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为官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瑞纱
不过宋大夫还是不敢大意。
荣伯在一旁看着,见宋大夫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便知叶君书无性命之忧。
他转而对众乡亲说道:“舟小子家如今这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几天就麻烦大家帮忙守夜照顾下。”
“大家乡里乡亲的,客气什么。”三伯姆马上应道。
一些乡亲有些犹疑,荣伯板着脸道“舟小子帮助村里良多,现在他遇到麻烦,我们能帮的就帮。每白天来两三个人,帮忙照看一下,晚上留几个汉子守夜。”
虽然村里大部分人都出去打短工了,但还是有部分汉子没去,荣伯有些担心那些人会不会再回来报复。
他心里叹息,舟小子这招惹的什么人啊?
小山和小致跑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乱糟糟的场面。
几个伯姆正倒着水将院子地面洗洗刷刷。
小山眼尖的还看见地上没冲干净的红色印迹,顿时脸色大变。
“小山回来了啊。”一伯姆不自在道。
小山埋头冲进屋里,定睛一看,路哥儿的额头包扎了一条布,坐在床边哭得一抽一抽的,“路哥儿!”
他急急奔过去,“你没事吧?”
路哥儿哑着声音喊了声,“二哥……”
小山看路哥儿除了额头有个伤口,其他的完好无损,心里松口气,才把目光移向床上躺着的人。
哪怕所有伤口都已经擦好消炎,他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顿时一个踉跄,脸色煞白,“大哥!”
荣伯道:“小山别担心,你大哥并无生命危险。”
“子舟哥!”小致挤上来同样看到叶君书的惨状,瞬间红了眼睛。
荣伯安抚几句,然后对其他乡亲道,“好了,没其他事情的话都散了吧。”
屋外就留了明阿姆和荣伯的夫郎平伯姆,里头宋大夫还在旁边看着。
他心里清楚舟小子的伤势过重,还没彻底稳定下来,这几天宋大夫只能片刻不离的看着。
明阿姆想将路哥儿抱出去,路哥儿执意不肯,哭得核桃大的红肿双眼不离叶君书。
明阿姆无法,只得到外面去给两人熬药弄吃的。
叶君书的意识时有时无,有时一片黑暗,如坠梦中,有时光怪陆离好似看到很多奇怪的画面。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清晰地听到孩子们惊恐大哭的声音,他一个心急,刷地睁开眼。
孩子!!!
叶君书艰难地眨了好几眼,才勉强看清周围的景物,彻底清醒过来。
“大哥!!”一天到晚寸步不离守着叶君书的孩子们,第一时间就看到叶君书睁开眼,顿时惊喜地纷纷围上去,眨着水汪汪的大眼,要哭不哭的,就在叶君书焦急地以为孩子们会哭出来时,他们仅是吸吸鼻子,坚强地没有哭出声。
路哥儿说道:“我去喊宋大夫。”埋头迅速跑出门。
勤哥儿道:“我给大哥倒水喝。”然后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踩凳子倒水。
双胞胎也给自己任务,“我们陪大哥。”然后机灵地爬上床。
六娃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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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吸一口气,鼓着肉肉的两腮呼呼,嘴里脆脆地念到:“痛痛飞飞!”
五娃不知从哪里拿来块手巾,似模似样地给他擦额头,一本正经地小模样。
“五娃照顾大哥。”
叶君书十分感动,看着孩子们满脸散发着父爱的光芒,果然平时没白疼这些小崽子,这伤受的值,他都能提前享受孩儿们的孝心了。
沉浸在孩子们的孝顺中的叶君书没注意到,站在不远处角落里的小山的异常神态。
这时,宋大夫和明阿姆几人匆匆走进来。
明阿姆看到叶君书果真醒了过来,欣喜若狂,当即一阵谢天谢地,“舟小子你终于醒了!你睡了整整五天,可让大伙儿担心极了!”
叶君书歉意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瞎说什么话,醒来就好。”明阿姆怜惜道。
宋大夫过去给叶君书探探脉,又看了看脸色,点点头道:“能醒过来就代表没有性命之忧了,舟小子已经清醒,接下来只需好好养伤就行。”
明阿姆几人一听,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落地,没事就好。
“既然已无碍,那我就先回去了,内服外敷的药记得按时服用,有其他问题再来找我。”
宋大夫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今儿总算可以回去了。
“劳您心了。”叶君书感激道。
宋大夫摇摇头,提着自己的药箱就离开。
“我去送宋大夫。”小山说了句,便追着宋大夫的脚步出去了。
明阿姆看向叶君书,欲言又止,只是看着一床的孩子,到底没说其他,只说,“我去打点粥汤过来,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便出去了。
叶君书微微勾唇。
他本想坐起身来,只是这个动作对如今的他来说还挺有难度,所以只能艰难地扭头,看向趴在床沿的路哥儿。
斑斑点点的小脸看着异常恐怖,叶君书看着路哥儿星点闪烁的双眸,觉得很好看。
叶君书忍者痛抬起手,想摸摸路哥儿的额头红肿的地方,路哥儿已经伸过小手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手。
他道,“别怕,没事了。”
路哥儿哽咽了下,无声地点头。
叶君书已经醒来,轮着来守夜的乡亲们便纷纷离开了,毕竟他们都是有家庭的人,还得顾着自己的家。
明阿姆本想留下来的,但是叶君书让他回去休息了,明阿姆家还有小致和洛哥儿,只留两个小孩在家,他们估计也会害怕。
叶君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孩子们见大哥已经醒来,也有胃口去吃东西了,一吃完,就全部赖在叶君书身边,童言稚语地和叶君书说话。
“大哥睡了好久,叫都叫不醒,可把五娃吓坏了!”
“六娃睡醒起来大哥还没起床,是因为痛痛没有飞飞吗?”
“是大哥错了,大哥以后不睡那么久了,勤哥儿、五娃六娃有没有乖乖地啊?”
“乖!我们可乖了……”
“……”
到底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过来,叶君书和孩子们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和孩子们一起睡过去了。
也许是这几天昏睡得太多,叶君书第二天醒得很早,睁开眼时,光线还有点模糊。应当是凌晨,天才微微亮。
稍稍一动,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痛的。
不过尚在忍受范围内,比昨天动一动都艰难的情况好多了。
叶君书只微微皱眉,他左右一看。
炕上四周睡着的孩子们,横七竖八的,但却神奇的没碰到他。
叶君书目光柔和,看着孩子们睡梦中还显露出不安的神色,心疼不已。
一定吓坏了吧?虽然昨天他醒着的时候没哭,但是他昏迷中确是有听到孩子们的哭声。
孩子们好似一下子懂事不少。
嗯?叶君书又仔细数一遍,一二三四,少了一个,小山呢?小山去哪儿了?
叶君书左右张望,觉得不放心,艰难地拖起沉重的身子,才刚坐起来就眼前一阵阵发黑。
挨得这一顿打,不仅身体全是伤,还失血过多,如果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有备无患,先吃了李叔留下的药丸,指不定还真挨不过去。
叶君书坐了一会儿,等发晕的症状过去,才慢慢起身,努力不发出声音穿好鞋子轻轻出去。
叶君书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弓着身子艰难地一步步挪出去。
边走还一边无声地吸气。
刚走出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叶君书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挪过去。
“小山,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声音有些虚弱,但还算清晰。
小山正在院子里练拳,还是练的是叶君书以前教的,虽然之前也很努力,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用力地在练。
小山听到叶君书的声音,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继续练拳。
“练功。”他闷声回答,顿了顿,又道,“我要学好功夫,保护弟弟。”
叶君书露出一抹笑,小山也长大了啊,他又有些心疼地想,估计是这次的事吓着他了,于是他道,“这事不急一时,已经没事……小山?”叶君书说着的同时,下意识伸手想去摸摸小山的头。
结果才刚碰到,小山就反应极其激烈地将他的手拍开。
叶君书愣了下,一时没回过神来,“小山?”
小山垂头,握紧拳头似乎在压抑着情绪。
叶君书下意识靠近,小山迅速后退几步和叶君书拉开距离。
“小山,你怎么了?”
小山突然抬头愤怒地朝叶君书吼道:“我要保护好弟弟,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卖弟求荣!”
叶君书猛地睁大眼,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僵硬了身体。
“小……山……”
小山削瘦的肩膀剧烈抽动几下,不想再听他说话,转身埋着头跑走了,叶君书下意识想去追,然而没追几步,四肢百骸又是一阵剧痛,他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如纸。
叶君书咳了好几声,似乎喉咙间还感觉到了铁腥味。
他苦笑地想,小山误会了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件事,他怕走漏风声,连村长也没告诉,知道真相的,只有他和路哥儿,还有明阿姆而已……
小山会误解也正常。
但是被小山这般指责,叶君书的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和难堪。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他就是个想卖弟弟搭上贵人却自食恶果反遭一顿毒打的卑鄙小人而已……
没关系,只要孩子们安全无事就好……
叶君书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转身回房,勉强一段路步,身形一阵摇晃,最后顺着墙,无力地瘫倒在地。
陷入昏迷前,叶君书只听到路哥儿一声惊恐地大喊:“大哥?!!”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叶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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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怨)孩子误会我,一点也不理解我的苦心,宝宝心里委屈宝宝不想说话。
李:(摸鞭子)没事,孩子不听话,抽一顿就好。
叶君山:……
叶君书:……
第46章第四十六章
叶君书这一次昏迷,躺了更久,因为他突发高烧了。
仿佛多年不生病累积下来的病症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一般,来势汹汹。而且刚好又是他开始经历变声期这一阶段。
可把闹得一阵人仰马翻。
叶君书一直晕晕沉沉的,直接就昏睡到了农忙的尾巴。
他醒过来时,就看到小山憔悴又愧疚的脸,双眼熬得通红通红的。
小山?
叶君书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喉咙一阵干痒难受。
“大哥,你终于醒了?!”小山激动之极,连忙去给叶君书倒水,细心地给他喂水。
“大哥你别担心,宋大夫说了,你醒来如果有失声症状是属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
叶君书勉强点头,在小山的帮助下半躺在床上,感觉身体不是自己了一样,乏软无力,沉重得不受控制。
他的意识还有些迟钝,还不太反应得过来,不知道自己这次昏睡了多久。
小山已经跑进跑出了,捧进一碗粘稠的小米粥,尚有余温,不冷不热,他小心翼翼地喂叶君书吃,“大夫说您刚醒来时,不适合吃太硬的东西,喝粥正好。”
叶君书喝了大半碗粥下去,四肢流窜着一股暖意,慢慢地似乎有了些力气。
小山捧着空碗又跑出去,不多时又捧着一碗黑漆漆热乎乎的药进来,搁一边放着,“肚子里垫了点东西后,缓会儿再喝药。”
显然这都是宋大夫吩咐好的,小山谨遵医嘱。
如果不是叶君书此时不能说话,他都要夸赞一番了。
叶君书此时有点神了,他往四周看了看,孩子们呢?
小山看出叶君书的意思,便解释道:“路哥儿带着勤哥儿他们过去给明阿姆帮忙了。”
叶君书的眼神疑惑,帮忙?帮什么忙?
“村里家家户户现在都在赶着地里的粮,大哥你发热昏睡了这么多天不知道,估计还有两三天农忙就结束啦!
路哥儿他们帮忙给明阿姆他们做饭送饭喂鸡鸭了。”
如果不是宋大夫再三保证叶君书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到了临界点一下爆发了才显得这般严重,他们几兄弟是时时刻刻都在守着的,明阿姆帮助他们家那么多,去帮忙是应当的……
叶君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山看了看叶君书含笑的眉眼,两手揪着衣角,半晌才期期艾艾道:“大哥,对不起……”
叶君书看向小山,只看到一个头顶。
“我……那天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对不起……”小山忍不住抽泣了下,当他知道大哥晕倒在院子里头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如果不是他说了那些过分的话,大哥也不会受刺激晕过去。
后来路哥儿看出他的异状,追问下他才说了出来,然后就被路哥儿哭着骂了一顿,小山才知道,大哥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路哥儿被带走,才知道那些人早就看上路哥儿想把他带走了,正好路哥儿生了病,大哥就借机让他们打消注意……
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都压在大哥一人身上,大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被坏人打得重伤不说,还被他误解,说了不该说的话。
小山也恨自己,为什么一直躲在大哥的羽翼下,心安理得的被大哥保护着,没有成长起来何大哥一同分担一切。
明明他也是汉子……
小山沉浸在自责愧疚中,叶君书又说不出话来,只得挪动身子想下床,小山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叶君书的动作,慌忙过去扶着,“大哥,宋大夫说你还得静养,不能下床。”
叶君书在小山的扶助下半躺着靠墙,他抬手揉揉小山的头,欣慰地笑了,小山真长大了啊!
小山按着脑袋,看向叶君书,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的面容,分明在说,他不怪自己。
小山不好意思的抽抽鼻子,移开视线,然后迅速跑去捧起药碗,“大哥,快喝药,凉了就不好喝了!”
叶君书心说,就算是不凉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他已经有几分气力,干脆自己接过碗,一股脑灌下去,总比让小山一勺一勺的喂,想想就痛苦。
虽说病去如抽丝,叶君书到底年轻,一过了那个坎,吃完药没多久,他就扶着墙下床活动活动筋骨了。
叶君书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少天了,全身筋骨松散,沉重疲惫。
小山在家也不是单单伺候他的,家里的家禽畜牧,菜地里的活都是他在做,此时叶君书醒来能自己顾自己了,他就忙活去了。
那天受的内伤外伤已经好转很多了,只是隐隐作痛而已,李叔的药效果一直很有效,还好李叔还给他留了一瓶。
叶君书之所以躺了那么多天,估计就是生病的原因。
以前听人说,常年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大都很严重,叶君书此时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他来了这么多年,连小感冒都没得过,这会儿一发烧,直接躺床不起了。
孩子们晚上被叶君逸送回来,看到叶君书已经醒来,还很神的样子,都围着叶君书又哭又笑的。
君逸哥看着也很高兴,但他整个人都累得佝偻起来,满是疲惫,显然很长时间没休息好,也没多寒暄,很快就离开回去了。
叶君书仔仔细细的一个个看孩子们,都瘦了,皮肤也黑了好多。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和叶君书分享着这几天他们在干的事,原来勤哥儿他们晒得那么黑,是因为洛哥儿带着勤哥儿和双胞胎到地里拾稻穗了。
勤哥儿额头的伤没好全,就在明阿姆的家里帮忙做饭。
虽然孩子们没有白白胖胖那么可爱了,但身子骨壮实了很多,叶君书一个个揉头。
孩子们已经干了好几天的活,竟然没有一个娇气地喊累,叶君书既心疼又欣慰,看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困得眼睛睁不开还要使劲撑开来看他,叶君书的心都要融化了。
让小山将他们一个个拾好,抱去床上睡了。
勤哥儿睡前还不放心地问:“大哥,你明天又要睡很久很久很久了吗?”
明阿姆说大哥是太累太累了才睡那么久的,不能吵大哥休息,虽然他们很想大哥醒来抱他们说话摸他们的头,但他们都很乖很听话的不吵闹,这样大哥就能休息得好快点醒过来了……
叶君书笑着摇头,无声保证自己明天一定醒得比他们早。
六娃伸出小手指,“拉勾勾……”
叶君书伸出手指去拉勾,还没按拇指呢,六娃就打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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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睡过去了。
他无奈地笑笑,给孩子们盖好小被子,才转身慢吞吞地出房门回屋休息。
自从他生了病,孩子们就挪窝道另一个房间去睡了,不然容易被他传染。
叶君书醒过来后的几天,孩子们再累也还呼啦着去明阿姆家帮忙,到天黑才回家,也没哭闹着要黏叶君书了,跟个小大人似的。
叶君书只能在家养身体,一日三餐中药不停,隔一会儿就下床走走,拉伸一下身子骨。
他明显能感觉到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宋大夫抽空来看了下,也说他恢复得好,再喝一剂药,就不用再喝了。
叶君书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能发出声音,他摸摸长出来的喉结,自我说了几句,有些低沉,带着些沙哑,就略略放心了点,生怕他的声音变得很粗嘎难听。
还好这次生病没有后遗症,只是多说几句就喉咙痛,所以叶君书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农忙结束后,孩子们就没再去帮忙,第二天个个睡足个饱觉,下午就神十足的在院子里玩耍了。
明阿姆在傍晚的时候抽空过来看了下叶君书,真真看到他没事,才放下心来。
“舟小子啊……你这次可真吓坏我们了。”还好孩子还哄得住,不然家里还不翻天?
“劳您心了。”叶君书感激道,看明阿姆的脸色并不好,并没有丰的喜悦,忙问道,“怎么了?”
明阿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今年的成不好,抢不及,很多粮食都泡掉了。”
叶君书昏迷之时有下过一场雨,一开始只是蒙蒙细雨,谁知越下越大,家里有人在的都赶着去地里抢。
“怎么没提前粮?”叶叶君书讶异道,在稻谷还有十天半个月就彻底成熟时,最怕的就是下雨了,一般来说,农家人都会选择提前将粮食进仓,这样损失没那么大。
“谁家不想呢?只是没人啊!村里大部分青壮力到县里做工,主家不放人,他们想回来也回不来呐!”明阿姆丧气道,“我们也才知道,他们去做工的那家,就是那天来你家的那些人……
简直不讲理!当时有人提出辞工,那边不肯放人不说,还将人打伤了,还好你华伯他们没有出头,不然别说完好回来了,那些人简直不是人!
索性你华伯他们看修建得差不多了,就紧赶慢赶的,将全部活做完才被放出来,唉,做了那么多天,一个铜板也没带回来,地里的粮也抢不及,不过人没事就好,不然都不知怎么过了……”
叶君书拧眉,这些人这么做,真不怕激起民愤吗?虽然老百姓骨子里都是能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愿招惹上那些权势人家,可如果真的忍无可忍,那就是容易滋生民变了。
明阿姆自知道那些人的嘴脸后,就一直在后怕,左右看院子四周没人,才压低声音道,“舟小子,你这真是太冒险了。就还差一点,你就被活活打死了啊!”那些人竟然真做得出来!
叶君书弯弯眼,“但是我没死啊!”孩子们都没事,他也没死,这事成功了!他也不用整日担心路哥儿被掳走,路哥儿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了!
是他赌赢了!
哪怕全身伤得下不来床,也阻挡不了叶君书欢欣雀跃的心情。
他算计得还算没出错,虽然乍一看计划很有漏洞,他赌乡亲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在明阿姆去喊人后,一定会来给他求情。
上位者多是疑心病重,但对自己的能力又是无比自信。
叶君书和明家那些人短暂的接触中大概能摸到几分他们的性子。
他果然没猜错,就算自己一开始就很配合愿意将路哥儿交出去,但人还没到手,就不会真那么傻白甜的相信他说的话,所以肯定会有人在村子附近监视。
叶君书十分庆幸自己没有选下下之策跑路,他拖家带口的跑不远不说,绝对会被发现追上,届时他们的下场估计不比前世好多少。
所以他当做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演出这一场戏。
演给暗处的人看。
让他们深信,他是个贪慕虚荣不惜卖弟的人,甚至在路哥儿突得疾病之时遮遮掩掩的,像明家那般倨傲自信之人,不会随意相信别人说的话,但他们深信自己人看到的,相信自己人的眼睛。
所以骗过了暗处里的人,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暗处的人将消息传出去后,明家管事的人比如明二爷,先入为主的心里就相信了,只是还需要当面证实。
叶君书猜到他们会亲自来证实,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虽然有点措手不及,但幸好计划还是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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