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与式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白
“……这个是?”关翊常捡起那根羽毛,抬眼看向小白,要求解释。
“呀,这个我刚才还真是忘记说了。”小白回望他,“您刚才的召唤只是第一步,虽然也有几率可以直接召唤出式神,但一般情况下只会召唤来式神的相关物品,需要您呼唤他们的真名,才能算是真正缔结契约。”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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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堆附加条件。”关翊常扶额,“说到底,我且不说其他相关物品是什么,就目前来说,我不觉得我能凭藉一根莫名其妙的羽毛就能够喊出那个什么真名。”
“怎么会,您一定知道的。”小白自信满满,“您是绝对不会忘的。”
“顺带一提,有的式神的相关物品可能会重叠噢。”
“……求你了别再提高难度了。”
关翊常看着那根黑色羽毛,开始思考。
有什么妖怪是跟黑色羽毛有关的?或者说,哪个妖怪是拥有黑色的羽毛的?
他又不是什么妖怪通,只不过玩过一个有关妖怪的手游而已,怎么可能知道所有妖怪的种类?就算知道了,真名又是什么东西?妖怪的名字?那就更不知道了。
等等、要是将范围缩小到手游的话……
他应该是知道的,可是,就是死活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无比的憋屈,就像隔着一层水幕,对面就是模模糊糊的答案。
为什么他会想不起来?不应该,这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心里有关那一切的事务全部都刻意模糊掉了一样。
……沃日,这么灵异啊,有没有这么高级。
关翊常“啧”了一声,晃了晃脑袋觉得不去想了,反正以他的非气,就算抽到了什么也一定是一水蓝色的r,有跟没有都一样。
是的就是这么自信,也许他是非洲酋长失散多年的儿子,或者他死掉了的阿爸是在外流浪不为人知的非洲酋长,反正都没差。
噢不对,草霸霸除外。
最近的确是有经常性的头晕,有时候明明是走在路上的一闭眼一睁眼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检查结果清一色的无异常,医生也只是说过度疲劳或者低血糖什么的。
按照那只狐狸的说法,他是必须要靠式神才能活下去,这什么原理啊?而且这是什么病,‘不抽卡就会死综合症’?那岌岌可危的人可多了去了。
关翊常将那根黑色的羽毛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低头看向小白。
“现在也不早了,你……”
“小白要跟翊常大人睡在一起哦。”
……还真是十分自然的就说出来了啊。
然后关翊常就抱着小白关灯睡觉了,不得不说,召唤式神真的十分消耗体力,他感觉整个人就跟绕着学校操场跑了十几圈一样。
关翊常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舔了。
湿漉,带着热气,从脸庞舔上耳朵,又下滑到颈脖。青年似乎是觉得痒,下意识的用手挥了挥,却被抓住,连手指也被细细的舔过。他只感隐约觉得额头像是被点了一下,然后便沉入了更深的睡梦之中。
***
屈辱。
天大的屈辱,身为大妖的我,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奇耻大辱。
一时不察被可恶的阴阳师封入石头,然后被扔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被人类肆意踩踏踢打,这份痛楚会连同仇恨一起,永远为我所铭记。
何等愚蠢的阴阳师,是终于忌惮起了我的力量吗?
眼看着封印的力量一天天的衰弱,可那阴阳师却又将我封印进了置于深山的强力结界里。这里人迹罕至,就算有人经过,看见了将封印我的石头牢牢围住的注连绳,也会避而远之。
能知晓外界获取信息的只剩下触觉和听觉,在一片黑暗之中,就连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忘却。
可是,在某一天,我听见一个脚步声。
我已经不会再为此抱以任何希望,反正这个路人,也会马上走掉。
出于我预料的是,那个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在我身前停了下来。我感觉有一只手,带着久违的温暖,落在石头上。
“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像您这样的……妖怪先生?”
那个声音轻柔,说到最后,还轻笑了一声。
【传记???一】
第4章
关翊常第二天起床,只觉得浑身都有些粘腻,他摸了摸脖子,有些疑惑。
奇怪,昨天晚上他是在床上打太极拳了还是在梦里吃火锅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这个天气,不应该啊。
他想了想,决定让那个奇怪的病背锅。
利落的下床刷牙洗脸,往周围望望,却没有发现小白的身影。
仔细想来他觉得自己的接能力真是好的惊人,对于这些冲击着他长久以来在科学社会生活所构成的世界观的各种,内心居然没有任何排斥感。
当然他也不会认为昨天的一切都是梦什么的,那根黑色的羽毛还好好的放在他的口袋里呢。
关翊常来到后院,才发现那个大的要命的后院依旧处于黑夜,而庭院里的两颗树的叶子也像是在微微发光,再加上轻柔的月光依旧两三盏灯笼,竟已将整个庭院照亮。
“小白!小白?”关翊常叫了两声,便看见狐狸模样的式神从树上稳稳的跳了下来,两三步跑到他身边。
“怎么了,翊常大人?”狐狸摇着尾巴,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没有,就是看见你不在,来找你。”关翊常弯下腰摸了摸小白的头。
狐狸的嘴咧的更开,声音也明显欢快起来。“真的?真的在找我吗?”
彷佛是感受到了狐狸内心的欢悦,关翊常也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开心?”
“因为翊常大人在找我啊,只是因为这个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
关翊常有些懵,是他昨天对待小白的态度没有很恶劣吧??
怎么就因为这事傻乐成这样。
回想起那个诡异的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了的手游里,小白似乎也总是一副欢脱的样子。关翊常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
有小白在的话,自己大概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我接下来要出门,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
“我当然是要跟您一起出门!”
“是吗,那过来吧,我抱你出去。”关翊常一脸自然的对着狐狸伸手。
没有嫌弃抱着他也许会惹来的麻烦,没有想到带着他出门也许会带来的不便。
而小白听见他的话,脸上原本喜悦的表情却似乎消退了不少。
“您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为自己考虑多一点……”他喃喃着。
关翊常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看见小白似乎是一愣,然后雀跃着扑倒了自己怀里。狐狸的毛发很软,抱在怀里跟搂着一个小暖炉一样。
他抱着小白,就这么出了门。
关翊常今天有安排。
说是安排,其实也就是参加别人组织的舞台剧然后再上面露个脸。
没有台词的那种。
拜托他的是那个一直让他跟车去漫展的汉子,拜托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颜值。
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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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关翊常是个脸很好,但脸很黑的人,并且这两个脸指代的意义不同。
因为没有台词,所以关翊常也答应了,反正只是露个脸,如果是有一大把的台词还要排练来排练去,那他反而不干。
舞台剧刚巧是关于阴阳师的,而关翊常表演的是主角的师傅,一个年纪轻轻却已能称得上是德高望重的青年,主角要做的就是要在这位师傅面前击杀一只突入闯入的小鬼,而他只需要全程面无表情沉默一分钟就好。
怀里浑身雪白头顶面具,胸前还挂着铃铛的小白自然非常显眼,也有不少人过来询问。
“同学,这个是你的狗吗?”
来人好奇的问着,眼里有着羡慕,甚至还想上手摸一摸。
小白安安静静的待在关翊常的怀里,就好像是一只普通的动物。
关翊常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躲开那人的手,低头摸了摸小白的头,然后轻笑出声:“这可不是狗,这是我的式神啊。”
拒绝了原本兴致冲冲要来帮自己化妆的妹子,关翊常直接走去换衣服。
走进换衣间,一将门锁上,小白便轻巧的落了地,围着他挂在衣架上的戏服打转。
“阴阳师的衣服才不是这样的!”他那双跟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亮极了。“翊常大人,我以后一定向您献上一套适合您的衣服!”
“就你那小爪子能干什么。”关翊常一边换衣服一边低声说着,“你小声一点,我可不想被人说我在更衣室里自言自语,也不想解释为什么会有另一个声音。”
等他换完衣服,回过头,发现小白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一直看我。”关翊常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我喜欢你呀。”狐狸软糯的声音响起,倒是让关翊常愣了愣,随后他弯腰将小白抱了起来,走向舞台剧演员准备的后台。
“嗯,小白这么可爱,我也喜欢你。”他带着笑意答道。
狐狸模样的式神似乎是有些憋屈。
……
……
“师傅,为了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徒弟日夜钻研阴阳术,终于有所进展……”
主角一边说着台词一边做着动作。
关翊常面无表情的站在台上,听着他尴尬的捧读,看着他浮夸的演技。
“……什么?!这里居然混入了鬼怪,师傅且慢,这种小鬼不必劳烦您动手,就凭藉这个机会,让您看一看徒弟的努力成果……”
然后,他忘词了。
是的,这个演技浮夸捧读尴尬的主角,他忘词了。
对着代表小鬼的纸板摆出了姿势,然后忘词了。
这踏马就很尴尬了。
不过关翊常觉得这也不能全怪他,因为这段台词,也就是阴阳术的咒语,是真的难背,而且羞耻。他一度觉得负责台本的人一定在这上面放飞了自我,以至于扮演主角的演员在上台的前一刻都在痛苦的念着,没想到还是忘了。
出乎他预料的是,来看这个舞台剧的观众倒是挺多的,此时倒是已经有些注意到了台上的不对劲。关翊常已经能看见后台里的人急的团团转的模样。
“怎么,即使是面对这种小鬼,你都不敢出手吗?”面无表情面容俊逸的青年突然出声,他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扫了饰演主角的演员一眼。
那演员也是个机灵的,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跟这关翊常的话,接了上去。
“对不起,师傅,是徒弟没用。”
哦豁,这回不捧读了。
于是接下来的剧情理所当然的就应该发展到师傅教徒弟做人,亲力亲为将小鬼打败。
这是要他去念那个又臭又长漏洞百出的阴阳术咒语?不,那种东西简直漏洞百出,一点力量都没有。
关翊常只觉得自己恍惚间脑袋一片空白,对着那个代表小鬼的纸板,手指自然的在虚空中划起了五芒星。
边划,口中开始念咒。
带着韵律,以及千年前,属于人与百鬼的那个年代,来自平安京的风韵。
“谨此奉请!降临诸神诸真人!缚鬼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
之后舞台剧怎么样关翊常不知道,他在像是鬼上身一样念完了咒语,就又恍惚的回到了试衣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指尖,只觉得真是莫名其妙极了。
虽然他家里最近是连通异次元空间一般多出来一个庭院,也有狐狸模样的式神出现,甚至还召唤式神过,但这不代表他会因此就自动下载了一个阴阳术技能包吧?
关翊常揉揉眉心,望四周一看,发现小白不见了。
该不会是把他留在后台了?
他这么想着,一把推开了更衣间的门走出去,想去寻找小白,但在看清门外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景色后瞳孔猛的紧缩。
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破旧的走廊尽头是一片黑暗,走廊两边的门紧闭着,有的染上了鲜红的液体。
残肢,一地的残肢。像是被拖拽过一样,内脏和碎肉散落一地,一个只剩上半身的尸体正双眼无神的看着他。
生锈的铁架床摆在一边,床上是脏兮兮的白色枕头和正在往下滴血的床单。
关翊常像是回过神一般猛的回头,对上了门内的一片黑暗。
***
那是个人类。
听着声音判断,应该是个少年。
他是怎么发现我的,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害怕周围的注连绳,不像其他人一样逃走。
在那之后,他就一直来找我,坐在我旁边,说一些我不感兴趣的事。
可即使我不感兴趣,迫于这个现状,我还是要听。
他说他自己,说他的生活,说他的养父母。
他说,他大概很快就要被他的养父母卖掉了。
后来,我明白他口中所说的卖掉,是卖去哪里。
我看不见他,自然也瞧不见他的模样。我只能感受他手的温度,听见他轻柔的嗓音。
我开始觉得时间漫长起来,而他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
“妖怪先生,我之后,大概没法像这样每天准时来找你了。”我听见他这么说。“可惜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名字?要我的名字是打算做什么?他大概是不知道,要是掌握了一个妖怪的名字,就能驱使对方吧。
我没有办法说话,也就没有办法询问他。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这样子问我。
“妖怪先生,你想要自由吗?”
想,怎么不想。被囚于这个封印之中已不知多少岁月,可却始终不得解决之法。
他只是一个人类,难道是想要帮我解除这个封印吗?
可他只是一个人类而已,什么都做不了。
寿命不过百年,对拥有漫长生命的妖怪而言,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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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转瞬即逝的烟花,盛开在夜空,只一刹,又归于黑暗。
所以,即使是知晓了名字,也没有用处。
他在问过我之后,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我便感受了浸入全身的温暖,力量在以超然的速度恢复,虽不能解除封印,但我却能够看见东西了。
入目即是一片血红。
【传记???二】
第5章
“砰!”
关翊常将自己关进一旁的储物柜里,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耳边彷佛还萦绕着那刺耳的电锯声,肺部因为长期的奔跑隐隐作痛。
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能理解现况。
明明几小时前他还在舞台剧的后台更衣室,为了找不见了的小白刚想出门,可刚打开门就到了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这里似乎是一间神病院,而现在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在这栋建筑里面,他遇到的活人屈指可数,可不是疯子,就是盯着一片雪花的电视沉默着对他视而不见的人。
遍地都是残肢内脏,每走几步路都能看到死不瞑目或者惨不忍睹的尸体,地面墙上都是拖得长长的血痕,室内极其黑暗,配合着一片死寂压迫得人不能呼吸。
这种情况,只适合出现在某些恐怖电影或者恐怖游戏里,反正关翊常是绝不想亲身体验,所以他一直都在寻找从这鬼地方逃出去的方法。
不管他是怎么来的,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长时间待在这里他只觉得自己每一次呼吸鼻间都好像萦绕着那股恶心的血腥味。
而且,关翊常也不得不逃跑,这座神病院里面,追着人残杀的人也不少,还有吃人,解剖人的,他刚才可是跑的够呛。
即使尝试着交流,对方也完全不理会,逃生成了活下来的唯一方法。
关翊常待在黑暗寂静的柜子里,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跟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非常冷静,冷静到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他似乎对这种东西抗性很高,以前班里曾经组织一起去看恐怖片,其他人都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有他全程无动于衷。
那个时候,关翊常可以用这是因为自己知道电影里的都是假的所以完全不怕来解释。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是害怕的。
是个正常人被冷不丁扔进这种恐怖的神病院,面对满地血腥,怎么可能不害怕?
后来,这种害怕的情绪,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减退。
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中和掉了,以至于关翊常现在看见那些尸体,内心只剩下淡漠。
害怕这种情绪是有对象的,而关翊常现在恐惧的对象,是自己。
因为自己与正常人相比,不正常。
面对那个拿着电锯的疯子,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剧烈的跑动,而不是因为恐惧。
这还能怎么解释?冷血?情感淡薄?
关翊常深吸一口气,不再想这些,而是将注意力专注在如何逃跑上。
这些东西在逃出去之后还可以去找心理医生什么的,可他如果不逃说不定就没命了。
他待在柜子里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柜门,同时警惕着四周。
这间神病院里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没有灯的,有的地方只有红色的应急灯的光芒或是窗外微弱的月光,按理说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但是不知为何,关翊常在黑暗中却能看的很清楚。
噢,原来他还自带夜视功能,之前一直不知道,毕竟他是个从不夜游的好孩子。
不过也多亏他能在夜里看见东西,不然那就是两眼一抹黑,别说从那个拿电锯的疯子手中逃脱了,光是撞东西就能撞的头破血流。
关翊常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就跑向房间外走廊的尽头,他之前看见那里有楼梯,而他现在所处的楼层很明显不是一楼。
可是当他跑到那里时,却被一道上锁了的铁丝门挡住了去路。
……沃日。
关翊常在门上锤了一拳。
没有办法,他只好往回走。因为没有地图,他也只好自己慢慢摸索,在走过不知道多少个拐角之后,他居然又见到了个活人!
……虽然这个冷不丁出现的活人把他吓得不轻。
关翊常背靠着转角处的墙壁,在转头观察了那个人好几次之后,觉得这个活人应该没有危险。
尽管如此,他也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并将来时的路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
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正在脏污的墙上画着什么。
关翊常仔细一看,不由得后退一步。
踏马这是在用血做颜料在墙上涂鸦啊。
这写的什么?英文?
说起来,他现在才注意到,之前见到的不管是尸体还是眼前的这个人,全都是一副欧洲面孔。
这算什么?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跨了好几个大洋了?
“噢,我没有见过你。”
那个黑衣男人突然出声。
“……你会说话?”
原本关翊常已经放弃跟这神病院里的人交流了,不如说他们不追着自己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如今男人突然开口说话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当然,当然,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能说话?”黑衣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子里像是一片黑雾,随后他又继续专注于用血在墙上写字。
“陌生的面孔,不属于这里的面孔。”
“刚才,也有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男人经过。”他这么说着,“哦不,这件事也许还不能断定。”
然后,不管关翊常再问什么,他都不再出声了。
关翊常有些烦躁,他原本想问这个唯一能够交流的人要怎么从这里出去,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烦躁的情绪也像是被强迫缓和一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失,他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便转身离开了。
也许他现在应该去找钥匙?或者去找别的楼梯。
关翊常想着,走到一扇门前刚要打开,那扇门却猛的被人从里面踹开,那股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关翊常撞飞出去,狠狠的撞上了墙壁。
他只觉得背部疼的已经要麻木,就连呼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一股子腥甜从喉咙涌上口腔,眼前的景像一片模糊。
关翊常喘息了几下,瞳孔却因为传入耳中的电锯声而猛的紧缩。
他顾不上因为剧烈的撞击还有些昏沉的大脑,踉跄着就往另一边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跑向哪里,可身后连续不断的电锯声让他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可关翊常却不能很好的协调自己的身体,没过多久便被地上的一截手臂绊倒在地,他以手撑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居然跑回了那个被铁丝门阻拦的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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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依旧被锁着,断了他唯一的生路。
关翊常勉强的翻了个身,正对上那个正拿着电锯一身血腥,此时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疯子。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接下来就会被肢解,然后身体的各个部位也许会被放在锅子里煮,也许会如同这里大部分的尸体一样,被扔在原地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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