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宠妻成瘾(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澜景生
“甘大牛,你妹妹干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你还护着她,你们甘家不是活王八是什么!”冯老二吃了甘大牛的亏,见自己大哥也来了,方才的那种惧意一消而散,大吼大叫地冲甘大牛发威,“别以为你力气大,官府可是说理的地方!还有,就凭你自己,就想打过我们冯家兄弟,□□吧你!”
“你才□□!你全家都□□!”甘大牛媳妇崔氏披着她家男人的天青色绸缎袍,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赶到火场,指着冯老二,一路跳搡着骂回去,“谁说的话!谁说的话!”
看到崔氏,甘芳儿抿紧了唇,面色沉了下来。
救火的村人们,眼看着这火也救不得,反而现场就要战争起来,有的则是放下了盆子做观客。
“我妹子芳儿会欺负人,但绝不会放火。冯家,你们冤枉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打她……”甘大牛深吸口气,扭头看了眼披头散发,脸上鼻上染着泥灰的甘芳儿。他不太回家,但不代表他的家人能被随便欺负。
“这是火折子!是甘芳儿掉下来的!”冯家大嫂从地上捡起之前甘芳儿手中掉落的火折子,交给冯家老大。
“看到这火折子没,这正是证据!”冯家老二晃晃那火折子。
甘大牛并不说话,转而走到村人之中,伸手抓起一个,那村人大呼小叫地推搡他,直到甘大牛从村人身上摸出个火折子扔到冯家面前,“随身带个火折子算甚么!这里有很多村里人都带着火折子!还有这火势,不泼上火油根本燃不起来,把这整个谷仓给烧了,需要多少火油。芳儿一个女子家,能搬得动?让你们冯怀霜试试,能搬得动,我甘大牛就认了!”
话落,冯家那边竟默了。
村人听着,虽然觉得甘家不好惹还凶得狠,但甘大牛说得有几分道理,顿时纷纷在原地议论。
甘大牛白净的面皮寒霾沉沉,眉头紧皱着,他在原地走来走去,猛地大声宣道,“村里的人,谁都知道我甘大牛的脾气!虽然我们甘家惯于会做点欺负人的事,但那也是先被人欺负,我十倍回报!尤其是那些肖小,敢背地里诬陷我妹子,我甘大牛不会饶了他!”
村里人一听,有人直接缩了脖子,冯家人退后几步愁眉苦脸,不敢再上前。
甘芳儿冷眼望着甘大牛,原著里曾几笔写过甘大牛这个人:很坏,玩命。
这个村里都是老实人,敢豁出生死跟甘大牛拼的,没几个;而甘大牛正是这样的人,他狠起来不要命。而这样的人,一般人都会怕。
今日甘大牛虽然为她解了围,但甘芳儿却并不感激他。
身后不远处的村人小声私议,“听说甘大牛攀上了官府,这下子冯家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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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大了,怕是状告无门!”
‘什么攀上官府,甘大牛最会玩刀,准是进了镖局跑镖,你们把镖局当官府啦!’
四下的人正瞎议论着,甘大牛去拽甘芳儿,要她跟自己走。崔氏忙去扯甘大牛衣袖,甘大牛停下步伐,回头看着媳妇。就听崔氏扭头对着冯家人嚷道,“虽然我家相公是那么说,但是这谷仓究竟是谁烧的,还得弄个明白的。我家的只是护着他妹妹,至于小姑子是否放了火,我家的可不知道,你们自己随意啊……”
“你在说甚?”甘大牛听得这话,当场沉了脸,正要开口说,崔氏恼道,“我说什么我清楚!你包庇你妹妹,以后吃牢饭可是你妹妹的事,我不让你受连累!”
甘大牛想说什么,崔氏跳起来冲他吼,“你给我闭嘴!”
崔氏是只老母狼,村里的人都知道,她这一吼,方才那样厉害的甘大牛就蔫了。四下的村人看着,不由地捂嘴发笑,甘家人厉害又怎样,架不住有崔氏这头老母狼啊!
‘我们回家!’
崔氏扯着甘大牛就走,后头冯怀霜追上来,“芳儿妹妹,魏公子他……可还在你家么?”
火光中冯怀霜娇美娉婷得像朵含苞待放的翻瓣莲,艳丽盛放灼人眼珠。甘芳儿看见这样的她,不禁皱眉冯怀霜为什么会问这话?
“嗯。冯姐姐以后,可以多去关心魏公子,想必他嘴里不说,心中是情愿的。告辞!”甘芳儿回道,见冯怀霜松口气的样子。
到了村头甘大牛家门口,崔氏站住,满脸嫌弃地看着一身狼狈的甘芳儿,“你回家吧,这没你事了!”
甘大牛想说话,被崔氏横了眼,只得沉默。
甘芳儿站在原地,抬头借着银亮的月色沉沉地望着崔氏。崔氏被她盯得别开脸去,模棱两可地道,“之前说的那事……你放心,会给的!”
这话甘大牛听不懂,但是甘芳儿能听懂。这是说给她方子和解药。
“大哥,你怎么说?”甘芳儿偏头去看甘大牛,她要知道,崔氏干的这些事,甘大牛知不知情!
“什么事?”甘大牛问。崔氏把他推一边去,“还能什么事,女人家的私事!你妹妹长大了,是个女人了,身为嫂子跟她说点女人间的私事,你个大男人也问?你臊不臊啊你!”
甘大牛被说得叹息一声,只得站到旁边,有心想让甘芳儿进屋,可崔氏堵着院门口。
看来甘大牛不知,知情的只有崔氏。
甘芳儿伸手朝腰间摸去,掏出一块小小的令牌,送到崔氏面前,沉沉问道,“这块东西的主人,你见过吗?”
“我不知道!”崔氏看都不看,把脸一偏,一副无赖之相。
甘芳儿皱眉,“你真的不说?”
“大嫂,我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主人,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芳儿,不准对你嫂嫂无礼!”崔氏冲进甘大牛怀里嚎丧,甘大牛沉着脸朝甘芳儿训斥。
“大哥,我相信,那黑衣人还会再来找她!”甘芳儿把令牌小心翼翼地回。之前她从家里出来,本想去谷仓的。只是想到了崔氏,便在这里窝着,想顺便碰碰运气。谁想到从崔氏家里竟出来名黑衣人。她吹了个口哨,与藏在暗处的李二蛋一同堵劫,只是黑衣人有一身的武功,甘芳儿无意间从他身上撸下这枚令牌。令牌是墨色香木刻的,握在手心刚刚手,上面一个“令”字,除此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随后冯家的谷仓走水,甘芳儿赶去时,谷仓已经火势冲天。
甘芳儿晶亮的眼睛映着沉疴恼怒之气,指着崔氏冲甘大牛最后警告道,“如果你再纵容她,甘家就会遭殃!”
转身甘芳儿往回走,一路上心下纷乱,如果谷仓里面的火,是她亲手放的话,她心里还会踏实些。正是因为,她根本没放火,冯家的谷仓便烧了起来。这件事情似乎与那黑衣人有关系,只是黑衣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陷害甘家,为了打击冯家?可他们不过是普通的乡下人家罢了。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价值!
正是摸不透对方目的,才会感到恐慌。
冯家人肯定会因谷仓的事情报官;崔氏那里,黑衣人必定会与她再联系,甘大牛却完全不知情……
甘芳儿头疼抚额,只感到仿佛有无形的大网罩下来。
天色已经亮了。
自家院外,有一团黑黢黢的。
走近看,倚在院墙外的居然是一个人。
这人抱膝,背靠着院墙,脸埋在膝间,看不见容颜,只看到一团黑乎乎的衣服。
甘芳儿闻到一股焦糊味,这个人浑身的衣裳都被烧焦烧黑,身上黑灰糊一团,好像是刚从火里面被拎出来似的。
甘芳儿伸手捅捅他,他便一歪,倒了下去,四肢瘫开来,露出一张被火灰漫布的脸。
当初在悬崖下面,魏缜摔得浑身筋骨错断,灰头土脸,她依然能从那灰扑扑的脸上,瞧出受伤的人其实是个美男子。而今,魏缜的脸上,只不过是把灰泥换成了火灰,甘芳儿一眼识出来。
“魏缜!魏缜……”
甘芳儿俯下身,把地上的男子抱起来,他身上还有被火烧过的余温和浓郁刺鼻的焦糊味。星微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他不回应她,身子不同于寻常地软,好像这样闭上眼,永远就醒不过来似。
把他放平,甘芳儿上下检查着他的身体,皮肤未烧伤,心跳微弱,有呼吸。只是头发被火燎了一点,还好没烧太多。肩处的伤依然溃烂无比,除此之外,没有他伤。
“你为什么要去火场,为了冯怀霜?”甘芳儿摸着下巴,“因为那是冯家的谷仓。你跟我一样,我担心冯家人受伤,你担心冯怀霜被烧伤。”难怪冯怀霜会在火场问起魏缜,想必你们在那里已经见过面了。
魏缜一直没睁开眼,甘芳儿静静地望着他,脑中回想着,之前曾有两名黑衣人在冯怀霜家里出来,但被瑜翮追;而之后瑜翮出现在魏缜身边,两个人关起门来说话,这个瑜翮神出鬼没,连李二蛋都不知道他来见魏缜。
莫非黑衣人放这把火实际上是为对付魏缜?
甘芳儿猛然站起来,心头发颤,只是身子一紧,竟被人抓住了手。她俯下身,就见魏缜已醒过来,他拾起甘芳儿的手,将她的手指落在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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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道模糊的微笑,“本侯有许多宝物……你不要离开……”
第33章他的手
33
“二哥,你在忙什么啊,快点啊!”
甘芳儿拿布巾给昏迷中的魏缜擦干净身子,重新包扎好肩处伤口后,甘二牛还没把他那套干净的衣裳取来,她禁不住又催了一遍,结果外面没声音了。
拿干净的棉被给魏缜盖住身子,甘芳儿忍不住出门又催,“二哥,你睡着了嘛!”
“哦哦,就来!”甘二牛的声音从隔壁闷闷传来。
甘芳儿等半天,没等到人影。当下便直接冲进了隔壁,却见父兄居然都在,二哥手中拿着干净的衣裳,正笑眯眯地朝她递来,“给,妹子快点给魏公子换上吧,快去!”
搞什么鬼?
甘芳儿夺过衣裳,转身飞奔回屋子,魏缜还冻着呢,万一感冒了岂不是更难受。
她一走甘二牛便冲甘土地挤眼睛,“爹,您看了吧,这不是儿子在造妹妹的谣,这魏公子身子早被妹妹看光了,这一次,妹妹这小妾是当定啦!”
甘土地黑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
“爹,这是好事,您怎么还越来越不愿意了呢!”
“去!你以后有个闺女,给人当小妾试试,看不心疼死你!”甘土地取出旱烟袋,点着后重重吸了口,辣得眼睛都淌泪,可黑着脸的还是没能解开,心里於结了口气。
甘二牛一听,当场甩甩自己大脑袋,嘟囔,“反正啊,我绝计不会让我闺女一辈子都没人要!”
甩甩脑袋,甘二牛大步出了门,脸上喜滋滋的朝着主屋瞧,见自家妹子出来,他欢喜地上前问,“魏公子怎样啦,要不要给他煲点汤?”
“昨天晚上,咱们就一墙之隔地睡着,他出去你们都没听见吗?”甘芳儿随口问了句,便去找甘土地,进隔壁屋叫了声“爹”,便目光四览,当见着这屋子内内外外还是跟昨天一样,父兄北没有拾东西离开的样子,她奇了,“你们还不拾东西?”
甘二牛跟过来,探头瞧了眼妹妹的脸色,又欢喜地笑道,“妹妹,魏公子就交给你啦!莫说是他,昨天晚上便是你何时走的,我都没听着。不过啊,你什么时候跟魏公子离开?这魏公子烧成这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甘芳儿不理自家二哥,她走到甘土地面前,眼中闪着奇异,“爹,您怎么不拾东西?趁着魏缜现在昏迷,你们先拾东西快点离开。”
甘土地支吾了声,甘二牛在甘芳儿身后,对甘土地直挤眼睛,并不时捂住胸口,作出痛苦咳嗽滑稽样子。“爹,你在看什么?”甘芳儿意识到不对劲,回头顺着甘土地的视线朝自己身后看,这厢甘二牛势,只是甘芳儿还没来得及看向甘二牛,她面前的甘土地猛然一连番重咳,捂着胸口便倒了下去。
“爹!”
甘芳儿大惊,冲上前扶他,甘二牛也装模作样地大呼一记,扶住甘土地便“哇”地声哭了出来,这副嗓子能把屋顶给嚎破了洞,“爹啊,你好苦的命啊,老了老了还要被亲生女儿给赶出门去!边关啊,那种苦寒之地,你去了后还不是个死啊,现在你都病得昏过去了……芳儿啊你怎么忍心啊,啊啊啊,都是儿无能啊,爹啊,让儿陪着您一块去吧,我我我不活了!”
“爹!”
见甘土地咳昏过去,甘芳儿大惊,听到甘二牛的话,她更是惊怔在当场。
“二哥,你别哭了,我不让你们去了,咱们快点救救爹吧!”
“真的,真的救爹?咱们不去边关了?”甘二牛抹了把根本没哭出来的眼泪,一双眼睛里面光闪闪。
“嗯。”
甘芳儿抿着唇闷闷地低下头应了声,她摸摸父亲的鼻息,又趴在他胸口听了听,能够听到他胸口内那痰粘后拉风箱似的喘气声。还是她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父亲已经重疾,怎么能长途跋涉呢?还是在边关那种地方,到时候各种水土不服,健康人也撑不住。
“你先照顾爹,我出去一下。”甘芳儿默默地走出屋,看着已大亮的天,只感到与晚上的黑暗没什么区别。天大地大,原来真的没有她能去的地方……
她一走,甘二牛立即拍拍甘土地,“爹,快点起来,她走了,别装啦!”
甘土地脸色也不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让他用这种方式欺骗女儿去做人家小妾,甘土地窝心地恼火!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多风光,多潇洒!当年孩她娘去的时候就说了,要找个好人家嫁了芳儿,看着芳儿和乐地过日子。有他爹这样的人物在,没人敢欺负芳儿的,何况芳儿还有俩哥哥,那夫家再能耐,父子三人齐上阵,还不让他给跪了……可谁想到现在,那魏公子……
魏公子一看便是个身份不凡的,芳儿为妾,以后呢,富人家从不缺妾,以后魏公子满院子里都是妾,身边的侍卫也会不计其数,他们父子三人……嗬,别笑掉人家大牙了。
“唉!”
甘土地心里苦,可除此之外,又怎么样呢?眼看着女儿一天大似一天,没人肯娶!待过了二十,满村的人都会看他甘家笑话!现在二牛找媳妇更困难,长相不像大牛好看,本事也没大牛强,没有镇上的姑娘喜欢他。十里八乡的有姑娘的人家,谁不嫌弃他这甘大壮的声名。
“唉!”
甘土地抱着脑袋,陷入无限的自责中。
甘二牛可没有甘土地那种想法,反正妹妹嫁出去了,别看魏公子不说话,可昨晚吃饭的时候,魏公子还给他妹妹夹了两块肉呢!魏公子瞧妹妹那眼神啊,就跟那叫猫的猫似的,粘缠得紧!一双眼睛不时就落在妹妹身上,这回,肯定成呀!
甘芳儿在院内伤怀了阵,她在乎的人都在这里,他们不离开,她也离不开。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如今谷仓也被烧了,大嫂必定会从她效忠的主人那里拿解药和药方子。甘芳儿不在意这两样了,但得想法子把她的主人擒住,斩草除根。
甘芳儿转身想把二哥叫跟前,先守着魏缜,万一再遇到危险,他的身体可经不住。
“小肉干儿……”
主屋内有人叫。
甘芳儿听到这个称呼,面上有一阵没什么表情,继而叹息一声快步奔进主屋,只见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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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缜已经睁开了眼睛。
“主人,你没事吧?”甘芳儿奔到跟前,看到这双熟悉的狭长凤眸,她一反先前的忧郁沉思,露笑,“太好啦,你看起来很有神!”
如今她也只能强颜作笑,这一次来村里,她的获也算不小吧,至少男主与女主的感情增进了。甘芳儿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好像每个人都明白自己终有一死。生而为人,每一天都在淡定赴死;而她,虽不愿意,但家里的人却不容许她作二想。既然快乐是一天,难过是一天,她为什么不在魏缜面前笑呢?反正大家都喜欢笑,没人喜欢哭。
“把手给我。”
魏缜像没看见甘芳儿的笑似,他苍白的唇吐出四个字,继而伸出大掌,勾勾手指,见甘芳儿迟疑地将手放在他的大掌内,光线十足的屋内,立时便映出一缕流水般的碎金光,定晴看去,只见魏缜将他腕间的那缕长长金丝取出,不由分说硬缠到甘芳儿纤细的腕子上。
“这个,什么意思啊?”甘芳儿笑着轻抚腕间的金丝,歪头问道,之前魏缜把这东西给过她,但满嘴威胁,说什么一个时辰后金丝会自动绷紧杀人,最后证明,根本是胡诌。不过现在戴在腰间,璀璨金色与她小麦色的肌肤正好相衬,鎏金一般低调奢华。
“咳咳。”
魏缜没来得及回,便咳一声,容颜苍白的通透,自他薄薄的嘴唇溢出鲜艳的血红。
他吐血了!
甘芳儿瞳孔一缩,简直毛骨悚然,他怎么又吐血了?!她颤着手去抹他嘴角的血,却被他反掌捏住。魏缜又咳了声,闭了闭眼,续了口气,虚声道,“小肉干儿,本侯身子可能……会撑不住了。这金丝……给你防身!知道怎么用吧”
“不,你先养身体,我不需要防身。”甘芳儿心头惶惶不已,明知道魏缜这肩上的伤早会加重,可却在这种时候,再加上昨天他还去了火声,一定被烧得不轻快!在客中时候,为什么魏缜偏偏在意这种不重要的事!
“听我说!”
魏缜咳了声,鲜血变成了黑色,大量涌出来。甘芳儿小脸惨白,骇异地呆在当场,之后狠狠咬住了牙,不再发一语。
“这金丝名叫龙须聆……你要这样用”
魏缜半支起身子,将甘芳儿腕间的金丝抽出来一段,大掌轻轻捏住她的小手,在半空中示范了一个刮骨的动作。他转而摔躺回去,蓄了口气,“这龙须聆是最毒的暗器,在这根长长的金丝中,拥有一百八十种剧毒,掌握好角度刮下去,哪怕金刚铁骨,此物只要见血,里面的毒即可在瞬间渗入,灭杀性命。你、要记得,哪怕到了山穷水尽、手无缚鸡之力,你照样能斩杀欲害你的人!”
说出这些话,魏缜长长吐了口气,仿佛轻松了很多。他抬手捉住甘芳儿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额头间,然后他张开眼睛,从甘芳儿小小的手指尖看去这一刻,仿佛再次看到那日堕落悬崖下,那双充满泥渍的小手,她的指甲缝内全是於泥,前前后后忙忙碌碌地为他敷药,救得他的性命。那日阳光灿烂,虽然游荡在死亡边缘,可这双小手却如阳光般,璀璨中照亮了他的性命。
甘芳儿看着腕间金灿灿之物,满脸动容,没想到这金丝真的是件宝器,但这不应该是魏缜自己用的吗,“可是,为什么要给我?”为什么要给她呢,她只是个下人,不会遇到危险。
因为他们知道你,会杀了你的……
魏缜看着额头上的小手,凤眸第一次这样温暖,这样一双小手呵,如果在活着的日子里,永远拥有,该多好。他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这世上没人希望他魏缜活下来,可是这双小手的主人,她是惟一一个希望他活著:肯救我的,便配得上与我魏缜站在一起……
第34章妹夫他吃早饭不
“那个……冯姐姐家的谷仓失火,你怎么想的?”
甘芳儿抚着腕间的龙须聆,偷偷觑眼去看魏缜,试探问道。
榻上的男子安祥地闭了眼没有声息。他长长的眼睫浓密而柔软,覆盖住他偶有阴翳的狭长凤眸,唇瓣惨白,自然地微微张开,露出点点灿白的牙齿。他睡着了,面部轮廓一半被照射在灿亮的光线下,显得安静而美好;另一半容颜因视线照耀不到,而显出几分阴暗森怖的狭谷轮廓般。
望着面前的男人,一瞬间甘芳儿心头浮起局促兼镇定的矛盾之念
肩处的溃烂,早晚会要了魏缜的命,可他却浑不在意。甘芳儿看不透魏缜,即使她早将原著看完,知道关于魏缜所有的事情,可知易行难,实际做起来远比读书来得困难!庆幸的是,魏缜并没有来得及追究冯家谷仓的事情就昏过去,否则大嫂和大哥那里必定成为他首先追查对象。甘芳儿知道自己也会被他怀疑。原著文中,魏缜对于冯怀霜家谷仓被烧一事,雷霆之怒,非常可怕。
而现在……甘芳儿看了看腕间的金丝,魏缜只给了她一缕金丝便睡了过去。
突然想到,甘芳儿拿被子把魏缜盖住,下一刻便急匆匆出了屋!
甘二牛在弄早饭,顺便照看主屋,他妹妹说了要照顾魏公子,他自然不敢对未来的妹夫有半分怠慢。
“芳儿,妹夫他吃早饭不?”甘二牛端着个破了口的绿草纹的瓷碗,笑呵呵地问。
“妹夫?”
甘芳儿来不及问他,转身便去找父亲。甘土地正在屋内唉声叹气,灶上正煎着他吃的药,尚没煎好。
“爹,跟您商量个事。我想去一趟镇上,把郑管家等人请来。”魏缜重伤,还是回府,条件好也有药,还有郑管家能劝他吃药!
甘土地一听,忙端正了身子,扭过头来探听的语气,“魏公子这怎地了?”
“没什么,跟我一样,昨天熬夜,现在睡了。”甘芳儿干巴巴一笑,不想把真实情况告知父亲,得他担心。
谁知甘土地老脸一肃,“芳儿,当爹老了不是?”
甘土地的话令甘芳儿唇瓣抿得更紧,清澈的双眼偏开来,看向别处。
正在此际外头呼哧呼哧赶来甘二牛,大声往屋内便是一吼,“爹!爹!麻烦了,冯家的谷仓走水了啊!现在整个村里的人都在传是咱家,官府的人都来了……那个狗官!上回在悬崖上头走动的人,都被那狗官给抓进去了,现在还不得再抓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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