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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蜜糖
孟惠君长袖一甩,当下冷脸,“师兄,你还把我当三岁小孩吗,行与不行,你只管给个痛快话,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不行。”
没想到被拒绝的这样干脆,孟惠君面上有些挂不住,“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师兄还是自行离开吧。”
外面的小太监听得后背直冒冷汗,感情这位太后娘娘想自己当皇帝呢,这野心,潜伏十几年,也够耐得住寂寞。
这些话该不该对皇上说,又该怎么跟他说,这不是让他为难吗,说得好了,不罚,说的不顺心了,没准小命就没了。
苏里站了起来,面容有些颓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竟然喷出几口鲜血,他捂住胸口,腹部,胸部,嗓子都疼得厉害,仿佛流沙跑过的荒地,寸草不生。
孟惠君有些意外,显然也吓了一跳,“师兄,你怎么了,不会中毒了吧。”
虽然疑心,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安危,孟惠君并没有走太近,离着一步之远便停了下来远远观望。
苏里单膝跪地一手抚住胸口,一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不忘冲她摆摆手,“没事,惠君,我没事。”
孟惠君终于走上前去,扯开他捂胸口的手,那里已然湿透一片,却不是血迹,“这是什么。”她伸手去触碰,黄黄的东西浮在上面,有些油腻还有些恶心。
“南木涵给你下毒了,不是之前嘱咐过你不要去回应他,不要去理他吗,怎么还去赴约,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吗,这下怎么办,这是什么毒,那个毒公子,真是可恶。”
孟惠君到底有些着急了,苏里虽然肉体无比难受,此刻心里却是极为满足的,甚至有些窃喜,从来没有见她这样担心自己,更别提手足无措。
“我没事的,等我回派里,白峥等人有解药,你别担心。”
就在这时,一脚踹门声,正是苏里口中的白峥来也。
白衣飘洒,黑发散落,“师傅,哪有什么解药。”
“放肆,本宫这里是你随便闯入的吗?”孟惠君直起身子,不禁有些勃然大怒。
“放不放肆你又能如何,你说的对,我不是师傅,无法做到像他一样对你唯命是从。只是,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南木涵给师傅下的毒叫做连心媚,等他开始发病,也就是来到南国之后,与他接触的人,肢体接触,都会被传染。严重的,会全身溃烂而死,可是,这种药不会立时要你性命,他会让你在一个月之内慢慢受尽折磨,肠穿肚烂,容貌尽毁。”
“你在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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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惠君用力搓着刚才动过苏里的那只手,虽然质问,心里早已经坚信不疑了,她真的中毒了。
“我想,南木涵之所以下这种毒药,是想要逼迫你跟师傅一同前去东胡,给他一个交代,否则,不至于给你们这么长的时间活命。”白峥看苏里在地上痛苦难受,却不能出手相扶,心里是有些内疚的。
“你中毒了,却不告诉我,师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不要再冤枉师傅了,从他知道自己中毒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毒有传染性,更不知道这么轻易便能传给你,他只是想过来见你最后一面,你们当年的恩怨,应该你们自己去找南木涵解决,而不是有我师傅一个人扛着,他不是圣人,也有私心,该如何办,你自己考虑清楚。”
白峥说完,振臂一挥,甩出两枚飞镖,紧接着四个蒙面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店内,用厚布隔开,将苏里抬起来,又极快的消失在二人面前。
“孟惠君,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师傅,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闪身离开了。
孟惠君看着自己的手,哭笑不得,这老天爷跟她开什么玩笑那,为了避开南木涵,自己在南国避世十几年,以为能消磨一下他心中的怨气,谁知道那家伙不减反增,数十年来变着法子想着对付自己,难不成还真要去东胡一趟。
“就这些?”
“就这些,皇上,其余的太后娘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要这宗□□的执子佩,阳佩,而且还是让白峥交给她,对于皇后娘娘那块阴佩,她并没有提及。”小太监一五一十回答。
“还有个不好的消息,皇上,太后娘娘,恐怕中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不烧了,把作者君的智商都烧低了
☆、造人大计
北朝大皇子府内,灯影重重,房内不时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喊,外面房门关着,内堂却是都开着通风,乳母抱着小世子来回晃着,孩子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地沉睡过去。
莫雨也松了口气,将刚罩上的外衫脱了下来,门口一响,夏日的凉风伴着淡淡的花香飘了进来,沁人心鼻。
然而这好闻的味道中,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酒味,那人见她坐在床上,先是一笑,随后踉踉跄跄往前走,“还没睡?”
莫雨懒得搭理,趁他靠近之前,已然将被子盖好,翻身向里假装睡去。
大红的衣袖,修长的手指,“小雨,你生我的气?”
没有任何回应,莫雨闭着眼睛,心中默默想着今日府里的情形,杨广贞嫁女,这声势虽然没有她这个正妃那般浩大,可是却依旧惊动了整个南城。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小雨,我有自己的苦衷,作为我的妻子,你应该体谅我的。”风北墨涌上一股酸涩,想吐自己用手稍微控制了下,“虽然我娶了她,可是我保证,我会对你比以前更好,咱们的孩子,我将来会把最至高无上的权力送到他手上,小雨,你回过头来,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从生产那日到现在,这是两人第一次谈话,莫雨本想继续不理他,又怕他喝多了冻出什么毛病来,思量再三转过脸来。
“好,北墨,我原谅你了,你可以安心去你的新欢那边了。”
风北墨冷哼一声,“我都这样低三下四了,小雨,你能不能替我想想,如今父皇平白无故从你将军府弄出来一个三皇子,我是相信你并不知情,可是我的那些门客,同一战线的大臣们并不这样想,他们甚至有人说,说你也......”
“说我什么,说我也是他们派来的间隙吗?”莫雨看着那紧促的眉,数日来忙于应付布满血丝的双眼,不禁有些思绪繁杂。
“我从未这样想。”
“可是他们这样告诉你了,而你,也动摇了。”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你真的,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莫春风的真实身份,直到父皇公布?”风北墨虽然嘴上说着相信,这行为却是在一步步的试探,问询,怀疑。
“我最后说一次,不知道,从小他就是我的三哥,不是那什么三皇子,父亲母亲也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就连你,一起骑射那么久,不是照样什么都不知道吗?”
两人其实都有些咄咄逼人,彼此不肯就范。
风北墨眼里的光芒慢慢熄灭不少,他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那我走了。”
他等她的挽留,只要她说一声,别走,他不会走的,毕竟两人是少年夫妻,又是因为相爱走在一起的。
而莫雨又在等他一个承诺,舍弃杨倾城的决心,可是她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给自己的,权力,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纱帐随着关门声肆无忌惮的扬起,拂过她的脸,似乎一把利刃,割得生疼。
“殿下,我们早点安歇吧。”杨倾城一改往日里清高睥睨的脾气,主动对风北墨示好。
“倾城,我娶你你自然知道什么目的,但是你为什么肯嫁给我呢?”
杨倾城笑笑,“除了嫁给你,我还能嫁给谁,还需要嫁给谁。”
对啊,除了他,她还能嫁给谁,那个她自己喜欢的人,恐怕会一直执拗着性子不肯接纳她,而杨倾城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他不想娶自己,为何不帮助他的对手将他在意的东西一点点夺过来呢。
北朝的夏日总是刚直炎热,偶有的凉风袭来刹那间带走不少烦闷苦涩,蝉鸣不已,微花飘香,红纱罗帐,一夜春梦了无痕。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说话。”莫雨将那人急忙拉进房间,又让贴心的丫鬟煮了姜茶。
隋安安一脸颓败,几天不见,仿佛瘦得只剩下两个眼睛活灵活现了,秀挺的鼻子此刻看起来都有些突兀,嘴唇看上去也粗糙缺水,她跟着莫雨坐到床上,莫雨让她躺进里面,两人就此挨着半坐着。
“安安,那日的事情,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真的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今天可能连孩子都看不到了。”
隋安安抬起头,一脸的莫名其妙,“莫雨,当时看你们有危险,我是想也没想就冲过去了,可是,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想个别的法子保全你,我,我太后悔了。”
说罢,隋安安竟然抱着被子嘤嘤的哭了起来,全然没有以往的活泼,真的是伤心欲绝。
丧子之痛,只有初为人母的人才会懂得。
“我,你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我们都是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可是,我没想到你用自己和孩子的安危救了我们一命,安安,谢谢你,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保重自己,万不能哭坏了身体,要不然,我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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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不知道如何安慰,心里是真的非常感激当初她的救命之恩,可是看隋安安现在的情形,一时半会是不会从丧子之痛里面走出来的。
“安安,大晚上的,你怎么从君庭府跑这里来了,你怎么进来的。”突然想到重点,如果是白天,只需要下人通报一声,自然是大大方方的进来,可是现在是晚上,也没人来通报,隋安安犹入无人之境。
“这里又不是刀山火海,随便翻个墙就进来了。”隋安安抹了把泪,似乎有些不屑。
“我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等风春莫回来后,告诉他我走了,我让他替我交代给那个人的话,估计他也忘了说了,要不然,等了这么多天,他都没有来。莫雨,等我走后,你就散布消息出去,就说中庸太后的侄女隋安安在北朝,然后随便找几个人假冒我,同时几个人,在不同地点出现。省的我走的不安生,招来匪类。”
“你又要走?”莫雨听她这意思,是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你说的这匪类,恐怕也不是普通的土匪吧。”
“普通的土匪还好说,上次你们把我救起,那也算我命大了,明日我就走了,拜托了,帮我多找点人,散播讯息快一点,我也安全一些。”隋安安相信莫雨,虽然她现在是大皇子的人。
“好,我帮你安排,可还有什么需要的,车马,人,银子?”
“不用,你帮我做好这些就行,那我先走了,我得回去再准备一下。”说罢,就准备从床上跳下去。
“你是要去东胡!”
“杀千刀的风春莫,怎么谁都说呢,你怎么知道的。”隋安安有些恼怒。
“我猜的,没想到猜对了,只是我觉得,他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的,等我给他生上十个八个孩子,到时候,谁还会说他不适合我。”隋安安完全不放在心上,似乎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那好,隋安安,一路顺风。”
“谢谢!”
人影一闪,高墙之上轻巧落下,树叶微晃,蝉鸣依旧,却是再无半点痕迹。
果然好功夫。
莫雨不禁心中暗暗感叹,这隋安安也是个中好手,这洒脱的性子也让人喜欢。
自从得知隋安安在北朝出现后,好像如雨后春笋一般,到处都是隋安安。
茶馆里,有个喝茶的隋安安,戏堂里,有个听曲的隋安安,饭馆里,还有吃饭的隋安安,逛街庙会的地方,有十几个隋安安在挑选首饰,更夸张的是,还有人说隋安安去了满天红这样的男子专门去的花楼。
总之,版本各一,众说纷纭。
那方,隋安安已经出了北朝,刚刚入了东胡边界。
单枪匹马一个人杀到了南木涵眼皮子底下,既然躲着他没用,既然孩子没了,不如再来一次,这次,一定好好照顾好,看他怎么说。
虽说上次是趁他不备,颇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感觉,可总比两人一直拘着,放不开来的痛快,男有情,女有意,在一起那边是天经地义。
他顾忌的,无非就是年龄比自己大点,那又如何,大一点可以更加成熟稳重,又当爹又当相公。
何乐而不为呢。
隋安安想的挺美,潜进皇宫的时候,南木涵的那个提神太监还是跟上次一样,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两眼一闭,摸着黑自顾自走开了。
这位主,向来不是善茬,惹不起总能躲得起,连南皇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自己一个奴才了。
隋安安很满意的拍拍手,跳下墙来,从怀中摸出一个翠色小葫芦瓶,蹑手蹑脚开了南木涵的寝宫房门。
原本守夜的丫鬟一见是她,赶忙低下头,倒也不声张,由此看来,这隋安安这般进出东胡皇宫,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隋安安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自己把瓶子里的药取出来,又将蜡烛芯子剪了一段,小心翼翼的把药铺到蜡烛上面,那里刺啦几声烧的更加欢快了。
隋安安满意的笑笑,一回头,却是吓了个魂飞魄散。
南木涵正负手站在她身旁,两眼微眯,似乎在看一场闹剧。
☆、都能当你父亲了
“你,你,你......”一连说了几个你,隋安安接下来只能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客客气气的看着南木涵,中间还附赠了几个自认为无比迷人的微笑。
见对面那人并无主动搭讪的意识,隋安安倒没那么紧张了。她后退一步,转了个身,恰好对立站着,眨巴着大眼睛扑朔迷离,“好巧啊,你还没睡。”
南木涵指了指灯芯子,又抬抬下巴努努嘴,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逃避过去这个话题。
隋安安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回头看看南木涵饶有趣味的站在原处看着自己,索性一甩袖子上了床,“你肯定是一个人睡不着觉,我这才来的,你看你这灯芯子,我剪了之后烧的多好,噼里啪啦的,还有,你的那些婢女也不行,这么小的年纪,看到我来也没吭声,这要是来的是坏人,该如何是好,该都换了,换了,换成小太监,起码真有什么事情,小太监力气比婢女要大得多,你看可好。”
南木涵不禁微微翘起嘴角,看着光明正大登堂入室之人,“隋小姐,我想我们并没有熟到可以在床上说话的地步,可否先请下来,找个天亮的时间,有什么话再细谈。”
隋安安心里早淬了好几口,敢情都上过床,有了孩子了,这还叫不熟,真能扯淡。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毕竟那时候他不省人事,记不得也是情理之中。
“一回生二回熟,既然你说我们不怎么熟,那就是变相的告诉我,要多来走动,放心,我一定做到,你这东胡的皇宫,跟中庸也差不了什么,我不怕委屈。”
“是我怕慢待了隋小姐,而且,我说话没绕那么多圈子,我们之间,还是越少联系越好,据说,你那皇帝哥哥,正惊天动地的四处撒网找你呢。”南木涵记起探子的回报,不禁暗暗感慨情圣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跟他没关系,他是他,我是我。”隋安安眉头皱起,面上也有些不耐烦,二郎腿一翘,颇有种我是这的主人的架势。
“隋太后我也招惹不起,你还是别给我惹麻烦了,早点回中庸,咱们不是一路人,永远也走不到一起,若是你又了什么其他心思,我只能说,对不起。”
南木涵坐在桌前,颇有些无可奈何。
隋玉是自己的师妹,如今隋玉的侄女跑来跟自己纠缠不清,小儿女情谊昭然若揭,这让自己一个老人家如何接招,简直是荒唐至极。
“你怕麻烦,我不怕麻烦,那就让麻烦找我好了,你跟姑姑早就相识,但是并没有男女情谊呀,这样我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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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什么了,男有情女有意,自然应该在一起的。”隋安安早就调查好隋玉跟南木涵的师兄妹关系,也知道当年二人并无私情。
南木涵一时语塞,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只觉得这个女子任性恣意,有种当年孟庭君的风采,可是,庭君只是庭君,这世上原本就只有一个她,无论现在的人多么像,那都不是那一个阿君了。
所以,世上女子千千万,唯独都不是南木涵心中的那个人而已。
只是,年纪轻轻的隋安安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自己缘何平白无故的就输在一个已故之人手下,人活着,却不如已经死掉。
“我明日会派人通知你的皇帝哥哥,无论你走不走,到时候都由不得你,奉劝你,在被强制接走之前,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南木涵,我最后说一遍,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若你真的要派人把我送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时候我却要看看,你会不会后悔,现在赶我走。”
隋安安脸上也难看起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到地上,双手掐腰,有种泼妇的感觉。
南木涵似乎叹了口气,摆摆手,“随你。”
说完便转身走了,不多久几个婢女进屋来,打了水供她洗漱,个个低眉顺眼,让怒火中烧的隋安安无处发泄,胡乱扔了几个杯子,霹雳吧啦一阵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姑姑的事情,老奴看来,真的不应该牵连到隋小姐。”南木涵的贴身太监说道。
南木涵打量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王德庸,你可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跟随我一起的吗?”
此人正是南国前皇近侍王德庸,自从夜景瑞驾崩之后,他便神秘消失了,没想到居然在东胡皇宫重见天日。
如果让夜景瑞的儿子看到,想必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堂堂南国一国之君,身边竟然一直埋藏着东胡的眼线,还是如此贴心之人。
“陛下,老奴看着您出生的,又跟随您去的南国,在您跟着师傅学习的时候,老奴一直奉命潜伏在南国皇宫,后来夜皇归朝,老奴不负皇恩,终于成为夜皇近侍,夜皇崩逝,老奴到密令,速速回归东胡,老奴知道,陛下是要有所行动了。
老奴跟陛下,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
王德庸比南木涵年长一些,也是南木涵的父亲专门替他挑选的得力护卫,王德庸不只是文侍,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这几日里每天都会梦见她,她还是那样年轻,就在前面走着,喊我的名字,我想追她,腿却总也迈不动,雾越来越大,杂草丛生,就是她坠落的那个悬崖,突然间就不见了,原本栩栩如生的脸就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伸着手,试图拉我,可我过不去,她说,南木涵,你怎么还不来。”
南木涵说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多少年没有流泪,从她走后,我老了,走不动了,我让她一个人太久了,是我的错,不该这样贪恋尘世,王德庸,过些日子,如果我去了,你把我跟她葬在一起吧。”
“陛下,您说这话,存心是不让老奴安生,只要老奴活着,绝不允许陛下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先帝将国之大业交给了陛下,从那时候起,您就不应该把儿女情长放在第一位,是老奴的错,如果老奴一开始就阻止你们两个,在你们还没有深陷其中的时候,庭君也是好孩子,可惜,红颜薄命,陛下,多少年前,你既然已经选择放手了,现在也不应该回顾过往。”
王德庸说的不卑不吭,此刻,他更像一个父亲,苦口婆心劝他执迷不悟的孩子,明知没什么用,却依旧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听我说,今天既然我已经说出这番话,说明我早已经筹划的差不多了,如今时辰已到,我剩下的时间也有限,该安排的我基本上都做完了,等待的,就看老天给我的造化了,如果能如愿以偿给阿君报仇,我也能不带遗憾去跟她相见,如果不能,我就只能跟她去请罪了,我的墓穴,无需重开帝陵,位置你知道,葬在她旁边的位置就可以,火化成灰,跟阿君紧紧挨着,不要任何碑文。至于帝陵,你到时候亲自往里面放几件宝物就当我去跟列祖列宗请罪了。”
南木涵挥挥手,示意言至于此。
王德庸愕然,这陛下,完全已经拿定主意了,无论自己如何好言相劝,他肯定是不会再回头。
“老奴遵旨,老奴先退下了。”风凄凄云雾迷蒙,王德庸揉揉略微有些酸涩的眼睛,心中已是澎湃万分,喜忧参半。
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有放下,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美得像花瓶,堪堪摆在那里,好茶好水好物供着,每每都是养尊处优,没有勾心斗角,争宠的说法,因为东胡的皇帝,根本没有宠幸任何一个人。
那些美女如云,只不过为了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能让他轻而易举的想起阿君罢了,人人都是她的影子,人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
一条腿大喇喇横在面前,隋安安撩起裤腿,摆出一个她认为此生最妩媚的姿势,对着床上那人使劲撩拨。
南木涵颇有些无奈,他本是假寐,偏偏面前那人晃来晃去,搅得自己不得安宁,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猜不出什么想法,直直的盯着晃腿的那个女子。
“就知道你在装睡,干嘛,看到我就这么不情愿。”隋安安一下子跳到他旁边,身上出了很多汗,倒有些馊味。
“是有点扫兴,我这赶了好几天的路,来了也没好好洗洗,这味道你闻得习惯吗?”隋安安似乎忘却了之前两人的不快,自顾自的伸起胳膊左闻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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