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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泠
有时候去挑战秩序,究竟应不应该呢?
路明非在口袋里的手把那条项链从头摸索到尾,又从尾摸索到头,项链只是普通的银链子,上面有一个银半圆造型,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可能原来是一个马或者羊的生肖之类的,半圆造型的中心嵌了一颗应该不怎么贵的小水晶,本身并不会发光,路明非最后看到的光可能是还没消失完全的虹反的光。原来没落的光也很闪耀啊。
路明非坐在楚子航的病床尾,楚子航坐在床头,抱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查看资料。将近晚上九点钟,路明非没拉窗帘,病房里也没开灯。窗外是路灯和纷纷扬扬的雪花,让路明非想到了有段时间很火的一部韩剧,女主总是很浪漫的说“初雪就要吃炸鸡和啤酒啊”,他那时候很羡慕女主这种颓废又嚣张的随心所欲。可现在他近乎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水也没喝过,身体却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对于食物的欲望都消失了。
可能是没缓过来?路明非并不感到奇怪,倒是楚子航也没吃什么东西,他转头看了看还躺在病床上的恺撒,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点了两份外卖,都是粥和小菜。在选择支付方式的时候他楞了一下,想起了楚子航那张卡。他看了看自己卡里的余额,这个月也快过完了,奖学金又要发下来了,再加上这回任务的褒奖,应该够还自己刷出去楚子航那张卡的钱了。
谁想要过成这样呢?
路明非揉了揉头发,看着窗外的雪花,他数着雪花,数着自己认识的人,数着数着,觉得一个个都要不见了,落到地上都要化了。那么多雪,不可能每一片你都冻进冰箱里,那么多人,他实在抓不住每一个了。从一开始的悲痛欲绝,颓废,到现在已经能够在多数场合平静面对一切了。有时候累的为什么非要是自己,仔细想一想,真的有那么多事情和自己有关系吗?
有,所以心甘情愿。
但他真的不想在这么无始无终了。我能做到什么,路明非想。
为什么一定要把雪抓住,明明根本抓不住。那就干脆别让它降落下来,或者住进拉满了遮光窗帘的房间里,你看不到它,你连想抓他的欲望都不会有。
雪在风中斜飞着,一片有些大的六角形雪花贴在了窗户上,路明非的眼神迅速聚焦,抬起头。
差不多时间到了。
敲门声响起,楚子航的隔壁床位发出布料的声音,有新邮件的提醒从楚子航亮着光的电脑中发出。
路明非起身开门拿了外卖,放在正在撑起上半身的恺撒床头柜上一份,放在点进新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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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的楚子航旁边一份。
格盘完成了,最后的信息已经到了,结束了。
他拿起外套,“你们好好休息,病房住不下,我去宾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但他希望,以后这种安排里最好不再会有他路明非这个人了。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他就是残□□权中心的君王,途经之处都是灾难,死亡。可他又和君王不一样,他什么都没做,他也什么都不想做。
路明非想着自己迷迷糊糊的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清醒一下了,想想以后的事情,他回到车里扫了一眼,拿上包,顺便也拿上了那包烟。
医院的附近有不少小旅馆,路明非随便找了一个离病房楼近一点的,开了一间房。坐在完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
有一个曾经一度在qq空间,贴吧知乎炒得火热的帖子,叫做梦游症患者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是有个高学历家庭美满怎么看起来脑子都没问题的社会成功男士,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上帝,如果自己存在,那这个世界的所有都会围绕着自己存在,然后他自杀了,只是想看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上帝,很明显不是。
但他说的话全都错了吗?其实也不是。
他至少说对了一点,这个世界那么小小的一部分,围绕着他的一部分,确实消失了。
这个世界就是尤许多个这么小小的一部分组成的,他的那部分崩塌了,会连着许多个部分一起崩塌,所以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崩塌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上帝。
路明非扫了一眼这个普通人看起来完全漆黑的环境,他的感官告诉他,没有烟雾报警器。
他点上一根烟,烟灰掉在地板上。
还有老唐的事情没搞清楚,还有一年毕业,还有……诺诺的婚礼没去参加。
路明非猛地吸了一口烟,烟飘到他眼睛里,好像蛰的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算了,不去了吧,他想,去不去都没那么重要了,自己就是那个上帝,就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也崩塌不到她陈墨瞳那里去。
如果动漫里的女神走出来了,你当然想跟她在一起,但是真的知道自己有机会在一起,其实不会开心,会惶恐,但是男主跟女神在一起好像就显得很自然也很容易让人接受了,所以无数次的反复,无数次的矛盾,终于让路明非劝说着自己慢慢放下。如果命也给你卖了,婚也看你结了,那你幸幸福福的过完这辈子,我好像也不会太心酸了。很多年了,他可以把所有人,陈雯雯,诺诺,绘梨衣,都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去记住,可以刻在骨血里,但最后只是不让自己忘记。
得不得到,重要吗。真要得到,抓的住吗。
带他走进这个世界的,是谁?带他走出这个世界的,又该是谁?路明非没能想到任何人能帮自己逃离这些和长着翅膀的爬行种的世界,因为自己就是他们的老大。
他掐灭了还剩一半的烟头,这个触感总能让他想到昂热那个老家伙。对了,还有那个老家伙的事情没解决,这至少也算是自己颠覆了的历史里面需要防止重蹈覆辙的一部分吧。
什么时候,自己要坚持下去的理由已经可以分成一个个一部分数出来了?
那希望这些个一部分不要在多了,真的不要再增加了。
路明非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上帝,也是一个可以开挂的比别的人一点的上帝,但他反而比别人更难做好这个角色。他其实可以用很多种方式去解决一个问题,但是他选择了用人类的方式去解决。
他已经舍弃了很多东西来变得可以独当一面,不能再丢掉人性了。他摸着自己的脉搏,知道自己身体里留着所有秘党,所有有着龙血的组织全都渴望至极,也憎恨至极的血,自己的每一块骨头,都是无价之宝,但他们又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扬灰。
一旦这个身体真的变成了那些人最想见到又不想见到的东西,自己就彻底输了。
他蜷缩在不大不小的单人床中央,床单皱皱巴巴的和他的外套糊弄在一起,他没感觉到冷,也没感觉到饿或者疲惫,闭着的眼睁开的一瞬间,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mogrant的账号邮箱把任务报告发给我了,已转交学院。”
对,就是这样,没有需要自己选择的地方,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眯着眼睛,瞳孔涣散的看着手机屏幕,屏幕由亮变暗,最后完全光完全消失,才发现屏幕又反着另一个光源的光。
那个光是黄金色的,他模糊的看着屏幕中自己的脸,看着那双黄金瞳。
他能感受到这件事情对自己并非思维上的影响,也许真如路鸣泽所说,自己不应该管这件事,因为这种影响是他绝对没有预料到的,但这种感觉是很久以前就有过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其实跟血之哀一样,是一种血统上的压迫。
也许像楚子航那样的超a级被学院担心的事情,是真的有必要的,但他相信楚子航是能控制得住的那少数部分。
路鸣泽说得对,龙都渴望血,渴望力量,渴望强者。
路明非判断来自这种危险血统针对自身的言灵释放,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会对神上和身体上有极大地刺激,可他现在还不能确切的知道,这种刺激到底会带来什么效果,不过之前自己对于黑王能力的分析大部分是没错的。
再给我点时间吧。他把手机翻过去,闭上眼。
我现在还需要像个人一样,一样思考。
卡塞尔学院中央控制室。
“46小时29分……刚刚……到了楚子航的任务报告……他们,做到了……”一位调查专员盯着大屏幕上的一秒前刚到的信息,握住鼠标的手几近颤抖。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不可思议的从堆积的资料中抬起头,控制室里的全部人都盯着大屏幕,鸦雀无声。
五秒后的一刹那,整个控制室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这是对于龙族文明的第一项超出四大君王范围内的研究,没有被任何人记录在册的言灵档案,却被一群连身上流着的血都不是纯净的混血种们探测到了,这是秘党前后数百年最引以为傲的成果。
“天啊!!我早就说过了!他是我最出色的学生!!我就知道路明非他会创造奇迹!”古德里安激动地热泪盈眶,大手一挥拍在了桌子上。
数百张白纸同时翻飞的掉落在地上,但没有人去管它们。
他们被互相拥抱和飞吻的人群来回踩踏,在欢呼声中变成一片又一片。
他们终于到了那一刻,认为白纸就是白纸,认为苹果和蜡笔都消失了。
“这次的任务真的非常完美!”施耐德不由得称赞道。
“我承认我没想到他们能把叶淑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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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奇迹,那里的言灵发动者甚至强到检测器上都有显示,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牛鬼蛇神,不过她安全就是最大的幸运了。”古德里安一只手翻着资料薄,一只手抓着手机打电话,安排学院的人第一时间去医院了解叶淑的情况。
帕西面带微笑的推开控制室的门,将几份报告放在古德里安面前。
控制室门外站着所有在会议上到场的校董,但他们都没有走进门内一步,好像门内的狂欢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明明他们才应该是这件事情结束后最应该雀跃的人。
可他们好像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数百年里,一直像这群年轻人的影子一样立在门外,立在光辉的背面。
也许世界上总会需要一些这样的人,承载所有其他人不愿意承载、不能承载的东西,尽管那些东西有可能是罪恶的,是黑暗的,也没关系,因为他们漫长的生命里,全都刻满了黑暗的伤痕。
古德里安翻开了报告的第一页,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赶紧把剩下的几份报告一起塞进了黑暗中的档案袋,又把档案袋装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帕西微微鞠了一躬,向门口走去,给古德里安留下一个难以揣测的背影。
“叮咚”
路明非的手机响了。
他过了很久才慢慢的翻过身去,看那条信息。
罕见的是一条信,依旧是楚子航发过来的。路明非点开那张图片,是在黑暗中拍的电脑屏幕,上面是楚子航到的那封邮件,周葳蕤发来的任务报告。上面交代了归息的言灵能力,当然是经过润色的,然后言灵使用者其实是叶淑,她在出任务时遇到了危险,三人赶去救她时她已经身受重伤,三人打败了那个危险混血种并把叶淑送往了医院。而归息的能力已经在报告中被描绘成了一个并没什么用的鸡肋言灵,只有在受到重伤时才可以创造小范围的领域混淆敌人的视听。
路明非其实不用看的都知道她会说些什么,但他还是认真的看完了那不多不少的五百多字。才明白其实周葳蕤布好的这个框架真的很玄妙。他现在开始觉得周葳蕤和叶淑的感情不是单纯的能用友情来形容的了,如果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布局者需要照顾全局,还要特意去照顾一个人,那会很累,但是周葳蕤并没有因此忽视掉这一个人。
如果叶淑拥有的还是霜印,那以后不作为行动组专员南征北战,但是如果只是归息这样一个言灵,再加上她本来就不高的血统,最多只能做一个幕后工作者了,也就等于其实周葳蕤早就给她上好了双重保险,就算她根本不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真正的关键时刻那条项链也可以保命,顺便给所有人证明这个言灵,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而那个十分危险的混血种,自然就是重伤恺撒和楚子航的无数个梦魇,恺撒的记忆已经和大部分人一样被修改成了适应当前报告的样子,而楚子航发来这条消息,就是为了和他串通好被更改过的一切。
但自始至终,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对楚子航这么了解,连他任务报告的惯用格式和语气都模仿的一点不差。
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她模仿的一点不差?
路明非看着楚子航的联系人页面。
原来我不知不觉对他有这么了解了吗?路明非自己都觉得可笑,他觉得以前的自己尤其可笑,而现在的自己更可笑。
可能是尼古丁让他有了莫大的勇气和清醒的思维,但是等他静默几分钟,就会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肯定会因为只是单方面的一腔热血而落空。
他在那根烟抽完之前最后的决定是,等他解决了前面他想的诸如此类的事情,就去把剩下“奥丁”全都杀了,不管用什么能力,不管自己能不能撑到最后。
这样世界上他最后一个救过很多次,也救过他很多次的人,就再也不会有顾虑了。
这一切路明非可以默默地去做,因为总有一些人,在他心目中是永远无法比肩的。
路明非看完了那张图,正准备点开对话框回复,却在界面上升的一瞬间看到了那条信其实不只有一张图片,还有一句话。
“值得吗。”
路明非愣住了,他一时不明白楚子航这句话是对谁说的,难道他有读心术吗?知道现在自己的想法,问自己值得吗?
他反反复复的把那句话看了好多遍,他觉得她读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如果说正常人听了周葳蕤这件事情,多半会感叹说不值,因为一个a级的女性混血种,是有无限前途和美好的未来的,不管是婚姻或者工作,肯定都是待遇从优。就算她把自己的秘密透露出来,让路明非写一段真实的报告交上去,这件事情依旧可以解决的很完美。
但是她却把所有的功劳全都扣到了连记忆都没有的许多人身上,让必然变成了一种意外。
路明非在键盘的空格上按了一下,又按了一下删除键,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十几次,他还是想不到该说什么。如果师兄是问的自己呢?值得吗?
自己的那些想法,都是真的准备要去付诸行动的,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值得吗?
路明非感觉到紧握着手机的手出了一层冷汗,一瞬间他头痛欲裂,一度失去的寒冷,饥饿,恐慌,和对黑暗的畏惧,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感知里。
路明非看着手机渐渐消失下去的光,他发抖的看着周围的黑暗,就像在周葳蕤给他看的幻境里一样,他看到了无数个自己,什么样的都有,什么时候的都有,但自己看不清楚他们的脸。
他慌忙站起来按亮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等,廉价的灯泡发出和led灯不同的橘黄色昏暗的光。在这样的灯光下,好像很多冷冰冰的东西都可以被橘黄色染得有那么一丝温暖。
路明非的思维乱到无法认真重新去理解这句话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为什么每次这个人的一句话总是能把自己从不同意以上的边缘线上拽回来。
他感觉到一阵恶心反胃,扔掉手机捂住了肚子,365天几乎每天都只吃一顿,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都是泡面,早就让他身体各项机能逐渐崩溃了,最后把他的健康全面挽救过来的是尼伯龙根计划,不过胃病这种东西总会留下后遗症的。
路明非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刺痛的感觉终于在他的冷汗都快透过衣服浸湿了床单的时候减轻了一点,他早已经把疼痛当做了一种“现象”,而不是以前的想法中的“非正常现象”。
在所有人都离开他身边的时候,他学会了很多,学会了忍受,学会了闭口不提。
路明非把双腿蜷缩到腹部,伸出一只手把手机够了回来,却因为手上的冷汗解锁不了指纹,在显示过许多次指纹错误之后他慢慢的用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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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了密码。
界面上的还是空白的那条短信的回复编辑页,输入标线一下下的闪着,路明非单手敲下了回复。
“我不知道,也许那是唯一一个愿意被她守护的人,她做了这么多,值得的只有她的私心。”
敲完这段话,路明非的手却停留在了发送键上。
三分钟后,路明非删掉了这段话。
楚子航到底说的是谁呢,路明非不知道,所以他没法回答。他觉得周葳蕤是值得的,但是自己值不值得,根本没人能妄下定论。
其实路明非一直觉得楚子航这个人很神奇,因为在你的角度他根本不知道你现在发生的任何事情,但是他说出的话,总是能让人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能一语击穿你的心。
可能这就是他话不多的原因,如果他把你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了,那你可能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晚安。”
路明非毫不犹豫的敲下了这两个字,点下了发送。
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沓子零钱,塞进口袋里,抽出房卡下楼,找了一家还没关门的小饭馆,要了一桌子小菜和三瓶啤酒。
路明非的酒量其实很差,他也不懂那种谷物酿造的麦芽色液体,到底有什么神奇的作用,但是他总觉得其实晕晕乎乎的有时候其实比清醒舒服很多。
短信再没有被回复过。
中国的夜晚总是有那种小商小贩都摊了而你还在大街上的落寞感,这种落寞感好像就是有一千个地铁口唱民谣的往你心里灌输各种愁死人的情绪。所以回到中国的不管哪个城市,在心理上好像就很容易的把时差倒过来了。
他吃光了一大碗鸭血粉丝汤和所有的菜,在第三瓶啤酒见底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
这么晚了啊,是该说晚安了。
结完账,路明非走在路上,走到半路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卡塞尔学院执行部,表示要回那辆借出去的车。路明非加快了脚步往医院楼下走,手里握着车钥匙想,原来这辆车不是幻境的一部分啊,不过他敢肯定车上的那堆高危武器是的。
执行部的人向来办事速度很快,路明非到的时候执行部的几位早就在车旁等着了,至于他们是怎么找到车的位置,路明非一点也不惊讶,想来车上的定位系统还没在这次浩劫里面坏掉。
执行部的一个大叔抬头看了一眼他,让他填了一份表格,没有过问太多,了钥匙就走了。
路明非看着一溜烟尘过去,自己站在雪地里,那一瞬间他什么也没想,然后他慢慢踩着雪,开始想着自己该怎么回家。
这次任务就算是一个正常任务,路明非的学分也够他吃吃喝喝不上课的过完剩下在学校里的时间了,更何况这并不是一个普通任务,所以他准备请假一段时间。他就算不能在短时间内结束一些危险,不能在短时间内执行他刚才的所有想法,但慢慢的,去执行一部分也好,不管怎么说,这需要时间,刚好来了中国,路明非不准备再回学校了,筹点钱买张机票去云南的计划肯定是要排上日程的。请假的借口他也不缺,但他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休息一下,联络一下关键人物,然后分析这一堆事情。
这个地方首先他就排除了“家”,虽然在学校他有理由请假,但是回家他没法交代,本来就不受待见,这时候他回去并不是添一张嘴加一碗饭一样的存在,而是一种视觉上感觉上触觉上心理上的被排斥,叔叔婶婶看着自己心情不好,自己看着他们也心情不好,可能这种感觉就叫做寄人篱下。要说未满十八岁的时候他回家,那是迫不得已,现在他寒假暑假小长假,别人都急着回家的时候,他一定要找点理由留到最后一个,留到最后没人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还在不在了,反正食堂的饭365天每天都有,只是最后变成了只做给他一个人吃。
不管是人类的孤独还是混血种的血之哀,久而久之在很久之前就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路明非在旅馆楼下的小店买了饼干可乐,上楼的时候想,要不要干脆去租个房子算了,真要回家住,名不正言不顺的,把自己整的埋汰。
他撕开饼干嚼了两口,才发现味道不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特别走神,竟然买了番茄味儿的东西,他秉承着节约粮食的心态没吐出来,硬是咽下去了,人生在世,哦不,龙生在世,路明非永远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大佬竟然能吃下番茄味的东西。
路明非瘫在床上,愣了两三分钟,洗了个澡出来,又愣了两三分钟。
然后拿手机发了消息给古德里安,说想要请假到来年开学。请假原因他也没说太明白,不过他肯定学院会批准,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可能是因为他虽然看起来不着边,但是实际上还比较值得人信任的。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路明非觉得是离放寒假也没剩多久了。
“天地之大还真没一个能让我躲的地方了?”路明非刷着微信朋友圈自言自语,里面有各个傻逼的自拍,旅游自拍,和女朋友约会的自拍,路明非越看越鄙视,心想当年谁不是召唤师峡谷出来的,现在怎么一个个都飞黄腾达、左拥右抱的了,最后他决定锁屏关灯准备睡觉。
要说一开始的租房想法,不用路明非否决,只需要路明非的钱包否决就可以了,曾经他在高中也想过要逃离婶婶的魔爪,就去中介那问了价格,无数个地段的高的低的大的小的房子看的路明非眼花缭乱,不过要拿下这这一切的一切都首先要签个半年合同,还要交押金,前后大几万的,这个数字摆在面前路明非只好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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