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固的想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也零
要不是今天和魏皓之打了一架,还不知道自己原来身手那么好。想他这么好的身手在饭店打杂,屈才了啊。在他暗暗使劲握着魏皓之手的时候,魏皓之早就疼得龇牙咧嘴,准备反击了。人家是当警察的,自然什么体能啊身手啊都不错,三两下就摆脱了他的钳制。可是这个时候,那被他隐藏在身体内的潜能,竟然被激发了出来!吴少言一边控制住魏皓之,一边默默对过去的自己说声抱歉,过去的那个自己,还是给他留了一样好东西的嘛!
魏皓之鼻青脸肿的,捧着一个鸡蛋敷在眼睛上。吴少言剥着皮,半颗鸡蛋已经塞到嘴巴里,“说吧,我听着呢,如有隐瞒,下辈子再见吧。”
“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他今天第一次体验了一把当大爷的感觉,对象是人民的好公仆。这个罪恶感呐。但是,为了查到真相,廉耻心什么的,不要了!
首先是,盛天平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个黑公司的详细工作内容又是什么。魏皓之倒是没跟他瞎扯,在这两天空闲的时间里详尽地给他介绍了一下他的前雇主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听完这些话后,他的头才真正大了起来。
盛天平,男,四十一岁,如意家电公司的负责人,为人圆滑,处事有方,有时还会做做慈善,给流浪汉送送温暖什么的。这些,只是他对外的一个壳。
实际上,这个盛天平,在黑市上赫赫有名,走投无路的人找他卖肾,家里急需脏源的人也是来询问他。不止如此,他送温暖的那些流浪汉里有很多神智不清的,经过检查,有少了肾的,少了肝的,还有少了一只眼睛的,各种都有。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在他们那个所谓“公司”的院子里,有一个二十米深的大坑,里面全是被取了脏器还丢了命的人。
有些人至今连身份都查不清,体内的脏器全部取光,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而他的工作,是把已摘除的器官送到需要的人手上。
吴少言感到一阵恶寒,这个前雇主的心是真黑。随即他突然想到,盛天平不是还在逃吗?那,青笙是不是很危险?
“你们对举报者就没有点保护措施吗?那个盛天平还在外面,如果他要寻仇,不就又一条人命吗?”
“当时的信息是匿名举报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而且,在那以前,我们就已经对这案子着手调查了,只是……好不容易找到证据,还给弄丢了。学长还差点……”
“这关林中里什么事儿?他不是法医么?”
“他是啊,可那天他陪小学妹一起去调查那件事情被人给发现了,为了保护小学妹学长就被人抓了起来。后来也不知怎么,被人莫名其妙地给放了。不过身上装资料的那个u盘也不见了。”
那不就是说,那些人唯一知道的可能泄露他们秘密的家伙,就是林中里吗?
吴少言对着魏皓之的头就是一个爆栗,“这样一来,那群人不就以为举报他们的是林中里吗!”
魏皓之吃痛地抱着头,“我都给学长讲过了,他死活不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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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两日,他又跑回了林中里的家,当初信誓旦旦说要搬出去住,没想到这么快就变卦了,只得告诉自己,这次过来是为了帮忙,盛天平还在外面闲晃呢,保不齐哪天气不顺了来个玉石俱焚,那他之前做的一切努力不就全白了嘛。
轻轻地打开门后吴少言才发现,家里暗暗的,窗帘被拉得很紧。看了看拖鞋,很好,林中里没有回来。正好,他打算拿点生活必需品住在饭店里,一来离林中里近些,二来也不会自打嘴巴的太明显不是。
他跑到自己房间里,光线很暗,林中里是打算生豆芽吗,家里搞得这么暗。
还没来得及开灯,吴少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言,小言。”
男人不住地喊着他的名字。他想转过头看看男人,还没看清,视线被靠近的黑影阻挡他的唇被堵住了。那是一个激烈的,充满占有意味的绵长的吻。不同于之前的那个玩笑,来不及反抗,男人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吴少言,把他推到了门板上。
“唔……”
吴少言想要发声,可男人根本不给人这个机会。吻一刻不停地落了下来,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他连呼吸都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在吻的间隙里吐息着,他们分享着彼此的气息,就好像是两条互相吐着泡泡的,躺在干涸池子里的鱼一样。
男人的吻伴着酒的味道,随着唾液不停地渡到他的嘴里,慢慢的,他好像也和男人一样醉了,放弃了抵抗。直到他腿一软,被男人扶了起来。
男人放开了他的唇,手还牢牢地抓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向。他们两人都急促地大口呼吸着。吴少言看着脸色有些潮红的林中里。朦胧中,他看到男人酒醉后迷散的双眼。那眼睛波光熠熠,像一潭具有魔力的湖水。好像能听到潭中水妖所唱的魅惑的曲调,让他动弹不得,心无旁骛的听着。那目光是一瓶媚药,让他忘记了逃跑,使人听从指引,缓缓向潭水中心走去。即使会被淹死,也不愿去在意了。
林中里的吻又落了下来,湿润的吻落在他的眉心,他的眼睛、鼻子、耳朵上,最后,越过他的嘴唇,在脖子上留下属于男人的印记。那个人紧紧抱着吴少言,没有行动,却也不放他自由。
男人在等着一个允许。
一时间,吴少言能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那种颤栗和……分不清谁是谁的,急促的心跳。他想起那个梦里的凄苦,算了,人生苦短,给自己的心一点小小的满足应该不过分吧……吴少言叹了口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平地说着,“好。”
窗帘本来就是拉起来的,这倒也省事。这房子隔音不知怎么样,要是被听到了,明天不知道该怎么跟对面邻居打招呼。
吴少言想着这些时,唇上重重地被咬了一口。“你不专心!”男人湿润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控诉着他的不认真。
“好好好。”他像是在抚慰着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轻轻地摩挲着男人猫毛也似的头发。
被人听,就让人听去吧……他愿倾尽所有,只求时光永远停在这一秒。
第8章沉醉
他一声不响地跟着距离自己二十米远,穿着米白色风衣的男人。偶尔,男人的脚步会停下来,和对面开店的人打个招呼。男人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天空飞舞的樱花花瓣飘到男人的鼻尖上,被拈了下来。那人对着花瓣一笑,又把它吹回风中。啊,他想把有关男人的一切,都记录下来。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自豪的一件事。因为他爱着的,是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人啊。
吴少言穿着男人过大的睡衣,挽起袖口,一边择着菜,一边看着有模有样在灶台边转来转去的男人。他想起早上的时候,一股热度爬上脸颊,浑身上下又开始燥热起来。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一丝进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脸安详睡着的林中里。男人的睡颜太过可爱,他忍不住亲了一下,随即就窘迫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到昨天的情况,吴少言心里痛恨着自己薄弱的意志力,胡乱套了一件衣服就走出了房间。肚子饿了……也是,昨天下午的那顿被直接跳过,然后他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不清,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记得了。本想出门买点吃的,可是他的腰从起床开始就十分不舒服,还没走到门口就不想动了。吴少言翻了翻冰箱,里面的东西还是两天,啊不,三天前放的样子,林中里这两天吃的是土吗?怎么什么都没动?他把鸡蛋取了出来,煮个泡面什么还是会的。
把方便面和调料一并放进盛好水的锅里后,吴少言就端着鸡蛋碗等面好了再倒进去。厨房的声音太大,没有听到身后门又一次开合的声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一手握住他拿着筷子的手,一手转过他的头,强迫他承受着男人缠绵的索吻。
“唔……等会……面……要糊了……”他把碗里的鸡蛋倒进锅里,男人接过碗放在橱柜上,还关了火。筷子早在一开始就掉到了地上,刚刚关了火的锅里还嘟嘟的冒着泡泡,像是对他们不尊重食物的无声抗议。等到林中里终于愿意放开他的时候,面早就坨成了一堆。为了秉承不浪食物原则,两人还是分着吃完了它。
“哎哟。”正在切着洋葱的男人放下了刀,捂着眼睛站到一边。
“辣到眼睛里啦,算了,换我切,你过去歇会。”吴少言起身去切洋葱,又被装着不舒服的男人抓住,亲了上去。“不行……”早饭就吃得不像样,再这样下去,午饭也别想吃了。他试图推开男人,可男人的手抓得很紧很紧,紧到有些发抖,紧到他吃痛男人在不安着。
盛天平还没有现身。
在盛天平出现以前,请让他享受一下,这短暂的,片刻幸福时光吧。
青笙在干活的间隙,时不时的跑来吴少言这里,看了看他后什么话都不说又走远了。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实在受不了的吴少言把青笙拉到没人的地方,质问着少年。
青笙看了看吴少言的脖子,一脸神秘地问他,“哥,你昨天做什么去啦?是不是……要私会女友,所以请了一天的假?”吴少言捂住自己的脖子,林中里留下的吻痕很红,昭示着他昨天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吴少言感觉自己从脚底板到天灵盖都冒着热气,脸红得都快熟了。青笙瞪大双眼,“不会吧!”少年围着吴少言转了两圈,嘴里不住地“啧啧”着,过了一会,少年触及了真相,“那位哥终于对你出手啦?”吴少言当即推开青笙,低着头跑去工作了。
青笙咕嘟咕嘟地喝着生啤,吴少言在一旁叮嘱着,“慢点喝,也不怕呛着。”
“啊。”喝光了啤酒的青笙满足地发出声音,把杯子大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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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到桌子上,“哥,你也喝啊。我都跟那家伙说好了,待会儿有人接咱们的。”
吴少言抿了一口,他想尽量保持清醒。这几天的美好时光,希望自己可以清醒地度过,然后,记一辈子,记到和心融为一体,永不分离。可是即使不喝酒,他的神志,早就已经不清不楚,沉醉在男人那里了。
“我今天才发现,原来哥你是深柜啊!怎么能,和我工作那么长时间,对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什么都不跟我说嘞?”
“我哪知道,估计你看起来信不过吧!”
青笙捂着胸口,夸张地说,“哥,我也是会受伤的好吗?”
吴少言想到男人在漫天飞舞的花瓣雨中令人舒心的侧影,“也许是,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吧。”
等到那位来时,青笙早就醉成一滩烂泥。那位神色沉重,防备地盯着被青笙靠着肩的吴少言。他很识相的,立刻就要把青笙推到那位怀里。可是,青笙这个没眼力见的,这个时候竟然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喊着,“不要!”青笙的气息呼在吴少言的脖子上,嘴里念念有词,“哥我们再喝啊……今晚……不醉不归……”醉了醉了早醉了,要再这样下去,今晚是真的别想“归”了。
那位把青笙从吴少言身上扒了下来。靠到自己怀里,犹豫了半天,还是礼貌地问了问需不需要把他送回家。他可不是青笙,几千瓦的大电灯泡,谁要是脑袋糊住了才会去当。那位跟他道了声谢,拖着青笙走了,走的时候,青笙还不安分,转过脸看着吴少言,“我哥呢,哎,哥,你干嘛去啊,来呀!”吴少言向青笙挥手再见,心里想着弟啊你就自求多福吧,你这样看不清局势是要吃苦的,别说哥了,佛祖也救不了你啊。
“你好像很开心。”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吴少言的脊背整个直了起来,不敢往后看。
男人噗嗤一声笑了,走了过来,握住吴少言的肩。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生根发芽开着花,“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刚刚那两位究竟是何方神鬼,才会在你身边转来转去的呢?”
要死,这人是属狗的吗,怎么找到的人。弟啊,现在说想跟你走还来得及吗?吴少言在心里默默念着,对自己待会儿的处境顾影自怜默默垂泪无语泪满襟。
吴少言在林中里一次又一次软硬兼施的威逼利诱下终于承受不住全部都招了。从来就没有什么“他们”。他遇到的,只有一个青笙而已。要不是林中里的谎话太过显而易见,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拆穿呢。
第二天早上,吴少言连穿衣服都觉得一阵麻痒,都想去把枕边端着一脸得逞笑容呼呼大睡的男人给打醒。男人睡得很香,是久违的十分安心的表情。就在前两天,男人还不停地缠着他,连觉都睡不安稳,生怕他跑掉。
穿衣服的时候吴少言突然想到了一个令他的心拔凉拔凉的事实。在他回来以前,曾向魏皓之反复确认过林中里的行程,得到男人两天都窝在解剖室的时候才放心地跑了回来。可是,一回来他就被埋伏的林中里抓了正着。
吴少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魏皓之卖了个彻彻底底。“行啊,魏皓之,看来这揍还没挨够啊!”
“魏皓之?”男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撑着头看着衣服还没穿好就自言自语的他,“都这样了还有空想别人,看来你还是不够累。”
“不不不不不,我累毙了,我现在就想再睡一会唔……”
魏、皓、之!!!等得了空,姓魏的死定了。
“喂,哥,我是小魏啊,和学长和好了吧!不要谢我啊。嘿嘿嘿,不用请我吃饭,执行任务着呢。那什么,回见啊,哥,不过短时间内我是不回去了。”魏皓之在手机留言里把逃路都讲得一清二楚,那是他一介平民去不了的地方。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魏皓之,你等着!
这两天他得空就念着魏皓之,看能不能给那混蛋念出个风寒感冒头疼脑热出来。
吴少言现在是想清楚了,对于失忆的他来说,身边的所有人,都是阶级敌人。助攻怎么送得一个比一个麻溜呢!
“你预备和我在一起多久?”林中里不是属狗的,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事都一清二楚呢。
他刚下班,林中里就在沙发上睡着觉等门。在把男人叫醒,自己洗漱的时候,林中里的声音从客厅遥遥地传过来。
“到盛天平被抓住,我查清事实的时候。”必要的时候会先发制人,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要紧。
“是么?”林中里的声音越来越近,抱住正在刷牙的他。镜子里,男人怀里的他多了一丝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神色。“你要知道我不会放你走的,永远不会。”男人咬着吴少言的左耳,把气息吹进耳朵里,让他感到一阵酥麻。多好听的情话,如同天籁,这世上再有不会有这么悦耳的声音了。他抛弃了那个拼命喊着“抓住他的手”的自己,默默地计算着离开时的步骤。
他曾想过很多种结局,始终觉得,林中里只有在没有他存在的时候,才能像在梦中见到的那样平静安详,幸福地走在阳光灿烂,落英满地的大路上。这也许,就是过去那个自己一直都只是远远看着从不靠近的原因吧。
吴少言对过去的自己郑重地许诺,请让他再从男人那里偷一点幸福就好,只一点,就足以慰藉此后的人生,以来自那人最深的爱为勇气,走上那条昏暗得好像永不见天日的小路。
第9章余韵
成堆成堆的尸体堆在一起,最高处尸体里的血还没流到地上就凝住了。人们的表情或痛苦,或微笑,但更多的如同站在那里看着的他一样麻木。地板上斑驳的血迹无论用多少吨水都冲不干净,手术台上一个被开膛破腹的男人像死鱼一样的双眼盯着他,嘴巴大张着,呼吸着在世上残存的最后几口气。“救……救……”男人向他伸着手,把这当作人生最后的救赎,他没有反应,关上大门,头也不回地走开。有个声音在说,你犯了冷漠之罪。
吴少言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因为做起了久违的噩梦,想醒却醒不过来,还是十分感谢打来电话的人的。
“醒来没?”
林中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轻快而愉悦地回响着。
他摸了摸枕边,那人躺过的地方还有些余热。
“嗯……”他扶着头坐了起来。
“如果吵醒你的话我道歉。”声音再度传来,吴少言清醒了不少。
“没关系,本来就该起来了。”
“我记得你上班还有段时间是不是?”
吴少言应了一声,“怎么了?”
“能不能去我房找找看,床头柜抽屉里应该有个牛皮纸袋。”
“嘶……好冷……”吴少言用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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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地缠住自己,打开男人的房门。
“找到了。”
“帮我送过来好吗?几天前丢在家里后,我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今天开会要用。”
“好。”
“太好了,我请你吃饭。”吴少言看着那个牛皮袋,那是一个档案袋,上面用线密密地缠得很紧。这几天,男人都和他睡在一起,回房也只是换个衣服,难怪把该拿的东西忘得这么死。
他走在大街上,天气很冷,阳光略显苍白,没有热度地照了下来。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那是一张面试通知书,是好多天以前疯狂投递简历时的其中一家么?数量太多,他也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份工作上写的薪水数目很是可观啊。据魏皓之讲,车祸那天他开的是陆展笙的玛莎拉蒂,还是一辆跑车。林中里和他一般大,不知道哪里来的积蓄可以赔,赔完以后还有钱能维持两居室的房租和他的医疗。他估摸着,莫非,林中里那家伙,还是个隐形土豪啊?不过不管林中里有钱没钱,自己欠了债,总归还是要还的。
今天就不和林中里一起吃饭了,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工作吧。
进了殡仪馆大门,吴少言就给林中里打了个电话。男人在电话里说,“你再等我一会。”看起来好像是在忙。过了一会儿,男人穿着便服出来了,“抱歉,刚刚在给菜鸟上课。”吴少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工作服呢?”
“换了,怕你不舒服。”
“啥?哦,我不至于。”即使身处殡仪馆,也没觉得有多害怕。他的梦境比这些可怕多了,还不是照样麻木地看着吗?即使醒来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充满不安。
“早饭吃了吗?我们一块去吃吧。”
“不了,我还有事,你不是还要去开会?”
“啊。看到你就什么都忘了。”林中里一拍脑门对他说着,往日的干仿佛都不复存在了。
男人拿着牛皮袋就要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趁周围没人,对着他右脸咬了一口,“谢谢你啊!”
他捂着右脸摇摇头,真是的,多大的人还做这种事。再说了,要亲的话,分明是亲嘴比较好嘛!
“你的简历我都看过了,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你。”
吴少言坐在椅子上,看着盘起头发一身黑色职业装,戴着眼镜的女主管。这里是一家疗养院,应聘的工作是这里的保安。主管坐在办公桌后,把眼镜往下推了推看着他的资料,又看了看他。
“你之前的工作经历只有一条,就是在如意家电公司?”
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那之前呢?你在哪里工作?”
吴少言思前想后,还是说了实话。听罢,女主管的脸色就变得很沉了。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礼貌的说了句,“有消息会给你打电话。”就请他离开了。
唉,看来这份工作也吹了。
随后,他走出了女主管的办公室。这个疗养院十分得大,还有一个比起他之前待的医院里大得多的园子。
离上班还有时间,他在园子里逛了逛。一个十分有气神的花白头发的老者迎面而来,把吴少言当作空气一样地走了过去,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黑衣服的保镖。看来是个大人物。他给那群人让了路。走啊走,在园子的深处有一个雕着花的小铁门,看起来生锈的锁头已经开了,爬山虎缠着铁丝,一卷一卷地爬了上去。他透过铁门看去,那里面长着荒芜的杂草,应该已经荒废了很久。
吴少言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些画面,像是在看人生的走马灯。
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披散着软软的泛黄的头发,掐着手指头,十分委屈地低着头。
“叫哥哥。”吴少言蹲到和小女孩的视线齐平,这样说着。
“爸……爸爸……”小女孩嗫嚅着。
“哥、哥。”
“爸爸。”
“来看着我的嘴巴,哥哥”他把女孩的头抬起来,到足以看清他口型的位置。
“爸爸”小女孩张了张嘴,发出还是毫无变化的声音。
“唉。”吴少言放弃了,从见到小女孩开始,她就一直只会发“ba”这个音。
见吴少言不再纠正她,小女孩开心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爸爸!”
“哦,这朵花挺好看。”小女孩摘了一朵雏菊,把它递给吴少言。
“爸爸!”
“嗯?你要编花环吗?”小女孩点点头,把她捡来的狗尾巴草小花小树枝一点一点地运了过来。
“爸爸!”
“嗯嗯嗯,好看好看,特别好看,跟仙女一样。”小女孩戴着吴少言编好的花环,开心地蹦蹦跳跳,还不忘给他打招呼。
她用手扶住花环,另一只手拉住他,要有人陪着一起玩,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充斥着整个院子。
那的确是梦中的小女孩,不同于梦中的是,女孩开心地笑着,蹦着,随着他打的节拍转着圈圈,跳着舞。白裙飞扬,她看起来就像是被遗落在人间的天使。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转过头后看到那是一个穿着门卫衣服的大爷,“小吴呀,好久没见你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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