼睛,那厮炽热的眼神简直不能描述,她能感受到他的手也在发抖,她知道他也在紧张。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在自己走神的刹那,两人已经坦诚相对,宫南枝气急败坏的用脚勾下床帏,伴随着铃铛碎玉般的声音,床上一片旖旎暧昧。
“你出去!你这个骗子!”宫南枝疼的恨不能掐死上面那人,那厮虽一个劲的陪着不是,动作却丝毫不减,“我也难受,南枝,再试一下,再试一下。”
他小心哄着她,就像捧在手里的宝贝,“你骗我。”
宫南枝难受的弓起身子,想要他退出却还留恋这种感觉,又羞又怒。
两个年轻人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在天亮之前昏昏睡去。
方储信早上见二人都没起床,也没敢进去叫,跟那些随从一起吃过饭便去外面候着了。
越往南走,越是梅雨时节,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来牛毛细雨。
先是湿了地面,再后来不断有过往的行人过来避雨,一时间客栈也热闹起来。
晚上住店的人起来看到这种场景,心里也是着急,当中不少赶路的人,这种雨天,真是影响心情。
掌柜的却不这样想,来的人多了,不了都要点点东西吃喝,这样一来,客栈的生意自然而然好了许多,是以,这家店的掌柜的,每逢这个季节,脸上定然都是春风满面,喜笑颜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早起的虫子有鸟吃,
☆、打肿脸吃胖子咩
宫南枝醒的时候,风春莫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浑身散了架一般疼痛,她暗暗骂了声,随后起身想要简单擦洗一下,却见房内已经准备好浴盆,热气腾腾的水,屏风上挂着换洗衣物,所有物品,一应俱全。
宫南枝心中异样丛生,三分羞涩,四分紧张,余下的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糊里糊涂了。
就在此时,屏风对面传来声音,“南枝,你可算醒了,我在此等候多时,就为了专门伺候你沐浴洗漱,咱们开始吧。”
宫南枝腿一软,差点跪倒地上,哆哆嗦嗦一阳指“你出去。”
那人笑笑,极是开心,就算隔着一个屏风,好像那漫过来的笑声坐着浮云,吟着曲赋,喝着小酒,飘飘然就晃到了她的耳朵里,闯进她的眸子里,怎么赶都赶不走。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雅兴,恐怕屋内的二人也只有风春莫了,“南枝,那我先出去了,在外面等你,有任何需要,别忘了喊我。”
那登徒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优哉游哉跨出门去,又听到他大声跟方储信他们打了招呼,轻轻地扣上了门。
“少主今日气色真好。”
“对对,完全不像受过伤的人。”
“可不是怎么,少主今日好比高中的状元郎,春风得意。”
“你这呆子,状元郎哪有少主这般潇洒快活,我看少主昨日里怕是......”
接着便是一群哄笑而起。
难得的是,风春莫竟然没有多加苛责,任由他们开着玩笑。
宫南枝一头扎进桶里,憋死自己算了,脑子发胀,昨夜种种纷纷扰浮现眼前,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大约就是现在的心情了。
虽是小雨,一行人吃过早饭后还是如期启程了。
不同于之前,宫南枝强烈要求跟风春莫分马骑行,并且离得远远的,慢慢悠悠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越往东南越靠近东胡,同样也逼近中庸,跨过中庸便是南国,四国交界处,向来不太平。
等到走了三日之后,他们已经坐在东胡的酒馆里品起当地的清酒来。
入口清冽,滑至喉咙又是一道飒爽的刺激,待到入肠,最终剩下的,唯有一丝淡淡的清香,令人回味无穷。
“你少喝点,一个女孩子,喝不得这些。”宫南枝正喝的畅快,冷不丁被风春莫一手抽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己喝掉了。
鼻子还没来得及哼出声来,风春莫已经将酒换成了红枣枸杞茶,“暖暖胃,过几日你身子会不舒服。”
这一句话让宫南枝想起在梅岭坡那晚,初来葵水,风春莫忙前忙后请了嬷嬷过去伺候,悉心备至,着实让人感动,可是念头一转,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想想那制茶之人,再想到那晚不能言说的怒意,宫南枝将碰到嘴边的茶水猛地放到桌上,砰的溅了周边人一身。
方储信识趣,暗地里给那几个人颜色,不一会,桌上只留下他们二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认输。
直到眼珠子瞪得发酸,风春莫才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随你。”
“怎么就随我了?还不是随你。”宫南枝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两人各怀鬼胎,偏偏都不肯去点破。
“那就随我,好了吧。”风春莫想到那晚场景,心中也觉得无限憋闷,但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明白的人,自然相信他,何况那人是她,他更加应该摒除一切杂念,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一边,怎么能怀疑自己呢?
这简直是有点奇耻大辱的意味。
是以,在这月黑风高,鸟语虫鸣的夜晚,微风轻轻荡漾着柔情,细雨夹杂着怒意,将风春莫合情合理的赶到了方储信房间。
刚要熄灯就寝的方储信连忙将一旁的床空了出来,自己把被子抱到塌上。
“少主,你这是何意?”
风春莫大喇喇躺到床上,双手枕到脑后,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屋顶,“你说这女人翻脸怎么比翻书都快,昨晚明明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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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样子,一转眼怎么就辣手无情了呢?”
方储信铺好被子躺下,又去吹灯,却被风春莫阻止,“方叔,你还没回答我呢。”
恨不得现在自己耳聋口哑,方储信皱着眉头答道,“少主,属下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对这儿女私情不甚了解,更别提参透了,要不然你去问问别人,或者你去跟姑娘陪个不是。”
“怎么可能,要赔不是也是她,我为什么要去,那晚明明是她有错在先。”
什么叫打肿脸吃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方储信今日里便是见识到了,明明心里巴不得马上过去人家跟前,嘴上还得跟人家较真,你不去认错,还等着姑娘眼巴巴过来吗?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任你平时再清醒,再睿智,遇到这感情的事情,该傻的一个也逃不过。
方储信转过身去,盖上被子,憋了口气,接着便震天响的呼噜声响了起来,果然,不多会,床上那人便待不住了,翻来覆去几次之后,听到他从床上弹起跳到地上,紧接着便往塌边走来,
方储信连忙闭上眼睛,无比卖力地继续打着呼噜,直到头顶那人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两扇门被打开又轻轻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方储信这才睁开眼睛,抱着被子从塌上回到床上,扑棱了几下躺倒,心想,又是功德一件,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虽然并不看好宫姑娘和少主,可是若是让两人分开,那便等于要了少主的命,若是两人在一起了,那便又等于毁了少主的前程,两害取其轻,罢了,保命重要。
脑袋挨着玉枕,方储信满足的哼出声来,还是这床上舒服。
若不是今日,风春莫还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得这般闲庭信步,优雅多姿,细雨被微风吹进衣服里,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别是一番风情。
在她门口来回踱了几步,刚想离开,突然听到有些动静,风春莫猫起身子,将窗户轻轻拉开一个小口,屋里漆黑一片,想是宫南枝早早熄了灯睡觉,黑影中,他能看到有人远远站在床前的桌子旁,夜太黑,却是看不清他面朝床还是背对床。
那身影有些熟悉,大体轮廓清瘦俊然,约莫是穿了一身白衣,要不然在黑夜中怕是半分也看不清楚。
突然,他向前走去,风春莫怕他对宫南枝出手不利,急忙破窗而入。
“什么人!”
“是谁?”
两人却都是以质问的口气发出声响,不同的是,那黑影中的人将那张床护了个严严实实,双臂张开一手持剑,转身的刹那,头上那枚玉佩反射出一道亮光。
不知是何种贵重玉种,无光之下竟能自然发光。
宫南枝突然被这叫声惊醒,女子闺房,无端端多了两个陌生男子,真真叫人恼怒。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床前那人身子一僵,却不敢回过身去,他将剑拢,说话间,风春莫已经将桌上的蜡烛点亮,悠悠烛光将那人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丰神如画,墨眉婉转,白皙的脸庞微微失了些许血色,面上却依旧清风霁月,仿佛对面那人才是无端的闯入者。
“月笙哥哥?”宫南枝的惊讶不亚于对面那人,“你怎么会来这里?”
风春莫眉头皱了皱,因为宫南枝对他的称谓,更多的是以前二人之间的情怨纠葛,无一不像那碎碎爬的蚂蚁,挠着他的心尖,又痒又痛又刺又麻。
似乎察觉到风春莫的不快,宫南枝朝他看了一眼,自己穿着中衣,此刻正坐着,被子将上半身也盖了个严严实实。
夜月笙转过头,微微一笑,“路过,正好来看看你。”
“路过?”宫南枝对此表示怀疑,“你要去哪?”
“怕是也要去东胡吧,夜皇陛下。”风春莫几步走到床前,示威似的坐在宫南枝身侧。
夜月笙死死盯着那双揽在她肩头的手,那张挑衅般嬉笑的脸,如果目光能化作利刃,恐怕那人早已被刺了个千疮百孔。
眼睛重新看向宫南枝疑问的脸,夜月笙恢复平静,“是去东胡。”
“那可真是太巧了,这么大的圈子,兜兜转转,却还是让我们遇上了,想来南国近日国泰民安,下面大臣都能替夜皇分担疾苦,好让你有大把的时间,抛却宫内的妃子,来这东胡闲逛。”风春莫几句话,却表达了好几番意思。
夜月笙此刻出现在此,恐怕是有意为之,其一,偶遇自己的老朋友,其二,讽刺他不知满足,其三,谈谈南国几大势力割据的情景。
白音虽为皇后,理应一心一意为夜月笙着想,可是这样的女子,想要她全心全意付出,必然要手里抓住点东西以此制衡,方能安心,
宗左派,便是白音手里的筹码。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是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码字中
☆、乖旺财
此前先皇时候,武林宗派竟然能够号令几十万大军,足以跟朝廷抗衡,若他们一直忠心不二,那倒不提,可是,有一个词叫做功高盖主,当你的势力大到让皇帝都觉得日日不安的时候,最终结局只有两个,要么你死,要么他亡。
谁都不愿意活在针尖之上,随时面临被他人刺穿的风险,就算那个势力,曾经助你登上至高无上的帝位,就算那个势力,被你心爱的女人一手掌控,不能真真实实握在手中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
“倒是有劳三皇子操心了,听闻北朝欲立太子,当前这个时候,你不应该留在南城,好好筹谋一番吗,何以本末倒置,来这弹丸之地。”
夜月笙对北朝一直都是深有了解,且不说他从小作为质子生活在南城,单凭那些细作给他的消息,已经足够了解北朝此时正处在动荡时期,风雨飘摇。
储君未定,势必会引起皇子内乱,反目成仇。长此以往,更加不利于北朝国运,国不安,则民不顺,民不顺,则易出现流亡天灾。
“还有,如果我没记错,南枝似乎是我近侍白峥的夫人,你们虽说一起长大,可是总该要避嫌的。”
风春莫没被他的话影响,“哦?对此话我可是颇有微词,南枝嫁到南国,实属无奈之举,个中缘由,想必无需我多加解释,更何况~”
说到这里,风春莫故意拉长语调,回头象征性的看看宫南枝,那个缩在被子里的小人,“更何况,我与南枝,早已有了夫妻之实,那些可有可无的假名份,不顾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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