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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枪走火(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叫我小肉肉
只是秦天没想到,秦楚铭的健康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这是个意外,他却以为这是蒋亚的事先安排,其实却是把他的父亲推入了危险的境地。周扬原本想把一切都和盘托出,阻止秦天逃走。心里那股子别扭却让他没有这麽做,如果秦天不走,秦楚铭不会有问题,告诉他或者不告诉他都没有两样。如果他真的走了,那秦楚铭的身体支持不住,也会让他走不远,还得乖乖的自投罗网。
秦天让他很失望,很愤怒,也很伤心。
主治医师来和他说,秦楚铭病危时,周扬眯起了眼睛,半宿没说话。
等他把手头的那支烟抽完,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个回光返照的时间麽?”
“这个,可以,但下了针,人就真的倒计时了。”
“按你们平时做的那样,让他们父子两告个别吧。”
秦天当然不会知道他和他父亲的最後一面完全取决於周扬的一念之间。秦楚铭拿下了氧气罩,身上插了不少管子,有些微的力气可以用气声说话了。
秦天颤抖著身体,握住秦楚铭的手,心脏破了个大洞凉飕飕的,又酸涩又难受,眼泪倒像是流不出来了,空洞得望著秦楚铭,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麽。
“儿子……别……别自责……是我的身体……不争气……”
秦楚铭气若游丝的话语把秦天的泪闸冲击了开来,他又一次害了他父亲,而这一次,是生死分离,他再也没有机会弥补这样的错误。
“周扬,你,你斗不过他。”秦楚铭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虽然都是在昏昏沈沈中经历的,但凭借著那麽些年的经验,也知道自己儿子这是被人涮著完。他後悔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再支持下去教他该怎麽和周扬斗争,秦天太软,本性又过於善良。最重要的是,他爱周扬。
秦楚铭瘫痪後想了很多,以前秦天和周扬之间形影不离的样子,自己就感觉奇怪,可那时自己并没有往那个方面想,秦天就算有些不懂事的地方,周扬也不会跟著他胡闹,那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不可能分不清轻重。
谁知道,自己一直在养虎为患,而秦天早就成为了周扬利用的对象。
事到如今,他什麽也做不了了,只能劝儿子认清现实,周扬恨的是他,如果他死了,应该会放秦天一条生路,秦天本来就不适合这条路,以後做什麽都可以,也算是实现了他脱离这个肮脏环境的契机。
秦天哭得停不住了,秦楚铭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慢慢地僵硬下来,呼吸渐弱,就算医生让他做好了准备,看著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自己,秦天还是崩溃了。
无穷无尽的自责,眼前模糊成一片,秦楚铭闭上了眼睛,医生拉开他,宣告了死亡时间,尸首被盖上了白布,再有不久就可以被推到停尸间,代表著秦楚铭叱吒风云的半生正式的结束了。
秦天倒在了地上,他的脑子再一次无法思考了,短短的半天,耗掉了他所有的神和力气。
周扬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出现,扶起了他,问:“还好麽?”
秦天呆呆地望著他,也不回答,有点不认识他是谁了的样子,神智迷失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把心智封闭起来的特征。
周扬皱了皱眉,看到他这幅模样,之前因为他逃走的怒气根本不从发泄,全部压抑到了心底,摸了摸他的脸,把他的泪痕擦去,轻轻说:“我们回家吧。”
把秦天带出医院没有多大的力,他乖巧得不寻常,跟个木偶娃娃似的在周扬半楼半抱之下,乖乖地坐上了车里,一路上,周扬紧紧拉著他的手,他连反抗都没有,像是不知道拉著他的是周扬。
周扬觉得有些不对,但秦天的顺从仍然让他的暂时平息了怒火。想来,秦天是受了太大的打击,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吧?
“宝贝,如果伤心,就哭出来,没事的。”在车里,周扬摸著秦天的头发,在他耳边温柔低语。
秦天大张著眼睛望著前方,没哭也没笑,甚至没听到他在说什麽。周扬心里不安了起来,刚想说些什麽,阿财接了个电话,回头说:“扬哥,洪帮的人又来挑场子了,我们兄弟死了几个。”
周扬看了眼秦天,对司机说:“先把秦天送回去,请家庭医生来看看,必要的话请个心理医生,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换了一部手下开来的车,和阿财暂时离开了秦天。
(10鲜币)53.心疼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赶上一个寸。
周扬接管帮派後,行事手段雷厉风行,不管内外都一把罩,基本没人敢挑衅他的权威。毕竟神枪手的威名摆著,谁想挑衅,也得思量著自己拔枪的速度够不够快。
可是飞虎帮的老对手,上次被秦天和周扬下了面子的洪伟峰可不忌惮这些。
一开始,只是有人去周扬的赌场捣乱,也不知道洪伟峰哪里找来的高手,一晚上就赢去了一百多万,这就算不是什麽大钱,按照赌场的规矩,有人那麽不上道要让赌场破财,就会有看场子的把人请去喝个咖啡,顺便再多送个一百万,把佛给请走。
那人却不知趣,了钱,还要下场,赌场保安再去干预,那人周围出现了一批真枪实弹的,就在赌场干了起来。
周扬到场的时候,经验丰富的经理已经控制住了场面,人已经关起来严刑拷问了,就是洪帮的人看周扬最近顺风顺水,来挑事儿的。
周扬心里惦记著秦天,更恨了洪伟峰。这人就是个蠢东西,一个赌场高手的用法就跟人体炸弹差不多,这麽给白白牺牲了,也就为多出一口气。
他看著被打得血肉模糊跟一滩烂泥似的人,轻声吩咐了句:“找人给他治伤,等好点了我再和他谈。”
转头就跟阿财交代:“这里你看著点。”
他呆不下去了,既然事情已经得到控制,接下来的就不急著现在解决。他表面上虽然平静无波,可是心里紧张得不行,手心在微微的出汗,心跳频率也有些不正常。
秦天的反应是不正常的,非常不正常。一个死了至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至亲离开了的人是不可能那麽平静的。
可是秦天不哭,不笑,也不和人说话,什麽表情都没有,让做什麽就做什麽,像被抽离了生命的木偶人一样,这绝对不是什麽良好的征兆。
周扬急著回家,看到秦天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地盯著电视机,问阿“我让你找的心理医生,找了麽?”
“是,在过来的路上了。是a市最好的专家之一了。”
周扬点点头,坐到秦天边上,摸了摸他柔软的短发,牵起他的手问:“想什麽呢?是不是想看电视?”
秦天当然不会回答他,他的眼神极其空洞,对他的凑近也毫无反应,不躲不藏,手却冷得像没有温度,冰凉冰凉的。
周扬顺著他的眼神往电视机处望去,电视机上有一个相框,里面是秦天的母亲抱著小小的秦天,照片已经很老了,另一半又被撕了,周扬起身把相框拿来是送到秦天的手里,说:“你想哭就哭出来,这麽憋著,对身体不好。”
秦天却没接,任由相框从手中滑落,发出一声轻响。
周扬心疼了。从认识秦天开始,他就是个充满著活力,每天都快乐甚至有点傻乎乎活著的青年。从他开始追求自己起,无论自己如何的打击他,无视他,他都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说他二皮脸都是合适的。
周扬一度以为他的秦天有颗太过坚强的心,金刚不坏,无论面对什麽挫折都能笑著看待。不得不说,这曾经是最吸引自己的特质,他的黑暗全部被秦天的阳光笼罩著,温暖又热切,让人有活著的感觉,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杀人机器。
发生了自己背叛的事情,秦天已经很少笑了。周扬理解,遭遇到这样的打击,秦天一时半会绕不过弯来十分正常。但他的本质还是那个乐观积极的秦天。如果说那时秦天的低落在周扬眼里只是暂时性的,那现在的模样,就让他太过不安了。
秦天关闭了自己,不跟外界交流,周扬对这样的情况没有处理经验,只是看著他这种没有生命力的样子,用心疼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的感觉。他觉得此刻的秦天脆弱的水晶一样,表面还是完整的,内在却是全部碎裂成一块一块了,让人手足无措,对他无从下手。
而他,在这样的秦天面前,也没有了以往的强大和自如,他害怕自己的秦天真的碎了,而他无能为力。
“秦天,你跟我说说话,就说一句,好不好?说你恨我也可以,你想怎麽样,为你父亲报仇,只要你说,我都会答应你。”
秦天根本听不进去,他被关押在了内疚和自责的牢笼里,首先惩罚的,就是自己。
“扬哥,沈医生到了。”
沈志敏是a市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平时根本不可能没有预约,还亲自上门看诊,但周扬提供的调教和暗地里的威胁让他不敢违抗,於是过来先了解一下情况。
“其实,诊断和治疗最好还是在医院里,一定要在家里的话,请你们让秦先生在他最熟悉最放松的环境里,比如他最喜欢家里的哪间房间?”
周扬点头,半搂著秦天,温柔地问:“去你画室好不好?我们和医生聊聊天,我会一直陪著你的,嗯?”
秦天跟布娃娃一样,进了画室,坐在他的沙发上。屋里的油画没法对他起到一点的刺激作用,仍然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模样。
沈医生尝试著和他交流,得不到任何回应,他走近秦天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和眼神,斟酌了一下,对周扬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家属先出去?我想和秦先生单独谈谈。”
那是一种浓烈的恐惧,压抑在面无表情之下,不细心观察都无法发现:只要周扬靠得秦天近点,他的瞳孔就会显出恐惧的样子。
周扬不愿意把秦天一个人留著,但毕竟是个有克制力的人,对沈志敏点头说:“那这儿麻烦医生了,有什麽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外。”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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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54.神科?
周扬在门外抽著烟,站著,等著医生出来,好告诉他秦天只是一时受了打击一时间受不了才把自己封闭起来,开导一下就会好的。
大屋里的那个落地锺咚咚当当敲响了一下,天已经黑了,周扬一看,一地的烟头,苦笑一下,知道自己这回是一点淡定都说不上,他紧张得要命,守在门口一动不动,也不要手下接近,就这麽站著。
沈志敏推开了门,被周扬脸上的焦躁触动了,他从医那麽多年,患者家属的艰辛都看在眼里,可紧张绝望到好像病人真出了点事就像他的世界也会崩溃的,还真不多。
“周先生,我想我需要你给我一些帮助,方便谈谈麽?”
周扬楞了下,随即点了点头,吩咐阿发照顾秦天,把沈志敏请进了他的书房。
“说吧,他是怎麽回事?有没有大碍?”周扬坐下,努力地调整了下心情让自己平静一些。
“因为病人无法沟通,我只能通过一些外部因素进行诊断,而我手上又缺乏一些合适的工具,所以我现在也没有结论。”看周扬眉越皱越深,沈志敏补充道:“不过,如果家属能把患者最近的行为,遭受过什麽样的刺激告诉我,对我的诊断就很有好处。”
周扬沈默了,看著沈志敏询问的眼神,心里乱成一团麻线,事实上,在和秦天关系跌入谷底的这几个月里,他本能地逃避去想这些来龙去脉,他想做的只有紧紧地束缚住他,不让他有机会逃离自己半步而已。
如今要他坦然面对自己对秦天的伤害,甚至要承受因为他造成秦天不可挽回的伤害,即使坚强如周扬,也很难去平和的,有条理地把这些都和一个陌生人和盘托出。
人似乎都有这个通病,在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前,逃避总比接受来得容易许多,自欺欺人也要苟活下去,只为了心里那一星半点的安定,以及不愿意被内疚吞噬的恐惧。
“周先生,我并没有触及你们隐私的用意。如果你不方便,也可以让秦先生其他亲近的家属和我谈。”
“没有了。”
“什麽?”
“他亲近的人,只有我。没有别人。”
书房里一阵让人不怎麽舒服的安静,沈志敏甚至觉得周扬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这个男人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对他本人也至关重要。
“我爱他。”周扬总算开口了,却是用这样的开场白,让沈志敏怔了下,旋即理解了周扬对秦天的关切和保护欲从何而来。
“我和他曾经很好,他也很爱我,我们甚至出国结了婚,在一起很多年了。”那段美好的日子是周扬这一生最温暖的回忆,短短的几个字的总结,似乎让他愉悦了点,脸部表情柔和下来,伸出了手,挥了一下戒指,说:“结婚戒指,不过秦天不愿意再戴了。”
“他在我这受到很大的伤害,以为我是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好吧,这麽说也不完全错,一开始我是想利用他,他太单纯又太相信我了,可当我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对他认真的,只是想和他好好在一起罢了。”
“没想到我还是伤害了他,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他最重要的亲人面前侮辱了他。当时我像被俯身了,医生你能理解这种感觉麽?自己恨了几十年的人在你面前奄奄一息,你可以用任何办法接著折磨他,落井下石,踩得你的仇人支离破碎,在这麽巨大的诱惑之下,即使用你心爱的人作为伤害他的工具,都很难忍住。”
周扬停顿了几秒,像是在为自己开脱,随即发现这种行为没有意义,就算全世界都觉得他的行为没有什麽不合理,秦天不原谅他,那就是没有意义。
“他开始恨我,想离开我。我怎麽可能让他走,我以为只要我好好对他,总有一天他会原谅我,我们还会回到从前,我太傻了。”他把脸埋在手掌之中,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脸,抬头道:“他还是要离开我,心策划了他的逃离路线。人算不如天算,他父亲在逃亡中支撑不住,所以他不得不回来,可他父亲还是死了。我想,他面对不了自己害死了他最後一个亲人的打击吧,发生了这件事後,他就再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江湖恩怨的信息量太大了,沈志敏消化了一会,才犹豫著开口:“原来这种情况才发生不久。秦先生遇到了重大的打击,在打击之前心情也一直不好,这和他出现了一些不愿意与外界交流的症状都有一定的相关性。秦先生现在的情况,我觉得已经超出了我可以帮助他的范畴了,我是说,如果他长期低落,自闭,这些都属於神科的范畴,建议你带他去神专科进行诊断。不过,对抑郁或者其他疾病的诊断都需要一定的观察时间,一般抑郁症是需要持续两周病人都有相似的症状,自闭也是抑郁的一种表现形式。”
“神科?”周扬不敢相信地望著沈志敏,摇头说:“不可能,他怎麽可能神出问题?”
不可能的,那是他乐观开朗的秦天,健健康康的秦天。
“请周先生不要误会了,我只是在和你讨论秦先生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现在并无法确诊。你可以先观察他一段时间,如果只是情绪性的波动,应该随著时间的推移自我治愈。至於神问题,现代人压力大,生活节奏快,单拿抑郁症而言,根据一个调查,我国男性的发病率就达到4%─12%。不过及早的治疗和家属积极的配合的话,是有治愈的希望的。”
周扬听不下去了,他仍然不敢相信秦天有抑郁症的可能性,即使沈志敏没有把话说得绝对,这种可能性都让他很难接受,请医生离开後,周扬第一时间进了秦天的画室,他坐在那副日出的大画前,呆呆傻傻地坐著,对周扬的进入和接近没有反应。
周扬的心撕痛了一下,他恨不得秦天能和之前一样,对他冷言冷语,冷嘲热讽,这些都可以,而不是把他视若无物。
“宝贝,睡觉吧,已经很晚了。”他把秦天抱了起来,秦天毫无生气的眸子也不望著他,被他轻轻地带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他是做了什麽才把他唯一的太阳害成了这样?周扬亲了亲他的额头,在这一刻终於也忍不住内心的翻涌,狠狠地抱住秦天,热热的眼泪流到了秦天的嘴边,咸的,却苦彻心扉。作家的话:开始虐攻了!!好顺好顺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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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55.越演越烈
周扬开始把工作都尽量安排在家里,如果不是一定要出面的场合,都会让他的心腹出面,这样的安排极大地增加了他可以陪伴秦天的时间,即使秦天不说话,有时候一呆坐就是一整天。
比自闭更严重的,秦天开始一宿一宿的失眠。他不说话,可是他也不听话,有时候周扬哄著他睡,他大大的眼睛睁著看著周扬,干净澄澈,只是毫无睡意,无论周扬怎麽哄,就是不愿意闭上。
周扬只能陪著他不睡,有时候到了早上,秦天才会睡意来袭,但也只浅浅地睡到上午,醒来,神是越来越差,脸色不好,看著十分憔悴。
周扬心疼的没有办法了,变著法的让厨房给他做好吃的,好喝的,哄著也肯吃开口,却总是吃不多,食量和小鸡仔差不多,哪里还有曾经吃货的风范。
秦天似乎对生活,食物,睡眠都失去了兴趣,毫无可以切入的地方。
周扬这麽陪著他同甘共苦,一开始还可以支撑,但他毕竟有不少的工作要做,那麽大一个帮派,表面上还有一个大公司要管,不管是哪边,有时候神恍惚就代表著致命性的错误。
“扬哥,不如让天哥吃点安眠药吧?这样他也能睡得好一点。”阿发看不下去周扬的神也每况愈下,提议道。
周扬说:“安眠药容易让人依赖,我不想秦天下半辈子的睡眠都依靠安眠药。”
“可是再怎麽样也不可能比现在差了吧,他都快把你也折腾死了。”阿发急了,才敢那麽的口不择言。
周扬想了想,妥协道:“那请医生开副作用最小的,你保管好,不能让秦天把药都拿到手。”
阿发明白周扬是担心秦天有自杀的倾向,在医生暗示了他可能是抑郁症後,周扬把家里进行了大整改,所有有尖锐角度的家具都被换掉,地板上铺设了厚厚的毛毯,剪刀之类的利器更是被看管的严严实实的,秦天根本接触不到。
这简直是把屋子改造成神病医院了,阿发觉得周扬多虑的同时,也有点微微的同情他。如果周扬能接受秦天但凡一点点失去秦天的可能性,他也不至於紧张成这样。
两周後,周扬带秦天去神科检查,医生的诊断结果和沈医生说得相差无几,还好已经有了必要的心理准备,周扬这次平静了很多。
“按照病人现在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到重度抑郁症,至少他没有过轻生的行为。不过,配合药物治疗的同时,也要让病人放宽心,多让他回忆开心的往事,药物和心理的辅导一起作用治疗效果才会比较好。同时也要谨防病人病情恶化,出现自杀的倾向。”
周扬点点头,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会让秦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自我伤害,这世上没人可以伤害的了他,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
治疗期过了近三个月,秦天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他依旧没有开过一句口,但这药物毕竟是有作用的,周扬的食量逐渐加大了,放到他碗里的菜也肯乖乖的吃完。更让周扬欣喜的是,秦天的睡眠改善了很多,虽然这是在安眠药的辅助下。
周扬尝试著断了他的安眠药,让他自然睡眠,但当天晚上秦天又失眠了。
神科大夫解释了这是正常的现象,抑郁症患者需要依靠药物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安眠药只要控制在合理的计量内,问题并不大。
秦天每天的药物都是在周扬的监督之下吃下的,有时候他不肯张嘴,闹脾气不理人,周扬就把药碾碎成了药粉,化进水里,然後一口口喂他喝,他不喝,就吻他,把苦苦的药水送进他的嘴里。
秦天显然是不喜欢他的吻,每次都僵硬,发抖,然後忘了挣扎,傻傻地把药都给喝下了肚子。等到下一回,对吃药就不这麽排斥了,似乎对他而言,被周扬亲吻,比吃药还要苦上很多。
其实,周扬也知道秦天在某种程度是害怕自己的,但他没法做到假手他人来照顾秦天,他放心不下,也不愿意,其实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秦天拴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这样的苦闷日子过了差不多两个礼拜,周扬不得不参加一个会议,才进行到一半,现在专职在家里照顾秦天的阿发打来了电话。
阿发是个有分寸的,不会没重要的事给他打电话,开了会议模式的手机一开始震动,周扬的心也跟著震动,一瞬间各种不好的联想一起发生在脑海里。几乎是失态地要求暂停回忆,接起阿发的电话。
“扬哥,你快回来吧,天哥自杀了。”
轰隆隆,他已经崩塌得差不多的世界再一次迎来毁灭性的余震。
自杀,意味著秦天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
“具体情况怎麽样了?我马上回来。”
把一堆人留在会议室中,周扬已经想不起自己在干些什麽了,他的心跳频率比面对自己的生死考验时还要快,手心的汗无法自控地黏腻在掌心中,听著阿发报告人已经送医院洗胃了。秦天一下子服食了六十粒安眠药,午睡时间过後,阿发去屋里看他,发现秦天怎麽叫都叫不醒,随即意识到出了事,赶紧送医院并且告诉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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