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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固的想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也零
“我和你一起去。”
“学长你在说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
“你不要忘了我本来就是个医生,知道自己的情况。”
魏皓之还是抵不过他的执拗,瞒过了主治医师,用轮椅带着林中里回了家。自从吴少言走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夜。人是十分容易娇惯的生物,不过只是和小言在一起待了几个月,他就已经无法再忍受没有小言在的房间。就像现在,房子前所未有地变得空旷了起来。
“小言的牙刷就在卫生间里,蓝色的那个,你去取吧。”剃须刀被小言拿走了,只是牙刷还没有丢掉,也没有心思去丢什么牙刷。
小言的心真狠啊,竟然一点念想都不愿留给他。吴少言那天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找了盛天平呢?
他想到了放在自己房间里,从再次见到小言后就被他藏起来的蓝色速写本。
那是……小言写给他的,从未让人知晓的“情书”。
也是林中里唯一剩下的,属于小言的东西了。在转动了几下轮子后,来到自己的房间,从书架中抽出那个本子。当他第一次在吴少言的租房内翻出那个本子的时候,几乎要痛哭失声。本来差点都要放弃,以为一切不过是单相思而已。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想要找到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样困难。他在这个城市待了一整年,却始终没有得到吴少言的半点消息。
要不是和魏皓之闲聊时,无意中得知小魏手上一个案件嫌犯的名字,也许他们此生,就只能这样遗憾地错过。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林中里就匆匆赶往医院。再次见到的吴少言躺在病床上昏迷着,眉眼还似以往,只是多了些岁月的沧桑和历练。那时他惊觉,原来时间已过去了那么久。但同时也感到欣慰,以为他们终于不是没有自我的小孩子了。以为这一次,命运一定会依他所愿,让他们两个可以排除阻碍在一起了。
在医院待了没几天,吴少言还没有醒来,就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吴少言病房外晃荡,看到有人来就跑了。吴少言曾经在那个黑公司工作过,甚至,当时放走他的人应该也是吴少言。警察本来想对吴少言一并押,但一来小言还昏迷着,二来,他们得到的举报资料里,没有小言犯案的证据。那个匿名的举报人还曾在视频里力证着他们几个司机的清白。
那几个乱晃的人实在是让人觉得来者不善,所以早早地把吴少言转到他熟悉的医院,住在vip病房里。
林中里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学习还不错,研究生时期,跟着导师时还研发了几个专利。为了赔偿吴少言撞毁的那辆跑车的损失,他把所有专利权都卖了,把钱还给了陆展笙的妻女。这样一来,小言就不欠他们了。小言是不可能杀人的,就算一个人再怎么变化,他的小言也绝对不可能做那种事。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小言竟然失忆了。林中里曾想过千万种小言醒来时要说的话,却独独没有考虑到还会有那种情况发生。
八年前小言离开后,他不住地想着小言,想着各种模样的小言。然而手上小言的照片只有那一张,他用那张照片一点点推断着小言的样子,却越画越不像小言,就像和小言之间那越来越细快要断掉的缘分。林中里就一直用这种方式,像一种疾病一样,顽固地想念着小言。
林中里从书架上抽出曾经属于小言的蓝色速写本,小言的画工一向很好,每一个形象都细致得如同相片。也就是看到速写本后,才明白小言早已先人一步找到了他,却从来出现与他相认。只是,远远地注视着他。这让林中里感到恐慌。小言不来找他,让人觉得不只和八年前的事有关,还和小言当时的身份有关。吴少言一直都是个十分要强的人。所以,当小言再一次醒来时,他先赶走了前来调查的魏皓之,然后,和魏皓之串好口供,编了一个把小言和过去割离开来的谎言。
如果知道过去就意味着要离开,那么他宁愿小言永远也记不起来。
“学长,你那主治医打电话催命来啦!我们要赶快走了!”魏皓之探出头来,看到的是看着翻开的本子流着眼泪的林中里。
“学长?……你怎么啦?”
手上的速写本翻到最新的一页上,有两张之前从未见过的图。一张的他,戴着曾被吴少言戏称像斯文败类的金边眼镜。另一张,是酒醉的他抱着吴少言不肯放手的样子。
“……那个……笨蛋……他记得,他至少记得这个本子……竟然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捂着双眼的林中里,让眼泪流下来。没想到他们再一次的重逢,竟然又是一次错过。还没来得及听到,从吴少言口中,真真切切承认的那句话,他最想要听到的那句话。
魏皓之拿着林中里从刚刚开始就不断响着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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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机,“……学长,我们真的得走了,要注意养伤啊,你看,你的伤口都崩开了。”
血从衣服里渗了出来,可他此时已经感受不到来自伤口的痛,自己的心比那个伤口要痛上几千倍。
林中里想起初遇时的那个,个子也不达标,人还十分瘦弱的吴少言。
一切的一切都始于那个暑假,林中里和吴少言初次说话的那天。
那是,他虚假的人生中唯一一份上天赐予的礼物。
第17章往昔
跆拳道馆内,一群小孩自围成一圈,一边交头接耳一边看着圆圈中间两个穿着护具的人的比赛。
“第几局啦?”
一个小孩从门口看到后,急忙加入圆圈,询问着周围的人。
“第三局,他们俩各胜了一局,就看这次了。”一个围观的小孩视线不离圈内,这样回答着。
“吴少言这次行啊,总算赢了一场,看来翻盘有望啊!”
“我看不行,他们都比过多少回了,林中里就没输过。人林中里可是从小就跟着教练开始学的,吴少言才学了几个月,再说吴少言一到关键时候就忘记出腿,被人抢招不是一次两次啦!”
“就是就是,我看这次肯定还是林中里赢。”
几个小孩正在说话的时候,人群里突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比赛已然结束,果然不出大家所料,赢的人还是林中里。
吴少言气喘吁吁的脱掉护具,一脸不服输的样子,用手拍开林中里递来的毛巾,“明天继续,我非赢过你不可。”
林中里不置可否,耸耸肩,回毛巾自己擦了擦汗后,对着吴少言笑了笑,“小言,要是想赢我,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太弱了。”他跑到吴少言身边,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欺负起来都没快感。”
吴少言捂住自己的耳朵,把林中里往边上推了推,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呵,真好玩。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人。
“喂,你能不能不要那样?”课后,其他小孩早就回家去了,只剩下了身为馆长儿子的林中里和刻苦训练的吴少言。
“往这儿踢。你是想害我破相吗?”林中里拿着脚靶,用手点了点,一面漫不经心的说着,“我怎么样了?”
“不要在大家面前捉弄我。”吴少言对着脚靶又踢了一次,“捉弄我很好玩?”
林中里笑了,“好玩啊,太好玩了。”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玩的玩具了。明明表情很拽,行为却像只小绵羊,做事也经常温吞不决,出招都要考虑很久。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放大话说要打赢他,还是在他亲身指导后的第二天,就跑过来找他比试。到底是不自量力还是太过自信?林中里觉得吴少言身上充满着矛盾,要是能一层一层揭开吴少言本来面目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游戏。
林中里回脚靶,吴少言刚刚踢出脚又急了回去,险些站不稳,“你在干什么?”
“捉弄你。”林中里重新举好脚靶,对吴少言勾勾手指,像是挑衅。
吴少言对着林中里的脸来了个后旋踢,被林中里灵巧的躲过。
“不要太得意了,我很快就能赢你的,你看,今天就赢了你一次。”
“对,几千回里就赢了一次,小言你可千万别帮人抓奖,算上运气你都弱爆了。”
“反正我肯定要赢你就是了。”又来了,对于一个才刚开练的人来说,吴少言到底哪来的自信?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林中里有些愤愤不平,“我想起来了,你好像从来没叫过我名字吧,不是“喂”就是“嘿”的。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师父,你对辛苦教你的师父就这么称呼啊?不拜师就算了,就算不叫我师父,最起码也不应该是‘喂’、‘嘿’吧?”
“喂,你的形象崩了……”吴少言腿上不停,犀利的指出他表情的变化。他一向微笑示人,毕竟还要维护他的好人缘。
林中里把脚靶丢到地上,“来来来,我们再来一局,这次没人咋呼,我赢了你就得喊我一句‘师父’怎么样?”既然已经崩了,还维护个毛线啊,反正也只是在吴少言面前,这小孩一看就不是会到处多嘴的类型。
吴少言回腿,突然恭恭敬敬的朝他作了个揖,“师父。”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有点不敢相信,愣了一会神,这个人到底是强硬派还是怀柔派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喂,我该叫的都叫了,能继续了吧!”
“你怎么这么快又变回来了?就一声啊?”林中里觉得吴少言的脑回路有些清奇。
“嗯。”吴少言点点头。“你还举不举啦,你不举我自己练。”吴少言说罢就要走。
林中里拉住他,“我觉得你需要的是实战,不跟人打的时候还行,一到用的时候你就老是慢半拍。”
正好,他的腿也痒的不行,很想踢点什么东西,比如说,眼前这个,很臭屁的小孩。刚巧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目标。
“小里?回来啦!”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着什么,他一进门,只听到母亲从厨房抽油烟机的噪音中传来的声音。自从她迷上了一个烹饪节目后,每天都尝试着鼓捣些新菜。那些东西的味道……真是一言难尽。不过,他的母亲本来就不是个会做饭的人,他和父亲都要求不高,对母亲的厨艺也没有什么期望。毕竟,她每天要忙的事情也很多。父亲不是个会体贴人的好男人,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母亲一把罩,还要应付工作,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钻研厨艺。
晚饭上,他默默的扒着自己碗里的饭。母亲放了一块排骨到他碗里。
“吃吃看,我这次炖的时间很长。”她又给正在看报纸的父亲也夹了一块,父亲点点头,合上报纸,“你也吃。”
演戏演的真好。
他不知道别人家里如何,但是,他的父母,绝对是貌合神离的典范。他们以为,只要在他面前做做戏,演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就可以瞒过他,好让他继续生活在父母和睦家庭美满的谎言中。然而,这世界上长舌的人多了,总会有些缺德的或者缺心眼的人会无视在场的他说着别人家的闲事。
不偏不倚正好飘进他耳朵里。
不过,即使知道了,林中里又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们要演戏,他也只好陪着他们演,演一个乖巧听话的儿子有什么难的。演戏嘛,他最拿手了。
吃完饭后,他以要做作业为由回了房,不一会儿,就听到关门的声音父亲晚饭后总要找人打牌,有时甚至打到半夜。每当这时,母亲则会拿出从影碟店借的电视剧,一集一集的放着,直到她在沙发上睡着。
他想起了吴少言,吴少言的家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有着十分恩爱的父母呢?
做完作业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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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漱经过客厅,电视机里放着的是母亲最近迷上的烹饪节目,从电视机里时不时的还会爆出大笑。然而在他们家里,并没有人回应就是了。母亲盖着毯子,早已在沙发上侧卧着曲着膝,双手枕在头下,睡的很香。他把电视关掉,摇醒母亲,“妈,回房睡吧。”
已经十点多了,要是在沙发上等到父亲回来,他们说不定又要吵架。对,他们还是会吵架,只有在他们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以一种十分压抑的低沉的声音吵着,就好像餐桌上那种就算伪装了也会时不时暴露出来的沉闷和虚伪。每每他们吵完架后的第二天,连空气中都会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感觉。
有时候,他真想跑出去,告诉他们,“如果过不下去就离”,他真的不是很在意这些。
毕竟,已经戳破的谎言,就不具备可以骗人的价值了。
“过几天你们是不是要比赛?”母亲醒来后伸了个懒腰,悠悠的问道。
“是。”林中里把毯子叠好放回到沙发上。
“妈妈想去看看,好像好久没去过了。”
“没关系,我知道您很忙,不去也可以的。”父母一同现身的时候,关于他俩的闲言碎语就越发的多起来。
吴少言今天看起来很怪。首先,没有像往常一样缠着他要切磋一下什么的就很难得了,还动不动就走神,一会儿功夫被教练说了三次,却还是看起来神游太虚的样子。再者,这个人从刚刚开始走路的姿势就很怪异,他又说不上是哪里怪。
“你怎么了?”他拍拍吴少言的肩,过了一会儿,吴少言才转过头看了看他。见到是林中里后,吴少言躲过了他询问的目光,“没事。”
没事才怪。
“要和我比一比吗,现在刚好有时间。”他试探着吴少言。
“不了,改天吧。”说完的吴少言扭头就走,他急忙握住他的胳膊。
“嘶”吴少言甩开他的手。该不会……他把吴少言拽到更衣室,捋起他的衣袖。虽然是夏天,道馆里有开空调,所以他们都穿着跆拳道服。衣袖下,吴少言的胳膊上青青紫紫,一条又一条的淤青触目惊心。
吴少言抽回了自己的胳膊,重新把衣袖放了下来,给了他一记眼刀,“敢跟人说你就死定了。”
他为什么要告诉别人?吴少言也未太低看他了。长舌是他最为不齿的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不知道有关父母的真相,偏生那群家伙把真相送上门来,狠狠的刺了他一刀,他还得揣着那流着血的伤口笑,那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林中里在要离开更衣室的吴少言身后说着,“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
“少言!”吴少言的父亲在跆拳道馆外挥着手,跟换好衣服出来的吴少言打着招呼。
吴少言的父亲看起来温文尔雅,一点都不像他那古板而沉默的父亲,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会有在家里殴打妻儿的习惯。
这应该早就不是吴少言第一次被打了,他想起好几次,在跆拳道馆门口见到一脸温和笑意的那个男人。不会是因为愧疚,才跑来接吴少言的吧。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跆拳道馆总会举办一场友谊赛,也算是验一下他们的学习成果。比赛由抽签决定,第一名可以学,在跆拳道馆上一年的课。也算是父亲想出来的促销手段。
只不过,第一名往往是他,这份大礼也就从没送出过。
今年,稍稍有了些变化。
吴少言抛下护具,无视周围人的欢呼,跟在离开赛场的他身后,追问着他,“喂,你是不是故意输给我的?”
“又是‘喂’,我说,我是有名字的,林中里,来跟着我念,林、中、里。”
“不要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刚刚在台上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犹豫。吴少言在那天把实情都告诉了他,学习跆拳道是吴少言自己要求的,吴少言的父亲认为可以多些男子气概也就同意了。但是,他有种预感,吴少言不会再继续学了,因为这些帮不到他。身为一个小孩,即使他再有技巧,力量上也抵不过一个成年男人。
他有时会看到吴少言拿着本子,坐在一旁看看他们后在本子上画些什么,而且还经常得到他人的称赞,吴少言看着本子时眼睛里发出的光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在比赛的时候,一方面是讶异于自己的对手竟然会是吴少言,一方面,他不想让吴少言走,他总觉得,少了这样一个人,心里会不舒服。
“要不换了吧,叫“阿里”如何?简单好记,只比‘喂’多一个字吧?不麻烦的。”
吴少言看了看他,不情愿的喊了声,“阿里。”
嗯,听起来顺耳多了。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啊,你进步很快,为师深感欣慰。”他假意的捋着自己鄂下那根本不存在的白胡子。
“中里,少言,看这里。”吴少言的父亲拿着照相机,蹲在地上,示意他们两个看着镜头。他立马反应过来,转过身面向镜头摆出了他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只是吴少言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动作,只是把原本朝向他的脸转了过去,看着镜头。
“叔叔,这张照片可以多洗一张给我吗?”林中里用无懈可击的笑脸请求着吴少言的父亲。
“当然可以,洗出来后我让少言交给你。”
只是他没有想到,日后他会把那张照片看了又看,摹了又摹,恨不得握有马良之笔,再造一个吴少言出来。
第18章回忆
林中里度过了很难熬的一天。
周围的人开始越来越不在意他的存在,肆无忌惮的说着有关他家里的闲话。据说,父母两人婚前各有所好,结婚也不过是因为,一个所爱之人另嫁,一个插足别人婚姻被爆,两人凑合着过日子而已。
今天状态不是很好,也许是因为昨天又从被子里爬出偷听父母吵架的原因。现在身体有些恶寒,头也很晕。他早早的向老师申请了早退,却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被高年级的人偷袭。四五个人按住他的手腿,让他无法起身,抢走了他的钱包。他们把已经掏空了的钱包丢到地上的时候,还嘲讽的笑着,“不是馆长的儿子吗,原来这么没用。”
他暗暗记下了那几人的长相。学校里,高年级的班只有那一个班,着这些霸凌惯了的学生们。钱是追不回来了,教训什么的他还是给的起的。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却在胡同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四年过去了,他们升上了高中,在不同的班级里。吴少言的个子拔高了很多,体格也比之前健壮很多。自从那个人离开跆拳道馆后,他们的交集少的可怜,自然而然的就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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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影响,玩具嘛,腻了总是要丢掉的。
他拿起地上的书包,拍去那群学长踩在上面的脚印,径直走过吴少言。没什么话好说,尤其是在他如此狼狈的时候。
“那个……”吴少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走下去。
吴少言拽住了他的书包。
“你的手臂正在流血,处理一下比较好。”手臂是……他为了反抗,被那群人用刀划的。伤口不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血到现在还没止住。
他笑了,是那种冷冷的,夹着冰刀的笑。认识他的人要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敢相信。
“你刚刚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从他刚开始被偷袭时,就瞥见拐角处那熟悉的学生制服了。
吴少言不搭腔,从背包里拿出来酒棉球和绷带。“我这种东西挺多的,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甩开了吴少言靠近的酒棉球,“不需要。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说话了。”事后的关心真的毫无意义。
他用校服外套遮住伤口,在回家的路上找了个偏僻的诊所,简单处理了一下。所幸他口袋里还带着一点钱,一并给了诊所。
回到家后,他换上了长袖,父母甚至都不会注意到他因为手臂的伤导致的极慢的吃饭速度。
他在吃饭时琢磨着明天要怎么样才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伤口也渐渐没有那么疼了。
母亲停下筷子问他,“小里,你去住两天宿舍吧,我和你爸爸有事要出趟远门。”
他点点头,每年的这几天父母总会一起出门,只是也没见他们夫妻感情亲近很多就是了。
第二天,他代表学生会查勤,去那个班里点了一遍名字,正好,五个人都在。他以五人制服不整洁为由上报了教导主任。其实,他们私底下都有在校服上画些卡通人物,那算是学生时代一种老土的潮流。
教导主任和他们进行了一次亲密而友好的谈话。谈话过程中,双方就“学生是否应该好好穿校服”这一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期间教导主任对这几位国家老苗子亲切的问候了一遍,有时还会用手亲密的拍拍他们的脸蛋。最终结果以教导主任落在五人手上那深红深红的,柳条鞭打后留下的印记作为结束。
之后,五人被教导主任感动的满眼泪花,热泪盈眶的说着,“我们再也不敢胡乱在校服上乱画了。”
出了办公室门后,那五人连看都不敢看他,着急忙慌的溜了。教导主任在门口抱着双臂,对“正好”前来交班级作业的他说,“这几个人就该好好打一打,小小年纪不学好,晚上翻墙上网被我逮过几回,昨天还有学生举报他们几个私下勒索低年级学生钱财,被我逮了个正着。没想到还是屡教不改,不打不成材!”
他对教导主任的话表示十分赞同,同时又跟主任讨论了一下举报他们的那位学生,真是高风亮节,值得表扬。教导主任说,“就是那谁啊,你们隔壁班的那个吴什么,吴少言!”
林中里回到自己教室里后,在他桌子上的教科书里,夹着一沓钱,就是昨天他丢的那个数,连钱上本来就有的污渍都还在。他看着那些钱扶额笑了,这算是,吴少言帮他出了回气么?
晚上他去了宿舍,宿舍几个人因为他好久没来住,搞了个欢迎仪式,吃饱喝足后就在宿舍中间支个小桌,找出藏好的扑克牌准备搓一把。门突然被打开了,是斜对角513的人,“我们宿舍晚上组团去网吧,你们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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