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平行时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高玄
他惊讶地推开门,在此之前,他从未听林宝现或者冯鞘说过这个时空的薛沥与画画有关,诚然这是因为他们谈得不多,但眼前的这一切,与薛沥公司总裁的身份,未差得太远。
薛沥母亲是个画家。
但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她,她像个疯子,什么都不要了,生了他之后甚至觉得浪时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着家。
薛沥仅仅在记忆模糊的年纪,摸过她不要的画笔,被她丢掉的颜料弄花过脸蛋。
他对母亲这个身份懵懵懂懂,倒是对画笔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他不能没有画笔和颜料,这是他生命的二分之一。
但即便是这间房间里也充满了黑暗,薛沥毫不犹豫拉开黑色的窗帘,而后走到一个画架子前,黑布将它彻底盖住了,他仍能从隐约的轮廓感知它的存在。
而后他将黑布掀开
薛沥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这幅画他记得,是他十六岁那年作的第一幅画,并不特别,技巧拙略。那天他养的小鸟从笼子里逃走了,他将它离开的背影描了下来,而后抓耳挠腮地上了色,那只小鸟长着色的羽毛,他故意给它上的黑色,其实心里既生气又伤心,最后把这幅画放到了一个箱子里,他还是很珍惜的,这是回忆。
薛沥抿了抿唇,接着掀开第二块黑布。
这幅画也是他十六岁的时候画的。
第三块黑布下面的是他十七岁的作品。
第四块、第五块
这个房间很大,竟然摆满了画架,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颜料,还有一堆堆的废纸,除了画架还摆着,简直就像是个垃圾场。
薛沥很爱干净,这并不是他的习惯。
但他也能理解,有时烦躁不已,也会做出反常的举动,他只觉得这个时空的薛沥是不是有点太过反常了。
那些不成熟的作品,他从来都是放在一个厚重的大箱子里,偶尔会拿出来怀念一下,又或者和冯鞘有空的时候一张张看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就在这一分,这一秒,薛沥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画,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意识到,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时空里,真的还有一个薛沥。
这些画是他作的,他们或许拥有同样的记忆,薛沥是他,而他,亦是薛沥。
薛沥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就在这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似曾相识的箱子。他挑了一下眉,走到角落去,摆弄了几下便把铺满灰尘的箱子打开。
这个房间里积累的灰尘也许是外面的好几倍。
灰尘扑开之后,薛沥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不由得蹙起眉头。
里面有很多卷成一坨坨的废纸。
但这个箱子里的颜料味是最重的,薛沥顿了一下,捡起其中一团废纸摊开,随即眉头皱得更紧,“这是……”
皱皱巴巴的纸上依稀可见画了一些东西,但只是随便涂了一些颜料。
薛沥打开第二张画纸,可以看到一些轮廓了,只不过又被人用颜料给涂掉了,甚至,用力得连纸都穿了破洞。
后面的大致上都是这个模样,不必多想,都可以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这个时空的薛沥做的。
他像是彻底放弃了,自暴自弃地抹掉自己的所有成果,又疯狂地将它们揉成一团。
“究竟是怎么回事……”薛沥皱眉低喃着。
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刚才并没有在任何地方发现画笔这种东西。
他阖上箱子,下意识便想着去寻找,随即在拥簇的画架后面,发现了一小块空地,他的目光落到地上,只见地面有零零散散碎了一个画架,角落里有一团画布,旁边有一支短成了两截的画笔。
薛沥走过去捡起画笔,整整齐齐地放在窗边。
他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直到他觉得顺眼了,他才将画布捡起来甩了甩上面的灰尘,嘴上还忍不住念叨:“怎么这么随”
下一瞬,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薛沥的脸色渐渐阴沉,眼神冰凉如水。
画布上面用红色的染料,像凝固的血液一样,触目惊醒地写下了三个狰狞的大字
“我想死。”
第7章
薛沥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将画布整齐叠好放到画布旁边。
一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绝望到想要去死?
薛沥拍了拍手掌,抚掉手上的灰尘,他进来的时候顺道开了窗,风很轻,黑色的窗帘荡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满地的废纸却随着风滚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那三个血字历历在目,最后一个字犹为清晰,整间房子突然透着一股阴森的冰凉。
薛沥在温暖的地方待久了,不怎么喜欢这种氛围,他正打算关上窗户出去,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抹影子,他顿了一下,目光移到窗上,此时的窗玻璃像一抹镜子,将屋里的一切映照得清清楚楚。
结果他当然不能从窗玻璃里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生物。
薛沥移开视线,看了一眼天,无端端说了句:“今晚的月亮不错。”
随即他转过身,唇角翘起,露出个不冷不淡的笑。
“你是……薛沥?”
头一回用自己的名字去称呼另一个体,尚觉得有几分可笑。
此时,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脏兮兮的衬衣长裤,身上还滴着水,水渍渐渐在地面淌成了一个小水洼,很快却又消失不见。
薛沥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的头被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罩在了里头,袋口处用一根粗大的绳子死死地绑住了脖子。
但薛沥就是知道,这个人正透着黑色塑料袋对上了他的视线,他们就像在隧道时一样停了下来,静静地打量着对方。最后他们发现,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彼此都散发着刺目的光芒,这是一种奇妙的心理反应,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们是一个人。
薛沥一点也不觉得恐怖,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遇见这个,他心里没别的感受,反倒是很多问题想知道,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情。
对方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薛沥耸了耸肩,懒洋洋地倚在窗边睨着他:“你也喜欢画画?”
“
重生到平行时空 分卷阅读8
……”
“你为什么不画了?”
“……”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抱歉,我说这句话可能有点唐突而且无礼了,因为我来到这个时空也才仅仅几个小时。”得不到回应,他嘲了句,“你是哑巴?”
“……”
后来无论他说了什么,眼前这个第二时空的薛沥,始终幽幽地站在那里,既不做声,也无动作,就像是一抹真正的鬼魂。
诚然,他霸占了他的身体,这个薛沥现在可不就是无主孤魂。
思及此,他眯了眯眼,问他:“你为什么想死?”
这可是另一个时空的薛沥,可这个人,竟然想死,只要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然而对方仍然是定定地站着,静静地看他。
薛沥静站着与他对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一边关窗一边放软语气问:“抱歉,前面那些问题你可能不想回答或者回答不了,那我最后问一个,你……是说不了话,或者,已经变成了傻子?”
他也就这么一问,到现在压根不期盼人家会回应,薛沥大致上拾了一下,便准备关门出去,第二时空的那位也跟在他身后,薛沥顺手关上门,就在这会儿,他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
他回过头,当然不可能指望能从一个被塑料袋包裹的脑袋里看出表情来。
“怎么?”
而后他看见另一个世界的薛沥,以极缓慢而又僵硬的速度,点了一点头。
薛沥愣了一下,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对方兴许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可他问了那么多,他到底是傻子还是哑巴?
在两个薛沥第二次相遇的同时,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展现在第三者眼前。
“我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里是一间酒吧,柔和的音乐宁静地流淌,除此之外,仅仅能听见人与人的低语声,以及酒杯清脆的碰撞声。
在角落里
谁也没有看到,在那样一个幽暗的角落里,聚着两团烟雾。
随着黑色的烟雾落下第一句话,旁边的白色烟雾感叹:“是啊,人的一生近百年,可两个时空的薛沥同时面临死亡,甚至还在死亡隧道里遇上,从而产生两个时空的交叉点,他们还对彼此有感应,瞬间就造成了时空混乱,这也就算了,偏偏在时空混乱的时候,第一时空的薛沥还碰巧被投送到了第二时空,这种比亿万分之一的几率还小的可能性竟然也能被你撞上,你可真够倒霉的。”
“……”黑色烟雾一噎,半晌才缓过气来,“得赶紧把第一时空的薛沥给弄回来,第二时空的薛沥那种情况……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人类在死后会短暂失去情感,但情感会随着他接触的东西越多而慢慢归位,一般来说,死神会不出差错地将他带到死亡隧道,他们现在已经进行到了这一阶段。”
他顿了一顿,“谁能知道差错偏偏就发生了,他们碰巧相遇,更糟的是还偏离了时间轨道,再这样下去,以后通过死亡隧道的时候,多余的情感就会让他们的情况就会变得很麻烦,最坏的可能就是,灵魂彻底被混乱给撕碎,无论是第一时空还是第二时空的薛沥都再也不会有未来。现在,就是要回到正常阶段上来。”
这么说着,他面前的酒杯缓缓地飘到半空中。
水波荡漾,里面清晰地呈现着第二时空的画面。
白色烟雾轻飘飘地说了句:“既然这么麻烦,那就随他去呗,谁知道死亡隧道里会发生什么。况且……”他似乎在笑,“我的工作量很少,我并不在意再多一点事情做。”
“前提是他们能够回到死亡隧道!”黑色烟雾骤然激动起来,在空气里张牙舞爪,片刻,他的声音才逐渐低下来,隐隐带着恐惧,“重点这是我第一次引渡亡魂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不想被世界知道,在我引渡的期间,两个本不该有联系的时空竟然有了交叉点,我不想被世界惩罚,我……不想消亡。”
闻言,白色烟雾沉默许久。
“要不然……你试试将错就错?”
“什么意思?”黑色烟雾问。
“我们的身份太敏感了,很容易被第二时空排斥,但是,人类太渺小,如果是第一时空的人类到第二时空,被发现的几率会相对更低,不如这样,你把第一时空的人放到第二时空,让他把第一时空的薛沥带走,那么第二时空的薛沥……他那种情况,没有死神引渡的情况,也会有他自己的道路。”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当然,这么做同样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有这样的一个人,愿意在时空间隙,在没有人与他说话也没有人理会他的情况下,徒步的,不吃不喝的,孤独地行走一年的时间,从第一时空跨到第二时空,稍有不慎,就会被世界发现,从而直接灵魂性死亡。这无论对你还是他,都是一种冒险,如果他被发现,同时,你也会被发现。当然,他在时空间隙的一年,在现实世界其实也没多长时间。那么,你有这样的人选吗?一个愿意为薛沥去死的人。”
“……”
黑先生长久地沉默了。
白轻轻地叹了口气,人类这种生物,世界赋予他们七情六欲贪嗔爱恨,复杂的感情在他们的身体里保持一个平衡,一旦脱离平衡灵魂就会崩溃。诚然,要寻找一个崩溃的灵魂说不上来是件困难的事情,但跨越时空,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他开始同情这个短暂的搭档的瞬间,黑先生忽然说:“或许可以试试。”
他是想起一个人了。
那个死死拽着薛沥衣服的男人
第一时空的冯鞘。
作者有话要说:这实在不是一篇正儿八经的文,可能,很玄幻_(:3」∠)_
怕写得太复杂了,稍微二次修改了一下。
第三次再修改一下……
第8章
四周一片黑暗。
冯鞘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而这场噩梦长久地横在他心里犹未结束。
事情该从上周说起,薛沥接了国外师弟的电话,说是请他去参加一个会议。薛沥懒洋洋地应下了,拾的动作磨磨蹭蹭,冯鞘一听说他要走一周,心里老大不愿意,也陪他磨磨蹭蹭。
直到那边一催二催三催,两人这才稍微动作快点。
冯鞘想起那位师弟看着薛沥那双溢满崇拜的眼,虽知对方有妻有女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可就是不高兴。
“我真是讨厌他。”他直言不讳。
东西已经拾完了,晚上的飞机。
薛沥右手指间夹着一支笔,外面雨声滴滴,早晨微凉,他尤其畏寒,穿着浅色薄毛衣,身材挺拔地立在画架前,闻言
重生到平行时空 分卷阅读9
,唇角微微勾起,低头随意沾了一点染料,随即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是吗?”
冯鞘是坐在地上的,这个角度看到他修长的腿,灯光明亮,薛沥白皙细腻的肌肤像是泛着光,他的头发长得很快,这周剪了下周就该修,索性不剪了,后面用一根红玉发簪绾起来,低头那一瞬间露出一截优雅白皙的后颈,望向冯鞘时一双黑眸笑意盎然。
本来冯鞘听他没有和自己站到统一战线就觉得纳闷,这会儿忽然被他漂亮得说不出话来,干脆整个躺在干净的地板上一肚子怨气。
但他也就意思意思地生个气,躺了一会儿便打算起来,一抹阴影恰巧在这时罩住了自己。
他抬眼看,薛沥站在他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走前给你画了幅画。”
“什么画?”冯鞘不想起来了,睁眼好奇问他。
薛沥蹲下来把画搭在他肚子上,“画了你,还有师弟。”
“真的?”他唰地坐起来,一看愣了半秒,“这都什么?”
上面画得跟涂鸦似的,大概就能看得出来一张小胖脸,旁边还画了一个圈,上面打了一个叉,这哪能是青年艺术家薛先生画出来的东西呀。但冯鞘偏还是兴致勃勃地指了那张小胖脸说:“这是我?”
他小时候是有那么一点点胖。
薛沥点点头。
“这是他?”冯鞘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你画的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画举起来,对着灯光看,眉头皱得死死,陷入了思索。
薛沥笑了一声,告诉他,“我是照着你刚才的样子画的。”
冯鞘一瞧,小胖脸横眉怒目,就差大声告诉别人他很生气要人来哄了。
他立即反应过来薛沥是在调侃他,按道理说应该怒上加怒,结果他一张口就忍不住笑出声,抱着薛沥的腰哈哈大笑,笑得全身发颤,脸色涨红了一片,“你胡说!”
说完他就有点喘不上气来,连忙克制,可仍控制不住一边抱着薛沥一边闷笑。
“然后呢,那个圈那个叉是怎么回事?”
薛沥的手指在他微卷的发丝里穿梭,而后低下头在他耳边说:“我也讨厌他,就把他画出来又涂掉了,看他把小太阳气的。”
冯鞘唇角弯起又抿直,抿直了又弯起,最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明明气的是他,偏偏就是想由着他,于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对,师弟真是个讨厌鬼。”完了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两人在画室里胡闹了一阵才结束。
不管冯鞘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得睁着眼送薛沥走,薛沥进候机室的时候回头冲他挥挥手让他回去,冯鞘没没肯动。
于是薛沥挑挑眉,“等我回来。”
冯鞘想着一周还有好长时间,怎么多看几眼也不给,晚上一个人睡觉,怪让人难过的,半夜外面又下起了大雨,一道惊雷蓦地将他惊醒,冯鞘不安地坐在床边,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股不安直到他接到薛沥从海外传来的信息,这才稍作停歇。
他捧着手机看了又看,整整几天,这座城市都是雷声阵阵,雨雾太大,冯鞘看电视听说隔壁再隔壁街区发生了连环车祸,他心惊肉跳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开始失眠。
往常不是没有分别过这么长时间,只有这次,冯鞘不知怎么的,感觉自己似乎有了可怕的动物直觉。
第四天,薛沥终于忙完,打了个电话回来。
冯鞘听着熟悉的声音,怎么也笑不出来。
薛沥听出来了,也不和他开玩笑,“提前结束了,明天就回来。”
顿了顿,补了一句:“马上回来。”
冯鞘点了点头,罢了想起那边看不到,这才说:“我等你。”
他不急,希望他安全就好,心里却以为是看到了曙光,殊不知冥冥中有些事情,现在才开始。这周他都没怎么能睡好,偏偏薛沥回来的那一天,他分明是调了闹铃的,凌晨的飞机,他打算去接他,没想到,事到关头竟然睡得比死猪还沉。
等到他醒过来,就看到一条短信。
“我回来了。”
天还没亮。
冯鞘算着他应该刚下机没多久,还能去接他个半路。
他们家里有俩车子,薛沥上飞机前把自己那辆停在了机场附近的停车场,压根没想过要谁去接,冯鞘不愿意他孤零零地回家,早就计划去给他惊喜,没想到失眠了几天,最后竟然错过了。
他匆匆忙忙从家里出去,开着车朝机场飞驰而去。
临近清晨,路上没什么人,冯鞘又以为他已经下飞机了,最可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条路空荡荡,闭着眼过去也不会出事,于是悄悄地松了口气,甚至忍不住吹起口哨。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
冯鞘给薛沥设置了单独的铃声,他惊诧地接了,“你已经到家了?”
那边沉默了一阵,传来个陌生的声音。
“喂?”女孩怯怯地说。
冯鞘手指一哆嗦。
“你是?”
“我是一个学生,早上要上学。”女孩声音颤抖地解释,犹豫了一下,说:“手机的主人出车祸了,他的手机从车里面飞了出来,我给救护车打了电话,你……你要过来吗?你是他手机里第一个号码,我、我能做的都做了,不关我事的啊。”
手机大概摔坏了,她的声音很小很小,还夹杂着奇怪的电流声。
但冯鞘把她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他出奇地冷静:“谢谢你,在哪?”
女孩松了口气,又说了一串。
冯鞘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谢谢。”
他的车开得很稳,双手握着方向盘,不紧不慢的模样。
但距离女孩说的那个地方,仿佛只经过了一瞬间的时间。
这个时候,白天上班的、上学的人,也都出来了。
马路中间堵着两辆车,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去路。
冯鞘从车里出来,立即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纷纷觉得奇怪,今天的天气难得晴朗,这个人怎么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后来仔细看了,才发现他额头布满了汗珠,冰凉凉地挂在眼角眉梢。
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两辆车都被撞得折起来了,玻璃碎了一地,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发生爆炸,仅仅是物理性破碎。冷汗落到眼睛里,刺得冯鞘生疼,他勉强而力地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车里的薛沥,一边仔细听着旁边人说的话。
大致上知道救护车消防车什么乱七八糟的车都马上要来了,又有人劝他说太危险了别过去,还有的人说他亲眼看见了车祸发生,大致上判断是其中一辆车酒驾造成的车祸。
冯鞘用力掰开车门,探了半个身子进去,伸手抹掉薛沥脸上的血液。
他低下头亲了亲他冰凉的额头。
“
重生到平行时空 分卷阅读10
你回来啦?”
他张口说着话,喉咙里却没有半点声音。
这肯定是一场噩梦。
冯鞘沉睡许久,直到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想不想见他?”
他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黑色的烟雾,旁边还有一团白的。
“我想。”
“我们是死神。”黑先生自我介绍。
“我知道。”
黑先生并不奇怪,世界赋予了他们死神的身份,那么人类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便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并且相信这件事情,这也属于世界的“规律”之一。
他继续说:“你或许能见到他,只要你排除万难,愿意穿越时空。”
冯鞘没有问什么是万难,他还是以为,自己应该是遇见曙光了。
他死死拽着这丝光芒,“我愿意。”
冯鞘自小就认为,除了生死,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反而是黑先生顿了一顿,“你不问点什么吗?例如在穿越时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想……”冯鞘的声音忽而变得尖锐,“只要找到他,我就能和他在一起吗?”
他的在一起,意思很复杂。
永远在一起,或者薛沥复活。
黑先生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对。”
所有人到最后都会在一起的。
然而他说完便莫名升起一股愧疚,作为一名死神,黑先生能看到人类的外表,亦能看见人类的灵魂。灵魂大约是一团火焰,里面燃烧着水晶一样的东西,这些水晶颜色不同,是他们作为人类的每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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